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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三、陳圓圓對吳三桂說

吳三桂的發跡史1 子非鱼 2448 2018-03-13
我面朝東北彈奏《流水高山》馬車載著吳三桂和陳圓圓在北京城裡的夜空下緩緩前行。清脆而響亮的馬蹄聲因為夜深人靜而顯得更加響亮。 四周有些昏暗,只有客棧的燈籠高懸著,在夜風的吹拂下,閃爍著搖曳不定的光暈。 吳三桂擁抱著陳圓圓,兩人誰也沒有說話,任憑身體隨著馬車的顛簸而顛簸,就像寄身於一片浩瀚無垠波濤翻滾的大海之中。 不過,這不是自然的大海,而是人生的大海。 兩人的頭腦裡好像什麼也沒有想。 就像一個人在苦苦尋覓著什麼,經過風風雨雨千辛萬苦終於得到了它,之後便是頭腦之中出現了混雜和空白。 兩人的頭腦裡又好像都在思緒翻滾無法抑制只能任其奔放。 吳三桂在想:陳圓圓為何對自己具有如此巨大的魅力?自己一看見她,就會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地忘記自己!好像整個世界都只有她了,她是自己生命意義之中的唯一,沒有她,自己便無法生存。這是因為陳圓圓太漂亮迷人了呢?還是因為自己貪色?好像都是,因為陳圓圓確實漂亮迷人,而自己也確實因為陳圓圓的姿色而昏眩。又好像都不是,因為自己見到她之後,在心中湧動的慾念不是如何去佔有她去折辱她,而是去呵護她,去考慮如何將她變成自己生命之中的一部分。這種衝動在自己與妻子張氏之間是沒有的。

因此,吳三桂陷入一種莫名其妙的昏眩狀態之中。 陳圓圓與其說是在思索,還不如說是在陶醉。她是憑一種直接的感覺認同吳三桂的。這種感覺只有女人會有,但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會有。而擁有這種感覺的女人也不是隨便對什麼男人都可測試的。只有當男人能夠感受到自己發出的信息並為之產生反饋,女人的這種感覺才會起作用。 陳圓圓與吳三桂一見之下便產生了這種感覺。陳圓圓一直覺得自己像一片飄蕩的雲,等待著一方天空容納她;也覺得自己像四處遊蕩的風等待著導引和規範;更覺得自己像晶瑩剔透潔白無瑕卻又寒冷異常的小小雪花,等待著一種蓄滿爆發力的生命來爆炸她來融化她。現在,她找到了,所以,她變得異常激動起來。 馬車終於到了吳襄府前。吳三桂讓車夫離去,自己牽著圓圓的手在父親的庭院之中走著。

吳襄一直隱秘地站在大門邊等著。不知為什麼,他有一種不祥的預兆。因此,他提心吊膽地站在門口等兒子。等到馬車敲碎京城的寂靜地向自家門前靠攏來時,吳襄的心才漸漸地踏實起來。而當兒子從馬車裡扶出一個女人來時,他的心又慌亂起來。 他知道兒子從馬車上扶下來的那個女人是誰。他早就听說國丈大人家裡供養著這麼一個女人。因此,他憂慮起來。然而他的憂慮並不是因為那女人太漂亮,而是因為那個瘋和尚曾經對他說過兒子三桂的人生之中有一道情坎。他不知自己兒子是否能順利地走過這一坎。 吳襄心情憂鬱地從黑暗處消失。 吳三桂牽著陳圓圓走進了自己的臥室。吳三桂把陳圓圓扶到床邊坐下,然後轉回身把門關好,把燈挑亮,又回到陳圓圓的身邊,與她面對面地坐著。

