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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Chapter5 熱戀

翻譯官 纪媛媛 7211 2018-03-13
我送菲回到學校已經很晚,我看著她蹦蹦跳跳地跑進宿舍。我的心情非常愉快,每次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好像是個少年,稚嫩的心海會因為女孩的眼神而漣漪層層。 我接到旭東的電話,說要送給我一個國產文藝片首映式的請柬,並被告知務必出席,我知道他一向不喜歡看電影,這次突然這麼踴躍,讓人不得不懷疑他的動機。 旭東嘿嘿一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我打電話給菲,說朋友約我去看首映,你願不願意一起去? 菲說:“能不能看到明星?” “有啊,”我看看請柬,“就是最近很紅的那個上海女演員,叫吳嘉儀的。” “太好了,我最喜歡看她的片子!”可她停一停,“太不湊巧了,那天我得帶團的。你自己去,千萬記得給我要簽名。”

那我去還有什麼意思?只好又打電話給旭東請假。 “不行,你不來就是不給我面子。” 說到“面子”上,實在沒辦法了。只好在周末這一天,按照旭東的要求穿戴整齊了去看首映。 首映之前是酒會,我到的時候,旭東已經到了,身邊是電影的女主角吳嘉儀。我在報上看過她的照片,本人要年輕一些,不過她抹著很厚的妝,樣子也不像鏡頭上那般驚艷。她態度很是大方,跟我握手:“你好,家陽,旭東經常提起你。” 什麼人能說這種話?我看看他身邊的旭東,他向我笑笑:“知道為什麼一定要你來了吧。” 那這位一定是新的女朋友。我說:“不虛此行。” 我遞給吳嘉儀一個帶來的小本子,說:“一個朋友讓我千萬要到你的簽名。” 她很高興,瀟灑地寫上名字,問我:“你朋友叫什麼名字?”

“菲。”我說。 “菲,祝你每天快樂。”吳嘉儀在簽名後面寫道。她把本子還給我,對我說謝謝。我覺得這個女孩蠻有心。 然後吳嘉儀隨導演去招呼來賓,旭東替我拿了酒,問我:“怎麼樣?” “可以。” “我非常喜歡她。”他的眼神跟著她。 “看得出來。” “非常漂亮、賢淑、大方、誠懇、成熟……” “我都不知道你形容女人的時候,詞彙量這麼大。” “又笑話哥哥不是?” “很長時間沒見你這個樣子了。” “愛情。” 我還是沒忍住,笑了起來。 電影開場,我隨眾人進去,看見放映廳門口放著旭東送的上千朵火百合的花籃,很是奪目。 電影不是很有趣,講的是都市裡偶遇的愛情,N多次的巧合造成相愛,N多次的擦身而過又產生誤會,最後被外星人點化,有情人終成眷屬。

大部分的時間裡,我跟菲在互發短信。 我問:你們到了哪裡? 菲回复:吃完火鍋,要去工人文化宮看古裝表演。 又問:電影好不好看? 我回复:沒注意。不過聽說已經獲得大陸金鵝獎和台灣金騾獎的雙重提名。 菲:哇!厲害!你給我要到簽名沒有? 我:我辦事你放心。 菲發來短信說謝謝,接下來是一則笑話。四隻老鼠吹牛——甲:我每天都拿老鼠藥當糖吃;乙:我一天不踩老鼠夾就腳發癢;丙:我每天不過幾次大街都不踏實;丁:時間不早了,回家抱貓去咯。 我“哈”地一聲笑出來,被人回頭說“噓”。真是不巧,電影裡的美麗女人淚眼婆娑地對男主角說:“我是真的愛你。” 電影結束,放映廳裡是長久的掌聲,我向四處看看,居然看到很多旭東公司裡的職員。找了這麼多的“托兒”,真讓人感嘆用心良苦。

旭東忙著照顧佳人,跟我打了個招呼就載吳嘉儀離開了。我看見他對她呵護備至,還真挺奇怪,他這是怎麼了,又不是沒接觸過小明星,居然對這一個這麼看重,這倒不是我熟悉的他的風格。 十點多了,她那邊想必也結束了吧,我得給菲打電話。 “電影完了嗎?”她說。 “剛完。你呢?” “我都回學校了,正洗臉呢。” “我怎麼把吳嘉儀的簽名給你啊?” “等我送老外離開。後天吧。” “又欠我個人情。” “又什麼代價啊?”菲的聲音慵慵懶懶的,讓我的心癢癢的。我一回頭,看見又大又圓的白月亮:“看看你就行。” 她在喉嚨裡低低笑起來:“我困了。” “好吧。好好休息。” 我收了線,上了車,慢悠悠地往家裡開。我在想這個姑娘。

