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402女生寢室

第12章 第十二章最後的真相

402女生寢室 悦言 21049 2018-03-22
京蘭市公安局刑偵大隊副大隊長李皓的辦公室裡,此刻正坐著一男一女兩個人——薇薇和沈超。 李皓在聽完薇薇的敘述之後,那張娃娃臉面沉似水,在屋子裡來回走了兩趟,最後站在了薇薇和沈超的面前,雙眉向上挑了挑,冷冷的說道:“是該收網的時候了。” 晚上八點,薇薇按照菲菲發給自己的地址,坐車來到了位於京蘭市東郊的一幢小樓前。 薇薇走下車抬頭看去,只見這幢小樓的規模,不亞於沈超家的那幢,只是建築風格與那幢小樓迥然不同,屬於時下比較流行的樣式。這幢小樓雖然看上去很新穎,但薇薇卻發現小樓顯得比較荒涼,從附近堆砌的一些破磚爛瓦和建築用的材料可以看出,這幢小樓應該是剛建成不久。 薇薇走到門前,當她剛準備伸手去敲門時,卻發現門是半敞著的。順著門的縫隙往裡看去,可以看到有隱隱的燈光透出。

薇薇輕輕的推開了門,朝里面看了看問道:“菲菲姐,你在嗎?” 小樓裡闃寂無聲,沒有人回答薇薇的話。 “屋裡有人嗎?”薇薇站在門口再次向裡面問道。可等了一會兒,依然沒有人回答她的話。 這時,薇薇的手機響了一下,她掏出手機一看,是一條短信息:薇薇,門開著,你直接上二樓,我正在包餃子。落款是菲菲。 看到短信之後,薇薇禁不住納悶起來,通常家裡的廚房都在一樓,菲菲姐怎麼在二樓做飯呢?但既然來了,薇薇也不想那麼多了,便推門走了進去。 一樓的客廳寬敞明亮,佈置的也很簡單,家具也都是市面上通常見到的那些。薇薇沒有在一樓停留,她朝門口看了一眼之後,便順著樓梯向二樓走去。 薇薇上到二樓之後,發現這裡昏暗的很,她向前走了幾步,看到在二樓的客廳中間,有一張大桌子,上面擺滿了顯然是剛剛包好的餃子,但卻沒有看到菲菲。

“菲菲姐,你在哪兒?”薇薇走到桌子前,低頭看了一眼上面那些小巧精緻的餃子,不由得讚歎起來。 薇薇也會包餃子,但卻沒有桌子上這些包的好。就在她抬起頭準備尋找菲菲時,突然不知從什麼地方,傳來了一陣歌聲。薇薇心頭一緊,很快就听了出來,正是上次在沈超的小樓裡聽到的那首人鬼情未了的主題歌“奔放的旋律”,演唱者依然是那個不知名的歌手! “啊!”薇薇大驚失色,當她剛把身子向後轉時,突然看到一個黑影站在了樓梯口。 “喬喬,你終於來了,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七年!” 聲音是如此的熟悉,薇薇禁不住向後倒退了幾步,后腰頂在了桌子邊上。 “你是誰?!”薇薇無路可退,驚恐的望著對面的那個黑影。 “喬喬,我為你殺了那麼多人,只是希望你能夠接受我。”黑影慢慢的向薇薇走來,“可是你,從來就沒有正眼看過我,卻愛上了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傢伙,這到底是為什麼,難道你不愛我了嗎?別忘了,你還曾懷過我的孩子!”

黑影說著,突然向薇薇撲了過來! 黑影在撲到薇薇跟前的一瞬間,薇薇清楚的看到,這是一張無比猙獰的面孔,那淒怨的目光中,透露出強烈的歇斯底里。 黑影像一座小山,把薇薇撲倒在地,並伸出手掐住了薇薇的脖子。 “知道我有多愛你嗎喬喬。”黑影的眼淚滴在了薇薇的臉上,“可是你,卻對我視而不見,殘忍的折磨著我,你不是那個愛我的喬喬了,你是一個魔鬼,把喬喬還給我!”黑影說著,兩隻手突然用力,緊緊的扼住了薇薇的脖子。 薇薇看著對方那張扭曲的臉,覺得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困難,她想掙扎,但卻無力抬起自己的胳膊,而眼前的景物,也變得越來越模糊了。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一隻冰冷的槍口頂在了黑影的後腦勺上。 “住手!”一句嚴厲的呵斥,在黑影的身後響起,黑影的兩隻胳膊頓時僵立在了那裡。這時,不知從哪突然竄出兩個人,將黑影強行從薇薇的身上拉開了。

“把燈打開!”持槍人喊了一句,二樓的吊燈頓時亮了起來。 薇薇躺在地上猛烈的咳嗽了幾聲,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走到了她的身邊,將她從地上攙了起來。 “怎麼是你?!”薇薇吃驚的看著自己面前的這個警察,沒等對方回話,便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癱軟在了對方的懷裡。 京蘭市公安局的審訊室裡,一盞刺眼的檯燈照在了一個男人的臉上。 李皓從門外走了進來,坐在了一張桌子的後面。 “裴翰文,把頭抬起來。”李皓掏出根煙點著,用力的抽了兩口。這是他自命案發生以來,抽的第一支煙。 裴翰文慢慢的把頭抬了起來,蒼白的臉上掛滿了淚水。 “說說吧,你是怎麼殘忍的將三個女孩殺害的。”李皓的聲音沉穩而又冰冷,犀利的目光直射裴翰文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睛。

“想知道我是怎麼殺死馬娟、吳萌萌和袁曼曼的嗎?”裴翰文突然冷笑起來,嘴角歪斜的看著李皓說,“只要你抓住當年殺害葉喬的兇手,我會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你,可是,如果你抓不住那個兇手,即使把我槍斃了,我也不會告訴你一個字!” “當年葉喬墜樓一案,已經被定性為自殺。”李皓不動聲色的說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葉喬是被人謀殺的?” “我要是有證據,就不會等到現在了。”裴翰文冷笑一聲說道,“蒐集證據是你們這幫警察的事,我對過程沒有興趣,我只關注結果。” 李皓點了點頭,繼續問道:“你殺害馬娟和吳萌萌或許我還能理解,但你為什麼還要殺害袁曼曼?” 裴翰文盯著李皓那張在黑暗中模糊的臉看了好久,然後說道:“謝謝你的理解,遺憾的是,我沒能把鄭淼淼和周潔那兩個小賤貨殺掉。至於袁曼曼,那是她該死。”

“袁曼曼做錯了什麼,讓你非要置她於死地?” “她是個賤貨。”裴翰文突然咬著牙,恨恨的說道,“她以為我喜歡她,在我面前裝純情。” “就因為這個嗎?” “她不止一次在我的面前說喬喬的壞話,對喬喬進行人身攻擊,所以,這樣卑鄙齷齪的人,必須死!” “是蘇薇薇,不是葉喬。”李皓說道,“葉喬已經死了。” “不,是喬喬。”裴翰文一臉的悲愴之色,“蘇薇薇就是喬喬,她只不過是換了個名字而已,但我知道,她就是喬喬。” “既然你敢承認自己殺了人,那為什麼不能講講你殺人的動機和過程呢?”李皓探了探身子,看著裴翰文說,“如果你是一個真正的男人的話,就應該把一切都說出來。” “你少跟我來這一套。”裴翰文有些揶揄的看著李皓說,“我是不是男人,去問問你的侄女李婧就知道了。”

