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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雲公子

閒雲公子

于晴

  • 青春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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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970-01-01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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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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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閒雲公子 于晴 6188 2018-03-13
楔子之第一個人 一隻小手撩開綢簾,她走進陰暗不明的廳堂。 不是她要說,好好一個正廳,弄得要亮不亮的,成排燭火經過高人的指點,燭光落在「教主寶座」上時,交織出教主其實很鬼魅的錯覺。 「澐兒,你瞧,我替你帶來什麼新玩意!」教主笑盈盈地向她招手。 她老牛慢步,慢騰騰地來到寶座旁,任著教主拉起她的小小手。 「教主為澐兒帶來什麼新玩意?」她語氣平平,眼角眉梢並未透露光彩。 「你這小丫頭片子,年紀小小,就愛裝老成。」教主笑道。 不,不是她愛裝老成,她的夢想是什麼年齡就該做什麼事。根據她的研究,她這年齡理當在房裡學做女紅之類的,不是在這裡跟這個教主勾心鬥角。 昨天她攬鏡自照,發現發間竟有一根銀絲,她想了很久,終於確定這不是天生白,而是過度勞心所致。

「看,那就是本教主為你帶回的好東西。」教主很期待她的反應。 玉階下有一名白衣少年狼狽跪在地上。 一進廳裡,她就看見了,只是視而不見、充耳不聞,方為上等保命之道。 「教主,他是?」她很配合地問。 「不自量力的正道人士闖進白明教,企圖行刺本教主。這樣的行徑是死路一條,但本教主善心大發,賜他成為教里天奴。澐兒,你手下還沒有天奴吧?」 「澐兒年紀小,還不需要呢。」 教主神秘地笑了笑:「澐兒幼失怙恃,許多事沒人教導,但你遲早會面臨一些事,我瞧這少年相貌挺俊的,體格也算不錯,你就拿去用吧。」 拿去用……根據她的頓悟,她確定她今年十歲,還有很多事用不著,不必硬塞給她。 「來人,賜環!」

長盒遞到她的面前,盒里以紅綢為底,金色的雙環並扣在上。 環上刻著蛇紋,繫著特製的鈴鐺,扣在雙踝上,總是咯當咯當的。在白明教裡,時常聽見天奴走動的叮噹聲,很悅耳是沒錯,但輪到自己就很棘手了。 她被迫取過閃閃發亮的雙環,清脆笑道: 「多謝教主賜環。」 「賜給你的是蛇環,正合皇甫家的風格,教中僅此一對,現在你就為他戴上吧。」綿中刺,笑裡刀,教主笑得非常愉快。 「是。」童顏展笑,絕對配合。 她悠悠來到玉階上,俯望被迫跪伏在地的白衣少年。 這少年血跡斑斑,小有垢面,但不掩其出眾俊美氣質,八成是哪家德高望重的正道小少爺想成名,便膽大勇闖白明教,卻沒料到落得如今的下場。 她偏頭打量這少年的身形。

琵琶骨未穿,兩手僅以粗繩縛綁,腕間已有深刻血痕,表示此人掙扎已久,更暗示這粗繩很快就會斷掉。 人似已點穴,但跪在地上的雙腿抽搐,只要她一靠近他,他腳力踢出七成,她這小小年齡的無助娃兒非死即傷。 她又睇向那少年狠狠瞪死她的毒辣眼神──想吃她入肚,想玉石俱焚,想她一個小娃娃怎能敵得了他一擊? 天奴環一扣上,終生無解,就算回到正道裡也會被人恥笑,難怪這高傲的少年寧願十八年後再當好漢,也不想成為她手下的天奴。 這樣的敵意明顯可見,他強她弱明顯可見,背後教主的興味目光也明顯可見。前有虎後有狼,少年等著一腳擊斃她,教主等著看好戲,她在夾縫中求生存,她只是個小孩啊…… 驀地,她一屁股坐在玉階上。

