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新疆探秘錄之葡萄古城

第20章 第十九章奇門

獨角牛撞擊了幾次之後,又跑了回去。康巴薩跑過去把子母連心鎖檢查了一會兒,跑過來說:“是人為打開的,鎖柱上有新刮掉的銹痕,跟入口處的銅鎖情況差不多。” 袁森拍拍腦袋,道:“如果在我們進來之前,鎖就已經被打開,那也有可能是偽特種兵幹的事情。子母連心鎖在唐朝是一種厲害的鎖子,但是用現在的技術去破解,自然是小菜一碟。如果它是我們進入廊道之後被打開的,那開鎖的人就另有其人了。” 袁森跑到王慧身邊,大聲道:“王助理,這條廊道你走得最深,你在前面有沒有發現有出口的可能?” 王慧搖頭道:“我還沒走到那裡,不過這裡既然裝了大鐵門,前面應該是封閉的,否則這些困死在廊道裡的干屍又怎麼會活活餓死?” 袁森一聽,眼前差點一黑,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這頭獨角牛不是善茬儿,唐軍留下的那麼多乾屍,就是最好的例子。

獨角牛在後面的叫聲越來越頻繁,直叫得袁森心頭邪火叢生,他們所處的廊道完全是一個封閉的絕境,後有恐怖的獨角牛和鎖死的大鐵門,而前面的路也是一片茫然。他們明知前方沒有出路,還要奮力做最後一搏。 四人跑了一段路,袁森扭頭朝後看,卻見身後的黑暗中,那一束紅光就像燈塔一樣照過來,袁森大叫道:“那東西追過來了,大家別跑中間,快散開。” 經袁森一提醒,其他三人都跑到廊道兩邊的牆角,廊道後面傳來獨角牛發力奔跑的聲音,它的蹄子敲在石板上的聲音,就如催命奪魂的鼓點一樣,刺激得眾人心頭髮寒。 獨角牛很快奔到四人身邊,袁森招呼大家都熄了手電光,矮身蹲在牆角里。獨角牛四蹄翻飛,衝過他們身邊,徑直奔到廊道前面去了。

四人嚇得魂不附體,獨角牛一邊風一樣地奔跑,一邊仰頭髮出如犯人受刑一樣的怪聲,那聲音淒厲至極,人聽了心頭髮毛,完全無法忍受。袁森這輩子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古怪的東西,既奇怪又害怕,無法理解高仙芝為什麼要命人鑄造這麼大個鐵箱子裝獨角牛。以獨角牛的體型,放任它在立方體里胡亂奔跑,它也沒辦法從那麼狹小的洞口鑽出去啊? 獨角牛衝過去之後,廊道前面又飛出大群的食人烏鴉,受獨角牛驚擾的烏鴉群亂成一片,從前面湧出來,有的烏鴉飛到半空就跌落下來,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無論是烏鴉群還是獨角牛,都是四人不敢惹的東西,他們蹲在石牆腳下,一動也不敢動,烏鴉群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他們全部熄滅了手電光,避免驚擾到混亂中的烏鴉。

片刻工夫不到,獨角牛又飛奔回來,它衝進烏鴉群裡,將烏鴉群撞得四分五裂,無數烏鴉被它撞飛,掉在地上或撞在牆上,一攤一攤都成了肉泥。 獨角牛進了廊道裡,腳步聲漸漸就小了,喧鬧的烏鴉群也恢復了安靜。袁森打亮手電筒,把四周一照,立刻就蹲在地上嘔吐起來。只見四周都是血肉模糊的烏鴉屍體,地上被踩爛的烏鴉更是不計其數,它們就像一大團亂泥一樣粘在地面上,說不出有多噁心。 艾凱拉木低聲道:“袁小哥,咱們怎麼辦?” 袁森鎮定一下心神,王慧在他旁邊也嘔了起來,他對艾凱拉木和康巴薩道:“先到前面去,看看情況再說,不行再想辦法。” 為了防止獨角牛再次沖過來,他們踩著石牆的牆根快步朝前走去。袁森扶起王慧,也跟了過去。

