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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九章看不見的敵人

透明光 倪匡 6639 2018-03-14
有人坐在我的椅子上!但是我卻見不到任何人,我沒有變瞎,我可以看到書室中的一切,但就是看不到那個人! 一開始之際,我的腦中,混亂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然而,我立即鎮定了下來。我已經知道目前發生的是甚麼事了。 有一個人在我的書房中,我可以肯定他的存在,但是我卻看不到他,一點也看不到他,這個人是甚麼人呢?透明人!隱形人! 在我的書房中,有著一個看不到的透明人,我忽然之際,又想到:究竟是一個還是兩個?老天,就算我的書房中,擠滿了人的話,我也是看不到他們的,只要他們全是透明人的話! 如今在我書房中的是王彥還是燕芬?還是他們兩個人都在?我又準備跨了出去,可是我還未曾起步,我又看到了我書桌上的一枝鋼筆,突然自己凌空而起,旋轉了起來。

那當然是那個透明人在轉著那枝鋼筆,也就是因為看到了這一點,我決定不出去了。 因為,那鋼筆在轉動的情形,和一個槍手在轉動著他的左輪,是沒有甚麼分別!我不相信王彥和燕芬兩人,會有這樣習慣性的小動作,也就是說,我知道:在我的書房中的透明人,不是王彥,也不是燕芬。 我當然不知道那是甚麼人,因為我根本看不到他,一個人身上有幾十億細胞,那個透明人的每一個細胞,都不反射光線,在我的眼前,根本甚麼也沒有,但是卻有一個人在! 我不知該怎麼辦,我只得在暗門後等著。 那透明人在我的椅子上,坐了並沒有多久,便站了起來,他一站了起來之後,我便不知道他在甚麼地方了。 接著,我看到通向陽台的門被打了開來,他到陽台上去了。

他在陽台上作些甚麼,我看不到,過了七八分鐘,門又打開,他回來了,我看到一朵黃色的玫瑰花,在半空中緩緩地轉動著。 那朵玫瑰當然是被那透明人摘下來的了,那種緩緩轉動花朵的動作,是普通人將花朵放在鼻端嗅花香時常有的。 如果這朵玫瑰花是在那透明人的鼻端的話,那麼這個透明人的身子可說是高得出奇了。 那是西方人才有的身材,這個透明人難道是西方人麼? 我看到我的椅子坐墊,又凹陷了下去,同時,一張紙自動移過,鋼筆豎起,在紙上簌簌地移動著,那一切,就像是在看著一部由極佳的特技所攝製成功的神秘電影一樣。 我看不清紙上寫的是甚麼字句,但是我卻可以看到,紙上寫的是英文,接著,我的一柄西班牙劍仔形的拆信刀,飛了起來,“拍”地一聲,穿過信紙,插在桌上,劍柄在抖著。

那柄拆信刀絕不鋒利,但是這時,插入桌子很深。我又多知道一點:那個透明人是一個腕力強得出奇的人。 我看到書房的門被打了開來,又“砰”地關上。 我連忙從暗門中出來,將門拉開一道縫,向外看去,不到兩分鐘,只見大門也打了開,又砰地關上,接著便是老蔡從廚房中出來,望著大門,滿面皆是不解的神色! 那透明人走了! 我連忙又到了通向陽台的門前,躲在窗簾之後,向下面的街道看去。 街道上的情形,和往日絕沒有不同,我當然完全看不到那個透明人了。我這才縮回身來,看著桌上那張紙。 紙上的字,令我觸目驚心:“你逃得過這一次,絕逃不過下一次了!”沒有稱呼,也沒有署名,那兩句話中,卻是充滿了殺氣! 我拔起了拆信刀,將紙折好,放入袋中,我拿起電話,撥了傑克中校的電話號碼。

