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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生死間的隨想(1)

誰的青春有我狂 子尤 1387 2018-03-13
(2005年5月5日寫,5月10日寫畢) 我這是在哪兒?眼前是一片漆黑。一種不知從哪兒來的吼聲從我嘴裡發出,且越來越急促,媽媽焦急的呼喚就在耳邊,但我無法回答,身體如上弦般震動得越來越快,而我控制不了一切。接著就是往護士站摁鈴,大燈開開,惟一的一個值班大夫和護士進來,只見我在激烈地吼與抖動,嘴角流血,目光呆滯,冰涼,四肢僵硬,渾身已抽成蝦米狀,手蜷如雞爪子,忙搶救。 其實我心裡什麼都知道,但我已經不會出聲了,後來等慢慢恢復了,才從嗓子眼裡憋出幾聲,大家具體想知道那時我什麼樣,可參照《驅魔人》裡最經典的魔鬼附體場面以及《我的左腳》裡殘疾畫家的樣子,一模一樣,毫不誇張,你們一看就知道了。接著我稍微能吐字不清地說話,我讓媽媽抓住我的手來回動,媽媽一開始不明白什麼意思,我痛苦地告訴她我喪失了一部分功能,得恢復。我呼吸困難,要吸氧。

後來發現,我的一頭有趣的捲發抽直了,成爆炸狀,跟吹過頭以後又用了髮膠一樣。可謂抽發衝冠!現在真是不願意用說笑的語氣來講它,這在我生病以來還是第一次,我真是被嚇住了,那種什麼都明白什麼都清楚但什麼都做不了的滋味太難受。抽搐的時間大概是10分鐘,他們給我吸上氧,我的功能逐一恢復,我不斷說話,不斷想運動,我凝視著自己的雙手,它已如此陌生。大夫拿棉籤棒刮我腳,想測試我的神經反應,因為所有的人,我媽媽和大夫們,聽到我抽了,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我顱內出血。 大夫馬上給我輸上葡萄糖酸鈣,因為我吃了一段時間激素,導致鈣流失厲害,個子太高,長期臥床,接受不到陽光,吸收也不好,所以他們認為我是低鈣,我稱其為鈣抽風。輸完葡萄糖酸鈣,大夫希望不拔針,因為要是再抽起來,扎針就不容易了。我渾身累得不行,抽就等於跑了一千米而且吼了一路。小丹大姨和天兒媽被媽媽急切的電話緊急召喚來,她們從電話裡都聽見我的吼了。

等人都走光了,我還不敢睡覺,就口述讓媽媽記下很多話:“我的害怕之處在於意識極其清楚什麼都做不了。 我的手還不能動,心裡就想小雞雞來著。 想抽的原因,是加濕器吹的?是滴鼻子滴的?是睡覺前練了10分鐘氣功練的?你就不能想像,在瘋狂的外表底下有顆正常的心,這多可怕!當時我想相信這些都是夢。後來才越來越覺得不是。 不知道吼是什麼意思?任何表現都應該是有意思的。 要是沒有發生這事,一晚上好好過去了,明天醒來又是一天。可是發生了這事,就不一樣了。平時老聽范偉他們說抽,我跟王釗說了三年抽!抽!抽!這回真抽了。 我抽的時候,聽見媽媽喊,覺得自己是旁觀者,他們不是在說我。怎麼抽完這次,我的世界都變了?我都不敢在黑夜裡了。

我的求生慾望多強呀!讓你幫我弄手。 抽時我不敢相信這聲兒是我出的,我開始記得我的聲和你的叫。一種停不下來的動。目前這個感覺是我有生以來最糟糕的。人能健康一會兒真不容易。其實死在五四挺好的(抽和搶救的時候,我根本沒工夫想死,我當時就想著怎樣能說出話,這是事後在想),五四歸魂。 (我剛才打出了一個五四鬼魂,笑瘋了)”大概是每天不干事光想事,想得無邊無際,而眼前的空間又太小,導致心理落差比較大,長期不出門憋出毛病來了。我的思緒遠可以遠到美國大姨家;遠到歐洲的音樂廳,咖啡屋;遠到台灣李敖住的陽明山的一屋子書,這只是地理位置的不同。我還去遍歷史的每一個年代,每一個角落,觀望每一個人物,感受眾人與我,眾神與我,眾魂與我。我懷念著過去,思索著未來。我在做什麼?我應該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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