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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三十篇迷失的旅行者——中篇:壓縮問題

天才在左瘋子在右 高铭 6360 2018-03-04
傍晚的時候,那位“時空旅行者”暫時走了,我沒走,住在朋友家了。 我:“你覺得他是精神病嗎?” 朋友有點急了:“你問我?我找你來就是問你這個的啊!!” 我:“你先別激動……因為我對你們說的那些宇宙啊,什麼泡沫啊,不是很明白,所以我沒法做判斷。你先告訴我他說的那些是小說電影範疇的還是真的是那樣。” 量子物理教授:“哦,這樣啊,嗯……有些地方我也不是很明白。例如說到反重力裝置的問題。他提到了引力子,這個……因為萬有引力只是一個現象,為什麼會萬有引力、萬有引力的成因,目前還是未知的東西。” 我:“……對啊,為什麼會有引力……” 量子物理教授:“現在沒人知道,引力場的存在是事實。所以說他提到的這個的確很有意思,如果真的發現所謂引力子,反重力裝置還真有可能實現。那個可以說是一個重大的科技標誌了。”

我:“還有嗎?還有你覺得是瞎掰的沒?” 量子物理教授:“難說,我想明天他來了我詳細的問一下。如果真的是他說的那樣,那麼他作為參與者肯定會對那方面知識有一些掌握,哪怕是崗前培訓也得知道一些,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就放過來了,違反常理。而且他也提到過這是政府行為,那麼崗前培訓應該是有的。我覺得這是一個很重要的點。因為目前我所了解的量子力學知識裡面,沒聽說過這種傳輸方式。哪怕他能說個大概,理論上可行都成……否則就是胡吹了。” 我:“等等,你是說你相信他說的?” 量子物理教授:“嗯……有點兒,所以我急著找你確認。因為關於穿越量子泡沫那方面,眼下的技術還是實驗階段,例如無條件電運——就是在我家這裡無條件的把一個東西傳輸到你家。目前雖然可以做到,但是只能運送很微小的粒子……”

我:“停,電運啥的太複雜了,還有就是多宇宙理論是怎麼回事兒?我聽不懂就沒法判斷他是不是胡吹的。你必須今天晚上教會我。” 他使勁撓著頭:“這個怎麼可能啊?” 我:“否則我幫不了你。” 他認真的想了好一陣:“嗯……我試試吧……但是我只能說盡力……你原來聽課都聽哪兒去了?” 我無比坦然的承認:“睡著了。” 他嘆了口氣:“來我書房吧。” 我發現能有個自己的書房是件很爽的事兒,不管是否看書,那個氣氛還是挺不錯的。至少說起來很牛的感覺。 坐下後,他認真的看著我:“你在考驗我的教學水平……這樣吧,我看看能不能壓縮最實質的內容,用最直白的方式給你解釋下多宇宙理論。” 我鞠了個躬:“如果真的能,那我以後就听您的課了。”

他笑了下:“嗯……從這兒說吧:在19世紀的時候,物理界有個共識,象光啊,電磁啊,這類的能量都是以連續波的形式存在的。所以我們至今都在用光波、電磁波這類的名詞。對於這一點上,是19世紀的物理界的很大成就。如果有人對此質疑的話,用一個實驗就能證實這一點。” 我:“嗯,弄一堆儀器干點兒啥。最後得了個結論,所有人目瞪口呆,這個我理解。” 量子物理教授:“你錯了,這是個很簡單的實驗,任何人都能做。” 我:“哎?是嗎?那你現在做給我看!” 量子物理教授:“別急,我會做給你的。咱們先說第一步:假設啊,假設你在我這個門上掏出個豎長條的縫隙來,我站在外面用手電向裡面照射,你關了燈在屋裡看。牆上會有1條光帶對吧?”

我:“對,怎麼了?” 量子物理教授:“好,現在假設門上掏了2個豎長條縫隙,我還是站在外面用手電筒照射,你會在屋裡的牆上看到幾條光帶?” 我:“2條啊,這個有問題嗎?” 他笑了:“真的嗎?我們試試看。”說著他找了張硬紙,用裁紙刀切了2條窄縫,又翻出了手電筒。 我看著他折騰不解的問:“難道不是2條嗎?” 他在關燈前神秘的笑了下:“看看就知道了。” 他打開手電筒,用那張有2條縫隙硬紙擋住光束。牆上出現了一系列的光柵(見圖1)。我像個白痴似的發出驚嘆:“天吶,居然這麼多!” 量子物理教授:“看到了?” 我:“怎麼會這樣?” 他重新開了房內燈坐回我面前:“透過縫隙的光波是相干的,在有些地方互相疊加了,然後就是你看到的,出現了一系列明暗效果的光柵(見圖2)。”

