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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十九、內鬥

奇門兵刃1·折疊弩 方白羽 6218 2018-03-12
步天歌炸毀半壁山崖的驚天爆炸聲,皁驚動了星月谷中所有人,瑯琊閣中的星月教徒大部分俱趕往蝴蝶泉查看究竟。冷欣兒趁此機會摸入了關押眾多武林豪傑的牢籠,那兒守衛本就不是很嚴,現在更是空無一人。冷欣兒順利地把蘇惜雲等人放了出來,沒想到眾人自由後不是想著趕緊逃命,多數人竟要去找極樂丸,有些還想去瑯琊閣找尋那傳說中的武功秘籍。只有蘇惜雲和方信堅持要大家先離開險地,這一爭執終於驚動了瑯琊閣留守的星月教徒,這一下雙方便發生了混戰。武林豪傑俱受極樂丸之毒,武功本大打折扣,但一想到星月教徒手中有極樂丸,眾人便如野獸般瘋狂。一旦砍倒一個教徒,眾人便一哄而上搜尋他身上的極樂丸,到最後竟為了爭搶那不多的極樂丸,自己人竟也相互爭搶毆鬥起來,直如野獸般瘋狂。

少數定力強的高手如蘇惜雲和方信,雖想阻止眾人的瘋狂,但身受藥癮之害,根本沒能力與眾人抗爭,只得退到邊上,無奈看著眾人自相殘殺。 激鬥中只有少數高手倖存下來,多數人已倒在星月教教徒或自己人刀下,倖存者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個個神情戒備,不敢有絲毫鬆懈,每個人都搶有不少極樂丸,都怕自己成為下一個被搶劫的目標。 一顆藏在血泊中的極樂丸吸引了蘇逸荃的目光,他不由伸手要去撿,卻見一旁人影閃動,有人已搶先撿了去。蘇逸荃勃然大怒,袖底刀一揮而出,閃電般刺入了那人腰肋。那人一聲痛叫,驚呼:“你幹什麼?” 蘇逸荃當即嚇得臉色煞白,匆忙出手竟沒留意到這人是自己兄長,他忙結結巴巴地道:“我……我不知道是你,我不是故意的!”

蘇逸仙也沒想到自己的兄弟會對自己出手,招數還如此狠毒,猝不及防之下竟傷了自己。他不由怒喝道:“為了顆極樂丸你竟要弒兄麼?” 蘇逸仙的咄咄逼人令蘇逸荃不快,加上這段時間深受毒藥折磨,早已失去了當初的好脾氣。現在藥癮正在發作,為了保命暫時又不敢吃藥給別人以可乘之機,體內正忍受著莫大的痛苦。現在見兄長得理不讓,他不由一梗脖子道:“誰讓你搶我手中的極樂丸?倉猝之下我又怎知道是你?” 蘇逸仙也在忍受著藥癮發作的痛苦,脾氣比胞弟還火爆,一見他傷了自己還不道歉,不由把手中藥丸往蘇逸荃扔去,口中喝道:“還你藥丸!” 蘇逸荃眼見藥丸飛來,本能地伸手去接,誰知蘇逸仙一刀跟踪而至,竟然直指致命要害。蘇逸荃慌忙出刀還擊,二人身形交錯而過,只見蘇逸仙慢慢跪倒在地,胸口要害再中一刀。畢竟他受傷在先,武功大打折扣,這一交手竟然敗在乃弟刀下。

