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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窈窕淑女

X檔案研究所2 夷梦 5820 2018-03-23
“他不在山里。” “那在哪兒?” “此乃天機,不可洩露。” 白小舟拽住他的鬍子,惡狠狠地說:“不說我就把你的鬍子一根根拔掉!” “喂喂,小姑娘,不要以為你是君上的外孫女我就不敢打你!”土地怒氣沖沖地吼,“君上命小神來交給你一件東西。” “什麼東西?” 土地從懷裡掏出一隻錦囊:“拿著這個,不到生命危險的關鍵時刻,不要打開。” 白小舟猛地坐起,才發現自己做了一場夢。 “小舟,你終於醒了。”朱翊凱遞了一杯茶給她,那茶水黑黝黝的,瀰漫著濃郁的中藥味兒:“這是什麼?” “老師給你調的藥,你差點兒就被吸走魂魄了。” 白小舟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研究所裡。龍初夏和秦哲銘坐在桌子旁一邊喝酒一邊悠哉游哉地看書。瞿思齊罩著口罩,拿著一隻殺蟲劑樣的罐子在屋子裡噴東西,也不知道噴的是什麼,有一種淡淡的蘭花味兒。

“我們……什麼時候回來的?”她急切地抓住朱翊凱的手,“司馬老大呢?解藥呢?” “別著急。”朱翊凱按住她的肩膀,輕聲說,“回來已經一天了,一直沒有老大的消息,老師讓我們不要擔心。至於解藥,你以為思齊在噴的是什麼呢?” 白小舟鬆了口氣:“研究會那邊呢?擺平了嗎?” “小舟,恭喜你,你剛進社沒多久就可以見到大名鼎鼎的楚先生了。”瞿思齊忽然取下口罩,長出了一口氣,“噴完了。” “楚先生?” “凝華學園名譽校長,咱們研究所的最大的BOSS。當年就是他力主重建051。”秦哲銘說,“龍老師已經將這幾天發生的事都向他做了匯報,他說他會跟研究會高層商談,讓我們不要出研究所大門一步,一旦有了結果,他會親自來告訴我們。”

話音未落,“咔噠”一聲,大門發出一聲輕響,然後無聲無息地開了。 “說曹操,曹操到。” 白小舟睜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走進來的那個人,他比她想像的還要年輕,也就二十六七歲吧,身材高大,長得非常英俊,氣度非凡。他在桌旁坐下,彷彿將普通的塑料凳子都坐成了皇座。 “他就是楚先生?”白小舟拉了拉朱翊凱的袖子。朱翊凱輕聲道:“他叫楚雲飛,以前凝華學園的名譽校長和研究所最大的BOSS都是他父親,一年前由他全權接管。” “楚先生,您父親身體可好?”龍初夏微笑著問候。楚雲飛笑道:“他老家人身體好得很,和我媽一起到馬爾代夫度假去了。” “他老家人身體果然硬朗。”龍初夏繼續寒暄,“尊夫人身體可好?”

“颯兒懷孕了。” “恭喜,弄璋還是弄瓦?” 楚雲飛眼角閃過一絲擔憂:“現在還不知道。言歸正傳吧,這次的事我已經問過研究會了,也與更高層談過。更高層並不知情,是研究會幾個大佬自作主張,為了免責,他們甚至都沒向更高層報告此事。現在,那幾位大佬已經提前退休了,由我暫代會長一職。” “恭喜。” “沒什麼好恭喜的。”楚雲飛自嘲地笑了笑,“如果我對權力有所眷戀,就不會在這裡了。不過,那些士兵的事兒,你們打算怎麼解決?” 白小舟忍不住插嘴問:“他們怎麼了?” 楚雲飛抬起頭來看了看她,似乎有些驚訝:“你是……” “她叫白小舟,是我的學生。”頓了頓,龍初夏又意味深長地說,“也是衛先生的外孫女。”

楚雲飛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那些士兵在森林裡昏迷了三天三夜,現在終於醒了,不過他們都失憶了,好幾個精神還有些錯亂。” “錯亂是暫時的,幾個月就能痊癒。”白小舟拿起桌上的啤酒瓶,灌了一口酒,“不過這個失憶嘛,恐怕治不好了。至於是誰做的,我可不知道,我們幾個也沒這能耐。”她轉過頭去問其他幾個人:“你們知道嗎?” 四個人一齊搖頭。 “你看,我們都不知道。” 楚雲飛的身子往前微微一傾:“聽說那天晚上天空中出現了龍?” “龍?世上哪裡有龍?”龍初夏聳了聳肩,回過頭去問,“你看到龍了嗎?” 四人繼續搖頭。 “好吧,算你狠,死無對證。”楚雲飛似乎也沒想過要深究,“這次的事情就這麼算了,不過,解藥和配方必須上交,你們也需要做嚴格的檢查。”

