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歷史小說 其實我們一直活在春秋戰國4

第2章 齊景公公然挑戰晉國的底線

公元前536年,晉國的首都新田迎來了一位尊貴的客人——齊國的君主齊景公。齊景公此行的目的,一則是朝覲晉平公,二則請求晉國同意齊國對燕國用兵。 原來,三年前燕國發生政變,燕簡公被大夫們群起而攻之,逃到了齊國。齊景公意欲幫助燕簡公復國,但是又擔心晉國干涉,於是主動上門請示匯報。 晉平公同意了齊景公的要求。燕國的大夫以臣逐君,自是大逆不道,齊國主動要求討伐亂臣賊子,晉國沒有理由反對。於是同年冬天,齊國向燕國宣戰,但是戰爭的結果出人意料:兩國不戰而和,在濡上(地名)舉行了會盟。燕國以祖上傳下來的禮器向齊國行賄,而且將公主嫁給齊景公做小老婆。齊景公財色雙收,便也順手推舟,將燕簡公又帶回臨淄去了。

毫無疑問,齊景公這個人是有想法的。 作為一代昏君齊靈公的兒子和亂世梟雄齊莊公的弟弟,齊景公的童年在多次宮廷政變中度過。崔杼之亂將他推上了國君的寶座,成為傀儡。即位之後不到一年,又遇到慶封之亂。直到公元前545年慶封被驅逐,齊景公才算鬆了一口氣。 自古雄才多磨難。齊景公中人之資,談不上雄才大略,然而多年的委曲求全磨煉了他的心智,增強了他的膽識,先祖齊桓公的故事更是鼓舞著他去重振東方大國的雄風。 齊景公的晉國之行應該有收穫,任何人,只要具備一定的政治洞察力,便不難看出晉國已經在走下坡路。齊景公躊躇滿志而歸,更加堅定了自己領導齊國崛起的信心。但是在此之前,他必須等待機會增強自己的實力。 而這個機會很快就到來了。

公元前534年七月,大夫子尾病逝,其子高強繼承家業。大夫欒施想趁機介入高強的家政,派人殺死了子尾留下的家宰(首席家臣)梁嬰。同年八月,欒施自作主張,為高強指定了新的家宰。 欒施的舉動引起了高強家上下的同仇敵愾。他們暗地裡發放武器,武裝族人,準備進攻欒施。子尾的生前好友陳無宇也積極備戰,打算幫助高強。 陳無宇是什麼人?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齊國的每一次動亂,陳家人第一個想到的都是“我能從中得到些什麼”,而且都能從中獲得巨大的利益。這一次高強要攻打欒施,他又怎麼能夠不推波助瀾,煽風點火呢? 有人將高強家的異動告訴了欒施,提醒他要多加防範。欒施一開始不相信,說的人多了,他才將信將疑,帶上幾名隨從,想去高強家看個究竟。

剛出門不遠,就被一群家臣攔在了路口。 “主公千萬別去,臣等剛剛觀察過,高強家武士云集,正整裝待發,您去就是送死!” “不可能!我不相信高強這小子敢如此膽大妄為!”欒施一把奪過車夫的馬鞭,將車夫推到一邊,揮鞭欲進。 家臣們死死拉住韁繩,更有人直接跪在路中間,不讓馬車通過。 看到家臣這副架勢,欒施心裡明白,這事八成是真的了。這位並不高明的陰謀家慌了神,他思前顧後,想了多種應對措施,最後竟然想到:陳無宇是子尾的生前好友,高強對陳無宇十分尊重,不妨去向陳無宇請教一番,聽聽他有何高見!於是掉轉車頭,直奔陳家而去。 這可真是才離狼窩,又奔虎口。陳無宇這邊早就準備好了,上千名精壯族兵全副武裝,正齊刷刷地在院子裡候命,只等高強那邊動手,就殺出去配合。只不過陳無宇的保密工作做得比高強好多了,從表面上看,陳家與往常無異,進出的人都帶著一種天下無事的表情,看不出任何問題。

