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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十二章島上島

地藏 金万藏 8322 2018-03-22
“你剛才說什麼?這裡是岸上了吧,怎麼可能到了洋底?”信宏他們也醒了過來,大家都疲憊地掙紮起來。 “你不知道,因為……因為……”我的話卡在了喉嚨裡,沒有繼續說下去。 這一路上林月的話都很少,信宏又問過幾次天叔是不是以前認識林月,但是都被他們否認了。陳靜和信宏都不愛搭理林月,我知道信宏有些事情沒告訴我,也許是為了我好,不過我卻在被大旋渦衝過來的瞬間想到了一個關鍵,他們以前是認識的!天叔和林月以前肯定是認識了的,他們為什麼要說謊呢?這沒什麼好害羞的吧,竟然還掩藏起來,那麼這到底是為什麼呢?總之我想到的事情現在不方便說出來,我已經隱約感到林月背後有一個秘密了。 “到底是因為什麼?”林月這個時候湊過來,然後輕聲輕氣地問,“你怎麼知道這裡是古海洋的洋底?”

“聽你口氣好像你也知道嘛?”我笑著反問道。 “你們這是怎麼了,怎麼一路上好像都針對我!”林月開始面露不快,她說,“到底我作錯了什麼,怎麼連今蔚你也這樣了?” “其實你一開始就作錯了。”信宏很平靜地回答,這還是他第一次對林月這樣說話,以前都裝作沒看見似的。不對,在山西的那個林子裡,信宏剛開始見到林月還是好好的,是後來才有變化的,那個林子里當時有什麼異樣嗎? 林月回頭靜靜地望著信宏,平靜里波濤暗湧,我冷不丁地還顫抖了一下。好不容易上了岸,我們總算安下心來了,至少海上的大旋渦總不可能把這個大島也吸下去。南海這裡不是一般的熱,它可以和沙漠相比,但卻更勝其幾分。沙漠那裡是乾爽的熱,而南海這裡卻是悶熱,夾雜了許多的水氣,讓人覺得呼吸都困難。雖然說南海熱,但是我們畢竟在海水里泡了很長的一段時間,現在全身都是涼透了,冰得心裡發慌。

大家快步走上了島,我一邊走一邊回頭,這片黑色雲霧裡的海洋,給人的感覺陰森森的而且這裡似乎缺了一樣東西。 “快走吧,今蔚你還在看什麼呢?”信宏在前面叫道。 “好,馬上就來了,你們慢點兒!”我喘著氣一路小跑追了上去。 “怎麼這裡都濕濕的,連塊幹的地方都找不到?”信宏納悶起來。 聽信宏這麼一說,我還真是沒找到一塊幹的地方,我們上岸應該也有一段時間了,雖然說現在是晚上,溫度不算高,可是我們身上的衣服還是像是剛從水里爬出來的一樣。我的臉上還在滴著水,用手一擦居然還擦出了一大把的水。我舔了一下,然後結結巴巴地說:“這……這水……怎麼是淡的?” 信宏他們聽著覺得奇怪,於是每人都從自己的身上捋下水來嚐了一口。我的臉上有些微濕,而且水流不止,抬起頭往天上一看,上面一片黑暗,毫無半點星光。我張著眼睛望著天空,眼睛裡卻掉進來一滴水,原來這個島上一直在下著小雨,難怪這個島上到處都是濕的。因為我們剛從水里出來,渾身濕漉漉的,所以誰都沒注意到這裡下著雨。

“這裡在下雨!”我激動地叫了起來。 大家抬起頭,都驚呼起來:“有水喝了!” “對啊,喝水!我怎麼把這事情給忘記了!”我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頭,急忙張開了嘴,而且張得老大,生怕雨點會被他們搶走。 我正喝得歡暢,島上的雲霧一道閃電劈下來,驚得我被滿口的雨水嗆了一口。藉著那道閃電,我看到陳靜身後有幾株深青色的植物,覺得它們十分眼熟呢。我很快就明白過來,那些植物就是“見血封喉”。 “他們果然來過這裡!”我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你是說那四個遊客?”林月露出一幅大吃一驚的樣子。 “你怎麼知道他們曾經來過這裡?”陳靜不明白。 “你不會是喝雨水喝傻了吧,你沒看這是'見血封喉'嗎?這東西又不是哪裡都有的,都快絕種了!他們很可能來過這裡,所以身上才有'見血封喉'!”我蹲下說道。

