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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森森溶洞

異事錄 蛇从革 45563 2018-03-22
99年,我稀里糊塗的跟著王八摻和了件無聊的怪事,不知道到底是我們幫的忙,還是我們的運氣好。王八父親的生意夥伴老田的兒子,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不管怎麼樣,老田夫婦還是感激我和王八的。在老田夫婦請我們吃飯的時候,我找了個理由,把王八拉到洗手間外面,支支吾吾的問王八,“當初不是說好了,誰弄醒了他兒子,他有重謝的嗎。” 王八一听就敲我的腦袋:“你狗日的幫忙的時候嚇的要尿褲子。現在又想得現成的好處啦。” 我也來了氣:“媽的,你們有錢人都這樣,越有錢越嗇,明明說好了的,又不算數。” 王八嘆口氣:“那你說說,你要什麼好處?” 我摳了摳腦袋,想了一會說道:“怎麼也要給我幾百塊錢撒。” “瞧你這點出息。”王八不屑的說道:“老子這麼有你這種同學。”

“不給就不給!”我吼王八:“你以後有什麼事別來找我。” “這個比兒窮瘋了。”剛好一個服務員經過,王八故作輕鬆對她說道。那個服務員捂著嘴走了。 又回到桌子上,我就把嘴巴翹著,一臉的不耐煩。 老田的妻子就問:“小徐,你怎麼啦,上個廁所回來就把臉板住。” 我正要說想要點菸錢花花。 王八在我大腿上上狠狠擰了一下。疼的我大叫。我扭頭向王八說道:“你不要,不等於我不要撒,我又不像你,是有錢人……” 王八又掐了我胳膊一下。看來王八有什麼打算,我住嘴了。 王八敬了老田一杯酒,對老田說:“瘋子和我當初是滿要好的同學,這麼多年了,關係一直不錯哦。” 那個跟你不錯撒,我嫌棄的把王八看著,媽的老子借了你兩百塊錢,找老子逼了一年。還他媽的滿要好。好個屁!

王八接著說:“他現在工作不如意,想幹跟專業對口的工作。” 原來王八藏了這麼一手,看來我錯怪他了。 老田一聽,揮了揮手,“我正想怎麼謝你和小徐呢。沒想到這麼簡單的事情。” 王八說:“您幫瘋子換個工作撒,他現在當保安,十幾年的書都白讀了。” 老田的妻子說:“還是我們小氣,來之前還商量,準備給你和小徐兩千塊錢呢,還是你們年輕人不錯,能為長遠打算。搞得我都不好意思把錢給你們了……” 我聽到這裡急了,慌慌張張的說:“我要……” 腰上一陣劇痛,王八用肘子狠狠頂了我一下。 我一口氣換不過來,王八幫我把話接下去:“他要了錢才不好意思呢。” 吃晚飯,和老天兩口子道別,我就去揪王八的耳朵,“兩千塊啊……兩千塊啊,你倒是給老子兩千塊。”

王八猛喝一聲“滾!”,攔了個的士,自己走了,把我一個人扔在路上。 什麼狗屁朋友撒,求老子的時候跟孫子似的。沒利用價值了,跟牛屎一樣把我踢開。我氣不過,找了個電話亭,挨著給關係好的同學打摳機,準備痛斥王八的不仗義。 可惜同學們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和女朋友逛街,回了電話反倒罵我毛病犯了。這還是關係好的,還算是回了電話。大部分連電話都沒回。我一個人走在街上,氣急了,拼命的踢路邊的樹。 人情冷暖啊,世態炎涼啊。 三個月後我,一個陌生電話號碼摳我,我在三峽的商場正在斗地主,正輸的一塌糊塗。輸完了錢,才去回摳機。一聽是個女孩聲音,“你是不是徐云風?” “是的,有事嗎?”我一聽聲音是女孩,來了精神。

“我是董玲。”那聲音怪不得這麼熟,“你明天早上八點到葛洲壩賓館X樓X號房間來。” 我聽了高興壞了。 又回到牌桌子上,對賭友說:“今天無論誰贏誰輸,晚上宵夜都是我請。” 賭友都好奇:“鐵公雞也拔毛啦,遇到什麼好處啦?” “有美女主動要和我開房。”我得意極了,看不出來董玲對我不冷不熱的,表面上巴著王八,其實早就對我有意思。沒辦法,誰叫我比王八帥呢。 第二天就興沖衝的回了市內,直接到葛洲壩賓館找董玲。沒想到房間裡一屋子的人。全是年輕男女。我頓時洩了氣。 看見董玲坐在一個老闆桌後面和那些人逐個交談。我懶得聽,坐到外間去抽煙。心裡想著這丫頭找我倒底有什麼事情。看樣子不是想和我單獨交流感情。

只有幾個了人,我才走到董玲面前。 “你怎麼來這麼晚,有沒有點時間概念。”董玲看見我,很不耐煩。 還沒等我解釋。董玲扔過來一張紙,“把簡歷填好。” “填什麼簡歷啊?”我摸不著頭腦。 “田叔叔交代的,你來上班,不用面試了。直接錄取。” “到哪上班,上什麼班?” “你不是求田叔叔給你個工作嗎?”董玲眼裡透著鄙視,“做一點事情,就巴巴的要好處,什麼人呢……” “什麼,什麼,你停停。”原來是這樣啊,我開始興奮,“是不是田叔叔要給我兩千塊錢。” “你說哪裡去了,什麼兩千塊錢。” “不給錢,叫我來幹嘛,不對,是不是你把錢自己給吞了。” “神經病。” “我是個窮人,等著錢買米下鍋了,你當做個好事,把錢給我好不好。”我太想要拿兩千塊錢了,我這輩子還從沒有擁有過這麼多錢在手上呢。

“真服了你了,王哥怎麼有你這種狐朋狗友。” 不提王八我還好,一提他我就來氣:“狗日的王八蛋,他在那裡,是不是他要你來耍我的是不是。肯定是你們把錢給分了。” “你到底填不填簡歷,你到底上不上班的。”董玲懶得和我解釋:“兩千塊錢都跟寶似的,真是能耐了……” “我不是正在上班嗎,我有班上,你到底給不給錢,不給算了,跟王八說,老子要和他絕交。” “王哥真是瞎了眼睛,幫你還招你罵。再問你一遍,你去不去猇亭的公司上班。” “去猇亭幹嘛,我在三峽當保安好好的。” “你不是求田叔叔,說你想幹工程嗎,你和王哥在學校學的專業不就是搞土建工程嗎。” 原來是這樣我算是聽明白了,原來是王八安排好了我去當技術員。