也許是生性過於謹慎,欒施的送貨上門,倒讓陳無宇心裡一虛:莫非消息走露,欒施是有備而來? 當他聽說欒施連衛隊都沒帶,僅帶著幾名隨從前來的時候,更加確認了這一想法。欒施胸有成竹,說不定已經暗中聯絡了其他家族勢力,甚至取得了齊景公的支持!陳無宇越想越不對勁,他思忖片刻,命令族兵全部撤到後院躲起來,自己也脫下盔甲,換上便服,親自來到門口迎接欒施。 欒施完全蒙在鼓裡,見到陳無宇就緊緊握住他的手:“有件要緊的事,一定要聽聽您的意見。” 陳無宇本來就心虛,被欒施這麼一握,立刻堅信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人家這是在試探我啊!可不能讓人牽著我的鼻子走,得反客為主。他也用力握住欒施的手,說:“您來得正好,我也正好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向您報告,剛剛準備去您府上,馬車都備好了!”

“哦?”欒施被弄糊塗了。 “我剛剛接到消息,子良(高強字子良)家正在發放武器,準備攻打您,這會兒正在作戰前動員,您可千萬要小心!” “啊,有這樣的事?”欒施裝出吃驚的樣子,心裡想:陳無宇原來知道這件事,情況不是那麼簡單,他很有可能已經摻和其中!就在欒施腦子轉得飛快的時候,陳無宇又說了一句話:“您現在動手,馬上回去武裝家臣,先發至人,必可打高強一個措手不及。無宇不才,願意助您一臂之力!” 這句話徹底讓欒施醒悟過來了:陳無宇在煽陰風,點鬼火,想要欒、高兩家自相殘殺,他好從中漁利! “您在說什麼呢?”欒施說,“子良還是個孩子,我受子尾的委託扶持他,所以才又費心為他選定了家宰。我愛他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派兵去攻打他呢?日後我還有臉去見祖宗嗎?您和子尾是至交,如果您有心幫我,何不去到子良家裡,要他放棄攻打我的念頭?世上的事情,以和為貴,如果做好了,也是陳家的福德。”

陳無宇的反應很快,臉紅了一下,立馬向欒施下拜,說:“您大人有大量,無宇深感欽佩,我這就去子良家,勸他放棄愚蠢的念頭,不要與您為敵。” 這場一觸即發的爭鬥,因為欒施的誤打誤撞,最終竟真的以和為貴,化干戈為玉帛了。 但是且慢說“最終”。 時隔兩年,公元前532年夏天,臨淄城內再次騷動:欒、高兩家聯合起來,準備攻打陳氏和鮑氏。 鮑氏就是鮑叔牙的後人,此時的族長為鮑國,是鮑叔牙的曾孫。 兩年前欒、高兩家還勢同水火,兩年後怎麼會聯合起來向陳、鮑兩家開戰呢?關於這一點,史料沒有任何解釋,也無法解釋,因為完全是子虛烏有。 事情是這樣的:某一天有人跑來告訴陳無宇,說欒、高二氏已經武裝起來,馬上就要向陳、鮑二氏發動進攻了。陳無宇大吃一驚,一面動員族兵,一面跑去聯絡鮑國。來到鮑家,發現鮑家已經是全副武裝,作好戰鬥準備了。兩人合計了一番,派出探子去打聽欒、高兩家,得到的情報是:欒施和高強分別在自己家裡,正擺開宴席,準備飲酒。

