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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二章少年立志

千古英雄 杨力 11713 2018-03-13
船靠了碼頭,碼頭上的一幕使少年鄭森憤怒得瞪圓了眼,幾個荷蘭人正在抽打一個中國人,其中一個舉起了砍刀…… 少年鄭森衝了過去大吼一聲:“住手!” “你是什麼人?” “中國人!” 少年鄭森暗暗發誓:長大了一定要收復台灣。 傍晚,鄭芝龍和妻子顏氏及兒子們在海灘邊漫步。 泉州的海灘很美,金色的細沙在落日的餘暉下閃著金光,蔚藍的大海上歸來的漁船如箭般駛來,天空雁鳥正在飛歸,一棵棵椰樹下,人們在乘涼…… “森兒,在私塾裡,學到什麼啦?”鄭芝龍問鄭森。 “父親,先生給我們講了許多歷史人物,森兒最崇拜岳飛、文天祥和史可法。” “崇拜他們什麼?” “森兒崇拜他們的英雄氣節和愛國精神。”

“很好,不過,你必須文武雙全。你的水性和駕船本領都不過硬,父親準備把你送到台灣去,練好水上本領再回來。你少年立志要好好學,以後收復台灣是要靠你們的。” “是,父親。” 飯後,鄭芝龍和二夫人顏氏在喝茶,家人來說: “老爺,趙老先生來了。” “快請。” 顏氏問:“那是什麼人?” “安平鎮最有名的私塾先生,我用重金把他聘來教森兒讀'四書五經',讓森兒的弟弟及英子陪讀。” 顏氏眨著她嫵媚的眼睛又問:“為什麼要學'四書五經'?” 鄭芝龍喝了口茶說:“學'四書五經'是為了讓森兒好好學孔孟之道,將來再送他到金陵深造,我們家一定要出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我鄭氏家族什麼都不缺,就缺一個相才,我鄭芝龍拼老命也要讓森兒躋身文官上流,免得老覺得低人一等。”

顏氏說:“我的老大、老二不行?” “你呀,他們還小嘛!” 趙老先生被請進來了。 “給鄭大人請安。” “免禮,請坐。” “森兒,出來拜見老先生。” “鄭森拜見老先生。” “噢,快快請起。” 鄭芝龍說:“森兒,從今天起,你要好好跟趙老先生唸書,你明白嗎?” “孩兒明白。” 趙老先生見少年鄭森長得龍眉虎目,英姿勃發,又見他行為端莊,言辭謙恭,十分喜愛,便說:“都說鄭大人家的長公子英氣逼人,果然名不虛傳。” 從此,趙老先生便每日被接來教授鄭森。 書齋裡,鄭森及兩個弟弟、英子端坐著,趙耄先生給他們講課。 趙老先生不但學識淵博,而且為人正直。他除了給學生們講孔子的和《孟子》之外,還給他們講屈原、岳飛……

鄭森認真地聽著。 趙老先生說:“爾等聽著,要學岳飛精忠報國,不可學秦檜奸佞,變節投降。” 他又講了楊家將抗遼,岳飛抗金,文天祥抗元和戚繼光抗倭寇的民族氣節。 老先生說:“中華民族自古最重氣節,最痛恨變節的人。所以一個真正的英雄必須是有氣節的人,否則再勇猛也稱不上英雄。” 少年鄭森聽了十分震動,他想自己今後一定要成為一個有民族氣節的人。 午後,鄭森和英子在書齋裡複習功課。 鄭森說:“英子,老先生講得真好,我一定要成為一個真正的英雄。” 英子放下書,抬起頭眨著美麗的眼睛說:“阿森哥,你長大了要做一個什麼樣的人?” 鄭森說:“要做一個有氣節的真正的英雄,一生要以精忠報國為己任,你呢?”