“見血封喉”的枝葉上有一些黏液,我小心翼翼地摸了一點在手上,然後用鼻子嗅了一會兒。這黏液的氣味很腥,好像是血液。可是,現在烏漆麻黑的,我也看不清楚,只有等到明天太陽出來了才能下結論。不過,這團黑色雲霧怪異得狠,明天早上不知道太陽能照得進來嗎?剛才的星星在外面就可以看見,在裡面卻是漆黑一片。我謹慎地摘下一片有黏液的枝葉,然後放進了口袋裡,等明天天亮了再看看。 “先找個乾爽的地方休息一下吧,這麼耗下去會累死的。”陳靜不耐煩地催促我趕快離開。 “好,好,馬上就去,急什麼?”我嘴上說不急,其實心裡比誰都急著找個地方睡上一覺,管他肚子還餓不餓,我現在可是連嚼東西的勁兒都沒有了。要是我再不睡覺休息的話,我想到我死的那一刻,恐怕連閉上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到時候就真的可以算得上是“死不瞑目”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島上黑是黑,但是我怎麼看著這裡好像那種幾千年都沒人來過似的,就連植物都不見幾棵,有也是這種“見血封喉”的有毒植物。我抬起頭繼續看著島上的黑雲,這裡濕氣非常的重,似乎這場雨已經下了幾萬年似的。我在心嘲笑自己,覺得這個想法太過荒謬,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這樣的雨。 我們四處地走了走,發現這裡到處都是怪石,就像雲南的石林般。這些怪石很高也很大,都是沒有什麼規則的形狀。我撿起了幾塊掉落在地上的石頭,摸起來的質地竟然是不同的。有幾塊好像是珊瑚的質地,有幾塊卻和我在馬尾藻裡找到的那塊綠色石頭的質地是一樣的。我一邊走一邊理了理頭緒,這座島看來並不簡單,它不只是一個島那麼簡單,不知道這裡隱藏了什麼秘密。我故意突然放慢了腳步,好讓陳靜和林月走到前邊兒去,自己則和信宏走在了一起。

我趁著這裡既有海浪也有下雨的聲音,於是就對信宏竊竊私語道:“這不是一個島!” “你是不是在海裡泡得太久,現在給發燒了吧?”信宏不相信地答道。 “我沒跟你開玩笑,這真的不是一個島!”我憋住氣對信宏說道。 “好,這不是一個島,那麻煩你告訴我,這裡是什麼?”信宏漫不經心地笑著問我。 “你嚴肅一點好不好?”我提高了語調,說,“這是——兩個島!” “說你燒了還不信,待會兒找到地方你就趕快休息吧。”信宏以為我在開玩笑。 “你別急啊,聽我說完。”我一看信宏不相信,於是就焦急地說道,“這裡幾百萬年前可能只是一個島,可是幾百萬年之後就是兩個島了!” “為什麼?難道島還可以生孩子?”信宏愣著問我。

“是又有一個島生長在了原來的島上!”我發現自己的語調太高,所以又把聲音壓低了。 “你怎麼知道的?我怎麼就沒看出來?”信宏看了一下四周,不理解地問道。 “什麼兩個什麼的?你們說什麼?”林月和陳靜居然回過頭來,問的話都差不多。 我一下被問傻了,愣了好一會兒才醒悟過來,然後吞吞吐吐地答道:“我在說,如果有兩個雞腿吃該多好。” “都什麼時候了,還當空想家?快去找地方休息吧。”陳靜責怪地說道。 “你沒看這鬼地方,根本沒個乾爽的地方!”我不耐煩地答道。 我們又繼續慢慢地查看了四周,轉了一圈回來,居然發現那個老愛找碴的陳靜不見了!剛才她不是還跟在我們後面的嗎?不知怎麼地,我馬上想起了在天山神殿裡的猿猴們,它們也是在我的後面偷偷地把信宏他們拉走的,這島上不會也有什麼怪物吧。當務之急就是趕快找到陳靜,我們沿著路往回走,一路上也沒見到打鬥的痕跡。終於,我們聽到了陳靜的呼喊聲,在這陰間般的島嶼上聽到的聲音虛無縹緲,我自己都懷疑是不是產生幻覺了。

