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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門女將

楊門女將

磨剑

  • 歷史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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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970-01-01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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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西北狼

楊門女將 磨剑 5397 2018-03-13
西夏開國皇帝李元昊狼性十足,他鎖定宋國為自己的獵物。一個神秘的女人出現在他身邊,為他出謀劃策,指點江山。經過精心的準備,李元昊悍然發動了侵宋戰爭,狼群從西北高原上呼嘯而下,直撲中原。而李元昊的身邊又多出了兩位高參——“漢奸”張元和吳昊,他們分享了主子的大名,也成為李元昊的得力助手。 西夏是党項人建立的地方割據政權。雖然勢力不比宋遼,但地域遼闊、形勢險要,北有陰山、狼山,西有賀蘭山,東南有六盤山,西南有祁連山。黃河流灌西夏全境,都城興慶(今甘肅銀川)依山傍河,險峻天成。 西夏本來臣服於宋,但自李元昊掌握政權之後,自立為王的野心日益膨脹。李元昊是個天生的征服者,雄才大略、野心勃勃、心狠手辣。還是候選接班人的時候,他就對自己父親向宋朝稱臣的行為很不滿,當面提意見說:“咱們的傳統是牧馬放羊,穿皮毛衣服。堂堂男子漢大丈夫,生來就應該干一番大事業,何必學宋人那般扭扭捏捏的繁文縟節!”所以,在他掌權之後,立即廢棄宋人習俗,恢復胡人作風,還讓人創制西夏自己的文字,拋棄唐宋兩代賜予其家族的李姓和趙姓,恢復本姓“拓跋”。他的祖先就是建立了南北朝中的北朝——拓跋魏的拓跋鮮卑,國號承襲自三國時的曹魏。拓跋魏滅亡後,經過幾百年的時間,拓跋部融入了党項族——羌人的一支,現在終於有機會東山再起,重建拓跋氏的政權。

掌握大權後,為了清除內部的威脅,鞏固自己的地位,李元昊表現出令人膽寒的冷血和鐵腕。當時的少數民族還有母系氏族社會的遺風,母族的勢力龐大。李元昊的屠刀首先指向了自己的母族——衛慕氏。他把自己的親生母親衛慕太后和表姐兼老婆衛慕王妃都給賜死了,連衛慕王妃給他生的兒子也一併處死。衛慕氏的全部家族成員都被扔到了黃河裡。 公元1038年(宋寶元元年),李元昊稱帝,定國號為“大夏”,承襲五胡亂華時期匈奴人赫連勃勃建立的“大夏”政權。西北狼露出了鋒利的牙齒,宋、遼、夏三國鼎立的局面正式形成。 征服欲強、精力旺盛的男人對女人的慾望也更強。西北狼的頭領李元昊同樣如此,就連自己手下大將的妻妾也不放過。一個偶然的機會,他邂逅了大夏第一猛將野利遇乞的妻子沒藏秋水。這個女人身上有種獨特的氣質——高貴又不高傲,風流而不風騷,讓男人蠢蠢欲動又不敢隨便褻瀆。高挑的、凹凸有致的身材,潔白溫潤的皮膚,美得令人窒息的臉龐和那成熟的風韻,善解人意的微笑和眼神,令征服過無數女人的李元昊也意亂情迷,久久無法忘懷。

不管是與臣子們議事,還是獨自處理政務,特別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沒藏秋水的天使臉龐、魔鬼身材總是浮現在李元昊的腦海中。有了這樣一個極品女人作參照,其他女人再也無法在他的內心激起波瀾。儘管在慾望的驅使下,他照舊寵幸這些女人,但當這些女人在自己的身下扭動、呻吟的時候,他心中默念的是“秋水”,在意識中,這些女人不過是沒藏秋水的替身而已。當他熱血沸騰,像火山一樣大爆發的時候,會情不自禁地喊出“秋水”兩個字。那些神智迷離、渾身酥軟的女人儘管困惑,卻沒有力氣,也沒有膽量去追問這個“秋水”是誰。 為了見到夢中情人,李元昊隔三差五地到野利遇乞家中喝酒。一開始,野利遇乞受寵若驚,但他很快發現李元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對自己的話充耳不聞,兩隻眼睛直勾勾地望著自己的老婆。這讓野利遇乞既生氣,又擔心,最後還是無可奈何!沒藏秋水卻非常淡定、泰然處之,面對李元昊那赤裸裸的眼神淺淺一笑,沒有任何其他表示。