我:“真有意思。” 量子物理教授:“我們還是假設,假設門被掏出了4條縫隙,牆上的光帶會是多少?” 我:“呃,我算算……加倍再加上疊加……” 量子物理教授:“不用算了,這種情況下得到的光柵只有剛才的一半。” 我:“4條縫隙的比2條縫隙的光帶少?你確定?為什麼?” 量子物理教授:“你不信?我們可以再做實驗。” 我:“不,我信了,告訴我為什麼。” 量子物理教授:“因為縫隙過多,就造成了光波互相抵消掉,互相干涉了,這也就是光干涉現象。這個實驗叫'楊氏雙縫干涉'。你回家可以盡情的做這個實驗。” 我:“嗯,我也許會做的。但是這跟多宇宙有什麼關係?” 量子物理教授:“有,實驗證明了光是波,但是後面出了個小問題:用光照射金屬板,會產生電流,沒人知道為什麼。後來經過反複試驗,通過研究金屬板上光線的量和產生電流量的關係,得到了一個結論。”

我:“那個光照和電流關係怎麼回事兒?一系列的計算?” 量子物理教授:“對。” 我:“好了,不用告訴我那些公式或者計算了,直接告訴我結果吧。” 量子物理教授:“嗯,你有興趣可以查到的;結果就是:光其實連續獨立單元形式存在的能量,也就是一種粒子。這就是量子物理學的開端。” 我:“……那個楊什麼的實驗呢?被數學推翻了?” 量子物理教授:“看上去是的,因為這不合理。然後物理學家們開始爭起來了,但是誰都沒辦法否定——因為這不是說說的事兒,計算過程擺在那裡,沒有作假。這種混亂直到愛因斯坦對於原子的研究以及粒子的研究發表後才結束。愛因斯坦把光粒子叫做光子,正是因為光子衝擊了金屬板,才產生了電流。”

我:“光波實驗白做了?真折騰啊,弄了半天是個偽科學實驗,我白激動了一把,以為終於可以親自擺弄下科學實驗了。” 他笑了:“不白做,到了現在,已經證明了光子是帶有波特性的粒子。” 我困惑的看著他。 量子物理教授:“這麼說吧,因為光子足夠快,還是連續的,這個理解了?就像你扔出一把沙子。” 我:“哎,早說嘛……這裡OK。不過你說了這麼多,半句沒提多宇宙的問題。” 量子物理教授:“這是我要說的。通過前面的實驗你看到了光的互相干涉,也就是說,光才可以乾涉光。而後面又確定了光子這個問題。下面就是多宇宙理論的證據之一了。” 我:“OK。” 量子物理教授:“物理學家們就想:如果每次放出一個光子,用專門的光感應器來接收,這樣就沒有乾擾了對吧。因為光子的速度讓它可以不受干擾——因為沒有別的光子了。”

我:“嗯,是這樣。” 量子物理教授:“但是實驗結果讓所有人不能理解。光子的落點很沒譜,這次在這裡,下次在那裡,再下次又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了,沒有定式。” 我:“嗯……假如你計算下概率。” 他搖了搖頭:“不要用數學來說,這是個真正的實驗,真正的光子,真正的感應器,在地下幾公里的深處,排除了能排除的所有因素。但是,沒有定式。” 我笑了:“然後物理學家們又打起來了吧?” 量子物理教授:“沒錯。大家都紛紛做這個實驗,但是卻找不到任何原因。所有已知的可能性都排除了。” 我:“終於說到這裡了,你是想說:來自其他宇宙的光子乾擾了這個光子?好吧,我暫時相信,那麼,怎麼來干擾的?” 量子物理教授:“還記得量子泡沫嗎?”

我:“……這樣啊……但是……” 量子物理教授:“沒錯,就是你說的'但是',所以至於多宇宙的問題,還在爭論不休。因為那個實驗沒有問題,但就沒有答案,只有多宇宙才能解釋。而且,沒有人能證明這個說法是錯誤的。但是,這徹底顛覆了我們目前所知道很多東西:靈魂啊,神啊,物理啊,這個解釋過於大膽了,已經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我疲憊的倒在椅子上——總算搞明白了。 那天晚上躺下的時候覺得腦子有點兒暈,因為這一天有太多東西沖擊進來了。以至於花了很久我才睡著。 第二天。 我的朋友也是一臉疲憊的坐在我旁邊,而那個“旅行者”顯得平靜而鎮定。 我:“我想問你一下,你昨天回家了?” 他:“對。”

