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武俠小說 奇門兵刃1·折疊弩

第8章 八、暗鬥

奇門兵刃1·折疊弩 方白羽 6635 2018-03-12
幽幽黑暗不知過了多久,冷欣兒終於從昏昏庸庸的沉睡中醒來,晃晃依然還有些暈沉沉的頭,他茫然四顧,才發現自己置身於一處破敗的山神廟中,鼻端有山林中那種清新和黴臭交織的味道,這是荒郊野外固有的氣息。 好一會兒他才想起昏睡過去前的遭遇,那還是步天歌與少林方信激戰正酣的時候,當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街頭十字路口中央,樓上那些武林中人也紛紛從窗口躍出,上前就近觀摩這難得一見的高手之爭,沒人顧得上監視自己和惠娘。只有太白樓的小二似乎還沒忘樓上這唯一一桌顧客,提著水壺上來摻茶,自己光顧著擔心步大哥安危,那小二什麼時候來到自己身後都不曾發覺,直到他在自己後心點了一下,自己渾身一軟倒下時,才第一次注意到小二那張得意洋洋的笑臉,也才發覺這小二似乎和原先看到的有些不同。

看來是遭了暗算!冷欣兒直到現在才總算明白過來,暗恨自己絕頂武功尚未來得及施展就被人點了“昏睡穴”,真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這小子醒了!”近處有人一聲輕呼,語音中滿是戒備,冷欣兒忙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才發覺一個身形高瘦的黑影隱在門後陰暗處,熟悉的聲音和身形,立刻就令冷欣兒心中一驚,想要起身而逃,卻感到渾身酸軟無力。 “昏睡穴”雖解,“軟麻穴”依然被封得結結實實。 “狼王!”冷欣兒心中一顫,陡然想起狼王不久前中了步天歌的透心箭,不可能活下來,除非……想到這冷欣兒渾身不由哆嗦起來,難道這兒已經是陰間? “這小子我橫看豎看也不像身負絕頂武功的樣子,”狼王見冷欣兒並沒有解開被自己封住的“軟麻穴”,這才從陰暗處走出來,俯身盯著冷欣兒道,“你說他還身負'幻月神功',這怎麼可能?身負'幻月神功'豈會被咱們輕易制服?”

“他肯定身負絕頂陰功!”隨著另外一個人的回答,她的身影也從暗處現了出來,只見她身上還穿著太白樓店小二的服飾,但臉上的易容膏已經洗淨,顯得光彩照人。她也小心翼翼地來到冷欣兒身前,有些不敢肯定地道,“不過是不是'幻月神功'我卻不敢保證,畢竟一百多年來已經沒有人見識過真正的'幻月神功'了,他那一掌中的陰勁卻很像傳說中的'幻月神功'!” “千、面、狼!”冷欣兒只感到嗓子髮乾,嘴裡發苦,雖然是第一次看到她的真面目,冷欣兒還是立刻就猜出了她的身份,曾經假扮成車夫老馬,後又假扮太白樓店小二暗算自己的千面狼容阿嬌。 “請問,小哥兒是否來自崑崙山?”狼王路天豪在冷欣兒面前蹲下來,努力從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不過這笑容出現在他那張瘦長的狼臉上,反而讓人感到有些陰森。冷欣兒一瞪眼:“什麼崑崙山?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說著冷欣兒四下張望,總算發覺在神案上酣睡的惠娘和珠兒,看她們呼吸和緩,想來也是被點了“昏睡穴”,見她們暫時沒有受到傷害,冷欣兒心裡稍稍寬慰了一點。 “你們想幹什麼?快把咱們放了,不然步大哥若追到了這裡,你們就別想再有上次那麼好的運氣!”冷欣兒說著開始掙紮起來,時間一長,他的軟麻穴也開始解了。 “步、天、歌!”狼王一拳砸在牆上,牙關咬得“咯咯”作響,眼眸更顯幽藍陰冷,“我就怕他不來,他來了正好,我正要為我那些兄弟報仇雪恨!” 那邊容阿嬌也拍開了惠娘的昏睡穴,扣著她的脖子質問道:“你是誰?上次在那山洞中為何要跟我搶這孩子?”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剛清醒過來的惠娘茫然望著面前恢復了本來面目的千面狼容阿嬌,一臉無辜。容阿嬌抬手給了惠娘一耳光,罵道:“別裝蒜!上次在那山洞中就只有我們三個人,當時那小子在洞口附近,黑暗中和我搶奪孩子的不是你還有誰?”

