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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五十五章你好,鄰居(續)

感染 斯科特·西格勒 6546 2018-03-14
“你們說什麼?” “又一次孵化就要來了!” 佩里的嗓子一下子乾了,血騰地衝到臉上,他的內心像一隻被放大鏡灼燒的螞蟻一樣變黑並幹萎了。又要孵化了。他猜對了,這就像蛹和黃蜂——他已經滿足了它們的目的,現在是它們興風作浪的時候了。 他龐大的軀體不自覺抖了起來。 “你們在孵化?” “不是我們,是附近的,附近的。” 他略感一絲寬慰,並夾雜著一絲希望。並非他獲救的希望,而是感到還有人處在同樣的困境中,還有人能體會這其中滋味。 佩里朝著通向門外的樓梯單腳跳去,沒注意到他的腳踩在被血浸濕的地板後,隨著他一蹦一跳的,地面上留下一連串紅色的腳印,正好顯示了他的行踪。 換了衣服的感覺真好。之前滿是血蹟的衣服穿起來可真是難受,那衣服都不用洗,可以直接拿去燒了。他現在換了衣服,正走出把他像囚犯一樣困了好幾天的公寓。

他那挖掉腐爛三角形的肩膀劇烈地抽痛著。背包的帶子剛好在毛巾和傷口上推推搡搡,但膠帶將它們固定得很牢。等要揭掉這“勳章”時可是有罪受了。也許那時他已死,也就不需要為此擔心了。 “我們餓了,餵我們餵我們。” 佩里不理會它們,集中精力,一步步邁下樓梯。他重重地倚在粗粗的金屬扶梯上,謹慎地一步一步挪著。 “現在餵我們。現在餵我們。孵化快要來了。” “給我閉嘴。現在沒有食物。” 他安然下了樓梯。能從狹小的公寓再回到外面可真是件美好的事情,不管天氣怎樣——過了那門,就算老天正下著燃燒的地獄之火,他也會哼著《雨中曲》的調子單腳跳出去。 突然間他滿腹焦慮,這齣其不意的阻截讓他的腎上腺素激增,他意識到了這並非他的恐懼。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可倫坡,可倫坡來了。” 士兵們。佩里單腳跳出門,冬天的寒風和刺眼的陽光迎面而來。溫度大約只有零度多點,但的確是個好天氣。他跳到車旁,把鑰匙插進鎖眼時,一眼瞥到了一輛熟悉車子的顏色和線條,他的大腦在發出嗡嗡的警告。 大約50碼遠,一輛安阿伯巡警車正從大樓入口朝他的方向駛來。 他的汽車車頭正好位於車棚金屬飛簷下方。佩里繞著車跳著,然後擠在保險槓與飛簷之間,藏起來不讓人看見。 警車慢慢停在通往公寓大樓的人行道邊。佩里的直覺朝他尖叫著——敵人只有15英尺遠。 兩名警察下了車,卻未走向他這邊。他們迅速把電棍插進皮帶裡,接著以警察特有的自信朝著那幢大樓走去。

他們走進了大樓。門慢慢關上。他們來遲了,救不了他們的小探子。要不了幾秒鐘他們就會發現屍體,然後一路射擊搜索佩里。 布萊恩·范德派恩第一個上樓。他腳步噔噔,215磅的重壓可夠樓梯受的。艾德·麥金利緊隨其後,卻沒發出半點聲響。艾德的腳步總是更輕,但事實上他比布萊恩還要重10磅。 他們二話不說就上了二樓。噪音投訴並不是什麼傷腦筋的案子。布萊恩希望達西是一個人住,他可不想處理家庭紛爭。 他們每週會來這幢大樓至少兩次。大多數情況下,人們未意識到這所公寓的牆是多麼薄,嘈雜聲多麼容易傳播。通常,只要警察出現,那些噪音製造者就會窘迫萬分,乖乖安靜下來。因此,投訴很快就會迎刃而解。 爬了一半樓梯,布萊恩突然停下來,艾德一下子撞上了他。布萊恩在往下看。艾德也下意識地朝著相同的地方看。