“畜生!”一旁的蘇惜雲見兩個侄子竟然為一顆藥丸自相殘殺,不由衝上前阻攔,誰知還是晚了一步。蘇逸仙一傷,周圍覬覦的高手立刻出手,紛紛爭搶他懷中的極樂丸,數般兵刃竟同時招呼到他身上。重傷的蘇逸仙哪還有抵抗之力,頓時被幾人砍倒在地。蘇惜雲想要救援,誰知藥癮發作,竟無力營救。 “混帳!”蘇惜雲一聲怒喝,一巴掌扇在蘇逸荃臉上。蘇逸荃見自己闖了大禍,慌忙跪倒在地,卻見蘇惜雲一掌就要往自己頭頂拍落。他頓時大驚失色,心知自己若受傷,立刻就要像方才兄長一樣。不禁本能地搶先出手,一掌拍向蘇惜雲小腹。蘇惜雲藥癮正在發作,竟無力抵擋,眼睜睜看著蘇逸荃一掌拍中自己,不由一聲音痛叫,一下子跌出老遠。 邊上倖存的幾個人本能地向蘇惜雲出手,只想哄搶他手中的藥丸,卻沒留意到蘇惜雲和方信是唯一沒有參與爭搶藥丸的兩個人,他兩人身上根本沒有藥丸。不過倖存者皁養成了見人倒下就搶劫的習慣,幾般兵器同時落到蘇惜雲身上,蘇逸荃一看,慌忙出刀砍翻兩人,這才把剩下的幾人趕開。

“二叔你怎樣?”蘇逸荃一見蘇惜雲竟是致命傷,頓時又驚又怕,二叔、兄長皆因自己而死,那回到家中自己怎麼向父親交代?這一想不由大為惶恐,加上藥癮的折磨,他早已不是過去那個蘇逸荃。一看周圍見證者不剩幾個,他竟心生惡念,乾脆盡數除掉滅口! 這樣一想他便丟下奄奄一息的蘇惜雲,一刀劃向一旁運功與藥癮抗衡的方信。方信根本沒想到蘇逸荃會向自己突施殺手,加之極樂丸之毒正在發作,根本沒作抵抗便被蘇逸荃劃破咽喉。跟著蘇逸荃把自己懷中的極樂丸拋了出去,引剩下的幾個倖存者去搶。他自己卻捨了眾人直撲一旁目瞪口呆的冷欣兒,他知道冷欣兒是唯一沒中極樂丸之毒的人,只要先除掉他,剩下幾個人就好辦多了。 蘇逸荃原本不是窮凶極惡之人,只是受藥癮折磨,便如醉酒一般不能理智冷靜地面對變故,極樂丸之毒催發了他潛藏在心底的惡念,一個出身名門的貴公子,轉眼間便成了殺戮成性的狂人。

冷欣兒根本沒想到把眾人放出來竟然是這樣一個結果,更沒料到蘇逸荃會向自己出手,幸好他反應還在,慌忙往旁邊一滾躲開了蘇逸荃的刀。誰知蘇逸荃袖底刀連環出擊,頓時把他逼得左躲右閃,十分狼狽。 “你幹什麼?”突聽有人一聲大喊,一柄帶著紅光的軟劍從旁接下了蘇逸荃招招逼命的袖底刀。卻是步天歌剛巧趕到,從蘇逸荃刀下救了冷欣兒一命。 “他瘋了!”冷欣兒躲到步天歌身後,心有餘悸地望著雙眼血紅的蘇逸荃。他從沒遭受過極樂丸之毒,根本不明白蘇逸荃心底的惡念,更不明白他殺害兄長和叔叔的目的,所以他能想到的唯一解釋就是蘇逸荃已經瘋了。 “這是怎麼回事?”步天歌駭然望著場中那血腥狼藉的情形,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蘇逸荃眼見步天歌趕到,心知自己殺人滅口的計劃落空,但冷欣兒的話提醒了他,剛好體內的藥癮實在難忍,他便順勢倒在地上,開始半真半假地哀嚎翻滾起來。

步天歌有過中毒的經歷,心知藥癮發作時人往往已經身不由己,所以他也就沒有追究方才蘇逸荃追殺冷欣兒的舉動。眼看場中還有人在打鬥,他立刻上前盡數點倒,免得他們再糊里糊塗地自相殘殺。 “步天歌!幫幫我!”身旁傳來一個微弱的聲音,步天歌轉頭望去,才發現是倒在血泊中的蘇惜雲。只見他身中數刀,全是致命傷,已經命不久了。但令他痛苦的顯然不是身上的傷。他的嘴裡有白沫和著鮮血正源源不斷地冒出來,身子也在不由自主地抽搐,是極樂丸之毒令他無法忍受。 步天歌黯然在他身邊蹲下來,從血泊中撿起一枚極樂丸遞給他。對於一個將死的人不能要求他太多,如果極樂丸能讓他死得舒服一些,那也算是這種毒藥唯一一次功德吧。 蘇惜雲沒有去接步天歌手中的藥丸,卻把袖中的刀柄遞到步天歌面前,他的眼中滿是哀求之色,嘴裡含混不清地喃喃道:“幫幫我!”