“我當保安,一不下力,二不操心,一個月穩穩噹噹的拿錢,當個什麼狗屁技術員。我不去。” “不去拉倒,天天看見這種人,我都噁心。”董玲往我身後喊著:“哎,你……你……應聘文員和會計的,到前面來。” 幾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走上前來,把我擠在一邊。 我一看形勢,連忙問董玲:“你也去那裡上班啊,你不是在王八的事務所裡實習嗎?” “我難道在事務所實習一輩子啊。”董玲說道:“要去就填簡歷,不去就走人。別在這裡礙手礙腳。” 我一琢磨,這麼漂亮女孩都去啊,我不去不就虧大了,特別是董玲也在呢,我機會大大的。時間長了。近水樓台,我不信我搞不懂董玲這丫頭。 當下,我就興奮的填寫簡歷。邊寫邊笑,太好了,可以天天和董玲這個漂亮妹妹在一個公司上班了。

話說到這裡,同志們,我要勸你們,千萬不要起色心,色心一起,什麼都不顧了。我當時是歡天喜地的想去猇亭上班,卻不曉得,猇亭不知道有多鬧心的怪事等著我呢。 我樂呵呵地把簡歷填好了給董玲。 董玲看了看,嘴裡不屑的說:“你和王哥到底是不是同學。” “他又不是什麼好鳥,當他同學還覺得丟人呢。” 董玲說:“你上的XXXX學院,雖然是大專,好歹也算是大學生吧,一個簡歷總共才百把個字,你錯別字都有十幾個了。” 我摳著腦袋,說不出話。媽的她怎麼淨針對著我,王八當初不跟我一樣啊,搞學習狗屁不通。看她的口氣,好像挺待見王八的。 董玲對我說:“給你兩小時回家收拾東西。自己找地方吃點飯,十二點半。我們就走。”

“去哪?”我還在傻不楞登的問。 “去猇亭上班撒。”董玲大聲說:“在山里面,幾十里路,進去了難得出來。你把換洗衣服和洗漱用品帶齊。” 我一听就暈了,“美女,我現在還沒辭職呢,我現在的身份還是三峽XX商場的保安。” “你那也叫工作?”董玲神情鄙夷的很。 “你總得讓我去把這個月的工資拿到了再辭職吧。” “我沒時間等你,你自己看著辦。反正你好兄弟會幫你的是不是。” “你不也是靠著關係進來的,不然你怎麼一進來就當辦公室主任。”我有時候還是很聰明的,和董玲講了幾句話,就知道這個公司跟老田有關係。 從葛洲壩賓館出來,我也沒地方好去,我的行李都在三峽,短短兩個小時,我也不可能去個來回。想了想,給王八打了電話。

王八打的過來,接我吃了午飯。我問王八借錢。還委託王八到三峽去幫我收拾行李,順便看能不能把我工資要回來。 王八都答應。答應的很爽快。這麼爽快,肯定有問題。他媽的肯定又有什麼事情要麻煩我。 果然,王八神秘兮兮的對我說:“到那個工地上了,眼睛放機靈點。遇到好東西,幫我留意一下。” “什麼東西啊。” “我還能對什麼東西幹興趣,恩,你知道的是不是。” “不知道。” “你怎麼就點不透呢。”王八沒了耐心:“那個工地有可能會有某種東西的骨頭,已經有人撿到過了。你應該比平常人更容易發現那東西。恩。” “工地上,怎麼會有這些東西呢。還在挖土方嗎,那我幫不了你,挖土方這麼多人,一挖出來好東西,大家不都上去搶啊。” “媽的董玲這個死丫頭沒告訴你工地在什麼地方嗎?” “猇亭啊。” “沒告訴你猇亭具體位置?工地到底是乾什麼的?你去幹什麼?” 我搖搖頭。 王八嘆了口氣,對我說道:“這個公司現在正在開發一個溶洞,洞裡面需要鋪路,還要架橋,你去當技術員撒。” “在山洞裡面搞土建技術員!”我把口中的米線一下都給噴出來。 我有點退縮,不是別的,我本來讀書就是扯淡,那裡會什麼土建技術,更別說在山洞裡面這麼特殊的環境里幹活。 “工資是一個月六百,比你當保安要強吧。” 我想了一會,還是決定去了,錢是一方面,跟重要的是,我想著還有好多漂亮女孩也要去上班呢。 中午十二點,和董玲上了去工地的車。車往猇亭方向開去,到了船廠,就往山里面鑽,在山路行駛了半個小時,已經進大山很遠了,還是沒到工地。 在車上,聽董玲介紹,大致知道了工地的情況。我們要去的工地是一處山水風光很好地方。有個溶洞,還有個湖。一個浙江人看中了這裡,準備開發風景區,老田估計牽了線,不知道入了股沒有。我和董玲算是靠老田的關係進來的。 董玲也只知道這麼多情況,看她的樣子,也沒到工地來過。 和美女聊著天,時間就過得快些。說說閒話,就到了工地。 我的八字真不好。到工地的時候。工地就出了事。 我和董玲剛下車,到了公司臨時辦公的地方,就是這個村以前的一個小學校舍。準備問施工經理在那裡,新人報導。 就听辦公室的人說,經理去施工現場去了。出了大麻煩。 我和董玲就往工地走。溶洞工地離辦公室還蠻遠,有三四里路。走了幾十分鐘才走到。 一群人圍在溶洞入口前正在吵架。問了旁人才知道,鄰村的一個中年男子說是來找他的弟弟。他弟弟已經失踪幾天了,肯定已經死了。屍首肯定在洞裡面。要施工停下來,他去找屍首。 施工停一天要損失多少錢啊,經理肯定不答應。那中年男子和他的一群親戚就和施工隊的人吵起來。 我也湊著看熱鬧,問旁邊的人,“為什麼非要在洞裡面找屍首呢?” 那人很隨意的說道:“我們這里人失踪了,最後都是在這洞裡面尋屍體的,有什麼稀奇。” 最後經理扛不住了,答應給那個中年男人半天的時間,進洞去找屍體。 不到半天,兩小時後,中年男人和他的同伴就出來了。說是找到了他弟弟的屍體。可又把他弟弟的屍首放在一個非常大蛇皮袋子裡,遮遮掩掩的不讓人看見。 經理見事情過了,就不在多事,馬上安排恢復施工。群人就又亂哄哄的進了洞,幹活去了。我留意看了看那個裝屍體的蛇皮口袋。心想,蛇皮口袋再怎麼大,裝個人的屍首,也太誇張了吧。 就翹著腦袋望瞭望,一望,我心裡咯噔一跳。果然有問題,那蛇皮袋子也不是很結實,屍體從袋子裡伸出一部分。可是,伸出來的不是有血有肉的肢體,而是一截白森森的骨頭,一丁點肉都沒有的骨頭。就是因為骨頭的尖利,把蛇皮袋子戳穿了伸出來的。 我想到了王八交代給我的事情,要我幫他找什麼骨頭,和這個事情有沒有什麼聯繫呢。王八狗日又沒安什麼好心。肯定是他知道什麼事情,卻不告訴我。 我怎麼安頓下來,怎麼和經理見面,經理怎麼安排我的工作,這些事情我就統統跳過,不細說了,無關緊要的細節全部省略。 總之我就開始上班了,負責溶洞內的土建施工,技術方面的事情,其實就是個閒差,施工隊是外包的,有自己的一套人馬。我的工作就是看看混凝土的質量,和棧橋是否穩定,聯繫一下爆破隊安排爆破。 和我同住一個寢室的也是個技術員,叫柳濤,是電工,他已經乾了一個月了,負責洞內的通信照明送電。 住的第一天晚上,我什麼鋪蓋都沒有,跟柳濤擠一張床,他把他的被給了我一半。我和他同齡,都是年輕人,很快就混熟了。 