“我在這裡,你們快下來吧。”陳靜的聲音是從地下傳來的! “到底是哪裡?我們找不到!”我拼命地喊著,因為這里風大雨大,我很擔心陳靜聽不到喊聲。說來也奇怪,我的心裡一驚,自己何時開始關心陳靜了。 “這裡,看這邊兒,看到光了嗎?”陳靜的聲音剛落,一道殘弱的黃光就從一個低窪地擠了出來,似乎隨時會熄滅一樣。 我們蹣跚地跑過去,黃光出現的地方居然是一個坑,莫非這個地方還有人住著?在這個島上挖一個大坑,難不成他想逮個獵物來啃一啃。我記得儒勒·凡爾納的說的就是島上有個被流放的怪人住著,搞不好這裡也有一個! 這個坑里有光,而且陳靜的語氣並無驚恐,所以大家都跟著跳了下去。土坑不深但很寬敞,坑里的一側有一個凹進去的空間,陳靜正坐在裡面。我藉著暗淡的光線看了四周的坑壁,這不是人鑿出來的,這是天然的,看來是我想多了。

“你怎麼跑這裡來了,讓我們好找!”我鬆了一口氣地,隨即嚴厲地責備道,但是心裡還是喜滋滋的。 “你以為是我自己跑進來的,還不是剛才想……想方便就不小心掉下來了,我又沒注意看!”陳靜無辜地答道。 我聽著陳靜的話,心裡覺得很奇怪,什麼時候陳靜竟讓我覺得親切了?想到這裡,我打了一身寒蟬,這真是要人命啊。 “對了,剛才我掉下來的時候,看到這裡有個手電筒,然後就打開了,沒想到真的能亮起來。”陳靜指著正亮著的手電筒說道。 我們幾個覺得不可思議,於是一齊湊了過去。這個手電筒的款式很新,是LED式的,大家都覺得很奇怪,這個與世隔絕的島上,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我把手電筒抓在手上摸來摸去的,感覺很滑,上面沒有被腐蝕的痕跡,如此說來這個手電筒掉在這裡並沒有多久。可是,這個島上還能有誰呢?會不會是那四個遊客中最後剩下的那一個,我還以為他葬身大海了,沒想到他還留在這個島上。我的力氣也快用盡,看到凹進去的空間足夠我們躲起來,於是我馬上貓著腰擠了進去。

這個空間還算乾爽,身上冰涼的感覺總算是得到了緩解。我擔心是疏忽看走了眼,於是拿起那個手電筒又往坑里的四周看了一遍,四壁並沒有人工開鑿的痕跡,這是天然的坑。經過再次確認我總算安心了,躺在地上馬上就想進入夢鄉了。信宏他們似乎還很精神,他們唧唧喳喳地說個沒完。 “你們看,這個手電筒是很新的,前幾天肯定有人來過這裡!”林月一臉專注地盯著手電筒。 “應該是那四個遊客吧,這個手電筒不知道是哪一個丟下的?”信宏的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我。剛才我以為是最後一個活著的遊客扔下的,其實也有可能是另外三個已經死去的遊客留下的。 “他們十有八九是來過這裡了,但是你們有想過他們來這裡是做什麼呢?”陳靜靠在一旁兩眼空洞地問道。 我側著身子聽他們說話,此時心裡卻很擔心天叔和力哥,他們還在海裡,不知道在那場暴風雨後,有沒有平安回島。地上的石子很多,口袋裡的東西頂著我很難受,於是又悄悄地掏了出來。我把東西放在手上,靜靜地看著。這些東西有陳靜給我的手鍊,還有那顆五彩神石,再者就是那塊在海裡撈起來的綠色石頭了。 我小心翼翼地拆開包裹著五彩石的金屬片,看著那晶瑩剔透的五彩石感覺陶醉極了。正如我期待的是,五彩石裡又出現了奇怪的圖像!