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網絡玄幻 惡魔法則

第308章 第兩百七十八章血腥

惡魔法則 跳舞 7906 2018-03-12
車隊一路前進,走得併不快。這次回帝都沒有什麼緊急的事情,純粹是回去參加年終的盛宴,算算日子還有二十天。杜維也不著急趕路,反正就算是回去了,也不過是無窮無盡的大宴小宴,只要在攝政王的年度大典之前趕到就可以了。 出發了十天,已經走過努林行省,順路拜會了一下博翰總督。不過這次年終的盛典,博翰並沒有被辰皇子召回帝都——根據他自己說,在大皇子沒有政變失敗之前,他每年年底的時候,都會被召回帝都接受嘉獎,而自從前年大皇子政變失敗之後,博翰就再也沒有回過帝都了。很顯然,這也是他身為大皇子派系的官員,失寵的一個很明顯的信號。 不過博翰似乎已經看透了這些事情,並沒有什麼太過沮喪的衝動,反而還請杜維幫忙帶了一些禮物回帝都去看望他的家人。根據帝國的慣例,凡是類似博翰這樣的一方總督,統攬軍政的重要人物,上任的時候,家眷都是留在帝都的。其中的意思,就不用明說了。

馬車行了十天之後,出了努林行省,已經進入了帝國的中部,順著大路一直往東再往南,就可以走到了瀾滄大運河的上游的港口,在這裡登船,順河而下,就可以直達帝都。 雖然走陸地要稍微快一些,但是畢竟坐船比較舒服一點,而且在港口那裡早已經有一支杜維名下的大船在等候著了。 …… 明凡港是瀾滄大運河最上游的一個港口了,也是瀾滄大運河往西邊的最後一個終點,大運河的挖掘就到這裡結束,再往西,就是艱險的河道,和幾條支流。 作為大運河直接通往西部的河運最後一站,每年到年終的時候,都是明凡港最熱鬧的時節……甚至熱鬧的程度,超過了羅蘭人最最重視的每年的夏日慶典。 無數來來往往的商團商隊要從這裡進進出出,西部來的商隊要趕在年底之前趕回家去,而東部的商隊則要趁著這個時候把冬季最最緊俏的貨物運到西北。

每年的這個時候,河運繁忙,船隻都非常緊張。 明凡港作為一個內陸河港來說已經算是非常大了,可這幾天的時候,碼頭的泊口依然全部都滿了,所有的商船都宣布艙位全滿,使得很多等待艙位的商隊,不得不無奈的在港口的小鎮裡住下。 這是不得已的事情,畢竟河運的運輸費用比走旱路要便宜了太多太多,同樣的貨物,旱路的運輸費要比河運貴了四倍左右,畢竟一個馬車車隊的貨物,只要一條大船就能運下了。 杜維一行人是傍晚的時候到達明凡港的。感謝這個繁華的港口,港口邊的這個小鎮子也得到了相當大的好處,這裡已經變成了一個非常熱鬧的集鎮,甚至因為東西交流的商隊,帶來了各種稀奇的貨物,使得這個小鎮子里居然有很多數量的店鋪,甚至還有幾家很高檔的瓷器店——相對於一個人口不到兩萬的鎮子來說,這已經是非常難得了。

杜維一行人的到來並沒有預先通知這裡的鎮上的治安官員和鎮長,結果他們直接被堵在了鎮子外面。 商隊實在太多了,聽說這幾天,小小的鎮子上滯澀了大約四十多個商隊,光是旅店就已經全部注滿,別說是旅店裡的客房了,連廚房都住不下人了。而港口的幾個貨倉,也早已經爆滿。一些經常來往於西北的商隊,反正習慣了風餐露宿,乾脆就在鎮子外面的大路兩邊紮下了帳篷營地,每天派人去港口打探消息,看看什麼時候能有空出來的艙位。 原本並不算太寬闊的街道之上,來來往往太多的車隊和馬匹已經堵塞了絕大部分道路,杜維的車隊足足花了兩個小時才來到了港口。 終於,在港口的河運官員看清了杜維一行人馬車上的家族徽章之後——倒並不是因為這個河運官員精通徽章學,只不過,用“火焰鬱金香”做徽章的,整個帝國可就只有這麼一位了!就算是白痴都能看得出來了。

