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大崑崙之新疆秘符3

第7章 第六節上天入地

大崑崙之新疆秘符3 昆石 4656 2018-03-23
他到底會不會來? 如果是你,知道一個地方有自己苦苦追尋了很久的一個答案,你會不會去?尤其是在自己身體狀況還很不好,也許就要死不瞑目的情況下? 凌寧不知道,她心裡沒底,如果是她自己,也許就是爬也要爬過來。這也是凌家人慣常的倔脾氣使然。楚風應該比她還要倔,按理來說桑布這個主意應該會管用。可是關心則亂,凡事一涉及楚風,凌寧就心裡沒底,她又沒有別的有關楚風的消息,因此只好聽從桑布的安排,第二天一早隨同參與對這個八卦城外一座土墩墓的考察。 這是一個在新疆伊犁草原常見的土墩墓,它的規模並不是很大。七座土墩墓,東西向排成一列,西靠著天山山脈,東邊則是伊犁河的支流特克斯河。最高的丘形土墩高出地面三米多不到四米的樣子,直徑超過二十米。

這裡的一切都給桑布一種熟悉的感覺:“像,太像了!” “隊長,你是說這裡跟波馬古墓那兒很像?”馮祥也是老考古隊員了,他一見這地形地貌,就猜出了隊長感慨的原因。 “這兒就是那張黃金面具發現的地點?”凌寧剛好湊過來。 桑布沒回話,領頭走下剛才的山坡,走到最小的一個土墩墓跟前,指著一個直徑大約半米的盜洞對她說:“自己看!” 如今凌寧好歹也算頗有經驗的考古人士了,她一看那盜洞就知道是拿炸藥炸的,再一看洞口那凌亂的樣子:“這個賊似乎不太專業嘛!” “幸虧他不夠專業!”那個溫溫和和的唐昧也走了下來,他對著凌寧笑了笑,“要不然也不會被守林員發現動靜並堵在洞裡。否則,只怕又會出現波馬古墓那樣的悲劇了!”

凌寧聽了眼皮子一跳,扯了扯嘴角算是打過招呼,便圍著這土墩墓轉起來,沒有半點搭理此人的打算。 倒是她身後的威廉有些看不過去,很是熱情地跟對方寒暄了幾句,才滿臉歉意地用目光看了看凌寧所在的方向。唐昧依然一臉柔和,示意自己毫不介意。 威廉追上凌寧:“嗨,師妹,我說,你為什麼對人這麼不禮貌?” “我說過了,別叫我師妹!”凌寧沒好氣地堵他。自從威廉知道如今中國大陸的高校裡流行師兄師妹的稱呼後便執意要叫凌寧為師妹,可凌寧一直不願意。其實威廉看著稚嫩,年齡倒實實在在比凌寧大許多。兩人名義上又都算作楚風的弟子,威廉叫她一聲師妹倒也得當。當然,實際上兩人應該是同年入門,只不過林威廉的基礎差凌寧許多,威廉為此沒少自卑,可凌寧別的事還會偶爾安慰他一下,就這個稱呼,死活不同意。

“OK,OK,不叫師妹了!不叫了!”威廉看凌寧那兇惡的樣子很乾脆地舉手投降,“但是,你得告訴我為什麼對人家這麼不禮貌,以前你不是這樣兒呀!我看你跟王聰他們,還有齊團長的人都處得很好呀!” “不為什麼,就是看他不順眼!”凌寧嘴一撇說。她心急於楚風的嚴重病情和莫名失踪,哪還有心情去顧及別人。 “你呀!”威廉被她這一句話堵得差點沒斷氣,好容易緩過氣來,又想起一個問題,“師——呃,凌寧,他們說的那個波馬古墓是怎麼回事,你知不知道?” “波馬古墓是跟這裡很類似的三座土墩墓。1976年,中國博物館考古隊、新疆博物館考古隊曾經對那兒進行過考古發掘,結果一無所獲。但是1997年的時候,有一個施工隊伍在那兒施工時,居然挖出來一個藏有大量寶藏的古墓葬,可惜當時沒有任何考古工作人員或者文物保護人員在場。現場出現了哄搶行為,所有出土文物都不知去向,而且古墓也被破壞殆盡。雖然文物後來被追回了一批,但這是新疆考古界甚至中國考古界的一個心中之痛。所以沒事你別去刺激他們。”說到這個,凌寧還是蠻厚道的,她在威廉不懂的時候,從來是有問必答,解釋得清清楚楚。

