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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二卷初秋:精靈物語第十二章

米揚的微笑 夏影影 6470 2018-03-13
面向全校的音樂社員選拔結束一星期後,櫻花公告欄內張貼出了十名新晉社員的名單。而洛米揚和安煙溪則以突出表現幸運地成為了其中唯一一組小提琴演奏成員。名單公佈後,整個櫻花一片嘩然,原本名不經傳的洛米揚立刻成了備受矚目的對象,大家紛紛好奇的討論著這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女生是否真的出色到足以和其他九名音樂造詣在櫻花頗具影響力的學生一同入選。 雖然因為成功加入音樂社的原故,洛米揚偶爾會遭到其他同學質疑和嫉妒的目光,也時常會被人拿來討論,但日後能和煙溪共同合作的喜悅讓她自動刪去了某些人的不友善,依舊真誠地對待身邊每一個人。 十一月的天氣雖然已有些微涼,原本生長得鬱鬱蔥蔥的樹木也開始紛紛枯黃落葉,但地處南方的櫻花卻依舊每天晴空萬里,隨處可見長勢繁盛的植物,景色迷人得好像美麗的花園。

上午九點,新錄取的十名社員提著各式樂器準時聚集在音樂社團的專屬練習室裡。柔和的陽光透過明淨的玻璃窗照亮了整間音樂教室,使音樂氣質絕佳的他們周身彷彿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光暈,更添了分不真實的美感。 他們中有的坐在鋼琴旁輕輕敲擊著黑白琴鍵,有的正安靜地翻看著手中的樂譜,有的則是認真地調試琴弦,音樂賦予了他們各自不同卻同樣有吸引力的韻味。 鋼琴,薩克斯,英國管,吉他……果真是什麼樂器都有,洛米揚睜大雙眼好奇的環視四周。只是,不知是不是因為音樂才華出眾的緣故,他們看上去好像都不是很容易親近的樣子。猶豫了許久,不知該不該打破這種沉默的洛米揚最終無奈的放棄了向他們主動示好的念頭,轉而安分的低下頭繼續擦拭手中的小提琴。

目光無意間觸及身旁略微出神的安煙溪,洛米揚忽然察覺到她已經保持這個姿勢怔怔地望著窗外很久了。最近她好像很喜歡一個人靜靜站在窗邊發呆,若有所思的雙眸中透著令人捉摸不透的複雜情緒,似乎正在為一些事情感到憂慮,又似乎心懷著些許美好的期待,明亮和黯然相互糾結的眼神讓洛米揚恍惚。 就在此時,秋浬瑾和向尹薰的到來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周圍的空氣因他們的出現瀰漫開夢幻般唯美的氣息。氣質儒雅高貴,面容俊逸的秋浬瑾和有“櫻花公主”之稱的向尹薰站在一起極為登對,自兩人身上散發出的光芒牢牢鎖住了在場每一個人的目光。 “真的好像童話中的王子和公主哦。”洛米揚傻傻的張大嘴巴驚嘆道。她所有的注意力都痴迷地落在眼前這對頭頂光圈閃閃的俊男美女身上,絲毫沒有留意到身旁的安煙溪眼中一閃而逝的失落和膝上蜷曲的手指。

穿著整齊白色制服校衫,笑容溫和的秋浬瑾走上講台。目光在台下逡巡了片刻,他緩緩開口道:“大家好,我是今年音樂社的社長,秋浬瑾。不過,相對於社長而言,我更希望你們能把我當作音樂上的搭檔。這一學年,我們將會有很多次的合作機會,也希望加入音樂社能對你們以後的音樂發展有所幫助。”他的聲音溫柔細膩而綿長,語氣誠懇不帶優越感。 “音樂的真諦在於人心與心之間的情感交流,以及所產生的共鳴,因而,我希望以後你們能用心去演奏每一首曲子。今天請大家來,是為了讓你們對彼此有更深的認識和了解。對一個社團而言,音樂上的默契與合作也是很重要的,只有更多的交流才能幫助你們找到音樂上的共通,彌補各自的不足。” 他沒有再說下去說,只是靜默的觀察著每一個人的反應。目光落在洛米揚身上時,他微笑著向她點頭示意,笑容有春天般的清香味道。

