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武俠小說 五大賊王5·身世謎圖

第13章 第十三章火邪少主

五大賊王5·身世謎圖 张海帆 9142 2018-03-12
日頭西沉,紅霞滿天,時間過的飛快。 這一片院落漸漸暗了下來,很快各處的燈火點亮,庭院房舍各處,依然是亮如白晝。 火小邪換了一身日式正裝,由土賢藏豐帶領,雅子陪同,從一側走向後院。 這後院有一個巨大而平坦的庭院,正中有一間木質的大屋,看著很是氣派。 火小邪他們從側門進入,沿著一側的走廊向大屋走去,一路上每隔幾步,都有一個拿著扇子的和服武士肅立,火小邪他們走過,這些人無不恭恭敬敬的鞠躬致意。 火小邪心中忐忑不安,本來清淨無人的地方,怎麼一下來了這麼多的武士?可想到伊潤廣義一定就在大屋中等著他,又顧不了考慮這麼多,不敢多看,只是快步跟隨著土賢藏豐行走。 等進了大屋,眼前情景不由得讓火小邪心跳加速。

只見大屋內,伊潤廣義一身雪白的和服,坐在正中的高塌上,他的身後,是一面直通屋脊的屏風,上面是松鶴麒麟圖,線條雖簡,卻極具神采。而伊潤廣義身旁,每一側都席地跪坐著十餘名素裝和服男子,面色肅然,不苟言笑。火小邪邁入房內,這些人全部齊刷刷的打量過來,看的火小邪心頭髮毛。 土賢藏豐帶著火小邪快步上前,走了沒有幾步,伊潤廣義身旁的一眾人等全部整齊的鞠躬,向土賢藏豐問好。土賢藏豐也不搭理,徑直走到伊潤廣義面前,微微鞠躬,向伊潤廣義說了聲日語。 伊潤廣義一直看著火小邪,表情平靜,法相莊嚴,不怒自威。若是僅憑他的氣質,可比暴躁的火王嚴烈、神秘的水王流川、嘻哈的乾坤金王、仙風道骨的木王林木森、強硬的土家田羽娘更像是一門宗主。

土賢藏豐說道:“火小邪大人,請坐吧。” 火小邪指了指腳下,低聲道:“這裡?” 土賢藏豐說道:“是的。” 火小邪只好盤腿坐下,打量著伊潤廣義。雅子則略退半步,跪坐在火小邪身側。 土賢藏豐見狀,衝火小邪點了點,走到伊潤廣義身旁,坐了下來。 火小邪全身都不自在,他本以為伊潤廣義會單獨找個地方獨自見他,誰料是這麼大的陣勢。 好在伊潤廣義眉頭一展,率先說道:“火小邪,我們終於又見面了。” 好在伊潤廣義眉頭一展,率先說道:“火小邪,我們終於又見面了。” 火小邪定了定心神,答道:“伊潤大人,謝謝你這麼關照我。” 伊潤廣義呵呵一笑,表情更加隨和,說道:“火小邪,既然來了,就把我的信物先還給我吧。”

火小邪不敢怠慢,從懷中把那枚刻著“珍”字的玉石拿出,正想起身交給伊潤廣義,旁邊已有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趕來,托著盤子,盤子裡墊著雪白的紗巾,跪地雙手前伸,請火小邪將玉石放入盤中。 火小邪看了伊潤廣義一看,慢慢將玉石放入盤中,由這少年拿走。 伊潤廣義拿過玉石,看了幾眼,放入袖中,說道:“火小邪,你知道這塊玉石是誰的嗎?” 火小邪支吾一聲,答道:“誰的?” 伊潤廣義說道:“是你的母親,珍麗的。” 火小邪啊的一聲,心亂如麻,沒想到這塊並不起眼,一直帶在身上的玉石,居然是自己母親的。 伊潤廣義接著說道:“火小邪,我的孩子,從你失踪後,我一直在尋找你,直到今天,才能不受五行世家的干擾,與你再見。你可否原諒我這個不稱職的父親?”