因為沒藏秋水的緣故,往日備受信賴的野利遇乞開始讓李元昊覺得厭惡。每當想到那個尤物在帷帳內對著野利遇乞婉轉承歡、翻雲覆雨的時候,一團怒火就燒灼著李元昊的胸膛,讓他心痛無比,捏緊了拳頭,恨不得拔出刀來,將面前的野利遇乞一刀劈成兩半。而野利遇乞的姐姐就是李元昊的合法妻子——野利皇后。於是李元昊開始遷怒於這個無辜的女人,最後將她廢黜了。 廢黜野利皇后之後,除掉野利遇乞就勢在必行。儘管他不能斷定野利遇乞會為此背叛自己,但讓這樣一個可疑的人手握兵權,實在不是明智之舉。李元昊終於果斷地下手了,將野利家族的人全部處死。當然,有一個人倖存了下來。 李元昊將沒藏秋水送進了一座寺廟。可能是覺得自己殺人太多,為了尋得心理上的安慰,李元昊篤信佛教,為寺院提供了大筆的讚助,還組織人力物力對《大藏經》等佛教經典進行翻譯和校勘,對一些寺院進行修繕。把搶來的女人藏在這裡,既保密又安全,誰會想到佛門清靜之地,竟然是它忠實的信徒包二奶偷歡的地方。

為了方便自己與沒藏秋水幽會,李元昊在寺廟的後山上修建了一棟豪華別墅,這里風景宜人,別墅內富麗堂皇,生活設施一應俱全,周圍戒備森嚴。每天處理完繁雜的政務之後,李元昊便帶著貼身衛士離開皇宮,急不可耐地奔向這裡。 面對著殺死自己丈夫全家的仇人,沒藏秋水錶現得很平靜,既不抗拒,也不像一般女人那樣扭扭捏捏、戰戰兢兢,而是很自然地就投入了李元昊的懷抱。在這個殺人魔頭面前能夠如此鎮定和從容,需要的是非凡的膽識和與眾不同的經歷。李元昊來不及考慮這一點,情慾削弱了他的判斷力,讓他頭腦發熱。 李元昊覺得,這個女人的心早就屬於自己了,現在只不過是身心合一,連她的身體也一塊得到了。這種感覺讓李元昊更加滿足和得意,對沒藏秋水,他表現出少有的耐心和體貼,而不是像對待其他女人那樣粗暴,完全把她們當成發洩獸慾的工具。頭狼李元昊終於明白了,這就是愛情,這就是幸福。

但與沒藏秋水相處的時候,李元昊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神秘感,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身上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但他又找不到什麼線索來破解這個謎團,“或許是這個女人的淡定和處變不驚,讓人覺得她很不尋常;又或者是自己太在意她了,所以變得疑神疑鬼。”李元昊自我安慰,把心中的疑問放在了一邊,盡情享受著近在眼前的快樂。 而李元昊那偶爾流露出來的疑惑的眼神,並沒有逃過沒藏秋水的眼睛。除了嫵媚的笑容,她的表情中沒有任何異樣。這是意料之中的事,她應付起來游刃有餘。 時間一長,李元昊發現,這個沒藏秋水果真不簡單。她不像其他女人那樣粗鄙和淺薄,除了慾望之外腦子裡空空如也,要么就是貪戀自己的權勢,要么就是沉迷於自己能給她肉體上的滿足。沒藏秋水能夠理解自己內心的想法、自己的壯志雄心,還能給自己非常明智的建議,她的見地甚至超過了那些大臣。她讀書很多,見識廣博,有些她隨口道來的事情甚至是自己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於是,他每有心事,總是向這個沒藏秋水傾訴,由肉體上的歡愉漸漸走向了心靈上的共鳴。

一個寒冬的早晨,李元昊醒得很早,他悄悄離開床榻,沒有驚醒身邊的情人。走到窗前,看著窗外飄零的雪花,一代梟雄不禁感嘆時光流逝,一年又將過去了,而他心中的雄圖偉業還是那樣縹緲,要實現問鼎中原的野心,似乎遙遙無期。尤其是處死野利遇乞之後,朝野上下有很多人都對自己不滿,能征善戰的大將也是今不如昔。想到這裡,李元昊不免有些煩躁和落寞。 在他下床的時候,沒藏秋水已經醒了,多年以來她養成了時刻保持警惕的習慣,即便是睡著的時候,神經也沒有鬆懈過。所以,身邊稍微有一點動靜,她就會醒來,神經驟然繃緊,表面上不動聲色,似乎仍然在熟睡,實際上已經蓄勢待發。對於一個訓練有素、長期潛伏在險象環生的環境裡的人來說,這是必須的!

