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青盲灰的書房內,青盲灰端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一旁的李圣金顯得坐立不安。這時,敲門聲響起。
青盲灰睜開眼睛:“請進!”
房門打開,青盲雲拿著一份報告匆匆走進房間,徑直走到青盲灰身邊:“灰先生,檢驗結果出來了!”
青盲雲將報告遞過來,青盲灰拿起報告,打開看。
青盲雲:“那件東西彪先生已經確認,是來自共匪那邊,並且,肯定就是針對我們的毒氣實驗的!”
青盲灰沒有回答,仔細看手裡的報告。良久,青盲灰合上報告,沉吟不語。
李圣金:“灰先生,這件事情怎麼處理?”
青盲灰沉吟良久,抬起頭來:“李處長,這件事情恐怕要辛苦你了!”
李圣金:“灰先生請吩咐!”
青盲灰:“你和青盲雲馬上帶人徹查此事,我給你們十天時間,一定要查出這只瓶子的源頭!”
李圣金立正:“卑職明白!”
深夜,隨著一陣急剎車聲響,一輛吉普車急停在陳官家門外不遠處。吉普車車門打開,李圣金和青盲雲等幾個人下了車。青盲雲吩咐道:“你們幾個,在這裡等著!”
眾人:“是!”
青盲雲:“李處長,我們走!”
李圣金點點頭,兩人徑直向陳官家走去。兩人身後跟著一個手下青盲彪,手裡拎了一個沉甸甸的藥箱。
三人徑直走到陳官家門外,青盲雲上前敲門。良久,房里傳來小蘭的聲音:“誰啊?”
房門打開,小蘭看到青盲雲,一驚,隨即又是一喜:“是你?你怎麼又回來啦?”
青盲雲沒有說話,這時,小蘭看到青盲雲身邊的李圣金和另外一個手下青盲彪,不由得一驚。
白山館裡,陳官走進三號樓的警衛室。幾名看守正在閒聊,看到陳官進來,一名看守道:“陳隊長來了,晚上接著打牌啊!”
陳官笑:“我看你小子又癢癢了是吧?還沒輸夠啊?哈哈!”
這時,里間辦公室房門打開,一名看守出來:“陳長官,電話!”
陳官走進房間,拿起電話:“是我!小蘭啊,什麼?好好,我馬上回去,我馬上回去!”陳官愣了一愣,放下電話,匆忙出屋。
陳官來到周八辦公室,房間裡只有周八一個人在靜靜地擦槍。陳官推門走進房間,急急火火道:“週隊長!”
周八一皺眉頭:“怎麼了?”
陳官:“週隊長,我得跟你請個假,回趟家!小蘭病了!”
周八一皺眉頭:“什麼?我妹子病了?”
陳官:“應該沒什麼大事兒,估計也就是個頭疼腦熱的,我快去快回!”
周八:“好,你去吧!照顧好小蘭!”
陳官:“是!”
陳官快步離開。周八看著陳官的背影,皺了皺眉頭。
深夜,重慶地下黨聯絡站密室中,王老闆正襟危坐,閉目養神,小白在一旁擦槍。 “噹噹”聲響起,牆上的掛鐘敲響十二下。王老闆睜開眼睛,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
小白點點頭,兩人起身,拿起槍,離開房間。
一身黑衣的王老闆和小白從一條小胡同接近陳官家。兩人來到胡同口,探出頭來。深夜的街道上,冷冷清清,沒有一個人,陳官家不遠處停著一輛吉普車。
小白拔出槍:“王老闆,應該沒什麼問題,我們上吧?”
王老闆又仔細看了看外面,突然,他眉頭一緊:“小白,你看見那吉普車了沒有?”
小白警覺道:“吉普車?怎麼?”
王老闆:“我怎麼覺得,好像不大對勁兒啊?”
小白疑惑地看著王老闆。王老闆思索了片刻,道:“你在這兒等一下!”
王老闆將手槍交給小白,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小酒瓶,喝了兩口,再將酒瓶遞給小白,邁步出了胡同。
王老闆晃晃悠悠地走向那輛吉普車,一邊走一邊掏煙。
走到吉普車旁邊,王老闆的煙才掏出來,他站住腳步,摸出火柴,點了兩下,火柴掉在了地上,就在他蹲下來找火柴的一剎那,王老闆用余光掃視了一下車內。王老闆蹲下身,開始摸火柴,同時,大著舌頭嘟囔著:“火兒……火兒……我的火兒呢?”
轎車內,司機伸手摸向口袋裡的槍,另外一個人伸手製止。車外,王老闆摸了半天,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火柴,火柴劃亮的一剎那,他注意到,就在車胎的縫隙裡夾著一片針狀植物。王老闆一愣,不動聲色,將香煙點著,吸了兩口,這才起身晃晃悠悠地離開了。
不多時,王老闆從遠處兜回來,將一小片植物的葉子遞給小白。小白伸手接過來,藉著月光仔細一看,一下子愣住了:“王老闆,這好像……是和咱們從山鷹他們幾個鞋底上找到的植物是一樣的!”
王老闆點了點頭,小白瞪大了眼睛:“百萬坑?他們是青盲的人?”
王老闆點頭:“不錯!吉普車里肯定是青盲的人!”
小白:“他們……他們怎麼會在這兒?”
王老闆搖了搖頭。
小白突然道:“王老闆,你看!”
