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科幻小說 幽靈艦隊

第16章 後記

幽靈艦隊 约翰·斯卡尔齐 2836 2018-03-14
首先,認為既然已經奠定了基礎,所以再寫一本很容易的各位,允許我對你們說:哇哈哈哈哈哈!咳,才怪。 因此,我第一個要感謝的是編輯帕特里克·尼爾森·海登,他時不時發郵件輕描淡寫說他多麼期待讀到下一章,而不是多麼想掐死我——他多半早該動手,搞不好現在仍舊會,因為整本書稿已經落入他的手裡,掐死我實在沒有壞處(除非他還想再出一本)。 Tor出版社里還有許多絕對了不起的朋友值得我奉上愛意和巧克力:特蕾莎·尼爾森·海登、麗茲·戈瑞斯基、愛蓮娜·加洛、最近離開的菲奧娜·李(她還活著,在中國)、多特·林和湯姆·杜赫迪。不過,大體而言,在Tor工作的人都值得我奉上愛意和巧克力,我這麼說可不是因為我屢次拖稿而害他們受苦——好吧,也許有一點——但這絕對不會減少我的謝意。同時感謝里奇·科林,校對排版受苦了。

當然還必須感謝我的代理人伊森·艾倫伯格,他睿智而富有遠見地制定了合同。 這本書之所以會存在,有一個原因是本系列首作Old Man's War(中文版《來自12個星球的敵人》)有幸在網上得到了很多稱讚,這些評論者的品味深受讀者信任。謝謝各位,特別要感謝的是格倫·雷諾茲、科里·多克托羅、斯蒂芬·格林、斯蒂芬·貝恩布里奇和尤金·沃羅赫。要是你懷疑過網絡評論是否有用,請相信我的話:老天,太有用了。 你要是琢磨過這本書裡的有些點子為何那麼妙,最簡單的答案是因為我見到它們在其他書籍裡獲得了成功,心想:“了不起,我得偷來用一用。”我有意偷師的作家有尼克·薩根(他的意識傳送在Edenborn一書裡用得極為成功)、司各特·維斯特菲爾德(The Risen Empire和The Killing of Worlds裡的太空大戰能看得你喜極而泣)和大衛·布林,他的“提升”概念(參見The Uplift War,即中文版《提升之戰》)讓我非常動心。謝謝我在書裡用到他們名字的各位科幻奇幻作家。

和過去一樣,蕾根·埃弗雷這個第一讀者實在必不可少。每個作家都應該有一個蕾根,但我的蕾根·埃弗雷只屬於我自己。她是我的。走開! 查得·布林克寄給我一本書要我簽名,我花了幾個月才還給他——其實,書還在我手上。我覺得在書後對他表示感謝能彌補我遲遲不寄書的過錯。另外,你顯然不該寄書給我求籤名。錯不在你,在我。 Deven Desai、Natasha Kordus、Kevin Stampfl、Mykal Burns、Daniel Mainz、Justine Larbalestier、Lauren McLaughlin、Andrew Woffinden、Charlie Stross、Bill Schafer、Karen Meisner、Anne KG Murphy、Cian Chang、Kristy Gaitten、John Anderson、Stephen Bennett、Erin Barbee和Joe Rybicki,還有許多其他我記不起名字的朋友——因為現在是凌晨四點半——但你們知道你們是誰,我愛大家,願意為你們生小孩,雙胞胎都行。

最後但最重要的,我必須感謝克里斯蒂·斯卡爾齊和雅典娜·斯卡爾齊,你們在我寫作本書時是那麼耐心,這對雅典娜來說尤其難熬,因為她曾經跑去跟她媽媽說:“爹地好無趣。”唉,親愛的,我保證從今往後不再那麼無趣,就從這一刻開始吧。
七十五歲生日那天,我做了兩件事情:第一件是為妻子上墳,第二件是參軍。 兩者相比,為凱西上墳不那麼戲劇化。 她葬在哈里斯溪公墓,沿著馬路走不到一英里,就是我現在居住和我們過去生兒育女的地方。讓她入土為安比想像中困難得多;我和她都沒有預料到誰會需要喪葬服務,因此從未作過任何安排。因為妻子沒有預訂過墓地而和墓地管理方唇槍舌劍,這種事情往小里說也令人備受屈辱。最後還是我的兒子查理——他湊巧是鎮長——費了一番周折,這才搞到那一小片土地。當鎮長的老爸確實也有好處。