晚上睡在床上聊天。我提到我今天工地發生的事情。 柳濤沉默一會,對我說:“你剛到,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亂打聽。這個洞反正不好。” “不好是什麼意思?”我問。 “我也說不上來,我來了才一個月,洞裡已經撈過好幾次屍首。” “那裡是什麼屍首撒,明明是……”我話到嘴邊咽住。 “骨頭,對不對,我早知道了。”柳濤不說話了,翻身去睡覺。 我越想越怪,怎麼都睡不著。 還好工作一切都順利,就是每天早上進洞,晚上才出來,整天不見天日。施工很緊張,午飯都在洞內吃的。幹活的小工很多都是當地人,知道這個洞本來叫喉嚨洞,浙江老闆來了,非要改名字,把名字換成山鬼洞。 媽的兩個名字都邪性。 說說這個洞的地形吧,洞外是大山夾出來的一個山灣,一條溪流就奇怪八繞的在山間流淌,流到這喉嚨洞就鑽進洞內,成了地下河。地下河順著溶洞的走向在洞裡流。水淺的地方,洞裡可以走人。水深的地方,就把洞內給淹了,最後這小溪就從溶洞的另一端流出去。 就這麼個溶洞,被浙江人看中了。要開發。馬上就投資,在有地面的地方填混凝土鋪路,水深的地方架起長長的棧橋,跟著溶洞的方向走就罷了。 我去的時候,進洞一兩裡的棧橋已經修的差不多了,工程已經施工到溶洞的中間部分,要打混凝土鋪路。溶洞有的地方地勢太矮,就要填炸藥把洞壁上方炸開,讓空間寬闊點。 溶洞裡的景色一般般,宜昌是喀斯特地貌,類似的溶洞不知道有多少。開發出來的溶洞早就看膩了,我哪裡在乎這些石鐘乳和石筍。 就是這溶洞剛開發,千百萬年來,沒幾個人進來過。特別是我現在施工的地方,相當於一個很長的大廳,因為前面一截的洞壁太矮,地下河到了這裡就把溶洞的空間全部佔據。現在是炸了洞頂,才架橋過來的。以前沒架橋的時候,到這裡就是個暗河,膽子再大,水性再好的人,也不敢往裡面潛水啊。 每天裡就在洞裡面看人和砂漿檢測混凝土的質量,做試塊。上了個把星期的班,我總覺得有些東西不對勁。我對空間的記憶力是比較強的,呆了兩天,一路上石壁上的鐘乳石和石筍,我基本上都能夠記住方位和形狀。可是第三天,我就把方位給忘了,這可是怪事,我對我的記憶力產生了懷疑。 我就刻意的去記石壁的形狀和走向,一天下來就記的差不多了。可是第二天,我又發現自己記錯了。 我下了班和柳濤閒聊——我們已經年很熟了,已經算得上朋友。我說我看來是老了,連個路都記不住了。洞裡面的方位,我記了好幾天,到今天還在記錯。明明我記得一個石鐘乳,就是棧橋要走完的那個地方,從頂上垂下來的,好大一個,每次走到下面都要撞一下我的頭,我非要偏著頭才能過去。我偏著頭走了三四天了,可今天去上班,那個大石鐘乳怎麼好像換了地方,往旁邊移了將近一米,我別說要偏著頭讓它,就是要摸它,還要夠著上半身。 柳濤聽了還是沒發表什麼意見。他並不驚異,本來我是想當個趣聞說給他聽的,可他毫無反應,我頓時洩了氣。我其實對我的記憶力也不是很自信,現在想想,其實那塊大石鐘乳本來就一直在棧橋的外側,只是太大了,我產生錯覺,以為自己每次繞著頭才能過而已。 又過了幾天,我實在覺得不對勁了,因為我在洞內乾活,常常坐在一個小石坑上,那石坑很圓滑,大小也合適,剛好容下我的屁股,石坑在洞內較高的位置,我坐在那裡,看著工人幹活,舒坦的很。 可我那天早上怎麼都找不到那個石坑了,我所記得的石坑的方位,現在已經變成了一群光滑的石頭群。我還在否定自己的感覺,肯定是自己又記錯了地方。 怎麼自從我進了這溶洞裡,就變得渾渾噩噩的呢。腦袋跟裝了漿糊似的,什麼都記不住。 工人又在跟我扯皮了,原來是已打好混凝土的路面,不知道被誰破壞,我要他們返工,他們不干,要重新算錢。我哪裡答應。他們就一口咬定是別人故意搞的破壞。一般人在平常情況下,不會把路面破壞成那個樣子的。 當下我為了,讓他們住嘴,帶著工人去看破壞的路面,證明是他們的施工問題,導致路面崩裂。可我到了地方,再仔細的一看,心裡就知道自己錯了。這路面的破損,不是人力能夠導致的。因為路基下面的硬石錯開了一道十幾公分的口子,人沒有這麼大的力氣,也不是混凝土的標號不夠。 我開始懷疑這洞有很大的問題了,難道我們這個地方要地震?我們不在地震帶上啊。正想著,洞裡突然就停電了,所有的燈泡都熄滅。應急燈全部打開,我心裡發毛,不敢再呆在洞內,匆匆往外走,走到洞口,剛好就碰見柳濤扛著一卷電線進來。我忙問柳濤:“你進來幹嘛。” “裡面走的電線又斷了,我要去接。” “我懷疑洞裡有古怪,裡面的東西會動呢,那些石頭,和洞壁上的石鐘乳都會動。” 柳濤看了我一會,說道:“我知道,我的電線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斷的。” “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一點都不奇怪呢。” “時間長了,你就習慣了。”柳濤往洞內走去。扔下目瞪口呆的我。 大山深處寧靜的小山村,詭異的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 好多小說的開頭都是這樣寫的。沒辦法,我也不能免俗。我要說的經歷,的的確確就是這樣發生的,在大山深處一件怪事接著一件怪事。只是這怪事跟我的到來沒什麼關係,因為在我來之前,這裡就已經發生了很多事情。 溶洞又出事了,這次是個老頭子在溶洞入口的山頂上跳崖,可是沒落下來。屍體掛在入口頂上幾十米處的灌木叢上,是早上上班的工人發現的。本來一個老頭子跳崖不是件很特殊的事情,人老了嘛,如果子女不孝順,衣食無著的老人一時想不開而尋死,在農村不是新鮮事。可是老頭子家人在取屍體的時候,非要把屍體弄到洞裡去,洞口的保安不讓。就又吵起來。村民動不動就因為死人的事情再溶洞入口大鬧,施工經理為這事已經傷透腦筋了。估計也被村民弄的沒了脾氣。最終還是同意了這個毫無道理的要求。 這個事情不對勁,我想任誰都知道了。經理肯定也知道。 果然,死者的家人在洞裡面呆了兩三個小時,就又出來。和我預感的一樣,老頭子的屍體被放在一個蛇皮袋子裡,這下不用我仔細看了,光看蛇皮袋子的輪廓,就知道那老頭子的屍身,只剩下骨頭。 