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天崩

第141章 第二十五章落大雨

天崩 金万藏 5584 2018-03-22
就這樣,歐冶子懷著平步青雲的目的當夜離開了部落,誰也沒知會。幾年之後,歐冶子學成歸來,成就了自己的一生。雖然他妻子把秘密告訴了另一個男人,另一個男人和歐冶子的妻子想來奪取金色硬物,但因不知如何控制,最後慘死於金色硬物的反噬。那塊金色硬物誰也沒見過,據說那就是地金龍的雛形,而地金龍追食懷孕生物的由來就是這件事情。第一代歐冶子死了以後,這個秘密就代代相傳,可是人本來就是憋不住秘密的人,隻流傳了幾百年這個秘密就以傳說的方式散落於神州大地。 據《越絕書》記載,歐冶子在鑄劍時,“赤堇之山,破而出錫;若耶之溪,涸而出銅,雨師灑道,雷公鼓囊,蛟龍捧爐,天帝裝炭,太一下觀。於是歐冶子因天地之精,悉其技巧,造為大刑三,小刑二……”,這“大刑三,小刑二”指的是5把青銅寶劍,分別是:湛瀘、毫曹、純鈞、魚腸、巨厥,都是削鐵如泥的稀世之珍。

公元前492年,“臥薪嘗膽”的越王勾踐準備出師伐吳,當時的越楚兩國互為盟約國,雙方約定,不論哪一方有事都要鼎力相助。楚昭王垂涎越國寶劍甚久,趁火打劫地提出了“寶劍換兵”的條件。勾踐不願忍痛割愛,5把寶劍他都想留著,於是就命歐冶子再造寶劍。可是,當時為了造出這5把絕世寶劍,不知是第幾代的歐冶子已耗盡心血,楚王給的時間太短,根本不可能找到上等材料,以及鑄造寶劍。 後來,歐冶子在某處找到了7口深井,佈局如同北斗七星,於是他就在七井之下採礦。寶劍出爐時,烏云四起,只見七條蛟龍口噴井水,繞著寶劍盤旋。雨過天晴後,歐冶子看到寶劍流光溢彩,劈石即碎,這劍就是後來的“龍淵”,但後世改叫龍泉寶劍。以上只是傳說,但仔細一看,這個傳說就隱藏了地金龍,以及歐冶子鑄劍的秘密。經過了幾代的歐冶子也許已經將地金龍轉到了越國境內,他造劍時屢屢提到金龍助陣,也許就是和地金龍有關。

地金龍是否存在不重要,重要的是當年歐冶子鑄造的寶劍十分神秘,乃至現在的科技也無法破解其製作之法。 20世界90年代,一位名叫譚德銳的人接過越王勾踐劍,做了化學分析。 1994年,他在上海博物館苦苦研究,他的突破口是劍身的神秘菱形花紋,如果這花紋是古人通過腐蝕的化學手段所製作而得,就可以肯定古劍有人工的外鍍技術。令人遺憾的是,這項檢測卻一無所得,毫無結果。越王寶劍所含的成分也極為特別,菱形花紋表面上有大量的硫化物,一般來說這是人工處理的痕跡,但是最後檢測卻毫無人工痕跡可尋。這是現在的技術也無法做到的,因此更給越劍蒙上了神秘的色彩。 範裡還想繼續說下去,我看見五條地金龍已經破城而來,還有幾百米就要殺到眼前,再這麼婆婆媽媽說下去還了得,雖然我也想知道地金龍的來歷,但是我可沒打算陪葬。沒等我讓范裡閉嘴,韋龍就先自己跑掉了,許少德一愣一愣地看著韋龍,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他也想跟著逃跑,可是他背這老者,行動不方便,只好飲恨繼續留下來。小光自然是顧大局之人,她知道刻不容緩,反正都聽了地金龍的事情,嚐了新鮮,所以就放過了範裡,讓他別再嘮叨了。範裡如同解脫一般,好似犯錯的小孩子逃過了家長的責罰。