火小邪微微垂下頭,說道:“伊潤大人,可是我有許多的疑問……” 伊潤廣義打斷火小邪的話,說道:“火小邪,你脖後是否有一道傷痕?你的右腳腳底是否有五顆連成直線的黑痣?” 火小邪一驚,答道:“是!” 伊潤廣義說道:“這不算什麼,我知道,其他人也會知道。火小邪,你可有一塊的胎記在你的天靈穴上?” 火小邪更是驚訝道:“這,這我不知道。”火小邪頭髮濃密,他也從來沒有註意過自己的頭髮下是否有胎記。 伊潤廣義的聲音微顫,說道:“除了你的父親我,誰會注意!火小邪,你要是不信,可以取鏡子來,親自撥開頭髮查看!” 伊潤廣義連珠炮一般的發問,讓火小邪張口結舌,不知道如何作答。 伊潤廣義用日語喝道:“取鏡子來!”

那個眉清目秀的少年就要上前,火小邪高聲喝道:“不用了!” 伊潤廣義一揮手,那少年趕忙退下。 火小邪看著伊潤廣義,微微顫抖的說道:“伊潤大人,我在地宮外,就已經認了你是我的父親。我只是想問你,為什麼火王嚴烈說我不是你的兒子!” 伊潤廣義凝視著火小邪,說道:“你相信火王嚴烈這個無恥之徒說的話嗎?” 火小邪顫聲道:“我不相信,可我……可我……” 伊潤廣義聲調一高,說道:“我不想把我們這一輩的恩怨告訴你,是怕你情急之下,找嚴烈報仇,有所閃失!如果你還是懷疑,我就告訴你吧!我與嚴烈有血海深仇,今生定要將火家誅殺殆盡,才能一解我的仇恨!因為你的母親,就是嚴烈和火家人逼死的!你明白嗎?” 火小邪如同五雷轟頂,身子也軟了,叫道:“是嚴烈逼死了我媽?”

“是!火家以為你死了,可看到我認出了你的時候,嚴烈怕你跟隨了我,找火家復仇,奪走他的火王位置,所以才會這樣騙你!火小邪,我的孩子,你知不知道,你遺傳了你的母親,天生就有火盜雙脈,而擁有火盜雙脈之人,億萬人中才有其一,若善加輔導,注定是火王之尊,賊王之王!” “為什麼嚴烈要逼死我媽?他為什麼這樣!” “因為嚴烈妒忌,他恨!他無法得到你母親的心,就要別人也得不到!”伊潤廣義唰的一下站起身,緊咬著牙關,面孔幾近扭曲的喝道。 火小邪再也無力說出半句話,手一撐地面,幾欲跌倒。雅子趕忙上前一步,將火小邪扶住。 伊潤廣義重重的喘了幾聲,緩步向火小邪走來,走到火小邪面前時,突然雙膝一彎,跪在火小邪面前,雙手伏地,深深的一拜,說道:“孩子,請你原諒我,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和你的母親。”

伊潤廣義這一跪倒,所有人都大驚失色,連同土賢藏豐在內,全部俯倒在地,不敢抬頭,齊聲用日語喊道:“伊潤大人,請務必保重身體!” 連雅子也鬆開了火小邪,跪拜在地。 火小邪更是驚惶,趕忙扶住伊潤廣義,說道:“伊潤大人,你不要這樣。” 伊潤廣義抬起頭來,老淚縱橫的說道:“孩子,你不願意相信我是你的父親嗎?” 如此位高權重的伊潤廣義,竟能當著火小邪垂淚,火小邪心如刀割,大叫一聲,摟住了伊潤廣義,說道:“爹!是我錯了!” 這父子兩人互相攙扶著,激動不已。 伊潤廣義身後的一眾人等,不少人也都淚流滿面,不住念著日語祈福,與伊潤廣義同悲,一步一拜的跪上前來,圍了一地。 伊潤廣義收起哀傷,突然放聲大笑起來,一拍火小邪的肩膀,興奮的說道:“父子相認,人生一大快事!孩子,起來,我帶你去看!”