“可以。”龍初夏回答得很乾脆,朝秦哲銘點了點頭。秦哲銘有些不甘,卻也沒有多說什麼,拿了一份文件和一份樣本給他。他打了個響指,隨即便有一群身穿防化服的人帶著各種儀器進來:“不用緊張,他們只是給你們做個身體檢查罷了。” 真誇張,白小舟翻了個白眼。身體檢查很徹底也很順利,結束後楚雲飛又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 “你們可以各自回家休息了,我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龍初夏點上一根煙,悠哉游哉地走出門。白小舟心想,莫不是去找司馬老大吧。 話說,司馬老大竟然是龍,是龍也就罷了,還能吸人魂魄?古籍中記載的龍能吸人魂魄嗎?莫非他是變異品種? “思齊,凱子,你們對司馬老大到底了解多少?”她側過頭去,卻看見瞿思齊和朱翊凱坐在椅子上睡著了。秦哲銘活動了一下筋骨:“剛才體檢的時候就睡著了,你昏迷的時候他們倆也沒睡上一場好覺。”

白小舟心中一熱,走過去扶起朱翊凱。秦哲銘好奇道:“你要幹嗎?” “扶床上去,你快來幫忙。” “餵,那張床是我的!” “床那麼大,你也可以過來一起睡啊。” “噁心,我還是去找我的美人兒們好了。” 白小舟將二人扶上床,為他們蓋上被子。做完了一切,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好像缺了點兒什麼。 缺了點什麼呢? 心頭一道靈光閃過,她恍然大悟:葉不二哪裡去了? 夜色朦朧,山野寂靜,松濤陣陣,一切都祥和安寧,彷彿幾天之前所發生的那些都不過是場夢境。 龍初夏扒開一堆藤蔓植物,峭壁之上現出一個半人高的大洞。她貓腰鑽進去,裡面空間極大,各種鐘乳石雪白晶瑩,宛如冰雪世界,是西南地區典型的溶洞。

粗重的喘息聲在洞穴裡迴盪,她循著聲音找過去,看見司馬凡提跪在地上,佝僂著身子,抱著雙臂,全身不住地顫抖。 龍初夏伸出手,輕輕握住他的胳膊,結虯的肌肉上生著一層鱗片。司馬凡提像受了炮烙一般跳了起來,他瞳孔泛著紅光,目光凶狠。 “司馬……” 司馬凡提撲過來,將她壓倒在地,按著她的肩膀求歡。龍初夏抬手一掌打在他的人迎穴,他低呼一聲,往後退了幾步,抱著自己的頭,喃喃道:“對不起,對不起……” “我知道這不是你本意。”龍初夏說,“不必道歉。” 《酉陽雜俎》 中記載,龍性最淫,故與牛交,則生麟(麒麟);與豕交,則生象;與馬交,則生龍馬(駒);即婦人遇之,亦有為其所污者。嶺南人有善致雨者,幕少女於空中,驅龍使起,龍見女即迴翔欲合,其人復以法禁,使不得近,少焉,雨已沾足矣。

“如果,如果當時我不吃那東西就好了。”司馬凡提似乎很痛苦,渾身抖如篩糠,手臂上、胸口上、大腿上都生出一大團白色的鱗片。 “別怕。”龍初夏抬起他的下巴,“我可以幫你。” 她湊到他面前,微微張開嘴,一股白色霧氣從他的口中溢出來,被她緩緩吸進去,他身上的鱗片一片片褪去,不到一盞茶的工夫,已完好如初。 “這,這……”司馬凡提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身體,“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已經吃掉了聚集在你身體裡的龍氣,可以暫時保你平安。”龍初夏有些擔憂地望著他,“不過,你體內的龍魂還在,如果下次再次驅動它,你的身體恐怕會不堪負荷,被它所吞噬。” “我知道。”司馬凡提捂著額頭,“如果不是迫不得已……”

龍初夏嘆了口氣:“走吧,大家都很擔心你。” 司馬凡提跟在她身後,望著她的背影。他認識她已經四年了,第一次見面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四年來,她似乎沒有任何改變,身材窈窕,長髮披肩,身上總是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香味。剛才受龍氣驅使,碰觸她時所感受到的體溫還留在手心,他的臉不由得開始發燙。 “你多大了?”龍初夏忽然側過頭來問他,讓他猝不及防:“呃……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二十七歲的大男人,看到女人竟然會臉紅。”龍初夏一臉鄙夷,“你不會還是處男吧?” 司馬凡提立馬變成了一隻立正站好的番茄:“我……沒談過戀愛。” “二十七歲還沒談過戀愛,你果然是難得一見的極品純潔男啊。”龍初夏朝他勾了勾手指,“過來。”