很快的,鎮長和治安官都急急匆匆的趕到了碼頭來。因為鎮子上已經沒有了旅店,杜維謝絕了鎮長邀請自己住到他家裡的提議,而是決定就住在船上。 可是隨後杜維要求立刻開船離開的時候,河運官臉上流出了冷汗,支支吾吾的說道:“大人……這恐怕很難。” 隨後,在杜維疑問的眼神之下,這個河運官員無奈的解釋了原因。 杜維的這條大船停泊在港口已經有好多天了。之前因為杜維一路上的慢慢悠悠,並不能確定他到底哪一天能到來,所以河運官為了騰出泊道,下令讓這條船開入了河道的輔道裡——畢竟,杜維的船都是海船,雖然這是最小的一條海船,但是在內陸運河上,還是有些太大了,這麼大的一條船,總是不走,停在港口,在這樣的高峰繁忙的時候,佔據了平時兩條商船的泊位,實在是一種浪費。

杜維的這條船早已經支付了十五天的停泊費,可是在這種繁忙的時節,這個河運官下令退還了停泊費之後,把泊道騰了出來讓給了其他的商船。 原本以為公爵大人會大發雷霆,不過杜維只是笑了笑,反而拍了拍這個臉色蒼白的河運官員的肩膀,溫言笑道:“嗯,這不怪你,是我的錯。你是一個很好的官員……那麼我今晚就住在船上了,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騰出河道來讓我上路呢?” “大概要到明天……明天上午。”河運官員鬆了口氣。 “好吧。”杜維聳聳肩膀:“好了,先生們,不用太緊張,對我而言,能在這裡好好的關上一下明凡港的夜景,也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送走了鎮長和河運官,甚至杜維還謝絕了鎮子上的治安官調派士兵來保護的美意。畢竟現在這種繁忙的季節,港口原本一共就只有兩百名治安士兵,人手已經很緊張了。而且,杜維覺得自己並不需要什麼保護。

“你沒有責罰這些官員?他們佔用了你的泊道,而且你是付了錢的。” 當所有人離開之後,梅杜莎女王問杜維:“這好像不太符合我所知道的你們人類貴族的做法。” “貴族的做法?”杜維笑了:“誰告訴你這些貴族的做法的?” “你的未婚妻。”梅杜莎女王語氣很平靜:“在帝都郊外的那個鎮子裡,她陪伴我的那些天裡,我讓她念了很多你們人類的書籍給我聽。按照我所了解的你們人類的貴族的做法,恐怕會立刻下令把這個河運官吊起來抽一頓鞭子。” 杜維搖頭:“他是一個很好的官員,我的船停在這裡,船上雖然並沒有我的家族徽章,但是船上的水手和船長不是啞巴。所以這個河運官員他不會不知道這條船是屬於誰的。可是他還是這樣做了。說明他是一個很務實的官員。這件事情錯不在他,而在我。”

…… 這是一條海魂級的海船,不過對於內陸河來說,它已經很大了。當晚,杜維乘坐小船上了大船,就住在了船上,等候著河運官員清理河道,準備第二天上午就可以出發。 第二天上午的時候,終於船靠上了碼頭的泊位。 那個河運官員和治安官跑來見杜維,眼看公爵大人就要離去,這些人也都心中鬆了口氣,雖然公爵大人看上去很和氣,但是畢竟和這種大人物打交道,實在是壓力太大。 這麼大的一條船進了碼頭上的泊道,杜維的手下水手正在忙著搬運貨物。這條海魂級的船甚大,連馬車和馬匹都足以裝載上去。 可這里水手們忙的熱火朝天,那裡卻出了簍子。 杜維正坐在艙裡喝著熱茶,就听見外面傳來了吵鬧叫罵的聲音,那聲音彷彿距離不太遠,讓他留了心,讓人打開船艙的窗戶,就看見外面碼頭之上,一群身穿皮袍的西北異族人正圍攏在自己這條船下大叫大罵,還有的異族人已經從四周攀爬船隻,幾個水手鼻青臉腫,已經吃了虧,幸好杜維的幾個護衛看見了,衝了上去,雙方已經拔出了武器正在對峙。