火小邪也破涕為笑,一抹眼淚,跟著伊潤廣義站了起來。 伊潤廣義周邊人等,見他起身,互相一看,立即歡聲雷動,興奮莫名,彼此擁抱著大聲呼喝。 伊潤廣義拉著火小邪的手,大步走出門口,只見諾大的院子裡,黑鴉鴉的站滿了數百位忍者,身著青、白、黑、灰四色緊身衣著。 火小邪看的一驚,什麼時候院子裡來了這麼多忍者! 滿院子的忍者見伊潤廣義和火小邪走出,齊刷刷的單膝跪地,大聲呼喝,立即又鴉雀無聲。 伊潤廣義上前一步,傲然站立,用日語大聲道:“你們有少主人了!” 一片短暫的寂靜後,平地炸雷,所有的忍者都狂呼著跳躍起來,擁抱擊掌慶祝,不住的向著伊潤廣義和火小邪高呼萬歲!更有為數眾多的忍者,扯下了面罩,如同屋內的人一樣,激動的淚流滿面,聲嘶力竭的狂叫不止,行若癲狂。

火小邪被眼前的情景弄的又是狂喜又是尷尬,不知該怎麼辦才好。方才見屋內許多人激動的哭啼,還有所懷疑是裝模作樣,可見到外面這麼多身手高強的男人,也是因為自己的到來而痛哭失聲,雖覺得不易理解,但也被他們的真情感動。 伊潤廣義轉頭對火小邪說道:“兒子,從今天起,你就叫伊潤火邪!” 火小邪啊的一聲,問道:“爹,那我以前叫什麼名字?” 伊潤廣義說道:“以前的你已經死了,不用再管你以前叫什麼了,從今天起,就是你的新生。”伊潤廣義大手一揮,傲氣萬丈的指著院中的忍者說道:“伊潤火邪,你看這裡的五百個忍者,是全日本忍軍中精銳中的精銳,日後你可以率領他們,縱橫天下,無堅不摧,無往不利!” 火小邪被刺激的意氣風發,大聲的向伊潤廣義回答:“是!”

伊潤廣義狠狠的點頭,重重的拍了拍火小邪肩頭,轉身對滿院子的忍者,大力的揮舞著拳頭,用日語高聲道:“今天晚上,全日本最強軍團,大日本帝國忍軍,通宵慶祝我們終於有了少主,他就是我的兒子,伊潤火邪!天皇萬歲!” “嗚啦!嗚啦!萬歲!萬歲!”一片歡騰,久久不息! 燈火通明,鼓樂喧天,大院中擺上了酒席,點起了篝火,火小邪、伊潤廣義、土賢藏豐、雅子、一眾頭領和數百忍者在院中大肆慶祝!伊潤廣義、火小邪坐在正中,雅子作陪,土賢藏豐等人則坐在下首,大聲談笑,好不快活。 別看這些忍者平日里不苟言笑,衣著嚴謹,這個時候卻大凡常態。又蹦又跳的,大口喝酒的,嬉笑打鬧的,載歌載舞的,好不熱鬧。不少青年男女衣冠不整的在院中追逐玩鬧,肆意親吻摟抱,毫不忌諱。 火小邪看在眼裡,雖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但也覺得盡興,眾頭領一一上前敬酒,火小邪來者不拒,均是一飲而盡。 異國曲風一改,顯得更為歡快,就听忍者中有人齊聲嚷嚷起來,敲擊著桌面,不住歡呼,似乎在鼓動著什麼。連伊潤廣義也跟著啪啪啪拍手,哈哈大笑。 火小邪喝的微醉,問雅子道:“這是要做什麼?” 雅子給火小邪倒上酒,淡淡說道:“是要達小姬一流的女子上來跳舞,達小姬一流專練媚功,跳舞是她們的一絕。” 雅子剛說完,就見幾道彩色的人影從忍者隊伍中躍出,一陣異香撲鼻而來,火小邪只覺得眼前一花,場地中央已經多了幾個衣著艷麗的女子,手中持著小臂長短的絹扇,妖媚而立。這些女子無一不是五官精緻的美人,頭髮高盤,香肩盡露,敞著半邊酥胸,雪白修長的大腿毫不掩飾的從裙下一側伸出,性感溫柔,眼神中秋波亂閃,無限風騷。 忍者們大吼大叫,這幾個女子便隨著鼓樂扭動了起來,整齊劃一,動作雖不甚大,但舉手投足之間,透著濃濃的狐媚妖嬈之氣,女人的性感身軀,在她們的舞蹈下,淋漓盡致的展露無遺,用春意無邊來形容,毫不為過。 