“別急,這地金龍動作並不快,我們還有時間。”範裡見我急得跳起來,馬上安慰道。 “我不是急這個,我是人有三急!”我喝了屋子裡的自釀酒,還吃了一些醃肉,此刻小腹隱隱作痛。 “你的箭……停了……”小光發現我的手在流血,於是就把我的手握起,想替我止血。 “它動了那麼久,當然累了,現在還折騰個啥?”許少德自以為是地說道。 我盯著握著金箭的手,這支箭不知何時又靜止了,幸虧它又聽話了,不然我就算是千手觀音也經不起金箭的震動。方才這支金箭無緣跳動,現在又忽然停止,在煤道時也跳過一次,但是那次只有一小會兒,這其中可能有什麼被我們忽略了,金箭變得非同尋常,讓我隱約覺得將有大事發生。 “它都知道危險來了,要乖了,我們就別磨蹭了,快跑吧,沒看見韋龍都先跑了!”許少德見我們還不肯走,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他背這老者,出了幾斤汗,就如從水里爬上來的一樣。

我們相視點頭,背起行囊,回頭望了一眼勢如破竹的五條地金龍,然後就往地下古城的盡頭奔去。盡頭離我們還很遠,這座古城的龐大是難以想像的,但是我們仍能勉強看見盡頭處灰白色的煙雲繚繞,不時有點點的金色光亮。有幾次還有一條很粗的東西在煙雲裡騰起,遠遠望去怪嚇人的,不知這古城的人是不是養了什麼怪物。整個地下古城被地金龍激起的黑色石塵和灰白色的煙雲籠罩,這裡一會兒悶熱,一會陰冷,我們已經全身出汗,濕透了身子,這種古怪的溫度和不干淨的空氣讓我們不停地打噴嚏。 地金龍破城的速度逐漸加快,我不敢把手裡的金箭收起,萬一它們追過來,我就要試試,到底是地金龍厲害,還是我的金箭厲害,雖然我還不知道地金龍到底是什麼東西。在這過程中,我又忍不住回頭望了幾眼,袁圓圓的身體也許就在五條地金龍之一里,我實在不願意她就這麼慘死。她是來帶警告給她丈夫的,並把警告也帶給了我們,我們反倒恩將仇報。木已成舟,我無力回天,但如果能把她的屍身帶出去也好。我思索這些事情的時候腳步不自覺地放慢了,小光發現我落後就拉住我的手,眼神如水一般,柔軟得想把人融化。

“我不會再丟下任何人了。”小光回頭拉我時,堅定地說了這句話。 我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用一個人的命來換我的命,我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雖然大家集體欺騙我,但是我沒有資格去責怪他們,他們有求生的權利,可我卻永遠忘記不了自己曾害死了一個身懷六甲的女人。我掙脫了小光的手,自己一個人往前跑去,小光可能被我的反應怔住了,她一下子落在了後面。 許少德背著老者,使用跑得慢一點兒,他看見我一下衝到前面,於是使出吃奶的力氣跟上我,對我喘著粗氣說道:“那小妞好像哭了,我看見她在擦眼睛。” 範裡與我們平行,他聽見這句話時,心虛地斜視了我一眼,然後又裝作沒有看過我。我平生對女人的一哭二鬧三上吊最沒法子,我也不是故意惹小光哭的,只是我知道這件事情太突然了,根本沒有辦法一下子接受,也沒辦法原諒自己。我聽著聲後的轟隆聲越來越大,可是小光落下了一大斷距離,我於心不忍又折回去帶她。

可是,我一轉身臉上就落下了一滴水,我在心裡罵著,難道老子也跟著哭了?即使悲傷,但是做為男人怎麼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流鼻涕抹眼淚的,於是我立刻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可是眼睛卻是乾的。許少德把老者放下,範裡也停了下來,他們和我的動作一樣,全是抹了抹自己的臉。我回身看著跑過來的小光,她根本沒哭,只是一臉陰鬱。我發現不是自己的眼淚,心里頓時胡思亂想,莫非是哪個王八蛋在老子頭上撒尿不成? 我一邊咒罵一邊抬頭,可是剛做出仰望的姿勢時,頭頂上方卻忽然落下了傾盆大雨,整個地下古城瞬間被大雨吞沒。 地下古城,顧名思義就是地下的古城,既然身處地下,又何來大雨?就算是地下古城上面的岩層破損,上面的煤層也沒有這麼多的水滲透下來,難道這裡除了地金龍,還有專門下雨的龍?我記得剛才範裡說過,第幾代歐冶子在給吳王鑄造寶劍時,曾有七條龍從井裡飛出,口吐井水,繞著歐冶子飛來飛去的。可是,我們剛才只看見地金龍,這場雨大得有如暴雨,如果真有能噴雨的龍,那麼它一定很大,我們沒可能看不到它,雖然這裡很暗。

