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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四章大小草包

解開密碼 倪匡 7009 2018-03-14
我吸了一口氣:“好厲害!” 溫寶裕道:“難道我們就此認輸?” 我又好氣又好笑:“垂死還可以掙扎,已經死得僵直了,哪裡還存在甚麼認輸不認輸這個問題!” 溫寶裕咬牙切齒,顯然他還十分不服氣,正在動腦筋,想要翻身。我嘆了一口氣:“小寶,你一直以來,一切都太順利了,所以無法忍受挫折,其實人生是無法避免挫折和失敗的。” 溫寶裕瞪太了眼,可是卻又不斷眨眼,厥狀怪異,雙手揮動,我知道在那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內,他肯定想了許多辦法,偷搶拐騙一律包括在內,可是他實在想不出有甚麼方法可以打敗對方,所以最終還是長嘆一聲,頹然坐下,宛如強屍。 不過他的生命力極強,坐下不到一分鐘,就又直跳了起來,伸手指著我,一時之間卻又說不出話。

看到他這樣情狀,我很是同情,安慰他道:“我們慢慢想,看看是不是還有辦法。” 溫寶裕叫了起來:“打電話!打白素介紹的那個人的電話!那是她給你的錦囊妙計,怎麼會忘了使用,一定可以救命!” 我一直很不願意打這個電話──主要的原因是我不認為會有甚麼用處。而現在看溫寶裕的情形,如果我不打這個電話,他會死不瞑目! 我取出了白素給我的小紙片,照著上面一長串的號碼打了出去,立刻就有人接聽,是一個小姑娘的聲音:“請問是誰找明白老夫人?” 我怔了一怔,這種標準的語氣,一听就知道是“秘書服務”之類的機構,這電話竟然轉接到這類機構去,未免太兒戲了! 我一時之間竟然反應不過來,反倒是在一旁的溫寶裕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大聲道:“是衛斯理,是衛斯理找明白……老夫人!”

我從來也沒有想到過白素介紹給我,說是有困難可以找他幫忙的人會是一個“老夫人”,這種莫名其妙的意料之外,真能叫人不知所措。 那小姑娘的聲音很甜蜜,她道:“我立刻通知明白老夫人,老夫人吩咐過,她只要接到通知說衛斯理先生打過電話來,她就會第一時間趕到和衛斯理先生相會。” 這樣的答覆,連溫寶裕也不知道該如何應付才好,他吸了一口氣,還沒有再說話,那小姑娘已經道:“再見!” 對方已經中止了通話,我和溫寶裕面面相覷,完全無法弄得懂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 溫寶裕先問:“甚麼意思?她來和我們相會?她從甚麼地方來?她又怎樣知道我們在哪裡?” 溫寶裕發出了一連串的問題,我一個也答不上來。 就在這時候,我隱隱約約好像聽到了門鈴聲──溫寶裕租的辦公室規模相當大,我們在電腦室中,又關著門,所以門鈴聲不是很聽得真切。

我道:“好像有人按門鈴。” 溫寶裕哭喪著臉,可是還不忘說笑話:“我看是那位明白老夫人來了!” 他說著,打開電腦室的門,經過辦公室,到了辦公室門口,我在電腦室中,可以看到他打開了辦公室大門。 我把這一切經過敘述得如此詳細,是因為辦公室大門一打開,我和溫寶裕同時看到的景象實在太令人駭異了,我一看到,不由自主陡然站了起來,溫寶裕則大叫一聲,連連後退,退得狼狽之極,撞翻了至少三張椅子。 其實,大門打開,並不是有甚麼妖魔鬼怪出現,在門外的只是一個瘦小乾枯的老婦人,那老婦人穿的是一件式樣非常古老的碎花連衫裙,一手提著一隻很大的花布袋,一手拿著一根比她人還高的手杖。 在溫寶裕連連後退之際,那老婦人也不等人邀請,就自行大模大樣走了進來。

