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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章請徹底地離開

愛的創可貼 梁馨月 5264 2018-03-13
等的就是唐少磊這句話,鐘可可狠狠心,看著唐少磊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那好,我還有一個要求。讓曹三石徹底地離開吧。” 一夜暴雨過後,涼爽的晴天隨行而至。回到觀浪村躲避多日的鐘可可也終於鼓足勇氣,出現在了鼎亨集團,打算與唐少磊說清楚。 而當在總裁辦公室批閱文件的唐少磊接到內線電話,說有一位鐘可可小姐找他時,直接扔下筆衝了出去。 當鐘可可再一次抬頭跟前台小姐說話時,正遇上一路疾奔而來的唐少磊的目光。許久未見的兩人一下子都愣住了,只是那麼看著對方,彷彿世間只剩下了彼此。 鐘可可率先回過神,她盡量讓自己保持淡定:“唐總裁,我今天來找你……” 話音未落,唐少磊突然一把抓起她的手,態度強硬地拉著她往外走。鐘可可大吃一驚,不由拼命掙扎,連聲抗議:“你幹嘛?”

兩人一個抗爭到底,一個堅決不放,一直從DH Mall大廳糾纏到了電梯。大廳內所有的職員們都吃驚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一口氣走到屋頂露台,唐少磊才終於鬆開手。 鐘可可正準備繼續罵他,誰知唐少磊突然回身,溫柔卻不容抗拒地吻住了她,時間彷若就在此刻凝固。 直到一種溫熱的觸感輕輕拂過舌尖,鐘可可才找回了自己的神智,驚慌失措地推開唐少磊,摀住自己的嘴往後退。 深深凝望著鐘可可,唐少磊不知該如何訴說他從鐘一凡處得知她不告而別時的慌亂,又該如何訴說這些日子的思念。他只想要走上前,緊緊擁抱這個擾亂他心智的女人。 “可可……” 你知不知道,這些天見不到你,我眼看就要發瘋了? 太多的話語還沒來得及出口,就被鐘可可用行動止住。她淚流滿面地站在那裡,讓唐少磊進退維谷。

“我鐘可可在你眼裡就是一個可以讓你隨便這麼對待的女人麼?這算什麼?” 唐百柏的勸說,曹逸卿的諷刺,唐少磊與陌生女子的擁抱,一幕幕輪流在眼前浮現,鐘可可只覺心力交瘁。 “唐總裁,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如果你對我還有一丁點的尊重,我希望不要再發生這樣的事。” 唐少磊難以置信地看著鐘可可:“你叫我什麼?” “唐總裁。”咬牙又重複了一遍,鐘可可努力將眼淚逼了回去,“我今天來找你是想跟你談工作方面的事情。如果你沒辦法心平氣和地面對我,那麼就改天。” 說完,鐘可可轉身就要離開。 唐少磊急忙擋住了鐘可可的去路:“別走!我答應你,我們先談工作。” “不,是只談工作。”硬下心腸,鐘可可盯著自己的腳尖說道,“除非唐總裁答應我,從現在開始能夠只是以鼎亨財團總裁的身份來面對我。否則,我不會再見你!”

唐少磊只覺每一次呼吸都帶起一種鑽心的疼痛,他眼眶都有些發紅:“鐘可可,你不要太過分!” 鐘可可依然不肯抬頭:“決定權在你手裡,到底是否能合作,全看你的態度。” 死死盯了鐘可可許久,好像她隨時會消失一般,唐少磊深吸一口氣,終於點了頭:“我答應你。只要你們同意跟鼎亨合作,我一定會盡我所能幫助觀浪漁村恢復原來的模樣,只會更好。” 鐘可可卻輕輕擺了擺手:“我不奢求這些,只希望你們能夠履行當日的承諾,讓觀浪漁村永遠保持現狀,並且全權交給我父親打理。” “我答應你。還有什麼要求,你儘管提,只要是我可以辦到的。”唐少磊說得動情。 他該如何讓這個愚蠢的女人明白,為了她,他什麼都願意? 鐘可可只是反問一句:“真的?”