“傑克中校麼?我是衛斯理。” “大老鼠,甚麼事?” “你準備有關勃拉克的資料,我立即來。” “歡迎,歡迎!”傑克中校剛才的聲音還是冰一樣冷,但是一聽得我要去,聲音卻熱情得有點像夏威夷的少女。 “你不敢不歡迎的,老狐狸!”我收了線,從後門走出去。 我出去之後,吩咐老蔡立即離開我的住所,到我的朋友家中去暫住。 我不用自己的車子,而且,轉換了幾次交通工具,才到了秘密工作組的總部。我不知道有沒有人在跟踪我,而我也根本沒有法子去弄清楚這件事,極可能跟踪我的是透明人,那我怎能發覺他呢? 由傑克主持的秘密工作組,絕不是在戒備森嚴的地方,而是在一座商業大廈的頂樓。門口的招牌是一家進出口公司,以前只到過這裡一次,這次是第二次來了。我推開了玻璃門──那是世界上最好的防彈玻璃,兩個人立即迎了上來。

他們一齊低聲說:“老闆在等你。” “老闆”當然是傑克中校的代號了。我不多說甚麼,跟在他們兩人的後面,到了一排文件櫃面前,其中一個人輕輕一推,便將文件櫃推了開來,現出了一道暗門,他在一個按掣之上,輕按了三下,那扇暗門,便打了開來,我已看到傑克中校,在一張巨大的寫字台後站了起來。那兩個男子退了開去,我走了進去,暗門已無聲地關閉。 傑克張開了兩臂,作歡迎狀,道:“是甚麼使你改變了主意?” 我聳了聳肩,自袋中取出那張紙來,道:“你們這裡有冷血的勃拉克的筆跡麼?” 傑克點了點頭,道:“所有國家的警方,都有勃拉克的筆蹟的影印本,那是幾封他寫給一個女子的情書,信不信由你,所有的人都叫他冷血的勃拉克,但是那幾封情書,卻是十分纏綿熱情。”

我打開了那張紙:“那麼,這兩句話是誰的筆跡?” 傑克道:“勃拉克!我一眼就可以看出來了。” 傑克中校是這方面的專家,我可以毫不猶豫地相信他的話,我的恐怖的想像被證實了,我坐在一張沙發上,托著額頭,一句話也講不出來。 那個闖入我書房的透明人,是殺人王勃拉克! 勃拉克是危險之極的人物,而他變成了透明人之後,危險的程度,增加了豈止一萬倍?本來已是神出鬼沒的勃拉克,如今簡直已是神,已是鬼了! 傑克中校一聲不出地望著我,我額頭的汗珠滴了下來,弄得我眼睛也睜不開來。 傑克不以為然地道:“我不知道你為甚麼這樣害怕,衛斯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 我抬起頭,道:“害怕?本來我並不害怕,只是不准備和勃拉克交手而已,但如今,不但我害怕,你也要害怕了。”

傑克慢條斯理地道:“請原諒,我要更正你的話,我是不會害怕的。” 我冷笑一聲,道:“那是你不知道勃拉克如今已怎樣了的緣故。” 傑克疾問道:“他怎樣了?” 我吸了一口氣:“先告訴我,你們那情報員是怎樣跌下來死的?”傑克中校伸手騷了騷頭,取出了一頁文件來,道:“你自己看,這是他從大廈頂樓跌下來時,還未斷氣時的話,完全是照原來他所說的一個字,記錄下來的。” 我取了過來,只見那記錄果然十分詳細,那位情報員,顯然是想用他最後的一分精力,講出他的遭遇來,但如果是不明情由的人看來,卻仍然完全不能明白他的意思。 他道:“我覺得有人在跟著我……但是我卻看不到他……他離得我極近,我甚至可以感到他的氣息,他突然推我……我不知道和誰抵抗才好,我根本看不到對手,但是我卻被一股大力推了下來,告訴……傑克中校,我……沒有完成跟踪勃拉克的任務……”