四人在廊道裡走了二十多分鐘,才走到頭。在這二十分鐘裡,獨角牛就像發瘋一樣前後四次從他們身邊奔過,它就像被鬥牛士激怒了一樣,玩命地狂奔,速度快得嚇人。袁森藉著它眼睛裡射出來的紅光,看到獨角牛的身上還粘著許多食人烏鴉的屍體,在它狂奔的時候,烏鴉的羽毛在空中漫天飛舞。 等獨角牛跑遠了,袁森才用手電照前面,奇怪的是廊道最深處跟入口處一樣,也有兩扇鐵門。鐵門被關得非常嚴實,不露一點縫隙,也就是說,他們沒有任何弄開鐵門的可能。 袁森道:“這扇鐵門和廊道入口處的鐵門一樣,應該都是唐軍安裝上去的,也就是說,在此之前,廊道兩頭都是敞開的。” 艾凱拉木無奈地搖著頭,道:“我這次陪你們栽在這裡了,跟烏鴉、瘋牛死在一起,真算我走背運。”

康巴薩推了推大鐵門,鐵門紋絲不動,便道:“應該又是被一把子母連心鎖鎖死了。” 聽到子母連心鎖,袁森心裡一動,道:“王助理,廊道入口處的那把子母連心鎖是不是被你撬開的?” 王慧一愣,道:“不是,我躲進廊道之前,就發現那把銅鎖被人打開了。” 袁森問道:“誰還來過這裡?難道是偽特種兵?” 王慧道:“我從入口走到前面,就只發現那些乾屍,第一次遇到的活人就是你們。” 艾凱拉木把周圍查看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生機,不禁陷入絕望之中。他拉著康巴薩不斷埋怨,要不是他手賤打開鎖魂箱,獨角牛沒有出來,至少他們還可以多活一會兒,死也死得安靜。獨角牛這麼前後亂竄,他們就算不被餓死,恐怕也得被瘋牛踩成肉泥。

艾凱拉木說到這裡,臉上難掩對身後事的憂傷,竟然忍不住哭了起來。袁森和康巴薩看他一個大男人哭得這麼傷心,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安慰,心中又是絕望又是好笑。 他們在廊道盡頭停留了一會兒,人人心中都生出絕望的情緒。獨角牛“噔噔”的蹄聲又翻騰而來,艾凱拉木一怒之下,生出一顆豹子膽來,揚言要跳出去,讓獨角牛撞成肉泥,也好過在這密閉的廊道裡飢渴而死。袁森和康巴薩嚇得趕緊把他按倒在石牆角落。 獨角牛像火車頭一樣疾衝過來,它這次沖過來也不減速,竟然筆直朝鐵門上撞去,鐵門被撞得發出“轟隆隆”的巨響,震得四人耳膜發顫,幾乎就要聾掉。 袁森藉著獨角牛眼裡發出的紅光,發現鐵門上沒有凹下去的痕跡,估計高仙芝設計大鐵門的時候,早就已經見識過獨角牛的厲害,這鐵門就是專門為它準備的。

獨角牛這一撞不奏效,激起了它的怒火,它退到二十多米開外,又飛快地衝了過去,“轟隆隆”再次撞在大鐵門上。鐵門搖晃了一會兒,又恢復了安靜。四人緊緊摀住耳朵,耳膜還是像被重重打了一錘子似的,疼得厲害。 獨角牛再擊,依舊沒有撞碎鐵門,暴怒之下,又退了回去。過一會兒,它再次奔跑而來,瘋了一樣撞在鐵門上。它如是再三,一共撞了二十多次,鐵門紋絲不動。獨角牛大概是撞累了,訕訕地跑到廊道的另一頭。 躲在牆角下的四人就像在地獄裡走了一遭,腦子疼得快要裂開,在半個小時裡,聽不見任何聲音,不能思考任何問題,整個人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過了好一會兒,他們才緩過勁來。又過了一個小時,瘋狂的獨角牛沒有再次出現,他們漸漸恢復了聽力,可以聽到彼此說話的聲音。王慧趴在石牆上吐了一灘酸水。