望著伸到面前的刀柄,步天歌突然明白了蘇惜雲真正的心思。他頓時心生敬意,眼眶也不由紅了起來。輕輕托住蘇惜雲的頭,步天歌在他耳邊輕聲道:“放心去吧,我會告訴天下人,極樂丸也沒有令你屈服!” 說完,步天歌從他袖中抽出那柄短刀,一狠心刺入了他的心臟。 輕輕把他放到地上,默默為他抹去嘴邊的血沫,步天歌對著闔然而逝的蘇惜雲低聲嘆息:“好漢子!可惜,我步天歌認識得太遲!” 月神殿的大火終於熄滅,步天歌一遍又一遍地在廢墟中徒勞地搜尋著,心中既希望找到惠娘和珠兒的痕跡,又怕真的找到她們的遺骸。望著僅餘斷垣殘壁的月神殿,他不由心神不定地問自己:“月神殿既然是童歡心所建造,他該知道哪兒有出路,哪兒又是暗道,他一定已經把惠娘和珠兒帶到了安全地點,可他為何還不把她們帶來與我相見呢?”

“步大哥!找到惠娘了!”遠處傳來冷欣兒興奮的呼喚,他負責搜尋瑤光的住所,離月神殿並不太遠,遠遠一喊也能聽到。步天歌一聽這消息,立刻往那兒撲去,人未至,他已在焦急地問:“在哪裡?” “在瑤光臥房夾壁的密室中!”冷欣兒一邊說一邊為步天歌帶路,“惠娘並無大礙,只是,瑤光那妖婦怕惠娘再接觸珠兒時,有機會引'幻月神功'對付她,竟廢了惠娘的武功!” 步天歌聽到這反而心中一鬆,只要惠娘其它一切都好,有沒有武功倒沒什麼要緊。匆匆來到瑤光臥室中,只見惠娘已被冷欣兒安頓在床上休息。望著惠娘那蒼白的臉,步天歌只覺鼻子發酸,喉頭髮堵,哽咽著叫了一聲她的名字就再說不出話來。 “步大哥!”二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眼神激動地交匯、凝望著,都想從對方臉上找到這段時間來磨難留下的痕跡。凝望良久,二人終於同聲道:“你瘦了。”

聽步天歌竟和自己說了同樣三個字,惠娘不禁莞爾一笑,接著又擔心地看看步天歌身後:“珠兒呢?我怎麼沒聽到她的聲音?” 步天歌黯然垂下頭,低聲道:“還沒找到,可能童歡心是把珠兒帶出了險地,或許過兩天就會把珠兒帶來與我相見。” “誰是童歡心?” “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巧手王',月神殿就是由他設計建造的。” 惠娘突然詫異地瞪大眼:“我記得小時候聽瑤光長老說過,月神殿乃是由教中一位長老設計建造,只是那時我還小,現在已不記得那位長老的名字和法號。” “不是吧?'巧手王'可沒必要吹這種牛來騙我。”步天歌話剛說完,自己心中就不由“咯噔”一下,既然“巧手王”不會吹這種牛,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想到這他不由把目光轉向冷欣兒。

