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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34、神奇換牌包

我的老千生涯 腾飞 3116 2018-03-04
再看那撲克給他摧殘得不像樣子,一張新牌,基本被折斷了,像從垃圾堆裡找出來的一樣。我當時還以為他會把10變成9了呢。看來老楊又暈又吹,折騰得不輕,他大喘著氣,對荷官招手,示意要補牌。 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老楊身上,也沒去看莊家是幾點,這個10他絕對沒搗鬼。荷官給他補了一張牌,他跟剛才一樣,還沒翻開就大喊著:“三邊、三邊!”邊喊邊用手一點點去掀牌邊,一點點地推進,我又把腦袋伸過去和他一起喊著:“三邊。”上一把我賣力喊,估計在他心目中把我當成一伙的,就沒避諱我,讓我一起看牌邊。慢慢掀開果然是個三邊,我不禁佩服他那張嘴。他又把那牌掉個方向,從另一個短邊上慢慢地推進,我跟剛才一樣拼命把腦袋伸過去和他一起喊:“頂啊!頂啊!”

所謂三邊就是三種牌,6、7、8,這三種牌邊上有三個花,從牌的短邊推進去,如果前邊啥也沒有,說明底牌是個6;如果是7或8,從短邊推進可以看到中間的花色點,中間有一個花色點是7,中間有兩個花色點是8。喊“頂”的意思就是說希望看到牌中間有點,有點了就意味著不是7就是8。由於他沒避諱我,我看到中間沒頂出來。他又換了另外一個短邊繼續蹂躪那張牌,大聲喊著:“頂、頂、頂!”我做戲做到底,大聲地跟著喊,還是個6。我給折騰得夠嗆,就坐了回來,等著看他怎麼做。 他又揉著牌拍了半天,然後很不情願地把那撲克翻開,我湊上去看,還是個6!荷官把牌收回去,把那個6整理了半天才展平(可以想見這張牌受了啥樣的罪),莊家點沒他大,他贏了。

他暈牌、吹牌、拍牌、喊牌的過程我都參與了,啥毛病也沒有。但是人家又贏了,這就古怪了。老楊累得夠嗆,大口喘著氣,露出輕鬆的表情。荷官把錢賠給他,我給他獻媚,跟他說:“大哥你真厲害!”他笑著摸出一根煙來點上,狠狠吸了一口,拍了拍我的肩膀,表示我的奉承他接受了。 他贏了一大票後,又開始1000、2000地小得溜地押著。其後的幾個小時裡,他又下了幾次大注,或者連續兩個莊的時候去抓一下莊,兩個閒的時候抓一下閒。他下大注的時候,基本都會帶我一點,估計我的獻媚起了很大作用,他對我很友善。看來人這個東西,千穿萬穿還是馬屁不穿,難怪古代多少英明的帝王都喜歡人奉承,想來是個人差不多都好這一口。 幾次他下大注,所有看牌、暈牌的過程我基本都參與了,跟著喊牌、吹牌,嗓子喊得生疼(以前從沒喊過),但是裡面有啥毛病就是沒看出來!往往牌還沒完全露出來我就知道是個啥,翻開一看還是那張,總之他肯定沒在牌上動手腳。但是他總贏,真是太奇怪了。那時候幾乎沒有什麼千術可以騙得過我,這點我很自信。

根據當時的偵察結果,我確定毛病沒出在他身上。排除了老楊,我開始注意其他人。荷官也沒毛病,我敢確認。 這時對面坐的幾個人引起我的注意。開始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老楊一個人身上,對其他人很少注意。現在我改變了調查思路,開始找跟老楊合作的人,應該是這些人出千,讓老楊贏。老楊押錢下大注的時候很少,所以我得觀察老楊下大注時,對家的牌是誰看,我懷疑這些人做手腳把自己的牌變小了。 自己押錢自己把自己牌變小?怎麼可能?絕對有這個可能。比如說那人押了5萬,老楊押了10萬,老楊如果贏了,那人的5萬賠給老楊,賭場要賠其中的差額5萬,里外一算,賺了賭場賠付的差額。 老楊對面坐了5個人,有一個30來歲的女人,打扮得妖裡妖氣,猩紅的嘴巴跟吃了血似的,一直嘰嘰喳喳開開合合,大概在講賭博的一些道道什麼的;一個胖子,很富態的樣子,手裡拿個紙和筆在記錄,好像很認真在計算出了多少閒出了多少莊的樣子;一個瘦點的年輕人,看穿著跟個白領差不多,不過看上去好像輸了不少,垂頭喪氣的;還有兩個中年人,一個瘦點,打扮得很整齊,臉上沒啥表情,另一個胖一點,臉上泛著油光,低頭抽著煙。我不再關注老楊,而是認真觀察起這幾個人,忽然覺得那個臉上泛著油光的人很熟悉,以前肯定見過。到底在哪兒見過,怎麼也想不起來。可能這些年接觸的人太多了,只覺得他很面熟,就是沒想起來。

