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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骨氣-不與魔鬼結盟

非常道 余世存 1722 2018-03-14
1932年,國民政府主席林森來廈門,廈門國民黨領導多向林森告狀,說許春草抗拒黨的領導,以致廈門無法發展黨務,要求林森採取措施解決問題。林森原和許春草相識,派葉獨醒去請許春草到他的行館談談。許春草問葉獨醒:“子超(林森)叫我去做什麼?”葉老先生說:“大概是為了建築工會的問題,人們向他告狀,子超想和你談談這個問題,總是希望建築工會向黨部登記,接受黨的領導。”許回話說:“獨醒兄,你我無話不談,你回去轉告子超,不抵抗者把整個東北斷送給日本,你身居政府主席,沒聽到你說一聲正確的話,如今我許春草辦一個民眾團體,沒有向黨部登記,你林子超就和我過不去,我決不去見他。至於登記備案的問題,我的意見是:人民反對暴政,沒有必要向政府去登記。孫中山先生反對袁世凱,我就沒有聽說他去向袁世凱備過案。”在這裡他實踐他那句經常引用的格言:“不與魔鬼結盟,不與罪惡擊掌。”

日本佔領北平後,企圖用威脅利誘的手段迫使吳佩孚出山,但遭到吳的拒絕。日本大本營特務部長土肥原十分惱火,採取強硬手段強迫吳佩孚召開一次記者招待會。吳佩孚在招待會上,首先親筆撰寫一副長聯:“得意時清白乃心,不怕死,不積金錢,飲酒賦詩,猶是書生本色;失敗後倔強到底,不出洋,不入租界,灌園抱甕,真個解甲歸田。”接著吳向在場的中外記者表示:“本人認為今天要講中日和平,唯有三個先決條件:一,日本無條件的全面撤兵;二,中華民國應保持領土和主權的完整;三,日本應以重慶的國民政府為全面議和唯一交涉對象。”吳的態度,令日方大為尷尬和惱羞。 日本侵占華北後,特務機關長喜多誠一對華北偽政權的建立,以為當時住在平津的官僚軍閥適合他的理想人物,他計劃以靳雲鵬、吳佩孚之一任總統,如兩人同時上台,則分任總統、副總統,而以曹汝霖為總理。經過分頭接洽之後,靳雲鵬用“禮佛有年,無心問世”的話辭謝,吳佩孚說:“我誠不能與國民黨合作,但也不能在日本保護下治國。如必須要我出山,則須日本退兵,由我來恢復法統。”曹汝霖與喜多誠一及另一特務土肥原都相識,對參加偽組織的問題,他既不敢公然拒絕,更不敢再給自己加一層罪戾,只用“願以在野之身,贊助新政權的成立”的話與喜多等周旋。正在舉棋不定時,蔣介石給他寫來一封親筆信,對他說了一些勉勵的話,並囑他不必離開北平,因此曹才決定不在偽政府擔任實際職務,而思“以晚節挽回前譽之失”。

虛雲上人在昆明辦滇藏佛教分會時,雲南民政長官羅容軒秘訪上人,因皈依上人的弟子數十萬,多對上人供養,羅從上人處證實上人積蓄過百萬,便向上人要錢。虛雲帶羅容軒出房走進大殿,手指菩薩說:“他若開口說給你多少錢,無論多少我都給你!” 1930年秋,國民黨某省政府改組,一個北大學生請蔡元培先生向蔣介石推薦他,並託老同學聯名致電蔡先生促成。鄭天挺記得,蔡先生很快給了回電,只有一句話:“我不長朕即國家者之焰。” 史量才辦《申報》,為政府不喜。據說蔣介石曾找史談話,蔣說:“把我搞火了,我手下有100萬兵!”史冷冷地回答:“我手下也有100万讀者!”1934年11月13日下午,史量才果遭國民黨軍統特務暗殺,終年54歲。

陳布雷勸徐鑄成做官,加入國民黨。徐說:“參加一政治組織,等於女人決定選擇對象,此為終身大事。我對政治素不感興趣,願抱獨身主義。” 史量才辦《申報》,力排眾議延黎烈文為副刊《自由談》革新時期的主編。黎邀進步作家為《自由談》執筆,魯迅、茅盾、巴金等都經常有作品發表,形成文化界一座新堡壘。國民黨在上海的頭目吳醒亞等曾聯名致函史氏,要求撤換黎烈文,並推薦張某代之。史置之不理。吳醒亞等只得親自造訪,當面提出撤換黎要求。史直截了當答复說:“感謝諸公為《自由談》惠臨賜教。我想諸公也未必願將《自由談》變作《不自由談》吧。”吳等聞之色變而去。 蔣介石曾想拉攏王造時,以為己用,通過王的江西同鄉、國民黨元老李烈鈞及中央政治大學教授、青年黨領袖左舜生出面邀請,王造時深知“無非是以高官厚祿為餌,要我為他所用。”因此婉言謝絕,既不上廬山,也不去南京。蔣不甘心,又派劉健群到上海,軟硬兼施企圖逼王造時就範。於是就有了這番對話,劉威脅說:“蚊子嗡嗡叫有什麼用呢?只要舉手一拍就完蛋了。”王回敬他:“對國家大事發表意見是每個公民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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