這些女子跳完一段,大扇一揮,竟撒下漫天金紙,隨著她們扇子的舞動,彷若彩蝶無數,圍著她們翩翩飛舞,甚為叫絕。 火小邪看的也不禁鼓起掌來。 這幾個女子來的快,去的也快,嬌笑連連,如同幾隻大蝴蝶一樣,從新飛回忍者隊伍中去了。 緊接著又聽數個男子高聲吆喝,咣咣鑼響,人群中再度爆出歡呼聲。 就見四個灰衣忍者電光火石一般閃現,站在空地中,向伊潤廣義微微一鞠躬,便全部架起手印,口中念念有詞,慢慢聚在一起。嗵的一聲煙霧騰起,這四個忍者頓時不見,汪汪汪狗吠聲起,從煙霧中衝出一條威風凜凜的黑色大狗,上面騎了一隻戴花帽、穿彩衣的獼猴,繞著場地奔跑起來。那隻猴子穩穩騎在狗背上,不住吱吱亂叫,手舞足蹈,甚至一個翻身,象騎馬一樣在狗的身上雜耍起來。 火小邪大為驚訝,又問雅子道:“怎麼突然變成狗和猴子了?” 雅子說道:“這是乙賀流的狗彌技,如果再變化,還能變成狼和野豬等兇猛的野獸。只是今天看不到了。” 火小邪馬上想到木王騎著黑白熊貓出現的一幕,不禁說道:“是馴獸和驅獸?” 雅子說道:“可以這麼說。” 場地中的大狗和猴子跑了幾圈,嘭的一聲,再度騰起濃煙,濃煙散去,那四個灰衣忍者捏著法印,矗立在場地中間。 眾人哈哈大笑,又是鼓掌,四個灰衣忍者向火小邪方向一鞠躬,幾道灰影一晃,鑽入人群中不見。 火小邪看的喜不自勝,跟著大家喝起彩來。 伊潤廣義心情也是相當不錯,但他湊過身來,向火小邪舉杯,說道:“火邪,今晚都是些助興的雜耍,看看便好,不用在意。” 火小邪趕忙一飲而盡,說道:“是。我明白!” 場地中仍然不斷有人出來表演,多為搞笑之作,有人塗著白臉,穿著古怪的衣裳,舉著扇子講笑話,把眾人逗的前仰後合;有人扮猴,前後跳躍,抓耳撓腮,活靈活現;有人會口技,鳥鳴獸叫、風聲雨響、物件響動,無不惟妙惟肖。 這些雜耍的時間,仍不斷有忍者從一旁走出,跪拜在伊潤廣義、火小邪面前,向火小邪敬酒。火小邪喝的興起,反正言語不通,來者一律乾杯。雅子在一旁翻譯,這些來敬酒的,多是些小頭領,具體名頭,火小邪聽了也記不住。 火小邪也忘了與多少人喝過,已是微微有點醉了,又有一個忍者小頭領上前,恭恭敬敬的捧杯上前,嘴中念念有詞,態度誠懇。火小邪喝了聲好,舉杯前伸,想與他碰上一下,可是不知是醉了還是不習慣長時間盤腿坐著,竟身子前衝,沒有與忍者頭領碰上杯。而那個忍者頭領沒料到此事,手上一抖,一下子把半杯酒灑在了火小邪的衣袖上。 火小邪更本沒當回事,趕忙坐正了身子,將袖子上的酒水拍了兩拍,又要去碰杯。可是那忍者卻臉色大變,嘩嘩嘩跪著退後幾步,深深磕頭不起,嘴裡哇啦哇啦不住的念著什麼。 火小邪不知何意,仍然舉著杯子說道:“來啊,怎麼了?” 可忍者就是不起來,火小邪微微一愣,覺得左右氣氛不對勁,轉頭一看,只見伊潤廣義、雅子等人全部面色凝重,盯著跪拜在火小邪面前的忍者。 火小邪驚問雅子道:“他怎麼了?” 雅子淡淡的說道:“他冒犯了你,請求你的原諒。” 火小邪忙道:“沒有啊,他沒有冒犯我啊!” 雅子說道:“不,他認為自己已經冒犯了你,對你不敬,他請求你允許他剖腹自盡謝罪。” 火小邪眼睛都瞪圓了,忙道:“雅子,那你快和他說,我沒有生氣!千萬別這樣!” 可這個時候,本來喧鬧無比的大院,突然間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向火小邪這個方向看來。 這時伊潤廣義沉聲向那個忍者說了幾句日語,那忍者搗蒜一樣磕頭,猛的挺起身子,電光火石的之間,便從懷中摸出一把捲著白色手絹的尖刀,嚓的一聲切斷了左手兩根手指。