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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我們真的真的愛過

愛在仙境的日子 饶雪漫 5983 2018-03-13
春節過後,我辭掉了工作。 王樂平真的沒回來,他每週給我寄一張空白的明信片,用這種近乎無賴的方式提醒我關於他和過去的存在。 雅蘭姐的事成為我最大的心事,由於王樂平幹的蠢事,那個報社記者一直扭著她不放,聲言如果沒有合理的解釋一切馬上就要見諸於報端。萬般無奈的情況下我只好請胡月海出面幫忙。 那晚吃飯報社所有的頭頭腦腦都來了,“書真的是雅蘭姐自己寫的。”我對坐在我身邊的社長說道,“我當時只是幫她貼到論壇上而已,再追究下去也沒有任何結果的,我希望你們報導的時候三思而行。” “一定,一定。”報社社長說,“環亞跟我們的關係不是一天兩天,這件事就到此而止,誰也不會亂寫的,放心!” “娛樂版也不可以亂寫。”胡月海把我的肩一摟說:“不然我老婆會生氣。”

他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第一次叫我老婆,叫得那麼自然,聲音裡充滿了疼愛,我幸福得差點飛上雲端。 “這是大新聞啊。”社長說,“胡總戀愛了?老婆又這麼年輕漂亮,我們說什麼一定要報導!” 胡月海哈哈笑著說饒了我這老頭子吧,說完,跟他們一一碰杯,我第一次知道他酒量那麼大,喝那麼多竟一點醉意也沒有。 微醉的是我。 出了飯店我給雅蘭姐打電話,讓她放心不會再有事。雅蘭姐笑著說:“聽說師大兩朵花均要嫁入豪門,可否真有此事?” “八字只一撇。”我說,真弄不明白消息怎麼會傳得那麼快。 雅蘭姐哈哈笑:“假做真時真亦假,看來我不能怪王樂平。事到如今,他做出什麼事情都情有可原。” 雅蘭姐聲音很大,我真怕胡月海聽到些什麼。不過他面色自然,一面開車一面問我:“什麼時候把你寫的小說也給我看看?”

“我都說了不是我寫的。”我說。 “呵呵。”他並不信,“你撒謊的樣子也挺可愛。” 三天后我在他的車子裡發現了雅蘭的那本書,應該是他自己去書店買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我和王樂平的愛情故事,我不知道他會做何感想。 不過他不說,我也不問。 要跟他過招,我得慢慢學會他的老奸巨滑才行。 他終於正式向我求婚,送上戒指和玫瑰。問我:“嘉璇,嫁我,可好?” “好。”我說。 這回輪到他吃驚:“就這麼簡單?” “是。”我微笑著說。 “可憐我昨夜白做準備。”他笑著說,“準備迎接與你之間的辯論賽。” 我哈哈笑,我是聰明的女人,才不會做那種故做矜持的傻事。 只是母親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一開始是破口大罵,接下來是不吃不喝。阿朵只好扮演說客的角色,在她面前不停地說胡月海有多好有多愛我,胡月海也不擺架子。很正式地邀請老兩口吃飯,並當著他們的面承諾會照顧我一輩子。

那晚的胡月海特別帥,在席間妙語連珠。真難為他花這番心思,也許是覺得女婿並沒有自己想像中的老,也許是知道再堅持反對也不會有任何的結果,母親敗下陣來喝了他敬的酒。只是在回家後無可奈何地對我說:“你自己還是個孩子,怎麼做一個十幾歲孩子的母親?” 我說:“我們並不和他家人住在一起。” “他人雖然還好,但畢竟是二婚,也不知道別人會怎麼想。王樂平其實也不錯……”母親羅里羅索欲言又止,我不知道她到底想說什麼。老一輩的想法,永遠不可能跟我們一樣。我很內疚一直讓她失望。 “她會放心的。”胡月海安慰我,“只要你過得好她就會接受一切。” “希望會好。”我說。 “不信任我?”他揚眉。 我嘿嘿地笑,不過是真的覺得不踏實。阿朵親自在忙她房子的裝修,穿著斑斑點點的圍裙指揮著工人上上下下,她用油漆刷打我的頭一下說:“禁止胡思亂想,女人最要不得的就是對自己不信任。”