“你們老不老實對我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路天豪慢慢拔出了狼牙刀,幽藍的眼眸中閃爍著殘酷的凶光,“你倆若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呢,我就給你們一個痛快,不然我就砍掉你倆的手腳,割掉你們的鼻子耳朵,讓你們哀叫三天三夜也死不了!” “別!我說我說,我說還不行嗎!”冷欣兒慌忙答應,一看狼王眼中的凶光,他就知道對方可不是在虛言恫嚇,於是一邊用緩兵計拖延著,一邊尋思著脫困之計,直在心中埋怨:步大哥怎麼還不來?我這一身神鬼莫測的武功怎麼又不靈了? 那邊容阿嬌小心翼翼地抱起尤在熟睡的珠兒,眼中滿是欣喜:“有了這孩子,咱們不僅能一窺匯集天下武功的瑯琊福地,待'星月復活'之時,咱們更是莫大的功臣,這江南武林,恐怕都要唯咱們天狼幫馬首是瞻!”

容阿嬌話音剛落,就听廟外有人在輕嘆:“天狼幫如今僅餘你二人,卻依然還有如此大的野心,真是可悲可嘆!” “什麼人?”路天豪與容阿嬌俱大驚失色,這杭城遠郊的破舊山神廟已經非常荒僻了,沒想到還有人能找到這兒,更沒想到對方來到廟門外都沒有引起自己注意,光這份內斂的功夫就令人感到一種威脅。只見山神廟無聲而開,一個長衫飄拂的人影正立在門外,如銀的月色把他的剪影勾勒成一幅縹緲如仙的圖畫。 “來者何人?”狼王本能地後退兩步,戒備地盯著門外那文士模樣的青衫人,那人沒有回答,卻緩緩跨入廟中,同時把一支碧玉蕭豎到嘴邊,立刻有幽咽的簫聲在廟中輕輕響起。 “'簫音化劍'龍伏海!”容阿嬌一聲驚呼,抱著珠兒連連後退,大概是她的驚呼太過突然,又或者“昏睡穴”已解,珠兒竟在這時醒了過來,一看抱著自己的是個陌生女子,頓時放聲大哭,邊哭邊拼命掙扎,使命地要往一旁的惠娘撲去。容阿嬌大敵在旁,不敢被這孩子拖累著,只得把她塞入惠娘懷中,同時解開了惠娘軟麻穴,卻又不忘封住她腿上的環跳穴,以防惠娘趁機抱著孩子逃走。

惠娘盤膝坐在地上,輕聲哄著孩子,對周圍的一切不再關注,孩子也漸漸止住了哭聲,此時廟中的簫音漸漸開始轉急。 “龍伏海!你究竟想怎樣?”狼王一聲厲喝,令簫音也不由一窒,龍伏海收蕭淡淡道:“自然跟你有相同的目的。” “你怎會找到我們?”狼王緊盯著面前相貌清奇、儀態雍容,完全不像黑道大佬的龍伏海,只見對方淡淡一笑:“今日在太白樓,少林方信纏著步天歌的時候,我也隱在樓下的人叢中,本想趁機出手,誰知卻被你搶先了一步,我只好一路跟著到了這裡。現在曠野無人,咱們正可以憑黑道規矩,由強者決定一切。” 狼王臉色陰晴不定地盯著龍伏海,暗忖自己箭傷未癒,恐怕難以抵擋對方聞名天下的“簫音化劍”,七妹武功比自己差了一大截,即便二人聯手恐怕也非龍伏海之敵。心中正尋思著以弱勝強之計,卻見龍伏海已把碧玉蕭豎到嘴邊,淡淡笑道:“趁我追魂曲尚未響起,你們趕緊滾蛋也許還能保住一條性命。”

