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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四章林家草堂

鬼吹燈之撫仙毒蠱 天下霸唱 6398 2018-03-23
黑燈瞎火被陌生人這麼一吆喝,傻子才不跑呢。我胡八一自認為手腦健全,自然不會被他輕易叫停。轉念一想,這也未嘗不是從天而降的轉機。甭管來者何人,他是單槍匹馬不是,我們這三個大老爺們,“借”車還不跟方便一樣方便。這樣一想,我衝胖子揮了揮拳頭說:“甭管什麼人,撂倒再說。” 胖子哎喲了一聲開始誇我說:“老胡你脾氣見長啊,不分青紅皂白就打算付諸武力。好樣的,不枉費本司令對你一片厚望。” 那輛驢嗓子大卡車很快就開到了我們面前,仔細一看,是輛改裝過的解放。車燈一閃一閃,晃得人眼前一片昏眩。車上那人噌一下跳了出來,看那身板,像是一條練過的漢子。不過他逆著光迎上來,整個人隱在黑暗之中,實在看不清廬山真面目。不等那人近身,胖子一腳踩在車燈上,倍儿痞氣地“哼”了一聲。用他自己的話來說,這叫先聲奪人,在氣勢上壓倒對方。對方竊笑了一聲,走到我面前。我這才看清,開車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面目可憎,笑容猥瑣。穿著一件流裡流氣的黑皮衣,包著毛邊領。怎麼看怎麼像偽軍的特務頭子。頭子都算不上,充其量也就是個狗頭軍師。我皺眉,問他有何貴幹。那人竊笑道:“失敬失敬,不知方才的鶴唳可是出自各位之手?在下姓松,林家草堂的伙計。我家掌櫃的差我來問一聲,看各位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吩咐。”

這人眼睛一直盯著我手中的鶴紋荷包,看來的確是聞音尋跡而來。他見胖子頭上有傷,立刻從車裡翻出一個小包:“罪過罪過,這是我們草堂的刀傷藥,止血有奇效。快給這位兄弟先抹上,待會到了咱們草堂裡頭,再叫坐堂大夫瞧瞧。” 林家草堂一听就是藥材舖的名字,想來與鶴年堂少不了生意上的往來。只是憑空冒出來這麼一個獐頭鼠目的援兵,實在有些唐突,心理上總覺得哪裡出了問題。不過人家好心好意來一趟,連膏藥都送了,再懷疑下去反而顯得我們量小疑人。胖子和四眼都沒料到此人居然是聞鶴來援的救兵,特別是胖子,老早就端起了對付土匪惡霸的革命態度。他拉著我嘀咕說此人瓜皮生得猥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咱們行事需謹慎,別著了人家的道。我分析說不像詐和,人家既然知道鶴唳,就算不是自己人,起碼也給足了鶴年堂面子。我們現在只求進城過夜,再這麼磨嘰下去黃花菜都涼了,大老爺們哪那麼多顧忌,咱們先上車再說,到時候萬一情況不對,大不了給他一頓胖揍,跑路就是。 Shirley楊批評我說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胖子立馬看風使舵,跟著說:“我也是這麼個意思,老胡同志還是太年輕了,不懂得透過現像看本質。平時我怎麼教育你來著,以貌取人要不得啊。”

四眼倒是爽快,直接將背包甩在解放車上,學著老電影裡的橋段,朝這位阿松哥一抱拳,二話沒說爬上了車。胖子還打算廢話,直接被我和Shirley楊架上了大卡車。我給阿松哥遞了一支煙,他看都沒看就接了過去,湊在鼻子底下一嗅,咧嘴笑道:“洋貨,好東西。這位兄弟怎麼稱呼,要是不方便,我直接叫你鶴大哥也一樣。” 我見此人還算上道,知道有些事情問不得,就順著他的口氣編了下去:“實不相瞞,小弟和朋友是到南京辦貨的。半路出了點意外,實在沒辦法才想到了老祖宗留下的法子……” 阿松連連擺手:“這是哪的話,鶴大哥太見外。我們掌櫃的一看見銅鶴振翅就知道是鶴唳風聲故人遠到,不瞞您說,我出來的時候趕得急,嘻嘻嘻,貼身的褲衩都沒來得及套全乎。各位多擔待點,一切事情等到了草堂再說。”