上次我看到的是“金烏”的先秦字體,這次也是先秦字體,莫非五彩石和天山神殿一樣,也和秦朝有關?我剛想看下去,一陣閃電立即打到了坑上,轟天的響聲嚇得我趕緊把五彩石用金屬片包裹了起來。我差點忘記了,五彩石可以發出強烈的電磁波,能把閃電吸下來的,而且這個島上一直在打雷閃電的,所以五彩石更是危險。我在心裡警告自己,以後一定得小心,可別糊里糊塗地就被閃電劈成兩半。 陳靜和信宏他們聊得很起勁,林月似乎也參合進去了,這個時候的林月大概覺得沒那麼尷尬了。他們還在猜測這個島上有什麼東西,其實我已經知道這個島是島上有島了。從我剛才在島上撿到的珊瑚,和現在這個坑壁的四周都是珊瑚灰來看,我們現在所處的島其實是珊瑚島,這個珊瑚島非常的大,形成至少要幾百萬年。在這珊瑚島下面還有一個島,那就是古海洋的洋底,只不過後來古海洋的洋底翹了起來,形成了一個島嶼,之後又被珊瑚覆蓋在了上面。 可能是珊瑚島越生越盛,這個原先的島嶼就被壓在了底下,但是還是有一些地方有著原先島嶼的特徵。至於為什麼我會知道島上有島,這個事情還得等到林月離開我們後我再悄悄告訴信宏,因為我已經記起來一些事情,雖然我還沒能肯定為什麼會這樣。關鍵還是我們第一次遇到天叔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天叔和林月要撒謊,但是就是這個謊讓我起了疑,我不能把全部的事情都說出來。 信宏他們還在討論島嶼的來歷,我實在困得不行了,把五彩石這些東西塞進懷里後我就開始迷糊了。在進入夢鄉之前,我又想了想,為什麼五彩石裡的圖像會和秦朝有關?難不成五彩石是秦朝人作的?可是這推斷太不合理,五彩石明明是上古時留下來的東西,是女媧時代的東西,這和後來的秦朝時間跨度實在太大了。我回想起天山神殿裡的一切,那裡明明有一個上古神器,為什麼秦始皇不自己享用,反而要封死神殿? 天山神殿裡的古竹簡裡提到,秦始皇派了一隊人馬出海尋藥,後來尋求仙藥的人到了南海的一個島嶼上,莫非就是我們所在的島嶼?可是,那卷竹簡上說,他們其實不是尋找仙藥,而是一樣很特別的東西!雖然南海島嶼眾多,但我覺得就是同一座島嶼。 想著想著,迷糊的我就睡著了,夢裡又看到了爸爸媽媽。在夢裡,我暗暗下了決心,如果有機會活著出南海,我一定要抓緊時間去尋找爸爸媽媽,一定要找到他們為什麼會失踪的原因! 第二天,天空的顏色有了細微的變化,天空有了一點點光亮。這團黑霧老是罩在島嶼上,久久不散,弄得每個人都精神恍惚。我們想趁著光線稍微亮了起來,四處看看島嶼的地形。這個島嶼上沒有太多的植物,只有很多的“見血封喉”,像是為了防止外人入侵才種下的。除了“見血封喉”,還有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植物,為了安全起見,我們也沒去觸碰它們。 在經過一道陰溝的時候,我聽到溝裡有聲音,於是探出個頭向下望去。哪曾想卻看到一個蓬頭垢面的人,像極了野人,我一害怕馬上大叫起來。那個野人一聽到我大聲叫喚,立即一瘸一拐地跑開了。信宏他們聽到我的叫喚,立刻朝這裡跑過來,我想知道野人在溝裡挖什麼東西,於是就先跳進了溝裡。倒霉的是,我這一跳就踩到了一塊鋒利的東西,還劃破了我的腿,剛想再叫喚幾聲,卻看到了溝裡有很多的瓷器。 “今蔚,什麼事情?”信宏第一個跑過來,他還沒看到我就喊了起來。 信宏跑到這道狹長的溝旁時,他費了很大的勁兒才認出溝裡的人是我,他朝溝裡喊道:“你跑到溝里幹什麼?” “我剛才看到有個人在溝裡挖東西!”我仰著脖子向上大叫道。 緊接著,林月跑了過來,陳靜最後一個過來的,而且是慢慢地走過來,好像她一點兒也不擔心我遇到危險。他們還沒等我解釋,就一個一個地跳了下來。