狼王路天豪本已在做暫時撤退的打算,聽到龍伏海這話他頓時心中一亮,反而呵呵大笑起來:“龍大當家甚麼時候變成了菩薩心腸?你是上次傷在步天歌手中尚未痊癒吧?沒有必勝的把握,所以你不敢吹響追魂曲,只是虛張聲勢想嚇退路某。” 龍伏海無聲一笑:“就算龍某傷勢未癒,要殺你只怕也費不了多大功夫。” “是嗎?”路天豪全神戒備地盯著龍伏海,手中狼牙刀遙指對手,“路某能領教聞名天下的'簫音化劍',也算是一種榮幸,就怕你那'簫音化劍'已經沒了往日的威力,令路某遺憾。” “你不會感到遺憾!”龍伏海說著驀地吹出一個單音,就听那一聲銳響有如實質一般飛向數丈外的路天豪,狼王一聲咆哮,狼牙刀在胸前一個大旋轉,擋住了那道迎面飛來的聲波。山神廟中頓時氣流暗湧,“簫音化劍”終於攻出了試探性的一招。

“好!只可惜比我想像中還差了那麼一點點!”路天豪一聲調侃,狼牙刀一揮,如惡狼般竄向數丈外的龍伏海,尚未接近對方身前一丈,就听簫音陡然而起,如暴風雪般鋪天蓋地從四面八方撲來,竟是一曲鏗鏘激越的《十面埋伏》。 路天豪嚎叫著舞動狼牙刀,拼命抵擋從四面八方洶湧而來的聲浪,刃鋒與聲浪相激,刀氣與劍意碰撞,四下飛濺的聲浪有如實質般落在山神廟內,在灰敗的牆上和那斑駁的神像上留下了一道道劍痕一般的裂紋,直把整個山神廟震得搖搖欲倒。 “簫音化劍”一經發動,不說狼王苦不堪言,一旁的容阿嬌竟也插不上手,冷欣兒更是伏在地上不敢亂動,背上的軟麻穴已經解開了,可他幾乎被山神廟內四下縱橫的劍意嚇破了膽,不敢妄動。只有盤膝坐在牆邊的惠娘神色如常,她懷中的珠兒更是鼓著小手興奮不已,大概是覺著場中兩個大人打得十分有趣。

嗚―― 激鬥中,只聽簫音陡然一變,從激越昂揚的《十面埋伏》驀地變成了晦澀幽咽的《追魂》,場中縱橫飛舞的劍意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踪,簫音變成了直透人心的震顫,令人幾欲發狂。狼王臉色從未有過的凝重,狼牙刀也驀地緩了下來,最後竟凝在半空,臉上有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他終於知道,這才是龍伏海賴以成名的“心劍”――簫音化劍,直指人心! 一旁的容阿嬌見路天豪危急,顧不得自身安危,一聲嬌斥,手中一對的飛狼爪驀地襲向龍伏海。飛狼爪以精鋼打造,以丈余長的細鐵鍊相連,是江湖上罕見的奇門軟兵刃。容阿嬌這一使將出來,就見兩隻精鋼狼爪如活物般飛向龍伏海,令他也不得不低頭躲閃。 龍伏海苦於要搶先以簫音擊殺狼王,無暇反擊容阿嬌,只得低頭彎腰不住躲閃著不斷飛來的狼爪,即便在躲閃之際,長蕭也片刻不曾離口,那簫音劍依然源源不斷地發將出來,不過有容阿嬌的不斷騷擾,終於還是使他的簫音無法盡展威力,不能一舉擊殺狼王。躲得數招,龍伏海再受不了容阿嬌的騷擾,驀地把簫音劍指向了她。苦捱多時的狼王終於抓住了這個轉瞬即失的機會,拚著被簫音震傷,一聲咆哮擲出了狼牙刀,跟著人也撲將上前,雙拳狠狠擊向龍伏海腰肋。