隔兩天聽說,另外一個組的某個小伙子和鄰居吵架,就為了他的牛吃了鄰居家的青苗。用獵槍把他的鄰居——一個比他年長幾歲的婦女打死了。這是我上班的時候在溶洞裡聽幹活的小工說的,小工基本上當地村民,邊幹活邊喜歡說一些村里的軼事。聽小工說的口氣,好像挺同情那小伙子的,那小伙子家裡窮,被他的鄰居欺負慣了。這次肯定是忍無可忍,開槍前,那死者不停的罵他,刺激他,說他熊包,有本事就開槍。那小伙子殺了人也不知道跑,就站在小溪附近不停哭,來了人就向人解釋他的委屈。直到警察來了都沒跑,根本沒反抗就被捕了。 我心裡於預感,估計這個死去的婦女又要被家人弄到洞裡來。然後拎一把骨頭出去。經理又要傷腦筋了。可是我等了兩天,並沒有見村民到洞口來鬧事。就覺得自己的想法太多餘。可是一天半夜,我被樓下的一陣陣人聲吵醒。那些人聲被故意壓的很低,很明顯是不想讓人知道動靜。 我和柳濤住的寢室離溶洞不遠,是租的一戶村民的房子二樓。樓下是去溶洞的必經之路。我探起身,向樓下看著,果然是一群人,抬了個擔架般的東西,往溶洞走去。領頭的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人,正在和守溶洞的保安說些什麼。那保安是當地人,看情形好像很聽從中年人的安排,還給他們打電筒帶路。 我好奇又恐懼,看了好久。都沒發現柳濤什麼時候也坐起來,夠著窗台在看。 我到了這裡有一個多月了,發現這村里特別喜歡出事。動不動就什麼人死了。可是村民們,全都覺得很正常,一點都不詫異,說這些事的時候就是在聊家長里短一般口氣。 只有我天天疑神疑鬼的,反而不正常了。我也不敢再問柳濤關於死人的事情。 不過我想起了來之前,王八說的事情,說溶洞裡刨出來過什麼東西的骨頭,就拿這事問柳濤。 沒想到,這次柳濤沒有跟我賣關子。也許是我們關係已經很好的原因。柳濤看中了一個出納,也剛招聘來的。我不停的給他支招,教他和那出納套近乎。我的辦法很管用,這兩天,柳濤和那個叫娟娟的出納,關係急速升溫,兩個人好的不得了,摟摟抱抱的都不避我。估計再過兩天,柳濤就要趕我出寢室了。如果真的到這地步,柳濤肯定對感激涕零。 柳濤對我說:“你說的那個挖出骨頭的事情,是怎麼知道的。經理對所有人都打了招呼的,絕對不能外傳。” 我也故作神秘,高深的笑笑,裝出一副什麼都知道的表情,“沒什麼,我只是想看看到底有沒有。” 柳濤想了一會,對我說,“明天中午你出洞來吃飯。我帶你去看骨頭。” 第二天中午,柳濤帶我去看從溶洞裡挖出的骨頭。我跟著他,沒想到他徑直走到了公司辦公室,也就是這個村的老校舍。 沒想到骨頭還沒看見,倒是先看見董玲了。 柳濤帶著我去校舍,估計這都是藉口,到了辦公室,根本就忘了帶我來幹什麼的,和出納娟娟不停的說話,我都等煩了。到處轉,在隔壁就看見了董玲。董玲正在打電話,沒有看見我,嘴裡應承著:“是的,知道,那些東西,明早車來了,我就安排人裝上去。” “什麼東西啊,這麼緊張。”我進了屋問董玲。 董玲說:“多管閒事,跟你沒關係。”然後低頭整文件,意思很明確:我可以走了。 我又到隔壁找柳濤,看見柳濤和娟娟正交談的火熱,真不忍心打斷他們。 “噓噓……噓噓”我朝柳濤發出聲響。 柳濤走到門口,把手朝我身後一指,“就在操場那邊,你自己去看。” 我還要問是那間屋,柳濤把門給關上了。 我想王八對那東西感興趣,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從溶洞裡撈起來的骨頭,能好到那裡去。我邊想著,邊走過了操場。怪不得柳濤不告訴我到底那間房子,操場這邊雖然房子大,就一個門,是以前的學校食堂。 門鎖了,我夠著窗子望裡面看,看見房子裡面的確有一堆東西。我爬到窗戶上想看仔細點。卻意外的發現,窗子的栓子沒扣上,我輕輕把窗戶拉開,人鑽了進去。 我直接走到那堆東西旁邊,一股惡臭,熏得我作嘔。把那些東西看了個仔細,果然是骨頭沒錯,但是王八要失望了,我帶不了給他。 別看這堆骨頭很大一堆,實際上只有兩三塊。每塊都有兩米多長,而且粗的很。沒想到是這麼大的骨頭,聽王八的口氣還以為很小呢。看來弄點放身上帶給他,是不可能了。 骨頭是灰色的,像是化石。可化石是石頭,不會這麼臭的。 骨頭的形狀也怪,彎彎的粗筒狀,一頭很粗,逐漸變細,整個曾彎月形,骨頭上面坑坑洼窪,還有倒刺。這到底什麼動物的骨頭呢。我看就不像骨頭,倒是跟狗牙齒的牙齒差不多,只是比狗牙齒彎多了,體積是狗牙齒的千萬倍。 我繼續想著,如果這真是一條狗的牙齒,那狗得有多大啊。 想到這裡,我心裡一個激靈,背上開始冷颼颼的流汗。腦袋裡翻來覆去的想著:如果是真牙齒,這牙齒的主人體型,該有多大…… “你在幹什麼!”一個人在我身後猛喊。 我嚇的“啊”的一聲蹦起來。媽的巴子,我正在自己嚇自己,這個人倒好,火上加油。差點把我的魂給嚇出體外。 “你管老子乾什麼?”我被嚇了一條,心裡冒火,說話也不客氣。 “你是誰,這地方是你該來的嗎?” “腿長在我身上,我想去哪就去那,這裡又沒貼禁止入內的標牌,我怎麼就不能進來了。” 跟吵架的是個中年人,四十多歲。我跟他講了幾句話,猛的想起來,他就是前兩天晚上,鬼鬼祟祟指揮村人抬擔架進洞的那個,那天晚上月亮很好,我就在他頭頂上幾米遠看得他,不會認錯人。 我認出這個人了,知道他幹過古怪的事情,心裡一下就沒了底氣,不敢和他爭嘴了,就听著他數落我,問我是那家的小孩,不在家里呆著,跑這裡來神(宜昌方言:調皮搗蛋)。 我正待要解釋,我不是當地人。董玲進來了,還好總算她來給我解圍。 可是我的如意算盤打錯了,董玲比那個中年男人還要激動,對著我一頓狂罵,唾沫星子都噴到我臉上。罵的鋪天蓋地,連那個中年男人想插嘴罵我,都插不進來。 “你就不能好好的去上班……” “你就非要到處惹事,心裡才涼快……” “你看了這東西,身上多長了塊肉?” “你……” …… 我理虧,一句話都不敢說。再說我看董玲罵人的樣子還是蠻動人的,就把耳朵閉上,只是看著董玲生動的面部表情。越看越漂亮。 “你還笑,你笑個什麼?”董玲喊道:“你是不是不想乾了。” 這句話,把我從半癡呆狀態給拉回來。連忙向董玲和那個中年男人道歉,說自己沒事就喜歡到處轉,不小心就轉到這裡了。