我雖然不知道他說的“銅鶴”是什麼玩意兒,但估計跟Shirley楊口中的探測裝置差不離兒。因為不熟悉,眼下我們對彼此都存著三分恭維四分距離,話不宜多,說的也盡是些場面話。原本只是打算讓他載我們一程,送進城就算了。沒想到林家草堂規矩頗大,非要請我們幾個過門喝茶。我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也不知道鶴家與林家近幾年是不是還有來往,萬一露了餡兒,叫人家看出來我們是冒牌貨那可怎麼使得。我讓Shirley楊和四眼坐在後排照顧受傷的胖子,自己攀上了副駕駛的位置。一來是方便觀察沿途的情況,二來也是提防阿松耍心眼兒。老話說得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們這趟回國之旅實在算不上順心,眼下要是再被人下個絆子,那以後回去也就真沒臉說了。夜涼風寒,郊外的小道很不好走,一路顛簸忐忑,我胃裡那點隔夜飯差點給折騰出來。解放車一路風馳電掣,沿途的紅綠燈全不放在眼下。阿松解釋說最近城裡搞大建,很多地方連夜施工,到處都是渣土車,他開解放大卡出來有魚目混珠之效,一般人不敢攔。我問阿松草堂具體的位置,他說總店在老城南,現在要去的分店就在傅厚崗附近,當家的是林家大小姐。草堂外舖內宅,佔了半條巷子,是五進三出老宅門。他說的那條街我心中有些印象,當初趙蛤蟆帶著我滿南京城地溜達,還特意領我去了那條頗為懷舊的民國巷看風景。那一片的建築多是前清年間就豎起來的胡同巷,住房結構有點像北京的大雜院,但又不盡相同,基本上都是單門獨院的二層古宅,外頭圍著一圈青磚烏瓦,綠滿了爬山虎,遇上落雨斜陽的時候,頗有些風雅。聽說要去的地方是自己熟悉的,我心裡頭頓時鬆了半口氣,不再像剛上車時那樣滿心戒備。解放車行至城西的時候,果然看見遍地的渣土泥山,不少修路工人揮動著鐵鍬在路邊揮汗如雨,昏黃的路燈一照,整條路上騰起了一層似煙非霧的薄紗,給酷冬的夜晚平添了幾絲生氣。後排那三個早就累趴下了,我強打著精神跟司機阿鬆一路大侃,總算在眼皮子打架的時候熬到了目的地——林家草堂。胖子等人睡得正香,阿鬆在草堂門口猛地一剎車,他們紛紛驚醒過來。四眼掙扎著坐起身,到處找他的眼鏡:“火車怎麼停了,南京到了?”

我伸手拍了拍他腦袋說:“大律師你這一覺可算睡回去了。快睜開眼睛看看,南京?草堂都到了。” 他扶正了眼鏡,瞇起眼朝車外一看,很快清醒過來,調笑說自己睡迷糊了。 Shirley楊原本就是閉目養神並沒有睡著,車一停,她便推開了車門,與我一同將胖子攙了下來。胖子揮手說:“又不是娘兒們,一點兒小傷你們嘰歪個鳥,胖爺我好手好腳的,自己會走。” 說著腳下一個踉蹌,差點磕在路牙上。阿松並未下車,他指著馬路對面的老松樹說:“門前有兩隻銅獅子的就是草堂。大卡白天不讓進市區,我先繞出去停車,省得天亮了麻煩。門房大爺姓李,各位報鶴年堂的字號自會有人接應。” 說完油門一踩帶著漸遠的噪聲消失在黑暗之中。 午夜時分馬路上空無他人,我們四個站在磚牆外,顯得十分突兀。我抬頭去看草堂的門楣,漆木紅匾上“林家草堂”四個篆體粗豪奔放有力,鐵黑的大門上頭有一個小窗口開在齊額的地方,想來是方便門房通報的小孔。草堂門口歇著兩尊銅獅子,均有半人高,腰胖體壯,一個踩球一個叼崽,神態威儀。胖子建議說跑,反正城也進了,尋個地方落腳找大金牙查清楚整件事情的原委才是正招。我說來都來了,咱們好歹該過門跟人家道聲謝再走,要不然日後傳出去,一源齋的人連這點規矩都不懂,還不等於往薛二爺臉上糊泥嗎?