龍伏海攻敵護己無法兼顧,在以簫音劍震傷容阿嬌的同時,腰肋間也吃了狼王一擊,不由後退數步,臉上一陣青白不定愣在當場,簫音也暫時斷了。 “七妹怎樣?”路天豪一邊詢問著容阿嬌的傷勢,一邊緊盯著龍伏海不敢大意。就听遠處的容阿嬌喘著粗氣低聲道:“我沒多大事,不用管我!” 龍伏海一見方才的簫音劍沒能擊倒容阿嬌,暗嘆自己舊傷未癒,不可能一舉擊殺路天豪二人,再鬥下去只會兩敗俱傷,不如暫時穩住對方,待傷勢稍复再作打算。想到這他便呵呵一笑:“容姑娘和路寨主的武功令人驚訝,與其兩敗俱傷不如咱們通力合作,共謀大事!” “合作?怎麼合作?”狼王皺起眉頭。只聽龍伏海笑道:“咱們現在都奈何不了對方,不如就共同把這孩子送到崑崙。既然瑯琊福地並沒有限制人數,自然咱們都可以一窺曠世秘典。何況此去崑崙千山萬水,一路上定有不少白道中人阻攔爭奪,咱們聯手也可多幾分勝算。” 狼王心知龍伏海所說確有幾分道理,但要他完全相信對方並與之精誠合作,那就是他把當成了初出道的毛頭小子,不過現在他箭傷未癒,若要硬拼也殊無勝算,若能將計就計暫時與之合作,倒也不失為一個權宜之計,想到這他緩緩點點頭:“你這提議倒也不錯,不過路某怎麼敢隨便就相信你?” “咱們可以立下誓言!” 路天豪知道這只是聊勝於無的約束,不過自己也沒打算真正與之合作,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二人各懷鬼胎地擊掌盟誓,暫時罷斗。龍伏海見容阿嬌又要從惠娘懷中抱回孩子,忙阻攔道:“我看這孩子只認這女人,不如依舊讓她照顧,免得孩子有什麼意外。” 路天豪心知龍伏海不放心容阿嬌,若讓容阿嬌去照顧孩子,自己就少了一個得力幫手,因此他對龍伏海的提議也沒有表示反對。慢慢來到冷欣兒面前,他陰惻惻地笑道:“這小子沒什麼用,為了不暴露咱們的行踪,我看還是把他給處理了。” 見龍伏海做了個“請便”手勢,路天豪就要去抓地上的冷欣兒,卻見冷欣兒猛然從地上一跳而起,雙掌連連拍向路天豪胸膛。 “噼劈啪啪”在路天豪胸口連拍了十多掌,卻見對方依然穩穩站在原地,臉上還露出似笑非笑的調侃之色,冷欣兒不由望著自己手掌喃喃自語:“完了完了!我那一身神鬼莫測的武功竟然在如此關鍵的時刻失靈了!” “打夠沒有?”路天豪幽藍的眼眸中閃爍著描戲老鼠的神色,“還要不要再打幾下?” 冷欣兒一咬牙,又是兩拳擊中路天豪肚腹,誰知這竭盡全力的兩拳沒把狼王打倒,他自己卻被震得甩著手呲著牙直抽冷氣,半晌也說不出話來。 狼王慢慢把手伸向冷欣兒的脖子,幽藍眼眸中閃爍著興奮之色。他喜歡欣賞弱者眼中的恐懼和害怕,更喜歡看著對方在自己手中慢慢地、一點點地死去。 手就要扼上冷欣兒的咽喉,他眼中的恐懼已經令他的眼珠睜得老大。就在這時,狼王的手卻停了下來,停在離冷欣兒咽喉不及一寸遠,他的臉上有汗珠慢慢滲出來,幽藍的眼眸中閃過莫名的恐懼和害怕。 “放開他!”身後突然響起一個淡漠的聲音,一聽到這聲音,狼王的瞳孔驀地收縮,胸口本能地感到一陣抽搐,似乎又感覺到了透心箭穿胸而過的痛楚。 數丈遠的廟門外,步天歌平端折疊弩穩穩地指向狼王,他的腳邊,一隻形若狐狸的小犬正乖乖地伏在地上。只見步天歌盯著狼王和龍伏海,並向冷欣兒和惠娘示意:“到這邊來!” 冷欣兒得意地對僵立不敢動的路天豪揚揚拳頭,這才過去攙扶惠娘,卻見龍伏海身形一晃閃到惠娘身後,以碧玉蕭頂著惠娘咽喉,躲在她身後對步天歌笑道:“步殺神,你一次只能發一支箭,我們卻有三個人,你射誰?” “嘿嘿,是啊!”狼王路天豪也獰笑著回過頭來,“只怕你箭剛出,這個女人就已經死在龍老大手裡了。” 步天歌打量著場中形勢,只見龍伏海隱在惠娘身後,僅露出一隻眼睛,而冷欣兒也落入了容阿嬌掌握,路天豪則慢慢退到冷欣兒和容阿嬌身後。三人有人質在手,況且珠兒尚在惠娘懷中,一旦動手自己完全沒把握保證孩子的安全。