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歷史小說 說春秋之五·吳越興亡

第38章 第一九七章東郭先生和狼

回到闔閭城,大家都感覺踏實了些。從實際情況看,越國人也就是搶掠了外城,燒了姑蘇台,搶走了夫差的大船,其餘的,倒說不上太大的損失。最大的損失是人,太子死了。 夫差有些氣悶,召集大臣們來商討對策。 “狗日的勾踐,原來一直在忽悠我們,我們去討伐他們怎樣?”夫差問大家。 大夫們中,有支持的,有反對的。 “大王,我們連年災害,百姓們連飯都快沒得吃了。我看,我們還是先整好自己再說吧。”伯嚭提出反對意見,他懷疑吳軍已經不是越軍的對手。 “唉,”夫差嘆了一口氣,有氣無力地說,“算了,冤冤相報何時了啊。我們也欺負越國十多年了,也差不多了。再說,現在我們已經是盟主了,何必再跟他們計較呢?和平吧。”

夫差心裡也明白,如果真的跟越國開戰,吳國是消耗不起的。 於是,出乎越國的意料,吳國人沒有來報復,竟然派人來講和。 “也好,我們現在也沒有把握戰勝他們,那就和平吧。”范蠡建議。 於是,吳越兩國簽署了互不侵犯協議。 和平了,和平來得很意外。 吳越之間的仇恨似乎在一夜之間敉平了。 可是,仇恨在另一個地方發酵、膨脹。 哪裡?楚國。 這段仇恨,與吳國有關,與伍子胥有關。 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值得去思索的,譬如太子建。 太子建很冤枉嗎?如果我們對比太子建和他的弟弟們,就會發現,太子建沒有當上楚王或許是這個國家的幸運。太子建貪婪而不顧後果,忘恩負義而不擇手段,結果被鄭國人殺死。 太子建有四個弟弟,按照排行,分別是子西、子期、子珍和子閭。楚平王薨之後,囊瓦曾經準備廢掉太子子珍,讓子西繼位,被子西嚴詞拒絕,結果才是太子子珍繼位,也就是楚昭王。後來吳軍侵入楚國,子西和子期全力輔佐楚昭王,楚國得以復國。 (見第一八七章)

到吳王夫差六年(前489年),吳國討伐陳國。作為陳國的保護國,楚國由楚昭王親自率軍前往救援。抵達前線之後,那一天,天上有兩塊鳥狀雲彩,在太陽的兩側飄過。楚昭王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聽說周王太史很靈,於是派人去問。周太史確實很有學問,告訴楚國人:“這是楚王的凶兆,不過,我有辦法把這個災難轉移到楚國的令尹和司馬身上。”令尹是誰?子西;司馬是誰?子期。 “不行,他們是我的哥哥,怎麼能害他們?”楚昭王拒絕了。 之後,楚國人占卜,占卜的結果是黃河河神作祟,應該去祭祀黃河。 “怎麼可能?我們楚國祇有長江和漢水,我怎麼可能得罪黃河河神?”楚昭王又拒絕了。 對此,孔子贊不絕口:“楚昭王通大道矣。”

不過,通大道的楚昭王還是死在陳國前線。 臨死,楚昭王請來三個兄弟交代後事。 “我的兒子太小了,擔當不了楚王的重任。子西哥哥,你來當楚王吧。”楚昭王要把寶座傳給哥哥。 子西拒絕了。 “子期哥哥,那麼你當楚王吧。” 子期也拒絕了。 “子閭,兩個哥哥都不當,你當吧。” 子閭也拒絕了。 楚昭王再次提出要求,到第五次的時候,子閭答應了。 當天,楚昭王薨了。 現在,該子閭當楚王了。 “兩位哥哥,當初之所以答應大王,是因為不這樣他就死不瞑目。現在他安心而去了,我們就共同扶立太子吧。”子閭不肯當楚王。 兄弟三人於是隱瞞了楚昭王的死訊,悄悄撤軍。回到楚國,立了楚昭王的太子熊章為楚王,就是楚惠王。