李皓心裡咯噔一下,但臉上依舊表現出一副沉穩冷靜的樣子。 “你們想把案子辦成鐵案,就必須有我的詳細口供。”裴翰文臉上顯出頗為不屑的樣子,“我還是那句話,只要抓住了殺害喬喬的兇手,你們會得到你們想要的。” “那好,既然你不願說,我也不勉強。”李皓正了正身子說道,“那麼,你不是希望我們抓住那個殺害葉喬的兇手嗎?” “是的。” “那好,你現在告訴我,你和葉喬在一起的時候,她跟你講過沒講過她在學校的一些事情,或者她身邊曾發生過什麼事。” 裴翰文低下了頭,沉思了半晌,抬起頭看著李皓說道:“喬喬是一個性格內向,又膽小懦弱的女孩,她幾乎沒有朋友,所以,她也很少在我面前談起學校的事,不過……”

“不過什麼?”李皓追問道。 “我記得她曾對我說過,說她們學校有一個男老師總是糾纏她。”裴翰文回憶道,“我曾問她那個人是誰,可喬喬就是不肯說,我想,她應該是害怕我去找那個人打架,從而影響到她的學業吧。” “還有其他的嗎?” “沒有了。”裴翰文看了一眼李皓道,“剩下就是你們的事了,我所能提供的,只有這些。” “葉喬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嗎?” “是的。” “你是個敗類。”李皓瞪著裴翰文說道。 “哈哈,罵得好!”裴翰文獰笑著,一副得意的樣子。 看著裴翰文臉上的表情,李皓沒再說話,站起身,走出了審訊室。 李皓來到李副局長的辦公室。 “怎麼樣,裴翰文交代了嗎?”李副局長扔給李皓一根煙。

“這個人很奇怪。”李皓接住煙之後,在鼻子下面聞了聞說,“從我跟他的對話中,可以感覺到,他的精神是有些問題。但,並不像我們之前想的那樣,變態到胡亂殺人的地步。他承認馬娟、吳萌萌和袁曼曼都是他殺的,但他卻拒絕說出殺人的理由和過程,除非等我們抓住了殺害葉喬的兇手,他才會全部交代。” 李皓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看著李副局長接著說道:“不過,他倒是說了一些殺害袁曼曼的理由。” “哦,他怎麼說的?” “他說袁曼曼誹謗了葉喬,也就是蘇薇薇,不過在他認為,蘇薇薇就是葉喬的轉世。”李皓道,“所以,他認為袁曼曼該死。不過,從這一點上同時也可以看出,當初我們分析的,裴翰文將葉喬的死,全部遷怒於住在402寢室的女生的論點是有偏頗的,至少從剛才的對話中可以聽出,裴翰文並沒有想殺後來住在402寢室的女生,他的目標只是當時在案發現場的那四名女生,亦即馬娟、吳萌萌、鄭淼淼和周潔。”

李副局長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問道:“那麼,葉喬墜樓的案子有進展嗎?” “目前沒什麼進展。”李皓看了一眼面色凝重的頂頭上司說道,“剛才裴翰文說,葉喬以前在他面前,曾提到有一個男老師總是糾纏她,但葉喬並沒有告訴裴翰文那個人是誰。” “查出那個男老師。”李副局長用力的掐滅了手裡的煙,“馬上就要到國慶節了,市委市政府對此事壓得很緊,要求最好能在國慶來臨之前結案!” 當薇薇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你醒了薇薇,謝天謝地。”沈超急忙從床邊站起,在薇薇的背後墊了個枕頭。薇薇坐起來靠在床頭上問道:“沈超,你怎麼在這裡?” “是李皓通知我的。”沈超道,“昨晚我在地下室裡睡覺,李皓派人來告訴我的。” “我打你的手機,怎麼老是不在服務區呀。”薇薇瞋了沈超一眼。 “估計是地下室把手機信號屏蔽了吧。”沈超撓了撓頭說,“而且我還發現,我們那一帶,手機信號非常的不好,不知道怎麼回事。” “對了沈超。”薇薇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抓住沈超的胳膊說道,“兇手是裴翰文你知道嗎?” “我知道。”沈超點了點頭,“李皓都告訴我了,真沒想到會是他。” “是啊。”薇薇把頭靠在沈超的身上說,“當我那天在你家聽到那首'奔放的旋律'時,我就覺得那個演唱者有些熟悉,可當時我就沒想到是裴翰文。” “好了,別再說他了。”沈超道,“裴翰文已經被抓住了,剩下的交給警察處理就行了,我們以後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了。” 薇薇點了點頭,然後又突然抬起頭看著沈超說:“你知道嗎沈超,我的那個同學夏夢溪是警察呀。” “嗯,”沈超點頭說道,“我昨天晚上在公安局見到她了。雖然我以前從未跟她見過面,但聽李皓說,他們之所以把夏夢溪安排到你們寢室,為的就是防止再次發生意外,另外就是想從中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還負責監視我們,是這樣吧。”薇薇突然插話道。 “應該是吧。”沈超看了一眼薇薇說,“可能是怕你們再出什麼事吧。” 兩個人正說著,李皓突然從外面走了進來。 “怎麼樣蘇薇薇,好些了嗎?”李皓笑了笑問道。薇薇抬起頭看著李皓,發現李皓似乎一夜之間變得憔悴了不少,那張娃娃臉上的笑容,可以看出,也是很勉強擠出來的。 “我沒事,李婧呢,她怎麼樣了。” “還好。”李皓說,“這幾天我讓她先在我家住。” “裴翰文的事她知道嗎?” “知道,我跟她說了。” “李婧她、她沒什麼吧。”薇薇擔心的問道。 “沒事,慢慢就好了。”李皓說道,“只能怪她交友不慎,對她來說,這也算是個教訓吧。” 李皓說完,想了一下接著說道:“夏夢溪是警察這件事,不要對任何人講,你回去之後,夏夢溪會繼續和你住在一起,但千萬不要讓陶紫看出什麼,知道嗎?” “好的,我知道。”想著寢室裡睡個女警,薇薇心裡不免一陣激動。 “你好好照顧她。”李皓對沈超說道,“如果檢查沒什麼事的話,最好趕快出院,回到學校。” 李皓正說著,見一個身穿警服的人走了進來。 “李隊,有情況。”來人壓低聲音在李皓耳邊說了一句。 “那好吧,我還有事,咱們隨時保持聯繫。”李皓衝著薇薇笑了一下道,“好好休息。” 李皓帶著人離開了醫院,隨後趕到了位於京蘭市火車站的一個失物招領處。 “我們是市局刑警隊的,我叫李皓。”李皓掏出警官證遞給了坐在屋子裡的一個中年婦女。 “是這樣的。”女人看了看李皓的證件,然後從身後的櫃子裡拿出一個女式坤包遞到李皓面前說,“這個包是我昨天打掃衛生的時候,無意中從櫃子下面發現的,看樣子是有些年頭了,我看了一下,裡面有一個錢包,錢包裡沒有錢,但有一個身份證和其他一些東西,身份證上的名字叫藍雪青。” 