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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45、賭場內鬼

我的老千生涯Ⅳ 腾飞 4999 2018-03-04
看培訓差不多了,我就讓丁浩把其他閒置的桌子拿出來用,讓她們幾個從21點開始做起,因為21點是最基本的遊戲,主要練習手頭的熟練程度。 練習得差不多了,我就讓丁浩把吉林那群荷官給打發回家了。 第一天,我讓小雨做百家樂的荷官,同時丁浩也宣布放紅,檯面限紅3萬元。可能是小雨第一次面對這麼多賭客,一直不在狀態,不是算錯水錢就是把該補給莊家的牌補給閒家。客人一度起哄鬧場,還好劉軍比較能壓得住場面。可越是這樣小雨越不在狀態,沒辦法,我只好先上台做荷官。嫂子滿臉寫著不樂意,可她礙於丁浩的面子沒說出什麼來,好像是我把原先的一切給搞亂了似的,她坐在那裡故意使勁撇著個嘴,臉拉得三尺有餘。 我知道小雨過不了心理關,看來還得讓她適應一段時間才好,於是就讓她在邊上賠碼。我做起了臨時荷官,不能顯得太熟練,怕給客人增加心理壓力。所以我就盡量放慢桌子上的節奏。

有個客人很是壞,他總想把桌子上的節奏搞亂。他是通過押錢來進行的。他每次只押莊家,押得不多,幾千元地押。可是他故意不押整數,淨押一些很難算的金額讓我算,好像在故意為難我。 這個客人我見過幾次,聽他叫嫂子為姐,好像是嫂子的一個遠房親戚。記得他最早要來玩的時候,何剛還勸過他,不讓他玩。可他一句話把何剛憋得說不出話來,他說:“怎麼?曉梅有錢給我花啊?”而嫂子呢,對他是否上來玩也不在意,背地裡還這樣說過:“沒見過錢啊?怎麼不輸死他。”所以我對這個客人有印象,他叫小東。 算這些東西對我來說太小兒科了,任何數字我張口就來。因為我做這個做了很久了,就是拆開了算十位、百位、千位,然後互相一加。可是我總覺得小東這樣做是有目的的,我裝作不是很會算的樣子,讓小雨去算,也是當鍛煉她。因為以後小雨是這個檯面的主角,所以一切節奏我都按照她的走。她算好了我這邊也就好了,畢竟我不能總站在荷官的位置上。

有時候我也故意幫小雨算,不過裝作業務不熟練的樣子。小雨偶爾算錯了我也不糾正,多賠幾十就多賠了,越糾正小雨越發慌。可嫂子總盯著呢,她有時候也在那裡算,不過她也是腦子慢的那種,都是到小雨把籌碼派給人家了才想起來小雨算錯了。可碼賠完了,不能再跟客人要,所以嫂子坐那裡繼續拉長著臉,很是叫人不舒服。有時候她想說話,但是被丁浩給拉住了。 嫂子幾次下來就沒了耐心,生氣地就要走,臨走時對何剛大聲地說:“準備錢吧,有得輸了。”嘴巴里還嘰里咕嚕地說著什麼,說完一陣風似的走了。 我既然站到荷官的位置上來了,怎麼會讓賭場輸錢呢?這個嫂子也真是的,檯面上進賬看不到?竟去注意小雨賠出去那幾個小錢,真有點要命了。

小東這樣做是有目的的,他主要是試探我是不是老手。老百家樂荷官是會輕易發現客人出千的。他試探得差不多了,可能覺得我也是個新手,就開始出千了。 小東面前放了一疊人民幣。在這裡可以押籌碼,也可以押現金。有一把小東一下押了8735元,押在莊家上。閒家都被大家押滿了。按理說我應該叫莊贏,這樣賭場有收入。可我也不能總出千殺大賠小,所以我還是把小牌發給了莊家。透過牌靴裡橫樑的反光,我能清晰地看到我派給小東的是一張花牌一張方片2。小東在桌子上暈著牌,忽然他歡呼一聲,把撲克亮了出來,一張花牌一張方片9。通過他手上的細微動作,我知道他通過桌子上那疊錢換了牌。 那其實不是一疊真正意義的錢,只是個換牌的工具,但是被偽裝成一疊錢。兩邊都是真錢,中間是外觀上錢的厚度。但那裡是有機關的,裡面有卡簧,一張撲克走進去,馬上會把裡面的撲克彈出來。

我沒聲張,畢竟我還不了解他們之間到底什麼關係,畢竟他叫朱曉梅姐姐。再說了,我一個外來的,沒必要為這個在桌面上去叫破人家。最關鍵一點的是:他不但自己贏了錢,還幫賭場贏了錢。 反正我知道他那疊錢裡面還有個方片2等著換,我會根據桌子上押錢的情況和我能看到的牌,決定給他什麼牌,以此來決定誰輸誰贏。一張方片2對我也構不成威脅。 又有一把,小東在閒上押了15000元。我知道他又要出千了,派牌的時候我看到有兩張花牌,就派給了他。他在那裡故意暈著牌,可能覺得有點比沒點好,就把那裡的方片2換了出來,這樣成了2點。補牌的時候,我看到張9點的牌,就又補給了他。他好像很無奈的樣子,捶著桌子。我差點樂出聲來了,但是我故意不去看他。莊家5點,他怎麼換都是輸。

