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劉伯溫後人盜墓手記

第13章 第十二章殺機

劉伯溫後人盜墓手記 逆小旅 10143 2018-03-22
儘管有些天性上的畏懼,但是蒙古士兵有個天性,遇強更強,在他們的輝煌時代,橫掃歐亞,活活殺出一個魔鬼的名聲來。 遲疑了一下,心裡的凶狠和憤怒就佔據了上風,剛才莫名其妙地傷害到自己的人竟然成了守護者,和自己成了一個系統的人,自然是不能再報仇了,只能把憤怒髮洩到現在這幾個人的身上。 白虎最是衝動,首先忍不住衝了過來,一聲低吼,快如閃電一般張口咬向劉季。一邊的常盛看它來得迅速,劉季還沒反應過來,只好把槍一橫,當成棍子,橫著向老虎運足了力氣掄了過去。 槍碰上了白虎的身體,白虎被抽得向後倒著飛去,常盛也覺得如同被飛馳的火車撞了一下一般,向後一個踉蹌,險險就坐在地上。原本這樣的攻擊對於白虎來說應該不算什麼傷害,不過一個照面被別人抽了回來,當然臉上有些掛不住。它想再次攻擊,可是被槍身抽中的地方卻有森寒的殺氣滲透進來,那殺氣轉化成了寒氣侵入了它的肌肉骨骼,甚至血液。它的四肢麻木起來,站起來的姿態有些僵硬,卻再也無法發起攻擊。

綠毛熊的臉上露出了揶揄的笑容,像猩猩一樣捶打著自己的胸部,然後狠狠一巴掌向著拖著短槍走過來的常盛抽了過去。常盛心裡叫苦,這短槍重量驚人,自己用力一掄之下,現在胳膊還是酸痛的,沒有一點的知覺,這一掌自己恐怕只能躲閃了。 就在綠毛熊發起攻擊的時候,用剩餘兩隻腳站立的蜘蛛立即配合攻擊,噴出了幾股絲來,那蛛絲輕巧地纏繞在了常盛的身上。劉季想去救援,卻發現有蛛絲已經貼近了自己的身子,著急之下,揮舞著手裡的魚腸劍斬向了蛛絲,堅韌的蛛絲似乎薄紙遇到了火焰,在那劍氣閃爍之間,已經斷成了幾截掉落在了地上。 綠毛熊看自己要得手,正在高興,從山坡上下來的郭老四趕到了常盛的身邊,一按按鈕,電棒閃爍出一道電弧,電壓十足地打在了綠毛熊的身上,綠毛熊怪叫一聲,渾身麻痺,從內臟到肌肉冒出了焦煳的味道,幸虧這些守陵獸屬於粽子一類的怪物,不靠內臟呼吸生存,才算免了一死,但是也暫時失去了進攻的能力。

趁這個機會,劉季揮舞著短劍,三兩下就截斷了那些纏繞在常盛身上的蛛絲。不過劍氣控制得不穩,把常盛的衣服上也劃出了幾道口子。 這一次交鋒,雙方接觸下,三隻守陵獸算是吃了大虧。本來恃著肉體強橫,在炸藥下都逃了命來,看到這三個人拿的還是冷兵器,想著自己一定勝券在握,沒想到遇到了變態的魚腸劍與暴雪梨花槍。 白虎和綠毛熊終於恢復了過來,這些怪物的恢復能力還是一流的,蜘蛛被利刃震懾的情緒這會兒也已經恢復正常,三個怪物又湊在了一起,蓄勢準備發起下一次的進攻。這次,蜘蛛的對像是郭老四與常盛,三個怪物倒也聰明,知道劉季必定被綠毛熊和白虎逼得手忙腳亂,依靠它們的速度,說不定能滅了劉季,蜘蛛認為失去了魚腸劍的威脅,自己的蛛絲應該是無敵的,可以粘住了這兩個人,一頓大嚼。