「你叫什麼名字啊?」她天真地問。 那少年瞪著她。 她把玩著蛇環,裝作不知他的殺心,嘴角翹翹,露出童笑,說: 「我叫皇甫澐,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主人了。」反手一扣,毫不在意地把蛇環扣上自己的腕間。 少年一怔。蛇環成雙,應系在他的雙腳上,成為他畢生的恥辱,她怎麼…… 她搖了搖手腕,叮叮咚咚的脆聲響遍大廳。 「這蛇環很漂亮呢,哪能讓你一人獨得?你一個,我一個,這才公平。從今以後,以此為憑,你就只有我這主子,旁人喚你,你可不理。」她終於動手,將另一隻蛇環扣上他的左踝。 他動也不動,還是瞪著她。接著,她向寶座上的教主作揖道: 「多謝教主賜奴,澐兒退下了。」負手走了幾步,回頭斥道:「還不快跟上來。」語畢,頭也不回地走出大門。

那少年抿嘴,踉蹌追上那小小的身子,她蝸牛拖步,駝背負手,活像個沒志氣的小老太婆。 魔教中人哪來這麼笨的娃兒,竟把天奴的象徵系在自己腕上? 再一細聽,他聽見她搖頭晃腦,嘀嘀咕咕的── 「……寒山問拾得曰:世間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如何處治乎?拾得云:只是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你且看他……我忍我忍我再忍……忍得好啊……」 楔子之第二個人 人要倒霉,是絕對不分時節、地點跟少女脆弱心靈的。 她自溫泉泡完澡,踏著月色回自家院的途中,難得有情懷想要對月吟詩一番,亮晶晶的劍刃便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她頸間。 還不小心削去她一撮微濕的長發。

「姑娘,失禮了。」 那聲音,在身後,似是刻意變換過,但確定是男子無誤。 夜風吹來,她聞到身後的男子有著特殊的硫磺味,竟跟她身上同一個氣味。 剎那間,她垂下的眸光抹過殺氣。 「公子自天璧崖一路跟踪而來?」她也壓低聲音,變換嗓音。 「……失禮了,姑娘。」 這聲音,帶點歉意。這表示,這中原人的確是自天璧崖下來的。天璧崖裡有天然溫泉,她剛從那沐浴過,這不是讓他白白看去嗎? 臉皮抽動,她忍再忍,用力的忍! 她深吸口氣,讓心胸開闊。識時務者為俊傑,能上天璧崖的中原人不多,功夫絕對比她強,動作絕對比她快,她自認她身上背了四把劍也絕對打不過一個能上天璧崖的高手。 再者,今年她十四,但由於她勞心過度,發育應該比常人晚上二、三歲,被看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忍字頭上一把刀,這把刀不算大,她能忍。

思及此,她仰望天空,想像頭頂那把隨時會落下的刀。忍! 「姑娘莫誤會,在下上天璧崖的中途……中了毒煙,眼力不佳,什麼也沒看見。」 「我完全相信!」她用力地說。不信也要信! 「公子一路隨我鈴聲下山,是……」她交手於背上,不敢有任何巨大的動作以免被無辜誤殺。 「但求姑娘送我出天林。」 「小問題!」她很爽快地說。這林子根本沒有什麼暗箭藏著,任何人都可以自由來去,條條大路都通天林外頭,想必身後的人真是眼力暫盲了。 「公子也不用擔心,天璧崖的毒煙一見天光就會散去,天亮後你的眼力即可恢復。」 「……嗯,多謝了,姑娘。」 「那我開始走了?」她試探地說。 「請。」 劍身徐徐收回。