Shirley楊同意我的看法:“老胡現在榜上有名,我們在南京還沒有找到固定的地方落腳。不如先借林家的地方休整一下,探探外面的風聲再作定奪。” 我問四眼怎麼看,沒想到那小子正撅著屁股湊在石獅子麵前不知道擺弄些什麼。我走上前說:“破石頭有什麼好看的,咱們一源齋門口的可不比這個差。” 四眼點頭:“我一直沒弄明白,這獅子是乾嗎用的,怎麼家門口總愛擺上一尊。” 胖子嘿嘿了一下:“什麼一尊,這就是你沒學問了。鎮宅的獅子從來都是雙的,哪有孤家寡人的道理。就拿咱們面前這兩尊來說吧,四眼你分得清公母嗎?” “嗯?這東西也分公母?” “多新鮮啊。這成雙成對的東西,總不能搞兩隻都帶把兒的豎在門口吧。快猜快猜,哪隻長屌。老胡你可不許提醒他。我得讓四眼在實踐中尋找真知。”

我說:“胖子,你怎麼成天沒事做,老喜歡折騰國際友人。秦四眼哪見過這些,你丫別成心為難人家。” Shirley楊也是第一次聽說鎮宅獅的事情,一下子來了興致,跟四眼兩人蹲在草堂門口研究了半天。最後這兩個在美國長大的苦逼孩子信誓旦旦地說:“老胡,我們分析過了,叼崽的是父親,我見過美洲獅鍛煉幼崽的方式,就像這樣叼起來,甩下山崖,然後讓它們自己爬上來。這種嚴苛的行為,母獸是不忍心做的。” 我見這倆義正詞嚴,分析得頭頭是道,實在不好意思反駁他們。沒想到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大笑聲。扭頭一看,是個年輕男子,生得濃眉大眼,懷中抱著一隻虎皮貓,也不知道他從什麼時候起就站在我們身後了。胖子最見不得這種莫名其妙摻和一腳的人,擰著嗓子問:“你小子誰呀?大半夜不睡覺,跑別人家門口撒潑。”

那小子懷裡的貓齜牙嗚了一聲。他自己卻笑道:“這裡就是我家。” 我心說不好,還沒進門呢,就把草堂裡頭的人得罪了。正要開口解釋,大鐵門刺啦一下開了。從裡頭探出來一個鬍鬚半白的老頭,手裡舉著一盞煤油燈,看樣子像是阿鬆口中那位門房李大爺。他一見那個抱貓的男人,臉上的褶子立馬都笑開了:“哎呀,孫少爺你可回來了。今天銅鶴振翅,大小姐說……” 老頭話說到一半,忽然打住了,警惕地瞥了我們幾個陌生人一眼。 四眼向來最會打理人際,他一見對方生疑,翻手將鶴紋荷包遞給李大爺。門房老頭接到手裡頭一看,神色立馬變得恭敬起來。將手中的煤油燈高高舉起,說道:“幾位稀客遠道而來,快快請,快快請。”說畢又要對他家孫少爺解釋。 “原來是京里的貴客,難怪奶奶大半夜召見……”