我可不敢頂嘴,我現在保安的工作也丟了,不繼續幹下去,難道去討飯啊。 中年男人在董玲連綿不絕的罵聲中,知道了我的身份。反而對我客氣些。說沒事沒事,都是公司裡的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小徐在洞裡負責施工,以後還要多打交道呢。 中年男人要跟我握手,我只輕輕的碰了一下,就縮回來,我怕這個人。他那天晚上做的事情,太神秘,前幾次死人進洞都是白天鬧事,就他要選擇晚上,說不定白天鬧事也跟他有關係。對不了解的事情,我本能的害怕,所以帶著這個人一起怕了。我甚至不負責的想,莫非這個人對公司有敵意,那些事情,故意找碴的。可他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這是公司租的地盤啊。 那中年人給我自我介紹:“我是楊澤萬,是XX村(就是我們所在的村)的村委會主任。” 哦,怪不得,看來這麼多事情弄出來,看樣子是故意跟公司為難的,為村子多謀些好處。 我正為自己的英明得意。 楊澤萬繼續說道:“我也兼著XX旅遊開發公司(就是我們的公司)的副經理。以後還要多打交道的咧。” 我愣了。 “前些天我去區裡開了幾天會,沒來得及來看你啊,我們這個工程,區裡都關注呢,一直就差個技術員,把一把質量關。這下小徐你來了,我就放心了。” 這個楊澤萬說話變得好客氣,甚至有點迎奉,我反而更有戒心。 不為別的,就為我看見他半夜三更抬死人進洞。還掩人耳目。 下午洞內還要爆破,我不敢在公司辦公室老呆著。匆匆就回洞去幹活。洞內的進度已經完成了大半,現在還有一截路,人只能爬著過去,爬過去了,洞裡就寬敞了,全是地下河,沒有陸地。施工的安排就是把這截洞壁很低的地方炸開,然後在盡頭修一個小碼頭,放幾條船,溶洞的最後一段,是寬闊的河面,人行船就可以出溶洞了。溶洞的出口在山的另一頭。地下河流出去匯成一個湖。 現在請來的爆破隊正在洞壁上面打眼,準備放炸藥。洞裡空壓機的聲音突突的響,震耳欲聾,滿是未充分燃燒的柴油煙味。 打眼打到傍晚才結束。我還不能走,要等著爆破隊把洞壁炸了,再查看爆破的效果。洞內爆破很危險,我早早的退出洞外,和爆破隊的老闆左一根,右一根地抽煙。守洞的保安不抽煙,可他很緊張。我就笑他,小屁孩子,沒見過世面,開山放炮都嚇得厲害。 保安不服氣,想跟我說什麼,可嘴巴動了動,把話又給吞回去。 咚咚洞內連續響了兩三聲沉悶的轟響。爆破隊老闆幾十年經驗了,“一共七響,都炸了,沒啞炮。完事了。小徐,晚上咱們去猇亭喝酒去好不好。” 我當然願意,但是還是要先去看看爆破後的情況。看達到預期效果沒有。 和爆破隊的老闆往洞裡走去。 還沒走到一半,看見爆破的工人迎著我們狂奔,飛快地向洞外跑。爆破的老闆一看,腿就軟了,走都走不動,“完了,完了,出事了。” 我拉住跑過來的人,著急的問道:“怎麼啦,傷人啦,要不要緊。” “沒傷人。”那人掙脫我,繼續跑了過去,“不過太嚇人,這洞裡太怪,這活干不下去了。” 接著又跑出來幾個人,爆破隊老闆一看人數不缺,才緩過神。揪住最後一個人,“到底怎麼啦,大家都沒事麼,你們瞎跑些什麼,差點把老子赫死。” “炸到東西了,洞裡面有活物。” “只要沒炸到人,炸到什麼都無所謂。”爆破的老闆說:“到底怎麼了?” “裡面有東西在叫,是我們把它炸了,才叫的。” “什麼聲音,我怎麼聽不見。” “剛才叫的好大聲,就跟貓被踩了尾巴一樣的叫喚。”那人又連忙改口:“不對,聲音沒貓叫那麼小,很大的聲音,是從四面八方傳出來的,連方向都分不出來。” 那工人嚇的厲害,說了幾句就繼續往外跑,跑到棧橋中間,突然一聲慘叫。 “你又怎麼啦。”爆破的老闆不耐煩的喊道。 我一看,原來那工人掉到河裡去了。看清楚了,我心裡也收緊,棧橋塌了好長一截,肯定是剛剛塌的,前面跑的工人都過去了。就這個工人多說了兩句話,趕上了橋塌掉。 我和爆破隊老闆連忙過去把他拉起來。工人拼命地往上爬,嘴裡喊著:“石頭會動,剛剛石頭在動。” 他肯定是嚇黃昏了,拼了命的要出去。顧不上身上的濕漉漉的,順著還沒塌完的橋架子,爬到沒塌的橋上,往洞外沒命的跑去。 爆破隊老闆不信邪,非要去看看。其實我很想回去了。但又怕爆破隊老闆在經理面前說我工作不負責,不查看爆破效果。想了想,只好硬著頭皮跟著他進去。 到了爆破施工的現場,我一看,效果很好,把洞壁炸塌了將近一米,洞內的地下,到處是石頭碎末。到時候再在地上往下挖點,鋪上路,走人就沒問題了。 洞裡靜靜的,只有嗡嗡的迴響。聽得人發暈。爆破隊的老闆仔細的檢查有沒有沒炸到效果的地方。我就呆在一旁等著。一時無事,怎麼就覺得嗡嗡的聲音有點不大對頭。好像聽見很長的喘息聲,但聲音太長了,也不是很明顯,甚至很細微,是類似呼呼的聲音,呼一聲的時間太長,有一兩分鐘才停頓,然後又響起。 我想到工人說的話,也害怕起來。就問爆破的老闆看好沒有,看好了快點走。 老闆呵呵的笑:“小徐,你的膽子也不大嘛。” 我又發現了一個不對勁的地方,河水的顏色好像變了。本來在洞內,柳濤接的臨時電源,只有一條迴路,帶這麼多燈泡,光線是很弱的。河水平時看著就是黑乎乎的,當然看不出什麼顏色。可現在,我總覺得河水的顏色跟平時有點區別。這只是感覺,不能確定。 如果是洞外,光線充足,就不用這樣瞎猜。 這些小細節,都是我神經緊張的幻覺吧。這是人的正常反應,就跟一個人在半夜處在孤單的環境裡,總是不由自主的想一些妖魔鬼怪的恐怖事情一樣,越是避免不去想,這想法越是揮之不去。 再聯繫這麼多天來洞裡發生的怪事,我越想越怕,可又不敢在爆破的老闆面前承認自己膽小,鬱悶非常。 爆破老闆還在洞壁上到處摸索,嘴裡還“嗯”個不停,看樣子很滿意爆破效果。我為了讓自己不再胡思亂想,也湊上前去,觀察爆破後的石壁。看了一會,有看腳下的砲渣石,看石頭炸的碎不碎,要是體積大了,不好運出洞。 我用手翻弄炮渣石,就看見一塊小石頭顏色泛白,還透著熒光。再一仔細的看,這樣的石頭還不少,估計是溶洞內有石英石,也被炸碎了,若是整塊的石英石,應該值點錢。我見著有趣,就拿了一個在手上把玩。管他的,到時候就拿這個石頭,給王八糊弄一下,算是給他一個交代。 爆破老闆總算是檢查完工作了。和我往回走。