王老闆順著小白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陳官騎著自行車,正沿著街道飛速而來。陳官來到家門口,將自行車扔到一旁,陳官伸手擦了把汗,上前敲門:“小蘭,小蘭……”剛敲了兩下,突然,他發現房門只是虛掩著的,陳官一愣,立刻警覺地拔出了手槍,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陳官走進院子,整個院子里黑黢黢的,所有的房間都黑著燈。
陳官小聲叫道:“小蘭!小蘭!”
沒有人回答。
陳官推開了客廳的房門走了進去。客廳內沒有人,陳官四處查看了一番,走到臥室門口,推開門。突然,有槍頂在了陳官的后腰上,身後傳來青盲雲的聲音:“別動!”
陳官愣住了。
看到門口發生的事情,王老闆和小白都愣住了。
小白:“王老闆,好像出事兒了,咱們怎麼辦?”
王老闆眉頭緊鎖:“看來,事情不簡單,我們不能輕舉妄動!”王老闆四下里查看了一下環境:“走,我們從後面繞過去!”
院牆上,王老闆和小白趴在牆頭,兩人四下里看了看,院內並沒有什麼動靜,只有一間房裡亮著燈。王老闆使了個眼色,兩人悄無聲息地翻進了院子。兩人貓著腰,走到那間亮著燈的房間窗外,王老闆慢慢直起身來,從窗口往房間內望去。
房間內,只見陳官被捆在一把椅子上,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一個人,正是青盲雲,旁邊站的是李圣金和另外一名手下青盲彪,拎著藥箱子。陳官掙扎了一下,抬起頭來,冷冷地望著青盲雲,道:“你們是什麼人?你們知道大爺是乾什麼的嗎?敢綁我?活得不耐煩啦!”
青盲雲微微一笑,道:“陳官,白山館三號樓司務長,中尉軍銜,隸屬中通情報局,編號2518,我說得沒錯吧?”
陳官一愣:“你……你們怎麼知道?”
青盲雲收起笑容:“陳先生,我們來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陳官愣愣地看著青盲雲,只見青盲雲從口袋裡掏出那個瓶子,在陳官眼前晃了晃:“這件東西你認識吧?我想知道,這只瓶子你是從哪裡弄來的?”
陳官看著青盲雲,一時不明白青盲雲的意思。
青盲雲:“怎麼?不想說嗎?”
陳官罵道:“你想讓大爺說就說啊,你以為你陳爺是什麼人?我媳婦呢?你們把她弄到哪兒去了?”
青盲雲冷笑道:“不說嗎?好啊!”青盲雲回過頭來,看了看身後的青盲彪:“彪先生,就交給你了!”
青盲彪一笑:“交給我吧!”
窗外,王老闆和小白看到青盲灰出來,進了正房的客廳。
小白小聲道:“他們要幹什麼?”
王老闆兩人隔著窗戶向內看去,只見身著白大褂的青盲彪關好房門,又插上門槓,回過身來看了看陳官,一笑,走到陳官面前。
青盲彪:“兄弟,說了不就完了,免受皮肉之苦啊!”
陳官:“你要幹什麼?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青盲彪呵呵一笑,伸手拍了拍陳官的肩膀,道:“那……兄弟就得罪了!”說完,青盲彪將屋裡的一張破桌子推到陳官身旁,把手裡的藥箱子端端正正地放在桌上打開,陳官看到打開的工具箱,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只見青盲彪的工具箱打開後,自動分為三層,最下面一層擺放著各種樣式的鋸、剪子、鋼針、手術刀之類的醫用工具;第二層擺放著各種樣式的藥瓶,裡面盛著各種顏色的藥水;而最上面一層,則是密密麻麻並排放置的十幾個注射器和針頭,每個注射器都是小指粗細,裡面灌滿了各種顏色的藥水……箱子內各種工具整齊地碼放著,在燈光下微微閃著藍光,顯得極為陰森。
只見青盲彪的手指滑過第一排注射器,嘴裡還輕輕嘮叨著:“這個……這個……對,就是這個!”青盲彪將那支注射器拿起來,笑瞇瞇地走向陳官。陳官瞪大了眼睛,恐懼道:“你……你要幹什麼?”
青盲彪:“別怕!沒什麼?給你打一針,會很舒服的!”青盲彪說完,抓起陳官的胳膊,將針管內的液體緩緩注射進陳官的體內。陳官拼命地掙扎著,無奈被捆住動彈不得,眼看著青盲彪將一針管藥水打進自己體內。
青盲彪仔細收好針管,將藥箱整理好,然後回過身來,在椅子上坐下,笑瞇瞇地看著陳官。陳官劇烈地掙扎著,漸漸地,他的臉上開始滲出豆大的汗珠,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幾分鐘後,藥勁兒上來了,只見陳官迷迷糊糊地瞇著眼睛,看著眼前的青盲彪。青盲彪似乎在晃動,聲音也彷彿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青盲彪起身走到陳官面前,伸出手扒開陳官的眼皮看了看,檢視陳官的瞳孔。青盲彪滿意地點點頭,坐回到椅子上,開始問話:“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陳官迷迷糊糊道:“我……叫……陳……陳官。”
青盲彪點頭:“好,不錯!告訴我,你是乾什麼的?”
陳官:“我……我是白山館的……的看守……”
青盲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