他目光中蘊含著意味深長的感染力,讓人不自覺的去思考他話中所包含的深刻含意。在短暫的沉默和麵面相覷後,原本互不理睬的社員們逐漸打破了原有的沉默,開始同身邊的人做一些簡單的交流。漸漸地,像是找到了更多彼此共同感興趣的話題,他們聊天的聲音一點點變大,每個人臉上的笑意也越發明顯。 周圍的變化讓洛米揚在略微震驚後不由自主的露出會心的笑容,同時也暗暗佩服秋浬瑾超強的能力。他的話不僅每句都深刻有理,而且無形中有種使人不自覺的依照他話中所隱含的意思去做的魔力。站在講台上的秋浬瑾彷彿天生就是氣息溫潤卻極富領導能力的王者,讓人不禁以膜拜的眼神仰視他。 感覺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洛米揚俏皮地朝他做了個“你很厲害”的手勢,她的唇瓣微微撩起,露出左側潔白可愛的小顆犬齒,臉上飛揚的神采亮過仲夏夜光芒閃耀的啟明星。

對上她燦若桃李、生機勃發的笑容,秋浬瑾唇際的笑意更加深邃了,斯文俊美的五官散發著淡淡的光華。她身上似乎總是蘊藏著無窮的能量,真誠明亮的笑容具有張揚的勃發力,能輕易觸碰到他內心最柔軟的部分,讓他的心情也隨著她特有的活力變得莫名的輕鬆愉悅起來。 無論什麼時候,他都是那麼優秀。向尹薰站在門邊靜靜回想著有關秋浬瑾的記憶。 從她第一次在新聞上看到關於他的報導,逐漸增加對他了解,將他視作自己努力的目標到這些日子與他相處的點滴,腦中浮現出的每個片段都讓她內心充盈著溫暖和甜蜜。她從來都沒想到向來眼光極高的自己有一天竟會無可自拔的為一個男生心動,而且默默暗戀了他三年…… 向尹薰緩緩由自己的回憶中走出,她再次看向講台上她愛慕已久的秋浬瑾,卻發現他正淡然凝視著台下一個熱絡地與周圍的人聊天,臉上神采飛揚的女生,睫毛在陽光下閃動的陰影映襯著眼底她未曾見過的溫柔。他在看她嗎?向尹薰內心惘然,她知道自己不該嫉妒的,卻終究忍不住別開臉,不願從他眼中看到為別人綻放的美好。

而對身旁發生的這一切渾然不知的洛米揚依舊興致勃勃的跟身邊的人討論著,完全沒有料到自己的過於忘情會造成給她帶來小小痛苦的失誤。 接近正午的教學樓逐漸沉寂空落,上完課的學生們大多已回到宿舍或正在餐廳享用美物的午餐。安靜的音樂教室內,身穿白色襯衣,氣質高貴,側顏斯文俊美的少年正神態專注的翻看著手中的樂譜,並不時用鉛筆在上面劃線做一些簡單的註釋。 喝完紙杯裡的溫熱綠茶,他起身走到窗邊,琉璃如琥珀的雙眸望著窗外來往的人群。沒過多久,一抹淺綠色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他視線範圍內,耀眼的光芒照亮了他的雙眼。 也許安釋允葵說的沒錯,她真的是個大白痴。穿著卡通拖鞋,裝束邋遢的洛米揚一邊跑一邊在心裡責怪自己居然粗心到把隨設攜帶的包包遺留在音樂教室,而且直到剛剛才發現。她的手機,錢夾,鑰匙和一些重要的東西都在裡面,萬一被人拿走的話就糟了。

待跑得滿頭大汗的洛米揚到達音樂教室時,赫然發現秋浬瑾正站在窗邊氣定神閒的看著她,而他身旁課桌上放著的,正是令她擔心得無以復加的包包。失而復得的喜悅讓洛米揚不禁感激涕零看著秋浬瑾。 “下次記得不要這麼粗心了。”秋浬瑾無聲地將包包提起走到洛米揚身邊,絲毫沒有因長時間的等待而感到不耐煩,語氣中反而包含著一絲溺寵的成分:“因為我今天忘了帶手機沒辦法聯繫你,又擔心貿然去你們宿舍會給你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只好在這等你。抱歉,讓你跑得那麼辛苦。”他細心的將一塊米白色暗紋的手帕遞給她,示意她擦去額上的汗液。 “謝謝學長。”洛米揚忙有禮貌的雙手接過他遞來的手帕,訕笑著擦拭前額:“讓學長在這裡等了兩個小時,該說抱歉的是我才對。如果不是學長,我的包包說不定已經被人拿走了,真的很感謝你。”胸中泛著難以言喻的感動,洛米揚由衷感的激道。