這些草原人看上去很是蠻橫,眼看杜維這一方雖然有幾個拿劍的護衛,也不害怕,吵鬧的聲音彷彿越發的大了。 “怎麼回事?”杜維回頭看了一眼身邊的河運官和治安官,兩個傢伙一腦門子汗水,那個治安官趕緊告罪跑了出去,遠遠的招呼來了幾個治安士兵過來。可是這群草原人開始只有十幾人,可呼喊了之後,從碼頭上又圍攏了過來好幾十人來。草原上人人彪扞,這些傢伙雖然都是商隊,但是人人都帶著彎刀,一眼不合就拔刀,所以周圍那些看熱鬧的人,都站得遠遠的。 治安官雖然都出去了,但是這些草原人似乎也不買帳,為首的幾個兀自對著那個治安官大呼小叫罵罵咧咧。 “到底是怎麼回事?”杜維轉頭看著河運官:“這些草原商人在這裡這麼蠻橫?連面對帝國治安官都敢拔刀相向?”

河運官員一臉苦澀,正在猶豫,杜維臉色已經冷了下來:“昨天我覺得你是一個不錯的官員,還對你有點兒好感。怎麼今天面對這些草原人,你就這麼畏縮?難道你收了他們的好處了麼?” “絕對沒有!”河運官嚇了一跳,這才趕緊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原來在明凡港這裡,是東西交通河運樞紐,來往的商人之中,很多是草原上的異族,這些草原人生性彪扞野蠻,不講道理的居多,往往不守規矩,拳頭硬的就是老大。 尤其是在這種河運緊張船隻艙位爆滿的時候,別的商隊還願意遵守規矩,老老實實的等待港口河運所里安排艙位,就算有些個別不老實的,也最多悄悄的塞點兒金幣試圖賄賂這裡的河運官,給自己弄到艙位。 說到這裡,杜維笑了笑:“哦?那麼你最近一定是進項不少吧?”

