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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往事心機

綠林七宗罪 三月初七 6228 2018-03-12
那一日,暗宗站在玉彤兒面前,也是用這樣的一句話做下了總結:“這個詭計想要成功,還需要一個同謀。” 一場雪崩,幾乎把整座工坊都掩蓋在腳下的數十丈大雪中。 事後唐型回到京城,唐七虛回了蜀中,各自佈置,應對這場變故。 而唐孟生的病毫無好轉,玉彤兒不敢搬動他,便留了下來,準備待他稍有好轉後再離開。 然而唐孟生吃了藥,卻不怎麼見好轉,此刻已經昏昏睡去。玉彤兒的心裡塞了太多事,一個人出門散步,不知不覺竟轉到當日犧牲的所在。 也就是在這裡,她居然又遇到那個面戴青銅面具,白衣如雪,身邊翔舞著白鴉的暗宗。 玉彤兒對暗宗這個神秘人物雖全無半點好感,聞言卻也不禁好奇心起:“難道你是懷疑我從中做了什麼?”

雖然看不到暗宗面具下的面容,仍能聽出他的笑聲似乎是發自內心的歡愉:“自然不是你。我倒是想問問,如果一切真的是孟生做的,他又要求你的幫助,你會怎麼做?” 玉彤兒道:“我自會幫他。” 暗宗搖頭:“這不是你的真心話。當年你極力反對三十三的計劃,我便知道你和唐靡不同,你是更相信自己內心的人。其實你可知道,三十三計劃其實是準備用來對付我的。” 玉彤兒搖頭不語,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暗宗失笑道:“扯得遠了,不妨將話說回來。一切看似不可能成功,但其實是可以的,只要有一個人參與,那就是,唐人平。” 玉彤兒不敢相信道:“你說什麼?” 暗宗道:“你覺得二長老最想殺的人是誰?唐人平,還是唐七虛?”

玉彤兒不語,暗宗續道:“自然是唐七虛。所以,這個故事的走向本來應該是唐孟生和唐人平聯手殺死唐七虛。” 玉彤兒似乎慢慢想通了這件事。 “然而當天,天降大雪和你丈夫突發的風寒,打破了他和唐人平原本製定好的計劃。我並不確定他們原計劃是由誰去殺死唐七虛,但最後,他們顯然決定讓唐靡去做這件事。” 玉彤兒嗤笑道:“你說的好像大長老就站在原地,等著人去殺似的。你別忘了,他可是我唐門的第一高手,這雪谷中的人,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 “可是如果他的內傷正好發作呢?你忘了,當日你們中毒後,居然是你丈夫第一個解毒,唐七虛反而落在後面,若非他內傷未癒,恐怕那絕倫蠱根本奈何不了他。所以這件事看似冒險,實際上是殺死他的最好機會。更何況,殺死他之後,還可以嫁禍給唐組。”

玉彤兒一時沉默,暗宗繼續道:“那日唐人平回到屋內,更換了我的這身裝束後,故意引起巨響,唐靡便領先沖進,而唐人平則抱住唐靡,趁亂衝出。這樣,路上自然只有唐人平一個人的腳印。等他們甩開你們,到了瞭望塔內,兩個人便迅速地各自更換衣服。而你們在裂痕處的耽擱正好給了他們這個時間。他們原本的計劃是唐人平就此躲在高塔內,唐靡則繼續前進,到唐七虛的住所動手。等你們沿著腳印追到高塔後,唐人平便跟在你們身後返回,他的腳印就被你們的掩蓋住。等他和你們一起目睹了'行凶'之後,自然不會有人懷疑他。” 玉彤兒道:“既然這樣,為什麼唐人平會死?” 暗宗道:“自然是唐靡改變了計劃。在高塔換完衣服後,唐靡偷襲了毫無防備的唐人平,之後就是你們見到的情形了。”