心中鈍鈍地疼,唐少磊終於上前一步,將鐘可可的手攏在手心:“你說呢?發生了那麼多事,難道你還是不肯相信我?” 等的就是唐少磊這句話,鐘可可狠狠心,看著唐少磊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那好,我還有一個要求。讓曹三石徹底地離開吧。” 讓曹三石徹底地離開吧! 唐少磊猛地後退一步,不可置信地看著鐘可可:“你說什麼?” “就當他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就讓我們從現在開始以唐少磊和鍾可可的身份面對彼此。過去的一切,全部抹去,誰都不要再提了。” 強迫自己露出一絲淺笑,鐘可可垂下眼,不願讓唐少磊看到自己眼中的淚珠。 “那本來就是一場意外,更是我不願面對的一次欺騙。如果,你想讓我原諒你,那麼就把過去都忘了吧。”

唐少磊只覺得無法接受:“你是說真的?你真的可以忘了曹三石麼?” “只要努力去做,這個世上沒有什麼事是辦不到的。”鐘可可答得認真,不知是在說服唐少磊,還是在說服她自己。 這樣絕情的話,唐少磊如何聽得進去? 不顧鐘可可的掙扎,唐少磊握著她的肩膀強迫她與自己對視:“如果我說我做不到呢?” “那我就永遠銘記你曾經對我的傷害,你要這樣麼?”盯著唐少磊的眼睛,鐘可可無情的話語將自己也割得遍體鱗傷:“要面對一個時時刻刻都在怨恨著你的我麼?” 猝不及防地被推入巨大的困境中,唐少磊一時無言,受傷地看著面無表情的鐘可可。 鐘可可心中又何曾像她強裝的那樣堅強?說完了想說的話,她再也不敢看唐少磊一眼,唯恐自己心軟,扭頭就跑。

唐少磊終於無法隱忍,大步追了上去:“可可,你給我站住,我還有話要說!” 誰知越喊鐘可可跑得越快,很快就出了電梯。唐少磊生怕再一次失去鐘可可的消息,乾脆直接從扶梯上跑了下去,終於在走廊裡堵住了悶頭趕路的鐘可可,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再不肯放開。 並肩而來的徐穎和梁若婕看到的,就是唐少磊緊緊攥著鐘可可的肩膀與她對視的情景。 徐穎先是意外,然後臉上露出冷笑。梁若婕則是聲音虛弱地喚著唐少磊:“少磊……” 這一幕,似乎將她多年的堅強一併粉粹了。 幾人同時看向梁若婕,鐘可可有些驚慌地掙脫開唐少磊的懷抱。 最先說話的是徐穎,她巧笑嫣然:“唐總裁,原來你在這裡。梁小姐正說要去找你呢。” 說著,徐穎又轉向鍾可可,一手親熱地挽著梁若婕,一手拽住了鐘可可:“哦,梁小姐,讓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這次DH度假村項目與我們合作宣傳企劃的廣告公司宣傳總監——鐘可可小姐。鐘總監,這位著名小提琴家梁若婕小姐出國前曾是我們唐總裁的同學。”

梁若婕不明所以,聽完介紹就和善地與鍾可可打招呼。鐘可可尷尬不已,衝梁若婕笑笑就低下了頭。 徐穎等這一幕實在等了太久,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鐘可可痛哭流涕的悲慘模樣,即使唐少磊用一種殺人的眼神瞪著她,也未能阻止她接下來的話:“哦,對了,應該說梁小姐曾經是我們唐總裁的戀人才對。” 鐘可可心中一酸,狼狽地轉過身告罪一聲,打算先走一步。 徐穎豈肯這麼輕易放過她,眼疾手快地把人拉了回來:“我還沒有介紹完,你怎麼就那麼著急離開呢?” 笑著瞥一眼面無表情的唐少磊,徐穎嬌笑道:“你可能還不知道吧,鐘總監?梁若婕小姐即將成為我們DH度假村的形象代言人,以後你們之間少不了要多多接觸和合作才是。” 聽到這個消息,鐘可可有些意外地看向唐少磊。而梁若婕也敏感地覺察出唐少磊看向鍾可可時的眼神別有深意。出於本能,她把手中的袋子遞給唐少磊。