事實很清楚,欒施和高強根本沒有攻打陳、鮑二氏的意思,完全是有人在造謠。但是陳無宇聽到探子回報,不是鬆了一口氣,而是對鮑國說:“情報雖然不准確,但是如果他們知道我們曾經想和他們開戰,肯定會對付我們。不如趁著他們準備喝酒,先進攻他們?” 鮑國說:“有道理,咱們就這麼幹!” 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兩個人帶著族兵,主動向欒、高兩家發動了進攻。 欒施和高強確實是在喝酒,而且還喝了不少。聽說陳、鮑兩家來攻,高強便出了一個昏招:“我們先把國君抓在手裡,看他們還能怎麼樣?”欒施也表示贊同。於是兩人派兵進攻齊景公的寢宮,打算綁架齊景公。 紛紛擾擾中,那個名叫晏嬰的矮子再度表現出智者風範。他穿著整整齊齊的朝服,站在寢宮之外。欒、高、陳、鮑四家都派人來拉攏他,他一概不理。

家臣問:“您是打算幫助陳、鮑二氏嗎?” “幫他們?”晏嬰反問,“有什麼好處?” “沒有什麼好處。”家臣想了想,說:“那咱們就幫助欒、高二氏?” 晏嬰說:“你覺得他們打得過陳、鮑二氏嗎?” 家臣鬆了一口氣,說:“那咱們趕快回去吧!” “回哪去啊?”晏嬰說,“國君現在被人攻打,我怎麼能夠走開呢?” 欒、高二氏攻打國君,晏嬰既然不想跟他們同流合污,那就應該拿起武器反抗;如果不敢反抗,那就躲得遠遠的。可是晏嬰既不反抗,也不逃跑,袖手旁觀,反而振振有詞,把人家說得理屈詞窮。可見很多時候,圍觀也是一種姿態。 齊景公在這次事件中的表現讓人刮目相看。他派大夫王黑拿著當年周武王賞賜給姜太公的龍旗,打退了欒、高二氏的進攻,又在臨淄的稷門(西門)大獲全勝,接著乘勝追擊,在莊地(臨淄城內地名)再度獲勝。臨淄的居民受到鼓舞,也行動起來,幫著攻打叛軍,最終在鹿門(東南門)將欒、高二氏徹底擊潰。

欒施和高強倉皇出逃,跑到魯國去避難。他們的家產被陳、鮑瓜分一空。 晏嬰對陳無宇說:“您從欒、高二氏那裡得到的土地,必須交還給國君!禮讓,是德行的主體,是最高的美德。人都有血氣,都有爭利之心,您這樣明目張膽地將別人的家產佔為已有,不只是國君有意見,別的大臣也有意見,您承受得住嗎?利益不可強取,取之有道方可長久,您只有追隨著道義,才能增長陳家的福氣啊!” 無須晏嬰做太多的思想工作,陳無宇很爽快地說:“行,就听您的。”不但將新佔的土地全部獻給齊景公,而且主動提出告老還鄉,回到莒地(陳氏封邑)去安度餘生。齊景公得到這些土地,說話的底氣就硬多了。 公元前530年春天,齊景公派上卿高偃將燕簡公送到了唐地(燕國地名),讓他在唐地安頓下來。同年夏天,齊景公、衛靈公、鄭定公聯袂前往晉國,朝覲了剛即位不久的晉昭公。