李皓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從坤包裡拿出了一個紅色的錢包和一本通訊錄。李皓打開錢包之後,看到裡面除了有一張藍雪青的身份證外,還有一張飛機票和一張火車票。 “餵,請問你是王婷嗎?”李皓點著根煙抽了一口,衝著話筒問道。 “是的,我是。”對方遲疑了一下道,“請問你是……” “我是市公安局的,我叫李皓。” “請問找我有什麼事嗎?” “藍雪青你認識嗎?”李皓從嘴裡吐出了一串煙圈兒。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回道:“是的,我認識,我們曾是很好的朋友,不過……” “好了,我們見個面吧。”李皓打斷了對方的話,“現在你有空嗎?我過去找你。” “雪青是我最好要的朋友。”王婷看著坐在對面的李皓說道,“我們倆可以說幾乎無話不談。” “你們在聊天的時候,她都對你說過什麼?”李皓往茶館的周圍看了看,回過頭對王婷說道,“既然你們無話不談,那她是否曾對你提起過她和辛桐的感情問題。” “是的。”王婷嘆了口氣說,“雪青其實挺可憐的,從小失去了父母。不過,聽她說,辛桐的媽媽對她很好的,待她就像親閨女一樣。至於她和辛桐的感情,雪青也說起過。” “都怎麼說的?” “她有一段時間很鬱悶,曾對我說,辛桐好像又有了別的女人。”王婷想了想說道,“那時候好像她和辛桐已經商量結婚的事了。有一天晚上,她忽然哭著給我打電話說,辛桐不想跟她結婚了。我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雪青說辛桐又愛上了別的女人,好像還是辛桐學校的學生。” “雪青告訴你辛桐愛上的那個學生的名字了嗎?” “沒有。”王婷搖了搖頭,“雪青沒說,聽她的口氣,好像她也不知道。” “她還對你說過什麼?” “雪青後來還跟我說過,說她遲早有一天要把辛桐的師生戀揭露出來。”王婷說,“當時我還勸她不要那樣做,既然不能在一起,那就分開好了,天下好男人多的是,沒必要非嫁給辛桐。” “那雪青怎麼說?” “她說她已經懷孕了。”王婷有些傷感的說道,“雪青說她太愛辛桐了,她離不開他,她要把孩子生下來,這樣,辛桐就不會和別的女人好了,可沒想到,在她說完這番話不久,人就不見了。” “你覺得會不會是辛桐為了擺脫藍雪青,而把她殺害了。”李皓看著王婷問道。 “我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王婷說道,“可當時公安局已經做了調查,查明雪青那天的確登上了飛機,並且在她出差的那個機場的監控錄像中,也看到了雪青從機場走出去。而辛桐在雪青走後的那幾天,也沒有離開過京蘭市,所以,他的嫌疑就被排除了。” 李皓點了點頭說:“謝謝你王婷,以後有什麼需要,我會及時跟你聯繫的。” 李皓送走王婷,掏出手機給沈超打了個電話。 “沈超,我想問一下,當初賣給你繼父那幢小樓的人,是杜博文的父親杜伯祥對吧。” “是的。” “你知道杜伯祥現在住在哪裡嗎?” “知道,你找他幹什麼?”沈超在電話裡問到。 “告訴我他的地址,我有些問題要詢問他。” “那好吧,我把地址發到你的手機上。” 李皓按照沈超給的地址,開車來到了杜伯祥的家。 當李皓從杜伯祥家裡出來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當他開著車正往回趕時,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起來。 “李皓,我是李婧。”電話里傳來了李婧的聲音。 “什麼事?我正在開車。”李皓從電話裡聽出,李婧似乎剛哭過。 “我想問一下,裴翰文會被槍斃嗎?” “他殺了三個人,你說該不該槍斃呢?”李皓反問道。 李婧在電話裡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我能見見裴翰文嗎?” “不行。”李皓一口回絕道,“傻孩子,他根本不愛你明白嗎?你懷孕這件事,我不會對你爸爸講的,等這兩天我抽出空,就陪你上醫院把孩子打掉,你呀……”李皓說到這兒,眼淚差點出來,他強忍著嘆了口氣,“你爸爸把你託付給我,是我這個叔叔沒盡到責任,對不起,都是叔叔的錯,沒能把你照顧好。”李皓說完,發覺自己已經潸然淚下,於是他不等李婧說話,便急忙掛斷了電話。 他把車停在了路邊,找出紙巾擦了擦有些濕潤的眼眶,掏出煙點著用力的抽了兩口,然後閉上眼睛,長長的嘆了口氣。 第二天一早,李皓來到了京蘭市師範學院的院長辦公室。見到了即將退休的馮院長。 當李皓說明來意後,馮院長領著李皓來到了辦公樓後面的一個倉庫,讓人打開倉庫門之後,馮院長領著李皓走了進去。 “這就是當年老師們用的文件櫃。”馮院長仔細分辨了一會兒,然後指著其中的一扇櫃門說,“這扇櫃子就是辛桐的,不過很多年了,上面都是塵土,我先讓人打掃一下你再看吧。” “不用。”李皓擺了擺手說,“我只是隨便看看。”李皓說完,走到櫃子前,打開了櫃門。 李皓從包裡掏出手電筒,朝櫃子裡照去。他看了一會兒,然後從包裡又拿出一隻小刷子,在櫃子的幾個縫隙中掃來掃去。 “李隊長,你在找什麼呢?”看著李皓的動作,馮院長感覺很好奇。 李皓沒有回答馮院長的話,而是又從包裡掏出一個小塑料袋,把從櫃子裡掃出來的東西,裝進了袋子。 “非常感謝您院長。”李皓把東西收拾好之後,對馮院長說道,“這件事我希望你不要對任何人講。” “好的好的。”馮院長急忙點了點頭。 辭別馮院長,李皓馬不停蹄的往局裡趕去,當他走進會議室的時候,見正副局長和市政法委的劉書記都在等他。 “李皓,領導都在等你。”李副局長站起來說道,“你通知大家來,想必一定是案情有了重大的進展。” “是的李局。”李皓放下手裡的包,看了看在座的領導,“今天請領導來,就是要匯報一下案情,然後請領導下達抓捕命令。” “那好,你開始吧。”李副局長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 “是這樣的。”李皓想了一下,然後說道,“本市自去年8月20日以來,共發生了三起年輕女性被害的案件,而兇手裴翰文也已經被抓獲。但他卻不肯供述作案的動機和經過。” “他既然已經承認自己是兇手,為什麼還不肯說出作案的動機和過程?”政法委劉書記問道。 “裴翰文說,要讓他全盤供述出來也可以,但他有一個條件。”李皓看著劉書記說道。 “兇手還談什麼條件?”劉書記笑道,“簡直是無稽之談。” “他提出的是什麼條件?”市局魏局長問道。 “他提出,我們必須抓住那個在七年前殺害葉喬的兇手,他才會把他的殺人動機和經過講出來。” “葉喬墜樓一案,不是已經定性為自殺了嗎?”