吳三桂看著陳圓圓。 陳圓圓看著吳三桂。 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誰也不說話。 吳三桂看著陳圓圓,就像沐浴在秋夜的月光之下。月光清清爽爽明明亮亮鋪在天地之間萬物身上,就像給萬物披上了一件如霜如雪薄如蟬翼的紗巾。四周有清涼舒適的沁人心脾的輕風纏著人繞著人,讓人有種說不出的愜意,讓人有種說不出的舒暢。吳三桂就像隨意地在秋夜下散步,一直朝著海的方向走去。 陳圓圓看著吳三桂,就像躺在夏夜的淺海灘上。海水清清亮亮瀟瀟灑灑地在天地之間鋪開,像一匹無邊無際光滑明亮的綢緞。陳圓圓仰起頭躺在沙灘之上,抬頭仰望著繁星點點的夜空,讓身體上所有的肌膚都盡情地接受著海水的撫摸和輕舔。 吳三桂漸漸地感覺到海了。海的氣息在向他迎面撲來,海的聲音已在空蕩的天空中脆響,海的脈搏已經撼動了他站立的那一片土地,海的溫情似乎要裹緊他使他窒息。

陳圓圓漸漸地聽到了一種聲音,那是一種來自天空之外,世人無人能夠聽到的聲音。因為那是一種生命的聲音。那種聲音起初是那麼弱小,但是雖然弱小卻很執著使人無法抗拒。後來,那種聲音越來越強大起來,最後竟然到了震聾發聵的程度,但是雖然強大卻讓人很舒服使人不由自主地想在此中消融。 吳三桂終於走到了海邊。海水打濕了他的腳板,海水的腥味刺激著他,使他心魂激蕩起來,產生了想撲進大海的慾望。 陳圓圓終於觸摸到了聲音。聲音的質感使她的頭腦裡產生了空靈的夢幻之感,使她的靈魂變得空蕩起來。她的渾身都充滿了一種需要填充的慾望。 吳三桂撲進了大海,讓生命的肌膚與潮濕的海水充分接觸。 陳圓圓的身體昇華起來,讓身體的每個部分在清涼的空氣中放鬆。

吳三桂感觸到了大海的洶湧和博大,他不由自主地搏擊起來,怕被大海的波濤吞噬。 陳圓圓體驗到了天空的無垠和浩瀚,她也不由自主地掙紮起來,怕被天空的夜風撕得粉碎。 然後是月亮隱去了,星星熄滅了。風雨也沒有翅膀,海也安靜如處子。一切都悄無聲息地沉默著,像死去一般。 只有天空中的腥氣仍然那麼瀰漫著,像是一種無以言說的意蘊。 吳三桂和陳圓圓都清醒過來。兩人都覺得剛才好像只是作了一場夢。 吳三桂眼裡的陳圓圓完好無損地坐在吳三桂面前。陳圓圓眼裡的吳三桂也完好無損地坐在陳圓圓面前。 吳三桂要為陳圓圓解衣,陳圓圓用手擋了擋,不讓他解。說,這是女人的事。陳圓圓要為吳三桂解衣。吳三桂也擋了擋,不讓她解。說,這是我自己的事。

於是兩人相視,會心一笑。 陳圓圓為自己除去了衣服,露出一具豐滿姣美艷麗非常的胴體。 吳三桂也為自己除去了衣服,露出一身強健結實粗獷有力的肌體。 陳圓圓撲進吳三桂的懷裡,吳三桂抱著她。陳圓圓掙開吳三桂的擁抱,嬌羞地一笑說:“不知為什麼,我沒有跟你做那事,已經感到心滿意足了。” 吳三桂一愣,想了想,然後高興地說:“對,對,我也有這種感覺。” 兩人你望著我,我望著你,都感到很驚訝。 陳圓圓突然說:“自從聽說你派人到蘇州要用重金禮聘我之後,我在田府里天天都要彈奏一曲。” 吳三桂很有興趣地問:“一曲什麼?” 陳圓圓說:“《流水高山》。” 據《列子·湯問》記載,俞伯牙善於彈琴,鍾子期對音樂的欣賞能力很強。有一次俞伯牙彈奏時心裡想著高山,鍾子期聽了說:“善哉,峨峨兮若泰山!”伯牙又想著流水,鍾子期聽了說:“善哉,洋洋乎若江河!”

吳三桂便不再說話,手在陳圓圓的肉體上像彈琴一般撫摸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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