鄭定公是鄭簡公的兒子。就這一年春天,在位三十六年的鄭簡公去世了。按照規矩,諸侯五月而葬,鄭定公不等鄭簡公的葬禮舉行,便強忍著悲痛,在子產的陪同下前來朝覲晉昭公,對於日薄西山的晉國來說,這份孝心委實可嘉。 魯昭公也想去湊這個熱鬧,但是人走到黃河邊,又被晉國人擋了回去。原來,公元前532年秋天,魯國人入侵莒國,攻占了郠(geng)地(莒國地名,在今山東省境內),而且將戰俘作為犧牲祭祀社稷之神,開活人獻祭之先河。莒國人跑到晉國去告狀,恰巧那時候晉平公去世,晉國人便將這事先放一邊,沒有追究魯國的責任。當時不追究,並不代表秋後不算賬,等到魯昭公主動前來獻殷勤的時候,晉國人便讓他吃了閉門羹。 齊景公則受到了熱情歡迎。晉昭公專門為其設宴,各路諸侯作陪,還舉行了投壺遊戲。 所謂投壺,是周朝貴族圈中十分流行的一種娛樂。賓主二人相對而坐,中間立一銅壺,壺身大而圓,壺頸狹長,壺口寬大,壺裡裝著豆子,兩人輪番以“箭”(柳條之類的細樹枝)投入壺中,每人限投四次,多中者勝。投壺講究的是雍容典雅,動作不能粗魯,表情不能誇張,旁邊還有樂師奏樂,投壺的動作如果能夠與音樂合拍,且又能投中,則為最佳。 晉昭公先投,荀吳在一旁獻祝辭,說:“有酒如淮水,有肉如山丘,寡君如若投中,可以統帥諸侯。”說完,晉昭公果然投中,晉國群臣均喜形於色。 說者有心,聽者有意。齊景公持“箭”在手,也為自己說了一段祝詞:“有酒如澠(mian)池,有肉如山陵,寡人如若投中,將代替您而興起。”這完全是跟晉昭公對著來了,荀吳臉色大變,齊景公卻若無其事地隨手一投,也中了。 晉國人完全沒有料到齊景公會來這麼一手,感覺到很錯愕。當時晉國大夫士伯瑕就暗中責備荀吳:“您失言了,晉國本來就是霸主,跟投壺有什麼關係,投中了也不值得大驚小怪。現在倒好,反讓齊侯佔了我們國君的上風,他這次回去,肯定不會再來了。” 荀吳也有點後悔,但仍然嘴硬:“我們的軍隊統帥堅強有力,比原來一點也不差,齊國敢怎麼樣?” 兩個人的對話不小心讓齊國大夫公孫傁(sou)聽到了。公孫傁快步走到堂上,對齊景公說:“天色已晚,您也勞累,可以退席了!” 齊景公說:“寡人正有此意。”起身向晉昭公告辭,不顧晉國君臣的一再挽留,在公孫傁的護衛下離開了宴席。 齊景公這次對晉國說不,在很大程度上代表了各國的心聲。前面說過,公元前534年,晉國的虒(si)祁宮落成,諸侯前往祝賀,參觀過虒祁宮後,諸侯便對晉國“皆有貳心”。為什麼?宮殿建得實在太奢華了,一磚一瓦,無不勾起諸侯心裡的痛——這是拿著咱們進貢的錢在揮霍啊!但大夥都敢怒而不敢言,現在齊景公公然挑戰晉昭公的權威,讓在場的諸侯都感到了一絲久違的快意。 晉國人也感到了這種情緒。 “投壺之會”後,如何重建晉國的權威,成為晉國君臣苦思冥想的頭等大事。為此開了無數次研討會,討論來討論去,最後得出結論:“對諸侯不可以不示威。”也就是要用武力來震懾諸侯。 師出必有名。這些年來,楚國多次挑戰晉國的底線,滅陳滅蔡,晉國都是袖手旁觀,就算出兵也是虛張聲勢,至多派人去責問一番,還不敢太大聲,怕把楚國人惹毛了。楚國顯然不在晉國的考慮之列,柿子要揀軟的捏,那就舊事重提,拿魯國開刀吧! 公元前529年,晉昭公向各諸侯國發出會盟邀請:“魯侯以大欺小,霸占莒國的郠地,至今未能歸還。寡人身為盟主,豈可坐視?請諸公與寡人共同討伐此等不義之人。” 同年七月,諸侯聯軍雲集平丘(今河南省境內)——說“雲集”絕非誇張,據可靠記載,此次僅晉國就共出動戰車四千乘!想當年,晉楚城濮大戰,晉國方面也不過動員兵車七百乘。