我現在理解剛才爆破工的心情了。因為我現在也很想狂奔著出洞。好像走慢了,就出不起一樣。 走到棧橋出,我心裡暗暗叫苦,棧橋塌了一大半,比剛才破壞得更甚。我和爆破老闆只好下水。水淺的地方還好,水深的地方非得游泳。這時候已經是秋冬交替的時節,雖然洞內的氣溫很高,但水是從洞外流進來的,冰冷徹骨。 不過還好,前面有一群人正在沒塌的棧橋上,用手電筒往洞內照,看見我和爆破老闆了,慌忙下人來接我們。我一看這麼多人在,心裡踏實多了,走在軟軟的河床沙地上,不著急了。可精神一放鬆,突然腳下一空,彷彿踏到無底的坑里,身邊的水也往下豁,我慌了,忙抬著手往上舉。還好,一隻手把我緊緊拽住。 我被提了上去,一看拉我上來的是村主任楊澤萬。 原來是爆破工人跑出去驚動了村人,說洞裡鬧鬼,棧橋也塌了,還說我和爆破的老闆在裡面。楊澤萬就帶了人來看情況,剛好就看見我和爆破經理在地下河游泳出來。 楊澤萬一邊安排人給我和爆破的老闆換乾衣服,一邊嘴裡在叫苦:棧橋塌了這麼多,又要重新架設,要耽誤多少工期,浪費多少人工。這橋沒個兩三天修不好。 我回到宿舍,連忙擦乾身上,轉到被窩裡,拿著剛才撿到的石頭看,在屋內明亮的燈光下,看清楚了石頭的樣子,白森森的,滲著青光。這到底是個什麼石頭呢。 柳濤看見我拿著這個石頭,也要看,看了一會,扔還給我。 “沒什麼了不起的,”柳濤說道:“我見這種石頭多了去。” 話是這麼說,我覺得柳濤有點言不由衷。 接下來幾天,主要的工作就是把塌掉的棧橋修復好,橋弄好了,工人才能進的去,才能繼續施工。經理也從市內趕回來了,黑著臉,看樣子想找人發作,估計他被董事長給罵了。我盡量躲著他。浙江人發起火來,也不好對付。還好兩天就修好了橋,明天就可以繼續施工。 王八來看我了。還給我帶了鋪蓋和換洗衣服。 董玲這個丫頭,看見王八完全就變了個模樣,說話口氣溫柔多了,又是發嗲,又是撒嬌的。我呸。董玲還把王八和我帶到她寢室裡,不知道從哪裡搞了個電飯煲,煮火鍋給我們吃。我算是積了八輩子的德,跟著王八享這丫頭的服侍。 王八和我喝酒。我就把到這裡遇到的事情都給他一一說了。 王八聽了一會,沒表態。 董玲在旁邊插嘴:“王哥少喝點酒,明天我們去洞裡一起轉轉。你來了,怎麼也要去看看。” “有什麼好看的,我天天呆裡面,看都看煩了。”我故意跟董玲抬槓,媽的,她來了這麼久,什麼時候進去看過。王八一來,就屁顛屁顛的討好他,好像對洞裡很熟悉似的。 我把從炮渣石裡撿到的石頭給了王八,王八看了看,對我說:“這就是骨頭麼,怎麼是這個樣子。” 我聽王八這麼一說,看著那石頭,別說,歪打正著,還真像石頭。 晚上剛好柳濤不在,聽房東說,在村主任的家裡喝酒,好像喝醉了,不回來了。媽的巴子,村主任什麼時候請我們喝酒不好,偏偏在王八來了請,搞的我少喝一頓酒。 這下王八晚上就睡柳濤的被窩,我睡王八給我帶來的被子。 晚上和王八在床上聊天。王八沉默很久,才說:“瘋子,我也許錯了,不該介紹你到這裡來上班。” “你又賣什麼關子啊。”我一听就火大:“老子的保安工作都丟了,你還說這風涼話。對了,我的工資你幫我要了沒有。” “你老闆說你不辭而別,沒有辦離職手續,不給工資。” “就知道他會這麼說的,算了,兩三百塊而已,難道我還真的一輩子當保安啊。” 王八嘆口氣,“你到這裡來,我當初沒想這麼多,還真怕你出什麼事,我怎麼跟你家人交代。” “你不會就听我說了稀奇事,就當真吧。”我聽王八這麼說,心裡暖暖的,到底是兄弟,聽了我說幾句自己猜測的瞎話,就擔心我的安危。 “不是的……”王八說道:“我前兩天,把這裡情況打聽一下的,田叔叔和浙江人合夥,你是知道的,現在他們好像在扯皮,說不定那天要打官司,我事先做點準備。” “他們打官司,我不就又失業啦。我還是明天跟你回去,再到三峽找老闆去,還是繼續當保安穩當些。” “又沒說非要打官司。生意上麼,有糾紛是正常的,只是田叔叔這人做事很小心,提前做個準備而已。” 忽然我想起了一個細節,覺得這事情有點蹊蹺。我問王八:“那從洞裡的那幾個大骨頭,就是跟牙齒一樣的東西,是不是田叔叔弄去了。我聽見董玲打電話了的。” “你知道這麼多幹嘛。”王八又沉默了,給我來了個默認。 “到底有多少事,是你們瞞著我的,你知道,連董玲都知道,就他媽的我不知道。” “真不該把你弄到這裡來的,本想只是給你介紹了個工作,卻沒想到這麼多事情。” 我一聽王八話裡有話,看來王八對這個溶洞知道的事情,肯定比我多。我來氣了。逼問王八:“你倒是給我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王八想了一會,慢慢說道:“你知不知道,這溶洞在山那邊的出口,是什麼地界。” “我哪裡知道,我來之後,天天呆在洞子裡面,那有時間到處亂跑。” “是金銀崗。” 我一听就呆住了,覺得被子裡好冷。宜昌有人也許不知道龍泉,但絕對不會不知道金銀崗這個地方。 金銀崗——宜昌最大的公墓群。 “知道為什麼金銀崗的來歷嗎?” “我那裡知道,我只知道金銀崗到處都是埋人的墓地。” “當年這個地方,是兵家必爭之地,日本人來了,這裡打仗很激烈,解放軍打國名黨,這裡也是激戰很兇的地方。” “所以,打仗犧牲的英雄,就地掩埋,都埋在金銀崗了?”我試探的問。 “差不多吧……”王八答道:“有可能不止這些,這地方從古至今,只要打仗,就是雙方交戰的地方。” “你不會說,這地方幾千年打的仗,死了數不盡的人吧。” 王八和我都不說話了,我們都想起了典故,歷史上宜昌發生的戰爭,記入史書的不多,但有個戰爭非常的著名:陸遜火燒連營。 我一直認為是羅貫中在扯淡,可王八說道:“夷陵大戰還真不是瞎說。” “所以這裡就是個大墳場,自古死了無數的人在這裡。” “我一來,就覺得這地方殺氣太大。應該不會錯。”王八又在裝神弄鬼。 我把燈給拉熄,打算睡覺。可我身上越來越冷,睡不著,翻來覆去。 王八也睡不著,點了根煙,慢慢的說:“這個村有兩個鄰村,一個是金銀崗旁邊的靈寶村,屬於伍家鄉。靠東面是文畈,屬於宜昌縣。” “你跟我講地理知識幹嘛,和我有關係嗎?” “有點關係,我認識一個鄉土作家,經常在報紙上發表點文章的,混稿費那種。” “難道是這個地方的。” “恩,就是文畈的,他找到宜昌的文聯,想發表一些關於這裡的風俗和傳說。” “他想發表這裡的怪事?” “他當然不會寫恐怖的一面撒,當然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傳說。