猝不及防,蜘蛛的蛛絲鋪天蓋地而來,這次蜘蛛是拼了性命,幾乎把自己身體裡儲藏的絲全部噴射了出來。看到漫天的蛛絲,常盛大喊一聲:“郭老四,火!”這蛛絲雖然堅韌,卻是蛋白質成分,最見不得高溫和火,所以魯尼的火焰刀才能燒毀了蛛絲自己逃了出來。 郭老四被他這一喊,頓時從發呆裡回過神來,一按電棒上的噴火按鈕,竟然連續按了三下,也是把一根電棒裡儲藏的所有的壓縮燃料的能量全部發射了出去。 巨大的火焰在天空裡閃爍,連續三下,那些蛛絲自己燃燒起來,頃刻成了飛灰,只有幾根噴射在範圍外的蛛絲落在了草上。常盛這個時候已經恢復了點力氣,平端著槍,飛快地從斜刺裡向劉季那邊跑去,一槍正點在瘋狂跑過來的綠毛熊的身上。

像是燒紅的針穿透紙張一樣輕易,這槍在綠毛熊的身上穿出了一個血洞,輕易地就插進了綠毛熊的腹部,常盛雙手用力,把槍桿轉著圓圈,讓槍尖在綠毛熊的肚子裡轉動起來。 疼痛與傷害倒不致命,致命的是槍上蘊著的寒氣。雖然這綠毛熊有著士兵殘存的思想碎片,但畢竟本體還是山上的熊羆,除了生活在北極的大白熊外,這種動物都格外害怕寒冷,秋末就早早地找了樹洞進入冬眠到春天才起,這期間全靠舔食腳掌生活。 這暴雪梨花槍是徐達早年學藝的時候師傅所贈送,言明此槍是三國時期常山趙子龍的兵器。趙雲的槍法也叫暴雪梨花槍,施展起來猶如漫天暴雪,遍地梨花,講究個快、準、狠,所以趙雲才能從長坂坡殺個七進七出。 後來,趙雲死後,這把槍就被他的後人當成傳家的寶物留傳下來,與槍在一起的,還有趙雲的槍法絕技。徐達也不知道,這槍和槍法怎麼會流落到自己師傅手裡的,師傅年輕時候曾經遠走北海冰川,也就是現在的北極,在那裡得到了一塊寒性珍鐵,於是加入了這珍鐵,重新熔煉了這把新槍出來。

新槍出爐後,才發現這槍多了一個特性,就是施展起來,對手感到遍體生寒,而只要被槍及身,更是寒冷無比,甚至有幾個敵手是死於血液凍僵,屬於天然血管物理梗阻的範疇。 雖然常盛不知道這槍的神妙,可是槍卻從不徇私舞弊,這寒氣一進到綠毛熊的體內,綠毛熊全身發抖,竟然閉上眼睛,覺得頭重腳輕,只想趴下來昏昏大睡一場。 雖然說起來煩瑣,但動作卻在電光石火之間,莫名地看到綠毛熊癱軟下來,白虎心裡一驚,速度自然慢了下來。劉季這才反應過來,手裡揮舞著魚腸劍直向白虎劈去,帶著一縷尖銳的風聲,一道劍刃長短的劍芒透體而出,正斬在了白虎那缺了半邊的腦袋上,白虎的腦袋橫向一分為二,血液與腦髓紛紛灑落在地,這一下再也無力起來,只像一攤爛肉一樣,軟軟地落在了地上。

那蜘蛛見狀,發出一陣悲鳴,心裡膽怯,竟然首次向後退去。看它離開,郭老四警惕地握著電棒,也不追趕,大喊:“快些,把那綠毛熊的頭顱斬下來。”劉季聞言走了過去,那綠毛熊正在努力地想睜開眼睛,聽到這一聲喊,心下了然,知道自己要糟,把眼睛睜開,看著走過來的劉季,眼睛裡淚水閃閃,竟然帶著幾分乞求。 “天地萬物,皆為求生。”劉季嘆了口氣,竟然莫名地下不去手。他知道這綠毛熊原本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魂魄被封在動物腹中,被融化肉體精神融合,可無論如何,也是一條可憐的性命,他索性把劍收回了鞘,擺擺手對郭老四說:“走吧,我們還是趕緊進陵要緊,別讓那些外國人佔了先機。” 三個人從綠毛熊的身邊走過,看那蜘蛛卻已經用絲拉了蟲子化的繭子,又奔了過來,遠遠地與他們擦身過去,卻沒有再次攻擊,而是又拖了綠毛熊,樣子像在救援自己這兩個兄弟。三個人迅速靠近了那山上石門,走進去,聽到了嘩嘩的水聲。