沒藏秋水望著李元昊的背影,這個強悍的男人個子雖然不高,但身材勻稱、健壯,裸露在外面的臂膀全是結實、緊繃的肌肉,充滿了力量,既可以麻利地砍掉男人的頭顱,也可以輕鬆地把女人抱起,毫不費力地制服。沒藏秋水說不清自己對這個男人的感情,愛恨都談不上,或者只是各取所需罷了。但是有一點她很清楚,要完成族長交給自己的任務,實現家族幾百年來的夙願,就必須藉助這個男人的力量。 野利遇乞不過是她全盤計劃中的一枚棋子,這枚棋子已經被吃掉了,但禍福相依,她的計劃並沒有因此而落空,反而得到了一枚更強大、更有用的棋子。沒藏秋水不禁為自己慶幸,“或許這就是天意吧!上天終於再次眷顧龍族的子孫了!” 她起身走到李元昊的身邊,僅僅穿著貼身的內衣,長髮披肩,風姿撩人。

“兀卒兀卒是西夏國內對元昊的稱呼,相當於青天子的意思,西夏稱宋朝皇帝為黃天子。再歇息一會兒吧!” 望著這個在人前恬淡,在自己面前又不失妖媚的女人,李元昊有一種遏制不住的衝動,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放回床上。 “別凍著你!”沒藏秋水報以曖昧的一笑,就是這種笑容,讓李元昊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了。他粗暴地扯掉這個尤物身上僅能遮住隱秘部位的單薄內衣,一具誘人的胴體赤裸裸地呈現在他的面前,挺拔的雪峰伴隨著興奮的喘息高低起伏。李元昊急不可耐地除去自己的衣服,像猛獸一樣撲向了自己的羔羊。 大夏國的皇帝感覺自己就像在戰場上縱馬奔馳,向敵人發起一次次猛烈、密集的衝鋒,當他作出最後一擊的時候,對手隨之發出一聲重重的呻吟,自己也像山崩一樣轟然倒塌,一切都歸於平靜,耳畔是沒藏秋水漸漸平息下去的喘息聲。她將頭埋在李元昊寬闊、厚實的胸膛上,傾聽著他劇烈的心跳。 “現在暖和了吧?我的美人!”李元昊調侃著問道。

沒藏秋水撫摸著他的胸肌,沒有正面回應,反問道:“兀卒有煩心事吧?”李元昊點點頭,這正是他喜歡沒藏秋水的地方,冰雪聰明,能夠讀懂自己的心思,放眼四顧,身邊似乎再也找不出這樣一個知心人了。他下意識地摟緊了懷中的佳人,嘆了口氣,把自己的心事說給沒藏秋水聽。 聽完李元昊的話,沒藏秋水平靜地道:“兀卒胸怀大志、智勇雙全,問鼎中原、一統天下只是時間問題。但綜觀內外形勢,現在時機還不成熟。內部的威脅還沒有完全解除,發動對外戰爭的準備也不夠充分。成大事者不能急躁、盲動,我們現在要做的首先是繼續穩定國內的局面,作到號令嚴明,無人敢質疑兀卒的權威,兀卒的話就是至高無上的聖旨——只有內部團結一心,才能捏成一個堅硬的拳頭,有條件與外人角力;同時養精蓄銳、整軍備戰,一旦時機成熟,我大夏軍就像猛虎下山一樣直搗中原,到時候一定勢如破竹,馬到功成。然後兀卒再旌旗北指,掃平契丹。秋水期待兀卒君臨天下的那一天。”