這忍者叫都沒有叫出一聲,將斷指的左手攥緊放入懷中,用右手將落在地上的兩根手指撿起,放在潔白的手絹上。這忍者滿臉疼的都是大汗,仍向火小邪深深一拜,飛快的退下一旁。 火小邪看的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可面前地上就擺著兩根手指,血色殷殷!火小邪的酒勁,一下子便被刺激的完全清醒。 火小邪看了眼伊潤廣義,又看了眼雅子,不能理解的說道:“他並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要這樣懲罰他!” 伊潤廣義平靜的說道:“我並沒有懲罰他。” 雅子也說道:“火邪君,剛才伊潤大人是阻止他自盡謝罪,可他仍然覺得有罪,便自斷了兩指。” 火小邪說道:“如果是他把酒灑到我袖子上這點事,錯在我啊。” 伊潤廣義壓了壓手,阻止火小邪說話,說道:“火邪,這是他作為一個忍者的尊嚴,你慢慢就會理解的。” 伊潤廣義說完,已有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上前,把地上的斷指取走。 伊潤廣義呵呵一笑,啪啪啪拍了三掌,大聲說了句什麼。院子中立即恢復了正常,嬉笑熱鬧如常,似乎所有人的情緒,根本沒有受到剛才的事情影響。 可能想不通的人,只有火小邪…… 火小邪心中惴惴難安,也想不明白,只是這麼一點小事,就要斷指來請求他的原諒,而且在場的所有人,竟沒有一個覺得不妥,眉頭都不皺一下,甚至恍若無事一樣。難道這麼殘忍、血腥的事情,這些忍者習以為常? 火小邪再無醉意,強行歡笑,心事重重的又呆了片刻,便藉口喝的有些多了,向伊潤廣義等人拜別,讓雅子帶自己找個地方休息。伊潤廣義也不阻止,任憑火小邪離去。 雅子帶著火小邪遠離院落,去了睡房,火小邪悶悶不樂的坐下,半天都不吭聲。 雅子為火小邪端上茶水,輕聲問道:“火邪君,是覺得剛才有人自斷二指,有點不舒服嗎?” 火小邪端著茶杯,看著杯子發呆,說道:“雅子,你不覺得太殘忍了嗎?是我不小心,才讓他把酒灑在我袖子上的,根本不算什麼事情,更談不上什麼尊嚴,就這樣把指頭切了,現在反而弄的我很難受!” 雅子說道:“火邪君,忍者是等級非常森嚴的,也非常的忠誠,冒犯了少主人,他也非常的難過,如果不這樣做,他會一直愧疚下去的。” 火小邪不解的搖了搖頭,說道:“那我讓他去死,他也立即要去死嗎?” 雅子點了點頭,說道:“是的,他會覺得非常榮幸。” 火小邪聽著心頭有氣,啪的一下把茶杯放下,說道:“蟑螂臭蟲都知道自救求生!難道你們就這麼不愛惜自己的生命?要這麼兒戲嗎?” 雅子連忙跪拜在地,說道:“火邪君,你生氣了?是雅子說錯話了嗎?” 火小邪看著心疼,趕忙上前一步將雅子扶起,口氣一緩,說道:“雅子,你別這樣。我不是生氣,我就是……唉……怎麼說才好。雅子,你知道嗎?我多少次都差點死了,為什麼還活著,能有今天,就是從來不肯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如果非要我死,也要死的有點價值!這才對得起父母,對得起自己,對得起身邊給過你幫助的所有人。我是覺得每個人都應該這麼想才對,珍惜自己珍惜自己的性命,是不能任人宰割的,所以你剛才說的,我實在不能理解。口氣重了點,沒有別的意思,雅子你明白嗎?” 雅子微微一拜,說道:“雅子明白。” 