因為島上一直是陰雨綿綿,溝里特別的濕滑,我才下來一柱香的功夫,臉上就已經沾了許多的泥巴。現在,四個人都擠在了狹窄的陰溝裡,我們的身上都裹了一堆的泥巴,活像叫花雞一般。我握著剛才那個人留下的鏟子,輕輕地這麼一挖,成堆的瓷器就被我給從棕色的土裡翻了出來。 “你們看,是瓷器!是秦朝的瓷器吧?”我看到發現了古物,一時興奮得忘記了處境,言語之間也多了幾分活力。 “瓷器?我看你是該回去多讀幾年書了,瓷器在秦朝還沒形成,那是以後的事情了,這應該叫陶!”信宏小心翼翼把一個所謂的“陶”捧在手上,正經地說道。 “就按你說的吧,是陶!”我傻笑著說道。 在開國初期,我國的研究人員在海南附近發現了數量可觀的歷史遺跡和文物,最古老的要數新石器遺址的發現了。這次我們發現的如果真是先秦時期的陶,那應該也可以名留青史,然後再上個什麼光榮榜的,那就是真的光榮了。不過,我記得南海這裡也發現過秦朝時的遺跡,但是我們現在似乎是已經到了南海邊緣,這裡由於種種原因,一直沒被任何國家細緻的考察過,這次要是能給上級匯報,臉上貼的金子就得用成噸的來計算了。 “你想什麼呢?”陳靜盯著我想入非非的樣子,她就狠狠地敲了一下我的額頭,“這種東西應該不值錢了,都碎了,而且不成套,我看應該不是當時的達官貴族。” “當然不可能是,要真的是的話,怎麼可能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林月捋了捋垂下來的頭髮,說道,“多半是被流放的吧。” “你有聽過秦朝的哪個人被流放到南海的島嶼嗎?”我反問道。 “要有就只有徐福曾經去過東海的記載吧。”林月看似無意卻似有意地點到了這個事情。 此時,陳靜看著我,我又看著信宏,信宏一時不知道該看誰,他頓了頓,說:“誰知道歷史的記載是真是假,你們有回到秦朝看個究竟嗎?” “你先別說能不能回去,先看看這把鏟子,又是現代的東西,和那個手電筒一樣!”我說完轉過身對著陳靜繼續說:“你把手電筒打開啊,這裡這麼黑,關著它幹嘛?” “這裡到處都黑黑的,不省著電,萬一以後沒了辦?”陳靜說著說著就拿起鏟子看了起來。 “島上果然不止我們四個,還有別人!”信宏一邊說一邊看了看四周,似乎那個人還待在我們的周圍。 “會不會是天叔他們也到這個島了?”我猜測道。 “應該不是他們,大概是來找文物,然後倒賣出去的。我看,十有八九是那個剩下的遊客。”信宏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先別猜了,你們看看鏟子的手柄上的是什麼字?”陳靜說完把鏟子遞給了我們。 其實,我想到這個島上還有別人,心裡七上八下的,總覺得會是什麼科學怪人。我在心裡琢磨著,我們四個人該不會被他抓去做人體實驗,然後就成了殭屍或者怪物吧?我還在胡思亂想中,信宏已經接過了鏟子,仔細地端詳了起來。我看也不想看,這種鏟子上無非是刻著哪個地方所產的字樣,有什麼好稀奇的。信宏看了好一會兒,終於說出了兩個字,或者說應該是兩個字母:“NP?” “NP?怎麼會呢?”這句話本來是我要說的,沒想到林月的反應比我還大,一句響亮的聲音就這麼從她的嘴裡冒了出來。一路上,林月一直都是自信滿滿的,這次可是第一次大驚失色,就是兩個字母有什麼好驚訝的。 “是英文字母?難道這把鏟子還是外國產的,我還真看不出它挺有來頭的嘛!”我覺著好笑,說著說著自己就笑了起來。 “先上去吧,這裡濕氣重,待久了對身體不好。”林月像是受了打擊一樣,急著想找地方休息。 “你急什麼,這裡哪裡有濕氣不重的地方,到處都在下雨。這裡又沒洞又沒屋子,你叫我們到哪兒去躲?”陳靜一股腦的說個沒完,聽著有點兒幸災樂禍的味道。 