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青春都市 關關雎鳩

第13章 56-60

關關雎鳩 赵孟 7163 2018-03-13
從江邊回來,我們送幾位女生上樓。然後陸小林也告辭回宿捨了。 雖然此時已經很晚了。但是我和余、楊二人都很興奮,絲毫沒有倦意,於是幾個人決定去山上喝酒慶祝。我們先把吉他放到宿舍裡,然後出去買了一瓶興州大曲,幾個紙杯,還有一些花生米和牛肉乾,就上羅盤山了。 我們在半山腰的一副石頭桌椅上坐下。雖然此時已經是冬天,而且夜氣逼人,但是幾口酒下肚,身上就暖和起來。余翔和羊屎很興奮地討論朱瓊的問題。羊屎認為朱瓊雖然比不上楊雪萍那麼美貌,但是做女朋友也挺好的。他搓著手說:“媽的,老子也搞個本科女生做女朋友試試。嘿嘿!” 余翔說:“本科女生有什麼了不起的?最後還不是一樣得嫁人。”他拍了拍胸脯,“我找女朋友,起碼都要本科以上的。”

我說:“什麼?都要?你還想另外找啊?你這次已經把我害苦了。可別再去打野食了。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啊。” 余翔說:“別緊張,不會啦。我也就那麼一說啦。我發現我還真的喜歡上顧琳了,她真的很可愛。” 羊屎坏笑:“耿鱉是被他們家母夜叉打怕了。” 余翔笑道:“打是情,罵是愛。這個倒沒有什麼。被美女打兩下倒挺開心的。孟蘩可怕的地方並不在於她的兇,更在於她的精明。你的那點鬼花花腸子她一看就知道。什麼都瞞不過她。” 我說:“孟蘩也不見得就有多精明,還有顧琳也是。今天那幾個校警,怎麼可能把我們帶走呢?她們至於緊張成那個樣子嗎?” 余翔笑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小瀟啊,雖然你最近和美女鬥智斗勇,進步很大,但是火候還是稍微差了一點兒啊!你以為她們真的就蠢到那個地步,看不出實際上問題不大嗎?她們其實只是要給自己找個下樓的藉口罷了。她們想下樓來,但是又不好意思,正好那幾個校警提供了一個機會,她們就趕緊跑下來了唄。”

我恍然大悟地說:“師父就是師父!比我厲害多啦!來,我敬師父一杯!” 大家推杯換盞,豪興不減,很快那點花生米、牛肉乾就被吃得精光,而酒還剩下半瓶。大家商量著湊錢再去買點點心和下酒菜上來,但是誰都不願意下山跑一趟,於是決定猜拳。結果我輸了。由我跑腿。 我跑下山來,找了一間還沒有關門的小店,買了些點心,又去邊上的小吃攤買了些豬耳朵,高高興興地提著上山。看著塑料袋裡的滷豬耳朵,我口水直流。這個學期我過的日子太清苦了,還從來沒捨得打過一次牙祭。即使是和孟蘩一起吃飯,也都是在食堂裡吃很簡單的菜。父母供我讀書不容易,奢侈不起。 想到和孟蘩一起吃飯,我心裡就湧起了絲絲甜蜜的感覺。雖然這個小壞蛋非常暴力,但是溫柔起來也真是讓人受不了的。她只需要那樣柔媚地看我一眼,每次都能叫我魂飛魄散。她就是那種愛恨分明的人。愛你的時候甜得要把你化掉,恨你的時候狠得要把你用鐵掌打死。今天晚上重歸於好之後,握著她的小手,感覺真的好舒服。在快回宿舍的時候,我還和她躲在眾人身後偷了一個吻。好些天沒有吻過她,這樣吻一下還真的很解渴。可惜眾人在旁,不能盡興。等到明天,嘿嘿……

我正想得高興,突然腦袋上重重地挨了一下。然後就有人從後面勒住了我的脖子,同時雙手也被人制住。我頓時呼吸困難,更說不出話來。我被拖到一塊小平地上,有一個人站在了我的面前,我認出他就是秦夢香。 秦夢香上來,二話不說,左右開弓,給了我兩個大嘴巴。他冷笑:“臭小子,今天晚上唱歌唱得不錯啊。” 我心中狂怒,從小到大,除了被我父母打過耳光,就是被孟蘩打過,都是我愛的人打的。可是現在這個一堆屎一般的秦夢香居然也打了我的耳光。更可恨的是我還無法抵抗,更無法還擊。我的脖子一直被人卡住,出氣都很困難。我想一定是我剛才下山買東西被他們發現,然後偷偷跟了上來。而我滿腦子都想著孟蘩的美麗和溫存,得意之下,竟然沒有註意到有人從後面摸了上來。