“真正該說感謝的人,是我,謝謝你原諒小甄。其實…如果不是因為她,你也不會失去…”秋浬瑾喉頭微微哽咽,充斥於心間強烈強烈愧疚感讓他無法再說下去。他知道,雖然她表面上故作無所謂,但心裡失去至親的痛苦卻是永遠也無法彌補的。 曾經,失去爸爸的痛苦確實讓她絕望至極,好像整個世界瞬間坍塌下來,再也沒有任何的依靠。那段至今想來仍舊令她撕心裂肺般疼痛的回憶漸漸在腦中浮現,洛米揚低垂眉眼,不願流露出任何心緒。但她很快從這段如細線般縈繞於心的痛苦中走出,重新抬頭仰視著秋浬瑾,活力和笑容又回到了臉上。 “學長,我從來沒有怪過小甄,也沒有怪過伯父伯母,因此,你沒有必要對我說抱歉,而且…現在對於我來說,你們就好像我的親人一樣,每一個,都值得我一輩子用心去珍惜。”她語調誠懇真摯,笑容如燃燒著希望與光明的松柏,氣息乾淨清香。

她的話如同輕盈潔白的羽毛飄落在秋浬瑾心頭,他發現此刻自己竟因她而感動得有些失語,只能靜靜站在原地對她微笑,任時間在這種近乎微妙靜默中漸漸流逝。 窗外的白楊在秋風中簌簌落葉,扑騰著翅膀的鳥兒從天空中飛快地掠過,寧謐美好的時光令人格外珍惜。 入秋以來的第一場暴風降臨得讓人有些措手不及,空中密不透風的烏雲壓的人喘不過氣來,瓢潑大雨激烈地沖刷著地面上每一個角落。原本行人來往不絕的街道上只剩下少數幾個正緊握傘柄在大雨中艱難前行的路人。 雖然窗外的空氣壓抑得令人窒息,但“精靈蛋糕坊”內的顧客卻絲毫沒有受到惡劣天氣的影響,依舊像往常一樣一邊興致勃勃的聊天一邊茗品絲滑可口的蛋糕,氣氛保持著原有的輕鬆融洽。