我當然知道我自己和溫寶裕為甚麼會吃驚。 溫寶裕剛才走去開門的時候,開玩笑說是“明白老夫人來了”,他雖然口中這樣說,可是心裡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來的真是會就是明白老夫人。 雖然一開門看到的只不過是一個老婦人,並沒有在額頭上寫著名字,可是很奇怪,我和溫寶裕都立刻感到這個老婦人就是明白老夫人! 她竟然說來就來,這實在使人意外,也使人吃驚。 然而在她大踏步走進來的時候,我心念電轉,已經完全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她當然是就在附近,說不定就在隔壁的辦公室!她知道我一定會打電話給她,所以早就有準備,一接到我打了電話的通知,就過來按門鈴。 而這一切,也當然是早就安排好的,我更可以肯定,白素知道這一切安排,只不過沒有告訴我而已。

我在剎那之間,感到很不愉快──白素總不會是為了想給我一個驚奇,才不告訴我的吧! 我的不愉快,當然也和近來(自從她成了非人協會的會員之後)常常有事情不對我說的情況出現有關。 想通了老婦人為甚麼會來得那麼快的原因,自然不足為怪,我向外走去,那時候老婦人已經用手杖指向還驚惶失措、不明所以的溫寶裕,道:“你就是衛斯理?” 溫寶裕張大了口,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我走向前去,大聲道:“他是溫寶裕,我才是衛斯理。” 老婦人立刻向我望來,目光灼灼,上下打量我,十分之不合禮儀。我也趁機打量她,只見她滿臉皺紋和壽斑,年紀看來介乎九十到一百二十之間──到了這樣的年齡,確然不需要再講究甚麼禮貌的了。 她雖然年老,而且瘦小,可是卻仍然很精神,尤其目光凌厲,可以看出她是一個厲害角色。

她一面看我,一面向我走來,在我面前站定,點了點頭,道:“果然,果然是,果然是一個草包!” 我怔了一怔,不怒反笑,一半是由於她的年老,一半是我看出她想故意激怒我,我當然不會上當。 我笑著道:“是明白……老夫人?” 老婦人瞪了我一眼:“當然是,難道還會是別人?” 溫寶裕腦筋一瞬轉不過來,指著她,神情訝異之極,道:“你……你……” 老婦人冷笑:“一個大草包,一個小草包──” 我不等她把話說完,就大聲道:“兩個草包把事情弄砸了,只好看老夫人的了!” 這老婦人依老賣老,態度囂張,出言傷人,白素既然介紹她來,可能真有些門道,於是我趁機把一匹“死馬”塞到她的手上,看她有甚麼方法! 如果她真有本領起死回生,那我當然自愧不如,她說我草包我也只好承認。

要是她也沒有辦法,那麼她和我們一樣,不論她說我們是甚麼,她自己也一樣! 我這是連消帶打的好招數,溫寶裕這時候也已經定過神來,吸了一口氣,也笑嘻嘻地道:“就看老夫人的了。” 老婦人哼了一聲,迳自走向電腦室,我和溫寶裕跟了進走。老婦人用手杖點電腦顯示屏,一面敲打,一面道:“你們自己看看,人家是無名氏,你們卻是衛斯理,變成人家在暗、你們在明,人家知己知彼,你們對人家一無所知,怎麼能夠成功!” 我不得不分辯幾句:“打出衛斯理名字,是小草包的主意。而其實我們失敗,只不過因為錢不夠多而已,和其他種種無關。” 老婦人一面聽,一面不住冷笑:“你不打出衛斯理的名字,至少人家不知道深淺,只好一步一步試探,不會一棍子就將你打死,就還可以轉圜。你打出衛斯理的名字,等於把自己底牌亮給人家看,天下竟然有這種蠢事!”

老婦人的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可是說的卻是事實。溫寶裕苦笑:“就算不是一下子就死,遲早也難活,結果還是一樣,財力不如人,就只好死。” 老婦人又連連冷笑:“都說錢不夠,錢哪會從天上掉下來,要努力去找!” 我聽了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道:“需要的錢如此之多,上哪兒去找,請你教我!” 我以為這樣一說,那老婦人一定會立刻啞口無言,誰知道她繼續冷笑:“何必我來教你,你妻子早就教你應該怎麼做,偏偏你愛聽不聽!” 我怔了一怔,白素並沒有教我甚麼,只是告訴我可以打電話求助而已,難道打了電話就可以有足夠的錢和人家競爭不成? 這實在是匪夷所思至於極點,這樣瘦小的一個老婦人,難道是坐擁巨資的人物? 我忍住了氣:“對,白素教我有困難向明白……老夫人求助,我就是照她的教導做了。”