玉彤兒奇道:“四長老又不是小孩子,即使真像你說的,他又怎麼會不防備唐靡?” 暗宗笑道:“你還是不願意相信唐人平與你丈夫有合作,不過這樣很好。說明你還是不希望這件事發生。唐人平沒有防備,自然是因為他以為唐靡不敢殺他。我們不妨從頭考慮一下他們合作的基礎。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完整的計劃遠不止殺死唐七虛這麼簡單,而應該是殺死唐七虛,同時嫁禍給唐組。而唐組去聯絡龍千里,應該是唐人平的吩咐,為的就是讓他背上殺人和勾結外敵的黑鍋。” 玉彤兒搖頭道:“殺了唐七虛,引進天殺盟這個外敵,對孟生有什麼好處?更何況天殺盟對孟生可沒手下留情,若不是孟生急中生智,不僅這唐門工坊的秘密守不住,連我們也會一起死在那裡。”

“如果我沒有猜錯,唐孟生對唐七虛的敵意來自於他懷疑唐七虛和他哥哥的死有關。當年唐仲生失踪,唐七虛才能坐上唐門長老之首的位置,所以唐孟生一直想為哥哥報仇。這且不提,引進外敵這件事,你以為唐孟生突然想起製造雪崩,而廢棄的工坊裡留有大量的炸藥,還有事先將整個工坊的工匠都調走,這些全都是巧合麼?” 玉彤兒終於動容:“你是說,一切原本就是他們的計劃?難道唐靡……” 暗宗嘆了口氣,手一抬,那白鴿乖巧地落在他的指上。他輕輕撫摸著那幾可亂真的羽毛道:“唐靡最後的捨身讓人動容,這是計劃變動帶來的結果。而唐人平之所以不怕你丈夫毀約,就是因為聯繫龍千里的只有他一人,天殺盟人等仍將你的丈夫當做敵人。而唐組只是奉命聯絡,並不清楚其中的關節。所以只有唐人平能將天殺盟的追兵引入設定好的死地。而唐靡殺死唐人平的時候,想必已經有了必死的覺悟。”

玉彤兒道:“不對!那孟生為什麼要改變計劃,殺死四長老?” 暗宗搖頭道:“並不是唐孟生改變了計劃,而是唐靡改變的。她不希望你丈夫繼續錯下去,你明白麼?” 玉彤兒只覺得整個世界顛倒了過來,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暗宗的聲音彷彿離她越來越遙遠:“唐門在白衣侯之亂中已然受了太重的創傷,甚至不得不將唐組這樣的人都填進長老會,才能湊齊十長老之位。唐七虛雖然算不上雄才大略,但總歸也算是唐門難得可以籠絡住大部分族人的人才。現在這個時刻,天殺盟虎視眈眈,我們實在不應該再互鬥流血。特別是如唐人平和唐組這般,竟然為了爭權奪利勾結外敵,實在是死有餘辜。” 玉彤兒忽道:“你早就想通了這件事情,所以當日才會和唐七虛待在一起,為的就是阻止他們的這個計劃?”

暗宗點頭道:“不僅如此,我不妨告訴你,唐孟生這次生病不愈也是我的安排。” 玉彤兒聞言大怒:“你對孟生下毒!”說畢她又隱隱有些後怕,更多了幾分警惕。看來暗宗為了令唐門穩定,也不想丈夫出事,否則以他這種能夠在不知不覺對孟生下毒的能力,若不是只想讓他病一場…… 暗宗道:“你不必生氣,那也無非是在沒辦法的時候採用的權宜之計。我沒想到即使他還在病中,事情依然會發生這許多的變化。放心吧,你丈夫馬上就會好的。”玉彤兒不語。 暗宗道:“二長老該醒了,我也要走了。夫人,你務必要記住,當你的丈夫被仇恨蒙蔽雙眼的時候,你該想一想是否該出手攔阻他。唐靡用自己的性命攔阻過一次,然而真正有能力完全將他拉出來的,仍然只有你!”說完最後一句話,暗宗飛身而起,那隻詭異的白鴉環繞著他飛翔,也跟著轉眼不見了踪影。