英子說:“阿森哥,你的志向太好了,我長大了也要精忠報國。” 鄭森說:“好,英子,你跟我的志向是一樣的。” 看了一陣書,英子說:“阿森哥,我們到海邊去練一會兒劍吧。” “好。”兩個少年放下書,拿起劍就飛跑到海邊,在沙灘上練起了劍。 兩人對練了一會兒,英子說:“阿森哥,你的劍舞得真好,我不如你。” 鄭森放下劍用手往額頭上抹了一把汗,說:“我的潛水和駕舟都不如你。” “我的潛水是我阿爸把我逼出來的。我還不會走路的時候,我阿爸就駕著小船,把我扔到海裡,等我嗆得快死時,我阿爸又提著我的頭髮把我救上來,我潛水本領就是這樣練出來的。” “你阿爸為什麼這樣逼你?” “他想讓我成為一個航海家,將來把鄭家的商船開到全世界去。”

英子用手掠了一下被風吹到臉上的頭髮,又說:“長大了一點,我阿爸就天天叫我駕舟,尤其在狂風暴雨的海上,讓我獨立駕舟,可以說是九死一生。” “不過,阿森哥你別著急,你也會練好的。我的詩書和騎射都不如你嘛!”小英子撲閃著一雙美麗的大眼,認真地說。 “你是女孩兒呀!” “不,我要做巾幗英雄。” “好,我們長大了都要成為英雄。” 起風了,海上掀起了大浪。 “英子,我們練駕舟去。” “好。” 兩個少年駕起了小船,就往海上劃去…… 鄭芝龍正在和顏氏聊天,忽然家人來報:“老爺不好了,長公子和英子駕著小舟出海去了。” “啊,這麼大的風浪!快,給我準備快艇去追。” “是,老爺。”

鄭芝龍親自駕艇去追。 風愈刮愈猛,浪也愈來愈大,大海掀起了驚濤駭浪,英子和鄭森的小舟,就像漂在海面上的小雞蛋殼,在風浪中顛來顛去。 “阿森哥,抓好桅杆,千萬不要鬆手。” 英子一面喊著,一面拼命地把住船舵。 忽然一個像山一樣的大浪迎頭壓來,小船翻了,兩人都掉到了水里。英子手快,她一隻手抓住船幫,一隻手抓住鄭森的手,兩人在水里拼命掙扎著…… “阿森哥,不要怕,只要我不鬆手就行。”英子喊道。 正在危急之時,鄭芝龍的艇及後面的船都追了過來,一百多個水手向小船游來。 “森兒……”鄭芝龍遊在最前面,他一手抓住船沿把鄭森抱了上去,又伸手把英子拉上了船。 “森兒……”鄭芝龍把鄭森倒立了起來,拍打他的背,鄭森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嗆進肺管裡的水,才大聲喊出了“阿爸”。

“我的森兒,快嚇死你阿爸了。快,快,扶他進艙,換衣服。” 鄭森受寒後發起了高燒。他躺在床上,英子端了藥碗進來:“阿森哥,快喝藥,發一身汗就會好的,我小時候也這樣過。” 鄭森接過碗喝著,鄭芝龍和顏氏進來了。 鄭芝龍說:“看你,太危險了,我們要是知道得晚一點,你們倆就都沒命了。” 顏氏說:“英兒,你也太膽大了,一個女孩子,怎麼會有這樣大的勇氣。” 英子說:“伯父、伯母,是英兒不好,英兒差點害了森哥。” 鄭芝龍說:“好啦,好啦,伯父又沒怪你。這是一次考驗,說明阿森的海上本領還沒過關,以後還要加緊練。” 鄭芝龍和顏氏走後,英子坐在一旁掉下了眼淚:“阿森哥,是我不好,險些害了你……”

“英子,我怎麼會怨你暱,你一個女孩子,在危難時刻這樣勇敢,這樣鎮靜,真讓我欽佩萬分。快別哭了,好嗎?” “阿森哥,不過你的駕舟本領確實還不過硬,不練好,你將來怎麼實現你收復台灣的大志呢?” 鄭森聽了心裡一震,他抬頭看著英子的淚眼,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傍晚,鄭森、英子和鄭芝龍在海灘上散步。 鄭芝龍說:“森兒,阿爸要把你送到台灣英子家去。在那兒阿爸有個老朋友叫阿海大叔,他是那兒漢族漁村水性好和駕舟的好把式。讓你跟他去學,過幾天你堂叔來接英子,你就跟他們一塊去。” “好啊,阿爸,森兒願意。森兒想去看看台灣的家。” “本來想讓你跟水師一起練,但你年紀太小了,怕照顧不過來,出了事可不行。”