艾凱拉木扶著石牆站起來,對三人道:“我——我——去看看鐵門被撞開——開——沒有——” 他用力推了鐵門一把,鐵門依舊紋絲不動。袁森和康巴薩同時搖了搖頭,知道這兩扇鐵門都是經過精心設計的,就是用來對付瘋狂的獨角牛的,獨角牛再怎樣發狂,都沒辦法撞開鐵門。 艾凱拉木推了幾次,又伸手去拉,他一拉之下,竟然將鐵門拉開了。艾凱拉木分開兩扇鐵門,站在中間,呆呆地看著蹲著的三人,三人同時看著艾凱拉木,他們都無法接受,鐵門竟然就這麼打開了? 袁森突然跳起來,對康巴薩和王慧道:“愣著幹什麼?快出去。” 他不由分說,拉著兩人跑出鐵門,又將鐵門重重地關上,拉上門閂,把子母連心銅鎖鎖上。廊道深處再次傳來獨角牛奮力奔跑的“噔噔”聲。

鎖好鐵門之後,四人依次散開,獨角牛又一次撞在鐵門上,發出火車經過一樣的“轟隆隆”聲。 只是這次他們走得很遠,那幾乎可以刺破耳膜的聲音,不能再對他們造成嚴重的傷害。 袁森道:“我剛才看了鎖上的銹痕,那把鎖不是獨角牛撞開的,而是人打開的。” 艾凱拉木剛剛死裡逃生,恍如夢境一樣,到現在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無暇對袁森的話發表看法。 王慧道:“不錯,獨角牛對鐵門的破壞,應該是鐵門被撞破,再或者是門閂斷裂。這兩扇鐵門設計獨特,一共有四道門閂,而銅鎖只是起到卡死固定門閂的作用,所以鎖是最不可能被撞掉的部分。” 康巴薩道:“是誰偷偷把鐵門打開了呢?可以肯定不是那幫偽特種兵,他們把我們鎖死在廊道裡面,怎麼可能會再來救我們。”

袁森道:“也許,這兩扇鐵門一直都是開的?” 康巴薩道:“袁先生,這個不用猜,我去看看銅鎖上的銹痕就能一清二楚。” 獨角牛撞擊了幾次之後,又跑了回去。康巴薩跑過去把子母連心鎖檢查了一會兒,跑過來說:“是人為打開的,鎖柱上有新刮掉的銹痕,跟入口處的銅鎖情況差不多。” 袁森拍拍腦袋,道:“如果在我們進來之前,鎖就已經被打開,那也有可能是偽特種兵幹的事情。子母連心鎖在唐朝是一種厲害的鎖子,但是用現在的技術去破解,自然是小菜一碟。如果它是我們進入廊道之後被打開的,那開鎖的人就另有其人了。” 王慧咬著牙,道:“難道是我們第三通信分隊的其他隊員?在地下空間,除了我們,偽特種兵部隊,就只剩下他們了。” 隨即,她又否定道:“不對,這不是他們的做事風格,通信分隊如果發現廊道裡有人,肯定會查個究竟,不可能偷偷開了鎖就走。” 袁森皺著眉頭,陷入沉思,道:“咱們雖然出了封鎖的廊道,可我始終覺得那封血書警告的危險並沒有解除,你們認為呢?” 康巴薩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道:“袁先生,你的意思是?” 袁森道:“你們有沒有想過,咱們脫離危險是不是有點太容易了?唐軍不遠千里送鎖魂箱來鎮壓一隻怪牛,又把運送箱子的士兵活活困死,押送將軍自己離奇死亡,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在起作用?” 