司馬凡提後退一步,激動地搖頭:“我,我不是隨便的人。” 龍初夏怒道:“你媽的你想到哪裡去了,你肩膀上有隻水蛭!” 司馬凡提側過頭看了看,肩膀後面果然趴著一隻水蛭,吸飽了血,漲得老大。龍初夏掏出打火機,用火苗在它身上掃了掃,它立刻蜷成一團跌落。司馬凡提一低頭就能聞到她頭髮上所散發出來的香味,不禁心神蕩漾。 “初夏,我……”話還沒說完,龍初夏忽然抬起頭,吻上了他的唇。他的胸口像被重重擊了一拳,目瞪口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這不會是你的初吻吧?”龍初夏促狹地一笑,司馬凡提臉飛紅霞:“我……” “好了,走吧,再不走天都要亮了。” 司馬凡提撫摸自己的唇,覺得死都值了。 瞿思齊伸了個懶腰,醒了過來。這一覺睡得很香,他覺得很愜意,翻了個身,打算再賴會兒床,卻一眼看見朱翊凱那張熟睡的臉。 呆了半秒,一聲尖銳的慘叫劃破蒼穹,坐在桌旁托著腮打盹的白小舟嚇了一跳,一個沒坐穩,從凳子上摔了下去。 “大清早的鬼叫什麼啊?”她不滿地吼,“想嚇死爹啊?” “我,我怎麼會跟他睡在一起?”瞿思齊指著朱翊凱的鼻子。凱子被他吵醒,睜著惺忪的眼,一臉不爽。 “昨晚你倆都睡著了,我就把你們都送上床咯,總不能讓你們在椅子上睡一晚吧?”白小舟無辜地聳了聳肩膀。 “你還不如讓我睡地上!”瞿思齊激動地跳下來,“為什麼要讓我和這討厭鬼睡?” 朱翊凱被他吼得耳朵痛:“你以為我想跟你睡?你那一身汗臭,我要去洗一萬遍澡。” “你們倆都是男人,這麼講究幹什麼?”白小舟不滿地說,“斤斤計較,跟娘們儿似的。我就把你們放一起了怎的?打我一頓嗎?” “你要補償我!” “怎麼補償?” “為了彌補我受傷的心靈。”瞿思齊抓住她的手,殷切地盼望著,“小舟,請我吃早飯吧。” “沒出息。”朱翊凱毫不留情地嘲諷,“小舟,走,別理這個瘋子,我帶你去吃黑安格斯西冷牛排。” “一大早吃什麼牛排啊?小心消化不良。”瞿思齊連忙擋在二人之間,“小舟,我們去吃油條豆漿吧。” “你就不怕地溝油嗎?” “你們在說相聲嗎?”白小舟扶著額頭頭疼極了,“都別想著吃了,我問你們,誰知道不二哪裡去了?” 兩人面面相覷。 誰都不知道葉不二哪裡去了。 “咔噠”,門忽然開了,一個人提著行李走進來說:“你們都在啊?” 三人看著他足足愣了半分鐘:“葉不二?” “呃……有什麼事嗎?”葉不二被三人的表情嚇到,瞿思齊衝過去,狠狠拍了拍他的肩:“你死哪裡去了?” “家裡出了點事兒,我回家去了。”葉不二茫然地說,“龍老師不在,我只給學校遞了假條。怎麼?出什麼事兒了嗎?” 三人鬆了口氣,不約而同地說:“果然傻人有傻福,你真幸運。” 葉不二如墜霧中。 一輛普通的BMW在盤山公路上行駛,銀白色的車身在陽光下瀰漫著淡淡的光。 “小少爺,這次精神病院之行好玩嗎?”開車的司機抬起頭看了看後視鏡裡的少年,那少年望著窗外,嘴角微微挑起一道若有似無的笑容。 “不虛此行。”少年說,“我還見到了那個人。” “誰呢?” “大哥的未婚妻。”少年抱著雙臂,饒有興味地笑,“她比我想像的還要有趣呢。” “能得到您的稱讚,真是不容易啊。”司機說,“夏兮少爺。” 樹影婆娑,新月如鉤。 山林之中有一座孤立的別墅,屋內沒有開燈,萬籟俱寂。一隊全副武裝的特警來到屋外,神情緊張。 隊長朝自己的下屬比了個手勢,一腳踢開大門,闖了進去。 屋內很暗,空氣裡充滿著一股腐朽的味道,特警們只能聽到自己粗重的喘息聲和雷鳴般的心跳。 隊長以手勢告訴隊員,分為兩隊,一隊搜索樓上,一隊搜索底樓。隊長親自帶隊,剛一踏上二樓的樓道,便聽到一聲極低極沉的嗚咽。 眾人一驚,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端好了槍,小心翼翼地接近那間房。