她連頭也沒有回,邁步往前走去。她小心翼翼,免得突遭橫禍,但她怎麼用力聆聽,就是聽不見身後跟隨的腳步聲。 「公子?」 「我在。」 她內心大駭。明明就在身後,她卻聽不見任何腳步聲,這不證明來人功夫奇高?現在只希望他的品德跟他的功夫一樣高,不會利用完就踢她見閻王。 這頭,是萬萬不能回的。中原人講究面子,進入白明教,是打著「消滅魔教教主」旗幟來的,如今他敗興而歸……誰知會不會殺她出氣? 「姑娘是天奴?」 糟,她搖搖手上的鈴,答道: 「公子認錯了,這只是一般鈴聲,天奴男子系腳,女子系手,但我這只有一隻,是從中原買來的手環。」千萬別搞錯,中原人非常瞧不起天奴,有的天奴逃回中原,其下場只有一個慘字形容。她可不想受那樣的罪啊。

身後的人沒有吭聲。 過了一會兒,他彷彿察覺到此路確實是通往天林外頭,便道: 「姑娘好心腸,果然領我出林。」 她撇撇唇,嘴裡應道: 「小女子不只心腸好,而且一向愛好和平,崇尚平靜生活,手上從來沒有死過人,我也從來不擋任何人的路。」這話,說清楚才好。 她不想惹麻煩,自然不會把他引往教主那裡去,現在她只想快快送走這人,就當今晚荒唐夢一場,什麼痕跡也不留。 「原來白明教裡,還有姑娘這號和平人物,真是可惜姑娘出身了。」 「唉,我也這麼覺得呢。」她搖頭嘆息。 「如果生在一般百姓家,我也不會半夜遇見這種生死交關的事了,還盼公子磊落,到時別讓我賠了一條命才是。」她特地加重「磊落」二字。