這陵墓果然氣勢恢弘,竟是依山勢而建,挖空了不知道多厚的山體,在這山石的牆壁上,每隔百米左右,就鑲嵌著一顆夜明珠,把整個空間照得清晰明亮。 常盛看那水是人工開鑿出來的,一道類似護城河的樣子。那後面,卻是一個小型的城樓,城樓兩邊接連山體的是兩道城牆,那些夜明珠所在的甬道,是城牆與山壁相夾而成的。郭老四皺了眉頭,這樣等於除了城樓,還有兩條道路,卻不知從哪裡走好? 看他和劉季都在思索著什麼,常盛忍不住就走到水邊想要下水。郭老四急忙攔住說:“別莽撞,你知道這水有多深,水下有什么生物沒有?” 常盛笑了笑,指了指對岸的地面,郭老四仔細觀看,才知道常盛這個偵察兵果然不是蓋的。在對面的地面上,留著幾對上了岸的足跡,時間大概有兩個小時左右,因為這山腹裡溫度較低,看上去還比較清晰。

這說明幾個外國人是從這裡過了河上岸的,鞋子既然濕了,必定是這河能過。這些外國人就算是能故意擺疑陣,也說明他們的確過了河,否則那鞋印不會在河那邊出現,他們要動手腳,也多半是故意抹亂了三條甬道的痕跡,讓後來人無從選擇。 想到這裡,劉季也笑了起來,要常盛拿了槍,走到河邊探探水深,然後依次拉著前面人的手,慢慢地走了過去。 果然,河里平安無事,郭老四上了岸還奇怪地說:“不對啊,要是成吉思汗的陵墓,不應該這麼鬆懈。”劉季搖搖頭,“郭老四,上兵伐謀,這正是成吉思汗厲害的地方,可能一路讓你平安地輕易通過,但是越往後在你越來越自信的時候,忽然擺出什麼厲害的機關,疏忽之下,會毫無防備。這前面的容易,後面的抵得上幾萬兵馬吧。”

郭老四點點頭,這話說得有道理,打敗自己的人往往是自己,除了準備不周,或者點兒特背,遇到了不能抵擋的怪物,這土行當中多少人物都是死在了自己的疏忽大意之下,這正是“將軍不離陣上死,瓦罐難免井上亡”。 他在心裡反复提醒自己,不能大意,絕對不能大意。 那邊,常盛在城門和甬道之前來迴轉了幾圈說:“麻煩,麻煩了,那外國人估計是分開兩到三路走的,這三條甬道都有腳印,而且各個不同,看上去不像偽裝。” 一個巴掌大的蝴蝶,從山門那裡飛了進來,七彩斑斕,顯得格外漂亮。郭老四一愣,要說蝴蝶這東西,能感到空氣稀薄,或者陰冷潮濕,是不大可能往這陵墓之內飛的。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接著郭老四就看到了那蜘蛛堪堪地爬進了洞來,後面拖著依舊還在地上的綠毛熊。似乎是看到了常盛他們沒拿武器,這蜘蛛竟然向著河邊爬了過來,郭老四趕緊要劉季和常盛戒備,自己那個電棒算是毀了,沒有什麼實際攻擊能力,又怕震懾不住這蜘蛛。

常盛拿出背後的短棍,又從包裡掏出了自己那支新買的電棒,塞進了郭老四的手裡。已經拿著魚腸劍戒備著的劉季忽然擺擺手,三個人看到那蜘蛛似乎一笑,然後用剩餘的兩個爪子之一指了指那個城樓裡面。 賭了!劉季一下狠心想,就當這守陵獸知道感恩,反正這陵墓之內,就算選哪個甬道都不會過於太平,而自己這邊三個人三條路,分開走互相沒了照應,反而不好。現在最差的結果,就是這個蜘蛛指的路是最凶險的,不過來陵墓之前,早就有所準備面對任何問題,遇到了也不怕。萬一是像自己想的蜘蛛報恩,嘿嘿,那可是有賺無賠,人品爆發了。 他衝著蜘蛛點點頭,徑直轉過身去,向著城樓裡走了進去,三個人的隊伍這次齊心,雖然郭老四想說什麼,可見劉季做出了決定,也跟在常盛後面走了進去。