可是我到了家,發現氣氛不對,大廳裡燈火通明,我的父母親在等我,不僅有他們兩個,還有我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哥哥程家明。真難得家里人都在,可我只想躲開他們徑自上樓。 “家陽你回來得正好,先過來,不要上樓,我們有事情要談。”我母親說。 “與我有關嗎?”我問。 父親看我一眼,我噤聲,進了客廳,坐在靠窗的椅子上。 家明坐在我對面,自他上次因為明芳的婚禮而來向我示威後,我就更加不爽他,我猜想現在爸爸媽媽一副冷臉,十有八九是他又起了新的“官司”。 我等著聽事情究竟,可是好久都沒人說話。 終於家明說:“沒事我就先走了,我明天還上班。”他要站起來。 父親卻說道:“我沒有讓你走。” “您說的事情不可能。”家明說,“那個孩子是我的,我不會讓她拿掉。”

我聽出事情複雜,很複雜。 “你不要這樣,家明。”母親說,“我們這樣的家庭……” “我們什麼家庭?”家明看母親,“又是這個問題,我們爭論過太多遍,這對我來說沒有意義。” “你是我們的兒子,這是不能改變的事情。平時玩一玩,都沒有問題,我們也不過問。可是如果你堅持這樣,你讓你爸爸的面子往哪裡放?”母親說。 “我不能為了你們的面子活著。”家明說,他始終面帶微笑。我了解,針對我們的父母親,他是有鬥爭經驗的,可這回似乎做得有些過火。 家明拿起衣服要離開,父親擋在他的面前。 他們幾乎齊高,可是父親氣勢壓人,看著家明,幾乎一字一頓地說:“你以為我會像以前一樣那麼放縱你?” 家明看著他,沒有說話。

“別讓自己輸得太慘。”父親說。 從小,他的話總讓我不寒而栗,我不知道這對家明是不是起到了一樣的作用。他沒有再說話,拿著自己的外套走出了房子,開車離開了家。 第二天,母親與我說起事情的原委。他們在去醫院看望一位老幹部的時候,碰見家明陪著一個懷孕的女孩在婦產科做檢查,父親因此大發雷霆。 “你們看準了嗎?”我說,“也有可能是他朋友的妻子。家明那個人嘴硬,喜歡找引子與你們爭執。” 母親穿著一套真絲的家居服,華貴艷麗,她喝了一口果汁牛奶看著我:“你以為家明不住在家裡,他的事情我們就不知道嗎?那個女人叫什麼,多大了,在哪裡上班,還有家裡的背景,我們都瞭如指掌。不過,”她搖搖頭,“前一段我跟你父親太忙了,那個女人懷孕這件事情確實出乎意料。不過,錯誤總會糾正。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我心裡發冷。 父親跑了步回來,向我們招招手。 “我跟你父親,我們都老了。有時候看看你哥哥,真覺得這麼辛苦沒有任何價值。好在,”母親把手搭在我的脖子上,輕輕撫摸我的頭髮,“你是最乖的孩子,如果你也像家明那樣,那真是要了我們的命。 “聽媽媽說,你也這麼大了,跟誰玩一玩都沒有關係,可不能出格啊。” 父親走過來,大口吃麵包,喝咖啡,又讓保姆端上來煎蛋、火腿和水果,看看我:“早上起來也不運動運動。” 誰說他老了?他向來強壯過我。 “我們局今天下午對領事司有籃球賽,比賽之前我不能傷到。”我說。 我的父母親對於家明的問題難免生氣,不過,他們並沒有太過介懷,他們有強硬的手段、旺盛的精力,自信能“妥善”地解決問題。我覺得,即使我與家明站在一邊,也不可能對抗這兩個人。

父親說:“我今天去看你打籃球啊。” 我逆光看他,高大的他擋住陽光,看不清表情。 我周末見到菲,就覺得生活沒有那麼疲憊,仍然有足夠的溫暖得以延續。 我把吳嘉儀的簽名給她,她很高興,一直問我那個明星究竟長得怎麼樣。我說,一般,其實啊,沒你漂亮。菲就更高興了,將吳的簽名小心地放在一本新買的《西方翻譯簡史》裡,我說,你還真是用功啊,打算考研究生? “覺得有意思就翻翻看這本書,還沒打算以後做什麼呢。”她說,“我啊,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我很少安排兩天以後的事情。” “為什麼?”我說,“你不知道未雨綢繆嗎?” “那樣太累,再說,不下雨不就白操心了?” 我覺得她更多的時候像個倔強的小孩子,可有時候會說些能讓人品味的大道理。