“從來沒人敢和老子搶女人。”秦夢香說,“小子,今天我就問你一句話:要命還是要孟蘩?” “要孟蘩。”我艱難地擠出聲音說。 “好!”秦夢香又是兩個耳光打在我臉上:“你真的不想活了嗎?” 我吐出一口帶血的痰:“你小子沒戲。孟蘩根本就不喜歡你。” “只要你放棄,我會讓她慢慢喜歡我的。”秦夢香放緩和了語氣說,“現在就看你是不是合作了。你沒有選擇,只能和我合作。如果你合作的話,我可以另外給你一個漂亮女生。但是如果你不合作的話,你今天別想活著下山。” 我咬牙道:“我不可能放棄孟蘩。你有種就打死我。只要你還給我留下一口氣,今天我捱的打我一定會找回來。” “好!有種!”秦夢香氣急敗壞地說:“給我打!”

眾人的拳腳一齊招呼到我身上。我縮成一團,拼命抱住腦袋。這是羊屎教我的。被圍毆的時候,要盡量保住關鍵部位不受傷。我還從來沒有這樣被打過,覺得五臟六腑都要被打出來了,知覺卻異常清醒。 這時突然發生了什麼事情,耳中傳來重拳擊在肉體上的悶響,這聲音顯然不是從我身上發出的,同時傳來的還有歹徒們的慘叫聲。 暗夜中,羊屎和余翔高大的身影閃現在我的面前,他們身邊已經躺下了兩個人。 秦夢香等人早已顧不上我,全力回身對付羊屎和余翔。秦夢香手下一共有九個人,其中兩個已經被放倒,還剩下七個,仍然佔有絕對優勢。 羊屎和余翔對視一眼,叫道:“走!”一齊轉身往山上跑去。眾歹徒哪里肯放,在後面緊追,也跟著上了石梯。石梯比較窄,只能容兩人並排施展拳腳,敵人的數量優勢無法發揮。楊、餘二人佔據了製高點,突然一起回頭。一個歹徒沖得太猛,羊屎回頭的時候,他已經衝到羊屎面前。羊屎乘勢揪住他的頭髮,往下一摁,同時膝蓋狠狠往上一頂,正頂在那傢伙的額頭上。 “嘣”的一聲響,那傢伙一頭歪栽在樹林裡慘叫起來。余翔飛起一腳,向另外一個歹徒踢去,那歹徒身手也不錯,往後一閃,余翔沒有踢著,接連又踢。此時羊屎已經乘勝飛身下來,凌空一腳,那歹徒面對夾擊,再也無法躲閃,胸口中腳,被踹得直滾下來。

打頭的兩個歹徒被放倒,剩下的幾個人一愣,不敢再往上沖。羊屎打得興起,大吼一聲,揮舞雙拳直衝下來,一拳就砸在一個人臉上,同時自己左肋也吃了另外一個人一拳。羊屎的拳頭太硬了,那個臉上挨拳的人也是翻身就倒,迅速失去了戰鬥力。而打了羊屎左肋一拳的那個傢伙則被余翔一腳踹倒。 在香港的武打電影中,高手過招要打半天,而實際的鬥毆,大多是迅速分出勝負的。瞬息之間,羊屎和余翔就乾倒了六個人。剩下的三人心驚膽寒,跑回平地上來。 秦夢香本來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指揮,這時見勢不妙,回頭就要來抓我,似乎是想挾我為人質。我已經趁剛才這段時間稍微恢復了一點,暗暗積蓄了一點體力,但是還是裝作動不了的樣子。秦夢香低頭來揪我的衣領,我暴吼一聲,抓住他的胳膊,將他扯到地上,和他扭成一團。仇人單挑,我剛才受到凌辱而產生的義憤之情激發了體內的潛能,突然生出一股蠻力,將秦夢香緊緊壓在身下,吼道:“他媽的,混蛋,我掐死你,我掐死你,我掐死你!……”

大概我的傷臉在月色下顯得十分猙獰,秦夢香滿臉驚懼,被我死死掐住脖子動彈不得,舌頭都吐了出來。 這時耳邊就听得那邊又傳來慘叫,又有人倒下。然後聽見有人逃跑,羊屎叫著追了下去。很快就听見了羊屎發力的聲音和那人慘叫著滾下坡的聲音。羊屎和余翔打翻了那三個人,喘著粗氣,一起走過來幫我。羊屎站著,手裡撿了一塊大石頭作警戒,提防那些歹徒爬起來偷襲。那些人都在地上呻吟,傷輕一點的也不敢再上來。余翔則幫我架起秦夢香。我把手從秦夢香脖子上鬆開,他大聲地咳嗽、喘息,並嗚咽起來。我剛才用力過猛,體力也已經耗盡,自己也感到一陣眩暈,大喘了幾口氣。喘息稍定,我左右開弓,打了秦夢香幾個大嘴巴,打得他鬼哭狼嚎。 秦夢香哭著說:“你敢打我?你敢打我?”

