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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三章發生的是哪門子的變故

東周時光英豪 苏逸平 6237 2018-03-14
靜靜的“煮食至尊”鬥賽大會會場,靜得像是半夜裡的墳場。 在場的齊國貴族、民眾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連呼吸都不敢太重,生怕一個不小心,會造成什麼無可挽回的變故。 在眾人的注視中,老者姜仲軒冷笑著將那白菜放入口中,微露不屑神色,緩緩地嚼著易牙的尋常白菜。 只是,他臉上的不屑神情,卻隨嘴巴的嚼動逐漸褪去,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居然是越瞪越大的眼睛,尤有甚者,更是從臉上、額上流下了汗珠。 一旁貴族們有心細的早已看出了這個狀況,只見老者圓睜著大眼,張著嘴巴“咯咯咯”的,一時說不出話來。 而他接下來的動作,更是讓眾人出乎意料之外。 老者姜仲軒像是中了邪一般,不再一副趾高氣揚的挑剔表情,他回過身來,忙不迭地在易牙的白菜料理中,又挾了一口送入口中,嚼著嚼著,居然流下了老淚。

他嘴裡滿滿塞著白菜,“克茲克茲”地咬嚼著,一邊長吸一口大氣,大聲狂呼:“太好吃啦!” 他的聲音因為塞著食物而含混不清,但是說的話卻字字清楚地傳入眾人的耳中。 “真是太好吃啦!” 一旁試吃的貴族們見狀,也紛紛挾起易牙的白菜料理吃了起來,無聲無息,伴隨著一聲聲的長吸氣、長吐氣聲,眾人的筷子越挾越快,頃刻之間,居然將那一大盤白菜吃得乾乾淨淨。 一盤原先被他們棄若溝渠之物的平凡白菜,此刻竟像是天下最難得的美味一般,片刻間就吃得乾乾淨淨,有幾個年輕貴族吃得興起,意猶未盡,竟然失態地搶著捧起裝菜的巨盤,將盤中剩餘的湯汁也一掃而盡。 整個場面至此急轉而下,原先像是個惡作劇的平凡菜色,現在卻讓貴族們爭搶不已,最後連一滴湯汁也不剩。

那老者姜件軒激動地指著易牙,一邊向世子薑諸兒大聲呼喊。 “老朽錯了,老朽錯了!”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唇邊的白須上,還沾著白菜的湯汁,“世子的門下果然奇人輩出,這易牙乃是我生平所見最出色的名廚,這道白菜乃是我一生吃過最美味的佳餚,今日得嘗此美味,我便是死了,也再無遺憾了!” 世子薑諸兒哈哈大笑,看見眼前這幅奇異的狀況雖然仍然搞不情緣由,但是被姜仲軒這一夸獎,整個人便大大地志得意滿起來。 “好!你能這樣想,我也甚感欣慰,我門下本就是能人輩出,什麼樣的人才都有。” 齊僖公看了眼前這場戲劇性的轉變,心中也覺得頗為有趣,便轉頭向姜諸兒說道:“你那手下的廚師果然是個奇人,只是不曉得這菜色有什麼奧秘,看似平凡的生菜,卻能讓你公子仲軒激動成這樣?”

姜諸兒會意,便轉過身來,大聲說道:“易牙!” 易牙胖胖的身形這時從眾名廚群中走了出來,只見他的臉色已然不復先前的蒼白,神情堅定,還帶著淡淡的微笑。 “易牙在!” “這道白菜,到底有著什麼樣的奧妙?”姜諸兒笑著問道:“你如何讓這一盤看似未經調理的白菜成為佳餚珍懂,連公子仲軒也被你的菜迷了個神魂顛倒?” 這時候,司職品嚐的貴族們也停下手上的動作,仔細聆聽易牙的解說。 “我這道白菜,看似沒有經過調理,但是那卻只是表象,事實上,這道白菜雖然沒有經過煮炸蒸妙的工夫,但卻是我花了數日醃製而出的成果。” “醃製?”姜諸兒笑問道:“那又是什麼樣的作菜方式?” “我以醋、酒、蔥、蒜,再加上糖,調成清汁,再將生白菜洗切既畢,浸入清汁之中,埋在土中,吸收土中的冷涼之氣,讓佐料吸入白菜深處,便做成了這樣一道菜。”