英子高興地拍手說:“哦,太好啦,阿森哥要到我家去啦。” 英子紅撲撲的鵝蛋臉笑得像一朵花。 鄭芝龍又說:“最少也要練得跟英子一樣,扔到水里淹不死。” “好,阿爸,森兒一定要趕上英子。” 英子笑道:“阿森哥,我會幫助你練的。” 鄭芝龍又說:“阿海大叔原來也是福建海邊的漁民,後來園我把他們移送到了台灣,就在漁村打魚為生。英子的水性就是跟也學的。” 東海,碧綠的海面上,向東行駛著一隻商船。鄭森和英子、堂叔父鄭芝虎站在商船上看著大海遠處,英子興奮地說: “阿森哥,你看,那就是台灣島。” 阿森忙看向遠處,只見隱隱約約的島嶼已映入眼簾。 “啊,台灣老家,我就要回我老家了。”鄭森高興地喊了起來。

快到台灣了,英子指著島上的紅磚城堡說:“阿森哥,你看,那赤色城堡就是荷蘭鬼子建的,叫赤嵌樓。紅鬼子的總督府就在裡邊。” 鄭森憤憤地說:“哼,紅鬼子怎麼跑到我們的土地上來建他們的總督府,真是!” 上了岸後,鄭森見一隊隊紅毛鬼子持槍對著他們,英子的父親到他們的海關交了稅賦才讓把貨物搬上岸。 英子說:“紅毛鬼子強迫我們給他們上重稅,否則不讓我們的商船下海。” 鄭森說:“台灣,是我們中國的土地。他們荷蘭人憑什麼要到我們的國土上來橫行霸道。哼,早晚我們一定要把他們趕走。” 到了台灣城裡,鄭森看見商店倒不少,但都不太景氣,大部分掛著“鄭”字招牌,街上也顯得很蕭條。 “阿森哥,那就是我家。”英子指著一棟房屋說。 到了英子家,僕人們忙著來拿行李。 吃晚飯時,叔父說:“阿森,你跟我住一屋,吃完飯你先去冼澡換衣服,然後叔父帶你去逛逛。” “哎。” 晚飯後,叔父在客廳裡喝茶,英子在她的屋裡叫道: “阿森哥,你上來一下。” 鄭森上樓去到她的屋裡。英子指指牆上的畫像說:“這就是我死去的母親的畫像,美嗎?” “太美了。啊,你跟你母親一樣美。” 英子的臉紅了,“是嗎……” “阿森哥,你知道我阿媽是怎麼死的?” “知道,我阿爸跟我說了,我三叔是被荷蘭鬼子打傷的,你母親是被紅毛鬼子調戲後跳海死的。” 鄭森見英子眼裡湧出了淚,忙道:“啊,對不起我不該惹你傷心。” “不,這個仇不能忘,就是應該經常提醒我。” 兩人正說著,叔父喚道:“阿森,出去走走。” “哎。” 三人便往海邊走去,叔父指著大海說:“台灣海峽是幾個大洋的交通樞紐。你看離大陸最近只有一百三十公里,行船快一點一天就可到福建。南面通過海峽就可到南洋各地、東南亞各國及印度洋國家;往東北就可到日本,所以台灣海峽是我們跟全世界商業往來交通的樞紐。” 叔父皺起了眉頭,他指了指荷蘭士兵持槍站著的台灣港恨恨地說:“只可惜台灣海峽竟被荷蘭鬼子控制著,來往船隻都要向他們交納賦稅。” 鄭森握緊了拳頭說:“我跟阿爸說了,一定要趕走荷蘭鬼子,收復台灣!” “好。有志氣。明天,叔父就帶你去拜師阿海大叔,等練好了本領,我們就盼望你們來收復台灣了!” “叔父放心,侄兒謹記。” 午飯後,鄭芝虎帶著阿森和英子在沙灘上走著,他們將到不遠處的漁村去見阿海村長。到了阿海大叔的家,叩開柴門,阿海大媽迎了出來。 “啊,是鄭大人呀,請進請進,阿陽和他阿爸下海還沒回來呢?你們先歇一會兒,我給你們倒水去。” “不用了,大媽。”大家把禮品呈上,有藥品、布匹、漁網等,還送了他們一隻漁船。 阿海大媽高興極了,說:“你們太客氣了,都是自己人嘛!” 正說著,阿海大叔和兒子阿陽回來了。 阿海聽說鄭芝龍送了他一隻漁船,十分高興。他說:“鄭大人真是雪中送炭啊,正好我的漁船千瘡百孔已經不堪重負了。唉呀,讓你們久等了,快坐、快坐,有什麼事就說吧!” 鄭芝虎說:“阿海大叔,這是我大哥的長子,我大哥說讓他跟您學一段時間潛水及駕舟。” 身材魁梧的阿海大叔聽了,黝黑的瞼泛起了光,兩道濃眉下,一雙大眼,他溫和地把小鄭森拉到身邊豪爽地說:“幫鄭大哥的忙,我願意。小公子的性命安危我可以擔保,有我在,就有小公子在,不過就是要吃苦啊。” 