我:“這裡跟你那邊,除了那個什麼反重力裝置外,還有什麼不同?” 他:“你們南美是十幾個國家各自獨立的,在我們的地球南美是聯盟形式存在,就跟歐盟似的。” 我:“哦?這樣多久了?” 他:“籌備好多年了,成立了一年多。” 我:“哦,美國總統是布什?”(2006年) 他:“對。” 量子物理教授:“你能說說你們的那個反重力裝置是怎麼製造引力子的嗎?” 他:“製造?不,不製造,而是改變引力子的方向。” 看得出量子物理教授有點兒詫異:“哎?那怎麼改變的你知道嗎?” 他:“這個我不知道了。” 我:“好吧,那說你知道的吧。” 他:“嗯,我記得多少都會說出來,如果你們覺得我說的有嚴重的問題,真的是精神病的話,也立刻就告訴吧?我是說真的。” 我點了點頭:“沒問題;你能說說關於傳輸的事兒嗎?” 他:“好,那個我知道不少。” 量子物理教授飛快的搶過我手裡的本子和筆準備記下他看重的重點。 他:“說傳輸就必須說大腦和人體。在我們通過DNA技術成功了解了大腦機能後……” 我:“停,你說你們徹底破解了大腦全部機能?” 他:“全部?我沒那麼說吧?大部分,但是記憶部分基本沒有任何問題了。” 我和量子物理教授對看了一眼:“好你繼續。” 他:“在了解大腦機能後,生物學家發現大腦的很多功能如果沒有和肢體的互動就不能徹底了解,於是他們開始虛擬人體。” 我:“虛擬?呃,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就是在計算機上完全模擬人體出來對吧?” 他:“對啊。” 我:“那不可能,人體細胞量太龐大了,沒有計算機能夠運行出來,也許能掃描一下,但是全部轉化成信息還得按照人體的機能運作那不可能!別說你們的地球有什麼黑洞信息量計算機或者量子計算機。” 他:“我們沒有你說的那個,但是超級計算機還是有的,也許跟你們的差不多,也不會差哪兒去,但是我們做到了,用壓縮技術做。” 我:“你還沒說完思維壓縮的問題呢,現在又提到人體壓縮?好,很好,怎麼做到的?” 他笑的很自信:“打個比方說:你拍了一張藍天的照片,一片藍色對吧?如果把照片放很大,會看到很多排列在一起的像素點。每個像素點的藍肯定是不一樣的,每個像素點都有自己的獨立信息。相機的功能越好,像素點越多,這樣看上去藍天更加逼真。但是這樣這張照片的容量會很大……” 我:“矢量圖?” 他:“是的,就是那個意思。但是這張照片如果不需要放那麼大,只要表現出來就好了,就會技術壓縮那些像素點。比方說如果這一個像素點和旁邊那個像素點看上去差不多,那就不用兩個像素點來儲存,把它們用一個信息表達好了。如果這一片像素點都看起來差不多,那麼把這一片像素點都變成一個好了。這樣按照需要的清晰度,把那些像素全部壓縮了。照片容量會小很多倍。如果不需要放大很多,那麼根本看不出來,這是像素壓縮技術。我們用的就是這種技術。先掃描下細胞,把一些差不多的合併為一個信息。這樣就輕鬆多了,比方說表皮細胞,我們以一平方毫米為單位,記錄一個信息。或者記錄一平方毫米單位的肝臟細胞……諸如此類。大腦細胞也一樣,但是可以精度提高一些,例如十分之一毫米為一個基礎單位?這樣就可以壓縮了。雖然這樣信息量也很大,但是總比每個細胞為一個單元好的太多。” 量子物理教授:“掃描的儀器……” 我:“呃,這個問題不大,我們也可以,利用核磁共振同時在輔助射線什麼的,雖然花點兒時間,但是能做到。不過那些設備肯定不是醫院那種級別的……不過……”我轉向“旅行者”:“不過要是那個樣本細胞不健康,有潛在危險,那豈不是那一片都完蛋了?” 他:“這個我知道,但是我們也不必關注是否有個別細胞不健康的問題,畢竟不是要重新製造一個軀體出來,只是模擬就好了。利用模擬出來的虛擬軀體,和大腦的主神經連接就可以和大腦產生互動了,也許不那麼完美,但是無所謂,因為目的不是完美,只要弱電刺激啊,神經反射啊,大腦能按照我們的要求工作就可以了。然後停止其他智能反應,只保留生命維持的功能,也就得到了一個相對平和的大腦狀態,這時候,刺激大腦記憶部分,讓記憶部分釋放那部分的弱電,提取記憶信息出來,然後用電子按照大腦本身的模式,即時發送到這裡。開頭部分加一個強信號定位,結尾部分加一個回傳定時記憶,好像在線傳輸那樣傳過來了。於是我,就到了。” 