三個人消失在城樓下的時候,那蜘蛛用長腿在山壁上一按,將陵墓的石門緩慢地放了下來,把諾索夫和劉季兩路人馬,徹底地關在了陵墓之中。 換成任何人看到眼前的景象,都會感到驚訝,懷疑那城樓就是一條時光隧道,短短的幾分鐘時間,從城樓出來,眼前豁然開朗,迎面看有軍士正在盤查進城的販夫,城樓正對的是一條整潔的大街,街寬可同時通過兩輛六馬拉著的大車,街道兩邊的民房星居宿陳,綺錯鱗比,好一派繁榮的景象。 劉季心一冷,看對面有一名軍士手按挎刀,笑著看著自己,剛想說話,常盛卻走過去,一推那軍士,“你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軍士應聲而倒,摔在石板路上,變成了一攤泥塊碎土,劉季這才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一些木人土偶,這和秦始皇的兵馬俑相仿,但是從人身上多出的絲綢絹緞等紡織物的精美程度,以及人的塑造的仿真程度上看,比兵馬俑要逼真許多。 而且,兵馬俑不過是在地下的殉葬坑里,而這裡的人偶則是處於一個造起的真正城市當中。劉季走到一所民居前摸了摸房前的垂柳,大驚失色,這柳樹入手粗糙,枝條柔軟,竟是真樹。也不知道這幾百年來不見陽光,柳樹怎麼進行光合作用,怎么生長壯大的? 劉季示意郭老四和常盛來摸,兩個人才知道裡面的神奇。郭老四想了很久,才推測說:“這陵墓主人若是成吉思汗,恐怕是多年征戰,他已經厭煩了那種生活,所以他的兒子才在修建陵墓的時候乾脆造了城池讓他來享受,而這也是告訴父親,蒙古人不是只會攻城不會守地,對成吉思汗也是一種安慰。” 至於這柳樹,郭老四倒也有個解釋。那就是這柳樹下面的土壤裡埋的是玉膏。玉膏就是美玉生成前,在地殼下接近熔岩處的半固體,特性穩定,又含有滋養作用,再過百年成玉,這百年間,如果取走送入無根水的滋養之中,就成了最好的種植奇花異葩的養料。據說崑崙有梧桐立於絕壁,能枝葉繁茂就是得了玉膏的好處。 說到這兒,三個人側目相看,幾乎肯定了這就是成吉思汗的陵墓,要不是以蒙古橫掃歐亞的國力,就算是一國的皇帝,誰能找出這麼多玉膏來在這陵墓裡種植活樹?站在這裡一眼望過去,這街道大概有兩三公里的長度,路邊樹木頗多,看來這玉膏必定是鋪滿了這個街道的樹下。 常盛忽然捲起袖子,拿出了放在包裡的折疊軍用工事鏟,笑說:“沒想到進來沒用到,在這裡用到了,這麼珍貴的東西放這裡養這棵樹倒真是浪費了,不如挖出去賣了,建幾所希望小學。” “別亂動!”郭老四呵斥了他一聲。常盛不滿起來,“怎麼?挖點這個都不准,你還來找什麼明器?” 郭老四哼了一聲,“在墓裡你這麼亂來,恐怕你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只能當個糊塗鬼。” 看常盛漲紅了臉,劉季連忙打圓場,截斷了兩個人的嘴戰,“這麼大一個城,不知道成吉思汗的陵寢在哪裡?”說到正題,郭老四氣呼呼地說:“不用問,城裡哪家府邸最大就是哪家。” 三個人仔細看看,發現在街尾處隱隱有座大宅,氣勢恢弘。三個人加快腳步,兩三公里的路程,只二十分鐘左右就到了。 門口,還有兩個泥偶武士把守,看上去倒也是威風凜凜,煞是嚇人,宅子的門是向內敞開著的,像是被誰推開那樣。