魏局長看了一眼李副局長,對李皓說道。 “但裴翰文認為,葉喬的死不是自殺。” “他有什麼證據?”魏局長問道。 “他沒有。”李皓回道,“但我有證據。” “快說說。”劉書記催促道。 “當年葉喬墜樓時,現場一共有四個目擊證人。”李皓說道,“其中兩名已經被害,而另兩名,我們在前段時間已經聯繫上了,並調查出一些很重要的情況……” 案情分析會結束後,李副局長拉著李皓來到走廊的一側說道:“有很多情況,你為什麼沒跟我和魏局長匯報,你也太不把領導放在眼裡了吧。” “李局。”李皓笑著對李副局長說道,“您老別生氣,因為案子很複雜,我也一直是在尋找線索,有些證據,因為時間太長,也很難蒐集到。剛才您也聽到了,有很多都是我推理出來的,我之所以沒有向您和魏局及時匯報,也是因為我有些地方還吃不准。” “你小子就是這樣。”李副局長也笑了笑說,“向來都是無組織無紀律,要不是看在你以前在兄弟單位的破案率高,我早就處分你了。” “您過獎了李局。”李皓坏笑道。 “那你真的有把握嗎?”李副局長臉色一正道,“開玩笑歸開玩笑,我現在必須要你一個明確的答案,不然,我沒辦法跟上頭交代。” “您就請好吧李局。”李皓拍了拍李副局長的肩膀說,“保證完成任務。” “去!”李副局長把李皓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拿了下來道,“你小子沒大沒小的,我這回全靠你了,可別給我弄砸了。” 李副局長說完,緊趕兩步,攆上了正準備走進辦公室的魏局長。 晚上十點,兩輛黑色的帕薩特悄然停在了離辛桐家不遠的地方。而後從車裡下來了幾個人,徑直向辛桐家走去。 當辛桐的媽媽聽到門鈴聲,打開門一看,禁不住呆愣在了那裡。 “李皓,你怎麼來了?”辛桐媽媽認出了李皓。 “辛桐在家嗎?”李皓勉強笑了笑說,“我能進去嗎?” “當、當然可以。”辛桐媽媽遲疑的打開了門,一行人魚貫而入。 “桐桐,李皓來了。”辛桐媽媽回頭衝裡面喊了一聲。 辛桐從臥室裡出來一看,臉上突然變了顏色:“李皓,你、你怎麼來了?” “我來這裡,是為了兩起命案。”李皓那張娃娃臉上的表情開始漸漸變得有些殘酷,盯著辛桐說道,“第一起命案,是二十年前發生在平康路148號的那起投毒致杜博文一家和葉城夫婦死亡的案件。第二起,是七年前葉喬墜樓死亡的案件。” “你說的這兩起案子,跟我有關係嗎?”辛桐不解的看著李皓,這時他才發現,薇薇和一個陌生的男孩也在,於是他看著薇薇道,“蘇薇薇,你怎麼也跟著湊熱鬧?他是誰?”辛桐指著沈超問道。 “哦,忘了給你介紹了。”李皓把沈超拉到自己旁邊說,“他叫沈超,是沈青蓮的兒子。沈青蓮二十年前曾在杜博文家當保姆,命案發生的當晚,沈超和她的母親沈青蓮都在現場。而蘇薇薇的到來,也並不是來湊熱鬧的。”李皓說到這裡,扭頭看了一眼在旁邊站著的辛桐媽媽說,“阿姨,這個女孩長的是不是很像葉喬?”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辛桐媽媽沒有回答李皓的話,而是看了薇薇一眼,對李皓說道,“這大半夜的,你們來這麼多人,到底想幹什麼?” “您別急阿姨。”李皓走到辛桐媽媽跟前,將她扶到沙發上坐下後說,“這些事跟您沒關係,我們這次來,主要是找辛桐。” “找我?”辛桐冷笑了一聲說,“難道跟我有關係嗎?李皓,咱倆可是最好的朋友,你可不能污衊我。” “不錯,我以前是把你當成我最好的朋友。”李皓點了點頭說,“但從這一刻起,你不再是我的朋友了。” “好,既然這樣,那你就說說,我究竟跟這兩起案子有什麼關係?”辛桐鐵青著臉,坐在了他媽媽的旁邊。 “沈超今年突然出現在平康路148號的那幢小樓,目的就是要查清當年毒死杜博文一家和葉城夫婦的兇手。”李皓搬了把椅子坐下來說道,“辛桐,我想你最近去過平康路148號那幢小樓吧。” “是的,我去過。”辛桐坦然道,“我去是為了找蘇薇薇,這一點蘇薇薇自己可以證明。” “是的,我知道你曾在小樓裡把蘇薇薇背了出來。”李皓道,“但在那之前,你還曾去過那幢小樓。” “不,我沒有。”辛桐辯解道。 “好,這件事先放一放。”李皓並沒有跟辛桐爭執,而是話鋒一轉,看著辛桐媽媽說道,“阿姨,杜伯祥這個人您認識嗎?” “我……不、不認識。”辛桐媽媽愣了一下。 “可他認識您。”李皓道,“我們可以把日子往前追溯一下,追溯到1972年的夏天。” “李皓,你究竟想說什麼?”辛桐媽媽突然從沙發上站起來說,“我勸你不要在這里胡言亂語。” “我這是在辦案。”李皓回應道,“我會對我說的每一句話負責的。”李皓說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接著說道,“時間也不早了,我不想再兜圈子了,直說吧阿姨,在1972年的2月份,您在老家認識了杜博文,並於8月份意外懷了杜博文的孩子。杜伯祥是杜博文的父親,當年老人見到您之後,非常的喜歡,後又聽說您懷了孕,便催促杜博文早點跟您結婚。 但是,就在您懷孕三個月的時候,另一個女人出現了,這就是杜雨辰的母親宋思瑩。 “當時杜博文在京蘭市打工,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認識了宋思瑩。宋思瑩家道殷實,她父親當時又是京蘭市重權在握的高級領導。杜博文為了能夠攀權附貴,便提出跟您分手,但您當時已經懷了杜博文的孩子,而且杜博文的父親杜伯祥也非常的喜歡您,所以,杜博文企圖拋棄你的想法沒有得逞。 “在1972年的11月份,杜博文領著宋思瑩回家了。當時杜博文把您約到了他家後面的一個小山坡上,準備跟您談分手的事。當您到了約定地點的時候,發現杜博文身邊還站著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就是宋思瑩。 “宋思瑩提出給您一筆錢,讓您成全了她和杜博文的好事,您拒絕了。後來你們發生了口角,宋思瑩情急之下,將您從小山坡上推了下去,導致您的左腿被截肢。 “不過,後來杜博文和宋思瑩拿出了一大筆錢來平息這件事。看到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您也不願再糾纏下去了,於是便收下了那筆錢。 “後來,您懷胎十月,生下了辛桐。您用杜博文給的那筆錢,帶著辛桐來到了京蘭市,並且安下了家。當辛桐漸漸長大,問起自己的父親的時候,您竟然把過去的一切都告訴了他。 “您對辛桐所說的話,在他幼小的心靈裡埋下了復仇的種子。於是,在1988年的9月20日,慘劇發生了。辛桐帶著從商店裡買的毒鼠強,來到了平康路的148號,趁著沈青蓮正忙著做飯,將毒鼠強放進了湯鍋裡,從而導致了杜博文一家和葉城夫婦的慘死。” “說的很好。”