“你的襯衣。那晚從你那裡走得太急,所以沒來得及……” 這句話實在太容易讓人誤會。即使已經下定決心結束這段感情,聽到梁若婕的話,鐘可可心裡也是說不出的難受。而徐穎雖主導著這幕相遇的情景,可是聽到梁若婕的話,她也同樣無法鎮定自若,深受打擊。 “原來梁小姐回國之後已經跟總裁見過面了。我之前還在擔心,看來是我多慮了。”皮笑肉不笑地說了一句,徐穎心裡真是嫉恨交加。 唐少磊有心解釋,但是那晚的事情確實引人誤會,而梁若婕手中的襯衫也確實歸他所有,只能眼含祈求地望著鐘可可,希望她能相信自己。 “可可……”輕輕喚著不肯與自己對視的鐘可可,唐少磊的眼神十分黯淡。 即使早就猜到唐少磊與這位鐘總監的關係不一般,親口聽到唐少磊如此親暱地稱呼鐘總監,梁若婕還是有些意外。

為了避免尷尬,鐘可可不得不趁唐少磊說出更多話之前告辭離開。而在梁若婕迎上唐少磊的同時,徐穎追上了匆忙離開的鐘可可。 “鐘可可!”大聲叫著鐘可可的名字,徐穎充滿怨恨的眼睛裡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怎麼?看到別人的正牌女友出現,心情難受了是不是?” 鐘可可根本不想理會她,奈何徐穎似乎認定了她這個仇人,兀自喋喋不休:“你以為你讓我失去了一切,你就可以與他雙宿雙棲麼?告訴你,做夢!我徐穎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 愈說愈激動,徐穎的臉上浮現出一層病態的紅暈,看得鐘可可直搖頭。 “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看待這個世界。這個世上美好的東西多了去了,難道每一件都必須要佔為己有麼?為什麼要處心積慮地去爭去搶?我從來沒有像你想像中那樣去做過什麼,如果你執意要如此偏執地認為,痛苦的只是你自己而已,我還是原來的樣子。徐穎,與其說讓你放過我,不如說,請你放過你自己吧!”