蛋糕坊的廚房門半開著,陣陣誘人的香氣自裡面傳出,香甜的氣息飄散在空氣中,引得顧客忍不住頻頻回望。 取出白色瓷盤內最後一顆草莓,安釋允葵拿著它在眼前的水果蛋糕周圍比劃了一陣,卻始終無法決定該將它嵌在哪裡。沒想到就連最後的水果修飾都那麼麻煩,安釋允葵不悅的皺眉,可偏偏自己卻不知是搭錯了哪根神經,費盡心思想要將它弄得最完美。他從來沒有試過這麼用心的去做一件事,而這種感覺真是該死的奇怪。 只差最後一步了,他還在想什麼?見安釋允葵眼神猶豫地看著眼前的蛋糕,早已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完成作品的洛米揚忍不住指著蛋糕中央的一個位置建議道:“就這裡吧,把草莓放在這個地方應該很合適。” “閉嘴!你真的很吵!”原本就被這弄得很不耐煩的安釋允葵沒好氣的朝她吼道。雖然他嘴上氣勢強硬,但在看了眼蛋糕中央用櫻桃粒環著的空位後還是將草莓嵌入了那個位置。如果不是這樣放看上去確實比較順眼的話。他才不會按那個白痴說的去做,安釋允葵不情願的想著。 潔白如雪的鮮奶上塗著一層融合了綠茶和檸檬汁明黃色醬汁,小顆檸檬果肉泛著晶瑩的光芒。表層用各種新鮮水果精心修飾的蛋糕精緻華美得彷彿由魔法幻化而成的一般,讓人不自覺的被深深吸引,卻又不捨得輕易觸碰它的美好。 “哇,太好了,這是你人生中完成第一個蛋糕呃,真的很漂亮。”相對於安釋允葵的平靜,洛米揚則顯得很激動,她興奮的端著蛋糕看來看去,一邊笑容燦爛的問道:“怎麼樣,看到自己親手做的蛋糕是不是很開心,很有成就感啊?”看著他順利將蛋糕完成並且做得這麼出色,洛米揚真的很替他感到高興。雖然此刻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她知道,此刻他心裡喜悅和感動必定遠勝過任何人。 爸爸曾經說過,純真美好的願望就像是像徵著幸福與愛的天使翅膀,只有通過不懈的努力和追求才能實現。現在,願望達成的他應該是幸福的吧,至少,關於這段回憶不會留下任何遺憾。 開心?成就感?他也會有這種感覺嗎?安釋允葵的心猛地震了一下。如果說當初讓她教他做蛋糕只是為了讓自己能再次體會到八歲那年回憶中最後的幸福,那麼,學做蛋糕的這些日子又究竟讓他得到了些什麼?原本以為向來最討厭被威脅的他會想盡辦法惡整洛米揚,絕對不會如她所願到這來做兼職。但漸漸地,他發現自己竟然越來越喜歡這個地方,甚至剛才蛋糕完成的時候莫名的失落了一下,有些捨不得離開。 不行!他絕不會對任何人和事動一絲一毫的感情,安釋允葵握緊雙拳,極力克制住內心強烈的感覺。 然,將所有註意力集中在蛋糕上的洛米揚並沒有察覺到安釋允葵的表情變化,在合十雙手做了片刻的懺悔後,她小心翼翼的用塑膠小刀切下一塊蛋糕放在碟子裡,然後笑吟吟的端到安釋允葵面前,並熱情的將水晶勺遞給他。 “它看上去好像很美味的樣子,快點嚐嚐吧。” 其實對這個惡魔洛米揚才沒有那麼好心,只不過,如果她比他先開動好像很沒禮貌的樣子。所以,對這個蛋糕垂涎已久的洛米揚只能在心裡暗暗巴望著他能快點接過去。 蛋糕到底是誰做的?安釋允葵額上冒出三條黑線。儘管對洛米揚的舉動很無語,在兇巴巴的瞪了她一眼後,他還是伸手接過了她手中的蛋糕,勺了一小勺送入嘴裡,蛋糕混合著清新綠茶和微酸檸檬的獨特味道立刻在他唇齒間瀰漫開來。安釋允葵微微上揚嘴角,靜靜感受著胸間淡淡的微妙感覺。 見狀,嘴饞的洛米揚也忙不迭將一小塊蛋糕勺入口中,舌尖傳來的濃郁香馥感讓她忍不住發出感動的輕謂,周身彷彿飄起了幸福的泡泡。他居然會想到用綠茶和檸檬汁混合在一起做醬汁,真的很厲害!洛米揚雙眼呈心形的看著安釋允葵手中的蛋糕,她飛快的伸手想要再勺一塊,卻被安釋允葵毫不留情的一掌隔開。 “你這個白痴到底在幹什麼!”安釋允葵厭惡的瞪著她,還不忘將蛋糕舉高,像是怕她會突然撲過來搶自己最心愛的東西。剛才她趁他不注意勺了一塊蛋糕已經夠讓她惱火了,現在她居然還想再次偷襲,實在是讓他無法忍受。 “ 桌上還有那麼多蛋糕你幹嘛偏偏要搶我的,我告訴你,我對間接接吻沒興趣,尤其對像是你這樣的大醜女、大白痴! “安釋允葵不留情面的奚落道。 