“沒有沒有!”這個河運官員臉色一凜,立刻道:“公爵大人,我雖然現在手裡握了點兒權力,但是卻從來不敢收受賄賂的!我手下的人,我也經常嚴厲警告他們,如果誰敢收了賄賂胡亂安排,就要吃我的鞭子!您可以派人打聽打聽,鎮子裡的人都知道我的名聲。” 杜維點了點頭:“嗯,你連我的船都敢耽誤,可見你是公事公辦的。好了,這點我信你,不用解釋了。說說這些草原人吧。” 河運官一臉恨恨之色:“大人……如果是咱們帝國自己的商隊,最多是悄悄做點兒小動作,試圖賄賂而已……但這些草原人,可不管這一套,他們如果沒有船位艙位的時候,往往就直接拔刀子搶!” “繼續。”杜維臉色微微一沉。 “草原人做生意歷來如此野蠻,不過因為草原貿易利潤巨大,所以很多商人也願意冒風險和他們交易。這明凡港的來往商隊,十成裡倒有兩成都是草原人。而且……和我們的人不同,草原人最是團結,往往只要一家商隊和別人起了紛爭,一個呼哨,鎮子裡所有的草原商隊都會拿了武器來幫忙。讓人頭疼不已。他們藐視地方官員,就算面對治安所的士兵,都敢拔刀對決。明凡港的治安所只有兩百人,如果對付十幾個草原人也還好,可如果兩三個草原商隊聚集在一起,就實在讓人難辦。” “這種繁忙的時候,船艙緊張,貨物在倉庫裡多放一天,就多一天的損失。這些草原人為了搶奪船艙,最最常見的招數,就是帶人一擁而上,跑到港口上去看,哪條船隻如果是空的,或者正在裝載貨,就聚集眾多的人衝上去,把別人的船先佔了。甚至有惡劣的,就直接把人家的貨物扔進水里去。如果等別的商隊來理論,他們就拔刀恐嚇,就算是治安隊來了,這些人就把屁股往船上一坐!反正他們都衝上船了,死活就是不下來,這樣耍無賴,我們也沒辦法。以往遇到這種事情,吃憋的商隊往往只能自認倒霉。出來做生意,人人只為求財,可這些草原人卻都是亡命徒。我們帝國的商隊,大多不願意得罪這些草原人,白白的和他們拼命。” 杜維越聽臉色越是陰沉,冷笑一聲:“治安所就坐視不理了?那些吃虧的本國商人,就沒有去治安所投訴的?” “當然是有的……可是大人,我剛才也說了,治安所人手不足……” “胡說八道!”杜維怒道:“什麼人手不足,我看是膽小怕事!!草原人性子就像狼一樣,欺軟怕硬,如果你們真的狠下心來搞他們一次,把他們搞疼了,搞怕了,他們以後就不敢胡鬧了!就是因為你們一味姑息,才弄到今天這個地步!!” 河運官聽到這裡,卻脖子一台,抗辯道:“公爵大人!您說的這些,我也明白,而且……我們也做出了努力,可是結果,讓人心寒!!” 杜維一愣:“……你說說看。” “前年的時候,這些草原人猖獗,我和治安官實在看不下去了,就下決心想好好教訓他們一次,那次我們出動了全部的治安所士兵,就連我河運所的一些人都帶了武器上陣了。和把一個為非作歹的草原商隊狠狠的教訓了一頓,這些草原人在碼頭上打傷了其他的商隊的人,搶了他們的艙位,還把他們的貨物丟了大半!這樣的惡行,已經是觸犯了帝國法令!而且,我們的人去了之後,他們膽敢公然武力抗拒帝國治安軍隊,更是罪上加罪,一場惡鬥,我們治安所的士兵死了三個,傷了十幾個,一共抓了六十多草原人!當時雖然我們心疼死去的士兵,但是如果能一下把這些草原人教訓服氣了,也是好事!那六十幾個草原人被抓了之後,按照帝國法令,他們就算不全部處死,也應該全部送進大耳城去當苦力了!” “沒錯,你們幹的很好。”杜維點頭:“然後呢?” “然後?”這個河運官員抬起頭來,一臉悲憤:“大人,您猜猜,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杜維心裡一動,已經隱隱猜到了幾分。 這個河運官員臉色灰敗,咬牙道:“後來,那六十多個草原人在治安所里關了幾天,上面就來了命令,不但下令把他們全部釋放,而且還把扣留的他們商隊的所有的車馬貨物都退還!甚至還官方出了一筆錢來賠償他們的'損失'!這樣的事情,讓我們氣炸了肺!可後來,就連在抓捕這些草原人中死去的幾個士兵,連撫卹金都是拖了兩個月才發了下來!