辛桐冷冷的看著李皓說,“可是證據呢?” “當年你去杜博文家的時候,坐了一輛機動三輪車。”李皓從包裡掏出份材料對辛桐說道,“當年那個拉你去平康路148號的三輪車司機已經找到,他在證明材料上說,在1988年9月20日的下午,也就是案發的當天,你搭乘他的三輪車去了杜博文家。” “時隔二十年,他怎麼知道就是我?”辛桐提出質疑,“退一步來說,即便真的是我,那麼久遠的事情了,他怎麼就能記得我是案發的那天去的杜博文家?” “司機向我描述了當年坐他車的那個孩子的長相和裝束。”李皓說著,向旁邊的一個警官使了個顏色,不一會兒,警官從辛桐媽媽的房間裡端著一個鏡框走了過來。 “這張照片是你吧。”李皓指著辛桐的那張照片說道,“你可以看一下三輪車司機的證詞,看看上面所描述的,和你當年的裝束是否一致。”李皓說著,將材料遞到了辛桐的面前。 “我不看。”辛桐沒有接。 “而且,你去杜博文家的那一天,正好是三輪車司機母親的生日。”李皓收起材料說道,“所以,他才會記得那麼清楚。” “這樣就能證明我是兇手嗎?”辛桐乜斜著李皓說道。 “還有這枚校徽。”李皓從包裡拿出一枚校徽在辛桐臉前晃了一下說,“看著很眼熟是吧。這枚校徽是沈超在案發那天,在杜博文家裡的草坪上撿到的。從以上的種種證據可以說明,案發的當天,你去了杜博文家,並且在湯鍋裡投放了毒鼠強!”李皓的聲調突然上升了一個八度,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你恨杜博文,更恨將你母親推下山坡的宋思瑩,於是,你為了報復,就將毒藥放在了湯鍋裡。”李皓不容辛桐有所反應,緊接著說道,“可是你當時絕沒有想到,你在毒死杜博文一家的同時,也害死了兩個無辜的人,那就是葉城和喬娟! “當你大學畢業,留校任教之後,你遇到了一位令你痴迷的女孩,就是葉喬。”說到這裡,李皓故意稍稍頓了一下,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辛桐繼續說道,“你瘋狂的愛上了葉喬,為了她,你竟然跟你相戀幾年的女友藍雪青反目,想撕毀婚約。可當時讓你沒想到的是,葉喬正是被你毒死的葉城和喬娟之女。 “而當你從葉喬口中得知這件事之後,你變得更加的瘋狂了。尤其是當你得知,命案發生的那天,正是葉喬同杜博文的兒子杜雨辰定娃娃親的日子,你開始變得歇斯底里,覺得這一切都是上天所安排好的,是杜博文一家的報應,同時你也認為,這一切充分說明,葉喬是屬於你的,於是,你開始不顧一切的對葉喬發起了進攻。 “但是,葉喬是個性格內向,膽小懦弱的女孩,並且還有些輕度的抑鬱症。因此,對於你的瘋狂追求,她根本無法接受,況且,當時葉喬已經有了男朋友。” “是誰,誰是葉喬的男朋友?”辛桐突然問道。這時,辛桐媽媽急忙拽了一下兒子的胳膊,示意他不要說話。 但這一切,都沒能逃過李皓的眼睛,他看了看眼前的這對母子,接著說道:“辛桐,你想知道葉喬當年的男朋友是誰嗎?你想知道葉喬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嗎?!” “是的,我想知道!”辛桐倏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在場所有的人都看到,此時的辛桐,已經是淚流滿面了。 “桐桐,媽媽求求你了!”辛桐媽媽一把拽住了辛桐的胳膊,“求你孩子,坐在來,坐下來!” “不媽媽。”辛桐甩開了他媽媽的胳膊,幾步來到李皓的面前,一把抓住了李皓的前胸,用一雙悲恨交加的眼睛瞪著李皓說道:“告訴我,求求你,告訴我李皓。” 旁邊的警官一看,正想上前,被李皓的眼神制止了。 “沒問題,我可以告訴你。”李皓不動聲色的看著辛桐那張有些扭曲的臉說道,“但是,你必須告訴我,既然你那麼愛葉喬,為什麼又要殺害她。” “我沒有!”辛桐突然衝著李皓吼道,“你不能這麼污衊我,我愛葉喬,我怎麼忍心去傷害她?!” “你不是男人。”李皓輕蔑的看著辛桐道,“你連葉喬的男朋友都不如,至少他敢於承認自己所做的一切,可你呢,簡直就是個懦夫,膽小鬼!”李皓說到這裡,一把甩了辛桐的手,突然從包裡掏出一樣東西。 這樣東西被李皓從包裡掏出來之後,把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尤其是薇薇,禁不住尖叫了一聲。 在李皓的手裡,正提著一個活蹦亂跳的老鼠。老鼠通身雪白,並且肥碩無比。 “葉喬墜樓的當晚,你去了葉喬的寢室,想對葉喬表明心跡,讓她答應你的求愛。”李皓提著老鼠的尾巴,看著辛桐說道,“而在這之前,你已經準備好了一隻大白鼠,因為你以前了解到,葉喬最害怕老鼠,但平時的老鼠你又找不到,所以你在寵物市場買回了一隻白鼠,並且提前放在了你辦公室的文件櫃裡。 “當你在去葉喬的寢室之前,你將文件櫃裡的白鼠藏在了自己的身上。你上到了五樓的502寢室,對葉喬吐露了你的心聲,希望她能接受你。但是葉喬斷然拒絕了你,並且說她已經有了男朋友。 “葉喬的話你根本不信,你一廂情願的認為,葉喬之所以說自己有男朋友,只是在找藉口逃避。當時,你被葉喬冷漠的態度激怒了,於是就把藏在身上的白鼠拿了出來,想嚇唬一下那個可憐的女孩。 “葉喬苦苦哀求,並且說自己已經懷了身孕,求你放過她。但是,葉喬的哀求根本沒起到任何作用。當你聽說她已經懷孕了,反而更激起了你的憤怒。你把白鼠朝葉喬扔了過去,葉喬嚇得面無人色,急忙躲避。 “可以這麼說,葉喬對老鼠的恐懼是與生俱來的,不是一般人能夠想像的那種害怕,對葉喬來說,老鼠甚至比魔鬼更令她恐懼。所以,當那隻白鼠向葉喬身上爬去時,她想都沒想,直接退到了窗戶上,然後就順著窗戶跳了下去,導致了墜樓身亡。” “你純粹是胡亂猜測!”辛桐愣愣的站在李皓面前,厲聲吼道,“你憑什麼這麼說?!” “就憑這個。”李皓從包裡掏出一個塑料袋,在辛桐眼前晃了晃說,“這是在你以前的文件櫃裡找到的。很不容易,七年了,這幾粒老鼠屎居然還在那裡,雖然已經變得很堅硬了,但是,它們能夠充分證明我上述所做的推斷!” 李皓說完,一把抓住了辛桐的手,瞪著眼睛說道,“辛桐,你我同窗三年,相較甚厚,如果你還算是個男人的話,就不要再做無謂的狡辯了。想想那些被你害死的無辜的人吧;想想你曾經深愛的葉喬,竟然死在了你的手裡;想想你相戀了三年的女友,竟然因為你的過錯,連同肚子裡的孩子,也搭上了性命。你罪不可赦,如果你還想給自己留一點自尊的話,如果你還想在自己死後,別人在痛恨你的同時,不把你當成懦夫嘲笑的話,你就像個男人一樣敢作敢當,不然的話,你連最後的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你、你剛才說什麼?”