“說得也對啊。”我說,“那咱們先點菜,把肚子餵飽。” 我們吃了飯,西餐。時間很長,菜一道一道地上,有足夠的工夫聊天。菲很喜歡聽我講當翻譯時工作中的事情,我搜腸刮肚地想把故事說得精彩些,可是,我從小接觸這個行業已經太久,產生審美疲勞,自己都不知道哪裡十分有趣,後來只好岔開話題,問她暑假裡帶的那個大團在一路旅行的過程中有什麼意外。 她想一想,忽然就笑了:“在桂林,我讓一個大夫給搶白了。” 大夫總是喜歡搶白別人的。我想。 “怎麼回事?” “我讓他少廢話,快給外賓看牙,結果他訓斥我說,外交無小事,您這樣還當導遊呢?” 我也笑起來:“是很沒面子啊。” “齲齒,牙神經,打鑽,填充……這些詞我都不會。當時還是晚上,腦袋裡面都懵了。” “那也沒什麼,你這次查字典記住了,保證下次說得出來,不就行了。” “你呢?出過糗沒有?” “從前翻不出來領導信口拈來的古詩也是常事,我也急得身上冒汗。後來熟練了,解釋一下讓老外明白了,也就過去了。還有,我對數字也不是很敏感,每次翻數字的時候都得動筆。” “除了這些,我不相信你什麼都翻得出來。” “當然不能。”我理直氣壯,“這也不是我的母語,我說漢語有時候還拌蒜呢。不過啊,翻譯這種東西,要求從業者勤奮,還有態度認真,做一個小時的翻譯,得至少準備兩個小時,減少意外發生的可能性。” “我覺得身體素質也很重要。”菲說,“真挺費腦力和體力的。” 接著我說了一句很輕佻的話,我是喝了一點點紅酒,可在她的面前,我的嘴總是有點失控:“我呢,體力還是很好的。” 然後我們去跳舞,找到一家很好的迪斯科,在那個著名的丹麥樂隊的舞曲裡,菲跳得瘋狂而漂亮,她的黑頭髮跟著音樂甩動,我在一個金發碧眼的老外湊上來之前,適時地將她扣在我的懷裡。恰在此時音樂變了,有那麼一會兒,很舒緩很柔軟,在華麗而混亂的燈光中,菲一雙迷濛的貓眼讓人銷魂。 我看著她,她看著我,我們的鼻尖和微微翹起來的嘴唇輕輕摩擦,我們身體相貼。我的手,拿著冰涼啤酒的手,輕輕滑過她的脊背和胳膊,我享受她的氣息和触感。慾望此時一觸即發。 她伸手抱我的頭,在我耳朵邊說:“等我一下,我去洗手間。” 我說:“姐姐,我要跟你一起去。” 她笑起來,親親我的嘴巴:“乖。” 這個女孩啊。 我看著她穿過舞動的人群。音樂又強烈起來,我閉上眼睛,跟著擺動,此時此處,於我如田園牧歌。 有人拍拍我的肩,回頭一看,是劉公子。我與他也不算有什麼交情,只是我爸爸認識他爸爸,我跟他從小好像上過一個幼兒園而已。 我向他點點頭,然後繼續閉上眼睛跳舞。 他又拍拍我的肩。 這人這麼不自覺?還是有話要對我說。 我回頭看他。樂聲隆隆,他沒有說話,指了指我,笑著搖搖頭,意思是:程家陽,你也來這裡玩? 又指指自己身邊一個發育未全,妝卻化得恐怖的女孩子,意思是:怎麼一個人?沒有帶美眉? 我跟他擺擺手,喝了一口啤酒,去找菲。我的腦袋跟腳步一樣輕飄飄的,真是愉快。 我們離開迪斯科還不到十點,我們在那裡待的時間不長,我們急於離開那裡。 在酒店開了房間,在電梯上程家陽就抱住我,他喝得不多,可是熱情而急躁,抱著我,那會兒都硬了起來。我很喜歡他,我想讓他高興。 我們推推搡搡地進了房間,他邊吻我邊脫我的裙子。我的太陽裙胸前系的帶子是像鞋帶的那一種,弄鬆了的領子,被他一點點地扒開,他沿著我的脖子吻下去,我的腿摩擦著他的腿。他停下來,用下巴碰一碰我胸前的乳貼:“這是什麼?” “代替胸罩。”我說。 他點點頭:“噢。”樣子很可愛,然後用嘴巴把那兩個小膠貼咬掉。他捧著我的胸,用力吸吮,我起先覺得有點癢,後來有點痛,我想起上一次尖銳的疼痛,身體就不那麼自然了。 