常盛說:“看來,已經有人先我們一步進去過了。” 三個人馬上想到了那幾個外國人,幾乎毫不遲疑,三個人一起擠進了大門,看到了一個浮雕黃龍圖像的照壁,照壁遮擋住了他們的視線,讓他們無法看到照壁後有什麼東西。郭老四小心地把電棒拿在手裡,剛想向前走,劉季拽出了寶劍,搶先一步從照壁邊上繞了過去。 頓時眼前一黑,沒想到遠看恢弘的宅子照壁後面竟然是個地宮一樣的建築,四面八方,有五六條道路錯綜複雜地向著各個方向蔓延開來。各個甬道上都有一盞盞粗如兒臂的牛油大蠟,也不知道原本到底有多高,燒了這幾百年,還留下一米左右,不過光線比外面城市當中的暗下來許多。 剛一進了這裡,常盛就從後面伸手拉了劉季和郭老四兩個人一把,抽抽鼻子問:“什麼味道?”兩個人似乎聽力有了問題,回頭看了看常盛,常盛把嘴湊到他們耳朵邊先是沉默,忽然大吼,“什麼味道,你們聞到了沒有?” 兩個人齊齊搖頭,常盛看看他們兩個,如同看到了兩個白痴,繼續向前。這甬道越發地漫長起來,一直走了有半天左右,忽然常盛看到了在前面,有一座像故宮太和殿一樣恢弘的宮殿。 就听到劉季大喊:“發財了!這應該就是成吉思汗的陵墓!”說著,撒腿向那邊跑了過去。郭老四這個時候嘿嘿一笑,從包裡拽出了常盛給自己的電棒,掄起來照著劉季的腦袋砸了過去,劉季歪歪扭扭地晃了晃身體,一臉駭然地扭過臉來瞪著郭老四說:“你……”鮮血順著腦袋流了下來,人已經倒在了地上。 郭老四一聲獰笑,上去一把拽住了劉季身上的黃龍佩,順手扯了下來,拿在手心裡看了又看,嘿嘿地笑著說:“都是我的,都是我的了!”常盛覺得心裡憋得厲害,沒想到,郭老四竟然是這樣一個人,竟然能偽裝得這麼好,在上次從徐達陵墓裡出來後取得了大家的信任,自己也沒有繼續防備他,還把那電棒交在了他的手裡,如今看來,就是自己間接地害死了劉季。 “老梆子,你幹嗎?”想到這裡,常盛猶如瘋虎一樣向著郭老四撲了過去,手裡晃動著自己從背後拿下的短槍,郭老四一反以前的懦弱,竟然也像野獸一樣,喉嚨裡發出吼聲,迎著常盛跑了過來。 郭老四一按按鈕,那藍色的電弧“啪啪”作響,常盛的短槍過了電,身體猶如抽筋一樣抖動起來。但是他身體向前的勢頭不減,依舊一槍正點在郭老四的胸前。 “哎呀”一聲,郭老四後仰倒了出去,常盛也像木頭樁子一樣砰然倒地,直直地趴在那裡,短槍也落在了手邊。 從旁邊的甬道裡,魯尼探出了頭,向著這邊看了看。郭老四和常盛倒下,可是常盛看到被郭老四殺死的劉季,卻正踉蹌地向前跑動著,手裡揮舞著自己的一把短劍,目光呆滯,神情木然,嘴裡發出了“吼吼”的類似於野獸的叫聲。 那短劍倒是看得魯尼心裡發癢,揮舞之後,劍刃到處,那些堅硬的石頭被平平整整地削下了大小不一的塊來。也是劉季失了心,不懂得躲避落下的碎石,跑出去大概十幾米,一塊有人頭大小的石塊正砸在他的後背上,當時劉季向前滾了幾滾,也趴在地上,半天沒有起來。 魯尼嘿嘿一笑,興奮地想爬起來過去拿自己的戰利品,可是身後瘦小的亞歷山大卻一把拉住了他,說:“嘿,蠢豬,你想幹什麼?你要當心他們在欺騙你。” “不可能的,癩皮狗,鬆開你的手,不然我擰斷你的脖子。我喜歡那把劍。” 諾索夫從另外一個甬道裡探出頭來,對著他們做了個繼續潛伏的手勢,魯尼不滿地嘟囔:“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不相信我嗎?CI可是美國海軍陸戰隊最新的精神刺激迷幻劑,我剛剛使用的劑量就算是大像也早就陷入了幻覺。”