英子說:“阿海大叔,他能吃苦。” 鄭森忙拜了下去:“鄭森叩拜師傅。” 阿海大叔雙手扶起了他,說道:“明天就帶你下海。” 鄭森說:“阿海大叔,小輩練好本領,長大了要收復台灣。” “好啊,那我更願意教你了,我多找幾個人陪你練就不害怕了。一開始我會讓水下水上都有人保護你,不過練一段以後,就別怕大叔太狠了。” 鄭森說:“阿海大叔,我不怕。” “好。” 阿海大叔又說:“我的小徒弟已經不少了,高山族阿雄首領的女兒阿雲,還有英子都是我訓練出來的。我看你身體結實,目光堅定,阿叔相信你能學好。” “謝大叔。” 鄭芝虎說:“那我們就告辭了。” 阿海大媽出來說:“吃了晚飯再走,阿陽已經打酒去了。” “好,那我們今天晚上就聚一聚。” 這天午後,大海一碧萬頃,一葉小舟行駛在海上。舟上站著阿海大叔,水里有青年阿陽正在教鄭森潛水,鄭森腰上繫著繩子,綁著鐵袋,英子和阿雲姑娘在一旁陪練。 鄭森學著阿陽在船上深吸一口氣,一個猛子扎到海裡,然後拼命地往深處潛游。阿海大叔在船上拉著繩子,只要阿陽在水下發出信號,阿海大叔就往上拉繩子。 鄭森被拉著爬上船,呼哧呼哧地吐著水喘息著。 阿海大叔說:“休息一會兒,你自己沉下海去遊,不行就拉繩子,我會拉你上來。怎麼樣,怕嗎?” 少年鄭森兩道劍眉一揚,“不怕,我敢。” “好樣的。” 阿海大叔和阿陽又檢查了他的繫繩才說:“好了,下去吧!” 鄭森深吸一口氣,便勇敢地跳了下去,阿海大叔還不等他發出信號,就把他拉了上來。鄭森抱怨說:“大叔,怎麼就把我拉上來了,我還能再堅持一會兒呢。” 阿海大叔驚奇地說:“我幫鄭總兵訓練了多少水兵,還沒碰到過像你這樣勇敢的。……” 阿陽也說:“是啊,阿爸,我在水里怕他出事,一直保護著他,可他總把我推開,要自己練。” “不愧是將門虎子。” 接著沒有系保護繩的英子及阿雲姑娘也爬上了船,鄭森見了說:“英子不繫保護繩,那我也不繫了。”說著就要去解保護繩,阿陽忙說:“英子水性已過硬,所以不用繫繩子。你還不行,等你練出真本事來再說。” 不遠處一片黑雲迎來。 阿陽說:“阿爸,要起浪了,我們回去吧!” 阿海大叔說:“起浪正好,我今天正好要訓練他浪中駕舟。英子、阿雲你們上來,要起浪了。” “哎。” 兩個姑娘游到船邊,爬上了船。 “你們到篷裡把衣服換了,一會兒練風浪駕舟。” 不一會兒,狂風大作,海浪翻騰,阿海高喊道: “英子、阿雲到篷裡去。” “大叔,我們不怕,我們經常出海。” “那就拉好啦!” 阿海大叔把著手教鄭森掌舵,阿陽在一旁幫忙。 鄭森緊張地掌著舵,汗珠從他的臉頰上滾了下來…… 鄭森喘息著,眼睛盯著前方。 “往左……往右……用點勁。”阿海大叔喊道。 狂風過去了,大海又恢復了平靜。 阿海大叔說:“長公子,你才十多歲就這麼勇敢,將來真不得了。” “返航!”阿海大叔下令。 船向台灣海岸駛去。 船靠了碼頭,碼頭上的一幕使鄭森憤怒得睜大了眼。幾個荷蘭人正在抽打一個中國人,其中一個舉起了砍刀…… “住手!” 鄭森大吼一聲便過去壓住了對方的刀。 “滾開,黃毛兒,否則,老子連你一起殺了!” “你敢!紅毛鬼,你為什麼要殺中國人,他犯了什麼罪?” 一個當官的人走過來說:“他犯什麼法?他是我們抓來的勞工,他逃跑被我們抓住了,他還要反抗。” 鄭森走近那個紅毛鬼子,一字一句地說:“你給我聽著,你給我放了他,否則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你是什麼人?” “中國人!” 鄭森又向他走近幾步,憤怒地說:“台灣自古就是中國人的家園。而你們竟強占我們土地,對我們強行收稅賦,還殺我們中國人,你們不是強盜是什麼?” 那個軍官吼道:“給我把他抓起來。” 幾個荷蘭兵士上來把鄭森捆了起來,“我跟你們拼了。”鄭森掙扎著。 “你們憑什麼抓人?”阿海大叔、阿陽他們衝了上來。 “帶走。” “不准抓人!” 忽然,一個壯漢領頭衝了過來,後面跟著不少台灣漢人及高山族人。 “他們是什麼人?”總督助理問從屋裡出來的翻譯何廷斌。 “他——郭懷一,他——鄭總兵的大公子。” “啊,郭懷一,鄭總兵!放了他,咱們快走。” “哈哈……”見紅毛鬼子的狼狽樣,郭懷一大笑起來。 炮樓里站在總督身旁的何廷斌非常欽佩地註視著鄭森。 鄭森很欽佩郭懷一的威武:“郭叔叔,久仰大名,今日得見,不勝榮幸。” “我也聽說鄭公子少年有為,今日見了果然英氣逼人,義勇非凡,將來必是複台的英傑。” “謝叔叔誇獎。” “你父親呢?” “在福州呢,我現在城裡我叔父家。阿海大叔及阿陽教我潛海、騎射。” “啊,小公子是在為複台作準備,以後,我會支持你們的。” “謝郭叔叔。” 阿海大叔說:“郭兄好久不見,請到我家一敘,我很想和你商議抗荷蘭鬼子的事呢。” “好,走吧。” 到了阿海大叔家,阿海大媽把酒和飯端出來,大家便圍坐著吃了起來,郭懷一跟阿海邊喝酒邊聊。 郭懷一恨恨地說:“紅毛鬼子橫行霸道,非把他們趕走不可!” 阿海大叔說:“我現在訓練鄭森就是為了幫他們將來復台打基礎。” “對,好好教他,我看這孩子很有志氣,是複台的希望。”郭懷一又說:“漁民們對荷蘭鬼子都很憎恨,要想辦法把各村聯合起來,等鄭總兵收復台灣時,我們都做內應。” “好。”阿海大叔點頭說,“唉,日子是越來越難過了,紅鬼子對我們收的賦稅太重,我真恨不得馬上把他們趕走。” 鄭森說:“我阿爸說他一定要收復台灣。” 郭懷一說:“對,這兒有他的商行,他的家園,他的將軍府。我們都在等著他來呀。” 阿海大媽給鄭森、英子、阿雲夾了菜。 “多吃點,吃完讓鄭大叔送你們回去。” “哎。” 郭懷一又說:“阿里山的高山族和山下的高山族百姓都恨透了荷蘭鬼子,過兩天我們帶阿森上阿里山拜訪他們去。順便商議一下我們漢民、高山族民如何联合起來對付紅毛鬼子。” 森說:“太好了,我早就想去阿里山了。” 阿雲說:“我阿爸歡迎你們來。” 太陽還未出山,鄭森、英子、阿雲就跟著叔父、阿海大叔父子及郭懷一騎著馬往阿里山馳去。 鄭森看著美麗的阿里山,看著茫茫雲海和高大的神木紅樹,不斷地驚嘆:“啊,阿里山太美了。” “你們看那兒,風起雲湧,那雲就跟千軍萬馬似的變幻無囡常。” 英子笑道:“阿森哥不愧是大將軍的後代,連雲彩都看做是馬兒了。” 一株千年神木立在高山上,鄭森策馬過去,抬頭仰望巍峨的樹冠驚嘆道:“天哪,這樹竟如此高大,真不愧神木啊!” 英子說:“阿里出十八峰,峰峰都有千年神樹跟它們比高。” “啊,太高大了。”鄭森喊道。 到了高山族首領阿雄家,還在籬笆牆外,阿雲就喊道:“阿爸,郭懷一叔叔來了。:” “啊!郭弟,快請進。” “拿酒來,我要跟郭弟敘一敘。” 家人端上酒菜,阿雄給郭懷一斟了一大碗酒。 阿山長老和阿康大叔也來了。 “來來,喝喝。”阿雄首領舉起了酒杯。 “唉,自從紅毛鬼子來後,台灣人民就沒有好日子過了。他們橫徵暴斂,強抓勞役,惡霸島上,橫行海峽。台灣民眾真正是處在水深火熱中了。”郭懷一說完端起碗來一飲而盡,他用手抹了下嘴巴又嘆道: “所以,我們要抓緊時間,想辦法把他們趕走。” 阿雄首領點了點頭。 郭懷一又說:“鄭總兵的兄弟被他們打傷了,鄭總兵在台灣的家也被他們燒了。我們只要和鄭家軍聯合起來,就有可能趕走豺狼。” 鄭森說:“我阿爸肯定要收復台灣,我阿爸叫我練潛水、練騎射,一是抗清,一是趕走台灣的紅毛鬼子。” 阿雄首領說:“是的,鄭總兵是一定要復台的,上次我到福州時,他也是這樣表示的。” 鄭芝虎說:“二老放心,我兄長一直在作復台的準備。自從紅毛鬼子來了,我們鄭家的海上貿易受到了很大影響,要給紅毛鬼子上不少稅,他們是在搜刮我們。” 阿陽把狩獵時打到的鹿肉端了上來:“郭大叔,快吃,這是我門前幾天獵到的,味鮮極了。” “好,好,謝謝。” “來,幹。” 英子端來了燒山雞。 吃著鹿肉,聲音洪亮如鐘的阿雄首領說:“唉,再不收復台灣,我們阿里山的鹿都快被紅毛鬼子捕光了。