聽了李皓的話,辛桐像是被電了一下似的,整個身體劇烈的抖動了起來,“你說藍雪青懷孕了?你怎麼知道的?!” “她的好友王婷告訴我的。”李皓把雙手搭在了辛桐的肩膀上,緩緩的說道,“她曾把自己懷孕的事告訴了王婷,但是,因為那段時間你們一直在冷戰,或者說你一直在想辦法和她分手,所以,藍雪青並沒有把自己懷孕的事告訴你和你媽媽。 “辛桐,你受過良好的教育,無論智商和情商都比我高,可你為什麼會做出那麼多的蠢事?如果你殺害杜博文一家,是為了給你母親報仇的話;如果葉喬的死,並不是你有意為之的話,那麼,殺害藍雪青,可以說是你最不能被寬恕的一條。” “不,桐桐沒殺雪青。”辛桐媽媽突然跑過來,一把抓住了李皓的手說,“李皓,你以前每次來我家,阿姨都是像對待自己的兒子一樣待你,你可不能往桐桐身上潑髒水呀。” “阿姨,您是這世界上最偉大的母親,因為您有無私的母愛;可您同時又是這世界上最不稱職的母親,因為您不懂得如何去愛您的孩子。”李皓感覺自己的鼻子酸酸的,他強忍著不讓自己流淚,“您最大的失誤就是,把您以前的事情告訴了辛桐,在他的心裡埋下了永遠不可磨滅的陰影。而且,當辛桐在做出一些觸犯法律的事情時,您不是及時勸他投案自首,而是包庇他,使他從小就認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當的,可以說,是您給了辛桐生命,卻又親手把他送進了墳墓。” 李皓說完,徑直向廚房走去。 “不!”辛桐媽媽猛的衝過去,將身子擋在了廚房的門口。 “阿姨,對不起,請讓我進去。”李皓衝身邊的人使了個顏色,從後面過來兩名年輕的警官,將辛桐媽媽架到了一邊。 “打開這個冰櫃。”李皓伸出手,拿開了冰櫃上的香爐,回頭衝後面喊了一句。這時,有人走過來,打開了冰櫃的蓋。 “把上面的東西都拿掉。”李皓站在一旁看著。 隨著上面的一層冷凍食品被拿出來,薇薇和沈超也同時向冰櫃內看去。 “啊!”薇薇尖叫了一聲,回身撲到了沈超的懷裡。沈超看到,在冰櫃的最底層,正躺著一個赤身裸體的女人。由於放置的時間過長,女人的身體已經被一層厚厚的白霜所包裹,正向外散發著陣陣寒氣。 “辛桐,現在回到最初的那個問題。”李皓蓋上了冰櫃,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很快,從辛桐的兜里便傳來了一陣悅耳的鈴聲。 辛桐剛想去拿手機,李皓擺了擺手說道:“不用接,是我打的。”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辛桐的手停在了那裡,此時的他,精神近乎崩潰,用一種絕望的眼神看著李皓。 “你的手機鈴聲很好聽。”李皓走到辛桐面前說,“這是一首快三步的舞曲,名字應該叫'紡織姑娘',我說的對吧。”李皓回頭看了一眼薇薇和沈超,接著說道,“沈超,命案發生的那天,在晚飯前,杜博文夫婦和葉城夫婦在客廳裡跳舞時,選的就是這個曲子吧。” “是的,當時我就在客廳的一角,雖然我那時候年齡小,不知道樂曲的名字,但我的印象卻很深,跟這鈴聲幾乎一模一樣。” “是的,我也聽到過。”薇薇在一旁插話道,“我曾在小樓裡做過一個夢,看到有四個人在客廳裡跳舞,舞曲就是現在聽到的這個手機鈴聲'紡織姑娘'。” “辛桐。”李皓看著辛桐說,“我不知道這麼多年以來,你為什麼一直不換手機鈴聲,或許你認為,二十年前的那次行為,可以稱得上是你的得意之作,而每當你聽到這首樂曲時,就會令你興奮異常吧。” 李皓說完之後看了一下辛桐那張慘白的臉,接著說道:“沈超曾在平康路148號的那幢小樓門口的墊子上,塗了一層紫外線隱形發光粉,你的腳印,在去尋找蘇薇薇的數天前,就已經留在了小樓裡。如果你還不承認的話,那麼,只好把你所有的鞋都拿回去化驗了。” “不用了。”辛桐淒然的笑了笑說,“我現在只有一個心願,告訴我當年葉喬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 “我會告訴你的。”李皓走出廚房,來到客廳裡,向陽台上懸掛著的那些臘肉看了看,對已經癱倒在沙發里的辛桐媽媽說道,“阿姨,我每年都能吃到您做的臘肉,可以說,這是我這輩子吃到的最美味的菜餚,但是,從今天開始,我再也吃不到了。 “另外,這裡有一封宋思瑩寫給他兒子杜雨晨的懺悔書,你看看吧。”李皓將一張信紙遞到辛桐媽媽的面前說,“上天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無論任何人,只要做了悖逆天理之事,都是會受到懲罰的。” 在回去的路上,沈超禁不住向開車的李皓問道:“李隊長,你是怎麼知道藍雪青是被辛桐殺的,並且還藏在了冰櫃裡?” “前幾天,我曾在火車站的失物招領處得到了一個女人用的坤包。”李皓邊開車邊說,“這個包是藍雪青的,裡面除了有她的身份證外,還有一張飛機票和一張火車票。我查了飛機票和火車票的日期,發現正好是同一天的。 “後來,通過和藍雪青的好友王婷的談話,最後我得出個結論:藍雪青被害的那天,的確乘坐飛機去了外地,但是,她出機場之後,並沒有去她們公司的業務單位,而是直接去火車站買了一張火車票,於當晚返回了京蘭市。 “藍雪青在出火車站的時候,不成想包被人偷了。小偷在把錢包裡的錢洗劫一空之後,便把包隨意丟棄了。後被人撿到,交到了失物招領處。但遺憾的是,由於失物招領處工作人員的疏忽,這個包被放在了櫃子的底部,這一放,就是七年,直到前些天才被人發現。 “而藍雪青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想給辛桐一個出其不意,抓到辛桐和別的女人來往的證據。但是,當她悄悄的回到家時,正好聽到辛桐和他母親的對話。從談話中,她聽出辛桐剛剛從學校跑回來,原因是葉喬被他的老鼠嚇的從窗戶跳了出去,墜樓身亡了。 “藍雪青當場現身,痛斥辛桐的卑劣行徑。當辛桐發現藍雪青在門外偷聽了他和母親的全部談話之後,頓時起了殺心。於是便把藍雪青拉到自己的臥室將其掐死。而辛桐的媽媽,當時應該就在門外,或許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兒子,她並沒有製止辛桐的行為,最後還和辛桐一起,將藍雪青的屍體藏匿起來。後來,辛桐又從市場上買了一個大冰櫃,將藍雪青的屍體冷凍了起來。” “那你是怎麼確定藍雪青就在冰櫃裡呢?”沈超追問道。 “自從蘇薇薇跟我說了她在辛桐家看到的那些後,我也產生了警惕。”李皓說道,“以前我也偶爾會去辛桐家,但卻很少進廚房,因此,他家裡的那個冰櫃,我並沒有什麼印象。但是,當蘇薇薇跟我提起之後,聯想起藍雪青的失踪,我便產生了懷疑。 “因為在我看來,一個普通家庭裡,根本用不上那麼大的冰櫃,據蘇薇薇說,她見到的那個冰櫃,足有兩米長。