諾索夫顯然很有威信,儘管魯尼抱怨不斷,可是也不敢再有任何走出來拿走短劍的舉動。又等待了大概半個小時,劉季三人還是各自在地上一動不動,顯然不是重傷,就是徹底地死在了這裡。 “可憐的中國人。”諾索夫假裝憐憫地嘀咕了一句,然後給藏身於另外一個隱蔽的甬道裡的諾娜發出了信號,信號是一陣長短不一的老鼠叫聲,在地下或者古墓裡,最常見的動物就是這些耗子。 諾娜正在和伊娃交談著什麼,聽到了這個聲音,兩個人互相拍了一下手錶示慶賀。伊娃問諾娜:“親愛的,你怎麼知道中國人一定能夠進來,而且還讓我們在這裡放下CI?”諾娜聳聳肩膀說:“如果我告訴你是直覺,那你一定覺得我在說謊,其實的確我是在說謊。因為我們分了三路,都在這裡會合了,而且都沒有遇到任何危險,那就說明中國人當然也可以進得來,而且我們把那些山谷裡的怪物打得已經重傷了,我想中國人一定對中國的怪物比我們有研究。所以,我們既然要面臨競爭,倒不如在這裡就殺了他們。” “上帝!”伊娃歡呼了一聲,“誰和你為敵真是最大的不幸,不過,他們那些東西屬於我們了,你看到那支電棒了沒有,我想那最適合我們這些弱小的女子防身了!”說著,兩個人從甬道裡走了出來,慢慢地靠近了地上的三個人。 魯尼再也忍不住從自己和亞歷山大藏身的甬道裡跳了出來,一路小跑準備去拿回那把短劍。 “回去,魯尼!”諾索夫站在甬道口上,手裡拿著那把沙漠之鷹對著魯尼,“你這個渾蛋,是誰讓你出來的,是誰?” “夠了,諾索夫,我知道你是我們的頭,可是當頭要公平,你知道嗎?憑什麼你要把這些人的東西和那把劍都讓女人們收去。她們一個是你姐姐,一個是亞歷山大的姘婦,我有什麼好處?” “媽的,你別廢話,不然我開槍殺了你。”諾索夫狠狠地說,一掃平日里的優雅,變得凶狠起來,“魯尼,不要逼迫我這麼做,否則你會後悔的。” “雜種,你贏了。”魯尼無奈地站在那裡。 諾索夫側過臉去對諾娜和伊娃說:“快,快點。”伊娃驚叫一聲,諾索夫第一時間向魯尼看去,這個黑人已經利用這一點時間,把自己的M16微沖拿了出來,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諾索夫。 “親愛的,別衝動。”亞歷山大的聲音陰陽怪氣地響了起來。魯尼心裡一沉,他忘記了這個猥瑣的男人,忘了他的褲襠裡總是有一把裝著爆裂彈的手槍,他詛咒道,最好讓上帝把這個男人的要害爆掉。 “亞歷山大,幹得漂亮!”諾索夫臉上慌張了一下,隨即恢復了平靜。他揚揚得意地把手裡的槍扔在地上然後說:“魯尼,你看,我並沒有別的意思,我想我們應該好好地談談,這對大家都有好處。” 亞歷山大笑了起來,他說:“諾索夫,我想你應該先跟偉大的亞歷山大陛下談談。” 諾索夫臉色大變問:“什麼意思?” “你現在手裡沒有槍,而魯尼的槍則對著你的胸膛,這就足夠了。”亞歷山大說,“儘管諾娜可能出手,但是伊娃一定會聽我的,對不對寶貝?現在只要我要魯尼殺死你,那麼你就很快會變成一具屍體,但是我是個念舊情的人,我不想這麼做,我只想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諾索夫身子一顫,想到了自己的處境,沒想到,亞歷山大這個小子也會背叛自己。