我們聽得目瞪口呆,因為這是完全可行的——除了發送行為那部分。 我:“……這樣啊……那麼說就是只要記憶過來就好了……那你們的地球治療失憶一定沒問題了?” 他:“對,沒錯。接著說我,我知道我是來幹嘛的,我要做什麼,足夠了。至於現在的我是不是心臟不如那邊好,或者原本我的指甲比這邊長了短了都是無用信息,只要記憶過來就沒問題了。” 量子物理教授:“你是說有兩個你嗎?帶著同一個記憶的。” 他:“可以這麼說,不過從我過來那一刻,我們的記憶就不一樣了,那邊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那邊也不知道,除非記憶回傳。” 我:“你這個說法,那就是靈魂分成了兩個啊?這可徹底顛覆了宗教信仰……” 他有點兒不以為然:“信仰?既然那麼容易被動搖了、被顛覆了,那就不叫信仰了。我知道你們這裡對多宇宙是懷疑態度,因為那樣就等於有很多個上帝,很多個佛祖,很多個安拉,很多個奧丁,所以就否定!是這樣嗎?我不清楚在你們的地球怎麼想的,在我們那裡這不是問題。靈魂怎麼就不能是很多個了?神怎麼就不能很多了?多了就亂了?沒有神就沒信仰了?難道沒有上帝就不愛了?沒有佛祖就沒有開悟了?沒有教廷就道德淪喪了?到底是信仰自己的心,還是在迷信一個人或者一個組織?真正的信仰是不會動搖的,哪怕沒有神都不能影響自己的堅定,這才是信仰。真正的信仰,能包容所有的方式,能容納所有的形式。只有迷信的人才打來打去呢,整天互相叫囂:你是錯的我才是對的,你是邪道我是正途。這是迷信,不是信仰。” 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甚至開始羨慕那個“他的地球”了。 量子物理教授:“嗯,這個話題先放一邊,我想知道一個技術問題:你們怎麼確定能傳送到這個宇宙的?定位怎麼定位?” 他:“你有沒有這種感覺過:看到某個場景的時候突然覺得似曾相識,甚至可以預知下一秒發生的事情?” 量子物理教授:“有過,但是那是大腦記憶部分產生的臨時幻覺和錯誤。” 他:“錯誤?產生錯誤還能預知下一秒?不對吧?” 我看著量子物理教授,他一臉迷茫:“嗯……這個……” 他:“其實那不是記憶錯誤,而是你的腦波瞬間和其他宇宙的腦波相通了。而相通的那個恰好是比你早一點兒那個宇宙,你得到了另一個自己的記憶信息。就是共享了。那種事情很少就是因為你沒辦法長時間保持和另一個自己的聯繫。原理你應該清楚,其實就是另一個你的大腦記憶弱電信號通過量子泡沫傳輸給你了。雖然只有那麼一瞬間。” 我和我的朋友都有點懵。尤其我,有點兒恍惚,我覺得精神病的是我們。因為所有的疑點在他那裡都輕鬆解決了。 量子物理教授:“呃……你剛才提到稍早一點兒的那個宇宙對吧?我們的看法是宇宙是不停分裂的,而不是早就存在了無限個……” 他:“你……唉……你不覺得這個說法太主觀太矛盾了嗎?分裂?分裂以什麼為標準?你的選擇嗎?那麼別人的選擇就都不存在了?那古代的人選擇就不存在了?未來你的後代的選擇就不存在了?過去現在未來所有可分裂點都在不停的分裂?分裂後就消失了?沒了?就你選擇後分裂的還存在?這種問題……這麼簡單的邏輯問題……我還是學人文的我都知道……” 量子物理教授有點兒不好意思了:“因為我們的地球對於多宇宙是不確定的。” 他:“好吧,是我有點兒著急了,對不起。我很想知道,從邏輯上,從技術上,我說的這些……這麼說吧,我是精神病嗎?” 我:“老實說,如果你是的話,那麼你是我見到的最……可怕的精神病了。你說的基本可行,但是,不能排除你是偶然從什麼地方得到的這些知識。不過,我想安排你嘗試一下催眠,那個對你,對我們應該是有很大幫助的。” 他緩緩的點了點頭:“也許……吧……如果催眠能找到我記憶裡的那個回傳信號就好了,有那種可能嗎?” 我:“我就是這個意思。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還的確有可能!” 他期待的看著我:“那我終於可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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