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聽雷2·我在091詭案組的十年

第32章 第四節

“我們該從他嘴裡撬出什麼樣的秘密?”我突然想到最重要的東西。 陳部長起了身,望著窗外:“冬天的夜是這麼漫長,我總是期盼著每一個黎明。這個人身上的秘密就是他是被誰製造的,生產他們的基地在哪裡,對手到底掌握了怎樣的科技,這些都需要你們來完成。還有,這是一條線,順著他,我們應當可以找到納粹秘密基地,這才是最根本的!” “對!”洪先生接了話,“納粹最近很活躍,他們無疑又一次具備了技術優勢,我們必須把一切危險消滅在萌芽狀態,這是共同的使命。” “劉思遠!張國棟!”陳部長突然變得嚴厲起來,“我命令你們倆,從今天晚上開始,立刻搬到地下六層,直到把這個任務完成!在這期間,組織答應你們任何合理要求!聽明白了嗎?”

我和大張趕忙起了身,衝著陳部長敬禮:“是!” 這個夜晚,是我和陽光暫時告別的日子。 小會又持續了很久,洪先生親自傳授給我們各種專業的知識,從歷史傳說到科學解釋,從實際案例到意外預測,幾乎所有的方面都涉及了,我從來都沒覺得我如此認真地學習過什麼東西,那還是第一次。 地下六層,已經有人給我們安排了辦公桌、床鋪、生活用品,每日三餐都有人來送,整個091總部都佈滿了全副武裝的士兵,所有衛兵的子彈,全部更換為銀彈頭,很少有人知道是為什麼,也很少人知道我和大張整日戴著口罩,在地下六層搞什麼東西。 洪先生住了沒幾日,便告別了我們,不知道又去了哪裡。他的手下已經為那屍體換了嶄新的衣服,剩下的工作,就是每天換屍土,等待著這個神秘人物的甦醒。

除了換屍土,我和大張就坐在玻璃窗外抽煙,只能輪流休息,我們已經沒有了時間的概念,也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地下六層冰冷陰暗,與我們守著的那具屍體一樣。有時候我覺得,他永遠都不會醒來,他就是一具屍體。這樣的工作是一種煎熬,是一種磨煉,是一種對人類耐心與心理承受能力極限的挑戰。 大張沒有了往日的貧嘴,我也失去了平時的笑容,我們渾身都散發著屍臭、煙臭,時間久了,也不覺得有什麼了,我甚至懷疑,是不是領導想把我們改造成在黑暗中生活的人。 “劉爺,這個東西真的能從裡面坐起來?”兩個人站在玻璃窗外,看著裡面毫無動靜的保溫櫃。 我把手中的煙屁股緊吸了兩口,又繼續點上一根,長長地抽了一口:“我不抱希望了,至少埋了20年了,你真以為他能活過來?”

“可是眼鏡大爺說這個東西能活幾百年。” “傳說而已,我不相信傳說,只相信自己親眼見到的。在這里工作時間久了,腦子會不會壞掉?”我斜眼看著裡面,“這兩天換土,他那張爛臉上也沒什麼變化,似乎完全沒有效果,愁死人了。” “沒效果好,萬一有效果,撲啦一下飛出個怪物來,咱倆說不定就撂了。媽的,那些雜碎就搞不出好東西來!” 我拿著煙的手突然停在了嘴邊:“別說話,裡面有動靜!” 大張疑惑地看著我:“你聽錯了吧?” “絕對沒有!”我把煙使勁地按到煙灰缸裡,“抄傢伙!” “咚!咚!咚!”保溫櫃內傳出了若有若無的敲擊聲。 馬上跟外圍的警衛員打了招呼,其實他們根本不知道那裡面有什麼,只知道是挺危險的東西,已經有人去通知陳部長,我和大張都把槍掏了出來,圍在保溫櫃邊。

裡面的聲音越來越響,這傢伙似乎非常著急出來。這保溫櫃是特殊材料製作的,相當堅固,如果我們不開,估計他是出不來的。 我和大張對望著。 “開不開?”大張問我。 我擦了下鼻尖上的汗:“開!領導說了,有了動靜馬上釋放出來!” “領導沒有考慮過咱倆的安全嗎?”大張一臉無辜。 “領導說了,咱倆要不安全,這個大院子裡沒有安全的,除非雷總親自乾,你覺得能讓他幹這美差嗎?” 大張牢騷歸牢騷,還是讓我拿槍頂著,自己上去開了鎖。 說來奇怪,大張的手一碰保溫櫃,裡面立刻沒了動靜。 “開了?”我見大張又猶豫了。 “得!劉爺,看好了,手別哆嗦!我開了!買定離手!”大張自己手哆嗦著,把那幾道鐵鎖挨個打開。然後像兔子一樣跑到我這邊,拿著槍對著保溫櫃:“刺激啊,真刺激!看看出來個什麼貨色!”

倆人站旁邊,只是那保溫櫃卻長時間沒了動靜,我倆都有些著急。 “媽的,見鬼了!我去打開!”我再也按捺不住了,走了過去。 黑色的保溫櫃離我越來越近,我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我做好了一切準備,裡面就是出來個臉爛了一半的老頭啃我一口,我也認了。 在這個冬天,在這個陰冷的地下審訊室,我的汗還是已經把衣服打透了,當我的手靠近那保溫櫃把手的一瞬間,只聽“嘭”的一聲,保溫櫃被從裡面推開了。 當時嚇得我腿差點軟了,連續後退了好幾步,望著打開的保溫櫃,大氣都不敢出了。要知道那厚重的蓋子可不是一般人一下就能推開的。 我突然想起了什麼,跑到話機旁邊拿起話筒大喊:“開燈!開燈!把地下六特別審訊室的燈全部打開!”

上面值班的警衛員接到信息,馬上把內部光源全部開啟,我這才看清楚了保溫櫃裡的東西。 望著裡面的人,我和大張都沉默了。 過了好久,大張終於說了話:“沒有人說過是個女的嗎?” “好像沒有,洪先生的人給她換的衣服。” 沒錯,從保溫櫃裡坐起的是個女人,不,應該說是個女的,並不能稱呼她為人。 她穿著我們的製服,身材小巧,長發,雙手抱著腿,把臉埋在了兩腿之間,似乎很累。她完全沒有看周圍,從出來就一直那樣。 我與大張的槍始終瞄著她,逐步接近,我現在都不敢想像她的臉應該是怎樣的。 大張膽大,拿槍戳了戳那人的後背:“那個……同志……不,那個……大姐,貴姓啊?” 沒有回答,沒有動作。 大張又戳:“姐姐,是死是活給個話,兄弟們伺候你好幾天,都不容易,有朋自遠方來,不那什麼,不那……快樂,就是我們都挺高興,您給個話……”

沒有回答,沒有動作。 我突然想起洪先生走的時候,給我留了個十字架,說那東西可能有用,趕忙跑到一邊,把那大十字架拿到手裡,膽子立刻壯了不少,我對大張說:“一邊去,別跟她姐姐長姐姐短的,得上手段,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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