“這樣一道菜,聽起來也只是稀鬆平常,為什麼又會讓公子仲軒等人如此著迷神往?” “公子等人生在貴族之家,對於天下的珍懂美味自然已經遍嚐,尋常的美味當然不在他們的眼裡。而我衡量了眼前的情勢,那品嚐的方式固然公平,但是人的胃口、食慾會因為飽足之感有所差異。有的時候,肚子已經飽足之際,任你有著最美味的佳餚,看在眼中也只會讓你反胃不止。有的時候,當你已經餓了許久,就連一瓶漿糊也會讓你飢腸轆轆。我自忖不見得能讓眾家品嚐之人先行試吃我的菜餚,於是便反其道而行,做了這一道會讓飽足之人開胃的簡單菜餚。” “反其道而行……”姜諸兒讚許地點點頭,開懷大笑,“人家是要吸引試食者的食慾,你卻是讓已經飽足之人開胃,果然是個高招!果然是個高招!”

眾人聽了易牙的解說,也不禁紛紛點頭。 只聽見易牙繼續悠然地說道:“煮食之道,如海一樣的深,像天一樣的高,簡直是無窮無盡,永遠沒有一個盡頭。從一開始的將食物煮熟,到後來的火候、力道、濃淡、冷熱,都是極為高深的學問。世上有著無窮無盡的名茶,有的名菜用的是來自深山大海的異材名產,有的名菜則是有著深奧的用意和典故。但是,真正主宰著菜色好壞的,不在材料,也不在手藝,真正主宰一切的,只是一顆要讓人享受美好食物的用心。任你手藝超凡入聖,任你材料上天入海,如果做出來的菜色無法讓吃的人感動愉悅,那麼做出來的就不能算是最好的菜。對於一個販夫走卒來說,趕了一整天的路,最疲餓的時候,一顆窩窩頭,一碗熱湯便抵得上是天下的山珍海味。在荒野中餓肚子的人,一碗眼前的大滷麵,要比遠方的皇家筵席更為實際。人生無絕對,只有針對吃的人做出來的菜,才是真正天下最珍貴的美食。”

這樣一番話說了出來,在場的各國名廚有的讚許,有的不以為然,畢竟這胖胖的少年雖然以一道奇異的平凡小菜,讓品嚐的貴族們如痴如狂,但是各國名廚之中,有的人已經在這廚藝一事上浸淫了數十載的光陰,煮的也都是最尊貴王族的食物,因此對於易牙所說的,那種讓升斗小民愉悅的食物,他們是不屑一談的。 但是事情發展至此,易牙的廚藝已經得到了一致的肯定,那卻是無庸置疑的。 只見得那老者姜仲軒仍然有些失神地站在長桌之前,彷彿意猶未盡地看著那盤已經空空如也的白菜。 “你……你這白菜……”他緩緩地問道:“可有個名字?” 易牙想了想,露出憨直的笑容。 “我是在想,因為它是浸泡在調味汁中做出來的菜,所以我便將它命名為'泡菜'!”

“泡菜……泡菜……”姜仲軒在口中喃喃念了幾次,終於露出了笑容:“好一個'泡菜'!此間大賽一了,我可要請小哥前來府中,再讓我品嚐這絕世無雙的'泡菜'!”說到此處,他轉身面向齊僖公和世子薑諸兒:“老臣在此宣布,這位易牙小哥,我將他評為第一關的首席。正式進入第二關鬥賽!” 此語一出,全場歡聲雷動,夷羊九等人在人群中隨著整個事件的起伏心頭七上八下,這時候出現了這樣出人意料的轉折,驚訝之餘,自然也為易牙欣喜不已,夷羊九更是在人群中又叫又跳,好像得了首席的人是他,而不是易牙自己。 在歡呼聲中,擔任品嚐職司的貴族們又挑出了另外九人,總共十個人進人第二輪的煮食鬥賽。