而且,在廚房裡燃香,我也覺得這種行為很怪異。綜合多方面的因素,我便做了大膽的推斷。 “當我對辛桐說,是他殺害了藍雪青時,我真的還沒有十分的把握。可當我向廚房走去時,辛桐媽媽的反應,一下子讓我的信心堅定了。” “辛桐為什麼不把藍雪青的屍體處理掉,而是要放在冰櫃裡呢?”薇薇在後面突然問道。 “這個問題可真把我難住了。”李皓笑了笑說,“有些人的所思所想是很奇怪的,也很難令人理解,究竟為什麼,那隻能去問辛桐和她媽媽了。” “在冰櫃上點香是什麼意思?”薇薇繼續問道。 “或許辛桐的媽媽覺得對不起藍雪青,便每天都在冰櫃上燃上三隻檀香,以表示對藍雪青的祭奠。”沈超替李皓回答了這個問題。 “說的不錯。”李皓回頭看了一眼沈超說,“跟我想的一樣。” 審訊室裡,李皓看了一眼憔悴的已經不成樣子的裴翰文說道:“說吧,你現在已經知道是誰殺害了葉喬,那麼,你之前答應我的話,也該兌現了吧。” 裴翰文緩緩的抬起了頭,淚眼朦朧的喃喃說道:“我要是能親手宰了那個禽獸該多好呀。” “你也是禽獸。”李皓咬了咬牙。 李皓走進了市局李副局長的辦公室,把手裡的一沓材料放到桌子上說道:“裴翰文招了,正如我們之前猜測的那樣,他起初並沒有想殺人,只是後來遇到蘇薇薇之後,他認為蘇薇薇就是當年的葉喬轉世,於是他就開始發動對薇薇的追求。 “但是,令他沒想到的是,蘇薇薇對他並沒有興趣,這使得他的心態發生了扭曲,認為是葉喬在懲罰自己,沒有及時替葉喬報仇所致,於是,他便展開了殺戮。 “前段時間,當年402寢室的兩名女生來找我,一個是鄭淼淼,另一個是剛從國外回來的周潔。據周潔回憶說,當年她曾把那張葉喬墜樓的照片給她的男朋友發過。 “周潔的男朋友當時在京蘭大學就讀,而裴翰文,正是周潔男朋友的同學和室友,因此,那張照片也被裴翰文看到了。並且通過周潔的男朋友,了解到葉喬墜樓時,402寢室的四個女生沒有及時將攀附在窗外晾衣架上的葉喬救上來。” “那他憑什麼就認為,葉喬不是自殺?”李副局長扔給李皓根煙。 “據裴翰文交代。”李皓接過煙說道,“他之所以認為葉喬不會自殺,是因為之前他已經跟葉喬商量好了,準備過幾天去把肚子裡的孩子打掉,他覺得,在這個時候,葉喬絕不可能自殺。” 李皓看了一眼自己的領導,點著了手裡的煙,抽了兩口繼續說道:“而沈超家裡的那台電腦,正是沈超在裴翰文那裡買的。當時出於考慮,沈超對裴翰文報的名字是杜雨辰。當得知沈超住在平康路148號時,裴翰文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因為他以前曾聽葉喬說,杜博文一家和她的父母都是死在了那幢小樓裡,並且還對他提起過自己跟杜雨辰定娃娃親的事。 “裴翰文從葉喬口中,知道曾跟葉喬定娃娃親的那個杜雨辰也在那場災難中被毒死,所以,當沈超說自己名叫杜雨辰時,裴翰文覺得這裡面一定有問題,於是,他便在為沈超的電腦安裝系統時,將監控程序偷偷裝進了沈超的電腦裡,想了解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他發現沈超將蘇薇薇加為好友時,便把葉喬墜樓時,鄭淼淼所拍的那張照片,放進了沈超的空間裡,企圖將殺人的嫌疑嫁禍給沈超。 “而蘇薇薇的電腦有一次壞了,李婧將電腦交給了裴翰文去修。裴翰文趁此機會,也監控了蘇薇薇的電腦。 “還有就是蘇薇薇的那個聊了一年多的網友菲菲,其實也就是裴翰文。這小子聰明反被聰明誤,用去年殺害馬娟之後,給蘇薇薇發短信的那個手機號,又以菲菲的名義給蘇薇薇發了他家的地址。但是他沒想到,蘇薇薇一直保留著那條短信,並且看出了兩條短信用的是同一號碼。 “當我訊問裴翰文為什麼要用菲菲這個網名時,他竟然說這個名字是他和葉喬還有蘇薇薇名字的合併。” “什麼意思?”李副局長頗有興趣的看著李皓問道。 “葉喬的'葉',繁體上面是有個草字頭的,而蘇薇薇的名字,上面也都有草字頭。菲菲的'菲'字,其實就是取了一個葉喬和蘇薇薇名字中的草字頭和他自己姓氏中'裴'字的上半部,合在一起就是'菲'字。” “真是用心良苦,小聰明怎麼都用到這兒了。”李副局長一臉的不可思議。 “裴翰文首先選擇了馬娟作為他報仇的對象。”李皓停了一下,等李副局長的表情恢復了之後,繼續說道,“他利用技術手段,首先獲知了馬娟的QQ號,然後與馬娟在網上聊天,最後將馬娟誘騙出來,實施了犯罪。而吳萌萌的死,幾乎和馬娟如出一轍。” 說到這兒,李皓遲疑了一下,似乎很不情願的說道:“客觀的說,裴翰文這小子的確是一個很吸引異性的男人,而他正是利用了自己的優勢,先後將馬娟和吳萌萌騙出,然後將她們殺死。 “至於袁曼曼的死,裴翰文之前已經交代了。袁曼曼是個心胸狹隘、比較輕佻的女孩,當她通過李婧,見到了裴翰文之後,便喜歡上了裴翰文。而且一直瞞著李婧和裴翰文暗中來往。但是,袁曼曼因為在裴翰文面前,經常說蘇薇薇的壞話,從而引起了裴翰文的不滿。但袁曼曼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些,依舊時不時的說一些蘇薇薇的閒言碎語,最後導致裴翰文起了殺機。 “而當我問到他為什麼要將被害人的眼珠挖出來,並且作案後要將屍體移至五樓時,他的回答也能令人感覺出他精神上的問題。他說之所以要挖出被害人的眼珠,就是覺得這些人既然看到了葉喬的墜樓而不去搭救,那麼,眼睛對她們來說也就毫無用處。而袁曼曼死後也被挖去了眼珠的原因,裴翰文竟然解釋為,他覺得袁曼曼的眼睛漂亮,所以才挖出來收藏。” “簡直是個變態狂!”李副局長氣得手都有點哆嗦了。 “至於裴翰文為何要將被害人的屍體弄到五樓,他解釋說因為葉喬是從五樓墜落摔死的,因而被害人也要死在那一層。 “前段時間,當裴翰文得知沈超離開國內,回了阿根廷之後,他便在網上冒用沈超的網名,誘騙蘇薇薇去了那幢小樓,並將馬娟、吳萌萌和袁曼曼的眼珠放進了沈超家的魚缸裡,企圖讓蘇薇薇誤認為,沈超就是那個連環殺人案的兇手。” “小小年紀,竟然如此陰險狠毒,簡直令人髮指!”李副局長突然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 三天后的傍晚,薇薇出院回到了學校。當她走進寢室後,見陶紫和夏夢溪都在。 “回來了薇薇。”夏夢溪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薇薇的跟前說,“你這幾天去哪了,我跟陶紫一直在念叨你呢,是不是家裡有什麼事情,請假回家了啊!”夏夢溪沖著薇薇擠了擠眼。 “啊,是、是的。”薇薇明白了夏夢溪的意思,說道,“我大伯得了重病,可能快不行了,我爸給我打電話,讓我回去見我大伯最後一面。” “哦,原來是這樣。”夏夢溪關心的拉著薇薇的手問,“那你大伯現在怎麼樣了?