可能他覺得自己畢竟多一張牌可以換,認為還有機會,所以繼續加大押注。他一下又押了2萬元,正好牌靴裡我能看到的牌裡有4,我直接派給了莊家,讓他就算換牌都沒機會贏。雖然這兩把賭場賠出去4萬多元,可是這個小東我必須叫他輸。姐姐開的場子,他居然也來出老千。我最恨這樣的人了,為了錢,親情都可以拋棄。 小東連續叫了兩把沒有叫動,又發現手裡錢不多了,坐那裡發起呆來。賭局繼續,我也不去管他。他開始小押起來。 臨近下半夜,賭場快要結束營業了,他可能覺得不甘心,把手裡所有的籌碼都押在了閒上。我目測了一下,零碎加起來有12000多元。這一把所有的人都下了大注,大都是那些輸了錢想最後拼一下的人。本來按照我想的,可以讓他贏一把,可他選的門不好。有一個銀行的科長和他押同一門,那科長玩撲克總是罵罵咧咧的,每次點不大就罵人,罵了我好幾次,而且罵得特別難聽。有時候劉軍就站在桌子邊上用詢問的目光看著我,意思是如果我不滿的話,他可以把這個銀行科長拖出去打一頓。我理解劉軍的意思,搖頭表示沒關係。

荷官被客人罵很正常,我雖然不能還嘴,但是我能叫你輸,這可比打他還要讓他難受。我不是次次都出千,大部分時候都是正常派牌出去。有時候我根本不知道派給這個科長什麼牌,可那科長每次暈牌我都跟他較勁。比如他亮出第一張是花牌,第2張他要暈。他就會喊:“三邊,三邊。”我就在心裡喊:公,公!想想自己也是很壞的。 那科長押了2萬多元,小東就跟那科長商量由他來看牌。那科長被小東磨嘰得實在過不去了,就只好答應。 這一把我要把握住,不能讓他倆贏了,因為他倆太叫我憎恨了。我知道小東那錢裡有張花牌,可這一把要派出去的牌實在沒多大選擇的餘地。第一張我看是張9,不能派給他,於是我留住,把下一張派給小東,9派給了閒家。再看一張,是張8,也不能派給小東,我就又留住,把下一張派給了小東。因為我在牌靴的反光裡只能看到上面第一張牌,這樣,小東拿去了兩張我不知道的牌。莊家派去了一張8,一張9。

小東在手裡鼓搗了半天,亮出來是6+花牌,6點。那花牌是他上一把換去的。他也是倒霉蛋,竟然給自己配成了6點,等莊亮出了牌,他直接輸掉了,連補牌的機會都沒有。他罵罵咧咧地起身,說:“沒錢玩了,走了。”嫂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她站那裡看著,可能是不放心,怕今天晚上大輸,所以來看看。 晚上關門後,盤點出來,竟然賺了49萬元。嫂子興奮壞了,她笑瞇瞇地過來拉著我的胳膊說:“哎呀老三,嫂子就知道你行,嫂子沒看錯你,你果然有一套。”這個口是心非的女人! 回頭我跟丁浩詳細說了小東換牌的事,嫂子聽了很是不相信,她說:“怎麼可能?換牌還能把自己搞輸了?我不信。老三,你是不是搞錯了?”我說:“什麼我都有可能搞錯,就牌桌上的事我錯不了。”嫂子竟然說:“那水錢你都算錯過。”我說:“我故意的。”她一臉的不相信,竟然說:“為什麼要故意算錯水錢呢?沒這個必要。” 跟這樣的女人沒法溝通,還好丁浩懂。丁浩也是很有脾氣的人,看她這樣說,就沖她大吼一句:“你閉嘴。”別說,真是好用,嫂子果然閉嘴了。

接觸久了才知道,丁浩為什麼這麼強勢。反正嫂子話一多,丁浩要是不願意聽,就大吼一聲“你閉嘴”,她肯定就乖乖把嘴巴閉上了。 嫂子憋不住事,第二天就去找小東問,小東肯定是不承認了。嫂子竟然告訴小東說:“老三都看見你換撲克了。你別不承認了,老三是什麼人?是你姐夫專程請來的高人,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就這樣把我給賣了出去。 因為沒抓到現場,小東還輸錢了,嫂子這樣一說,他肯定不干了,他就來我住的地方找我說道說道。小東來的時候,我正和丁浩、劉軍給小雨做動員呢,我不可能天天當荷官的。 小東進來就指著我說:“哎,就你叫老三啊?來,出來來,出來我和你說個事。你憑什麼說我在桌子上出老千呢?”我當然是裝無辜的樣子了,我說:“我沒說啊?怎麼啦?”小東可能是輸了錢找不到地方撒氣,就不依不饒了起來,說:“老三,你今天必須給我說道說道,別誣衊好人,你要是不說道說道,別說我今天不給你面子。”