沒藏秋水的這番話雖然沒有什麼針對性,完全是給自己的情夫兼老闆打氣,但在李元昊聽來,卻非常入耳,句句都說在了他的心坎上。這也是人之常情,只要是自己喜歡的人,不管說什麼都有道理,都愛聽。 “言之有理,精心準備,耐心等待!”李元昊的聲音堅定有力,似乎重拾了信心,恢復了往日的霸氣。 此情此景讓沒藏秋水心頭一動,此前跟李元昊討論過的整軍計劃,自己已經考慮成熟,何不趁此機會和盤托出。既然是兩個人一起討論過的,提出來就不顯得突兀,也不會引起李元昊的疑心。她起身靠在床頭,一邊撫摸著大夏皇帝的臉頰,一邊緩緩說出自己醞釀多日的擴軍計劃。 “兀卒,前些日子我們討論過的整軍一事,你讓我再仔細斟酌。我現在有了一些具體的想法,不一定中用,供兀卒參考。” “但說無妨!”李元昊馬上來了興致。 根據沒藏秋水的建議,李元昊重新整編了西夏軍隊。 首先,以黃河為界,將西夏軍隊劃分為左右廂軍,並設十二監軍司。這十二個監軍司都被冠以不同的軍名,並且各自有規定的駐紮地,相當於現在的軍區。這樣的劃分和建制統一併健全了西夏軍隊的指揮體系,全軍上下號令嚴明、行動一致、調度靈活,軍隊的戰鬥力和行動效率得到了空前的提高。 其次,建立若干個新的兵種:鐵鷂子、衛戍軍、潑喜軍、擒生軍、撞令郎。鐵鷂子,又被稱作“鐵林”,是一支精銳的騎兵部隊,而且是人馬披甲的重裝騎兵,士兵、戰馬和器甲都是最精良的,鐵鷂子的總人數為3000,地位相當於今天的主戰坦克部隊。衛戍軍是由西夏貴族子弟組成的禁衛軍,共5000人。 “潑喜軍”只有200人,屬於砲兵部隊,但是當時的武器不是大砲,而是拋石機,主要用來協助攻城。西夏的拋石機可以旋轉射擊方向,靈活調整角度和射程,被稱為“旋風砲”。擒生軍是一支專門在戰爭中俘掠宋朝百姓的部隊,這支部隊人數極多,有數十萬之眾。撞令郎由戰爭中的俘虜組成,這些“偽軍”在打仗的時候沖在最前面,充當炮灰,從而減少西夏軍的傷亡。 沒藏秋水知道西夏人大多目不識丁,文化素質低,缺少具備文韜武略,能夠治國治軍並為李元昊出謀劃策的人才,所以她說服李元昊放下架子,禮賢下士,大膽地任用漢人。李元昊爽快地接受了這個明智的建議。 恰好在這個時候,有兩個在宋朝不得志的落魄書生來到了西夏,或許是為了引起西夏上層人士的注意,兩個人便更名為張元、吳昊,把大夏國皇帝的名字拆開來用。他們在都城興慶府飲酒作樂,到處題詩,口出狂言,行事非常張揚。大肆炒作終於發揮了作用,地方官吏把這兩個囂張的漢人抓了起來,送到了李元昊的面前。 李元昊打量了一下這兩個弱不禁風的書生,聲色俱厲地問道:“你們難道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犯了我的名諱嗎?” 沒想到,這兩個書生並沒有如他期望的那樣跪地求饒。因為他們早有準備,所以面無懼色,張元回敬道:“你連自己的姓都改了,又何須在乎名字呢?” 李元昊當上皇帝之後,迫不及待地去掉漢姓,恢復鮮卑本姓。現在被張元當面搶白,心頭一震,“不錯,漢姓都不要了,又何必在乎漢名呢?”這讓他對這兩個白面書生刮目相看,這二人膽識過人,機智善辯,從他們的表現來看也不像是奸細,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何不將其留在身邊,當個軍師之類的。念頭閃過,李元昊換上一張笑臉,滿面春風地走上前,親自解開二人的繩索,下令設宴款待。 稱帝兩年後,李元昊覺得自己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悍然發動了對宋朝的大規模戰爭。在沒藏秋水的支持下,李元昊採納張元、吳昊的建議,於1040年春天,大舉進攻延州(今陝西延安)。宋朝邊境烽煙再起,延州形勢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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