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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6.我們談戀愛吧!

我叫金三順 池秀贤 3878 2018-03-13
醒酒湯餐廳裡的求愛 “為什麼你不能和我交往?” 三順斬釘截鐵地回答: “和你在一起的話,我以後會嫁不出去的。” “真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夢都讓我做了,這個夢可真夠光怪陸離。” 第二天早上醒來後,三順抱著酒醒後隱隱作痛的頭這麼想。如果不是夢的話,自己怎麼會躺在陌生的房間裡一張陌生的床上呢。可是夢應該是黑白的,無聲無味的,但是現在眼前的一切都那麼鮮明而生動。 三順躺在青色的床單上。屋頂是淺杏色,陽光透過和床單顏色相近的綠色窗簾照射進來。這個夢太鮮明了!不只顏色鮮明,甚至還是有聲的。 嘩— 傳來了嘩嘩的水聲,像是有人在洗澡。哎呀!看來我昨天確實喝多了。三順和二姐共用的房間離浴室很遠。也就是說,如果這是三順自己的房間的話,應該是聽不到水聲的。想到這裡,三順一陣頭暈,她傻笑著自言自語:

“這裡不是我的房間的話,會是哪兒呢?” 三順心想,如果掐一下臉,然後睜開眼睛的話,看到的應該不是這個雖然整潔但是看起來有點單調淒涼的房間,而是牆邊放著流氓兔公仔和梳妝台的自己的房間吧。就在這時,一個男人的聲音伴著開門聲傳了進來。 “噢,起來啦?” 聲音聽著好像挺熟悉——就是那個最近一次次應驗了她的厄運的男人的聲音。現在他竟然出現在自己的夢裡? 即使是夢,也夠氣人的!三順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轉過頭,一時間,她不由自主地發出了“啊!——”的驚叫聲。 那個給三順提供了工作的恩人,同時又是把有可能和自己有下文的男人氣跑的大惡人,此時,正邊用毛巾擦頭邊走了進來,全身上下只有腰間圍著一條浴巾。就算是做夢,這也太可惡了!我的媽呀!

三順用力捏自己的臉,想從這個恐怖的噩夢裡醒過來。臉是被捏得很疼,可是眼前的噩夢根本沒有消失,男人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三順繼續說道: “起來了就洗洗吧。衣服送到洗衣店去了,一會兒就送過來……” 三順這才低下頭來檢查自己的著裝——難怪剛才一直覺得涼颼颼的——昨天穿著的一身正裝不知去向,三順只穿著內衣坐在這個陌生房間裡的陌生的床上,眼前還站著這麼一個大男人。 “這,這不是夢啊。你,你為什麼在這兒?” 看著傻傻地看著自己的三順,道營漫不經心地反問道: “這是我家,我為什麼不能在這兒?” 三順瞄了一眼床頭的鬧鐘,現在正是陽光明媚的大早上,七點鐘。三順一邊在心裡呼喊著“這是夢”,一邊義憤沖天地問道:

“那我為什麼會在這個時間躺在你家裡?我的,我的衣服呢?” 這種情況下,換作是任何潔身自愛的女人都會大聲喊救命的。可是三順因為太過驚訝,已經錯過了喊救命的時間。所以三順沒有喊救命,而是厲聲質問道營。道營也狠狠地看著三順,毫不示弱地問道: “你真的一點兒都不記得了麼?你以為我想幫你脫衣服啊?” 道營一臉的不耐煩。看著他一絲不掛的上身,濕濕的頭髮,慵懶的聲音……三順不由得臉紅了。難道?我和這個男人? 三順的懷疑在下一秒就被證實了不是真的。 “只要你不吐的話,我們倆的衣服都會太平無事的。下次喝酒的時候先掂掂自己的酒量。哪有嘔吐、發酒瘋不到五分鐘馬上就入睡的女人?” 根據眼前這個半裸的、面對現在的情況紋絲不亂地擦頭髮的男人的話來分析,事情應該是這樣的:我喝醉了酒,吐在了他和我的衣服上,還撒酒瘋,最後睡著了,被拖到這兒來了。這麼看來都是我的錯了?不過三順還是覺得挺委屈,繼續生氣地說:

“就算是打,也應該把我打醒吧!或者用我的電話打電話回家叫我家人來接我!就這樣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我帶到這兒來,像什麼話?還有,我的衣服幹嗎要你脫?你是不是趁我神誌不清對我做了什麼……” 說到這裡,三順看到道營長得很好看的嘴角微微扁了一下。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動作,在三順看來卻像是對自己莫大的侮辱。 “別笑!我昨天不是告訴過你了嗎?你的笑看起來像是在嘲笑我!” 三順異常氣憤地說道。 道營聳聳肩走到她面前,彎下腰把臉湊到三順眼前,嘴上依然帶著微笑,一字一句地說: “你這丫頭,能不能改掉看著人家的表情胡亂猜測的毛病?” 三順想質問:“你怎麼叫我丫頭?”不過,一股濃濃的男人體香撲面而來,雖說恨他恨得不得了,三順還是緊張地說不出話來。三順愣了一下,道營繼續說:

“我昨天不也告訴你了嗎?我不是在嘲笑你。你是不是喜歡妄想被嘲笑啊?還有!可能你喜歡打人巴掌,不過我呢,向來是盡量不打人巴掌的,尤其是不打和我不同性別的人的巴掌。你倒霉的手機沒電了,根本找不了電話號碼。你往我昂貴的西裝上吐了一身,我真想就把你這麼丟在大街上,只不過念在我曾經對不起你的份兒上忍住了。還有,你不是說我趁給你脫衣服之機怎麼怎麼的……” 聽他一口氣說了這一大堆,三順覺得挺新奇。 “你知道燒酒、鰻魚、烏冬和胃液混合起來的味道有多難聞嗎?難道讓我把渾身散發著那樣氣味兒的女人就這樣放到我床上?” 他說的話一點兒也沒有錯,不過三順始終覺得挺委屈。在法國的時候,媽媽為了確保女兒潔身自愛,不惜花費昂貴的電話費,堅持每天打三次電話確認女兒的行踪。所以不管賢宇怎麼乞求,三順也沒有和他過過夜。現在想起來真是萬幸!不過,平生第一次在外面過夜,竟然是和這樣的傢伙這麼狼狽地過的。三順又氣憤又委屈,本來虎視眈眈盯著道營的雙眼終於忍不住流出了眼淚。

這是道營三十二年來第一次看到這麼金貴的淚水。以前在道營面前哭過的女人——雖說是一文不值的假惺惺的淚水——都有兩頰各掛一串淚水,淚如泉湧的功力。一邊哭還一邊配合著抖肩膀,用手摀臉,以及各種惹人可憐的動作。 不過眼前的這個女人可真是“惜淚如金”。三順拼命忍著要掉下來的淚水,鼻孔深深地喘著粗氣,緊咬著牙關壓住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的哭聲——道營近在眼前,他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這一切。雖然沒有淚如泉湧,不過還是忍不住溢出了一滴不大也不小的眼淚。 這難道是在壞男人和好男人面前哭的區別嗎? 道營心裡想著,話裡的火氣已經減了一半。 “沒經過你的同意動你的衣服是我不對,我道歉。不過你也得向我道歉。” 聽了道營的話,三順覺得莫名其妙。

“你不是懷疑我在你神誌不清的時候佔你的便宜嗎?我不是那種人!我如果真想怎麼樣,就像你說的,我會打你巴掌把你叫醒,徵求你的同意的。目前為止,我只和百分百清醒的、身上沒有酒味兒的女人做過,以後也是。你跟我道歉吧!” “道歉?我憑什麼……” 就在那時,門外傳來十萬火急的聲響,彷彿世界大戰就要爆發了。 嗶嗶嗶嗶。 輸入密碼的聲音。接著門“哐”地一聲打開了。玄關處出現了一位五十多歲的婦人和看起來像她兒子的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 “張道營?你到底又做了什麼?申女士打電話跟我說……” 婦人的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因為她看到自己的兒子半裸著身體,床上還坐著一個除了內衣以外什麼都沒有穿的女人。婦人臉色變得煞白。看到母親的反應,道營也大驚失色,用發抖的聲音說道:

“啊!媽,這個時候您來這兒……” 天啊!頭疼! 捉姦在床?似乎沒有比這更恰當的說法了。道營無可奈何地看著目睹這一切的母親臉色青一陣紫一陣。 稍過片刻,婦人強壓了壓心中的怒火,用彷彿要把整座公寓都震塌的聲音厲聲斥責道營: “這,這就是你要搬出來住的理由?我還以為真像你說的,是為了離公司近點兒,方便工作呢!” “啊!媽,不是的,不是您想的那樣!您聽我解釋……” “我親眼看到了,還有什麼好解釋的?真是造反了!” 看起來端莊賢淑的婦人掄起拳頭,對著高出自己許多的兒子一頓亂打。道營毫不反抗,一旁的三順不知所措地看著這一切。哼!這個妖怪也有害怕的人啊!唉喲!唉喲!真爽快! 不過,妖怪社長的母親痛打兒子一頓,深深地喘了喘氣之後,突然將注意力轉向了三順,三順被她那惡狠狠的眼神嚇呆了。

“啊!我不應該就這麼坐以待斃啊!” 三順這才想起自己沒有穿衣服,趕緊拉起床單遮住身體。在這位貴婦人的眼神裡,三順看到了跟自己剛醒過來時產生的一樣的疑惑。要是能立刻辯明:“阿姨!不是您想的那樣!”一邊穿上衣服走出這個是非之地,該有多好啊!可是衣服還在洗衣店裡,她沒有可穿的。現在,能避開這位貴婦人兇惡眼神的惟一方法就是把床單再往上拉一點兒遮住眼睛。如果這個床單是隱形衣的話該有多好啊!這樣一來不就可以不用面對貴婦人那強烈的眼神攻勢了嗎? 三順的奇思妙想被床單那頭貴婦人的質問聲打斷了。 “姑娘,你父母是怎麼教育你的?就這樣允許你一個大姑娘家隨便在男人家裡過夜嗎?” 是,我是在別的男人家裡過夜了沒錯,不過,這個上了年紀的貴婦人的話也太過分了吧?

“我,我不是那種隨便在男人家裡過夜的女人!” 三順也不知道自己哪兒來的勇氣,可以這麼理直氣壯。不過,對於三順的辯解,貴婦人嗤之以鼻。她似乎想起了什麼更重要的事情,將視線又轉回自己寶貝兒子身上: “三順是誰?”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不僅讓三順本人頗為吃驚,道營也被問得啞口無言,出了一陣冷汗。這個貴婦人怎麼會知道“三順”這個名字呢? “申女士昨天打過電話來。說是昨天和你相親的鄭會長家的千金說,你當著她的面和一個叫三順的女人抱在一起,還說什麼我反對你們交往,你迫不得已才背著她去相親?你什麼時候跟我提起過半句你有女朋友啦?啊?我連知都不知道怎麼反對你們?那個叫三順的女人到底是誰?” 這時,剛才一直默默無語地坐在一邊看著母親、哥哥,和坐在床上的女人“演戲”的道鎮說話了。 “媽,這個大姐就是三順。” 道鎮就這樣似乎天真無邪地、不假思索地道出了真相,三順和道營同時在心裡吶喊: “啊……!不行!別!別啊!張道鎮!你這傢伙!” 三順和道營拼命使眼色暗示道鎮住口,可他似乎沒有會意。 道鎮對哥哥的暴打之仇念念不忘,他的嘴角掛著有些壞壞的笑容,繼續火上澆油。 “媽,上次您不是還說美珠的生日蛋糕好吃嗎?那個蛋糕就是她做的。她在哥哥的餐廳工作,對吧?三順姐,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我怎麼都不知道?” 道鎮清亮的話音一落,公寓內陷入了一片緊張的尷尬中。三順的頭又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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