不多廢話了,說說她的墳墓吧。簡簡單單,不惹人注意,沒有大塊墓碑,只放了塊那種小地標。與其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葬在旁邊的珊德拉·凱恩,黑色拋光大理石的墓碑大得誇張,不但鑲有珊迪高中時的照片,正面還用噴砂機刻了幾句濟慈嗟嘆青春和美貌逝去的感傷詩句。這完全是珊迪的風格。若是知道珊德拉帶了塊大得誇張的墓碑長眠身邊,凱西肯定會樂不可支;兩人在世時,珊迪從未放鬆過與凱西的消極對抗競賽,這委實令人發噱。凱西帶著一個餡餅參加本地的烘焙義賣,珊迪保證會帶上三個和一肚子怨氣,如果凱西的餡餅湊巧先賣了出去,那她的怨氣則將溢於言表。凱西會試圖平息珊迪的怒火,動用優先購買權,買下她的一個餡餅。從珊迪的角度來看,很難說這到底讓情況轉好還是變得更糟了。

珊迪的墓碑大概算是這番爭鬥的總結陳詞,凱西沒法對此反戈一擊,因為她畢竟先走一步。但另外一方面,我不記得有誰來探望過珊迪,她過世後,斯蒂夫·凱恩賣掉房子搬去了亞利桑那,臉上的笑容比十號州際公路還寬闊。過了一陣子,他寄給我一張明信片;他搞上了那兒某個五十年前的A片紅星。得知這消息後的整個星期,我一直覺得像是碰了什麼臟東西。珊迪的兒孫住在隔壁鎮子,但探訪頻率就彷佛他們也住在亞利桑那。她下葬後,恐怕唯有我讀過珊迪墓碑上的濟慈詩句,而我也只是在給幾英尺外的妻子上墳時捎帶著看上兩眼罷了。 凱西的墓上刻著她的姓名(凱瑟琳·蕾蓓卡·佩里)、生卒年月和幾個字:愛妻慈母。每次上墳我都一遍又一遍地讀這幾個字。我克制不住自己;雖然只是四個字,難以說盡一切,卻完美地總結了她的一生。這幾個字無法告訴你她是個什麼樣的人,說不出她怎麼迎接每一天,如何勤勉勞作、興趣何在、喜歡去哪兒旅行。不可能讓你知道她最愛什麼顏色、喜歡什麼髮型、投票給誰、幽默感好不好。寥寥幾個字,無法幫助你了解她,只能讓你知道有人愛著她——事實也的確如此。她會覺得這就夠了。

我厭惡這裡。我厭惡相伴四十二年的妻子就這麼離開我。那個星期六早晨,前一分鐘她還在廚房裡,一邊攪拌華夫餅的麵糊,一邊給我描述昨晚圖書館理事會上的騷亂;下一分鐘,她就躺在了地上,中風使得她抽搐不止。她的最後一句話是“該死的香草放在哪兒了”,這點尤其讓我痛苦。 我厭惡成為終日徘徊墓園陪伴亡妻的那種老人。年輕的時候(很年輕的時候),我問過凱西,上墳究竟有什麼意義。曾經屬於某個人的腐骨爛肉並不是這個人,僅僅是腐骨爛肉而已。那個人已經離去,去了天堂或者地獄或者天曉得什麼地方,也可能就此湮滅。拜祭一扇牛肉與此並無區別。等你老了,你會明白事實未嘗改變,你只是不在乎了而已,因為你沒有其他出路。 然而,儘管厭惡墓園,但我也感謝存在這麼一個地方。我想念妻子。在墓園想念她還稍微好受些,這裡的她畢竟已經故去,但在其他地方,她都是活生生的。

我沒呆多久。我一向如此。足夠讓我知道時隔八年,傷口仍然新鮮就行。痛楚能夠提醒我,除了像個老傻瓜似的站在墓園裡,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體會到痛楚,我轉身就走,一路上沒有回頭。這是我最後一次探訪墓園和給妻子上墳,但我並不想耗費太多心神去記住這一切。因為,如我所說,這裡的她畢竟已經死去,記住墓地毫無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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