“不會不會!”冷欣兒連忙搖手強笑道,“童老怎麼可能是星月教長老,他是真正的'巧手王',我親眼見過他製作的不少器具,都是江湖上聞所未聞的東西,他還想收我做徒弟呢!。” “'巧手王'和星月教七星長老這兩種身份並不衝突,甚至想收你做徒弟的心思也多半不假。任何人要把一身絕技都帶入墳墓,肯定是不甘心,無論'巧手王'還是星月教長老都一樣。”步天歌越想越覺得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珠兒和童歡心為何至今都沒有露面。 “那他為何要救咱們?還有他為何在飛鷹渡驛站做驛丞?這時間就算沒有他說的二十年,也肯定不短了。” 步天歌沉吟片刻,喃喃道:“我想他跟咱們說了不少真話,比如他暗戀瑤光卻又不敢接近,只好雕了一座栩栩如生的石像以解相思之苦,又比如他建造了月神殿,並在星月谷中留下了不少秘道。他在飛鷹渡驛站做驛丞大概也是想偷偷接近瑤光。至於他為何救咱們,多半是想利用咱們在星月谷中造成混亂,好尋找機會帶走珠兒。我想星月教長老們都想把未來的月神控制在自己手中,那就掌握了星月教最大的權力。” “他既然對瑤光如此癡情,為何又要幫咱們對付瑤光,甚至最後令瑤光喪命?”冷欣兒還是想不通。步天歌想了想說:“或許他以為咱們對付不了瑤光,所以在明知瑤光那時在蝴蝶泉,他依然指使我去堵泉眼,好為他纏住瑤光。他帶走珠兒也是一種讓瑤光來找他的手段,最關鍵的是他事先讓我答應放瑤光一馬,所以他決沒料到瑤光會死。誰能料到瑤光會出意外燒傷面容?誰又能想到瑤光竟如此剛烈,因毀容而自焚?” “可是,他這樣做不僅毀了星月教總壇,也毀了瑤光最為得意的罌栗,他這樣做不怕瑤光或別的長老追究、報復嗎?”冷欣兒還是不明白。步天歌嘆道:“這你就不懂了。首先,他是挑動咱們出手,別人未必想到咱們是受他利用;其次,憑他的本領,要重新建一處更好的總壇和一座新的月神殿根本不是難事;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瑤光太強大了,他根本不敢接近她,天璣就是前車之鑑,因此他要藉咱們之手拔去瑤光最毒的那根刺,毀去瑤光最得意的罌栗。只要瑤光實力大減,他就有接近她的機會。很少有人能接受自己喜歡的女人比自己強大,這是男人的通病。” 冷欣兒想了想,點頭道:“如果真是這樣我倒放心了,至少說明珠兒沒有葬身火海,我們有機會找到她,童歡心至少要比瑤光好對付一些。” “你錯了!”步天歌神情凝重地搖搖頭,“童歡心心機之深沉、偽裝之巧妙、苦守瑤光二十年也不輕舉妄動的這份耐心,都遠在瑤光之上。如果說瑤光是一株美麗的罌栗,那童歡心則像是天邊變幻莫測的雲霞,讓人猜不出也看不透。我們至今不知道他是善還是惡,甚至連他在星月教中的法號也不知道。” 冷欣兒突然笑道:“管他呢,誰要帶走珠兒,那就是咱們的敵人!” “沒錯!”步天歌不禁握住了惠娘的手,“無論誰帶走珠兒,無論把她藏到了哪裡,我步天歌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把孩子找回來!” 一個月後,步天歌站在了金陵蘇家那金壁輝煌的大門前。只見大門兩側的石獅子上披著白布,門楣上也掛著青色布幔,大門兩旁則掛著兩個白色的燈籠,看來蘇府正在辦喪事。步天歌尾隨弔唁的人流緩緩進入中堂,在堂中蘇惜雲的靈位前上了柱香,對他的靈位恭恭敬敬地拜了拜,這才在蘇家弟子的指引下離開了靈堂。 靈堂外步天歌叫住一個蘇家弟子,低聲道:“我想見蘇宗主。” 那弟子打量了步天歌兩眼,忙問:“先生貴姓?有何事見宗主?若事情要緊我這就與你通傳。” 步天歌拱手道:“在下步天歌,有人託我給蘇宗主送來一件舊物。” 那弟子驀地睜大了雙眼,聲音也陡然高了許多:“你就是步天歌?獵頭人步天歌?” 那弟子的表情令步天歌有些意外,但他還是點頭道:“正是在下。” 