這真相帶來的衝擊實在太大,玉彤兒只覺腦袋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該做什麼。暗宗所說的事雖然都毫無根據,但條條分析得絲絲入扣,讓人無法反駁。難道,雪谷的一切真的是丈夫的陰謀?難道,唐靡真的是在用自己的生命意圖拉回走向歧途的丈夫? 正思量間,忽見前方人影一閃即逝,玉彤兒大驚,因為雖只一瞥,她已經認出那人正是唐門的長老之首、唐門第一高手——唐七虛。而唐七虛前去的方向,正是丈夫的工坊。 不及多想,玉彤兒飛身而去,剛至工坊前,就听到丈夫的大笑聲傳來:“唐七虛,你終於忍不住回來了!” 玉彤兒只見門口一人,雖然面色猶自有些緋紅,但站姿淵渟嶽峙,已沒有病中的頹唐。而在他對面背立著一人,一身血紅長袍,還有一雙比常人大上一倍,戴著鹿皮的手套的雙手,正是去而復返的唐七虛。而這唐門第一高手的身上,正散發出濃濃的敵意。

玉彤兒飛身越過唐七虛,和丈夫並肩站立,頓時覺得安心了許多。雖然人要面對這強大且毫不掩飾敵意的唐七虛,但此刻握著丈夫的手,玉彤兒卻覺得心中並不害怕。要死,就死在一起吧! 唐七虛任由玉彤兒和唐孟生會合,才從容笑道:“賢伉儷真是夫妻情深啊。唐孟生,現在這雪谷裡只有咱們三人,你也不必掩飾了。我知道你一直認定唐仲生的死和我有關,我也沒心思和你廢話,你想殺我報仇,我便只好先出手殺了你。” 唐孟生的臉上的潮紅未退,更顯得有些異樣的興奮,聞言大笑道:“好,頭上是天,腳下是雪,能在這兒殺了你,大哥一定會高興的!” 幾乎是在同時,三個人一起動了。 唐七虛繞了個圈子又轉回,自然是下定決心要殺人,決不會容許二人生離。玉彤兒也知道一切已沒有轉圜餘地。雖然方才暗宗還在勸她當唐孟生走錯時拉他一把,但現在是唐七虛主動出手,自己除了應戰之外,實在沒了其他選擇。

