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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七章院長詭計

詭案組 求无欲 4119 2018-03-23
在孤兒院附近的山坡發現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嬰骨洞,並在洞中發現一個疑似為美瓏遺失的木製髮夾,返回孤兒院碰見袁修女,她告訴我們山坡上的是“死仔洞”。 “這是怎麼一回事呢?”我問。既然袁修女能說出“死仔洞”這古怪的名字,那麼她肯定會知道這個名字背後的故事。 “這可說來話長了……”她把我們帶到休息室,然後才緩緩道出一段駭人聽聞的往事—— 那是發生在解放前的事情,大概是46年左右吧,當時我還很小,剛開始記事。之前,我已經跟你們說過地下室的事情了,因為有很多女嬰在地下室中離世,所以院方經常要處理嬰屍。 孤兒院後面有一片小小的空地,那時候女嬰的屍體都是在那裡隨便挖個坑埋掉。可是,後來屍體越埋越多,而且埋葬時又沒有做任何標記,所以挖坑的時候經常會挖到之前埋下的屍體,要是這樣的話,只好把坑填上,換一個地方再挖。雖然按照西方的殯葬禮儀,屍體重疊下葬也未嘗不可,但這裡是中國,以中國人的傳統,“墊屍底”是很忌諱的。

(墊屍底:一種傳說中的陰損殯葬方式,把死人甚至是活人放置於墓主屍體之下,以作底墊之用。據說,墊底者的後人將會世世代代淪為奴僕,永無出頭之日。在廣東方言中,此言有陪葬及魚死網破之意,能理解為一方若有損失,就要拉上另一方一同受罪,甚至讓對蒙受更大的損失。) 當時負責埋屍的是楊修女,雖然她那時候還年輕,但一連挖了四、五個坑也挖出之前埋葬的屍體,她已經累得沒有力氣了。而且天色已暗,她又得張羅晚飯,所以就把嬰屍暫時放置在空地上,打算次日再來埋葬。 然而,第二天當她再次來到空地的時候,卻發現前一天才離世的女嬰竟然變成了一副骨架。這幾乎把她嚇瘋了,之後她就不敢再去埋葬嬰屍了。後來這項工作交由其他人負責,不過怪事依舊發生,只要嬰屍在空地上沒人看管,哪怕只是離開一會兒,回來時也會只剩下一副骨架。

這種事發生了幾次之後,就再也沒人敢去埋葬嬰屍了。大家都認為空地裡埋葬的嬰屍太多,怨氣沖天,已經化成了妖怪,先是是吃掉嬰屍的皮肉,以後說不定連活人也不放過。 雖然沒人敢去埋屍,但女嬰的屍體仍得處理。當時的社會比較動盪,幾乎每天都有女嬰被遺棄在教堂的門外,每天也有女嬰死在地下室裡,因此處理這些嬰屍就成了一個難題。 後來,當時的院長從附近的村民口中得知那遍長滿薰衣草的山坡上有一個坑洞,村民稱其為“死仔洞”。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叫法,是因為本地人認為不足三歲的小孩就不能稱之為“人”,若不幸夭折也不能像成人那樣下葬。但是就算不能下葬,也不可能把屍體隨便拋棄。於是,附近的村民若有不足三歲的小孩夭折,就會把屍體投入這個坑洞裡,時間長了,大家就把這個坑洞稱為“死仔洞”。

院長得知這事後,就讓人偷偷把嬰屍投入洞裡,那時候幾乎每天都有一兩具嬰屍要處理,而且這種情況維持了好幾年。粗略地算一下,洞裡的嬰屍起碼有兩三千具…… 訴說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後,袁修女臉露哀痛之色,於胸前畫了個十字:“願主寬恕我們的罪過,阿門!” 孤兒院這種做法雖然看似慘無人道,但當時正值抗日及內戰時期,要保住自己的性命也不容易,院方又那有能力照顧這麼多女嬰呢?與其讓她們活著挨餓,還不如早點給她們一個解脫。 然而,這些枉死的女嬰也許並不是這麼想,她們好不容易才能降臨這個世界,沒待上多久就被逼離開,難免會心生怨恨,因此而化作精怪作祟也並非絕無可能。倘若周少龍的死以及我們在地下室受襲皆是這些女嬰的怨魂作祟,那麼這宗案子可不好辦了。