第二輪的鬥賽,比的卻不是烹飪的手藝,比的卻是刀工。 刀工之術,在廚藝中也是一個極為重要的環節,舉凡在處理食料、素材等方面,幾乎全都有用刀處理的機會,因此廚藝之技發展到了東周時期,刀工便已經成了其中一門極為精深的工夫。 其中,又以齊國“庖族”的解牛之技最為傳奇。 相傳,齊國的庖族本是奴隸之族,後來卻因為烹煮牛肉有著獨到之秘,便被齊國君王納入御廚之中。 庖族的解牛之術,最重要的關鍵,便是對牛類的肢體、骨骼、筋絡有著獨到的了解,在常人的眼中,也許看見的是一頭牛,但是在庖族的眼中,看見的卻是一條條的經脈、骨骼、筋絡。 據說,到了解牛之術最精深的境界,講求的是心隨意至,刀隨心走,如果是真正最出色的庖族解牛高手,甚至可以蒙著雙眼,獨力將一隻牛分解成片片的骨骼、筋肉。

但是這庖族的解牛之術畢竟只是一個傳說,因為庖族的人丁極為稀少,再加上這個家族的人們喜歡悠遊四海,行踪飄乎不定,自從脫離了奴隸身份之後,也許是為了彌補幾代以來的不自由,庖族之人足跡遍布各國之間,很少有人長期定居在同樣一個地方。 而偶然有機緣巧合的人遇上了庖族之人,傳得了幾分解牛神技,便足以成為當世的刀工高手。 在東周初年的時期,封國間最負盛名的刀工高手,便是來自宋國,據傳曾經得過庖族之人指點的“解牛神”南宮述。 而南宮述正是與易牙等人共同進入第二輪鬥賽的廚藝高手之一。 如果易牙在這第二關想要拔得頭籌,最大的勁敵,當然便是這深諳庖族刀法之術的“解牛神”南宮述。 第二輪的鬥賽比的是刀工,齊國司禮單位的安排自然又有所不同。