看看這四兄弟,再看看太子建,確實不可同日而語。 回想當年楚平王廢太子建,恐怕並不就是費無極從中挑撥這麼簡單。蒼蠅不叮沒有縫的雞蛋,大致就是說太子建這樣的人。 楚惠王二年,子西突然想起哥哥太子建還有個兒子在吳國,也不知道混得怎麼樣了。一打聽,混得一般。 子西和沈尹戌的兒子葉公沈諸梁關係很好,於是跟沈諸梁商量:“我想把公孫胜從吳國召回來,你覺得怎麼樣?” “我聽說公孫胜這個人奸詐而且喜歡惹禍,只怕他回來會引發動亂啊。”沈諸梁反對,公孫胜的事情他大概知道一些。 “我倒聽說他這人說話算數,而且非常勇敢。把他安置在吳楚邊界,不是可以保衛國家?”子西的看法又不一樣。 “令尹,周仁之為信,率義之為勇(《左傳》)。切近仁愛才是信,合乎道理才是勇。說了什麼都要去做,不擇手段不顧後果,這不是信,也不是勇。公孫胜就是這樣的人,他還四處招募亡命之徒,一定是在圖謀不軌。把他召回來,您一定會後悔的。”沈諸梁說。

看來,對一個人的性格,從不同的角度去看,結論是不同的。 “不,再怎麼說,他也是我侄子。” 最終,子西沒有聽從勸告,派人悄悄去吳國接公孫胜。 公孫胜過得怎麼樣? 不爽,很不爽,非常不爽。 自從奶奶來了之後,祖孫二人也算是相依為命。不過,與伍子胥的關係變得非常冷。為什麼與伍子胥變得疏遠?說起來,原因不少。 當初吳國討伐楚國,公孫胜就曾經私下找到伍子胥,請求讓自己回去做楚王,被伍子胥以吳王不同意推脫了,實際上公孫胜知道,伍子胥要滅掉楚國或者摧毀楚國,根本不考慮公孫胜的問題。後來吳軍拿下郢都,伍子胥鞭屍楚平王,公孫胜非常不滿,畢竟那是他的親爺爺。 公孫胜有一點跟伍子胥非常像,那就是把仇恨記得很深,他始終記得當年怎樣逃出鄭國,當然,不是伍子胥一路上照顧他保護他那一段,那是恩,他不在乎。他記得的是父親太子建被鄭國人所殺的那一段,這個殺父之仇他一直記在心間,發誓要報。

所以,當吳軍拿下楚國之後,公孫胜派人去向伍子胥請求討伐鄭國,為太子建報仇。可是,伍子胥拒絕了,這讓公孫胜傷心透頂,也絕望透頂。 “伍子胥,不靠你,你看我能不能報仇。”公孫胜發誓,從那之後,再沒有去找過伍子胥。 而伍子胥也感覺到公孫胜的不滿,於是,基本上不再往來。 兩年前,奶奶死了,公孫胜更加感到孤獨無助。於是,公孫胜開始在吳國招納亡命之徒,準備報仇,他要刺殺鄭國國君。 就在這個時候,楚國來人了。 “太好了,我回去。”公孫胜毫不猶豫,他早就不想在吳國待了,他恨這個國家。 “那,要不要先跟伍子胥道個別?”使者問。畢竟,這是人之常情。 “不用理他,走。”公孫胜用很不屑的語氣說,連使者都有些驚訝。

就這樣,公孫胜悄悄回到了楚國。 後來公孫胜偷偷回楚國的事情被伍子胥知道了,伍子胥大罵公孫胜的良心被狗吃了。而夫差知道之後,對伍子胥再添不滿。 公孫胜回到楚國,子西非常高興,對這個侄子也很照顧,把巢地作他的封邑,級別為公,稱為白公。從現在開始,公孫胜就成了白公勝。 “叔,我有一個要求。”白公勝只高興了一下,就開始提要求。 “你說。” “鄭國人殺了我爹,我要為我爹報仇,請求討伐鄭國。”白公勝的腦子裡只有報仇,對別的不感興趣。 “這,你也看到了,國家現在百廢待興,還沒有走上正軌,等等吧。放心,你爹也是我哥哥,哥哥的事情我不會忘記的。”子西沒有答應,但是也沒有拒絕。 就這樣,白公勝到了巢地,這裡是楚吳邊境,白公勝率領著楚軍防禦吳軍。