他非得一口一個白痴的叫她嗎?洛米揚憤然。還不可一世說他對間接接吻沒興趣,難道在他心裡她就這麼不堪嗎?雖然遭到他的惡意嘲諷,但看在美味蛋糕的份上,洛米揚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道:“我是怕待會兒蛋糕不夠才不得已和你享用同一塊蛋糕的,而且,我也只是勺一些邊邊角角而已,並沒有碰到你勺的地方。”沒想到他的反應竟那麼強烈,好像她是什麼病菌一樣,真的很可惡。 “不夠?你什麼意思?”她該不會想拿他的蛋糕去賣吧?安釋允葵危險的瞇起雙眼,烏黑的眸中閃過一絲冰冷。 “我以前說過,做蛋糕最關鍵的是用心和愛,只有在做蛋糕的時候想一些開心美好的事情,做出來的蛋糕才能讓人每一口都吃出幸福的感覺。同樣,讓更多的人分享到你的快樂,從蛋糕中找到幸福的感覺,能讓你在給別人帶來幸福的同時,自己也得到更多的幸福。所以,我想把你做的蛋糕免費分給每一位顧客,當你看到他們臉上真誠善良的笑容時,也許,你的感覺會更加深刻,得到的,也不僅是現在這樣。” 洛米揚期許的看著他,雖然她不知道以安釋允葵的性格會否接受她的請求,但:“我只是真心希望你能得到幸福,因為我知道你有一顆善良得像天使一樣的心。” 她閃動著希冀的明亮笑容映入安釋允葵漆黑深邃的雙眸,他怔怔地直視著她,很久都沒有開口。 初晴的天空中,幾朵藍白的雲朵飄來飄去,秋雨過後,街道又恢復了原有的清新明亮,空氣中浮動著泥土的清香。窗外放晴的天空和碟中“天使之心”蛋糕的清新口味讓顧客們的心情彷彿也是新的,心中泛起一種清爽愉快的感覺。伯父伯母面帶微笑的站在櫃檯邊茗品著蛋糕,兩人彼此凝視的目光中包含著濃濃的深情。 安釋允葵靜默地站在廚房門口淡然看著每一位顧客臉上幸福的笑容,忽然感到一種莫名的感動和他久違的溫暖。他以為自己的心在很久以前早已冰封了,再也沒有任何事足以使他動容,但此刻,眼前和睦安寧場景竟牽動了他內心最深處的情感,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要將它一輩子珍藏在記憶中。 看到他們甜蜜而滿足的笑容,他忽然察覺到原來幸福也可以這樣簡單純粹,並非他所想的那樣遙不可及。或許,“精靈蛋糕坊”真的是能給人帶來幸福的地方,因為這裡的每個人都一顆純淨剔透的心。這一刻,安釋允葵絕決定不再壓抑自己內心最真真實的感覺,他緩緩加深嘴角的笑意,綻放開足以使冰雪消融的燦爛笑容。 正當安釋允葵沉浸在這種暖暖的氛圍中之時,一個穿著可愛公主裙,猶如芭比娃娃似的小女孩一蹦一跳的跑到他身邊,笑吟吟的仰望著他。她的眼睛如初生的嬰兒一般晶亮迷人,瞳孔散發著天真的光芒。 “哥哥。”小女孩親暱的喚他,聲音柔軟得就像是一塊棉花糖。 安釋允葵俯視著眼前嬌俏甜美的小女孩,皺著眉頭問道:“幹嘛?小鬼!”他的表情酷酷的,語氣也是酷酷的,一心只想快點打發掉這個纏人的小東西。 小女孩晶亮的眼睛眨巴眨巴的閃著,她拉拉安釋允葵的衣角,笑容甜美的向他招招小手示意讓他彎下腰來,充滿期盼的眼神讓人不忍心拒絕。 “真是麻煩的小鬼!”安釋允葵不情願的彎下腰,將臉湊近她頰邊,不耐煩的問道:“你想幹嘛?小…”然而,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小女孩突然踮起腳尖在他右頰上輕輕印上一吻。 她宛如紅蘋果般的小臉上扯開大大的笑容:“謝謝哥哥,哥哥做的蛋糕真的很好吃。”說完,小女孩歡快跑開了,留下一臉震驚的安釋允葵仍呆滯地站在原地,這個…小鬼。 目睹這一幕的顧客們紛紛投來會心的笑容,蛋糕坊內歡聲笑語不斷,暖意濃濃。一道色澤鮮豔的七色彩虹出現在雨後顯得特別蔚藍的天空中,柔和。寧靜地折射著五光十色,絢麗璀璨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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