他不由暗自後悔方才沒有一箭射殺路天豪,以至於現在完全陷入被動。 “步天歌,咱們來做筆交易如何?”雖然有人質在手,龍伏海依然不敢大意,隻小心翼翼地隱在惠娘身後,僅露出一隻眼睛。見步天歌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龍伏海笑道,“我們只要這孩子,你這兩個朋友我們可以還給你,如何?” 步天歌搖搖頭:“有我步天歌在,誰也別想帶走這孩子!” “是嗎?我卻不怎麼相信!”龍伏海說著,突然向一旁的路天豪和容阿嬌使了個眼色,容阿嬌一怔,還沒明白龍伏海的意圖,路天豪卻已心領神會,立刻一掌拍在冷欣兒後心,跟著就拉起容阿嬌護在惠娘身旁往廟外飛逃。在三人裹挾下,惠娘和孩子毫無反抗地被拉著退出了山神廟。 “混蛋!”步天歌一聲怒罵,發足向龍伏海三人追去,剛衝到廟門又不禁回頭望向倒地不起的冷欣兒,只見他雙目緊閉,口中不住咳嗽,陣陣血霧隨著咳嗽不住從他的口中噴出。步天歌猶豫片刻,暗罵一聲“卑鄙”,終於還是無奈放棄了追擊路天豪三人。比起危在旦夕的冷欣兒,惠娘和珠兒暫時沒生命危險,所以步天歌決定先救受傷的冷欣兒。他對自己這決定有些驚訝,這要在以前,他決不會把一隻“烏鴉”的生死放在心上。 把冷欣兒扶起半坐,然後掌貼其後心把內力渡過去,這才發覺冷欣兒的內傷雖重,不過立刻救治也還能把他救回。步天歌不禁暗罵路天豪這一手的卑鄙狡詐,令自己既不能丟下冷欣兒,又不能很快把他治好,這樣就能用冷欣兒拖住自己,沒法去追惠娘和孩子。 先以內力逼出冷欣兒腹中淤血,然後再以“護心丹”護住其心脈,步天歌這才鬆了口氣,為了防止有人打攪,步天歌把冷欣兒抱到神龕中山神像後坐下來,自己也在他對面盤膝坐好,雙掌貼上他的胸膛,以內力助他行氣,只要他熬過了最初的十二個時辰,他所受內傷就可漸漸痊癒。 通靈犬也跳上神龕,靠著步天歌的腿坐下來,沒有主人的示意,它決不會發出半點聲音。步天歌很慶幸身邊有這樣一隻嗅覺靈敏又乖巧伶俐的通靈犬,只要有了它,就算孩子被龍伏海帶到天涯海角,自己也能把她找回來!也正是因為手中有通靈犬,他才能靜下心來為冷欣兒療傷。 剛坐下沒多久,就听山神廟外有腳步聲傳來,跟著響起幾個人的驚呼和對話:“看!這兒有血,看來這兒曾發生過打鬥!” “這牆上還有裂痕,不像是被利器劃開,到像是被內力震開的一般。” “這像是漕幫老大龍伏海的'簫音化劍'!” …… 從幾個人的對話中,步天歌已經聽出他們的聲音,那個嗓音蒼勁的老者是少林方信,那個談吐優雅的年輕人該是金陵蘇家二公子蘇逸荃,其它幾個聲音也有些耳熟,想來就是日間在太白樓見過的那些江南武林人物。不知怎麼他們也找到了這裡。 “看這血跡尚未乾透,他們應該離開了沒多久,咱們四下搜索,以火焰為號,一個時辰之後不管有無結果,都在這山神廟匯合!”一個不徐不緩的聲音平靜地吩咐著,眾人轟然答應,跟著就先後出了廟門,開始四下搜索。也許太過明顯,竟沒有一個人來看看神龕後面。 聽眾人陸續出了山神廟,步天歌才暗鬆了口氣,不過對方才那個發號施令的陌生聲音依然感到奇怪,不知這人是何來歷,就連方信和蘇逸荃對他的話也是言聽計從。 山神廟中很快又安靜下來,也不知過了多久,又聽到幾個人的腳步聲從門外進來,那腳步聲有些奇怪,像是一步步退回到廟中一般。 “你……你是何人?”有人在顫聲問著,一聽這聲音,步天歌心中大喜,這居然是狼王路天豪的聲音,他竟然去而復返!不知他看到了誰,聲音中竟充滿了驚懼。 “你們不是想去崑崙瑯琊福地嗎?卻還不知老夫是誰?”那人淡淡應道,話音剛落就听龍伏海一聲顫呼:"七星長老,你是星月教七星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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