王慧和康巴薩都盯著他的臉,等他繼續說下去,就連痴癡呆呆的艾凱拉木也醒過神來,加入他們的談話中。 袁森接著說道:“留血書的將軍和趴在石牆上的士兵雖然出了封閉廊道,還是難逃一死。你們有沒有想過,殺死他們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艾凱拉木脫口而道:“邪靈?可是被鎮壓的是一頭怪牛而已,那玩意在鐵箱子里呆了一千多年,才被咱們弄出來,不可能是它。哎呀,一頭活物放在鐵箱子裡悶上一千多年,他還是活物嗎?” 袁森道:“不僅如此,這頭牛還能讓橫行西域的高仙芝大將軍寢食難安,花了三年時間鑄造鎖魂箱來鎮壓它,你說這會是個什麼玩意?” 艾凱拉木直搖頭,道:“妖物——果然是妖物——” 王慧道:“生物能維持生命特徵,肯定需要汲取營養,這是最基本的,不能缺少任何東西。即使這頭獨角牛處處透著怪異,但是咱們眼見為實,它的的確確是生物。那麼,只能說明一點,鎖魂箱裡有問題,也許那個大鐵箱裡有特殊的設計,能夠給它供應養分。” 艾凱拉木嘆氣道:“陣地已經被敵牛占領,咱們想去看個究竟也沒辦法了。” 王慧對袁森和康巴薩道:“你們覺得呢?” 袁森沒有說話,剛從鬼門關走出來,他還驚魂未定呢。康巴薩堅定地點了點頭,說:“只要有一線可能,咱們就要追查到底,這是我們755師的特訓。” 袁森抽完一根煙,將煙頭按熄在地上,道:“去,不弄明白這件事,我睡覺都睡不安穩。” 艾凱拉木臉色大變,道:“你們瘋了,那頭瘋牛可不是好惹的——” 袁森道:“這裡面的謎團,全都藏在獨角牛和鎖魂箱裡,咱們都走到這裡了,沒道理不弄明白就出去吧?” 他拍了拍艾凱拉木的肩膀,艾凱拉木一臉欲哭無淚的表情,憤然道:“你們這群瘋子,我遲早有一天會被你們害死。” 康巴薩拿出兩根長針,插入子母連心鎖裡,閉著眼睛聽鎖裡面的聲音,他捅了十幾分鐘之後,那把在唐朝以堅固著稱的名鎖“啪”的一聲彈開了。 王慧對正吃驚的袁森說:“我們負責安全工作的特種兵都培訓過開鎖技術,開鎖課的講師都是業內著名的開鎖專家。所以我看到子母連心鎖被人打開,第一反應就是755部隊的人幹的。” 袁森點了點頭,剛要拉門進去,艾凱拉木把鐵門一攔,道:“你們真想死啊,咱們得等瘋牛自己闖出來再把鐵門一關,讓瘋牛在立方體裡自己亂竄,咱們再把那隻爛鐵箱好好研究一番,想怎麼研究就怎麼研究。” 袁森和王慧幾乎是同時搖頭,道:“不行,獨角牛是最重要的,沒了牛咱們研究一個破鐵箱有什麼用?” 此言一出,艾凱拉木差點崩潰,康巴薩趴在鐵門上聽了一會兒,沒聽到獨角牛的蹄聲,便打開鐵門。袁森對艾凱拉木道:“為了防止瘋牛撞開鐵門,你在外面把門關好,銅鎖不用鎖,我們以敲擊鐵門為暗號,連續敲了四下就是讓你開門,怎麼樣?” 艾凱拉木氣得差點跳起來,道:“你們當我包,我牛著呢,誰說要給你們看門了,我得跟你們一起去降服那瘋牛。” 袁森拍拍艾凱拉木的肩,把銅鎖遞給他,便和康巴薩、王慧走進廊道,鐵門在艾凱拉木的眼前合攏了起來。艾凱拉木推門想進去,袁森在後面把鐵門頂住,叫道:“你給我好好看著門,咱們的生死就捏在你手上。” 大鐵門合上之後,廊道裡充斥著一股極濃的血腥味,王慧摀住口鼻,差點再次吐了出來。袁森低聲道:“你真不是一般的女人。” 