樓梯上有一串很大的紅腳印。 布萊恩跪在其中一個腳印邊,輕輕觸摸著印跡——他的手指沾上了紅色。他用指尖摩擦了一下,接著抬頭看艾德。 “是血。”布萊恩說。他甚至早料到這是血,這氣味太熟悉了。 布萊恩站了起來。兩人都拔出了槍,悄悄挪動著步子,謹慎地以免踩到別的血印。當到達二樓時他們看到牆上的血跡。這麼多血,肯定傷得很重。 大大的血印直通到B-203公寓門下。肯定是一個失血過多的人爬進或被拖進了這個公寓。 兩人緊挨著門的兩側,脈搏劇烈跳動著,他們背對著牆,槍口朝地。布萊恩思潮澎湃。這血是新鮮的,而且這麼多,暗示受害者可能已經失血過多身亡。他很確定這傷口一定是武器所致。如果受害人還在公寓的話,行凶者可能也在。

布萊恩腎上腺素在激增。他伸出右手重重敲著門。 “警察!開門!” 無人回應。門廊裡死一般地沉寂。布萊恩更加用力地敲著門。 “警察!開門!”仍然沒有回應。 他側身轉到門前。飛快地瞟了眼艾德,艾德會意地點了點頭。於是布萊恩將他215磅的重量換作對著門把手的一記重踹。木頭髮出碎裂聲,但門仍然鎖著。他又踹了一次,這次更用力。鎖的插銷從牆上飛離,木片飛濺。門開了。 佩里突然意識到開車也無濟於事。警察們幾秒鐘之後就會追出來。為了找到他,他們會先找到他的車,這樣一來,他開車最遠逃不出50英里就會被逮住,而徒步更是逃不了多遠。 “孵化不久就要來臨。” 孵化——有些可憐的混蛋已經等不及了。那會是怎樣一幅景象?那疼痛該是怎樣的撕心裂肺?

去瓦加美伽的計劃要往後推了。他能不能成功逃脫這個停車場還是個未知數,更不要說去瓦加美伽了。現在看來只有一個地方是安全的。但他首先要找到那個離他最近、同時也感染了三角形的人。那人會了解佩里的處境,並會理解他對比爾的所作所為,那人還會掩護佩里,不會讓他被那些在幾分鐘內就會“掃蕩”整棟樓的警察帶走。 “我們能看到孵化過程嗎?” “是的,應該能看到,看看看。” “他在哪?告訴我怎麼走,快點!”佩里催促著,聲音中帶著一股無法掩飾的焦慮。 “這邊走。” 佩里驚呆了。另一個聲音,一個女人的聲音,微弱卻很清晰。 “轉身。” 他雙手摀著耳朵,臉上呈現出一副孩子受到驚嚇後的驚恐表情。一切都太突然,讓佩里措手不及,但現在還不是驚慌失措的時候,因為那些警察隨時都有可能衝出大樓直奔向他。他轉身發現身後就是G幢大樓。

“快點快點,這邊安全。” 他不明白,也不想去費那個勁明白。他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遠離那些警察。佩里開始拼命地連跑帶跳地沖向G幢大樓,好幾次都差點因失去平衡而跌倒,他確實摔了兩跤,兩次都是臉擦著地面,倒在被雪覆蓋的柏油路上,但每次跌倒後他都會掙扎著拼命站起來繼續向前衝。 他用了不到15秒鐘就衝進了G幢大樓。 布萊恩·范德派恩和艾德·麥金利對每個細節都歷歷在目。在兩人加起來共25年的警察生涯中(布萊恩14年,艾德11年),他們從未見過像在公寓B-203房間裡發生的喪心病狂的舉動。 雖然布萊恩強烈地想直接瞄準房間,但他還是控制住了自己,將槍指向地面。門被撞開了,沒發現任何動靜,於是他小心翼翼地繼續向裡移動,沙發上的屍體立即進入他的視線,血淋淋的手被牛排刀死死地釘在牆上,成十字架狀。