諾索夫知道慌張會讓自己死得更快,他哈哈地笑了起來說:“亞歷山大,難道你不知道如果你現在放過我,我會用什麼辦法去對付你嗎?” “不,”亞歷山大堅定地說,“只要你現在要諾娜把槍交出來,交給伊娃,你把槍踢過來,我就不會為難你。對,你要知道,我對古墓的機關沒有研究。但是我知道這個墓很不正常,成吉思汗是個自大狂,以為不會有人敢盜自己的墓地。後面肯定有用到你的時候,我只想這次我當頭,找到的寶貝我拿四成,魯尼拿四成,剩餘的兩成是你的,怎麼樣?” 諾索夫想了想,無奈地點點頭,心裡想著,就算是這次出去之後,亞歷山大你整容變性換了指紋我也要幹掉你。不,為什麼要等出去以後呢,我可以藉著機關的力量幹掉你,魯尼那個蠢貨也要死,堅決不能留下來。為了一把寶劍就和我反目,這種人也堅決不能留下來。 這麼想來,諾索夫內心的火氣燃燒起來,慢慢地,他的眼睛有些發紅,他心裡有個聲音在大喊著,殺了他們,殺了他們這群沒教養的!但多年來對自己內心感受的控制功夫,讓他依舊展現出了一個笑容,說:“好的,沒問題,亞歷山大,我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出色,為了你的隱忍,我們成交。權當我交了一次學費。” 亞歷山大狂笑,“伊娃,寶貝,這些人的東西全是你的了,你想要什麼就去拿吧,沒有人會阻擋你。”伊娃接過諾娜面無表情地遞過來的槍,然後裝進自己的行李,首先向著劉季走去,她知道,那把劍就是中國最著名的寶劍之一—魚腸劍。這把劍的名氣與價值是無法估量的,伊娃走到劉季面前彎下腰來,伸手去抓那把寶劍。 忽然,她看到劉季驚訝的神色有異,突然劉季向她笑了笑猛地站了起來,趁她愣神的工夫,手握著的寶劍橫在了她的脖子上面。突然的變故,讓幾個外國人都神色劇變,魯尼不顧他背後亞歷山大的槍口,轉而把槍對準了劉季。 常盛和郭老四從地上也迅速站了起來,常盛就利用這外國人愣神的工夫,拉出了自己包裡的97微沖,四下警戒著。他說:“嘿,笨蛋魯尼,我們又見面了。有我在,第一時間就能聞出CI的味道,我們怎麼可能上當呢。我早就知道你們會在附近,才藉著對他們說話的時候用手語告訴他們不要理我,我再靠近,就能多說一些關於如何抵禦CI的事情。那玩意兒是不錯,就是太容易揮發,而且比重太輕,我們只在手裡捏了一點點驅狗的粉末,就足以吸附它們,而不是用鼻腔吸入了。” 魯尼像個暴怒的獅子一樣發作了,“常,竟然是你,我要殺了你!” “別衝動。”常盛和劉季幾乎是一起戲謔地喊了出來。常盛不屑地看了看魯尼說:“笨蛋,你有這個資格嗎?你如果有的話就不會在那次比武時被我打折腿了,我承認你很有力氣,但牛的力氣雖然大,未必敵得過一隻狼。” “你們想做什麼,放了伊娃!”亞歷山大外強中乾地喊道。 劉季笑了笑,“別緊張,我的亞歷山大陛下,我們只想保證自己的安全,你們竟然連CI和製式雷達都有,太讓我們恐懼了。” 郭老四這個時候向前走去,絲毫不在乎魯尼的槍口,然後頭也不回地說:“小季,這個道路甬道雖然多,但是大多都應該是通向外面或者疑道,我看了一下,這個甬道對應的是九宮格,設計這個陵墓的人是個天才,他以疑制疑,反而把生門留在了最直接向前的位置。