而當時的治安官,還被免了職!!大人您說,這樣的結果,是不是讓人寒心?我們不怕和草原人幹,但是乾完了之後,得到這樣的結果……讓我們……讓我們……” 說到最後,這個河運官員忽然眼睛一紅,流出眼淚來。 杜維聽了,默然無語。 他很清楚,帝國近年來對西北失去了掌控,對草原人一味的安撫,帝都的那些官員,都是一味的求穩求安,生怕引起草原人的叛亂。 來帝國內做生意的草原商人越發蠻橫,自己是早有耳聞的。當初自己剛去西北,路過努林行省第一次見博翰總督的時候,就親眼看見了幾個草原商隊的頭目,對著博翰總督大呼小叫,甚至還拔刀恐嚇! 那可是帝國的一省總督啊!草原人都敢公然無禮,何況面對這些港口的商人和小官員呢? 杜維在德薩行省坐鎮,執法嚴厲,而且吉利亞特城一戰,讓草原人吃了苦頭,所以草原人過境做生意,在杜維的領地還算老實,可是一到了帝國中部,就故態重萌!加上他們認准了帝國官方政策軟弱可欺,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這個河運官,看來也是一個熱血之人,可惜卻被那些上面的軟弱政策,磨平了棱角,寒透了心吧。 想到這裡,杜維站了起來,隨手遞過去一張絲巾,溫言道:“好了,擦擦眼淚吧,我明白了,這些事情錯不在你們。遇到這樣的事情,也難怪你們寒心。” 這個河運官員接過杜維的絲巾,不由的手一抖,卻更是眼淚長流。 杜維走到了船艙口,看了看外面,吵鬧的聲音越發的大了。 這些草原人越聚越多,大約有了百十人左右,眼看杜維船上人不過三五十人,更加氣焰囂張,以他們的經驗看來,羅蘭人軟弱,恐嚇一番,多半就能讓對方讓出船艙來了。 此刻治安官已經滿頭大汗,帶著幾個士兵攔在碼頭上,高聲喝道:“全部退後!不許胡鬧!”又對著草原人領頭的人大聲道:“你們這些混帳,這裡不是你們胡鬧的地方!這條船不是官方出租的貨船!是私船!船上人是一位貴族!你們也乾來搶!” 草原人不等治安官說完,一個領頭的就舉著彎刀大聲罵道:“我管他是貨船還是私船!我們的貨物在倉庫裡放了一天了,再耽誤下去,冬天過去了,天氣轉暖,誰還來買皮貨?就算是私船,就給我們運一趟貨物,又怎麼了!貴族又怎麼了!你們羅蘭人的貴族,我們草原人可不管!” “胡說八道!胡說八道!”這個治安官看來是一個庸人,焦急之下叫道:“多少商隊都在等待,別說放了一天了,就算貨物放了三五天都有的!你們著急什麼!聽我的話快快退去,否則,惹怒的船上的貴人,你們……” “我們怎麼樣!”草原人首領一臉蠻橫,彎刀虛劈了一下,笑罵道:“我們又不是搶了他的船!就是藉用一下又怎麼樣!” 眼看治安官已經壓不住場面,草原人一陣鼓譟,就有幾個衝了上來,治安所的士兵阻攔不住,不得長官的命令,不敢動手,只能被推的連連退後。 杜維在上面遠遠看著這個治安官的無能,冷笑一聲,叫過了侍衛長老煙吩咐了兩句。 老煙立刻跑了出去,在治安官的耳邊交待了之後,治安官一愣,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位侍衛長。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草原人已經一擁而上,衝上了船。治安所的人被沖散,還有兩個士兵被擠得掉進了河裡。 旁邊圍觀的不少其他船隻上的商隊,還有碼頭上的商隊看見了,人人都是一臉無奈,對官方的軟弱,人人都是搖頭嘆息。 船上杜維的手下得到了命令,都讓開了道路,任憑這些草原人一擁而上,全部上了甲板。 百十個草原人擁擠在甲板之上,這些人大概是慣於搶船了,很是熟練,為首的就叫道:“幾個兄弟去船艙檢查,找幾個空艙來好裝咱們的貨物,再派幾個兄弟回碼頭倉庫裡讓人來運貨,其他的兄弟就跟著我在這裡等!”說完,他還示威似的對著治安官獰笑道:“我們已經上了船了!你如果想要我們再下去,先問問我手裡的彎刀答應不答應,再問問我的兄弟們答應不答應!” 