小光發現落大雨以後馬上沖了過來,大聲叫著:“快躲進屋子裡,別讓雨碰到你們!” 我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想羅嗦地問怎麼了,可是小光已經不由分說地推撞著我們進入了身後的一間金木屋子裡。小光的動作只用了兩三秒中,我們身子尚未淋濕,但是臉上已經沾了不少雨滴。我正想擦掉臉上的雨水,然後問小光幹嘛要這樣做,可是她卻急忙阻止。我被她的舉動嚇著了,剛要擦臉的手趕緊放下來,我知道這場雨很奇怪,也許會有不同尋常的危險,所以該聽話還是得聽話。但是,地金龍在後面追著,我們這樣貿然停下來,會不會有危險?地金龍的厲害每個人都見識了,相信沒人願意和地金龍近距離打照面,韋龍就立馬遠遁了。 “你們擦雨水的時候要小心,不能讓它們流進傷口,或者眼睛口鼻裡!”小光嚴肅地說道,“這雨水有毒!”

“有毒?”我難以置信地問道,“這怎麼可能?” “快擦,不要讓雨水留在身上太久,一定要小心!”小光催促道。 “酸雨我聽過,毒雨倒第一次聽說……”許少德放下老人就要耍嘴皮子。 “別羅嗦了,快擦掉,要是不想死的話,就小心一點兒!”小光不容質疑地說道。 “擦吧。”範裡一下子就妥協了,他對我和許少德點了點頭,然後馬上小心擦掉他身上的雨水。 “小心你手上的傷口!”小光緊張地叮囑我,並一直盯著我,生怕雨水流到我手上的傷口。 我們幾個男人不再說話,全都小心擦拭著雨水,許少德擦完自己的以後就大手大腳地幫老者擦雨水。我莫名其妙地抹著臉上的雨水,納悶地想著為什麼地下也會下雨。回想了進入地下古城的一幕幕,我很快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了,地下古城上空集結了厚厚的石塵,盡頭又有奇怪的煙雲,加上怪異的冷熱交替,或許這裡形成了罕見的地下雨。可是,這是一個形成地下雨的條件,為什麼會有冷熱兩種氣流,我下到煤井時就已經不斷地感覺到這種異常,還有為什麼小光說這雨有毒呢?

“你們看,我的戒指。”小光看到我們把雨水擦掉後,舉起左手給我們看。 “這戒指能值多少錢,你想要的話,回頭我買十個你。”許少德嗤之以鼻。 “誰讓你看她的質地,看看它,變黑了。”小光提醒道。 我們經過她的指點仔細一瞧,果然如她所說,戒指已經黑了,還有一點隱隱的七彩色澤。小光看我們不解,於是馬上解釋,她說她的戒指是銀質的,可是她用手擦落在臉上的雨時,戒指碰水後就慢慢變黑了,她馬上發現這雨有毒。 可是我一听就覺得小光的說法有錯誤,雖然在民間銀器能驗毒的說法廣為流傳,宋代著名法醫學家宋慈的《洗冤集錄》中有用銀針驗屍的記載,甚至到了現在還有些人常用銀筷子來檢驗食物中是否有毒,但是銀器並不能真正地驗毒。