那抱貓的青年兩臂一鬆,懷裡的虎皮貓刺溜一下,從半掩著的門縫裡躥了進去。他與我們一一握手,介紹說自己叫林魁,是草堂的坐堂大夫。 “外邊風寒,幾位還是先進去暖暖身子,敘舊的事緩一緩。”李大爺推開鐵門為我們幾個引路,林魁走到門口,從他手中接過油燈:“李伯,裡頭的事,您別忙了。大姐她們一會兒可能過來,門前你多照應著點。” 李伯聽見“大姐”二字,不知為何眼角忽然抽搐了一下,而後就自顧自地進了他那間門衛室。我們幾個一入鐵門,先是被眼前繁花錦簇的陣勢驚了一跳,要知道現在外邊的溫度那是滴水成冰,一個噴嚏打出來,還沒落地呢,就全成了冰碴兒子,誰也沒想到就在一牆之隔的草堂裡頭,居然春意盎然,開滿了一院的鮮花。林魁那隻虎皮貓正趴在花叢中弄蝶,他指著眼前的石子小徑說:“轉個彎過去就是前堂了,奶奶生平好靜,前院裡的花園假山多是做屏障用的,待會有機會進後院,見了那些草藥,才叫真熱鬧。”

我順著他說的方向看過去,只見不遠處果真被一座青石假山半遮半掩地隔出來半道,再往裡頭一點兒,就只能隱約看見前廳門柱窗花上的邊邊角角。我說那就有勞林大夫代為引見,我們這一路來得匆忙,也未準備見面禮,只怕待會唐突了老太太。剛說完,前廳裡頭立刻悠悠地飄起女音:“哪來的小兔崽子,你道誰是老太太?” 胖子最愛幸災樂禍,拉著我說:“栽了吧,馬屁拍到驢腿上去了。” 林魁急忙擺手說不要緊,微微拉高了嗓子喊到:“奶奶,孫兒前來請安。鶴年堂的朋友遠道而來,您就別為難人家了。” 他方語畢,裡面就欷歔響起了女人的笑聲。聽音色不過三十爾耳,氣音通透質地清脆,我猜想這位林老太太也是位練家,要不然如何有這等氣音。林魁帶著我們走過花徑,繞過假山,一座古舊飄香的飛角木樓豁然出現在我們幾個面前。正值午夜時分,大宅上頭卻是燈火通明,六個華貴無比的七彩琉璃盞懸掛中廳,瞧那皮相都不是尋常人家用得起的貴器。胖子對著人家的古物流起了口水,我說好歹是見過世面的人,你矜持點,別叫人家笑話了去。胖子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老胡你這是假正經。林魁一直與我們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本以為他聽不見,不料他嘴角偷偷抿了一下。我心說慘了,待會這小子要是給他奶奶打上一個小報告,人家肯定當我們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直覺得南京之行甚是不爽,一路上狀況頻頻不說,還老往彎路上拐,要是待會在林老太那裡再鬧出什麼麻煩,說不定直接就被扭送派出所了。等到進了前廳,真見了林家老太太,我們幾個都嚇了一跳,我忍不住看了看林魁,這小子少說也有二十三四。怎麼林家奶奶輩的,看上去卻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婦女。林老太似乎對我們的反應很滿意,她穿了一件極為普通的中式大褂,滿頭烏髮不見一絲銀光。見了面也不寒暄,只擺手讓我們坐下,又叫下人備了茶。我剛準備說明來意,不想,老太太徑直走到Shirley楊面前,和藹地說:“這姑娘俊,倒不如留下給我做孫媳婦。”