看來,朋友變敵人和敵人變朋友都是很簡單的事情。 不過,在白公勝的心裡,想著的始終是向鄭國人報仇。 沒多久,白公勝又去找子西,要求討伐鄭國。 這一次,子西答應了,但是說要看時機。 實際上,這個時機是很難等到的,鄭國可不像蔡國那麼簡單,以楚國現在的實力,打鄭國沒有什麼勝算。何況,只要楚國打鄭國,吳國就幾乎可以肯定會救鄭國。 又過了一段時間,恰好是晉國內亂,鄭國支持中行家和范家,等到中行家和范家戰敗,晉國討伐鄭國,鄭國祇得向楚國求救。 救,還是不救?當然要救。理由很簡單,首先,如果晉國滅了鄭國,對楚國非常不利;其次,如果楚國不救,鄭國會向吳國求救,吳國出兵,楚國當然不願意見到;第三,從國際道義出發,也應該救。

子西率領楚軍救鄭國,晉國撤軍了,於是,楚國和鄭國順勢結盟。 從國家利益來說,子西的做法完全正確。 可是,白公勝不這麼想,他在想什麼? “狗日的子西,他在忽悠我,楚國沒有一個好東西。”這是白公勝的想法,他認為子西騙他回來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利用他對抗吳國。 “鄭人在此,仇不遠矣。原來鄭國人就在我身邊,仇人就在眼前。”白公勝認定子西就是鄭國人一伙的,所以,他就是仇人。不僅子西,子期也是鄭國人一伙的,也是仇人。 既然確定了子西和子期就是仇人,而且就在眼前,那報仇的第一個目標重新鎖定:子西和子期。 白公勝開始準備,除了從吳國帶來的一幫亡命之徒以外,又繼續招納勇士。按照白公勝的計劃,只需要找夠五百名亡命之徒,就能動手了。