火小邪摟過雅子,說道:“雅子,所以我也請你一定要愛惜自己,千萬不要做傻事,不要動不動就說要為我而死。如果你有一天真的因為我傷害到自己,我會內疚一輩子的!” 雅子輕聲道:“是的,雅子記住了。” “特特特”,三聲敲門,打斷了火小邪和雅子的對話,只聽門外有人沉聲道:“火邪,你在嗎?” 火小邪一聽便聽出這是伊潤廣義的聲音,趕忙答道:“我在!” 雅子立即移到門前,將門拉開,跪拜在地,問好道:“伊潤大人,土賢大人。” 來到門前的,正是伊潤廣義和土賢藏豐。 伊潤廣義神情肅穆的大步入內,只看了眼火小邪,便徑直走到主位上坐下,說道:“雅子,你先出去等候,我和火邪君要說話。” 雅子念了聲嗨,閃出門外,將門重新拉上,小步離去。 火小邪見伊潤廣義和土賢藏豐都不苟言笑,猜到他們可能又要說忍者斷指謝罪的事情,於是低低叫了聲爹,也不知該說什麼,乾脆垂頭不語。 伊潤廣義盯著火小邪看了片刻,才慢慢說道:“火邪,你可有信仰?” 火小邪一愣,半天沒回過神,怎麼伊潤廣義會突然問出這麼一句話? 火小邪抬頭看著伊潤廣義,喃喃說道:“信仰?”這個詞火小邪知道,卻不甚了解,聽人說過,但自己從未想過,大概信佛信道信西洋的基督信回教的真主,都是信仰,可搜腸刮肚,好像自己沒有哪一項與信仰有關。 伊潤廣義、土賢藏豐都不說話,只是看著火小邪。 火小邪嗯了一聲,又說道:“我,我好像沒有信仰。” 伊潤廣義說道:“你如何選擇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火小邪說道:“如何選擇?這個……好事就去做,不好的事就不去做。”火小邪其實不知道怎麼回答,伊潤廣義的這兩個問題的確難住了他。 伊潤廣義說道:“你如何判斷一件事的好壞?” “大家說好的,就是好事……”火小邪剛說出口,自己都覺得是破綻百出,按他的人生經歷而言,何謂好壞,他根本就弄不明白。於是火小邪乾脆頭皮一硬,慚愧的說道:“我不知道……” 伊潤廣義沉聲道:“有人將忠誠於少主,甘願為少主犧牲,視為信仰,對他來說,冒犯了你就是錯誤,斷指自罰乃天經地義。你一沒有信仰,二不知如何選擇做什麼,三判斷不了好壞,你有何資格認為他做的就是錯的?有何臉面去阻止他?評價他?厭惡他?” 火小邪聽的背上冷汗直冒,伊潤廣義要說的意思盡在其中,作用比雅子直接的解釋,強了百倍。 火小邪張口結舌,說道:“我……” 伊潤廣義沉聲道:“火邪,這不怪你。現在的中國人,已是墮落為支那人,有幾個心中還有信仰?沒有信仰支配的道德,只不過和野獸趨利,蠅蟲逐臭,草木枯榮一樣,混呑度日的罷了!聲色犬馬,繁衍傳代,到頭來一捧灰土,再光鮮的皮囊,還不是臭不可聞!你去五行地宮盜鼎,可有信仰支持?只是如一株韌草,剛好抓住了一縷陽光,便極力去掙扎證明自己存在而已!那土家的田問,信仰三民主義,所以盜鼎無論成敗,都可無愧于心,道德正義。反之,你走了這一趟,徒長了些見識,心裡可有半分欣慰之處?你可知道,你和田問盜鼎這一趟,無辜因你們死了多少人?田問有信仰支持,死傷都是必然,理所應當!可你呢?” 伊潤廣義字字句句都如同刺在火小邪心上,回想起來,去五行地宮九死一生,到底是為了什麼?不就是如伊潤廣義所說,只不過為了證明自己而已嗎?連決定跟隨田問去盜鼎,都只是田問一跪,覺得受到尊重,活的有用,便去做了,根本不清楚這樣到底是好是壞。 火小邪汗流浹背,低聲道:“爹,我確實沒想過這些,我該怎麼做?請爹教誨如何才能有信仰,又該去信仰什麼才好?” 伊潤廣義和土賢藏豐對視一眼,彼此點了點頭。 