王慧笑了笑,說:“我必須這麼做,因為這個秘密可能關係到我們第三通信分隊失踪的原因。” 袁森奇道:“為什麼?” 王慧道:“我的直覺。” 袁森再無話說,鐵門外,艾凱拉木還在咆哮著:“袁森,你他娘的看不起我,讓女人去冒險都不叫上我。我好歹也是個爺們,你讓老子在這裡看門,真不是個東西——” 三人當中,只有康巴薩一人打手電,袁森和王慧按照出來之前的方式,分散在廊道左右兩邊,彼此之間都有一定距離,避免像烏鴉群一樣被獨角牛一下子撞倒在地。 他們走了一百多米,在廊道裡轉了兩次彎,卻沒有看到獨角牛的影子,這不禁讓三人倍覺奇怪。難道獨角牛瘋癲了一陣,現在冷靜下來了? 他們走到破碎的鎖魂箱旁邊,手電光照到遠處,依舊沒有看到獨角牛,也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估計是躲到入口處去了。地上都是食人烏鴉的屍體,一團一團地被獨角牛踩成肉泥,非常血腥。 鐵箱塌得不像樣子,箱子裂了很多塊,袁森撥了撥,發現這鐵箱子確實堅固得嚇人,鐵板厚達一寸以上,箱子裂開時掉下來的碎片都是一塊塊的鐵塊。也虧得用這種東西,才能囚禁暴躁的獨角怪牛。 袁森和康巴薩清理鐵塊碎片,王慧在不遠處觀察獨角牛的動靜,兩人擺弄了十幾分鐘,才把鐵箱中間那部分的碎鐵片清理清楚,小心翼翼地鑽進塌箱,箱子裡臭氣熏天,兩人摀住鼻子,才勉強走了幾步。 康巴薩突然拍了一下袁森,手電光打到鐵箱的側面,袁森順著看過去,也吃了一驚,鐵箱子裡果然有問題。 距離他們兩米外的地方,有四根手臂一樣粗的植物,大概三米多高,它們彼此纏在一起,紮成一束,那東西上面還有碗口大的齒痕,應該是獨角牛留下的齒印。 四根粗莖下面是一個圓形口子,那口子直徑一米左右,康巴薩用手電朝下一照,裡面黑洞洞的,不知通向哪裡。粗莖後面是一個大坑,坑里黑乎乎的,全是獨角牛的糞便,獨角牛拉了一千多年的糞便,才堆這麼點高,可以想像坑底也是極深無比。 兩人又把鐵箱裡其他的地方檢查了一遍,沒有別的發現,就退了出來。王慧迎上來,道:“發現什麼了沒?” 袁森點點頭,把粗莖和深洞向她描述了一番,她急忙拿著手電進了那半截鐵箱,過了好一會兒才出來。袁森暗暗佩服,她一個女人能頂著惡臭這麼久,實在難以想像。 王慧出來道:“我剛才丟了一塊石頭進去,傳出回音的時間非常短,洞不是太深。” 袁森一愣,道:“你要下去?你瘋了?” 王慧道:“可以試一下,這里居然可以長出這麼奇怪的植物,實在讓人費解得很,下面一定有古怪。” 袁森道:“地洞的口徑本來不大,又被粗莖佔據了一大半,如果人卡在中間,上不來,下不去,又沒辦法救援,你說怎麼辦?” 一向勇敢無畏的康巴薩也不同意下那地洞,王慧偏偏要堅持自己的做法,袁森和康巴薩兩個大男人,在口才上完全無法與王慧一較高下。正在雙方爭執的時候,廊道入口處的大門突然響起一陣強烈的撞擊聲。 袁森道:“獨角牛又發瘋了?” 鐵門被撞了一會兒,就安靜下來,袁森示意康巴薩和王慧趕緊退到牆角,獨角牛久撞無果,估計又要回來。 過了片刻,他們又聽到鐵門被推開的聲音,三人心頭一震,銅鎖不可能被獨角牛撞開,那也就是說,有人要進來了。 鐵門響過之後,又被關上,接著就听到獨角牛蹄擊地面的聲音,它一邊跑一邊發出淒厲悲慘的聲音,那種猶如無數人同時受刑發出的絕望叫聲讓人聽了心頭髮憷,十分難受。