他上來繼續吻我的嘴,舌頭糾纏,我也一樣地身體發熱,一些關於疼痛的回憶模糊起來,我也非常想要他。 我幫家陽脫掉衣服,裸體的他雖然不胖卻有結實的肌肉,他的身體非常漂亮,胯下的小弟弟生機勃勃地挺立。 他把我壓在床上,我們身體的中心相互摩擦,卻遲遲不融合。 他說:“我會小心。”然後緩慢地推入。 可是他剛剛進去一點,我就疼極了。我的汗流出來,他按住身體,不再前行,可是即使是這樣,我好像也被他觸及了內臟,我轉了一下身體,他手握著自己的陽具,撤出了我的身體。 他把我摟過去,替我擦擦汗。 我說:“對不起。” 他搖搖頭,看著我,眼裡,臉上,身體上還有手中都是燃燒的慾望。 毫無經驗的我憑著感覺為他口交,我只是想要他高興。 他自己也在做一下深入的律動,越來越快,越來越深,他喊了一聲“菲”,把自己抽離的一剎那噴射出白濁的液體,噴在我赤裸的身上。 然後他向我的方向倒下來,壓在我身上,我們中間是他的液體。 他看著我:“你真好。”我笑一笑。當然我的慾望也沒有得到紓解,但讓他做得盡興,我樂意。 他伸手撫摸我貼在額前的頭髮,一綹一綹的,他看著我,有寵膩的眼神。程家明絕對是個溫柔的人,因而他很性感。 他親我,我說:“我得去洗個澡。” 他隨我起來,我推倒他:“鴛鴦浴的,不要。” 我洗乾淨身體和頭髮,穿上我的裙子。 程家陽看著我。 “我得回學校。” 他一下子就站起來了:“你不高興了?”他不是今天下午跟我說教的學長了,他像是害怕自己做錯事的小孩子。 “你胡說什麼?”我親親他的嘴,“晚上12點關大門。我必須得回去。”我再親親他,呵呵。 “我送你。”他伸手就拿來褲子。 我按住他的手,又指指他的小弟弟:“不用了,你不累嗎?我叫出租車回去。” “不行。”他穿褲子。 我只好說:“我不想被別人看到。” 我回到學校的時候,時間剛剛好。可是寢室里人卻不全,不知那些丫頭瘋去了哪裡。法國人說:每個人都在找他的貓。我刷牙洗臉,聞一聞自己的手,好像還有程家陽的氣味。 我想要他,可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們不能以正常的方式做愛的問題在哪裡。 我看見菲離開,心情寥落。 我也想不到為什麼會這樣,我不願意她疼痛,不能莽撞地進入,雖然最後我高潮得淋漓盡致,但我也並不是很喜歡她為我口交,這是一個人純粹感官上的快樂,從本質上說是孤獨的。 我最害怕孤獨。 我沒有讓她高潮,她自己離開,乘出租車,甚至沒有用我送,理由是,不願意讓別人看見。 接下來,我有好幾天的時間沒有給她打電話。一方面是由於工作的緣故,我眼下有大量的筆譯要做,有關於政府在非洲援建機場的大量文件需要準備;另一方面,我不得不承認,她的話,她說不願意讓別人看到,還是輕微地傷到了我的自尊心,這是一種態度,她並不願意承認存在於我們之間的親密關係。 當然她也沒有給我打電話。 週末我下了班,約了旭東喝酒,他帶來吳嘉儀,女人穿了一件玫瑰色的小紗裙,露出雪白的脖子和膀子,沒有化太濃的妝,這樣看,比上次漂亮些。 吳嘉儀的無名指上戴著一顆很大的鑽石,亮閃閃的,她跟我寒暄,聊天,有時自己看看那枚戒指,然後親吻旭東。我們坐在吧台旁邊聊天,她不斷調整坐姿——女演員的習慣,總要以最無懈可擊的面貌出現在眾人面前。 旭東很享受,眼神如影隨形。 我就覺得自己有點無聊了,他的這個樣子,不如今天不來見我了。 吳嘉儀去洗手間的時候,我對旭東說:“你也太不地道了,怎麼跟我喝酒還把女朋友帶來了?多彆扭啊?” 他嘻嘻笑:“吃醋了?” 我想飛腳踹他。 “別生氣,別生氣。”旭東說,看著我,“有事跟我說吧?” “沒事。” “都說你最近挺反常的。”