老婦人說話還是咄咄逼人:“你現在後悔聽她的話了,是不是?” 我索性忍氣忍到底,道:“怎麼會!聽妻子的話,怎麼會後悔。何況我一打電話,救援就到,證明白素真有遠見!” 這一番話,她可能覺得順耳,居然不再冷笑,而且點了點頭,大有覺得我“孺子可教”的神態。 溫寶裕在一旁,比我更沉不住氣,臉漲得通紅,大聲道:“那就看你的了!” 老婦人一翻眼:“當然看我的。” 我和溫寶裕異口同聲:“你又能夠怎麼樣?” 老婦人陡然哈哈大笑,像是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一樣,她笑了又笑,叫人感到她會就此笑死! 我和溫寶裕兩人這時候非但像草包,而且十足是傻瓜──我們至少不知道她為甚麼感到好笑。 足足笑了三分鐘之久,她總算停止,指著我們道:“太可笑了,這還用問嗎!當然是出更高的價!”

我只好苦笑,這等於白說,誰不知道唯一的方法就是出價更高,可是錢從何處來? 我當然不會問她有沒有錢,我只是道:“既然如此,那就請出價!” 溫寶裕在一旁,連連搖頭,看他的樣子,像是想一頭撞死。因為根據規則,銀行沒有足夠存款,根本沒有資格出價,老婦人說得輕巧,分明是在胡混,溫寶裕連最後一個希望都沒有了,想到自殺,也很正常。 老婦人冷笑:“何必那樣心急,你沒有看到還有二十三小時的時間嗎?現在讓對方去著急,讓他們去想我們會如何應戰,叫對手摸不著自己的底,才是致勝之道。” 我一口氣至少說了七八個“是”,而且絕對由衷,並非胡調。因為她說的確然是至理名言,毋容反駁。當然就算理論上絕對正確,如果銀行存款不夠,真理也就變成了放屁! 溫寶裕聽了,想笑又笑不出來,表情古怪尷尬至於極點,看了他這種樣子,我倒是忍不住痛痛快快大笑了一場。 老婦人等我笑完,才道:“趁有時間,我們先來研究一下一些重要的問題。” 我容忍到這裡,已經忍無可忍了,吸了一口氣,道:“沒有任何重要的問題──只有一個,錢的問題而已!” 老婦人斜睨著我:“錢是唯一的問題嗎?” 我冷笑:“當然是。” 老婦人又問:“然則你認為需要多少錢呢?” 我指了指電腦顯示屏:“看對方的來勢洶洶,至少要一百億!” 我提出了“一百億”這個數字,可以說是“獅子大開口”之至,以為老婦人一定會有激烈的反應,誰知道老太太只是“嗯”了一聲,又問:“有了一百億,問題就解決了?” 我很自然地道:“那當然!” 一百億,英鎊,是一筆巨大之極的財富,地球上可以拿得出這樣巨大財富的人不會超過一百個,而這一百個巨富之中,只怕一個也不會對那東西有興趣。 所以我這樣自然的回答,其實並沒有錯。 可是老婦人立刻冷冷地道:“要是人家出價一百一十億呢?” 我道:“這是假設的問題,我敢說絕對不會有人出這個價錢去買這樣的一件東西的!” 溫寶裕也在一旁,替我幫腔:“先有了一百億再說,有了一百億,還會有甚麼問題!” 當我們兩人這樣說的時候,十分之理直氣壯──不但我們認為決無可能會有人出價一百一十億,同時也認為我們絕不可能有一百億。 再也想不到的是,也是我一生之中最大的意外就在接下來的十分鐘內發生。 當時老婦人笑了一下,輕描淡寫地道:“是嗎?不妨看看情形會怎麼樣。” 說著,她就去按動鍵盤,在電腦顯示屏的衛斯理出價項下,出現了數字,先是“一”,然後是“零”,一個零、兩個零、三個零…… 她一直不停地按,直到出現了十個零才停止。 她出價一百億! 從原來的兩億,一下子跳到了一百億! 我和溫寶裕一起搖頭,都感到白素一定是在和我們開玩笑,眼前這位老太太不是神經錯亂,就是老年癡呆症患者! 她打上這樣的出價,確然很過癮,不過卻完全沒有意義,因為溫寶裕的銀行戶口中根本沒有這筆錢。 果然顯示屏上立刻現出“請等候,等候銀行確認”。 我和溫寶裕感到臉上發熱,這玩笑並不有趣,很快銀行就會回答存款不足,衛斯理這塊招牌,也就丟人現眼,從此成為江湖上的大笑柄! 我想到這裡,不由得長嘆一聲。 