布萊恩當然會去檢查屍體,但不用檢查就知道這人肯定死了。兇手可能還在房間裡,於是他把視線從屍體上移開,但滿眼所見只有鮮血。 一股味道如拳頭般向他襲來:汗臭味、血腥味,還夾雜著一種嚴重腐爛的味道,這是種難以名狀的怪味。 布萊恩用槍指著那個通向浴室和臥室的過道。他突然很慶幸自己曾向這個小區打過無數次電話,這些電話讓他對這幢樓各個房間的相似佈局瞭如指掌。 艾德敏捷地右轉,舉著槍向狹小的廚房慢慢靠近,“媽的。” 布萊恩迅速地向廚房掃了一眼,地板上,甚至飯桌上,到處都被乾涸的血跡覆蓋著。血跡如此之深,以至於原本白色的油氈地板都被染成了紅棕色。 布萊恩繼續沿著過道向裡移動,艾德就在他後面幾步之遙。客廳的小衣櫥開著,裡面的衣服屈指可數:一件大衣、一件夏威夷海灘隨處可見的花哨襯衫,還有一件鬆垮的密歇根大學校隊夾克。現在只剩下臥室和廚房未檢查了。

越靠近廚房,那股怪味就越濃烈。布萊恩藏在客廳一角,示意艾德去檢查開著門的浴室。艾德進去不到一分鐘就出來了,搖頭示意浴室是空的,並做出“更多血”的口型。 布萊恩在臥室門前小心翼翼地蹲下,艾德站在他後面,僅一步之隔。他們並未站得太近,以免一發子彈就要了他們兩人的命。布萊恩感到他那顆劇烈跳動的心已提到了嗓子眼,他強壓住心中的恐懼轉動門把手,一把推開臥室的門,發現又是一場空——一個人也沒有。隨後他們迅速搜查了床底和衣櫥。 艾德說道:“布萊恩,你去看看傷者,我打電話叫人。”當艾德抓起電話與調度員通話時,布萊恩也迅速沖向傷者。檢查發現,傷者脈搏已停止跳動,但身體還溫熱,死了還不到一個小時。 死者癱坐在沙發上,耷拉著頭,雙臂因被牛排刀分別釘在牆壁上而向外伸張。血浸透了受害者的整條腿,並在破舊的沙發上留下大片紅色血跡。受害者的鼻子就像是剛經過一場災難似的,慘不忍睹。他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地腫著,割傷到處都是。血順著他的臉龐流下並浸濕了襯衫。