“你也太自信。”我說,“SAM甩掉你你哭都來不及。” “哈哈。”她笑,“除非他真是白痴。像我這樣能文能武的美嬌娘到哪裡找?” 阿朵說得對,我少的就是她那樣的自信。罵完自己。我終於鼓足勇氣去見他的家人。在這之前我一直怕和他母親打交道,那個打過安子一巴掌的女人,在我的印象裡一直是個不可理喻的貴婦人,一定很難相處。 雖然我做過無數的想像和準備,但是和她見面的時候我還是嚇了一大跳,不知道是用的何種保養手段,她看上去相當相當的年輕,不過五十歲的樣子,而且,非常的漂亮。 “這是嘉璇。”胡月海跟她媽媽說,“我們很快會結婚。” 我有些拘謹地坐在她對面,她微笑著對我說:“月海常在我面前提起你。”

“呵呵,我媽努力調侃,“但願他不是說我壞話。 ” “怎麼會,”她說,“都是夸你。” 就在這時,胡可凡從樓上蹦到我面前,細聲細語地問我:“童姐姐,你真的要嫁給我爸爸?” “是。”我笑著點頭。 “哦,安子會嫉妒得殺掉我。”胡可凡像個小紳士一樣地問我說,“你可會照顧好我爸爸?最起碼替他選衣服,他穿的衣服都夠難看。領帶也很老土。” 胡月海跟兒子揚揚拳頭,可凡顯然不怕他,繼續吩咐我:“還要讓他少抽煙少喝酒,有空多呆在家裡陪我們。” 胡月海的臉色有些不自然,看來他並沒有告訴他家人我們要出去住。 “最後還有,”胡可凡說,“我不能叫你媽媽,因為我有媽媽。” 像個小小的談判專家,弄得我只有點頭的份兒。

“這家裡很大,你會不會覺得害怕?”胡可凡的母親忽然問我。 我被她這麼一問忽然覺得真有些怕起來,胡月海握住我的手說:“走,嘉璇,我帶你到樓上去參觀參觀。” “走走走,什麼都是走!”她母親聽到一個“走”字不知怎麼的就激動起來,“這家裡就一分鐘也呆不住?”她站起身來,一把拉住我另一隻手說:“童小姐,你看,這家很大,你會不會害怕,啊,你會不會?” 她的勁好大,手指甲深深的陷進我的肉裡,我疼得臉都青了,忍不住尖叫起來。 胡可凡叫來了傭人,那個看上去五大三粗的女人和胡月海一起用了很大的勁才拉開了他的母親,他們架著她一直往樓上走去,她一邊上樓一邊回頭對我喊著:“你說,嚇人不嚇人,嚇人不嚇人咯?”

我嚇得雙腿發軟。 胡可凡給我倒杯茶說:“童姐姐你別怕,我奶奶就是這樣的。過會兒就好了。” “這是……怎麼回事?”我問。 “她是神經病。”胡可凡不以為然地說,“你在這裡玩,我約了安子去溜冰。已經要遲到了。”說完,抱著冰鞋就出了家門。 我發現自己在發抖,一直抖一直抖。 好在胡月海很快就從樓上下來了,他把我一摟說:“對不起,嘉璇,我應該提前告訴你。” “沒事。”我盡量鎮定地說,“為什麼會這樣?” “從我爸爸去世後,她就這樣了,不過是間歇性的,時好時壞。所以,上次安子的事,也是個意外。” “哦。”我說,“治不好嗎?” “一直在治。”胡月海說,“可收效甚微。我第一個妻子,就是因為這個離開我。”

我抱緊了他,這個在外面風光無限的苦男人。 “嘉璇。”他也抱緊了我,“你是個多麼特別的女子。請相信我,我會給你幸福的生活。” 這是他第一次給我說這麼肉麻的話,我不由自主地濕了眼眶。 我靠在他懷裡,主動說,“這房子這麼大,其實我們也不必搬出去住。” 他不做聲。 我又說:“老人孩子會寂寞。” “我們可以常回來。”他說,“我不想節外生枝。你對我非常重要。” 我聽到他的心跳,我知道他沒有撒謊。 …… 新年到了,我在家裡沒什麼事情可做,又過上了那種悠閒的日子。老媽還是經常打牌!時常的嘮叨幾名。 日子還是這樣一天天的過,我和胡月海不是每天都見面,其實他很忙的。但還是總有電話來往。只到突然有一天,有一個女的來敲門,說找童嘉璇,我說我就是,她看了我一眼,走進我家說要我離開他。我聽了還沒反應過來,那女的就連著又說了一遍要我離開他。