我朝手掌吐了兩口唾沫又使勁兒地挖起來,不知道是不是根本沒人掩埋,還是這裡一直下雨的原因,一挖就能把一大片的土挖起來,非常的順手。挖起來的東西都是生活上用的陶,沒什麼特別之處,我的熱情也開始退減。剛想撒手不再挖下去了,誰知道我這一鏟子挖下去就沒拉起來。我用力的往後拉了拉,鏟子好像被什麼硬物卡住了。我聳起肩,兩臂收縮,鏟子馬上就翹了起來,鏟尖上還帶有一個殘缺的骷髏頭! 這次我沒有嚇得叫喚起來,因為這骷髏看著太眼熟了!我拍了拍額頭,心裡說著,我這是怎麼回事,不是得了什麼心理上的疾病吧,怎麼看陳靜覺得親切,現在就連看個骷髏都覺得眼熟。他們三個人在旁邊看到我挖出了一個骷髏,也都湊了上來。這個骷髏的骨質上雖然已經霉爛,但是還是看得出來它是泛紅的! 我心裡微微一緊,紅……難道……他是被陰離紅咬死的!我一想到天山神殿裡那可怕的毒蛇,馬上就嚇得把骷髏頭扔得老遠。這次卻只有我們驚訝無比,林月卻像是見慣了一樣,絲毫不驚訝,為什麼她看那兩個英文字母這麼吃驚,看到泛紅的骷髏卻這麼鎮定?難道她沒見過陰離紅,所以不知道其中的厲害?我還以為天山神殿裡的事情已經徹底的結束了,哪知道遙遠的南海裡又出現了端倪!那些排山倒海的陰離紅我至今忘不了,一想到當時的場景我就噁心,這個溝裡不會也有陰離紅吧!這次沒等林月催促,有恐蛇症我就第一個爬了上來。 “你怎麼先爬上來了?”林月不解地問我。 “上來就上來,問這麼多做什麼?”陳靜幫我回答道。 雖然我還不確定林月想要的是什麼,但是有些話還是不能當著她的面說出來。於是,我答道:“林月,你先回那個坑里休息。那里幹爽,適合休息。我們三個去找些吃的回來,大家很久沒吃東西了。” 可能是餓得厲害,也可能是林月知道我們非避開她不可,所以就乖乖地回答:“好吧。” 待林月走遠之後,我們一邊試著找找有沒有東西可以進食,一邊說出了心裡想著的事情。我們討論了那個紅色骷髏的事情,大家一致認為那是陰離紅的傑作,聯繫起天山里的那卷破爛的竹簡,徐福說的南海中的島嶼很可能就是這裡了!當初的人來到這裡,為什麼現在卻看不到人了呢?是後人遠去,還是先人根本沒能活下來呢?我最害怕的還是陰離紅,希望南海不適合陰離紅的生長,不過海上不是有許多的蛇島嗎,不會這裡也是一個吧?這裡這麼黑,要是真有蛇,我們根本看不見蛇躲在哪裡。至於那個秦始皇要他們出海找的東西,如果真的在島上,我們該去找,還是該馬上離開?一時間跑出來許多的問題,我們也傻了眼。 “對了,陳靜,你在來這里之前說是回來是為了幫我們,到底是幫什麼?”我想起了這件事情就問陳靜。 “幫就幫了,你看不出就算了!”陳靜甩出一句話就去找食物了。 陳靜雖然這麼回答,但在我心裡還是隱約地感激她的。這個島嶼的發現除了天氣的因素,這一路上都是太巧合了,好像是有人安排似的,就連這個天氣似乎也是由別人安排了一樣,太巧合了!誰又能掌握天氣呢,這種世界有可能嗎! ? 不知不覺,我們走到了海島的邊緣,陳靜興沖沖地抱回一團柔軟的東西,上面佈滿了美麗的花紋。這個東西是活物,它在不停地蠕動著。陳靜身子不高不大,這團柔軟的東西將近一米長,頭部還有兩對觸角。前一對觸角比較長,長得就像是兔子的耳朵似的,後一對比較短。這個東西的身上還沾有紅藻,我肯定吃不下這東西,它活像蝸牛一樣,看起來怪噁心的。 我看著陳靜抱著的東西的觸角,突然覺得很眼熟,心裡甚是驚訝,然後就想起了一件事情。我趕緊把信宏往後拉,盡量離陳靜遠遠的,然後大聲叫道:“你快把它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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