布萊恩腦子裡拼湊著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對兇手的殘暴行為無比憤怒。兇手在走廊上襲擊了受害者,並用刀或別的武器在受害者身上留下多處割傷,然後把他拖進房間並用刀把他釘在牆上。臉上的淤腫可能是在客廳或是在手被刺穿後留下的。 這樣惡劣的事不該發生在安阿伯,這種事不管在哪兒都他媽的不該發生。 在由內部爭端引起的家庭暴力發生後,人們往往會懊悔萬分。很多時候,行凶者會因傷害了自己心愛的人而選擇自首。但這次卻完全不同。不管兇手是誰,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沒有絲毫悔改之意——感到懊悔的人不會在行凶之後用受害者的血在牆上寫字。 這是布萊恩看過的最具殺戮性的事情,也會是他警察生涯中最具轟動性的案件。雖然他對每一個駭人聽聞的細節都歷歷在目,但牆上的字使他永遠不會忘記那場野蠻的殺戮。 數不清的手掌和手指印表明兇手是用雙手將字抹到死者頭頂的牆上的。牆上那兩個血寫的3英尺長的字還未乾,血跡仍沿著牆向下滴:規矩。 佩里關上身後那扇門,迅速地打量了一番空空的門廊,然後透過窗戶往下看,剛好看到一個警察衝出B幢大樓跳上警車。警燈急速閃爍。 佩里滿足地咧嘴笑著,“一群飯桶,”他低聲咕噥,“只要我活著,你們休想抓到我。” 他們並不知道下車後會面臨怎樣的景象,他們肯定以為比爾已把佩里五花大綁,就等著有人來把他帶走。要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們就太低估佩里了,但他肯定那幫警察再不會這樣低估佩里了。 佩里轉身盯著G幢大樓的大廳。他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奇怪感覺,像是胸口有種黃油般的溫暖,又像是內心一種油膩的感覺。佩里沖向G幢大樓時就感受到了,當他進入G幢大樓時這種感覺更強烈了。 “就要孵化了,就要孵化了,馬上就要孵化了。” 三角形漫無邊際的話讓佩里意識到逃脫只是暫時的。更多的警車正往這邊趕來。警察發現他只是時間問題。他會被擊斃,當然他會是在“試圖逃跑”的時候被射殺的,不管他是單腳跳著栽了個跟頭,還是在有20個目擊者在場的情況下中槍倒地,這都不重要,因為那些警察會拿錢堵住這些人的嘴,或乾脆讓這些人也消失。他必須抓緊時間——他一定要找到另一個受害者。 “伙計們,我該往哪走?”不管怎樣,是它們讓他看到了那些警察的真面目,是它們告訴了他誰是斯利克·威利的線人,是它們告訴他警察會來抓他,結果證明它們是對的。幸虧它們及時通知,他才得以逃脫。 “去三樓。” 見鬼,它們學得真快。現在當它們聽到新詞,比如方向或一些專業術語,幾乎立即就能反應過來。 他跌跌撞撞地單腳跳向三樓。每跳一步,胸口那種油膩的感覺就會更強烈一點。等佩里終於上到三樓時,那種奇怪的感覺已充斥了他全身每個細胞。佩里心裡暗暗詛咒,“好像我壓力還不夠大似的。” 他繼續沿著門廊往裡走,直到三角形叫住了他。 “就是這。” 公寓G-304。 門上用粉筆劃著一個淺色小花環,邊上一隻小木鴨舉著粉紅色的“歡迎”標誌。一看就是鄉村藝術,佩里最討厭鄉村藝術了。他敲門,沒人回應,於是他繼續敲門,這次更急促,更大聲。 仍沒有回應。 佩里俯身向前靠,嘴巴幾乎貼到門邊。他用輕柔卻足以讓門裡面的人聽到的聲音說道:“我不會走的,我知道你正遭受著煎熬,我還知道三角形的事。” 門開了條縫,傳出防盜鏈繃緊的聲音。佩里聽見立體音箱正輕柔地播放著惠特尼·休斯頓的《我是女人中的女人》。如果她過去的四五天裡睡過覺的話,她那圓胖的臉肯定更吸引人,但她現在看起來既生氣又擔心,同時還帶著一絲恐懼。 比爾一看到那張臉,那種油膩的感覺就幾乎將他吞沒。現在他知道這是為什麼了——因為他感受到另一個寄主的存在。甚至沒等她開口,佩里就知道她是那個寄主。 “你是誰?”她問道。 佩里聽得出她聲音裡還帶著一絲希望,希望這個男人是來救她的。 佩里鎮靜地說:“我是佩里,也住這個小區。讓我進來,我們可以好好談談我們下一步的計劃。” 透過門縫他只能看見她半邊臉,但很顯然她並不相信。 “你是政府派來的?或……犯罪現場調查?”她聲音裡充滿了恐懼。 “聽著,我他媽現在跟你在一條船上——我也有三角形,你感覺不到嗎?現在趁別人看到我並報警之前趕緊開門讓我進去。” 