那個地方不都有這些小故事的冊子啊。”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到他家裡去了的,來你這之前。他的家離這裡只有幾里路。” “你到底是來給我送被子,還是來打聽的。” 王八不理會我的詰難,“我看了他家裡的文稿,寫的東西,和他想要發表的,完全是兩碼事。那些東西才是可信的,有意義的東西。但是太過於誇張了。我都不願意相信。” “他的那些文稿,是不是和這個溶洞有關。” 王八又不說話了。 我都要急死了,這王八竟然還在吞吞吐吐。隔著被踢了他一腳,“你倒是有屁就放撒。” “那個作家姓文。” “你說這個姓文的干嘛,我要知道溶洞的事情,我他媽的天天呆在洞裡面。” 王八不理會我,自顧自地往下說:“很巧,我去年認識的他,他想自費出書,來諮詢過出版方面的事宜。其實他文化不高,只讀過小學,但他寫了很多東西,是很古老一些名詞,我問他,他說是聽村里老輩人說的,不是從書上看來的。” “你說這些到底有什麼用。跟溶洞有什麼關係。” “我看見他原稿上,說這個溶洞是'冉遺'。” “你說洞內有冉遺?”冉遺我和王八都知道,很多舊典籍上都提到過,一種魚而已,頭是扁的,跟蛇一樣有信子,還有腳。 我相信古書上記載的一些稀奇古怪的動物是真實存在過的,只是慢慢絕種了。說不定一千年後,我們的後代也不知道大熊貓是什麼東西,說不定也以為老虎是祈福的神獸呢。 “你說那個姓文的,聽老人敘述,這冉遺還沒消失。就在這洞裡吧。” 王八說:“還不只這些。這個村子的人有些風俗,是跟冉遺有關的。” 我想起了村人從洞內抬出的人骨頭,心裡慢慢有點譜了。 我不打斷王八說話,耐心的聽他講: “這個村子千百年來,都有風俗,拿人供奉這個洞。古時候曾經每隔十二年,就要一次祭祀很多個活人。可是解放後,破四舊,這套東西不能再搞了。他們就改變祭祀的方法,村里只要死了人,就把屍首供奉給洞內的神秘怪物。到了現在,政府強制實行火葬,人死了,也不敢往洞里送了。但最後他們還是有所保留,把橫死的人弄進去。特別是自殺的,生急病死了的,出車禍的,必須送進去。他們的祖先和洞內的冉遺有過某種協議。” 這麼一說,我倒是明白多了:“冉遺在上古神獸中,屬於能控制水的動物。這個村子不靠大江大河,只有一條小溪,山上也都是石頭。的確要靠冉遺的能力,風水才滋潤。怪不得這裡雖然在大山深處,村民卻比靠近公路的富裕。” 我說了這些,念頭一轉:“王八,田叔叔和浙江人鬧矛盾是不是跟溶洞的冉遺有關,哎,他們做生意是不是幌子,難道是想在溶洞打冉遺的什麼注意。” “你想多了。”王八說道。 “我沒想多!”我大聲說道:“那些骨頭,很大的骨頭,是不是跟冉遺有關。董玲是不是交給田叔叔了。是不是因為這件事情,田叔叔和浙江人才有矛盾的。” 王八又不說話了。 “你他娘的!又被你耍了。”我現在心裡更明鏡似的,怪不得王八巴巴地在查詢跟溶洞有關事情,還找到了文畈的那個懂得風俗的鄉村作家。董玲把骨頭交給田叔叔,而沒給浙江老闆。她跟王八都是一樣的目的。原來是他們都在幫田叔叔做事。那我呢,我也是田叔叔弄來的,是的是的,我天天在洞裡,有什麼事情都熟悉,隨便董玲和王八問一問,我不就都會告訴他們嗎,我不是把那個白色石頭給了王八了嗎。 “我給你的石頭到底是什麼?董玲給田叔叔的石頭到底是什麼?”我懶得跟王八客氣了。 “我也還沒弄清楚,真的,不騙你,我只知道洞裡有東西,是田叔叔和浙江人想要的。” “他們到底是開發旅遊區,做生意掙錢,還是想從冉遺那裡弄出什麼好處。” “誰知道呢,反正他們都是生意人,怎麼做都不會吃虧。” 我對王八說:“我是不是看著很蠢,不然你們怎麼都把我當傻子盤呢。” 王八笑著說:“你倒是蠻有自知之明。” 我把被子掀了,要打王八。 王八說道:“別鬧了,明天要早起,到洞裡看看。董玲明天六點就來叫我們。” 我心裡鬱悶的很,很難得睡著。 睡得晚了,早上被王八推醒的時候,很不耐煩。天色還是黑的,聽見董玲在樓下喊我們。這丫頭怎麼看見王八了,跟打了興奮劑似的,精神這麼好。 三個人,打著電筒,往溶洞走去。到了溶洞門口,保安認識我和董玲,當然不會攔我們。王八進了洞就飛快的往裡走。要我快點帶他到放炮的地方,他想看看炮渣石。我知道他是想看炮渣石裡的類似骨頭的石英石。看來這東西不簡單。 走到了爆破的地方,炮渣石還是跟幾天一樣,堆在洞內。王八慌忙蹲下腰,在碎石裡翻弄,董玲在一旁用應急燈給他照亮。 王八這個四眼田雞,跟個睜眼瞎似的,炮渣石裡那麼多青白色的石頭,他找了半天,愣是一個都沒找到。 “沒弄錯地方吧。”王八隻是說了一句,就住嘴,明擺著這堆炮渣石在這裡,那裡有錯。 “你眼睛長著出氣的,讓我來吧。”我看見董玲巴巴的給王八幫忙,心裡酸不溜秋的,忍不住要損王八兩句。 可是我當我也在砲渣石裡找尋的時候,也找不到了,一塊都找不到。 “咦”我也奇了怪。明明看見有很多這種石頭在砲渣石堆裡的。怎麼就一個都找不到了。 “要是能多幾塊就好了,我就能對出骨節的方位了。”王八跟董玲說著悄悄話。 “我也沒招了。”我站起身兩手一攤,王八到現在都沒有跟我說實話,我也懶得幫他淘神費力的找東西。 “難道這骨節都自己縮回去了?”董玲幫王八分析。 “有這個可能,可是……不對,應該不會……”王八搖頭晃腦的在想問題,我看著來氣。就知道裝神弄鬼,把自己搞的高深莫測的樣子。 王八又把我給他的那個石頭拿出來,對著石壁的石頭打量,“不會長回去的。難道自己會跑……” 王八還在說著,我們就听見咚咚腳步聲。又有人進來了。 董玲連忙那應急燈往來人的方向照,來人也拿電筒照我們。兩邊都看清楚了。是柳濤和娟娟。柳濤和娟娟也看見我們。 娟娟搶先說道:“我說怎麼保安說你們進來了,和我們一樣想尋寶啊。” “尋什麼寶貝,找幾個石頭而已,諾,就是這種石頭,我看見明明有很多的。可是現在,沒了。”我指著王八手上的石頭。 “跟你們開個玩笑,還當真。”娟娟笑著說:“你以為就你們有啊,我也有。” 