獨角牛叫了一會兒,聲音就轉為野獸的哀鳴,那聲音由大到小,越發淒慘。 袁森道:“不對,獨角牛怎麼恢復正常了?不亂學人叫了?” 康巴薩沉聲道:“我覺得不對——” 過了片刻,獨角牛的聲音慢慢聽不見了,它奔跑發出的聲音也跟著消失,與此同時,一群人走路的聲音從廊道入口朝里面傳來。 王慧低聲道:“獨角牛被殺了,可能是偽特種兵,咱們先退遠一點。” 三人都熄了手電光,分開距離,沿著牆角又後退了幾十米遠。這時,廊道的入口處,一束強烈的手電光正朝這邊照過來。 袁森急忙低下頭,躲在石牆凸出來的東西後面。那一隊人徑直走到破裂的鎖魂箱旁,將箱子圍了起來,有人發出“咦”的聲音。 袁森看到這群人穿的都是755師的軍裝,不過他們的裝備很奇怪,是那種帽衣連在一起的外套,臉上帶著嚴實的面具。一群人在鎖魂箱殘骸面前指手畫腳,說了半天,袁森費盡心思也聽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們說話的時候,極力壓低聲音,好像在談論著非常重要的機密。 袁森朝康巴薩和王慧看過去,兩人都打出手勢,不能判斷對方的身份,讓他先觀察一段時間,再作打算。 袁森藏在幾十米外,看著這群穿著怪異的人,覺得異常奇怪。他們就像是一群二戰時的日軍,正在計劃著不可告人的罪惡行動。而他自己只是一個窺探機密的地下工作者,正在伺機獲取敵軍機密,心情緊張,擔心被對方發現,用盡各種殘酷手段將他迫害致死。 那群人商量了一會兒,就有人鑽進鎖魂箱殘骸。他們出來之後,又商量了一會兒,然後就有人陸續鑽進那一節長粗莖的鐵箱,直到所有人全部進去。鎖魂箱旁的手電光也跟著熄了。 三人急忙聚在一起,袁森對王慧和康巴薩道:“那半截鐵箱不可能容納那麼多人,他們肯定是鑽到地洞裡去了!” 王慧十分肯定地點頭,道:“他們目的非常直接,一進廊道就先殺獨角牛,再奔鎖魂箱,進地洞,每一步都計算精確,滴水不漏,實在是專業得讓人覺得恐懼。” 袁森道:“你們能達到這種程度嗎?” 王慧搖了搖頭,道:“這樣的環境,我們不可能。” 袁森“哦”了一聲,道:“那這幫偽特種兵一定是外國人,很有可能是敵特,來竊取咱們的機密。” 王慧點了點頭,陷入了沉思。 三人等了二十分鐘,偽特種兵小隊沒有再出現,他們便跑到廊道入口的地方,看到獨角牛的屍體趴在距離入口十幾米的地方,像一頭被生烤的野牛,渾身散發著焦臭味。獨角牛的腿上捆著四根極粗的繩子,繩子兩端拴在鐵門門軸上,地上有一個類似澆花噴壺一樣的東西,還有兩個火焰噴射器。 康巴薩看過現場,道:“太專業了,一進門先用麻醉劑麻翻獨角牛,再拴住四肢,前肢捆在鐵門門軸上,然後用火焰噴射器把獨角牛活活燒死。你看它肚子下面那塊大坑,肯定是在火燒的過程中,獨角牛掙扎刨出來的。獨角牛非常凶悍,要想制伏它,必須反應極快,配合好,連火焰噴射的位置都要精準,否則即使獨角牛被麻醉,火焰一噴,它又被刺激醒過來了。” 袁森點點頭,道:“咱們快去鎖魂箱裡看看,小心一點。”說罷,當先朝前走去。他們進了長粗莖的半截鐵箱裡,發現露出地面的粗莖已經被整齊地切下來,放在糞坑里,粗莖上還搭了一塊油布。 地洞裡一片漆黑,洞中粗莖都被切除,沒有看到粗莖的任何殘渣,想來應該是在地洞中被處理乾淨了。這幫人做事手法專業,目標十分明確,對地下空間肯定相當了解。