好些了嗎?” “唉,看來是真的不行了。”薇薇嘆了口氣,偷眼看了一下陶紫,對夏夢溪說,“我臨回來的時候,我大伯已經奄奄一息了,我爸擔心影響我的課程,所以讓我回來了。” “哦,這樣啊。”夏夢溪慨嘆一聲道,“真的是世事難料呀,希望他老人家能夠好起來。” 薇薇走到自己的床邊坐下,看著半躺在床上的陶紫問道:“陶紫,這幾天過得好嗎?” “還好。”陶紫看了薇薇一眼,“家裡都好吧。” “嗯,都挺好的。”薇薇躲開了陶紫的目光,不自然的笑了一下。 “那就好。”陶紫盯著薇薇看了一會兒說,“吃飯了嗎?” “吃、吃過了。”薇薇愣了一下回道,“在火車上隨便吃了點兒。” “那你就早點休息吧,剛坐完火車,一定很累了。” 陶紫的眼神,讓薇薇感覺渾身不自在,心虛的她聽到陶紫的話之後,急忙拿起洗漱用具,如釋重負般的向洗漱間匆匆走去。 當她從洗漱間回到寢室的時候,發現陶紫已經蓋著被子躺在了床上,夏夢溪則不見了踪影。 薇薇看了一下桌子上的小鬧鐘,發現才剛剛8點。 “陶紫,今天怎麼睡這麼早呀。”薇薇走到陶紫的床邊問道。 “有點不舒服,犯困。”陶紫躺在被窩裡含糊不清的回了一句。 “夏夢溪呢?” “不知道,整天神出鬼沒的,誰知道她又去了哪兒。” 見陶紫並不想跟自己多說,薇薇也不再言語了,遂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由於這幾天一連串發生了許多事,薇薇也覺得有些筋疲力盡,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薇薇做了一個夢,甜蜜,溫馨,可以說是自從認識沈超以來做的第一個美夢。在夢中,她與沈超手挽著手,走進了一個類似於莊園的地方。陽光溫暖,春風和煦,滿目盡是奼紫嫣紅、形態各異的鮮花。在一座水池旁,沈超攬住了自己的腰,送給了她一個深深的吻。 薇薇閉上眼睛,任由沈超的唇在自己的嘴唇上游走,這種異樣的感覺,薇薇還是頭一次體味到,她的心跳在沈超粗重的呼吸中變得越來越快,她禁不住張開了因激動而緊咬的牙齒。 沈超那隻滑膩得如游魚般的舌頭不失時機的鑽進了自己的口中,薇薇頓時覺得渾身一陣麻酥酥的,她急忙吐了一下舌頭,睜開了緊閉的雙眼。 可當她睜開眼睛時,發現在自己面前的,並不是沈超,而是滿目淚水的陶紫! “你、你幹什麼陶紫!”薇薇嚇得急忙用手去推陶紫,陶紫不防,身子向後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薇薇此刻似乎才真正明白了,她急忙從床上下來,穿上鞋不顧一切的向門外跑去。 “薇薇,你別走!”陶紫在地上用手抱住了薇薇的腿。 “別拽我!”薇薇用力的將陶紫的胳膊甩開,頭也不回的向樓下跑去。 薇薇一口氣跑出了學校,當她坐上出租車時候,才發現自己兜里一分錢也沒帶,甚至連手機也忘了拿。 薇薇對司機說了要去的地方,然後默不作聲的坐在了後面,這時的她,連連禱告沈超千萬別出門。 出租車停在了小樓的前面,司機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薇薇,等著收錢。 “師傅,您能等我一下嗎?”薇薇輕聲的衝司機說道,“我、我出來的急,忘了拿錢,我去叫人把錢送出來可以嗎?” “可以。”司機看上去很善解人意,笑了笑說道,“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謝謝師傅。”薇薇急忙打開門下了車。 薇薇走到小院的門前,連續摁著門鈴。 院門開了,沈超出現在了薇薇的面前。 “怎麼了薇薇?”沈超看到薇薇衣衫不整的站在門口,渾身哆嗦的不成樣子。 “兜里有錢嗎,先把車錢替我付了。”薇薇沒有回答沈超的話,而是回頭看了一眼出租車,對沈超說。 “好的,你等著。”沈超走過去付了車錢,然後跑到薇薇的身邊,摟著身子發顫的薇薇走進了院子。 當沈超聽完薇薇的敘述之後,似乎並不是很吃驚。 “其實,那天陶紫來我家時,當她對我說完那番話之後,我就感覺出了一些什麼。”沈超給薇薇倒了杯熱水,讓薇薇喝下之後說,“在國外,這樣的事情早已屢見不鮮了。” “那陶紫會不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呀。”薇薇有些擔心的看著沈超。 “應該不會吧。”沈超想了一下說,“雖然同性戀者對於自己所愛的人,比正常人要來的更猛烈,更排他一些,但你們倆畢竟沒發生過什麼,充其量只不過是她一廂情願的暗戀而已,還不至於達到那種瘋狂的程度。 “希望如此。”薇薇靠在沈超的身上說,“剛才看陶紫趴在我臉上的樣子,可真把我嚇壞了。”薇薇說完,用力的朝地上的垃圾桶裡吐了幾口唾沫,一想起剛才自己竟然被陶紫深吻了,薇薇就覺得胃裡一陣難受。 “你說,剛才你做了夢,夢見我吻你了是嗎?”沈超把薇薇摟在懷裡突然問道。 “是、是的。”薇薇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可是,夢畢竟是虛幻的,而真正吻我的人,竟然是陶紫。” “那我就真正的吻你一次好嗎?”沈超低下頭,用手托起了薇薇的臉。 薇薇沒有說話,而是瞪著眼睛看著沈超。 “女孩被男孩吻,通常都是閉著眼睛的。”沈超一看薇薇的樣子,禁不住笑出了聲。 “不,我就要看著你吻。”薇薇執拗的望著沈超道,“誰知道我一閉上眼睛,會不會又是別人在吻我呢。” “那好吧。”看著薇薇可愛的樣子,沈超忍住笑,把嘴唇輕輕的印在了薇薇的唇上。而與此同時,沈超用手輕輕的拂下了薇薇的眼瞼,兩個人緊緊的抱在了一起。 “我說過的,你要是再糾纏薇薇,我就殺了你!”突然,陶紫的聲音出現在了沈超的背後。 薇薇急忙睜開眼睛,她看到,陶紫手裡正握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並且已經高舉在了頭頂。 “啊!”薇薇尖叫了一聲。而沈超此刻也反應了過來,可是,還沒等他轉過身,陶紫的匕首就已經落了下來。沈超的身子猛然向前一竄,陶紫手裡的匕首,深深的刺入了沈超的左肩頭。 沈超疼的一咧嘴,但並沒有喊出聲。而陶紫此刻已經再次舉起了匕首,臉上呈現出睚眥欲裂的失控表情,像瘋了一樣,朝著沈超再次扎去! 沈超一個趔趄,身子登時失去了重心,整個人躺在了地上。 “薇薇是我的,誰也別想把她從我身邊搶走!”陶紫對躺在地上的沈超淒厲的喊叫著,手中的匕首閃著寒光,向沈超當胸刺去! 薇薇一看不好,拼了命的衝到陶紫的跟前,用手緊緊的拽住了陶紫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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