房門沒有關,隊長緩緩推開門,藉著窗外清冷的月光,依稀可以看見一個身材高大的“人”。 特警衝進去,用槍對著他:“站起來,把手放在腦後!” 那個人聽話地緩緩站起,手中拿著一根棒球棍,緩緩地轉過身。 特警們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 槍聲驚破長空,幾隻飛鳥從黑夜中騰空而起,扑棱棱衝進蒼穹。 再無聲息。 天氣晴朗,秋高氣爽,正是約會的好時節。秦哲銘黑著一張臉,蹺著二郎腿,坐在研究所裡看報紙。半個小時前,他接到老大的電話,把他從名模艾麗的床上挖了起來,自然心中十分不爽。 “說什麼十萬火急,到現在還沒有出現。”秦哲銘狠狠地道,“如果讓我發現只是芝麻綠豆的案子,司馬老大,就算你是我老大,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 話還沒說完,門“嘭”的一聲被撞開了,司馬凡提領著兩個人闖了進來。那二人抬著個擔架,擔架上放著一個裹屍袋。秦哲銘將報紙一扔:“這是誰的屍體?” 抬屍體的人不說話,面無表情地將袋子放在解剖台上,然後魚貫而出,消失無踪。 “老大,你表情怎麼這麼難看?” 司馬凡提朝裹屍袋點了點下巴:“你看看就知道了。” 秦哲銘倒是一時來了興趣:“真奇了啊,你什麼沒見過啊,怎麼今天怕成這樣?也罷,我就來看看,這是具什麼屍體。” 他拉開拉鍊,當看清裡面的東西時,瞳孔驀然一縮,大驚失色,差點兒一屁股坐到解剖台下去。 “不,這不可能。”他驚得雙眼圓睜,“這不可能是真的!” 法醫系的解剖課總是最不受歡迎的課程,雖然學生都希望能多看屍體,增加動手能力,但每一次解剖都是對他們正常心靈的荼毒。 白小舟卻好像對屍體完全免疫,這次四五個同學分到了一具男屍。一路解剖下來都很順利,直到解剖刀來到男屍的某物前,幾個男同學都顫抖了一下。她說:“解剖台有些寬,這樣不好觀察,割下來研究吧。” 這個提議得到了同組另一個女同學的同意,兩人說乾就乾。 白小舟仔細觀察後說:“這個人生前很有可能患有前列腺疾病,是縱慾過度吧?你們說呢?”她抬起頭,卻看見男同學們站在角落裡,臉上露出物傷其類的表情,瑟瑟發抖。 “你們幹什麼?”她不明白地問,“屍體很珍貴的,不要錯過了好機會啊。” “不,不用了,我們遠遠看著就行。”男生們勉強露出一絲笑容,心裡卻暗暗道:“不愧是法醫系的怪胎,這外號實在是精闢。” “隔那麼遠,能看清細節嗎?”白小舟聳了聳肩,也沒有多想,繼續研究。忽然聽門外有人喊道:“白小舟,有人找。” “讓他等一下,我把課上完就出去。”話未說完,一個人就快速走了進來:“小舟,有急事,快跟我走。”突然,他臉上的表情凝固了,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她手中的東西:“小,小舟,這是什麼?” “從屍體上割下來的。”白小舟將某物小心地放回去,“凱子,什麼急事?” 朱翊凱額頭開始冒汗,他突然意識到這個女孩比他想像的還要彪悍。 “老大急令,讓我們趕快去研究所一趟。” 白小舟還是第一次聽到急令這個詞,莫非真的出了什麼大事?她連忙洗手換衣,和朱翊凱一起回到研究所,解剖室裡擠滿了人,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 “出了什麼事?”白小舟意識到事態的嚴重。龍初夏朝解剖台上一指:“來看看吧,你的世界觀會崩潰。” 解剖台上躺著一具男屍,屍體胸口有幾個彈孔,沒有頭。但奇怪的是脖子處並不是血淋淋的斷口,而是長著皮膚,包得好好的,就像它從一生來就沒有頭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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