這人無異是一個其極優秀的特種工作人員,他到臨死,還念念不忘他的任務。 我看完之後,將文件還給了傑克中校,傑克中校急不及待地問我:“你看,這些話是甚麼意思?”我攤了攤手:“他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推他下去的人,是一個隱身人。” 傑克手抵在額上,戲劇性地叫道:“哦,衛斯理,我不是要你供給我幻想小說的題材,我要──” 我不等他講完,便打斷了他的話頭,道:“我不是在供給你幻想小說的題材,我是在告訴你事實,而且,我知道那個透明人是誰,他就是冷血的勃拉克,如今是隱身的勃拉克了!” 傑克中校將眼睛睜得不能再大,望著我。 我也望著他,過了好一會,他才道:“衛斯理,他是完全透明的麼?” 我答道:“完全透明的,當他在我的書桌上留下這張字條之際,我只看到一枝筆在動,看不到任何東西。”

傑克中枝道:“甚至沒有兩個黑點。” 我不明白,反問道:“兩個黑點?” 傑克中校道:“是的,他的一對眼珠,你可看得到?”我肯定地道:“看不到,甚麼都看不到。”傑克中校將背靠在椅背上:“我以為我們在說的透明人,是實際上存在的一個人,只不過人類的視線看不到他而已,並不是存在於四度空間,不可思議的怪物,是不是?” 我點頭道:“我同意你的說法,到目前為止,勃拉克還只是一個普通的透明人,至於他會不會成為四度空間的怪物,使我們不但看不到他,而且碰不到他,那我卻不得而知了。”傑克中校道:“就算你所說的全是事實──” 我大聲地打斷他的話頭:“我所說的一切,全是事實。”傑克擺了擺手,道:“你大可不必那樣大聲,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