威廉聽她這麼一說,馬上在腦海裡勾勒出來了這麼一幅畫面:挖土機一鏟子鏟下,頓時金光乍現、石破天驚,千年墓穴在挖掘機的鐵爪下轟然洞開,紅艷豔的寶石和金燦燦的黃金一下子耀花了人們的眼,在短暫的驚愕呆傻之後,人們個個眼冒紅光、狀若瘋癲,一哄而上…… 還沒等他幻想完,那邊凌寧已經開始嘀咕:“不對啊,上次波馬古墓之所以出現那麼悲劇的問題,是因為它的墓室深入地底三米五米以下,這個洞看著沒這麼深啊,怎麼就帶出寶物來了呢?” “因為這裡的寶物埋藏地點淺。”又是那個叫唐昧的,凌寧覺得他簡直有陰魂不散的特質。 話說這種土墩墓伊犁草原上真的很多,但是有經驗的考古工作者都知道,不是每個土墩底下都是墓葬,也有很多打開以後什麼都沒有。而且,根據經驗,越是小的土墩越有可能是墓葬,底下說不定有陪葬物品,越是大的土墩越可能什麼都沒有。似乎這也是古代塞種人墓葬約定俗成的一個規律。

桑布並不是衝著墓葬來的,他請來唐昧,就是因為對方是一個易學家。凌寧記得自己剛聽到這個介紹時很是不屑,什麼易學家,研究周易是那麼容易的麼?別不是個江湖騙子吧。好在她的家教不允許她在背後無根據地猜測別人,她只是很委婉地提醒了一下桑布,可是桑布卻很信任這個年輕人的能力,反勸凌寧不要以貌取人。因此凌寧雖見這個唐昧不順眼,卻不能表現得太過,以免顯得自己小家子氣。 機械的效率就是高,還不到兩個小時,那個最小的土墩就被整個搬平了。在挖的過程中,一度很明顯挖到一個空間,桑布當即示意停止,並親自帶人進入其中。很快他就出來了,並且要求挖土機繼續施工。凌寧也跟進去了,裡面空空如也,似乎就是一個下寬上窄的圓錐體空間,地面空無一物,盜洞的盡頭就是這裡。看來原本有的東西都被盜墓賊拿走了。

桑布有些偏執地要求挖土機掘入地下五米深,讓凌寧想到了波馬古墓,看來這個心結對所有新疆考古工作者來說都是難以解開的了。 在機器的轟鳴聲中,地面隨著挖土機的鐵臂一次次往下揮舞而往下沉陷。 眼看即將到達5米的深度,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桑布的臉上居然喜色漸濃。 土墩墓前的嘈雜對於天山深處毫無影響。在楚風和狼王搏鬥的那個不知名小山谷,一個黑夜和大半個白天的時間已經足夠改變很多事情,比如——楚風不見了! 山谷裡依然瀰漫著很濃的血腥氣,那塊被當作戰場的巨石上依然滿是鮮血。而楚風和狼群卻早已不見了踪影。巨石周圍原本拋灑著被楚風殺死的幾具狼屍,如今血肉都已不見,露出森森白骨。看其上的啃咬痕跡,應該屬於某種肉食動物,而且時間還不太長。

又到了黃昏時分,前來飲水的動物絡繹不絕,馬鹿、狐狸、松鼠,互不侵犯,各自在自己的區域內痛飲一番後離去。小山谷內雖僅有一條四指般粗細的細流,卻也自成一個安靜祥和的動物王國。 有兩道黑影卻不這麼想。他們看著那灑著斑斑血蹟的巨石,再看看四下里的白骨和衣服碎片,對前一天夜裡的慘烈戰鬥有了一定的認知。只是,看著目前山谷裡這一幅其樂融融的景象,兩個人都嘴犯苦澀。 尤其是不管怎樣追踪,那人的跡像都是在這個山谷消失了。 “只有進來的腳印,沒有出去的。”兩人分頭行動會合後,其中一個向另一個報告。 “嗯,周圍的樹林我也查了,沒有被人攀爬的痕跡。”另一個也說出自己的觀察結果。 “沒有第二個人的腳印。”

“周圍沒有人類的屍骨。” 兩人信息匯總以後,苦笑更深了。這人,莫非還上天入地了不成? “怎麼辦?” “先回去,匯報了上邊再說吧!” 兩個黑影商量好,聯袂離去。等他倆走了,先後又來了兩撥人。最後一撥,速度奇快,似乎只有一個淡淡的影子,但他也沒能得出其他的結論。在山谷及其周圍迅速轉了一圈之後,也只得離去。 天色漸黑,山谷裡沒有了訪客,漸漸安靜了下來。只是草叢裡的蟲子似乎總不甘寂寞,非要嚎出個好歹來不可。 楚風死了沒? 似乎是沒死。 為什麼“似乎”,那就是,他雖然現在還沒死,可是也差不多了。至少,眼下在他身邊照顧他的這個人是這麼認為的。 此人身穿一身褚紅色繡花對開背心,頭上繫著一根寬約兩指的紫色繡花抹額飄帶,下身穿粗布印染的綠色短裙和散腿長褲。這身打扮,既民族又復古。還好楚風昏迷著,要是醒著,指不定以為自己穿越了呢。

“這人怎麼這麼奇怪啊,前頭還好好的,跟烏孫王都能鬥得不分上下,怎麼這會兒就好像要死了一樣?”那人一邊用一片不知名的樹葉給楚風打來一些水,一邊碎碎念。聽聲音,年紀並不大。 “身上的傷口也不流血了呀!” “也不發燒!” “怎麼還不醒?” 那人把葉子裡盛的水餵給楚風喝下,又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對他無緣無故長時間不醒很是費解。 “莫不是衝撞了薩滿媽媽?”這人忽然驚了一跳,趕緊扒開楚風的眼皮去瞧,“不像啊!阿瑪(爸爸)說,如果是薩滿媽媽不高興,昏迷的人眼白會變青色,他一點兒異常都沒有,怎麼就是不醒呢?” 此人對處理這樣的突發事件很沒有經驗,他想了想,自己家里人遇到這種情況一般是怎麼做來著?