我觀察了很久,發現只要那個帶著油光的中年人、那女的或者那瘦的中年人下大注,老楊基本會選另一家下大注。那個妖豔的女人和那個臉上帶著油光的男子認識。這女人下大注的時候,基本上都把牌讓給那個臉上泛油的人去看,瘦子則自己看。發現這個規律後,我站起,故意苦著臉對老楊說:“今天輸得太多了,不玩了。” 離開桌子,我選了一個視線好的地方去觀察。這個時候老楊也嘟嚷著說:“差不多了,今天不能玩了,得回家去,要不老婆要懷疑我出門鬼混了。”邊說邊收拾籌碼,離開了賭場。而那幾個人還在桌子前賭著,只是注下得很小,最多也就是押個5000的樣子。他們又玩了兩個多小時,便陸陸續續離開了。 當天也就這樣過去了,無功而返。不過還是有重大發現,他們應該是一夥,雖然他們裝作互不認識,從他們互相之間的眼神中我能讀出某種信號,看來這是一個老千團伙。這次這個活還挺輕鬆,剛來就看見曙光了,我心裡這麼想的。

次日去撲了個空,人家沒來。只有那個中年瘦子來了,也只玩了一會兒就走了。其後兩天,一個人也沒看到,這讓我很是鬱悶,只能耐心地等獵物送上門來。 我把他們驚著了?仔細回想那天的情形,估摸他們看不出來我是乾嗎的。 第五天他們終於來了,幾個人分開陸續來的,除了那中年瘦子沒來外,其他的都來了。老楊坐上去,其他的人都去了別的桌,沒人來這個桌子上玩。難道我看錯了,估計錯了?於是我還是盯住老楊,畢竟他是要贏錢走的人,別人我就沒去管。 一會兒,又上了一個大概30來歲的人,一副暴發戶的打扮。他每次下大注的時候,老楊也下大注。我開始留意上這個人,選了個最佳的角度觀察起來。那個暴發戶看牌很利索,很少去暈牌,牌遞到他手裡,他總是把兩張牌並在一起,簡單看一眼就翻開在桌面上,然後就看著老楊費勁地暈牌,看起來嫌老楊麻煩,一副很著急的架勢。

他是怕老楊牌大過他,還是希望老楊牌大過他?總之他的表情很複雜,我頗有興味地看著他陰晴不定的臉,當他拿牌時,我仔細觀察他的手,那小子的手關節動了,雖然動作很微小,但我知道他走牌了(所謂的走牌就是牌被換了),只是我拿不准走哪裡去了,看那樣子和角度不是在袖子裡。 我仔細觀察後,不得不承認他玩得很高明。荷官把牌遞到他面前,他拿起來,應該已經很巧妙地看了那兩張牌是什麼,但他裝作不知道。牌始終沒有離開桌面,他先看最下邊那一張,然後把下邊那一張倒到最上面去,繼續看最下邊那一張,再把牌倒回來,直接翻開。他在倒牌的時候就把牌換了,問題是牌走到哪裡去了呢? 看了很久,我把這個暴發戶周圍仔仔細細看了個遍,也沒什麼頭緒。又一把老楊下大注,我又有機會觀察那暴發戶走牌了,不過我要找到他把牌藏到哪兒了,這樣才能起贓。

走牌必須是平行著走,所以撲克面的角度很關鍵,順放順走,橫放橫走,離不開一個平移的過程。只要有一個東西跟撲克平行,那很有可能就是藏牌和換牌的道具。我發現能和那撲克角度平行的只有一樣東西,那小子的手包。那個手包看起來很不打眼,而且被隨意地放在桌子上。換牌的一瞬間,我沒看清走到了包的什麼位置。 我又換了一個角度觀察那個包。這個傢伙技術不錯,走牌的過程很快,用眼睛抓不住,只能看他右手食指關節從蓄力到後來放鬆的細微變化。那小子玩得不錯,押小注的時候,他把包推躺在桌上,一般人不會注意;押大注的時候不經意扶一下包,為了走牌做準備。 我還發現荷官沒發牌的時候,以及桌上人押錢的時候,包都是斜的,他拿牌的瞬間胳臂不經意碰一下那包,包就立起來。拿牌的過程中,包一直擱在他胳膊內側,基本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因為我選擇的角度好,又特別看,才發現那個包立起來的時候有個很微細的縫隙,大小比撲克寬,想來撲克是被走進了那縫隙裡。但是走了牌,那小子手裡也不見少牌,還是兩張。我不由感嘆,這個包機關還挺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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