四眼一聽,頓時將剛進喉嚨的龍井茶噴了個乾淨。 “怎麼,不妥?”我沒想到這位老人家如此不認生,這連姓名都未通報的陌生人,她就敢上來拉小手攀親戚。 Shirley楊急忙起身準備開口跟老太太解釋,可她話到嘴邊忽然停住了,扭頭看我。胖子跟著推了我一把。我一看這架勢,必須出馬。清了清嗓子,對老太太說:“這個,不瞞您說,這位俊姑娘已經有對象了,時刻準備著組成革命家庭。” 我拍拍胸膛表示名花有主。林老太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說:“橫豎不如我家魁兒,你是鶴家哪一輩,我怎麼沒見過?” 她這一問正好打在槍口上,我心想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萬一待會編岔了,那可真是有嘴說不清,自惹一身腥。索性將薛二爺在美國交代荷包的事托盤而出,不過對我們幾個的身份,則是大而化之,絕口不提一源齋掌櫃半句。更不敢提被政府通緝的事,只說來得急,又碰上一家黑店,萬般無奈才會上門打擾。老太太上坐中廳,有一茬沒一茬地聽我把故事說了個大概。林魁抱著他那隻虎皮貓也坐在一邊跟著聽。等我把唾沫星子都耗乾了,這祖孫倆才開口說話。林老太慢聲細語道:“我也正納悶兒,又不是過年過節。北京那邊怎麼就派人來了,鶴唳也敢隨便放,沒想到,是薛神棍的人來了……” 說著她指了指屋頂,我順著她說的方向,昂起脖子一看,只見木樑上頭懸掛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鶴形銅像。銅鶴做振翅欲飛之態,雖然是金屬鑄造的死物,卻處處透露著一股子靈氣,彷彿隨時準備一飛沖天。我想起阿松提起的“銅鶴振翅”心說這麼個死物,難道真就能聞聲而動。無獨有偶,Shirley楊瞧見那銅鶴笑道:“看來這就是用來做感應器的接收裝置,想不到此物如此精巧。老胡,你看它的翅膀,接縫處嵌的都是比紙片還薄的銅片,一旦有鶴唳之聲,立刻會產生共鳴同振。” 我心思沒有Shirley楊細緻,聽她這麼一說,倒挺像這麼一回事兒。不過我此刻關心的不是銅鶴,而是林家掌櫃的態度。好在薛二爺的面子挺管用,老太太並未發作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原先坐在邊上一言不發的林魁與她交換了一下眼神,開口向我試探道:“聽說夫子廟裡出了大新聞,不知道是不是跟一源齋有關?” 我心說完了,原來還當能遮掩過去,沒想到自己早就聲名在外。看來大金牙在信裡並沒有誇大其詞,搞不好現在全國人民都知道有一個萬惡的階級敵人叫做胡八一。胖子眼珠子一轉,替我們辯白說:“那些小道消息作不了準。都是赤裸裸的含血噴人,一小簇敵對分子的污衊之詞。老太君您這樣的明白人,還看不清形勢嗎?就我們哥兒幾個往這一站,哪個不是精忠報國、赤膽忠心,什麼盜墓賊,什麼走私犯,那都是子虛烏有,憑空捏造。不瞞您說,站在您面前的既有考古界的科學標兵,也有政法界的精英人……” 老太太被他哄得大笑了起來,擺手道:“哎喲喲,這小胖子,真逗。來來來,過來給我瞧瞧,這性子跟我那小孫女倒是一模一樣,登對。” 我一聽老太太又要拉郎配,急忙說:“這位兄弟也是名花有主,老婆在美國工作,是一名光榮的野戰兵。” 胖子瞪了我一眼:“八字還沒一撇呢,你怎麼就亂說話,玷污老子的清白。” “林芳你不惦記了?” “那也得先見見林家孫小姐不是?” “王凱旋同志,你太讓我失望了。沒想到你的革命意志如此不堅定。”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說話也不看場合。” Shirley楊深知我倆的脾性,她怕林老太見笑,急忙打斷我們,“怎麼一聊起這些低級話題,一個個比猴子還精神,正事不辦了?” 經她這一提,我才想起這一趟責任重大。在美國的這幾個月,我們根本不知道南京發生了什麼,更不知道一源齋何以被查封。剛聽林魁的意思,對其中內幕似乎頗為了解,向林家這樣的地頭蛇打聽情況,最是合適不過。林魁打著官腔,笑道:“你們遠在美國,不知道也是應該的。這事鬧得不小,連軍區都驚動了。” 我們幾個心中一驚,大金牙到底接的什麼買賣,動靜通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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