“阿瑪會送他上醫院,額麼(媽媽)估計就是去求神保佑。現在我們去不了醫院,還是像奶奶那樣求求神吧。該求喜利媽媽還是海爾罕瑪法呢?”他自言自語地嘮叨著,完全不知道,在他身後,那個剛才還昏迷不醒的人已睜開了雙眼。 “都不對,喜利媽媽是'子孫媽媽',海爾罕瑪法是護佑牲畜平安的神,你這會子求他們,都不管用!”楚風其實早就有了意識,此人先前說的話他全聽見了,只是一時醒不過來,如今發覺自己能見能說了,忍不住打斷了眼前這個傢伙的嘮叨。 “去、去、去,別搗亂!……啊,你醒了!”人在困擾之中最煩被人打擾,那人一開始習慣性地揮手斥責出聲打擾者,後來才醒過神——除了自己,這裡就只有那個昏迷者一個人啊!他馬上一臉驚喜地轉過來看著楚風。 楚風一見,嗬,好一個漂亮的美少年!這個愛嘮叨的傢伙看上去不過十四五歲,因個子長得高,剛才從背影上看,楚風一直以為他是一個成年人。白皙的皮膚、高挺的鼻子和小巧的嘴不說,那雙眼睛真是漂亮。楚風在他轉過頭的一瞬間就被那雙眼給吸引住了。 那竟是一雙深藍色的眼眸,如天空最璀璨的星光,如兩灣最深邃的深潭,最奇妙的是,他的雙眼似乎有一種魔力,能讓人不知不覺地被吸引,被迷醉。 楚風搖了搖頭,擺脫掉些微的眩暈,看向那個孩子:“謝謝你,是你救了我!”是肯定句。 “不是!是爾登!”那少年聽了楚風的道謝有些臉紅,連忙擺手。 “爾登?”楚風詫異,他當時沒有見到別的人啊。 話說,當時楚風面對狼王的進攻本來就左支右絀,堅持不了多久,那該死的眩暈偏又這時候找上門來,楚風只覺得自己眼前天旋地轉,已經是強撐著不倒。可是不說那狼王,狼王身後至少還有數十匹餓狼在那兒虎視眈眈,要不是這“戰場”太過狹小,而且那狼王一開始太過輕敵,他根本堅持不了這麼長時間。 就在楚風決定按照自己的打算從巨石上縱身一跳,寧可摔死也不願被狼咬死時,眼前的狼王突然伏地。 頭暈得難受的楚風剛開始還沒注意,以為狼王不過是蓄力準備給自己最後一擊,不由得猛咬舌尖,以疼痛感暫時驅逐那惱人的眩暈。 舌尖的刺痛果然使他腦中一清,卻見那狼王渾身毛髮根根立起,身子雖伏地,嘴中卻發出低低的吼聲,似惱怒,似不甘,卻又有一絲絲懼意。而在它身後,原本威風凜凜的群狼,居然紛紛伏地後退,有一些瘦弱者甚至在顫抖。 楚風詫異,這是動物見著天敵的表現啊!可是狼,尤其是產生了狼王的狼群,已經站在了生物鏈的最頂端,除了人,它們哪還有什麼天敵? 就在這時,“么兒——”一聲似貓非貓的叫聲傳來,聲音很高,就在自己的頭頂上空。 楚風仔細分辨,那聲音有點兒像貓頭鷹叫卻又清脆得多。眼前的狼王聽到這叫聲,惡狠狠地昂起頭仰天長嘯,“嗷嗚——”。看來確實是“仇人”來了。 “么兒——”叫聲更大了些,而且帶有一絲不容侵犯的威嚴。 狼王惡狠狠地看了楚風一眼,楚風馬上警覺,左手持刃右手握拳,擺開架勢,緊盯狼王。 “么兒——”聲音越來越近,有些震耳,狼王很不甘,朝著楚風的方向前進了兩步,就在此時,“錚”的一聲,一道寒光射在了它的左前爪邊。是一支箭,一支在星空下閃著銀光的箭,不說狼王,就是楚風見了它也心中一寒。太準、太狠了! 楚風只支持到狼王帶著群狼轉身,還沒等它們進入樹林,就一頭栽倒在地。昏迷前,他倒是看到了一團紅紅綠綠的顏色。想必就是眼前少年這一身鮮豔的衣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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