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放風廣場,警衛在崗樓上站崗,雪白的探照燈掃來掃去。孫德亮面對著鐵絲網,一臉沉思。周八將A從一號樓帶出來,道:“孫館長,人帶到了!”
孫德亮回過身來,點了點頭。周八退到遠處廣場一角,將子彈頂上槍膛,雙手持槍,虎視眈眈地盯著這邊。
孫德亮:“張副處長,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攪你!”
A看著孫德亮,沒有說話。
孫德亮仰頭看了看天色,道:“張副處長,很久沒有晚上出來過了吧,怎麼樣?白山館的夜色還是不錯的吧?”
A:“孫館長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孫德亮:“哦,也沒什麼大事兒,就是有幾個問題想向張副處長請教!”
A:“孫館長請講!”
孫德亮:“還是小芳那個病的事兒,我想問問張副處長,小芳的病這幾天情況怎麼樣啊?”
A:“哦,我和王大夫正在積極給小芳治療!”
孫德亮:“哦,積極治療,可是……我怎麼看,小芳這兩天病情不僅沒見什麼好轉,反而倒有些嚴重了呢?”
A:“小芳的病是痼疾,治療期間有些反復是正常的!”
孫德亮:“張副處長,我想問問你啊,你說小芳這個癲癇,你覺得跟一般的癲癇有沒有點什麼區別呢?”
A:“區別?哦,區別肯定是有一些的!”
孫德亮微微一驚,看著A。
許久,孫德亮盯視著A,道:“那……倒要請教,小芳的癲癇和一般的癲癇到底有什麼區別呢?”
A沉吟片刻,道:“哦,小芳的病纏綿日久,再加上她的體質比較弱,所以病理表現會略有區別,治療起來也需要做一些相應的調整。”
孫德亮低下頭思索了片刻,突然假裝不經意地問道:“張副處長,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兒啊,小芳這個病有沒有可能還有點其他的原因呢?”
A:“孫館長,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孫德亮:“我是說啊,小芳的病有沒有可能……它就不是癲癇,而是因為什麼別的原因引起的這些症狀,被誤診為是癲癇呢?”
A一愣。孫德亮盯視著A,氣氛一時顯得異常緊張。
良久,A緩緩道:“哦,孫館長,您多慮了,小芳的病不可能不是癲癇,您放心吧,我和王大夫一定會積極想辦法治好小芳的!”
孫德亮:“哦,那我就放心了!”頓了一頓,又道,“張副處長,你也知道,小芳留在白山館我是冒了很大風險的,所以啊,我只能再給你和王大夫兩天時間,如果到時候能找到醫治小芳的方法就繼續治下去,如果不能,兩天以後我就得把小芳送下山了!不管怎麼樣,我還是很感謝張副處長的!”
A聽到孫德亮的話,愣住了。孫德亮一笑,拍拍A的肩膀,道:“張副處長,早點休息吧!”孫德亮回身一揮手,道:“週隊長,送張副處長回去吧!”
A最後看了孫德亮一眼,和周八離開了。孫德亮仍站在原地,皺緊了眉頭。
108的牢門打開,A被看守放了回來。牢門“咣當”一聲合上,馮進軍趕忙迎上前去,急道:“怎麼回事?這麼晚孫德亮找你幹嗎?是不是小芳那邊又出什麼事兒了?”
A搖了搖頭:“小芳沒事兒。”
馮進軍:“那孫德亮找你幹嗎?”
A沉吟了片刻,說道:“很奇怪,孫德亮找我問了很多小芳病情的事情!”
馮進軍:“這有什麼可奇怪的?他畢竟是小芳的爸爸啊!”
A:“不對,我感覺孫德亮所問的這些問題下面還有問題!孫德亮表面上雖然是在問小芳病情的事情,但他關心的卻不是這件事情!”
馮進軍:“那是什麼?”
A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這件事的後面一定有隱情!只不過,我們現在只剩下兩天時間了。”
馮進軍大驚道:“你說什麼?”
A:“孫德亮告訴我,如果兩天內還治不好小芳,他就要把小芳送下山了!”
孫德亮和周八回到辦公室,周八道:“孫館長,人送走了!”
孫德亮:“好!時候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周八轉身要離開,腳下卻停下了,似乎有話要說。
孫德亮:“還有什麼事嗎?”
周八:“孫館長,卑職想問……”
孫德亮:“你想問,我為什麼要再給張海峰兩天時間是吧?”
周八:“是!”
孫德亮:“這件事不能再按照張海峰的節奏走了,我這一次就是要逼一逼他!如果他不能治,我們也好馬上把小芳送走,免得夜長夢多,你別忘了,白山館裡還有個徐行良呢!”
周八:“卑職明白!”
孫德亮:“但如果他真的能治好小芳,那也是兩全其美了。另外,也可以除去張海峰這個心腹大患了!”
周八:“是!”
孫德亮陰險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