他們天天到阿里山打鹿,逼迫我們交鹿皮、鹿茸,然後用船運到遠洋去賺大錢。” 郭懷一說:“是啊,荷蘭夷是在拼命地壓榨我們,搜刮我們啊!所以我們各村寨的漢民、高山族民都應該聯合起來,抗稅減賦,要向紅鬼子做鬥爭。” 阿雄首領點頭說:“說的是,他們太貪婪了,這樣下去,阿里山的鹿很快就要絕種了。” 鄭芝虎也憤憤地說:“簡直是最野蠻的掠奪,紅毛鬼子不僅掠奪我們的鹿茸,還搶走樟腦、獼猴。” 郭懷一說:“所以我們以後一定要加強聯繫,我們只有擰成一股繩才能共同對付紅毛鬼子。” “郭大哥說得對。”阿雄首領說,“以後我們山里昀、山下的,無論漢民、高山族百姓,我們都應該多走動,多往來,共同想法對付荷夷。” 鄭森在一旁聽了激動無比,他禁不住握緊了拳頭說:“我長大了一定要收復台灣,趕走紅毛鬼子!” 大家都稱讚地說:“好,小鄭森確實有志氣。” 鄭森和英子跟郭懷一、阿康大叔來到了日月潭。他們到了高山族寨子阿鹿砦主家。 阿鹿大叔迎了出來,“阿鹿大叔,他是鄭總兵的長子鄭森。”郭懷一介紹道。 “噢,長得好英氣,將來跟鄭總兵一樣帶兵作戰。” “阿鹿大叔,我長大要收復台灣。” “噢,好好,有志氣,大叔盼望著。來來,請進屋。” 阿鹿大叔的家人拿來了酒,他便與郭懷一對飲起來。 郭懷一說:“我們從阿里山首領那兒來的,昨天我們在一起商議,要聯合起來對付荷夷。” 阿鹿砦主點了點頭,贊同地說:“紅毛鬼子逼迫我們交鹿皮、鹿茸和獼猴,再不和他們抗爭,以後恐怕日月潭的水都要被他們榨乾了。” “郭大叔來了!”兩個寨裡的阿山族人進來了。 “噢,來了,坐。” “這是鄭總兵的長子。”阿鹿介紹道。 “啊,跟鄭總兵一樣,長大了也是一個英雄。” “大叔過獎了。”小鄭森謙恭地對兩人行了禮。 “來,喝酒。”阿鹿招呼他倆坐下。 “聽說鄭總兵要來收復台灣,我們真是太盼望了。” 郭懷一指著鄭森說:“他阿爸把他送到台灣,請阿海大叔教他潛水、駕船,就是為收復台灣作準備。” “噢,那太好了。我們就盼望著這一天了。” 午飯後,英子劃小舟帶鄭森到日月潭中心的珠子嶼島上去玩。鄭森站在小舟上,望著這萬山叢中的天池,嘆道:“日月潭果真是山中有水,水中有山。” 到了珠子嶼,他們把小舟拴在樹上,然後向島上的最高處跑去,站在高處,英子指著說:“阿森哥你看,北面是玉山,南面是阿里山,日月潭就在其中。” 鄭森瞇著眼睛望著陽光下碧綠的兩潭湖水,就像嵌在天山上的兩顆綠寶石。他嘆道:“日月潭太美了,真可與大陸的西湖媲美。” 他們在石塊上坐了下來,英子說:“阿森哥,你知道日月潭是怎麼發現的嗎?” “不知道。” “是阿鹿砦主及四十個山胞打獵時,發現一隻白鹿,他們追到高山叢林中,白鹿忽然不見了,卻發現了日月潭,後來他們就遷到這兒居住。” “哦,是這樣。” 英子又說:“你知道嗎,後來寨主為了紀念這只鹿就把自己的名字改為阿鹿。” “哦,雉怪叫阿鹿砦主。” “阿森哥,我們到湖邊去。” “好。” 英子朝前跑去,阿森在後面跟著…… “英子,慢點。” “哎。” 不料,英子掉到了一個地洞裡,“阿森哥,我掉到地洞裡了,快來拉我。” “好。”鄭森忙跑了過去。 “阿森哥,快,有條毒蛇,我怕。” “英子,別碰它,我來了。” 阿森跳到洞裡,一劍殺死了蛇。 洞裡只剩下他們倆人。 “阿森哥,謝謝你救了我……可是,我們怎麼上去呢?” “我把你托上去。” 鄭森把英子托著爬上去,英子伸手去拉鄭森。 “哎呀,阿森哥,拉不到你的手。” 英子想了想,便脫下外衣,一手抓住一棵小樹,一手抓住衣服喊道:“阿森哥,你抓緊衣袖往上爬。” 鄭森抓住她的衣袖便爬了上來。 “英子,你真聰明。” 英子笑著說,“這叫做急中生智。” 英子的臉紅撲撲的,一雙美麗的眼睛楚楚動人,鄭森望著她紅汗衫下的胸脯急促地起伏著,血管裡湧起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躁動。 “英子……你……你快穿上衣服吧,小心受涼了。我……我背過頭去。” “那你可不許轉過頭來。” “當然。” 英子穿好了外衣。 他們在湖邊坐了下來。 “嚇壞了吧。” “唔。” 鄭森笑道:“狂風海浪你都不怕,倒怕這條蛇?” “它是毒蛇,會咬死人的,你再下來晚點我就會被它咬死的。” 一陣湖風刮來,英子打了個寒戰。 “冷啦,來,坐過來。” 英子緊挨著阿森坐了過去。 阿森說:“我們背靠背就不冷了。” “好。我們背靠背。” “阿森哥,我在看月潭,你呢?” “我在看日潭。” “那你說月潭更美還是日潭更美?” “都美,不過這就要看太陽了,太陽照在哪個湖,哪個湖就更美。” “對。” 忽然,風起雲湧,小島上刮起了大風。 阿森說:“台灣的風怎麼這麼多,說起風就起風。” “嘿,台灣的風不但多而且大,說有多大就有多大。” 風越刮越大,鄭森站了起來說:“我們回去吧,怕他們著急呢。” “好。” 兩人走到拴小船的樹旁,發現小船不見了,英子叫道:“不好了,小船被大風刮跑了。” “怎麼辦?” 兩人正著急,郭懷一和阿康大叔找來了,“英子……” “哎,我門在這呢。小船被風刮跑了。” “算了,天色晚了,先回去吧,明天再來找。” 鄭森和鄭芝虎堂叔父以及英子在台灣台南城裡的街上走著。叔父說: “昔日台灣城中心本是鄭氏的天下,幾條街都是鄭家的商行。海上貿易通往大陸和台灣島的商船,都在鄭家兵的控制之下,過往日本的船隻和南下的商船,都必須向鄭家納稅。可是自從紅毛鬼子入侵後,就反過來要向他們納稅,所以街上,鄭氏商店已經蕭條得多了。” 叔父又說:“你還未來時,在你父親帶領下,我們鄭家軍和台灣當地人民對他們做了武裝反抗,紅毛鬼子才答應給我們納部分稅。可是近年來又不給我們納了。” “家父來了就好了,得給他們點顏色看看。”鄭森說。 快到碼頭,就見荷蘭人荷槍實彈地警戒著,原來鄭芝龍乘坐的商船及四艘衛艦開進了港口,船上的桅杆上都掛著鄭字旗。鄭芝龍的船靠近了碼頭,鄭芝龍和一些部下、隨從上了岸。 荷蘭人見船上的鄭字旗,只是警戒著,並沒有怎麼樣,因為荷蘭在台灣的總督助理揆一已經接到上司的命令,不准與鄭芝龍發生衝突,揆一隻是站在砲台上用望遠鏡盯著。 “阿爸,你回來了。”鄭森喊著奔了過去。 “兒子,本事練好了沒有?” “練好了。” “大哥。” “鄭總兵回來了。” “鄭總兵回來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人們便從四面八方擁了過來,於是十傳百,百傳千,“鄭總兵回來了”的消息迅即傳遍島上,擁來的人越來越多! 在荷蘭砲台上的揆一回頭問翻譯何廷斌:“此人就是鄭芝龍?” “是的。” 揆一聳了聳肩,說:“好威風啊!” 高山族首領阿雄和高山族人聞訊也趕來了。 “總兵,回來了。” “啊,首領,我回來看看。” “你應該把兵船都開來,把鬼子趕走。” “放心吧,首領,我早晚要打回台灣的。” “大哥,你終於回來了。當年你把我們載到台灣,我們在台灣建立了家園,可是卻來了紅毛鬼子。他們向我們橫徵暴斂,抓工打人,我們實在活不下去了,只盼著你快來趕走鬼子。”堂弟鄭芝虎說。 “好,我一定要趕走紅毛鬼子,台灣有我鄭芝龍的家,我決不容許紅毛鬼子侵占我們的家園。” 砲台上的揆一問何廷斌:“他們在說什麼?” “他們在敘舊情。” 揆一又聳了聳肩,說:“天哪!這麼多人擁護他。” 這時,人們都擁了過來,把碼頭站得滿滿的。 鄭芝龍對大家高聲說道:“父老鄉親們,我鄭芝龍回來了,來看你們,看家來了。台灣是我們中國人的家園,豈容豺狼霸占!父老鄉親們請放心,我鄭芝龍一定要收復台灣!” “收復台灣,擁護鄭總兵。” “擁護鄭總兵,趕走紅毛鬼!” 站在一旁的少年鄭森感慨萬千…… 碼頭上的荷蘭兵把槍舉起對準了他們。 鄭芝龍見了冷笑一聲:“有我鄭芝龍在,誰敢碰你們半根毫毛。” 揆一朝士兵們擺了擺手,士兵們才把槍放了下來。 