我挺生氣的就問:“你是誰啊?你要我離開誰?” 她說“我是胡月海的女朋友,當然是要你離開胡月海。” 頓了頓她又說道:“他是不會和你結婚的。不要再纏著他了。” 我看了看她,原來她就是前陣子跟胡月海鬧緋文的女明星,於是輕蔑的笑了一笑說道:“你是胡月海女朋友一事,是他說?” “當然!”那個女明星趾高氣揚的說著。 “那就請他來跟我講清楚吧!”沒有看她,轉身拿起身邊的電話給胡月海打了一通電話,說有個女的找你,你來一趟我家。聽到那邊說了一聲:“馬上來!”我就掛掉了電話。 那個女明星站在那,一動不動的看著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抬手就甩了我一巴掌。我沒躲過,捂著被打的臉,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一陣敲門聲,我起身開了門,胡月海跟我打了聲招呼,進來看了看她,又望瞭望我,就對那個女明星說:“走,我們出去談!”轉身拉著她就走了。我立在門邊,不知說什麼,臉上還火辣辣地。覺得自己很屈辱,看著他們下樓,眼前一陣模糊。心裡想著,你來怎麼著也要跟我解釋一下吧,不解釋也要講清楚吧。就算什麼都不說,哪怕是在她面前的一個擁抱,也是一種證明、一種安慰吧!可是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 是啊!他為什麼要跟我解釋,為什麼要在她面前證明些什麼,他為什麼要遷就我,以前跟王樂平在一起的時候,都是他遷就我,讓著我,疼著我。難道想要他這樣嗎?我跟他算是真的完了。 心里挺煩的,想出去走走,披了件大衣就出門了。出門時打了一個電話給阿朵,想跟她聊一聊,但電話沒人接。走了走,就招了一輛的士。上車後,搖下了車窗,寒風吹到臉上,像刀子一樣,刮著疼。是啊,我的心此也是這樣的感覺。司機問我去哪時,我才回過神,我能去哪呢?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只有回家了,也就有家才是安全的。就對司機說出了家的地址。 車子裡正播著新聞,一個很好聽聲音說著:有一年青女的,開車撞到了馬路上圍欄,整個車到翻了,可能是自殺。司機接了一句:“有什麼想不開,跑去自殺!”我聽著新聞,車子很快的開到了家。 回到家,倒在床上就睡了,也只有睡覺才能不想這些煩心的事! 清早,一陣手機鈴聲吵醒了我,我拿起電話餵了一聲,那邊就傳來:“嘉璇,我是Sam,阿朵出車禍住醫院了。”我愣了,馬上起床梳洗。 到了醫院,看見Sam站在走廊上,問他是怎麼回事? Sam說:“阿朵看見我跟別的女人在一起,我想跟她說清楚,可是她不聽,拿著車鑰匙就走了,本來我想躲著她,本來說好到外國去辦婚事,可是……” 他沒在繼續說下去,我看著他,想起了安子的媽媽。想起了昨天新聞裡說的那個出車禍的女的難道是阿朵,她想自殺! 這時醫生出來了說:“病人沒有生命危險,但外傷很重,要好好修養。她想見這位女士。”臉轉向我。 我走進病房,看見纏著紗布的她,臉上沒有任何顏色。她看到我,眼淚流了下來,我的眼淚也陪著她流了下來。哭了一會我走近她,對她說:“有我陪著你,我們一起好好過。”阿朵看著我,嘴巴張了張想說,但終沒說什麼。我讀懂了她的意思,我說:“是的,我們也分手了!”她望著我,像是要安慰我。 在阿朵住院的這段時間,Sam沒再來過。胡月海也打了幾通電話給我,我都沒接。而阿朵也精神不振,沒再說過一句話。我看著阿朵這樣,心裡真是難受,於是做了個決定,找Sam來看看阿朵,去他開的灑吧,員工說他很久沒來了。我茫然了,到哪去找他呢?腦子轉了轉,對了,到安子家,去問問安子的媽媽,她肯定知道。 到了安子家,見到了安子的媽媽。她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漂亮,自信。 “嘉璇,好久不見了,找安子嗎?她不在,出去玩了。”安子媽媽說道。 “不是的,我是找你,想要你去跟Sam說一聲,要他去看看阿朵。” “Sam!”她看著我。 “你還是走吧!”起身要送我出門的樣子。 我看著她,跟在她身後,走到門口,她回頭對我說:“嘉璇,你知道嗎?