人家都這樣說了,我還能怎樣呢?跟他出去說道能說出啥?不跟他出去吧,人家將我軍呢。沒辦法我就看丁浩,心想:我是你請來的人,被人威脅了,你咋處理? 丁浩也看懂了我的表情,他騰一下站了起來,指著小東說:“你和誰這樣沒大沒小地說話呢?” 小東看丁浩火了,就趕緊換了笑臉拉著丁浩賠著笑說:“姐夫,你怎麼了?我就是問問老三,沒和你說,也沒有別的意思。” 丁浩說:“我和你姐姐什麼關係你也知道,你別給我抓鼻子上臉的。老三說你換撲克了就是換撲克了,你怎麼還不服啊?要不要我打得你滿地爬你才能服?” 劉軍想說話,可能考慮到丁浩和小東的關係,就沒說。 小東看丁浩真的火了,就說:“姐夫,姐夫,你怎麼了?”丁浩上前一步,抓著小東的衣服領子拽了一把,說:“過來,給老三道歉。就說剛才態度不好,希望老三原諒。”小東還是繼續賠著笑說:“你怎麼了啊姐夫?我就是問問,沒別的意思,你看你怎麼這樣?”劉軍看出門道了,上來就是一個大嘴巴子,小東當時鼻子就被打得流血了。劉軍打完小東嘴巴就抓住小東的頭髮,要拖出去打,邊拖邊說:“走,我和你出去說道說道。”

我趕緊去拉,丁浩也上去給拉開,繼續拉著小東說:“叫你賠禮道歉你沒聽見怎麼的?是不是給你腿打斷了才好用?”小東趕緊對我說:“老三,我錯了,剛才說話語氣不好,你大人不計小人過。”丁浩跟著說:“老三是我請到遼海市來的,對老三不敬就是對我不敬。你以後小心著點,別以為他是外地來的你就扎刺。告訴你,不好使。”小東唯唯諾諾地應著。 劉軍斜著眼看著小東,說:“你要想早點死就告訴我,我會成全你。你別嘴巴服心裡不服。”小東連連點頭,血都顧不上擦。 丁浩很會處理事,他找小東談了談,最終還是讓小東承認了自己換撲克的事。小東把那換牌的假錢垛上繳給丁浩,丁浩就把小東輸的錢還給了他,說:“這個是看你姐姐的面子上把錢還給了你。以後我這個場子你再敢這樣做,我就弄殘廢了你。別以為你是他表弟我就不敢弄你。惹急了我把你姐弟倆一起都收拾了。一個個抓鼻子上臉的貨。”我聽著一頭霧水,怎麼這個丁浩連自己老婆都要收拾?太狠了吧。 後來小東也總來,見了我客客氣氣的,也刻意和我交往了起來。和小東交往後我才知道,朱曉梅根本不是丁浩的老婆。原來丁浩有老婆,朱曉梅也有老公。丁浩認識朱曉梅以後,倆人就發展成了情人關係,後來約定一起離婚,倆人結婚。可丁浩回去和老婆離婚以後,朱曉梅卻告訴丁浩說她離不了。主要是她老公不同意,還有就是她和她老公都是公職,而且她老公是一個大機關的一把手,離了婚社會影響不好。還有就是他們有很多房產,要是強行離婚的,一分錢也分不到。 朱曉梅老公對朱曉梅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倆人基本處於分居狀態。朱曉梅總說這樣也不耽誤丁浩再找,可丁浩先後談了幾個,都被朱曉梅給攪和黃了。朱曉梅也覺得虧欠丁浩,還不想這個男人離開她,所以有錢就使勁在丁浩身上花,大到車子,小到衣服、煙,全部都管。 我還問過小東:“丁浩不缺這個吧?”小東很邪惡地笑著說:“有免費炮打,天天跟著付賬給錢花,你不干啊?”搞了半天丁浩是個老白臉。 中午吃飯的時候,丁浩把朱曉梅好一頓罵。朱曉梅本來想爭辯幾句,可丁浩總是在她要開口的時候大吼一句:“你閉嘴。”朱曉梅就乖乖把嘴巴閉上了,滿臉的委屈,不敢再說一句。而何剛,還有長彬,劉軍,他們對這些都見怪不怪了。 晚上就由小雨來繼續做百家樂的荷官,她好像也放得開了,做得超級好。我就負責通過暗號指揮她去殺哪一門。這個場子的百家樂就火暴了起來,每天晚上都擠得滿滿的人。這個桌子搞定了,就要開小台子。我們把小桌百家樂也給支了起來,限紅5000元給那些小戶玩。忙了有10多天,所有閒置的桌子都派上了用場,所有的荷官都可以獨當一面了,我也把指揮殺哪一門的活交給了何剛來做,自己到處溜達看熱鬧。 地下賭場的荷官很累的,要從下午2點站到半夜3點。每次我站到百家樂台前都看到小雨很疲倦的樣子,她發牌,唱牌。本想再培訓一個替換她的,可真找不到這樣合適的人選了,她也就成了這個賭場的台柱子。 那侏儒也成了專職的服務員,跑前跑後給大家端茶倒水,很多人都喜歡逗他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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