鄭芝龍仰天大笑:“哈哈,紅毛鬼子怕我呀,因為我是台灣的主人,走,我們進家去。” 鄭芝龍被人們簇擁著,大踏步朝城裡走去…… 荷蘭在台灣的總督助理揆一對何廷斌說:“看來這人並不好對付。不能給他硬的,得來軟的。” 鄭芝龍看著街道蕭條多了,街上掛著“鄭記”標誌的店鋪也比以前少多了。鄭芝龍恨恨地罵道:“紅毛鬼子,我與你勢不兩立。” 鄭芝龍來到自己以前貿易的主店,留店經理忙迎了出來: “鄭大人回來了。” “怎麼樣,紅毛鬼子來了,我們還有生意嗎?” “唉,鄭大人,別提了。自從紅毛鬼子來了,這生意就越來越不好做了。他們不但對我們橫徵暴斂,還壟斷商品,生意是大不如前了。” 鄭芝龍說:“這些我都知道了,你們留守台灣的,受苦了,等著吧,我很快就要收復台灣的。” 回到鄭家原來的豪華府邸,老管家迎了出來。 “老爺回來了。” “你們辛苦了。” “老爺,房間都收拾好了,您原來的擺設都沒有動。” “好,擺宴,我要把親朋故友們都請來一敘。” “是,老爺。” 晚上,在鄭家客廳裡,擺上了好幾桌,鄭芝龍的留台下屬、親戚、好友都來丁,廳堂裡坐得滿滿的。 老管家指揮傭人端上了酒菜,說:“老爺自打您走後,府上就從來沒有熱鬧過了。” “是啊,是啊,鄭總兵,我們天天都在盼您回來啊!” 大家異口同聲地說。 鄭芝龍深吸了一口氣:“我是得回來,這是我的家呀!” 席間,大家都紛紛向鄭芝龍訴苦,坐在一旁的鄭森說:“請父老鄉親們放心,我父親早已下了復台的決心了。” 鄭芝龍又來到了他在台灣時的將軍府,只有幾個守屋人出來迎接:“將軍回來了。” 鄭芝龍站在這空空的將軍府門前感慨萬千,他想起當年曾在此叱吒風雲,而如今……他忽然大聲吼道:“把我的鄭旗插到頂上去。” “是。” 不一會兒,繡著鄭字的中國龍旗緩緩升上將軍府的上空…… “你們給我記住了,要讓它永遠飄揚在台灣上空。” “是。” 黃昏,西邊的落日映紅了大海,鄭森和英子披著滿身的紅霞在海灘上走著。英子看著大海說:“大海太美了,我從小就愛大海,到現在依然是怎麼看也看不夠,你呢,阿森哥?” “也是。” 他們走到幾棵椰子樹下,在石塊上坐了下來,英子唱起了童謠: 鄭森說:“英子,這歌真好聽。” “阿森哥,明天你就要回福建去了。” “唔,我很快就會回來的,我阿爸說,他很快就要派兵來收復台灣。” “我等著你們來。”英子聲音有些哽咽。 “好。” 英子看了看鄭森脖子上戴著的銀項圈說:“這是你阿爸給你的?” “不,是我阿媽給的,哎,你也戴著一個?” “是我阿媽臨死前給我戴上的,阿森哥,我們交換好嗎?” “好。” 清晨,鄭芝龍接兒子返回福州,大船就要起錨了,高山族同胞送到海邊。 鄭芝龍對阿海大叔拱手道:“阿海兄弟,謝謝你對森兒的訓練。” “不謝,不謝,只要阿森快快長大,跟您一起來收復台灣,就不辜負我一番辛苦了。” “阿海大叔,我們很快就會來趕走紅毛鬼子的。” “啊,好,好,太好了。” 鄭芝龍又對阿雄首領、阿鹿砦主、阿康大叔拱手說:“請大家放心,我會很快打回台灣的,台灣本來就是我們的家國,不是紅毛鬼子的。” 鄭芝龍又走過去對郭懷一說:“你要把大家都組織起來,等著我們。” “總兵放心,我們一定準備好。” 鄭芝虎走上前說:“大哥一路平安,我們盼望你早日回來。” 鄭芝龍向送行的人拱手,然後才上了艦船。 “諸位請回吧!我鄭芝龍很快就會回來的。” 鄭森站在船尾上向他們使勁揮手: “我們很快就會回來的。” “英子等著我們回來。” “阿森哥,一路平安……” 英子揮著手,淚水從眼裡湧了出來。 船開了,向西駛去。鄭森一直站在船尾凝望著漸漸變遠的台灣島,他暗暗發誓:“我長大了,一定要收復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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