與袁修女道別前,她告訴我們,美瓏被盧院長關起來了,而盧院子又有事外出,要見她的話,恐怕得等到明天才行。此時天色已晚,而找美瓏也不急於一時,於是我和蓁蓁便各自回家了。我本來打算早點回家休息,沒想到悅桐竟然打電話給我。 “桂美人,這時候打電話給我,是想請我吃飯嗎?”接通電話後,我便調笑道。 “吃飯沒所謂,不過要你請。” “你這算是約會我吧!唉,長得太帥真讓人困擾啊!” “阿慕啊,麻煩你平時多照一下鏡子吧!我在技術隊,你快過來,我有東西要給你看。”她說罷便掛線。 其實,悅桐是個不錯的女人,可惜她心裡只有小相,雖然小相至今依然杳無音訊。能有一個如此癡情的女朋友,是一件十分讓人妒忌的事情。然而,小相讓我妒忌的事情還真不少。雖然我們都曾被譽為刑偵局的新人王,但我心裡明白,他是憑實力獲得這個榮譽,而我卻是靠運氣。也許在他面前,我惟一能夠感到自豪的就只有運氣。

小相的身世蠻可憐的,父母早逝,只剩下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與他相依為命。而且他的妹妹見華還患有先天性的心髒病,隨時都可能撒手於人世。為了照顧這個體弱多病的妹妹,他可是吃盡了苦頭,不過他對此卻毫無怨言……想起來,我也有一段日子沒去探望見華了。 一路胡思亂想,不知不覺已來到技術隊了,悅桐還在工作,但看見我就停下來,走到窗戶前把窗簾拉上。 “你想給我看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啊,怎麼要把窗簾也拉上?現在可是孤男寡女呃……”我佯作驚慌,四處張望。 “你大可放心,你這樣的貨色我才瞧不上眼。”她說著走到門前把門關上,一手落在電燈開關上,另一隻手則指著放在工作台上的衣物:“記得這些衣服嗎?” “記得,是周少龍遇害時穿的衣服。”我看著被平整地舖開的衣服並未察覺異樣。

“啪”悅桐關上開關,房間立刻被黑暗湮沒,當眼睛漸漸適應黑暗的時候,眼前便出現藍綠色的幽光,是工作台上的衣服發出的。 然而,就在這時候,悅桐突然驚叫一聲,嚇了我一大跳。問她怎麼回事,她卻指著我的身體問:“你剛才去過那裡了?”我低頭看著自己的身體,發現身上的衣物竟然也發出藍綠色的幽光。 “看來周少龍和我一樣,都曾經掉進死仔洞了……”我把發現死仔洞的經過告訴悅桐。 “嗯,他的自行車上有薰衣草的殘渣,衣服又沾有磷粉,遇害之前應該去過那裡。”她肯定了我的推測,但隨即又提出疑問:“他去那里幹嘛?他離開孤兒院時已經快天黑了,怎麼會一個人鑽進那麼恐怖的坑洞裡呢?” “這個嘛,也許美瓏會知道……”美瓏的髮夾出現在死仔洞裡,她應該也曾經去過那裡。

與悅桐討論了一會兒仍不得要領,但肚子已高歌義勇軍進行曲了,所以我們便先找地方祭祀一下五臟廟。悅桐把我帶到一間裝修豪華的五星級酒店,看來是想狠狠地涮我一頓了,夭壽啊,誰叫我欠她的!她臉露狡黠的笑容在點菜,我則摀住錢包在冒汗。要涮我也不用這麼狠吧,不貴的她也不要,而且吃得還挺嘴刁的,九節蝦要刺身,青菜也要OX醬炒。 吃著這頓讓我錢包瀝血的晚飯時,眼角無意中瞥到一個似曾相身影,仔細一看發現原來是盧院長,他正和四個四、五十歲,全身名牌的大叔在一起。他們剛進門,立刻就有個部長上前招待,看來是這裡的常客。帶頭的大叔叼著根雪茄財大氣粗地對部長說:“給我們開間大房,要安靜點的。”部長對他點頭哈腰,唯唯諾諾地帶路。