娟娟把手攤出來給我們看,果然手上有個跟我找到的一樣顏色的石頭,只是比我的大多了。 “柳濤送給我的。”娟娟輕鬆的說:“我說一塊不夠,要他帶我來再找幾塊。” “可是沒有了。”我惋惜的說:“它們自己長腳跑了。” “呵呵,你真會開玩笑。”娟娟走了過來,也在砲渣石裡面,撥弄幾下。當然也找不出什麼東西。 “柳濤還真沒騙我。真沒了。”娟娟說話口氣變得鄭重起來,有點失落。 “我都說了啊,你都不信。”柳濤站在一旁,看都不看這堆炮渣石,也沒過來找。 “既然找不到寶貝,就出去吧。”我提議。 “別,”王八說:“我難得來一次,乾脆再往裡面看看。” “好啊好啊”董玲也贊成,媽的發花痴的丫頭,王八說去跳樓,估計也會跟著。 “怎麼過得去呢,只有這麼矮的空間,我們要爬呀。”柳濤也想回去。 “爬就爬唄。”娟娟這丫頭也在發瘋了。這年頭怎麼了,女孩子倒比男人膽子大。 “我可不知道爬過去是什麼情況,這洞還沒開發好,誰知道有什麼危險。”我可沒說假話。 “柳濤,你說怎麼辦。”娟娟跟柳濤撒嬌起來。 柳濤愣了一會,禁不住娟娟甩他的胳膊。說道:“我倒是知道那邊什麼情況。我是第一批探路的,電線我都接過去了。” “那好啊,我們過去。”王八都有點迫不及待了。 “那你們都要聽我的,過去了別亂跑,那邊還沒有施工,還是溶洞的原始狀態,沒有路,也沒橋,地形複雜。” “你先說說那邊什麼情況。”董玲問道。 “我們從這裡爬過去,就是一個準備做碼頭的大石頭,再往前就沒有路了,溶洞會變的很窄,但很高,沒有乾地,只有河水。我們當初放了一個充氣的皮划艇在河裡,就是圓圓的那種,從龍盤湖借來的。”柳濤算了算人數:“五個人,有點擠,但勉強能坐下。我們可以划船出洞,再從後山爬上山頂繞回去。” 柳濤說的很遲疑。若不是娟娟在堅持,他肯定不同意我們過去。 既然這樣了,我也不好拂逆大家的意思,再說,我來了這麼久,也沒看過整個溶洞的全貌,還是有點好奇心的。 柳濤第一個爬過去,爬的很順溜,估計是經常在洞內爬,習慣了。柳濤爬了十幾秒,在那頭喊著,“下一個”娟娟也跟著過去。 然後是董玲,然後是王八。媽的憑什麼我最後,王八鑽進去了,把我一個人留在這邊。我還是第一次一個人帶著洞裡。突然覺得好害怕,孤單至極的害怕。覺得這洞里肯定有什麼東西,要對我不利,我越想越怕。也不管王八在前面爬出去沒有,連忙也往裡面鑽。 我手腳並用,飛快的往前爬,背心硌到石壁,刮的生疼,也不顧了。這段爬行的距離,也就七八米長,我眼看就要爬出去了。可忽然覺得背上的石頭,猛的往下沉了一截。 把我死死的壓住。我大赫,拼命叫喚:“我被卡住了,你們快來幫我。” 王八在前面喊:“你長這麼胖幹嘛,淨添亂。” “你他媽的明明比我胖,怎麼你爬得過,我就爬不過。”我還在跟王八斗嘴,心裡焦急。看樣子我要變齊天大聖,壓在五行山下了。 我急的要命,使勁掙扎。王八又倒轉地爬回來,拉我的手。我左手遞給他,右手在身下,拼命的把碎石撥開,騰點空間出來。還好,王八一用力,我被慢慢的往前提了一截。背上的石頭就蹭過了。我爬了出來,剛才一著急,身上全是汗,不曉得是嚇的,還是太用力。 我站直了身體,一看,我們五個人都站在一個十幾個平方的大石頭上。我驚魂未定,從懷裡掏出煙來,點上抽了。 王八和董玲用應急燈,跟著柳濤的指示,在洞裡照,看明地勢。果然柳濤說的很對,溶洞到這裡很狹窄。 柳濤夠下身子,抓起一根繩子,慢慢的扯,一個圓圓的皮划艇拉到了我們旁邊。還是柳濤先跳上去,然後向娟娟招手,娟娟不敢下去,柳濤把娟娟的手拉住,把娟娟接到艇上。王八也如法炮製,把董玲也拉到船上。又是我最後,我上了艇之後,水面漫到離艇舷很近。柳濤計算有點錯誤,這個艇超載了。 董玲拿著應急燈照著前方的空間,柳濤丟給我一個木漿,我在艇的後方,理所當然的該我划船,怎麼倒霉的總是我。 我用木漿在水里扒拉幾下,艇就在水面上打轉轉。柳濤笑著說:“徐哥,一左一右的劃。” 按照柳濤的方法,艇開始慢慢前行。洞裡的方位很明顯了,兩邊的洞壁很窄,只有不到三米。最窄的地方,人站在艇上,手都可以任意摸到兩邊的石壁。 艇前行了十幾米。我找到划船的竅門了,正劃的起勁。王八卻喊:“停,停。” “怎麼啦?”我停止划船。可皮划艇還在慣性的前行。柳濤連忙用手摳住旁邊的石壁,艇停止不動。 “這裡有個岔洞,我們去看看。”王八把董玲的應急燈拿過來,朝右邊的石壁照去。原來陡峭的石壁上,有一道間隙。間隙的盡頭是個岔洞,那洞口不大,若不是王八看的仔細,不容易發現。我看著洞口黑洞洞的,莫名害怕。間隙一直裂到水面,柳濤看了看地形,指揮王八照石壁,我看到這間隙靠近水面一米高的地方有個凹坑,不大,只能站兩三個人。凹坑旁邊的石壁凸出長長的一截,可以順著走到那個岔洞的洞口。 “我上去看看。”王八說完,就用手扒住凹坑,連踢帶爬的撐上去。柳濤也跟著上去。我也要上去,柳濤說:“不行,你要留在艇上,不然艇順水飄走了。” 柳濤說完,就去拉娟娟。女孩子力氣小,沒男人的動作溜吧(宜昌方言:靈活)。我上去把娟娟的大腿抱住,往上送。和柳濤合力把娟娟弄上了凹坑。王八和柳濤娟娟就順著凸出的石壁,打算往上爬。 董玲喊王八:“把我也拉上去啊,我才不和他在這里呆著。” 我一聽氣得要命。懶得幫董玲。董玲兩個手交給王八,一隻腳就抬起來,抵在石壁上,另一隻腳就用力蹬。 這下她就錯了,她當是在陸地上爬山啊。這皮划艇在水里,是飄的。她的腳在艇舷上用力蹬,小艇就被蹬得往開飄去。雖然很慢,但越來越開,董玲兩條腿也隨著分的越來越開。如果董玲是男人,這個時候就該放棄往上爬,該跳回艇內。可她是個女孩,沒這麼機靈。眼看董玲的腳脫離的艇舷,兩腿騰空了,王八在凹坑里使勁拉著她。 董玲嚇得尖叫。 我忙把艇又劃回去,雖然這丫頭老是給我臉色看,經常損我,但總不能因為這些就看著她掉進水里吧。再說了,我一直都對董玲有非分之想。 我把艇劃到董玲下面,對她喊,“跳下來”,董玲的腳離小艇只有幾十公分高,可她看不見腳下的情況,不敢跳。 我沒辦法了,攔腰把董玲抱住,嘴裡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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