我氣不打一處來,又甩了秦夢香兩個耳光:“不敢打你?操你大爺,你算老幾?”秦夢香嚇得渾身發抖,不敢再說話。我捏住秦夢香的臉,緩緩地說: “我知道你是副市長的兒子,還知道你是獨生子。但我不是獨生子。我家有七個兒子。(實際上我只有一個弟弟)你如果想讓你老爸絕後,就繼續和我鬥。我知道你們家有權有勢。美國人是不是有權有勢?但是你知道在朝鮮美國人為什麼打不過中國人嗎?” 秦夢香很恐懼地看著我,說不出話來。 我冷冷地貼近他的臉:“因為中國人多,而且不要命。”頓了頓,我又說:“別把我們窮老百姓逼急了。我和你一命換一命。” 羊屎在邊上不耐煩地說:“今天就把他廢了吧。割了他的卵蛋。”說著就解下鑰匙串上的折疊水果刀,然後就去扯秦夢香的褲子。

秦夢香嚇得嚎啕大哭起來,大聲求饒。羊屎厭惡地放了手:“我操,這個鱉稀下的!太他媽的稀下了。”又惡狠狠地說:“你的卵蛋就先留著。下次別讓我看見你!” 余翔說:“對付你們這些貪官污吏、紈絝子弟,洋辦法沒有,土辦法還是有的。信不信我拉來一車的歹徒血洗了你們全家?” 秦夢香完全崩潰,只是嚎哭。邊上那些倒地的歹徒看著他們的老大,眼睛中也現出厭惡輕蔑的神色來。 羊屎和余翔把我架起來,扔下秦夢香一夥,一起下山。 我說:“今天要不是你們下來,我就被打死了。你們是怎麼想到要下來的?” 余翔說:“我們兩個聽見下面有人說話,好像是要打架,擔心是你出問題了,就下來看看,幸虧還算及時。” 羊屎說:“我操,興州的小混混打架太差了,就這麼點水也敢出來混!”