他講到這裡,忽然停了下來,四面看了一看,然後向我發出一個苦笑。 我知道,傑克中校事實上,已經相信我的話了。他剛才的行動,意思十分明顯,那等於是在說:“如果有一個隱身人在我們的旁邊的話,我們又怎能知道?” 我也苦笑了一下,道:“你相信了?不然我為甚麼要來找你?” 傑克的面色灰白,道:“但是,科學家已經證明,真正的隱身人是不可能有的,他的一隻眼珠一定要被他人看到,如光線能通過他的眼珠,那麼他也就看不到東西了。” 我搖了搖頭,道:“可是勃拉克卻是可以看到東西的。”我想起了燕芬和王彥,他們兩人的眼珠,我看得到。我又想起了勃拉克闖進我書室之後的行動,一切行動像是十分緩慢,但是他當然是可以看到東西的。或許他所看到的一切,十分模糊,所以才使他的行動,十分緩慢麼? 我腦中亂成一片,傑克中校也嘆了一口氣,道:“衛斯理,我們遇到真正的難題了。”我並不出聲,當然,那是不用傑克再加以說明的事,當然,那是前所未有的難題。 傑克又呆了半晌:“他是怎麼會變成一個透明人的呢?” 我道:“關於這一點,我倒是知道一些的,但是因為與我的兩個朋友的秘密有關所以我不能講給你聽,我可以告訴你的,只是一點,那就是他之所以變成隱身人,和現代科學,並沒有關係,是因為一件數千年的古物之故。” 傑克自嘲地笑了起來:“甚麼古物,是有咒語的指環麼?” 我大聲道:“不知道,我若是知道的話,可能我也成為隱身人了。” 我站起身來,準備告辭。傑克中校忙道:“你準備走了麼?”我聳了聳肩,道:“我不走又怎麼樣?”傑克中校道:“你還是和我們在一起安全。” 我搖頭道:“不怕,我可以改變我的面貌。” 我一面說,一面已從袋中取出了那製作得精巧之極的尼龍纖維面具來,一個轉身,將面具戴上,再轉過身來:“你還認識我麼?” 我那時,已經變成了一個面目黝黑,飽經憂患的中年人了。 傑克呆呆地站了一會:“衛,我忽然想到了一些頭緒。” 我也從他的面色上看出了他正想出了甚麼,我忙問道:“你有甚麼辦法可以對付勃拉克?”傑克道:“如果勃拉克已成為一個透明人的話,我不認為他身上是穿著衣服的。” 我點頭道:“我也認為。” 他將中指和拇指,用力一扭,發出了“得”地一聲:“如果我們用濃厚的顏色液汁,噴向他的身上,那麼他的原形畢露了。”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笑得前仰後合。 傑克不以為然地看著我。我道:“不錯,在地上鋪上沙,讓隱身人在沙上走過,根據足印判斷他在何處,然後給他一槍,於是隱身人倒地死去,是不是,但是這只是小說中的情節。” 傑克冷冷地道:“你認為不可能麼?” 我道:“當然可能,但首先你要發現他,知道他的所在,其次,要他站著不動,更不用他那在一秒之內可以放射十發子彈的快槍!” 傑克也站了起來,瞪著我:“那隻是困難,不是不能!”我道:“是的,只是困難,你試試上天下地,去我一個根本看不到的人吧!” 傑克仍是望著我,過了好一會,他才道:“衛斯理,我未曾和你合作過,但是聽說你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為甚麼這一次,你退縮得這樣厲害。” 我呆了半晌,道:“是的,我過去不曾怕過甚麼,我甚至和土星人作過對,但是我可以看到土星人,如今,我看不到勃拉克,我根本看不到他!” 我一面說,一面激動地揮著手,忽然,“拍”地一聲,我的手碰到了一樣甚麼東西,在我的感覺,那像是一個人的手臂。 然而,在我手臂可以碰到的範圍之內,根本沒有人,根本沒有任何東西! 我神經質地怪叫了一聲,立即向後退出了一步,傑克也聽到了那“拍”的一聲,他的面也青了,他呆了一呆,立即抓起一瓶藍墨水,向前拋了出去,“叭”地一聲,藍墨水瓶跌在地上,墨水灑了一地。 他連忙拔槍,我則舉起了一張椅子。 在那瞬間,我反倒鎮定了許多,因為我知道,勃拉克在這間房子中,他當然是一直跟著我,所以才會來到這裡。 而我的神經,還能夠鎮定下來的原因,是因為勃拉克顯然未曾帶著武器。 因為他如果帶著武器的話,那我們便應該可以看到一柄槍在懸空遊蕩了。 而如果靠徒手肉搏的話,那我相信,勃拉克絕不是我的放手,因為我是受過嚴格中國武術訓練的人,我雙臂用力一振,將那張古老的木椅,拉成了兩半,何前拋了出去,同時叫道:“放槍!” 傑克顯然也給嚇慌了,他多年特種工作所養成的鎮定,也不知去了哪裡,他慌張地放著槍,有一槍,幾乎射向我這邊來。 而聽到槍聲,推門進來時,他的屬下更差一點成了槍下的冤魂。 