旭東說,“劉公子說看著你了,在那蹦迪,特陶醉,話也不願意說,他說離遠看見有個姑娘在你旁邊,後來那位不見了。” 這個圈子裡沒有秘密。 我喝了一口威士忌。 “談戀愛了?”旭東說。 “嗨,”我終於說,“這不是問題。” “喲,”旭東饒有興味地看著我,“這麼說是真的了?”他很高興,“什麼時候帶出來,讓哥哥瞧瞧。” 我說什麼? 我說,其實你認識,就是大學門口那個跟你豎中指的姑娘?我說,你說巧不巧,她就是你找去陪我春風一度的處女? 人在這個時候遇到麻煩,很有傾訴的慾望。可這些我當然不能說,因而也沒法向旭東解釋清我此時的具體情形,只是轉彎抹角地說,不是十分和諧。 “進不去?”旭東向來單刀直入。 “嗯。” “不是第一次吧。” “不是。第一次挺好。後來就不行了。她疼得要命,出一身汗,根本不行。而且……”我說。 “什麼?” 酒吧的另一側出現小小的騷動,原來吳嘉儀被娛樂記者發現,此刻被圍上接受短小採訪。問的都是一些不著邊際的八卦問題。 “嘉儀,自己出來玩嗎?” “對啊,”吳說,“剛剛結束新片的宣傳,忙裡偷閒,出來放鬆一下。” “嘉儀,聽說你在跟大公司的小開談戀愛啊,是不是這樣。” “沒有啊,”女人撒謊,眼都不眨,“我年紀還小,只想專心於工作。” 我看看旭東,他看看我,平時自視甚高的我們此刻都是被各自的女人否定存在的男人。 “嘉儀,你手上的戒指好漂亮啊。” “謝謝啊。一位好朋友送的。”聲音柔軟,一句一嗔。 我說:“好朋友?” 旭東喝了一口酒,很平常的一張臉:“安全感嘍,女人不見兔子不撒鷹。呵呵。你不用笑我,你的問題恐怕也是這樣。” 旭東跟吳嘉儀一前一後離開酒吧,我開著車在馬路上轉悠了很久。 星期一,法國大學校長聯合會代表團來訪,國務委員接見,我當翻譯。之後又有法方與教育部的會談,商定擴大雙方在教育、科研領域的合作。 會談結束,第二天,我又陪同法國代表團來到北大和外院,與學者和大學生見面。 在外院的見面會之前,代表團在會堂的偏廳會見校長並稍作休息。調來服務的是法語系的學生,我看見菲,穿著一套藍色的西服裙笑容可掬地為外賓引座。 我走過去:“我渴了。” 她看看我:“座上給您準備了飲料。” “我不想喝純淨水,我想喝可樂。” “那我去給您找。”她說著就出了會客廳。 我腦袋裡有個挺瘋狂的想法,我想讓她緊張。我跟著她出來。 去服務台要路過衛生間,我趁她不注意,就把她拽了進去。我們靠在門上,我把她抱起來:“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她推我的肩膀:“我不是怕你工作忙嗎?” “想你了。” “我也是。” “親一個。” “討厭。” 我親她嘴的時候,手抱著她的腰,她咯咯地笑起來,摟我的脖子,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你這樣還當翻譯呢?快回去吧。” “還有教育部的翻譯在那呢。”我說,“下星期'十一'了,你怎麼過?” “還有旅行團呢。吳小超昨天給我打的電話。” “什麼?” “我要帶一個法國旅行團去大連兩三天吧。”她推我,“行了,你膽子也太大了。咱倆還都有活兒得乾呢。” 她要推門出去的時候,我又從背後把她抱住了:“我一看著你,就不是我自己了。” 她回頭吻我。 在與學生的見面會上,先是法方學者發表演說,接著是台上台下互動,學生提問,學者作答,氣氛熱烈,內容豐富。我也不含糊,翻譯得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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