我微笑了,心想,以前秦夢香他們橫行霸道,真是“時無英雄,遂使豎子成名。”今天他們算是碰上對頭了。我們家鄉在清朝、民國的時候就是全國著名的匪區,民風剽悍,人人好勇尚武。尤其是羊屎這樣的江湖豪客,從小就在廝殺中長大,戰鬥經驗豐富,受傷多次,還被拘留過好些回,余翔和他多年聯手,心意相通,當然會把秦夢香的烏合之眾打得屁滾尿流。去年羊屎為了炫耀體力,曾經讓一個同學坐在他的肩膀上,然後一口氣做了幾十個蹲起,把那同學的臉都嚇白了。今天羊屎其實也吃了對方不少拳腳,但是好像沒事人一樣,真是百煉成鋼。此時我心中特別羨慕羊屎,對他的感激和尊敬也頓時增加了許多。 我們都知道山上不可久留,迅速下山。幸虧羊屎和余翔來得及時,我身上的傷還不是特別重,還可以行動。我們到醫院做了簡單的處理,他們送我回到宿舍的鐵門口。我回到宿舍,把上山前放在宿舍裡的吉他遞給他們,就趕他們走,怕秦夢香全面報復。秦昭的官實在太大了,我們並不知道秦夢香會不會說服他爸爸濫用警力來抓人,但是我們得做好最壞的打算。對於中國官員的道德水平是絕對不能高估的。好在跑路這類的事情,在我們那裡打打殺殺長大的孩子大多都很擅長。互道珍重後,羊屎和余翔就迅速地走了。 深夜回到宿舍,我輕輕地爬到床上睡了。但是渾身傷痛,折磨得我一夜沒有睡著。 次日起來,金子光第一個發現我臉上的傷痕,大叫:“大家看啊!鐵掌水上飄啊!” 大家一起看我時,都吃了一驚。陳奇偉說:“鐵掌水上飄怎麼變本加厲,這次是連打帶捶,鼻青臉腫啊。” 我說:“你們瘋了嗎?”掀起內衣,露出滿身的跌打膏藥,“孟蘩會這樣打我?她有這個力氣嗎?” 大家都愣了。陳奇偉說:“你昨天晚上不是在唱情歌嗎?聽說還很成功,全校都轟動了。怎麼又會和人打架了呢?” 我嘿了一聲說:“我們和秦夢香打了一架。”於是就把昨晚的情況簡單地講了。大家都是咋舌不下。陳奇偉擔心地說:“他可是衙內啊,得罪不起的,你居然敢打了他那麼多耳光?他不會把你整死嗎?” 我說:“事已至此,已經沒有退路,只有豁出一條命,和他周旋到底。” 大家都議論紛紛。我鄭重地要求他們不要把羊屎和余翔的身份洩露給別人。他們一致許諾。 王騷看著我,神色頗為不滿:“聽說你們昨天唱歌還有陸小林?他追凌雨霏?” 我說:“是的。騷哥,你不能每天都只躺在宿舍裡面發騷,這樣是追不到凌雨霏的。你這根本就不叫追。要拿出點實際行動來。凌雨霏那樣的大美女,追的人一大堆,陸小林只是其中一個。大家都爭先恐後的,她挑都挑不過來,只有你是每天躺著喊著她的名字意淫。你難道還希望她會像那些古代小說裡寫的那樣,主動跑到你這裡來自薦枕席嗎?” 王騷默然不語。 大家也都紛紛附和說:“騷哥,看見人家老七沒有?為美女唱歌彈琴,拋頭顱灑熱血,這樣才能獲得美女芳心。你這個樣子,一百年都找不到老婆。” 又有人修正說:“騷哥還是很有魅力的,還是會有妹子主動找上門來的,但是要是美女就很困難了。所以應該這樣說:你這個樣子,一百年都找不到美女老婆。” 王騷終於拍案而起:“老子今天正式宣布,開始追凌雨霏!” 大家一起鼓掌。金子光問:“騷哥有什麼計劃啊?” 王騷說:“我給她寫情書!” 於是大家轟然叫好,當然免不了又來一通吹捧王騷文才的陳詞濫調。每當王騷宣布他要寫什麼東西的時候,在場的人都必須來這麼一下,否則王騷就會悶悶不樂,認為我們懷疑他的文壇宗主地位。 我面目猙獰,又出不了門,央鐵桿好友陳奇偉去女生宿舍喊孟蘩,要她通知顧琳、楊雪萍、朱瓊等人,注意保密,不要讓別人知道余翔、羊屎二人的身份和住址。 孟蘩很快就到了我們宿舍,一見我的樣子就哭了,一邊哭一邊痛罵秦夢香。 宿舍裡的眾人都識趣地走了。孟蘩把門拴上,坐在我床邊,眼淚汪汪地說:“都怪我,都是我不好。” 我止住她說:“先不要說話。”然後指導她將宿舍裡的三個錄音機輪流查看了一遍,結果果然發現金子光的錄音機用手帕罩著,裡面的磁帶卻正在轉動著錄音。故伎重演!我冷笑一聲,要孟蘩將那盒磁帶取了出來,扔到了我自己的抽屜裡。 孟蘩坐到床邊,問我:“傷著哪裡了?” 我說背上和頭上。頭上被打了幾個包,問題不是特別大。孟蘩看完頭,就要看看我背上的傷。我說不必了,應該不嚴重。孟蘩命令我:“翻過來,趴著。” 我乖乖地從命,心裡暗喜。 孟蘩掀開我的內衣,我趴著偷眼瞧她,她臉紅得厲害,但是看到我的背就又流下淚來,輕輕地撫摸我的傷處:“貼了這麼多膏藥啊。……混蛋!現在還疼嗎?” 她的手一碰到我背上的傷處,雖然隔著一層膏藥,我的小弟弟還是馬上就起了反應,一下子就勃起了。我快樂地說:“本來還很疼,但是給仙女的手一摸過,馬上就不疼啦!” “討厭!都給打成這樣了,還油嘴滑舌的!你什麼時候能夠老實點啊?” “嘿嘿,老實不了了。” “老實不了了?