「這是自然,姑娘今晚大恩,在下必定銘記。」他也學她加強語氣。 「不不,這是小恩小恩,不過是順路散個步,不算什麼不算什麼。」千萬別記住她,拜託。 身後的人不知是錯愕她這樣謙虛的響應,還是驚奇白明教裡竟有這麼軟弱的人,總之,他沒有接下話。 她始終維持散步的姿態,不敢走快也不敢過慢。夜風直吹,讓她未束起的長發隨風飄揚,今晚她沒有料到會出事,穿著很隨性,寬袍的少年裝束乾淨利落,可以回院後直接脫了上床睡覺,哪料得……唉,人算不如老天玩弄啊。 「前頭有人。」忽地,那中原人開口,這次聲音極低。 她反應很快,立即停步,說道:「公子轉身。」 接著,她亦負手背過身子,果然看見五步遠外,有個背著她的青年。 她杏眸微地張大。這中原青年一身白衫,身形秀俊,個兒頗高,這身姿形態絕不過二十,這樣的人,竟是高手? 她內心暗叫僥倖。年紀輕輕,已是高手之流,這樣的人多屬天才,而天才是很容易激動的,如果她欺騙他,就算他眼力不佳也能在一招之內將她斃命吧! 還好,還好!她不喜生事不喜亂動腦筋害他,今晚才留存她性命。 「前頭是誰?」巡邏的教徒喝道。 「還會有誰?」她不悅道,沒有回過身,假裝在賞月。 每個月的夜裡她會去溫泉幾次,四更回她園裡。一路無人,她早習慣素顏來去,哪知今日要送這中原人出林,被迫撞上其它人,這血淋淋的例子令她警惕,將來絕不可再卸防心,以後除非在自家裡,否則不能卸下她的「護法妝」。 「……是護法?」那教徒遲疑著。這聲音、這個身形,這個負手而立的小老太婆模樣,擺明就是白明教裡最軟弱的小護法。 「明白就好。你們夜巡辛苦了。」她淡聲道。 「護法,他……」 「他是本護法的天奴,你們不識得了嗎?」 「是是。」四年前護法收了個少年天奴,從此焦孟不離。 她擺擺手,道:「去去,別打擾本護法賞月。」 「是。」 她暗籲口氣,剛洗完的身子又冒薄汗。可惡,但,還是要忍。 她不想再看那中原人,遂旋身背對著他,道:「公子,可以走了。」 她側耳,聽著這中原人轉過身了,笑道: 「公子,你我今晚初遇,沒有想到能配合得這麼好。」她要他轉身他便轉,二人合作無間,非常之有默契。 「姑娘誠意待人,在下自然信賴。」 這馬屁拍得很對味,她也受之無愧。事實上,她不得不拿出最大誠意來化解她人生中最大的危機! 再者,要他背過身,就是讓他不要看見她的臉。笑話,認了臉,誰知以後會鬧出什麼麻煩事? 二人又走了一陣,她終於來到林子口,道: 「天要亮了,公子眼力將要恢復,我已領你出天林,請吧。」 「……」 「公子?」 「姑娘是白明教護法?」 「我雖是護法,但出污泥而不染,公子若是恩將仇報,便是有損中原正道的風範。」 那青年笑了。 「姑娘不要誤會,在下只是想請姑娘賜與姓名,我記得白明教有左右護法,左護法是皇甫姓氏……」 「我是右護法車艷艷!」她臉不紅氣不喘地嫁禍人。 「車艷艷……」那聲音重複低喃著,像要把她記住一樣。 她汗流浹背了。別記別記……算了,隨便記吧,反正記住的也不是她。 「在下記得車艷艷是右護法,今年十六……姑娘你身……聲音不像啊。」 「你是說,我聲音還有點像孩子嗎?」她嘆息:「我今年十六,教主強逼我練邪功,害得我外形、聲音都像個孩子……我也不想啊!」 「傳聞車姑娘是個大美人……」 「公子,我自卑。雖然外貌如孩子,但我也是要顏面的,所以特命令人散播謠言,外傳我有妲己之貌來滿足我虛榮的心態……」這樣你可滿意? 「原來如此,是我失禮了。」他同情道。 「失禮也不至於,還盼公子將來聽人提及車艷艷美貌時,別戳破我的謊言才好。公子,快走吧。」她可不想等天亮,跟他大眼瞪小眼的。 「……」 「公子?」這中原人還不跑路,是打算留下來住一輩子是不? 「車姑娘,在下有恩必報,你……可有汗帕之類的物品?」 她差點撲倒在地。汗帕?在誆她嗎?她不是中原人,也是讀過雜書的好不好?汗帕等同定情之物,這中原人是想報恩還是想定情? 「公子要報恩很容易。以後艷艷有機會上中原,那時你來找我便是。」 「姑娘說得是。」 「那還有什麼問題………」 他靜靜打斷:「中原武林雖以正道自居,但難保不會有宵小之流,萬一有人冒充車姑娘……在下想,還是等天亮後一窺姑娘芳貌,才不會報恩認錯人……」 她瞇起眼。 「姑娘?」 天色已有微光,她當機立斷,回身與他對面,小臉垂下,並不抬頭直視他。 