這一次他們在廣場上架起了十座刀台,每座刀台旁滿滿地插著各式各樣明晃晃的尖刀,有大有小,有粗有細,幾乎是和廚藝有關的刀子,都鉅細無遺地陳列在上面。 而這場刀工大賽規定要在當場宰殺處理一樣活物,因此在十座刀台旁便圍出了一具獸欄,在獸欄中有牛有羊,有雞有天鵝,更有一座池子,池中養了各式的水族生物,以備十位名廚挑選出自己最擅長處理的牲畜。 第二輪入選的名廚之中,有幾個是廣為人知的國際知名大廚,像是以刀工聞名的宋國“解牛神”南宮述,料理宮廷巨宴最有名的鄭國名廚東關常優,來自許國的“無相居”傳人許惡,除此之外,還有來自紀國、晉國的知名大廚。 齊國的禮官一聲令下,十名入選的大廚便魚貫而出,在禮官手中的金盤中抽籤決定出賽的順序。 第一個抽中的,便是這次刀工鬥賽中,得勝呼聲最高的“解牛神”南宮述。 只見那南宮述像是個黑色巨神一般,大吼一聲,攤開毛茸茸的胸膛,大踏步走到獸欄前方,略一環視,便走人畜欄,硬生生將一頭小牛空手抬起,扛在自己的肩上,走回廣場。 那小牛在南宮述的肩上不住悲鳴掙扎,卻仍然無法掙脫地的神力束縛。 南宮述大喝一聲,便將小牛重重地放在台上,手上明晃晃地亮出一柄尖刀,也不知他用了什麼樣的手法,那小牛的頸上便是血光進現,鮮紅的熱血像是湧泉一般地濺灑在一個大木盆裡。 等到血放得差不多了,南宮述閉目凝神,過了半晌,他圓睜怒眼,便以迅疾如風的手法開始支解那隻熱血已然放盡的小牛。 夷羊九在人群之中張大了口,看著這難得一見的解牛神技,看見南宮述的刀光如雪,雪花過處,小牛的肌肉一片片地無聲無息卸了下來。 看來,這個“解牛神”果然名不虛傳,光是這樣迅捷的刀法,便是圍觀眾人生平僅見。 夷羊九看得正出神的時候,冷不防耳旁和傳來一個熟悉的語聲。 那語聲聲量並不高,但是卻離他的耳朵極近,因此雖然人群中有著議論紛紛的聲響,那語聲說的話卻還是一字一字清晰傳人耳中。 “不行不行,這樣的刀法哪算得上是庖族的神技?無神無心,無形無意,當真是丟了庖家的臉面!” 夷羊九一驚,連忙轉頭望去,卻看見一張滿是油污和塵灰的臉,那張臉龐雖然污穢,但是笑容卻開心而爽朗,嘻嘻而笑的大嘴需出不搭調的干淨白牙。 看見這個人,夷羊九又驚又喜,不自覺便叫了出來。 “子司前輩!” 這個在他耳旁低語的人,居然便是在齊國邊境荒郊,和夷羊九等人暢飲肉湯的奇人斐影子司! 一旁的堅貂和開方聽見夷羊九的叫喚,也詫異地回過頭來,看見斐影子司,兩個人也睜大眼睛,露出欣喜的神情。 當日夷羊九等人和斐影子司雖然只有一夜的深談,但是幾名少年卻對這個學識深遠的奇人有著極好的印象。 而斐影子司對夷羊九等人的元神有著極為精闢的了解,雖然他在次日清晨便不告而別,但是夷羊九幾個仍然對他十分好奇,也常常在言語間討論他說過的奇聞異事。 這時候,站在刀台上的南宮述已經快要將那頭小牛支解完畢,刀台滿滿排列著他切片下來的牛肉,像是折得整整齊齊的被褥一般,肉歸肉、骨頭歸骨頭地依序排列,煞是好看。 人群之中,這時響起了一陣一陣的讚嘆聲,有的人更是用力地鼓掌。 但是斐影子司卻彷彿並不欣賞南宮述的神技,只是一徑地搖頭。 “膚淺!膚淺!”他的臉上露出鄙夷的神情:“砂礫當作珍珠,牛糞看做豬肉!” 看見他的神情,豎貂忍不住低聲問道:“他這刀法如果稱不上一流,那還有誰能稱得上是一流呢?” 斐影子司還沒答話,身邊卻有人輕輕地咳了一聲。 也到了這時候,夷羊九等人才發現斐影子司並不是一個人來的,在他的身旁,還有一個身材壯碩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留了一臉的大鬍子,形貌看似粗豪,但是卻有一雙澄澈的眼睛,仔細一看,沒有鬍子的部分輪廓清秀,如果沒留這樣一部大鬍子的話,也許還是個容貌斯文的書卷中人。 那人輕咳了一聲,開始說話,他的聲音低沉悅耳,還有著一股撫慰人心的微妙感覺。 “庖族解牛,最重要的神髓並不是蠻力,最注重的是心隨意走,刀隨心到,用最少的力氣,做最多的事,才是庖族解牛最精髓的技巧。