門既然已被傑克的屬下打開,傑克也停止了放槍,我們倆人,互望了一眼,我道:“他一定已經中了亂槍麼?” 那個一進來便伏在地上的情報員,這時才站起身來,睜大了眼睛,道:“誰?誰走了?” 更多的人湧向門口,傑克厲聲道:“快退出去,快退出去,將門關上。” 那些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傑克和我們兩個人是不是發了瘋,使他們終於還是服從了命令,退了出去,將門閉上。 傑克在抽屜中取出另一柄槍,拋了給我,我接在手中,靠牆而立,可能勃拉克就在我的身邊,但是我靠牆而立,至少可以使他不在我的身後。 傑克也和我一樣,他開始講話,道:“勃拉克,你還在麼?” 沒有人回答。傑克道:“勃拉克,你不要以為你一出聲,我就會開槍,我絕不想殺你,因為你來遠東的任務,根本無法完成。” 仍是沒有人出聲。 傑克又道:“我不以為你作為透明人,會十分好過,想想看,到了冬天你怎麼辦?” 我幾乎笑了出來,那的確是十分滑稽的事,因為那幾乎不像是事實上會發生的事,傑克的話,就像是在夢囈一樣。 我吸了一口氣,道:“傑克,他不在了。” 傑克中校道:“不,我知道他在。” 我沉聲道:“為甚麼?”傑克道:“直覺,老友,我感到他在。” 我聳了聳肩,道:“如果他在的話,那麼我們的朋友,或者要我們放下手中的武器,才肯和我們交談了。” 傑克呆了一呆,在如今這樣的情形下,放下槍,那實在太危險了!因為勃拉克隨時可以搶到武器向我們開火的。 我握著槍,竭力想看到勃拉克究竟在甚麼地方,要看到他本人,自然是沒有可能的事,但是我卻想著他是不是在走動,或則他的視力,正如我和傑克所估計的那樣,不是十分好,那麼,他在行動之際,或者會碰跌甚麼東西,我就可以發現他的所在了。 傑克也屏住了氣息,注視了五分鐘之久,還是一點結果也沒有,我先開了口,道:“傑克,他可能已趁剛才開門的時候走了,你要知道,勃拉克本人,沒有甚麼值得可怕的,厲害的是他自己發明、自己製造的那些武器,如今,他為了使人家看不到他,當然不敢帶武器,那麼,他怎敢留在這裡?” 傑克又大聲道:“勃拉克,你在這裡也好,不在這裡也好,有幾句話,我必須向你說一說,人家雖然看不到你,但是,你的職業兇手生涯,也從此完了,因為你不能穿衣服,你穿了衣服之後,就成了一個怪物,你也不能攜帶武器──” 傑克才講到這裡,我便大聲喝道:“小心!” 隨著一聲斷喝,我向前“砰”地射出了一槍,我那一槍,射中了一隻文件櫃,而一隻水晶的鎮紙,則向杰克的頭部飛來。 傑克一揮手,以手中的槍柄,將那隻水晶玻璃的鎮紙擋了開去。 也就在這時,我們看到,房門陡地被打開。 打開房門的當然是勃拉克了,我和傑克兩人,立即舉槍向著房門,可是我們兩人,卻都沒有放槍,因為房門一開,傑克屬下的許多情報員,全在我們兩人的手槍射程之內。 如果我和傑克兩人放槍,那麼很可能打不到勃拉克,反倒傷了自己人。 而就在我們這一猶豫之間,我們看到外面一問的門,又自動被打開。這時,傑克的屬下,都望著我們,所以並沒有發現那扇門自動打開的怪事。 我和傑克互望了一眼,都不由自主鬆了一口氣,道:“他走了。” 傑克連忙將門關上,面色十分嚴重,他接連打了幾個電話,我不知他打給誰的,只聽得他向電話說的話,全是那幾句:“事情十分嚴重,絕不可以妄動,否則,對他的安全,我們不能負責。” 傑克打完了電話,坐了下來,抹了抹汗,拾起頭來,道:“衛,剛才我錯怪你了。” 傑克沉默了一下:“你也害怕,可是麼?” 傑克沉默了片刻,才道:“人類的一個大缺點,便是詞彙的不足,我不是害怕,我相信你也不是,而是那種莫名其妙,不知所以,像是身在夢境之中,絕無依靠,傳統的機智、勇敢、膽量全部失去了作用……” 他顯然仍難形容出我們兩人心中真實的感覺,因之他講到了一半,便搖了搖頭,不再向下講去。我也靜默了半晌,才道:“勃拉克東來的任務是甚麼?” 傑克道:“是暗殺,東南亞一個新國家的元首,在他的出國訪問中,將要經過本地,勃拉克當然是準備將他在這裡暗殺。那個新國家有一個十分希望她國內發生混亂的鄰國!” 我點了點頭,道:“我明自了,勃拉克就是受那個鄰國所收買的?” 傑克道:“正是,那個國家的獨裁者,最近批准了一筆為數甚大的外匯,那當然是用來付勃拉克之用了,我已經發出警告,勸那位元首。還是在他自己的國家中不要妄動,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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