杜維已經站在了船艙的第二層甲板之上,看著下面的這些草原人胡鬧,只是冷笑一聲:“老煙?” “大人!”老煙立刻在身邊回答。 “傳我命令,把我們的旗幟升起來。然後……讓人把舢板撤了!甲板上的這些草原狼崽子,一個也不許下船跑了!” …… 這些草原人鼓譟了一會兒,就有人聽命下去,可是剛走到船邊,卻看見早有水手把舢板撤了,這樣一來,人人都下不了船了。 剛匯報過去,就听見一聲號響,隨即在第二層甲板之上,旗桿之上,一面金色的火焰鬱金香旗幟快速的升了起來…… 這些草原人被號聲吸引,紛紛朝上面看去,等眾人看清了升起來的是草原鬱金香旗幟,大多面色變了! 就連那個蠻橫的首領,看見這面鬱金香旗幟,都臉色發白。 這些草原人,別的什麼羅蘭貴族旗是不認得的,但是這鬱金香旗幟,如何不認識?他們來帝國內部做生意,都是要經過杜維的領地!今年吉利亞特城一場大戰,草原人損失了兩萬騎兵和一個薩滿巫師,就連金狼頭的腦袋都被人砍了! 而且,事後,很多被俘的草原人,都被砍了腦袋,綁在架子上,用馬車傳到了德薩行省各地去遊街! 如此鐵血手段,草原人都知道,正是這位鬱金香公爵的手筆! 草原人性子像狼一樣,欺軟怕硬,你軟他就欺負了,你硬,他就怕你。而杜維的鐵血手段,加上屠殺戰俘,屍體暴晒遊街的行為,更是讓草原人膽寒,凡是商隊路過德薩行省,都是小心翼翼,不敢絲毫造次。 此刻在這裡,看到了鬱金香旗幟飄揚,人人都是心中惶恐…… 這個時候,忽然幾個草原人驚呼了起來,在甲板的周圍,幾十名全副武裝的鬱金香家族的侍衛武士已經從兩邊衝了出來,這些侍衛人人披著鎧甲,每人手裡都拿著一架小小的羅蘭帝國軍方最精銳的短弩,弩箭已經上好,幾十個短弩,正對著密集的擁擠在一起的草原人。 草原人已經驚慌起來,那個首領也不敢強硬了,大聲叫道:“我們……我們是商人,你們不可以隨便傷害我們……我們……” 杜維站在第二層甲板之上,臉色冷漠,隨口對身邊的河運官問道:“嗯,我問你,按照帝國法令,冒犯一位公爵,算是什麼罪名呢?” “這個……算是藐視帝國法令,不敬的罪責,重責鞭打三十,輕則……” 鞭打? 杜維不屑的冷笑一聲:“嗯,那麼如果不是冒犯,而是謀刺呢?謀刺一位帝國公爵,又是什麼罪名呢?” 河運官身子一抖,隱隱的就明白了杜維的用意,聲音顫抖道:“謀……謀刺的話,是殺無赦……” “很好。”杜維輕輕一笑,指著下面的人,笑道:“你是這裡的地方官員,你給我做一個認證吧!你親眼看見了,這麼一群草原人,手裡拿了武器,衝上了我的座船!我的船上可是分明掛著我的公爵旗的!這樣可算是證據確鑿了吧?百十人拿著武器,不是想刺殺我是什麼?” 河運官只覺得後背上一股寒氣升了起來,只覺得這位公爵大人笑得雖然溫和,但是隱隱的就彷佛一頭嗜血的獅子一樣,此刻哪裡敢亂說什麼,連連點頭:“是是!公爵大人,我知道報告該怎麼寫。” “很好。你很好,我很賞識你。”杜維讚了他兩句,隨即轉過身去,對老煙淡淡下了命令: “讓你的人準備動手吧。” 這命令說了出來,河運官頓時就覺得腿一軟,幸好他即使站穩了身子,顫抖的聲音忍不住低聲道:“大人……您……” 杜維不理他,卻對老煙又多說了一句: “所有的刺客,都把腦袋給我砍了留下……嗯,這些草原人不是有一個習慣,喜歡用人頭來搭什麼人頭架麼?這麼一百多顆腦袋,全部給我搭了人頭架,在這個碼頭上立上三天!” 說完,他微笑著拍了拍這個河運官的肩膀,溫言笑道:“這樣一來,以後你的工作,可就容易得多啦。” 杜維笑得很溫和,半分煙火氣都沒有。可是在這位河運官的眼裡,卻體味到了其中的那一絲殘忍…… 這個河運官員腦子裡已經一片蒼白,他最後聽清楚的,這位公爵用柔和優雅的聲音,發出的最後一個命令: “放手殺人,一個不留。”
按“左鍵←”返回上一章節; 按“右鍵→”進入下一章節; 按“空格鍵”向下滾動。
章節數
章節數
設置
設置
添加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