不過挨著生門也留了一個死門,左右不過兩條路,都能到那墓地中去,我們各選一條吧。” “好!”劉季答應一聲,“亞歷山大先生,你也聽到了,伊娃我是不會給你們的,我們到了目的地後會把她還給你。現在我們各選擇一條路走,大家不要繼續猜忌爭鬥,你記住,我手裡有籌碼。” 諾索夫這個時候插了一句:“那好,我們先挑選怎麼樣?” 劉季臉色一沉,剛想說話,亞歷山大猛然想起,如果這兩條路有一條危險的話,那麼誰先挑誰就有優先選擇生存的權利,諾索夫既然敢這麼說,就證明他有把握挑選出正確的那條。自己雖然對他不滿,但是對他在這個方面的造詣,還是很信賴的。他也不是一個傻瓜,否則也抓不住這樣的機會威脅諾索夫,聽諾索夫說完,亞歷山大沒等劉季開口就說:“聽著,必須是我們先選,否則的話我寧願拼個你死我活!” 劉季臉色頓時變了一下,悻悻地說:“好吧,就讓你們這一次。” 諾索夫和諾娜走在最前邊,後面亞歷山大戒備地防著他們倆的反撲,而魯尼則背朝著亞歷山大,戒備劉季他們突然發難。他現在對亞歷山大沒有什麼恨意,儘管他用槍威脅著自己,但他覺得這個猥褻男人今天無比可愛,他比諾索夫大方得多,一下就給了自己四成的收穫,而且,他不擔心亞歷山大會對自己下手,憑他一個人,是無法對付諾索夫和狡猾的諾娜的。 四個人走到了甬道前,諾索夫站在了左邊的岔道旁邊,向裡面直走進去。幾個人跟著走了進去。郭老四忽然面上露出了笑容,對著劉季揚手做了個V字的手勢,雖然劉季在他身後只能看到他的手背,但是也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左邊的岔道裡,亞歷山大俯在一塊凸起的石頭後,探頭看向劉季這邊,問拿著迷你望遠鏡觀看的諾娜:“快,告訴我,他們在做什麼?” 諾娜則無視他的存在,直截了當地對身邊的諾索夫說:“很遺憾,我們選錯了。” “重新出去,換過一條。”諾索夫說。 幾個人又走了出來,亞歷山大還罵罵咧咧地說:“渾蛋,聽你的還是聽我的,我說右邊好,我喜歡右邊。”諾娜冷冷地看著郭老四變了臉色,心裡哼了一聲,尋思著就算我們不懂什麼九宮八卦,但是我們懂得人性。 郭老四如喪考妣,耷拉著臉回頭問劉季:“怎麼辦?”常盛快步向前跑去,想去阻攔諾索夫他們進入,可是在亞歷山大的督促下,幾個外國人似乎根本不再考慮伊娃是否還在劉季手裡的問題,兔子一樣快速地消失在了右邊的甬道裡。 劉季和郭老四一起慢慢向甬道這邊走。等走到甬道口的時候,亞歷山大大帝已經和幾個手下消失在了右邊的甬道中。郭老四笑了笑說:“怎麼樣,就知道這些鬼子的疑心大。” 鬆開了抓住伊娃的手,劉季說:“這麼一來,是他們自己選了死門。”常盛從後面把槍口對準了伊娃,“你別想趁機跑了,我在部隊可是一等一的射手。”劉季說:“不,別這樣,對於她來說這是沒有任何效果的。我想,她不是一個真人,只是一個有仿真皮膚的傀儡。” “可能嗎?”常盛上下左右地看來看去,還連摸帶掐了幾把,怎麼看跟想像裡的傀儡都有所不同。 郭老四聽劉季這麼說,也疑惑地看看伊娃,劉季做了個請的手勢說:“請吧,兩位,咱們進去之後,邊走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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