“你看什麼,碰見熟人嗎?”悅桐見我忽然呆住了便問道。 我靠近她耳邊小聲說:“我看見孤兒院的院長。” 她往盧院長等人的方面望去,小聲回應:“那幾個似乎都是些大老闆。” 的確如此,能成為這裡的常客絕對窮不到那裡,要知道我的收入算得上是中上水平,但要自己掏腰包來這兒吃上一頓也十分心疼。一方是富得流油的大老闆,一方是窮得叮噹響的孤兒院院長,他們怎麼會扯上關係呢?這裡面也許大有文章,跟著他們看看說不定會有發現。 我把這個想法告訴悅桐,讓她等我一會兒,我看看會不會有發現。然而我剛站起來,她就拉住我,關切地說:“小心點……”多麼溫暖的話語,可惜這只是上半句,下半句是“我會等你回來結賬的”。 偷偷摸摸地跟盧院長他們,看見部長帶他們進入一間門外寫著“白宮”二字的房間。待部長離開後,我本來想偷聽他們說什麼,但這房間彷彿是專門給人談秘密似的,隔音效果好得出奇,我把耳朵貼在門上也什麼都沒聽見。

“先生,你在做什麼?”一個女服務員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輕拍我的肩膀,嚇得作賊心虛的我差點叫出來。我看著她沒說話,只是掏出警員證示意她不用管我。可是她卻沒有離開的意思,只是很禮貌地對著我微笑,似乎我不走,她也不打算離開。好男不與女鬥,算我怕她了,她不走我走就是了。 悅桐見我這麼快便回來,疑惑地問:“有發現嗎?” “我就什麼也沒發現,反而被服務員發現我了……”我把剛才的情況告訴她。 “你也太遜了吧,竟然被服務員轟走。”她以鄙視的目光向我掃射。 “就算我留在那裡也沒用,因為我根本聽不見裡面的聲音,要是雪晴在就好了,跟踪竊聽這些我都不行。” 既然不能從盧院長那裡打聽到什麼信息,那隻好繼續吃這頓炊金饌玉的晚飯了,反正錢是肯定要給的,當然得吃個飽。飯後,我把錢包裡的票子全部掏出來準備結賬,但服務員卻給我一個驚喜:“已經有人幫你們買單了。”

有人幫我結賬是好事,但對方要是為了某種目的而幫我結賬卻一定不是好事,所以我必須知道這人是誰。對方給予答案在我意料之中,就是白宮房那四位跟盧院長一起的老闆其中一位。那四位老闆我都不認識,他們也沒必要巴結我這種小嘍羅,所以真正幫我結賬的是盧院長。 既然已經讓盧院長發現了,也就沒必要再偷偷摸摸的,我讓悅桐自己坐車離開,然後便大搖大擺地走到白宮房門前敲門入內。 “盧院長,你的朋友也大客氣了。”我一進門就裝作很熟絡似的跟盧院長打招呼。 他似乎知道我會進來,一點也沒感到意外,拉來張椅子招呼我坐下後便說:“剛才我一進門就看見你了,不過你跟女朋友一起,所以我沒有打擾你們。” 我和悅桐所坐的飯桌位於大廳的偏角,並不顯眼,就算有心找我們也不容易找到,更何況他當時並不知道我們在這裡用膳。而且,從他進門開始,我就一直盯住他,他根本沒有往我們這個方向瞥上一眼。他之所以知道我在這裡,應該是因為剛才門外那名女服務員告訴他的。他既然無意點破我想偷聽他們談話,那我也不妨裝瘋賣傻,佯作尷尬笑道:“剛才那位是我同事,我們剛忙完工作,所以才一起吃飯。” “只要努力一點,以後就是女朋友了。”他輕拍我的肩膀以示鼓勵,又道:“來,我先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陳老闆,這位是李老闆……” 為我逐一介紹眾老闆後,盧院長便頻頻向我舉杯,雖然我的酒量一般,但盛情難卻,只好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送。 90年份的波爾多雖然是難得的上好葡萄酒,但喝多了也跟溝渠水一樣,一進口就讓人想吐。 終於喝得趴下了,朦朧中好像聽見李老闆的聲音:“你打算怎麼處置他?他似乎已經對你有懷疑了。” “你大可放心,我自會處理。”答話的是盧院長。 我似乎太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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