“怎麼樣,有沒有信心?”白公勝有一個得力助手,這人叫石乞,是從吳國帶來的勇士,招人的任務主要由他在負責。 “很難,這年頭,誰不怕死?不過呢,市場上有一個殺豬的叫熊宜僚,這人厲害,如果他肯來,頂得上五百人了。”石乞推薦了一個人,基本上,這人屬於專諸級別的。 白公勝一聽,石乞對這人這麼推崇,一定是個能人。 於是,白公勝和石乞就來到了市場,找到了熊宜僚。隨便一交談,白公勝就發現這個人確實厲害,氣質不俗,心理素質非常好,而且還很聰明。 “怎麼樣,跟我幹,事成之後,楚國的司馬就由你來乾了。”利誘。 “不干,我覺得殺豬就挺好。”拒絕利誘。 “不干?那我先殺了你。”威脅。 白公勝的寶劍就放在了熊宜僚的脖子上,冷冷地散發出寒氣。 熊宜僚沒有看那把劍,也沒有說話,只是用眼斜視著白公勝。 拒絕威脅。 白公勝有點傻眼。 “主公,算了,放過他吧。他不貪圖利祿,不怕威脅,也就不會出賣我們去獲得好處,我們走吧。”石乞建議。 借坡下驢,白公勝走了,不過,他真的很喜歡這個人。 這一天,白公勝正在磨劍,子平來了,他路過這裡。 “勝哥,磨劍幹什麼?準備對付吳國人?”子平問。子平是誰?子期的兒子。 “我這人一向以直率聞名,如果不告訴你,那就徒有虛名了,所以告訴你吧,我要殺你父親。”白公勝毫不掩飾地說,一點不像開玩笑。 可是,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樣,你越是說實話,別人就越認為你在說假話;你越是說假話,別人就越相信你。所以,為什麼有的時候騙子不用高明的騙術就能成功,那是因為他說了被騙的人想听的話。換言之,受騙的多半都屬於自己騙自己。 “勝哥,說笑吧。”子平笑了,他當然不相信,世上哪有這樣傻的人? “愛信不信,反正我告訴你了。”白公勝又說,懶得搭理他。 搭訕了幾句,子平很沒趣地走了。 回到郢都,子平把這事情告訴了子西。 “哈哈哈哈,他就像個蛋,在我的羽翼下孵化成長,等我老死了,楚國的令尹、司馬還不隨他挑?”子西覺得很好笑,一點也不懷疑。 後來白公勝聽說了子西的話,咬牙切齒地對石乞說:“兄弟,我要是讓這老東西善終的話,我就不是我娘養的。” 轉眼,伍子胥被殺;轉眼,黃池會;轉眼,到了吳王夫差十七年(前479年)。 夏天的時候,楚國和吳國的邊防部隊發生了衝突,結果白公勝率領的楚軍取得了勝利。 機會來了。 白公勝派人向楚惠王提出請求,請求把繳獲的吳軍裝備獻給楚惠王。楚惠王很高興,於是同意了。 白公勝率領三百搬運工,帶著繳獲的吳軍的裝備,來到了郢都,然後上朝廷進獻吳軍裝備。對於這件事情,從楚惠王到子西和子期都很重視,畢竟這麼多年來沒有在吳國人身上佔過便宜了,確實值得慶賀。再說了,這是白公勝的功勞,大家都為他高興。所以,那一天,子西、子期都到場了,要給白公勝捧場。 可是,白公勝的三百搬運工來到朝廷,迅速換上了吳軍的裝備,變成了三百精兵。 變化突然,沒有人有準備。 白公勝輕而易舉佔領了朝廷,楚惠王被劫持為人質,子西、子期被殺。 子西臨被殺,仰天長嘆:“我真是瞎了我的狗眼啊,怎麼弄了這麼個白眼狼回來啊。” 白公勝不是白眼狼,而是中山狼,子西就是現實版的東郭先生。 子西死的時候用衣服掩住臉,表示死後沒臉見人;子期是個武將,奮起抵抗,終因寡不敵眾,英勇犧牲。 殺了子西、子期,下一步怎麼辦?白公勝沒想好。 白公勝的座右銘是:摸著石頭過河。 “主公,殺了楚王,燒了倉庫,然後你自己當楚王。”石乞的方案比較簡單,屬於土匪風格。 “不行,殺了楚王,會激起公憤;燒了倉庫,怎麼防守啊?”白公勝反對,想了想,想起一個辦法來。 白公勝率領著手下那點人馬,出其不意闖到了子閭家裡,把子閭給抓來了。 “你當楚王。”白公勝下令,連商量都免了。 “我不當。”子閭不干。 “不當,不當就殺你。” “殺我也不當。” 白公勝一刀把小叔叔又給砍了,就這麼簡單。 砍了三個叔叔,可是問題還沒解決。 白公勝命令把楚惠王給關進后宮的倉庫,石乞親自看守大門。 自古以來,倉庫看似安全,實際上最不安全,因為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盡辦法要進入倉庫。