卻就在我嘆息聲還在餘音裊裊之際,顯示屏上連連變化,很快就出現了一行字,赫然是:銀行確認完成,此項出價已經生效。 甚麼叫做“傻了眼”,我和溫寶裕這時候就是傻了眼。溫寶裕在這情形下習慣不斷眨眼,我本來完全沒有這個習慣,可是這時候不能控制,也不斷眨眼。 我實在無法相信,可是電腦既然已經打出了這樣的字樣,那就是百分之百的事實了。 我和溫寶裕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向老婦人望去,老婦人向我們做了一個鬼臉,像是因為作弄了我們而感到十分高興。 我吞了一口口水,開始相信白素介紹這位明白老夫人給我,有一定的道理。可是我還是無法想像這明白老夫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可以調動一百億英鎊的現金──我相信陶啟泉和大亨加起來,除非再加上大亨背後的支持者全力以赴,才能做到這一點。 我盯著老婦人看,心中充滿了疑問。而溫寶裕這時候從極度的驚訝之中清醒了過來,他發出了一下驚天動地的歡呼聲,沖向前去,摟住了明白老夫人,在她的臉上,親之不已。 明白老夫人居然很享受溫寶裕的親熱,瞇著眼,伸手輕輕拍著溫寶裕的頭,看來很是溫馨,絕想不到背後有這樣驚天動地不可思議的行為。 溫寶裕喘著氣:“你怎麼知道銀行戶口密碼?” 老婦人笑:“當你要存一百億進銀行戶口時,還有甚麼密碼是不能夠知道的?” 溫寶裕伸手打自己的頭,一面打,一面道:“我真是小草包!” 老婦人笑嘻嘻向我望來,看情形是想我承認我是大草包。 在剛才溫寶裕陷入極度興奮的那兩分鐘之內,我已經想到了許多事情,這時候我冷冷地道:“對於非人協會來說,一百億英鎊算得了甚麼!” 老婦人陡然怔了一怔,推開溫寶裕,疾聲道:“是白素告訴你的!” 我冷笑:“你太小看白素了,她絕對遵守非人協會的規章,凡是有關非人協會的事情,從來不對我說!” 老婦人吸了一口氣:“那你猜到了我的來歷,很不容易!” 我冷笑更甚:“不但猜到了你的來歷,而且現在我可以肯定,並不是白素為了幫助我而介紹你,事實上是你主動要求白素做這件事,目的是要參加競投,最後目的,是想要得到那東西!” 我說得聲色俱厲,老婦人的神情也變得嚴肅,點了點頭:“看來我有必要收回你是大草包的說法。不過我相信你並不能夠解釋為甚麼非人協會自己不競投,而要在你的名下行事。” 本來根據我所想到的,我對她已經很有敵意,可是她卻十分爽氣,絕不抵賴推搪,我一說出來,她立刻承認,這一點很令人好感。 當下我道:“對,我想不出為甚麼你們要這樣做。” 雖然我喜歡對方爽直,可是這位老婦人卻爽直得叫人受不了,她立刻道:“你確然想不出,而我也不會告訴你。” 我道:“我以為我們現在是在合作,或者是我向你求助,而你答應幫助我。” 老婦人嘿嘿冷笑:“表面上看來是這樣,我也可以隨便編一些話出來使你相信實際情形也是這樣,可是我並不想欺騙你,所以據實告訴你:表面上情形如此,實際上不是那樣,而是我在利用你,且不會告訴你利用你的理由。” 這時候我心中的不滿和憤怒,簡直已經到了接近爆炸的程度。不過對我來說,還有一件事情比立刻對這老婦人發作更加重要,那就是我絕對想知道,白素介紹她給我整件事,是不是也是白素在利用我!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實在太恐怖了,我真的不知道我是不是承受得起。 所以這時候我需要竭力鎮定,把心中的怒火壓下去──雖然我做到了這一點,可是相信我的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 連本來處於極度興奮狀態,不斷發出怪聲的溫寶裕在望了我一眼之後,也立刻不再出聲。 我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聽來平靜,問道:“原來你們是早有預謀的!” 