哼!”孟蘩手上微微用勁一捏,我頓時疼得齜牙咧嘴:“饒命饒命啊!謀殺親夫啊!” 孟蘩哼了一聲,把我的內衣和毛衣重新蓋上,然後把手伸到毛衣和內衣之間,輕輕給我按摩。我感到舒服極了,心里美滋滋地想,我真是好福氣啊!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其實我胸口也挨了幾下,也貼了膏藥,但是我覺得不太嚴重,而且也不好意思,就沒有告訴她。 這時有人敲門。孟蘩起身去開門,楊雪萍、顧琳、朱瓊三人提了些水果來看我了。三人看到我的臉,都大吃一驚。楊雪萍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我斜靠在床上,對四個女生詳細地描述了昨天晚上的經歷。講到我的硬朗和余翔、羊屎的神勇,都免不了要添油加醋一番。孟蘩非常感動,緊緊握著我的手,眼神溫柔極了。顧琳、朱瓊則滿臉驕傲,悠然神往,還不斷地追問細節。楊雪萍沒怎麼說話,一直看著我,認真地聽,眼圈紅紅的。 說完經過,我再一次告誡她們,秦夢香很可能會有更大的報復,現在知道余翔和羊屎底細的人不多,千萬不要隨便告訴別人。她們一起點頭。 楊雪萍說:“秦夢香還會來找耿瀟的麻煩,蘩寶,你……” 孟蘩打斷她說:“秦夢香要是再來找麻煩,我就一刀殺了他!” 我心想,我這個老婆真是夠野蠻夠潑辣,以後如果生女兒可不要像她就好,太不淑女了,嫁不出去。應該像我這樣溫柔敦厚一點的。於是我說:“你就好好呆著吧,別真的吃了他的虧。” 孟蘩決然地道:“這件事情因我而起,也應該由我來了結。” 大家都憂心忡忡地又商量了一會,楊雪萍等人就告辭,要我好好保養身體。孟蘩也和她們一起起身,問我:“你喜歡吃什麼啊?我去買來給你吃。” 我說:“昨天晚上我買了鹵豬耳朵,本來準備用來下酒,但是沒吃成,扔在山上了。今天我還想吃這個。” 孟蘩輕輕拍拍我的臉:“好的,饞鬼!那你等著啊,我去給你買。瀟寶寶乖,啊!” 顧琳等人都刮臉羞孟蘩:“好肉麻啊!”孟蘩就作勢打她們。 我微微笑著目送她們出去。孟蘩臨出門前朝我擠了擠眼睛。我知道她心裡其實很擔心,只是故意做出輕鬆的樣子,讓我放寬心罷了。 一個人坐在宿舍裡,很是無聊。我又取出翻熟了的來讀,卻怎麼也讀不進去。一想到秦夢香可能的報復,我就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巨大威脅。我缺乏社會經驗,不知道秦夢香會用什麼狠毒的手段來對付我們,只是直覺到他絕對不會這麼善罷甘休。如果他們動用行政手段或者專政工具來對付我們,我們簡直是完全沒有抵抗的能力。我並不缺乏和他血拼的勇氣,但是我知道在這樣力量懸殊的鬥爭中,光憑一腔熱血,是遠遠不夠的。甚至可以說,我們是一定會敗的。但是我又能夠怎麼樣呢?我一無所有,只有一腔熱血。 我想起了剛才孟蘩的話:“秦夢香要是再來找麻煩,我就一刀殺了他!”是的。沒有辦法,如果秦夢香硬要把我逼到絕路上,我只有和他拼命,拼個魚死網破。然而我若真的這樣做,對得起我的父母雙親嗎?他們要是知道我在學校不好好讀書,卻為了一個漂亮女生和人拼死,會不會很傷心失望? 這樣胡思亂想了不知道有多久,大約有一個多小時吧,孟蘩才回來了。 我發牢騷:“怎麼去了這麼久啊?我都要餓死了。” 孟蘩說:“擺小攤的師傅昨天晚上2點才收攤,今天睡懶覺呢。我等了好久他才開門。”她把手裡提著的東西放了下來,除了豬耳朵外,居然另外還有一小包炸花生米和一小瓶興州大曲。 “昨天晚上沒喝完的酒,今天繼續喝吧!”她說。 我說:“先不著急喝酒。來,先讓我抱抱你。” “不嘛。”孟蘩紅了臉,往後退了兩步。 “又不是以前沒抱過。害什麼羞啊?” “你剛才不是說餓了嗎?現在又不餓了?” “所謂'秀色可餐'嘛。看著你,我就足夠了。” “那你就看著我吧。”孟蘩狡猾地笑。 “我求你過來。求你還不行嗎?” “你自己過來呀,你以前的張狂跑到哪裡去了?” “我動不了呀,而且我也被你打怕了。” “哼!知道怕就好。看你還敢不敢使壞。” “我不都已經認錯了嗎?” “你這樣人面獸心的東西,認錯從來不會是真心的。” “好吧,既然你死活也不過來,我只好再次用強了。”我強撐病體爬起來,準備作戰,“大不了再挨你一個耳光。反正我都已經成這樣了,我還怕什麼呀?” “你別動!”孟蘩說,“我過來還不行嗎?” “這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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