宮裡的太監們早就挖了一個地道,平時進去偷點東西方便。此時楚惠王被關在裡面,太監們挺高興,一個叫做公陽的小太監下半夜悄悄順著地道鑽了進去,楚惠王還小,公陽把他背了出來,悄悄地送到楚昭王夫人那裡,藏了起來。 第二天給楚惠王送飯的時候,才發現人丟了,白公勝非常惱火,下令立即搜查,哪裡去搜?宮裡藏人的地方太多了,白公勝的手下又不熟,再加上人手不多,多數人要守宮門。所以,找了一天,杳無踪影。 這下麻煩大了,人質沒了。 “那什麼,現在除了被殺的這幾個,誰的官最大?”白公勝問。一打聽,令尹和司馬都死了,現在是左尹管修的官最大。 管修是誰?說起來,是管仲的後人,因為齊國內亂,來到了楚國避難,被楚昭王封在了陰地,所以是陰姓的得姓始祖,因為人品能力都不錯,被子西提拔為左尹。 白公勝又搞了一次突然襲擊,把管修給抓來了。 “你,現在開始是令尹了,給我召集軍隊,準備討伐鄭國。”白公勝不管別的了,要召集軍隊討伐鄭國,報殺父之仇。 “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命令我?”管修不買他的賬。 “你不聽我的?我殺了你。” “殺了我也不聽。” 白公勝又殺了管修。 白公勝就在朝廷裡折騰,也折騰不出個名堂來。 楚國的公卿們逃的逃,看熱鬧的看熱鬧,竟然沒有人來討伐白公勝,這三百多號人就佔領了朝廷一個多月。 終於,有人率軍殺到了。誰?沈諸梁。 沈諸梁正在蔡國,聽說白公勝佔了朝廷,他並沒有行動。等到聽說白公勝殺了管修,這才決定動手,因為他知道管修的人品好比當年的伯郤宛,殺管修是要引發公憤的。 沈諸梁在方城山外召集了人馬,然後殺奔郢都。 來到郢都北門的時候,有人對他說:“你為什麼不戴上頭盔呢?你要是被叛軍一箭射死了,豈不是要讓大家絕望?” 沈諸梁一想,有道理,於是戴上了頭盔。 剛戴好,又來一個人,對他說:“你為什麼要戴著頭盔呢?百姓看見你,心裡就踏實了,可是你用頭盔把臉遮起來,好像很怕死的樣子,不是讓老百姓失望嗎?” 沈諸梁又一想,這話也有道理,於是把頭盔又摘了下來。 進了郢都,遇上了箴尹固,也帶著人馬去朝廷,一問,竟然是去支援白公勝。 “餵,沒有子西和子期,楚國早就完蛋了。如今白公勝造反,你不去平叛,還去幫他,你不想活了?你全家都不想活了?”沈諸梁質問他。 箴尹固一聽,有道理啊。 “那,那我跟你。”箴尹固變主意了。 俗話說:聽人勸,吃飽飯。 沈諸樑和箴尹固都能聽人勸,跟白公勝形成鮮明對照。 兩路人馬殺到,總兵力超過三千,而白公勝還是那幾個死黨。戰鬥時間不長,白公勝的人馬就抵擋不住了,於是逃到一座山上,沈諸梁率兵團團包圍。 “爹啊,我給你報仇了。”白公胜對天長嘯,覺得殺了子西和子期就算是給爹報了仇,隨後,找了一棵歪脖樹,上吊自殺了。 白公勝死後,石乞把他的屍體藏了起來。 沈諸樑的隊伍很快攻上山頭,石乞被活捉。 “快說,白公勝的屍體藏到哪裡了?不說的話,把你煮來吃了。”沈諸梁審問石乞。 石乞笑了,能跟白公勝幹的人,當然不是尋常人。 “嘿嘿,造反這活兒,成功了就是卿,不成功就是死,這是當然的結局,招不招有什麼區別?燒開水吧。”石乞眼睛都沒眨一下,想得夠明白,骨頭夠硬。 這個道理沈諸梁也懂,所以沒有再威脅他,直接燒了開水把他給煮了。 平定了叛亂,沈諸梁找到楚惠王。 “葉公,你當令尹吧。”楚惠王雖然小,也知道自己能重新當上王是靠人家沈諸梁。 “不當。”沈諸梁拒絕,讓子西的兒子子國擔任令尹。 “那,當司馬?” “不當。”沈諸梁又找到子期的兒子子寬擔任司馬。 之後,沈諸梁回到封地葉,當他的葉公去了。 葉公好龍的故事說的是沈諸梁,似乎葉公是個廢物;其實恰恰相反,葉公絕對是個人物。 此次白公勝叛亂,只不過三百號人,而且沒有內部策應和外部支援,就能夠輕易殺死令尹和司馬,並且佔據朝廷一個多月,而首都沒有人出來討伐。由此可見,楚國已經是一盤徹頭徹尾的散沙。 大國衰落啊,衰落得不成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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