你們看看那宋國的廚子,刀法快則快矣,用的卻全是蠻力,他天生膂力頗強,用在這解牛之上是有些佔便宜,但是真正的解牛之技,縱使你的力量弱似婦幼,也能將一頭牛輕輕鬆松支解成功。想想看好了,那牛肉是要吃的食物,一個解牛之人,殺頭牛便這樣滿身大汗,若是吃肉的是一般小民也就罷了,換成是貴族的話,看了你這樣汗汁四溢,又有誰敢吃你的東西?” 夷羊九遠遠望過去,看見南宮述果然已經冒出了一身油亮亮的汗,那中年人不說還好,照他這樣一說,果然真有幾分噁心之感。 只聽得那中年人繼續悠悠地說道:“我曾見過真正的庖族解牛高手,他們的刀法輕盈,動作極小,絕不和骨肉直接衝突,只是順著筋肉骨骼的勢子前據後推,刀光過去,牛肉像是摧枯拉朽一般委頓落地,無聲無息。而他們所用的刀子,十數年不用磨刀,而這個南宮述啊!你們等著看好了,切完這只牛,我看他的刀也要差不多了。” 便在此時,就像是要印證中年人說法似地,南宮述的尖刀“錚”的一聲便斷折當場,他卻一點也不遲疑,順手一抄,又在身後取出第二把尖刀,再將最後的一批牛肉卸下切好。 這樣的動作依然乾淨利落,令人嘆服。只是夷羊九等人在聽過中年人的解說之後,卻已經在心中有些看不起南宮述的刀法了。 過了一會,南宮述終於將整頭小牛卸好,整整齊齊的肉片堆積如山,卸下來的牛骨也排得極為整齊美觀。 這時候,四周圍的掌聲、歡呼聲不絕於耳,而南宮述也頗為志得意滿,他高舉雙手,便在眾人的喝采聲中走下刀台。 南宮述的刀工表演結束,夷羊九這才轉過頭看著斐影子司,好奇地問道:“子司前輩,您怎會到這兒來的?那一日您又去了什麼地方?我們一大早醒來,卻已經見不著你了。” 斐影子司笑道:“我來則來,去則去,不因為你們而來,也不因為你們而留,這樣的因緣,才算得上真正有趣,是不是?” 開方也笑道:“好一個來則來,去則去哪!不過現在前輩又來了,那又是'不因為什麼而來'的呢?” 他本是個擅長卜筮之人,對於這種言語上的機鋒有著濃厚的興趣,偏偏遇上夷羊九這些人卻都是動手的興趣大過動口的傢伙,所以此刻聽見了斐影子司說這樣的話,他便來湊趣地接上幾句。 聽了開方這樣的問話,斐影子司的臉上突地露出憂慮的神情,笑容也變得嚴肅起來。 “我們這次來,是因為這兒很可能會發生嚴重的變故,也很可能和你們有關。” 夷羊九詫異地睜大眼睛,好奇地問道:“和我們有關?什麼事情會和我們有關?” “據我所知,這場煮食大賽會有元神族人出現,而他們的圖謀,很可能會和你們有關,因此你們更要特別小心。” “元神之族?”夷羊九深深地吸了口氣,幾日前在“抵角之戲”大會上的驚險經歷又清晰地浮現在腦海之中。 “又會有元神族人出現?是壞的那一種嗎?” 斐影子司若有所思地望了那中年人一眼,嘆了口氣。 “如果是他來了,這兒會出現的元神就不會是什麼好對付的善類了。” “他?”夷羊九好奇地看著那大鬍子中年人:“他是……” “還記得我告訴過你們,我是怎樣得知元神族類的事,以及學得超越時代知識的嗎?” 夷羊九和開方、豎貂都點了點頭,當日斐影子司便曾經簡單說過;他自己的經歷,也知道他的許多知識都來自古代朝取城外的一處石窟。 在那座石窟的洞壁之上,有著超越時代的奇異知識,據說是一個來自奇異時空的異人狄孟魂所留下的。 關於狄孟魂的傳說,早已經湮沒在時光之流中了,只有一些零星的記載中說過,說他是個不死的奇人,曾經在三千多年前的古山海經時空中出現,而在幾十年的周宣王時代,還有人曾經見過他。 不過,這一切畢竟都只是稗官野史似的傳說,並沒有什麼實際的根據。 斐影子司看看幾個少年有些出神的模樣,點點頭。 “這個人,便是保管照料那石窟的桑羊家族中人,”他笑笑說道:“也是我那業師的兒子,名字便叫做桑羊歜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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