她從腰間抽出潔白無瑕的素帕。 「公子,以後請憑此物認艷艷吧。」 他接過來,隨即,她的手裡被塞了樣東西。她定睛一看,是個玉佩。 「姑娘將來有難時,只要上各大門派呈上此物,就有人引你來見我。」 各大門派?說得很豪氣,但她怎麼不知道中原武林已經團結到這地步了?她假裝很小心地收起,盯著地上黃土笑道: 「希望我一生平順,用不著這玉佩。」 「姑娘,你的帕子連個繡字花樣都沒有呢。」 她面上掛著大大的笑容。 「不瞞公子,艷艷身在曹營心在漢,白明教為非作歹無惡不做,教主作為早就天怒人怨,艷艷身在教中,心卻向著武林正道,這素帕就如同我心中一塊淨土,每每看見它,內心才能得到平靜。」她感慨著。 「……姑娘真是有心。」 那聲音帶點無法控制的壓抑,是被她感動了吧? 「……車艷艷……車艷艷……」他對她的名字似乎很感興趣,直念著。 「公子,天要亮了。」她提醒。 「那就告辭了,多謝艷艷姑娘。」 她瞄到對方在作揖,便施以回禮。她盯著那人的靴子良久,才見他終於移動,越過她的身側,往林外走去。 同時,她注意到這人的白衫衣角及靴子帶濕……她咬牙,頓時難掩怒氣。能弄得這麼濕,只怕當時他離溫泉極近。 一個眼力不佳的人,在近距離下能看到什麼多少? 「公子。」她忍了再忍,任著那把刀千刀萬剮,終是忍不住喊了。 那腳步聲停了下來。 她還是沒有回頭,慢慢撫過紅豔的寬袖,冷聲道: 「公子一身瀟灑雪袍,小女子卻習慣穿黑色衣衫,黑白兩立,似乎象徵我們各自的立場呢。」 他沒有半絲停頓,答道: 「艷艷姑娘喜穿黑衣,這是個人喜好,跟正邪不兩立倒沒有什麼關係。」 「是麼……公子拿著小女子的素帕,怎知上頭沒有繡紋?」 「方才艷艷姑娘沒有看見嗎?在下以指撫過素帕,上頭平坦無紋。」 「原來如此。今日一別,難再見了,艷艷就不跟公子說後會有期了。」 「姑娘……保重。它日有難時,務必上中原找在下,告辭了。」 她沒有回頭,繼續把玩著她紅色的腰帶。今天她一身火紅,他卻順著她的話說,如果此人不是當真眼盲,就是機智極佳的高手。 雖然說,多疑才是最佳生存之道,但現在,她寧願相信他眼盲,好過心頭一把火卻又要含羞忍辱。 她聽見接應他的人輕喊:「閒……」 賢? 那人的話被阻止了,她也不打算偷聽,就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才回身。 果然人都走光光。 她大鬆口氣。今日大劫得以度過,都是老天保佑。她瞄瞄手上玉佩,迅速丟在地上,踢過沙土掩埋住它。 什麼東西也不要留,管他是報恩報仇還是定情,今日一別,絕對難以見面,見了面要相認絕不可能。 她非常想要仰天大笑。她是個女孩家,當然喜歡乾淨,身上帶汗帕是理所當然,但她凡事防備得緊,選用帕子都是素白,完全沒有任何的花樣在上頭,就怕是萬一哪天被迫做壞事,不小心留下足以追踪的蛛絲馬跡。 果然啊!這是她的先知灼見,今日果然派上用場了! 從明天開始,她要改用花帕,以免將來被這個中原高手認出來。對了,她記得車艷豔的帕子總是繡著牡丹,她最好動點手腳,讓車艷艷改用素帕。 要嫁禍一個人得要利落些。當然,以後那中原人要向車艷艷報恩或者以身相許都隨他,她絕對樂見其成。 就是她吃點虧,在溫泉池裡泡澡時,竟與他共處一室而沒察覺……不想不想,絕對不能多想。 她雙臂環胸沉思一陣,摸摸已被夜風吹乾的長發,正準備回園子補眠去,就看見四年前她收下的天奴正站在她的身後。 焦孟不離啊,現在才出現……她也不問他藏在哪了,只是笑道: 「回去了。」越過他,往回走。 「姑娘,他是正人君子,不會無故傷人。」她的天奴道。 「是嗎?」她很想知道如果那中原高手出手了,這個跟隨她四年的天奴是不是還會躲著不肯出面?但她想,還是不要知道結果吧。 通常結果往往傷人。在這世上,再親近的人,也是不能隨便信賴依靠的。 靠自己,才是真正的生存之道。 她閒步走著,他尾隨在後,一如平常。二人的天奴環鈴交錯響著……叮叮咚咚,叮叮咚咚,在彼此的生命裡一直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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