說完,鐘可可騎上小紅準備離開。今晚她還要在哥哥鐘一凡開的夜市上幫忙,沒有時間跟這個讓人又恨又嘆的女人說話。 畢竟鍾家不是只有她一個人,她還有一個傻乎乎的哥哥要管。嘆了口氣,鐘可可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流年不利:曹三石變成了唐少磊,一凡喜歡少茵,為她付出了那麼多,她卻帶著別的男人到他們的攤位吃飯,說說笑笑,一凡也只會暗暗傷心,連話都不敢說一句。 之前她不懂,還想為一凡出頭,這次回來後才明白,感情的事情,別人真的無法置喙,她這個做妹妹的能做的,也只有默默陪在一凡身邊而已。幸好她還有楊明這個好朋友。 想到每天晚上必到攤位幫忙的楊明,鐘可可不禁露出一絲微笑。即使楊明最初接近她的目的是為了徐穎,真相大白後卻是真心實意跟她和一凡交朋友,果然患難見真情。 只是鍾可可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今晚來的人不僅有楊明,少茵和她舞團的人,還有在白天憋了一肚子氣的唐少磊,簡直搭個棚子就可以唱戲了。 尤其是楊明與唐少磊兩個,新仇舊恨,一言不合就要動手。慌得鍾家兄妹匆忙去拉,連少茵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好不容易把鬥牛一樣的兩個男人分開,鐘可可暴躁地盯著兩個同樣垂著頭在她面前認錯,卻又時不時互瞪一眼的男人,良久才嘆口氣,把楊明交給一凡照顧,自己則拉著唐少磊走到街心公園,希望能真正跟他了斷。 夜晚的街心公園空無一人,鐘可可找了半天,在噴泉旁邊找到了一塊乾淨的草坪,盤腿坐下後又拍了拍身邊的草坪,示意唐少磊也坐。 唐少磊一動不動,只是用一種委屈吃味的表情看著她:“為什麼他會在這裡?” 正在打腹稿的鐘可可一怔,迷惑地看一眼唐少磊:“這很重要么?” 唐少磊直接炸毛:“為什麼不接我電話?為什麼不回我短信?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們出來擺攤?為什麼要讓我對你的生活一無所知?為什麼要讓我害怕?” 眼裡隱忍著憤怒,唐少磊一口氣將自己的委屈發洩了出來。 “鐘可可,你很得意是麼?看到我像現在這樣驚慌失措甚至害怕的樣子,你覺得很爽是麼!” 不爽,一點也不爽!鐘可可的心在叫囂。看到唐少磊受傷她心痛,看到唐少磊心痛,她的心更痛! 只是,她不能說。 鐘可可白著臉抿緊嘴唇,落在唐少磊眼中就是她根本對自己的痛苦無動於衷。 上前一步抓住鐘可可的肩膀,唐少磊聲音都有些沙啞:“什麼叫做讓曹三石永遠從這個世上消失?什麼叫做所有的過去一筆勾銷?請你告訴我,你打算如何讓我消失如何把過去發生的一切抹掉?請你教教我,到底該怎麼做?” 險些本能地回抱一臉脆弱的唐少磊,鐘可可一驚,急忙掙扎:“你放手!該怎麼做那是你的事,該說的我都已經跟你說清楚了。如果你沒有別的事,那我要回去了,還有客人。” 唐少磊怎麼可能輕易放她離開呢?加重了手中的力氣,他望著鐘可可,一定要得到一個答案:“我再問你一遍,你真的可以做到麼?” 鐘可可愣在那裡,她根本不敢直視少磊,囁喏半晌才閉著眼答道:“我已經全都忘了。” 敏銳地捕捉到鐘可可聲音中的一絲顫抖,唐少磊彷彿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強迫鐘可可抬起頭來:“睜開眼睛!我要你看著我再說一遍!” 唐少磊在痛苦中煎熬,鐘可可又何嘗不是如此? 她承認,她這些日子耳邊一直迴盪著各種聲音,曹逸卿、唐百柏、梁若婕、徐穎,輪番上陣,直要將她逼入絕境。 她承認,她退縮了。唐少磊愛了梁若婕八年,那樣深厚的感情,真的能夠允許第二個女人走入他的內心嗎? “那晚從你那裡走得太急,所以沒來得及……” 最終,梁若婕那句曖昧的話在腦海中定格,鐘可可控制不住地突然摀住自己的耳朵:“不要再說了!” 將鐘可可痛苦掙扎的模樣看在眼裡,唐少磊只覺得一陣心酸。他不再強硬,默默鬆開了手。 “可可……”一聲輕嘆,多少關切,又有多少悲傷。 鐘可可聞言一窒,但她心中已經做了決定,便只是擺出毫不在意的模樣,盡量冷漠地看向唐少磊:“我真的已經全都忘了。現在的你對於我僅僅是鼎亨財團的總裁唐少磊而已。這個答案你滿意麼?” 彷彿瞬間五雷轟頂,唐少磊受傷地看著鐘可可:“原來你真的就可以這麼輕易地……” “是!”心底針扎一樣疼痛,鐘可可截住唐少磊的話:“曾經我也以為會很難,可是沒想到,原來我並沒有多在意。所以,就像我說的,讓我們退回到各自原本的位置,說不定我們還可以成為朋友。” 握緊拳頭佯裝堅強地看著唐少磊,鐘可可不斷在心底給自己打氣,拼命壓抑著自己上前擁抱他的慾望。 兩人就這麼對望著很久,唐少磊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徹底死心。 “好!我答應你。”聲音啞得幾不成調,唐少磊點了點頭,他甚至不敢再看鐘可可一眼,狼狽地扭過頭:“從此刻開始,就把過往當做是一場夢,該是夢醒的時候了。” 這就是鍾可可要的結果。可是,當她聽到唐少磊真的決然說出這些話時,一顆心彷彿一時間被掏空了一般,再也無法癒合。 唐少磊雖然仍然站在她的身旁,兩人卻已經相隔萬重山。 耗盡最後的冷靜轉過身去,鐘可可忍不住淚如雨下。直到此時她才明白,人痛到極致,連眼淚也會失去聲音。 再見了,三石,這一次,要真的說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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