唐孟生一揚手,萬道金絲被雪地映照得發分外璀璨。他一出手便是身上最強的暗器“情絲”,務要搶得上風。而唐七虛先行出手,竟然比唐孟生還要慢上一線,看著唐孟生的情絲,他不屑地冷笑一聲,雙手一合一分,只見一道烏光發出嗚嗚的嗚咽,朝飛絲正正迎去。 “情絲”怕不有上千道,有的直飛,有的斜飛,甚至有的彷彿是隨風而來,毫不著力,但相互之間卻奇蹟般地毫不相碰,若要硬接,怕是連千手觀音都做不到。但那烏光一到,漫天情絲彷彿遇到命中剋星,竟然主動地紛紛躲閃,瞬間便將唐七虛面前的情絲清理得一根不剩。 這邊唐七虛連聲大叫,雙手舞動間,又有七八道烏光陸續飛出。那漫天情絲此刻已一根不剩,全被吹飛到三丈開外,再無法構成威脅。 然而就在此刻,玉彤兒的長索已至,帶著破空之聲,抽向唐七虛的前胸。唐孟生方才眼看著自己的情絲被唐七虛破開,毫不動容,也不再動手,直到此刻,方才一揚手。彷彿眼睛和耳朵一起受到欺騙,只見一道銀光僅僅在唐孟生手中一閃,下一個瞬間竟已憑空移到唐七虛眼前,直取他的眉心,和玉彤兒的長索一起,構成一個讓唐七虛無所遁形的殺局! 威脅已到眼前,無論是玉彤兒的長索還是唐孟生的破天梭,都不是方才那烏光“風雲”所能抵擋的。彷彿唐七虛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脫身後退,以避鋒芒。但若是他真的退了,唐孟生和玉彤兒的殺招定然趁勢源源而至,他將再難扳回上風。 玉彤儿知道自己夫婦的武功比之唐七虛都差得甚遠,只能靠夫妻倆無間的默契搶攻才能博得一線生機。她眼見目前情勢大好,不禁一喜,心知唐七虛受傷的傳說一定不假。 唐七虛忽地一聲長嘯,並不後退,手一抖,不知是如何組合,竟於瞬間在身前遮起一面巨大的圓盾。那盾牌直徑足有七八尺,上面鑄滿了神秘的花紋,那青銅色的光芒令雪地的反光都顯得暗淡下來。 “隆”的一聲,長索和破天梭同時擊中巨盾,玉彤兒只覺一震,手中長索竟然不受控制一般倒飛而來,玉彤兒大驚,連忙運起內力,逆沖之下幾近嘔血,這才重新控制住長索。而另一邊,唐孟生也玩玩想不到唐七虛除了平日威震唐門的“風雲”之外,竟然還擁有這傳聞中可以破盡暗器的“忘情盾”,狼狽萬分地擋住倒飛而回、威力更大的破天梭,又在百忙之中看向玉彤兒,頓時大驚喊道:“伏低!” 玉彤兒不及多想,也顧不得儀態,一個懶驢打滾。就見那巨大的忘情盾擦著自己的髮梢無聲無息地飛過,一縷秀發頓時飄然落下。 她萬萬想不到忘情盾這樣的龐然大物竟能做到悄然無聲。之間它在自己的身後繞了一圈,竟然旋轉著畫了道弧線,又朝唐七虛飛回,當即飛身而起,就要出手去抓住這詭異的盾牌。 唐孟生大驚,雙手連發兩把“情絲”,同時大喝道:“不要碰!” 玉彤兒聞言急急撤手,圓盾重新落回唐七虛手中。唐七虛大笑道:“有見識!”盾一挺,萬縷情絲便分別朝唐孟生和玉彤兒倒飛而回。 唐孟生夫婦手忙腳亂方擋下己方發出的暗器,而那圓盾又無聲無息地飛至。二人不敢硬接,飛身後退,心下均是沮喪,這樣的仗如何打得? 唐孟生大喝道:“你真以為這忘情盾無法可破麼?”說著他將手一揚,又是萬縷情絲。 唐七虛大笑道:“不知死活!”巨盾一舉,等著看二人的狼狽模樣。 就見萬縷金絲正要擊在盾上,忽地同時飄飛,緊接著,金絲驟然全部消失不見,卻憑空出現一滴金色的水滴,卻如一柄萬斤大錘一般!巨盾上一條條裂痕以難以描述的速度急速蔓延,瞬間便令這唐門至寶“忘情盾”片片碎裂開來,紛紛墜落,只不過一刻工夫,唐七虛手中便只剩下一截手柄。 唐七虛瞬間回复臉色,哈哈笑道:“好!唐仲生的弟弟果然沒讓我失望。”說著,又朝二人飛身躍去,雙手一揚,兩道烏光分襲二人。唐孟生大喝一聲,和玉彤兒分別應戰,混戰立時開始! 方才片刻,三人都摸清了對方的底子。既然知道不可能憑藉優勢瞬間解決對手,像忘情盾這類的稀世暗器便再也不輕易發出,只是用最普通不過的暗器消耗對手的體力……以及暗器。 