老婦人直認不諱:“當然如此──做任何事情都要有預謀,何況這是一件大事!”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則白素說我可以向你求助,也是預謀的一部份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已經手腳冰冷──在那麼多年的冒險生活之中,從來也未曾有過這種程度的緊張和恐懼。 老婦人聽了我的問題,哈哈大笑:“原來你害怕妻子也利用你!你放心,白素也被我們利用了,她以為我真的可以幫助你,並不知道內情,沒有參與預謀。” 這老婦人的說話,雖然不中聽至於極點,可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她說的確然是真話,不然也不會如此難聽。 (真話絕對不如假話好聽!) 我一聽得她這樣說,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剎那之間整個人變得一點氣力都沒有,簡直是軟癱在椅子上!同時我也感到很慚愧,我不應該懷疑白素會對不起我。 老婦人盯著我,像是可以看穿我的心意一樣,幸災樂禍地笑道:“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我只好用苦笑來回應她的調侃,她又道:“我們的預謀十分周到,知道你們夫妻感情如同一人,無法分化,所以要利用,就只好一起利用。” 我仍然只好苦笑──我當然想要反擊那老婦人(非人協會)的利用,他們實在欺人太甚了,可是一時之間我思緒紊亂,實在想不出用甚麼方法來反擊。 溫寶裕看法和我不同,他實在太想得到那東西了,所以他道:“是利用也好、合作也好,那東西到手,反正我們大家都有份!” 老婦人卻毫不容情,立刻道:“對不起,東西是我們的,你沒有份!” 溫寶裕張大了口,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才好。我曾經遇到過很多難對付的人,算來以眼前這個老婦人為最。她的每一句話都不留絲毫餘地,都擊中要害,而且更令人難以忍受的是,她每一句話都是實話! 溫寶裕呆了並沒有多久,就叫了起來:“至少,我有百分之一的份!” 老婦人搖頭:“沒有。為了感謝你,事後你的銀行戶口,會由一億變成兩億。” 溫寶裕怒道:“我不要甚麼兩億,我要有一份!” 老婦人冷笑:“你連那東西是甚麼東西也不知道,要有份有甚麼用處!” 此言一出,我和溫寶裕都大吃一驚,異口同聲問:“難道你知道那東西是甚麼東西?” 老婦人道:“當然!” 溫寶裕想說話,給我阻止,我冷笑:“我知道關於那東西,一定比你多!” 我這樣說,並非沒有根據,因為至少我知道那東西和那個怪蛹有關係,而非人協會就未必知道。 老婦人笑了笑:“你知道的只不過是那東西和一個蛹狀生物有關而已!不是看不起你們,你們根本連那個蛹狀生物是甚麼東西都不知道,有甚麼資格說自己知道那東西比我多?” 我和溫寶裕都為之氣結,同時反問:“難道你知道?” 老婦人神態傲然:“我當然知道──” 我不等她說完,就立刻接上去:“不過不告訴你們!” 然後我冷笑:“哼哼,這種把戲我也有出賣。” 老婦人笑:“隨便你怎麼說,我還是不會告訴你們──我不受激,和我作對,你們根本不是對手!” 我沉住氣:“你應該知道,我們有那個怪蛹。” 老婦人瞄著我,搖頭,很同情我似地道:“不是你有那怪蛹,是勒曼醫院那班外星怪物有那個怪蛹!” 從她的話中聽來,她(非人協會)對於勒曼醫院好像沒有好感,甚至於處於敵對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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