現在為了對付區區一個魯國,竟然要出動戰車四千乘,即便拋除經濟增長因素,這個數字也十分可觀,與其說是討伐,不如說是擺闊。 為了壯大聲勢,晉昭公還向吳王夷昧發出邀請,請吳國也派兵參加行動。在當時那種交通條件下,山西人跑到山東去耀武揚威,還把江蘇人叫來助拳,這多折騰!更折騰的是,為了表示對吳國的重視,晉昭公親自到良地(今江蘇省境內)去迎接夷昧,結果等了十幾天,等來的卻是吳國的使者和一封乾巴巴的信。信上說:“秋天到了,河水乾了,寡人的船也開不動了,這次會盟,吳國就不參加了。” 走不了水路,你可以走陸路啊!晉昭公差點跳起來,最終還是按捺住,沒有當場發脾氣。 同年七月,諸侯大軍從平丘出發,移師衛國。晉昭公派人給齊景公送信,請他來衛國會師,遭到了齊景公的斷然拒絕。 現在的晉國已經今非夕比了。如果是在晉景公、晉平公的年代發生這樣的事情,肯定是刀兵相向。晉昭公顯然沒有這樣的底氣,他派叔向悄悄去找劉獻公問計。 劉獻公是當朝天子周景王派來聲援晉昭公的王室大臣,位列卿士,有一肚子墨水,平時卻沒有用處。聽到晉昭公向他請教國際大事,劉獻公受寵若驚之餘,當即回答:“所謂結盟,是用來表達相互信任的。君侯言而有信,諸侯又沒有三心二意,有什麼好擔心?齊侯一時糊塗,您可以用文辭來勸告他,用武力來監督他,在下作為天子的卿士,請求率領天子的軍隊……戰車十乘,作為您的前鋒,早晚聽令於帳下。” 得到劉獻公的政治保證後,晉昭公又派叔向去見齊景公,說:“諸侯請求結盟,人都已經到這裡來了,只有您不覺得這是件好事,所以寡君派下臣來請求您同意。” “大夥都很願意結盟嗎?”齊景公問道。 “當然,大夥都很團結。” “諸侯早就結過盟了,本來已經是盟友。如果盟友中出現三心二意的國家,才需要重溫誓詞。現在您說大夥都很團結,還有必要重溫誓詞嗎?”齊景公慢條斯理地說。 叔向說:“一個國家之所以衰敗,是因為有人做事,無人監督,事情往往荒廢;有監督而不重視禮儀,則貴賤不分,秩序混亂;有禮儀而沒有威嚴,則表面上看秩序井然,實際上內心卻不恭敬;有威嚴而不通過特定的儀式昭顯出來,則大部分人還是不理解,不明白,這樣的話,內心的恭敬也不能長久,做起事來虎頭蛇尾,國家也就完蛋了。所以聖賢之主,要命令諸侯每年都來訪問,好讓他們記住自己的職責;三年朝覲一次,是為了正禮儀;六年集中會見一次,是表現盟主的威嚴;十二年再會盟一次,是為了昭顯信義。這是自古以來的規矩,晉國依先王的禮儀主持諸侯會盟,唯恐失職,準備好了犧牲奉獻於君侯之前,請求您善始善終。可是您卻說,沒有必要再結盟,依下臣之見,那也確實沒有必要了。請您認真考慮一下,無論何種答复,寡君已經作好心理準備了。” 齊景公笑了:“聽說此次出征,晉侯動員了兵車四千乘,此事當真?” 叔向說:“千真萬確。” 齊景公說:“拿著四千乘兵車做後盾,誰敢不從?寡人只是提意見,決定權還是在晉侯手裡嘛!” 叔向臉一紅,說:“謝謝您的理解。我們也是沒辦法,諸侯現在和晉國有點離心離德,不得不向他們展示一下實力。” 齊景公笑笑,說:“那也是有必要的。” 齊景公第二次對晉國說不,以妥協而告終。後人評價齊景公,認為他最大的優點是不亢不卑,也不一味蠻幹,進退有度。齊景公知道,晉國的弱點不在於其整體實力,而在於公室的統治地位受到六卿的威脅。現在這種情況,晉國人顯然是一致對外,齊國還未能與之爭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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