在這個時候,任何人都不會讓自己的男友去見以前的女友的。我也不例外,不過你和你朋友都要看開一點,什麼事情都會過去的。” “你愛他嗎?”我問她。 “愛?目前是愛的,以後嘛……沒有什麼是永恆不變的。”撫了一下後頸,還是這個動作。 “你會和他結婚嗎?”我繼續問她。 “男人通常只跟自己愛的女人結婚!”她望著我。 我知道她是說給我聽的,可能她已經知道我跟胡月海的事了吧! 出門後,看了看天,招了車往醫院去了。 是嗎?愛是這麼簡單的事嗎? 阿朵還是和以前一樣,每次我跟她說話,她都是抿抿嘴,想說什麼,但都沒有說出聲。我發現有什麼不對,找醫生來。在醫生的檢查後得出結論是:阿朵喪失了語言能力。 我看著阿朵,眼淚不住的流,她像是知道,對我笑笑,用力的握著我的手。 阿朵出院後,為了方便照顧她,我搬去跟她一起住。每天,我們都坐在陽台上看星星,有時沒有星星,就看天。我們互相靠著,互相“安慰”著。雖然沒有交談,但彼此那顆受傷的心是相通的。 雅蘭姐來看過我們,她現在正想著寫一本小說,師大兩朵花被遺棄的故事。還問我要不要繼續寫作,把自己的事和阿朵的事都寫進去,出書,書上屬上自己的名字。錢不少喲。我想了想,反正現在我和阿朵沒有工作,又很閒,點點頭就答應了。 寫作一直以來是我最快樂的事情。很快就寫的差不多了,但寫到結局的時候我停住了。在寫這本書的時候,一件件事,都是用心去'說'的,回憶也不停的在腦中游盪。可是結局呢,我們都是沒有結局的人嗎? 因為一直沒想到什麼好的結局,就停筆了。打開了郵箱,看到了一封信,是糊塗寄來的。他說我寄給的照片很漂,我也很漂亮。看著看著,我想起了在玩仙境的日子。於是回信給他,寫了我最近發生的事。 第二天,我照常打開電腦,看到郵箱裡一封新的電郵,還是糊塗,他安慰了我們一番,說如果心情不好,可以考慮一下換個環境,出去走走。他說我家很大,風景很好,還可以看到海。如果你們來的話也住得下。想想也是,出去走走,心情也會好一些。於是走下樓,問剛買菜回來在廚房正忙著的阿朵。 阿朵:“你要不要出去玩玩,去看看海。” 阿朵看著我,想了想,就朝我眨了眨眼睛。 簡單的收拾了一些行李就坐車到糊塗所在的城市,根據糊塗給的地址,找到了他的家。開門的是一個坐輪椅的小伙子,沒有腿,我看著他,他笑著說,“你是玫瑰,你是玫瑰的朋友阿朵。我是糊塗。你們好!”朝我們點點頭,我著的他的腿,阿朵倚在我後面。 糊塗看我看著他的腿,忙說道:“小時候出車禍,腿鋸了。已經過去了。” 我看著他說著,不知道說些什麼。 “啊——”一個不協調的聲音響起。我看看自己,又看看糊塗,不是我們,難道是——難道是我身後的阿朵。我轉身拉著阿朵,高興的說:“阿朵,阿朵,你能說話了。” 阿朵看著我點點頭,說:“嘉璇,你別這樣!” 我們相擁在一起。糊塗也為我們高興,雖然我背對著他,但我感覺的到。 那天晚上,我們三個人在一起聊天,講著以前的事,看著大海。糊塗家真的很大,談不上很漂亮,但很乾靜。面對的大海,把心中的不快都棄掉。 在糊塗家住了下來,我們像很久沒見的朋友一樣,有著說不完的話。阿朵自從能說話後,就找了一份新的工作,現在每天講的是她新的朋友的事。我也經常打電話回家,聽到老媽抱怨說王樂平還是經常寄明星片,家裡的明星片都快沒地方堆了。還有就是胡月海,也是經常打電話問你什麼時候回去,好像他要跟你解釋些什麼。 解釋些什麼呢,就像安子媽媽說的什麼都會過去,沒有什麼是永恆不變的。 我們經常晚上沒事,推著坐著輪椅糊塗到網吧去,上網玩仙境。阿朵以前沒玩過,但她很快就迷上,經常打著驚叫聲不斷。 我還是繼續的打著小怪,而糊塗經常在對岸大聲說:“玫瑰,我喜歡你!你是我第一個喜歡的女孩子!”看著他大聲的對我說喜歡我,看著他送我皇冠,心裡一陣感動。是啊,一切都過去了。 回到家裡,我泡了杯咖啡,坐在電腦前,寫完了最後的結局。 我和阿朵推著坐著輪椅的糊塗,我們三人在海邊看著大海,吹著海風。臉上留著甜美和滿足的笑容。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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