伊潤廣義說道:“火邪,信仰在於心,不是一說你就願意奉行的。現在你已經是日本忍軍的少主人,要學的東西很多,所以我要你去日本國境內的甲賀孔雀山,由土賢藏豐親自教導你日本忍術。” 火小邪聽的一愣,說道:“爹,我要去日本?” 伊潤廣義說道:“對,日本。” 火小邪心裡著慌,問道:“是不是我去了日本就看不到你了?” 伊潤廣義呵呵笑道:“當然不會,我會經常來看你的,雅子也會陪在你身旁。” 火小邪說道:“什麼時候走?我要通知我的幾個朋友。” 伊潤廣義說道:“明天!” “啊!明天?這麼快!” “你的幾個朋友,你可以到了日本以後,再與他們通信。”伊潤廣義不容置疑的說道。 火小邪長喘一聲,伊潤廣義的這個決定又大大的出乎了他意料之外。 火小邪說道:“爹,我在日本學多久。” 伊潤廣義看了眼土賢藏豐,土賢藏豐微微一笑,說道:“別人至少要二十年之功,但以火邪君的天賦,少則五年,多則十年。” 火小邪長長的哦了一聲,若有所思。 伊潤廣義說道:“火邪,你若願意,現在就拜土賢藏豐為師。” 火小邪腦海中無數的記憶湧現,這片寧他又愛又恨的土地,明天就要暫時分離了嗎?踏上異國茫茫的土地,遠離故土,接受忍術的修行。三五年後,火小邪還會是火小邪嗎? 伊潤廣義見火小邪發呆,低喝一聲:“火邪,你考慮好了嗎?” 火小邪入夢初醒,卻也堅決的站起,走到土賢藏豐面前,說道:“土賢師父,請受徒兒一拜!”說罷,恭恭敬敬的嗑了三個響頭。 時間彷彿就在此時凝結,周遭的一切全都灰飛煙滅,而歷史的畫卷上,卻刻下了此時三人的影像,標註著時間——1931年5月5日。 時間飛快的流逝著,誰也無法阻擋。 同年,1931年9月18日,日本在瀋陽製造“九一八事變”,強占我國東北,在3個多月時間裡佔領我東北全境,使我3000多萬名同胞淪為日軍鐵蹄下的奴隸。 1932年1月,日製造事端,進犯上海。日軍與奮起抵抗的駐上海十九路軍激戰33天,中國軍民死傷達1.6萬餘人,財產損失達20億元以上。 (五行世家稱其為“金家大衝”,傳說駐上海的日軍最高將領與兩個中國男人見面之後,提交了一封書信,上海戰事才漸漸停止。) 1932年3月,日本扶植成立偽“滿洲國”。 1933年1—5月,日軍先後佔領了熱河、察哈爾兩省及河北省北部大部分土地,進逼北平、天津,並於5月31日,迫使國民黨政府簽署了限令中國軍隊撤退的《塘沽協定》。同年,日本成立“關東軍防疫供水部”(即731細菌部隊),後來擴大成一支大規模的細菌戰部隊。該部隊用中國人進行鼠疫、霍亂、梅毒等細菌以及毒氣、槍彈等的活體試驗,並大量製造鼠疫、霍亂等各種細菌,用飛機撒播在中國各地,殘害中國人民。 1934年5月,日軍在天津南開八里台和吉林伊蘭縣強佔民地修建機場,並動用飛機轟炸伊蘭縣,炸死我民眾2萬餘人。 1935年11月,日本唆使漢奸殷汝耕在通縣成立“冀東防共自治委員會”。冀東22個縣宣告脫離中國政府管轄,淪為日本殖民地,促使北平學生爆發“一二九”抗日救亡運動。 1936年,日軍及偽軍已從東、西、北三麵包圍了北平。 1937年7月7日,日軍製造“盧溝橋事變”,開始全面侵華,嗣後日以重兵三路進攻華北。 7月29日、30日,北平、天津即告淪陷。 日軍狂言,三個月滅亡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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