勁氣縱橫不斷,雖然四處飛走的不過是一些袖箭飛刀之類的普通暗器,卻比方才的大戰更為凶險!混戰中,自己放出的暗器都已無法控制,很可能繞個圈又打回自己身上,更何況,既然雙方都決意殺死對手,暗器上必然塗滿了見血封喉的毒藥,吃上一枚只怕就要任人宰割。 唐孟生的優勢在於多了一根玉彤兒的長索,且唐七虛受傷不能發揮全部實力;而唐七虛則是準備充足,且功力遠高過唐孟生,雙方一時鬥得旗鼓相當。 忽地,不遠處傳來一聲大喝:“住手!”緊接著,玉彤兒之間一抹白影掠過,眼前為之一空,所有的暗器都彷彿老鼠見了貓,殺氣盡消,頹然落地。 是白鴉!唐門終極暗器,所有暗器的剋星。 暗影中的行者,唐門最後的仲裁者——暗宗,終於到了! 唐七虛和唐孟生顯然都沒想到能在此處見到暗宗,不由得同時一緩。那白鴉翩翩飛回,迎向地平線處正全力趕來的暗宗。整個雪谷似乎一下安靜下來,就在玉彤兒以為一切都結束了的時候,唐孟生和唐七虛又同時出手。二人都知道,這是最後一次出手的機會了! 在這最後的一擊中,二人不約而同地放棄了繁雜的手法,選擇了最簡單的招式。唐七虛發出的是一枚“風雲”,而唐孟生髮出的則是又一滴相思淚。這也是他所能發出的最後一滴! 唐七虛方才已經摸透了唐孟生的底子,自忖足以快過一線,擊中唐孟生並躲過他的暗器,當即全神貫注,發出手中“風雲”。 玉彤兒愕然發現,唐七虛的這枚風雲比之方才要快上許多。這唐門長老原來竟然一直在掩藏實力。從雪谷開始,他一直刻意讓人以為自己重傷未癒,甚至在最後驅毒之時和對敵之間都落後眾人一線,讓人對他的傷勢深信不疑,但從這一擊看來,他不僅沒有受傷,武功甚至比平日還要高上很多。推而想知,他受傷的消息多半也是自己故意傳出來的。那麼他隱忍這許久,難道竟然就是為了等這一擊麼?為了對付同門,竟然比對付敵人還要盡心竭力……玉彤兒只覺得一陣心寒。 不過是一瞬之間,玉彤兒同時也愕然發現,丈夫的相思淚竟然也比平日快了許多。然後,她便見到另一枚風雲朝自己迅疾飛來。 用另一隻風雲逼退了玉彤兒,唐七虛彷彿已經能夠看到唐孟生的屍體,以至於當他愕然發現那枚相思淚比竟然比自己預想中要快得多地倒了面前,已經來不及躲避,只得轉過身軀,用左臂硬扛這一擊。 相思淚瞬間擊中唐七虛的左臂,爆裂開來,幾乎在同時,唐七虛毫不猶豫,右手並指如刀,一舉將左臂連根切下。 唐門長老之首痛得臉色發白,但他覺得,這疼痛十分值得。就算是唐孟生真的突然之間武功大進,也絕對躲不開那塗了箭毒木毒液的“風雲”,而哪怕他的小指中了這一擊,就等於已經死了。因為這份自信,所以當他看到唐孟生凌空撲來,萬縷情絲遮蔽住陽光的時候,他的臉上寫滿了不能相信的驚詫。而這驚詫,也一直定格在他成為屍體的臉上。 唐孟生髮出最後一擊,再也支持不住,踉蹌後退,正好落在玉彤兒懷裡。終於趕到的白鴉丫丫鳴叫,彷彿對這一切感到無奈般,環繞著唐七虛的屍體一圈,又飛回暗宗身邊。暗宗舉起右手收回白鴉,彷彿帶著無聲的嘆息,身形轉處,前行轉為後退,瞬間不見了踪影。 唐孟生對著擔心的玉彤兒笑笑,站起身子,拔下刺在手臂上的風雲,隨手扔在地上,拍拍玉彤兒道:“你放心,我體質百毒不侵,不會有事。” 說著,他轉過身來,對著死不瞑目的唐七虛笑道:“你以為只有你會忍?我知道,你一直想要試探我是不是真的像傳說中一樣天生闢毒,所以直到那日我也裝作一起中毒,你才敢出手對付我。可惜你錯了,所以只好死!” 唐孟生舉起自己的手,上面並沒有戴鹿皮手套——他根本不怕中毒,自然不需要累贅的手套。所以,他的相思淚能夠更快。所以,他根本不懼風雲。所以,他贏了! 而玉彤兒,只覺得好累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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