最後一句話正中要害。她雙眼圓睜,快速吸了口氣,然後屏住呼吸。她眨了眨眼,思考著是否該相信這個人,接著就關上了門。佩里聽見鎖鏈滑動的聲音。門打開了,她用充滿希望的眼光熱切地看著他。 佩里把她推開,迅速跳進去,然後敏捷地關門上鎖。他輕跳著轉了身,卻發現一把屠刀就在離他幾英寸的地方正對著他。 他輕輕地舉起雙手與肩齊平,身體後傾直到背部頂到了門。 他藍色的眼睛裡流露出一種複雜的情感,但憤怒與恐懼佔了上風。如果他說錯一個詞那把刀就會直刺入他的胸口。她是個高大的女人,大約有5英尺7英寸,但脂肪的堆積讓她重達170磅。她穿著綠藍花朵裝飾的黃色家居袍,袍子穿在她身上,就像是從一個身材是她四倍的人那兒傳下來的舊衣服。腳上穿著有絨毛灰兔子點綴的涼鞋。她金黃的頭髮被亂糟糟地綁成馬尾,看起來與她那流露著恐懼與無助的中年婦女的臉孔極不相稱。 雖然他比她要高大得多,但他不打算冒險。他早期在球場上學到的經驗之一就是胖人都很強壯。雖然看上去不大可能,但有時他們那龐大的身軀和結實的肌肉反應會出奇得快,比如出拳、抓取或刺戳時。 “天哪,女士,把刀放下。” “我怎麼知道你不是政府派來的?讓我看看你證件。”她的聲音有點顫抖,刀尖同樣跟著晃動。 “夠了,”佩里說道,怒火正在心中燃燒,“如果我真是政府派來的,你認為他們會讓我帶著政府證件嗎?動動腦子吧!你讓我捲袖子,好嗎?我讓你看看。” 佩里往上捲起袖子。 他把背包慢慢放到地上,希望包的頂部是開的,這樣他就能迅速抓起武器,也就是他那些廚房刀具。但他現在的一舉一動都可能使她驚慌失措而錯手向他砍去。於是他老老實實地捲起袖子。 一股極度興奮的感覺像毒品一樣在他體內流淌。 “是她是她,她不久就要孵化了,就是她。” “哦,天哪。”她沙啞地低語,“哦,天哪,你也感染了。”刀滑落到了地毯上。 佩里單腳跳了一小步來到她面前。他狠狠地給了她一巴掌。她本想低頭後退以躲避他的巴掌,但還是被擊倒在地。她現在躺在淺黃色的地毯上一動不動地抽泣著。 “馬上住手,住手,住手。” 腦中的尖叫聲疼得佩里皺眉蹙額。他早料到會這樣,但至少他首先輕鬆獲勝了。不管怎樣,他必須讓女人知道誰是當家的。 “婊子,如果你再敢用刀指著我,我就把你剁了。”女人痛苦地抽泣著,並帶著一絲恐懼和失望。 佩里俯身靠近她,“你懂我說的話?” 她把臉藏在雙臂後,什麼也沒說,脂肪就像分層果凍似的搖晃著。 佩里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髮,這撫摸讓她有點難為情。 “我再問你一次,”他說,“如果你不回答,我就要你好看,你這死胖子。” 她猛地抬起頭,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懂了!”她大叫道,“是的,我懂了。” 她大叫著,好像故意要惹他生氣。女人,總是得寸進尺。她那佈滿淚痕的臉讓他想起了油光的甜圈圈。女人啊,生活可不相信眼淚。 他繼續撫摸著她的頭髮,聲音卻變得冷漠,“還有一件事,如果你說話聲音再這麼大的話,你就死定了。沒什麼好商量的。再跟我頂嘴,我就砍了你,明白?” 她一臉無辜地盯著他,眼神裡充滿懷疑與徹底的絕望。佩里對她沒有半點同情。畢竟,她很柔弱,在這殘暴的世界只有強者才能生存。 佩里的憤怒終於爆發了,他一字一頓,清清楚楚地說:“你—明—白—嗎?” “是的,”她低聲說道,“我明白,請別再打我。” 佩里說:“親愛的,聽著,”他的聲音溫柔而鎮靜,幾乎就像在唱歌,“我一點也不關心你會怎樣。我非常確定今天是我的末日,基於這點,我會隨心所欲做我想做的事。如果你膽敢有任何敵對舉動,如果你敢打電話求助或只要你拿起電話,我都會以最快的速度割破你的喉嚨,快得連你咽麵包的時間都沒有。如果你記住並乖乖聽話,我們就會相處得很融洽。現在,我不想听到你的聲音,所以如果你明白就點點頭。” 她點了點頭。 “很好。”他溫柔地擦乾她臉龐上的淚,“現在趕緊站起來去弄點吃的,我們餓了。” 他感到一股非常強烈的興奮感向他湧來。三角形們很高興,因為它們知道馬上就有吃的了。這種感覺如此強烈,以至於連佩里也禁不住開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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