話音剛落,就听周圍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兵刃出鞘聲,數十名蘇家弟子頓時把步天歌圍在了中央,有人還憤怒地喝問:“步天歌!你居然還敢上門來?” 步天歌有些莫名其妙,這一個多月來一直沒有珠兒的消息,他心情一直不好,也懶得與眾人多說,只冷冷道:“在下只是想見蘇憶雲,把別人託我帶到的東西交給他就走,卻不知哪裡惹了你們?一言不發就要動手,難道這就是蘇家的待客之道?” 蘇家眾人頓時七嘴八舌喝罵起來,不過眾人嘈雜,步天歌反而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就在這時,只聽不遠處有人高聲道:“步天歌遠來是客,請他到我的書房相見!” 眾人一聽這聲音立刻閉了嘴,並乖乖地讓開一條道。蘇家兩個年輕人立刻在前面領路,把步天歌帶到了一間幽靜的書房中。 “你就是步天歌?”房中有個神情淡泊的中年人正冷冷地審視著剛進門的步天歌,他的模樣依稀與蘇惜云有些相似,顯然是一母同胞的兄弟。這讓步天歌心生好感,便沒有計較對方的無禮,忙道:“不錯,我就是步天歌。想必你就是蘇家宗主蘇憶雲,有人託我把這個交給你。” 說著步天歌從懷中取出瑤光交給自己的短箭遞過去,那人頓時一呆,緩緩接過箭喃喃問道:“如玉可好?” 聽到這話,步天歌心中有些為瑤光感到欣慰,畢竟二十多年過去,蘇憶雲並沒有忘記她的名字。只可惜天人兩隔,瑤光永遠也不會知道了。想到這步天歌輕輕嘆了口氣,淡淡道:“她死了,臨死前託我把這個交還給你。” 蘇憶雲渾身微微一顫,凝立片刻,然後把箭收入懷中,對步天歌一拱手:“多謝先生不遠千里送來故人舊物!” “不客氣!”步天歌正要拱手告辭,卻見蘇憶雲盯著自己突然問:“舍弟蘇惜雲可是死在你手裡?” 步天歌一怔:“不錯!” 蘇憶雲點點頭,冷冷道:“你今日遠來是客,我不為難你。待舍弟和犬子頭七一過,憶雲定當登門拜訪。” 步天歌一聽這話心知他有所誤會,忙要解釋,卻聽身後書房的門被人粗暴地推開,有人在身後憤怒地喝問道:“步天歌,你傷我兄長,殺害我二叔,居然還敢上門來,當我蘇家無人麼?” 步天歌驚訝地回過頭,這才發現有十多人聚在門外,領頭的駭然就是蘇家二公子蘇逸荃。他不明白蘇逸荃明明清楚當時的情形,為何現在要如此質問自己。難道蘇家人都是如此不講道理? 心中正為珠兒的下落憂心如焚,今見蘇逸荃如此咄咄逼人,步天歌心火暗升,不由冷哼一聲沒有作答。卻聽蘇憶雲高聲對眾人道:“步天歌今日遠來是客,任何人不得為難,讓他走!” 眾人忿忿不平地讓開一條道,步天歌也不搭話,大步往外就走,卻聽身後蘇憶雲淡淡道:“七日之後,我在郊外蕭山等你。” 步天歌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腳步不停。轉眼便來到書房外,卻見一個身穿孝服,十一、二歲的少年攔住去路,少年那雙怨毒的眼睛令人不寒而栗。步天歌不由停下腳步,進蘇府這麼久,這少年的目光是第一個令步天歌也無法忽視的存在。 “你就是步天歌?”少年拼命裝得像個大人,但聲音卻顯得稚嫩。見步天歌點了點頭,少年又道,“我叫蘇逸飛,蘇惜雲是我爹爹。我現在十二歲,還不是你的對手,請等我五年,到十七歲時我一定去找你。” 步天歌慎重其事地點了點頭:“好,我等你!” 大步離開蘇府,步天歌立刻往城外而去,他對蘇憶雲的約鬥根本沒放在心上,也沒有出言答應。現在所有事對他來說,都不如尋找珠兒重要。 出城望北而行,步天歌又踏上了一條陌生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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