他們穿著755師的軍裝來誘騙他人進入立方體,然後滅口,這一切操作都非常具有計劃性,先不說這幫人身份如何,他們能把這一切做得如此漂亮,顯然地下空間裡的東西對他們具有相當大的吸引力,否則他們不會花費這麼大的工夫。 偽特種兵幫袁森等人排除粗莖之後,下到地洞的危險性小了很多,而且偽特種兵大隊人馬下去,裡面肯定有東西可圖,三人強烈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來。 他們將登山繩固定好,商量了一下,康巴薩的身手是三人中最好的,讓他先下去,袁森和王慧跟在後面。他們商量完畢之後,康巴薩道:“艾凱拉木怎麼辦?” 袁森略一考慮,現在去通知艾凱拉木肯定來不及了,偽特種兵將重點已經放到地洞裡,他在外面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而且這傢伙經驗豐富,應該不會遇上什麼大危險。便說:“讓他先在外面等著,咱們下去探探究竟,萬一他進來找到這裡,咱們可以留下一些簡單的記號。” 康巴薩點了點頭,寫了一張紙條放在一個隱秘的位置。那地方,根據艾凱拉木的習慣,是最方便的。 這一切做好之後,康巴薩就下了地洞,袁森跟在他後面兩米多遠的地方,王慧在最後面,三個人就像串在一起的蚱蜢一樣,順著繩子慢慢地朝下滑。 他們滑了一刻鐘左右,終於抵達地底下,從地洞口子到下面,大概有五十多米的距離,已經遠遠出了立方體。豎形地洞像一節巨長無比的煙囪,一直延伸到接近地面不到一米左右的距離,他們下到地面後,要矮著身子才能爬出去。 他們先從“煙囪”裡鑽出來,動作特別小心,也不敢開手電,只是把槍握在手裡,防止偽特種兵突襲。 康巴薩最先出來,他躲在黑暗裡註意聽了一下周圍的動靜,小聲說:“沒燈光,沒動靜,應該沒什麼問題。” 袁森點點頭,打亮手電,發現他們所處的是一個不大的山洞,距離他們十幾米外的地方,有一個需要彎腰才能出去的洞口。 王慧又鑽回“煙囪”豎洞,道:“你們過來看,粗莖植物的根被他們挖走了。” 袁森和康巴薩又鑽回去,果然看到樹洞下的地面上有一堆翻開的土,地上還有粗莖的斷根冒出土面。 袁森道:“這種植物也有價值?” 王慧回答他說:“這種粗莖非常罕見,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而且獨角牛能在鎖魂箱裡餓不死,說明粗莖長得非常快,至少可以超過獨角牛的食量。正因為怪,所以才具有很高的研究價值。” 康巴薩道:“這地方,應該是淹沒在聖湖水面下的石頭山。” 袁森一愣,道:“那個地方不是立方體的入口嗎?它跟立方體接觸的面哪有那麼大,都延伸到立方體另一端了?” 康巴薩道:“撐起立方體的大石頭是石頭山的三塊凸出部分,前後端和中間各有一塊,這根煙囪似的豎洞應該是在石頭山後端凸出的那一部分裡面。否則僅憑中間那一部分,不可能撐起這麼大的立方體。” 袁森仔細一想,確實是這麼回事。他曾在立方體頂上朝下看,底下的東西容易被立方體遮住,看不清楚,所以沒有看到撐起立方體前後兩端的凸起的石頭。這些石頭的根基,應該就是藏在大湖水面下的石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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