古人所指的毒,主要是指劇毒的砒霜,即三氧化二砷。古代的生產技術落後,致使砒霜裡都伴有少量的硫和硫化物。其所含的硫與銀接觸,就可起化學反應,使銀針的表面生成一層黑色的“硫化銀”,到了現代,生產砒霜的技術比古代要進步得多,提煉很純淨,不再參有硫和硫化物。銀金屬化學性質很穩定,在通常的條件下不會與砒霜起反應。 因此,古人用銀器驗毒是受到歷史與科學限制的緣故,有的物品並不含毒,但卻含許多硫,比如雞蛋黃,銀針插進去也會變黑。相反,有些是很毒的物品,但卻不含硫,比如毒蕈、亞硝酸鹽、農藥、毒鼠藥、氰化物等,銀針與它們接觸,也不會出現黑色反應。因此,銀針不能鑑別毒物,更不能用來作為驗毒的工具。 我長篇大論地說完,小光很生氣,顯然她覺得她是多此一舉,造謠生事。她的銀戒指變黑了是沒錯,但是這雨頂多只是含了大量的硫,怎麼可能是砒霜雨。我說到這裡忽然想起來,科學家檢測越王勾踐劍時曾發現,劍身的菱形花紋上有大量的硫化物,本來這是檢驗有否人工痕蹟的,可是最後卻得到沒有人工痕蹟的結果,難道這雨和歐冶子造的劍有關係? “你們不信?我說的是實話,你那套科學不管用。”小光絲毫不急躁,對於我的懷疑並不生氣,這反倒讓我覺得愧疚。 “老金那是科學,你的是什麼,是迷信,哪個比較管用一點兒?”許少德在這種時候都是站我這一邊。 “別說了!”範裡忽然出聲,我以為地金龍已經來了,誰知道他又說,“老人中毒了!” 我們聽到範裡的話看著老人時,這才發現他已經吐血了,臉色和嘴唇全黑了。這的確是中毒的跡象,我一看就覺得不可思議,這跡像很像砒霜中毒,難道真的給小光說對了。剛才許少德已經給他擦過雨水了,為什麼他還會中毒?等我們仔細一檢查,這才發現老者身上的衣服太少,他的腳踝有一道很深的傷口,雨水已經流進去了,可是許少德完全沒有發現,他只擦了老者的臉和上半身。 “怎麼辦?我不是故意的……”許少德知道是自己造成的,變得很惶恐。 “他快不行了。”範裡把著老者的脈搏,嘆了口氣說道。 “你怎麼不仔細看看他有沒有傷口?”小光一看老者準備一命嗚呼,頓時覺得很氣憤。 “他也不願意這樣的。”我幫許少德開脫,同時責怪自己,許少德本來就粗枝大葉,這種要命的事情怎麼能給他一個人做,如果我來替老人擦毒雨,他就不會…… “快去救韓小蝶……小蝶……”老人忽然又用奇怪的語言說話,又在請求我們救韓小蝶這個女子。 我一聽馬上用同樣的語言問他:“你說的小蝶在哪裡,我們一定去救她!” “在……龍……龍……”老者沒能說完整句話,脈搏就漸漸地停止了跳動。 我沒想到老者會死得那麼突然,從遇見他到現在,他一直沒有完全地清醒,只能斷斷續續地請我去救韓小蝶,連他叫什麼名字都沒來得及告訴我們。老者一開始就已經全身虛脫,身體也受了傷,他要開口已經很難了,可是他把剩下的力氣都用在了韓小蝶這個人的身上,可見他對這個人的重視。又死了一個人,我心裡萬分難過,雖然不認識他,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麼很想哭。 “你沒事吧,剛才你怎麼又一個人自言自語?”許少德忽然問道。 “剛才老人不是開口說話了嘛,所以我才問的!”我怔了怔,心想難道這次大家又沒聽到老人在說話? 所有人都在搖頭,但是有了他們集體欺騙我,說袁圓圓沒來過這裡,所以我對他們的說法不怎麼相信。我的精神狀況一等一的優良,怎麼可能產生幻覺,不過自己的底氣還是不足,如果老人真的說話了,為什麼其他人沒聽見?袁圓圓的事情他們是因為生命受到了威脅,那麼老人開口說話並沒有危險,他們應該不可能欺騙我沒聽到的。 我又望了一眼老人,眼睛竟有一點濕熱,隨後我想建議把老人安放,待有機會再葬了他。地金龍由遠及近,毒雨沒讓它們慢下來,我們已經能聽到它靠近了許多。可是,現在毒雨下個不停,我們根本不可能走出金木屋子,難道只能坐著等死不成?我們全都不作聲,全在想法子逃命,我握箭的手還在流血,剛才多虧小光提醒,要不毒雨肯定順著手上的傷口進入身體了。韋龍一個人跑了,他也許不知道是毒雨,可能已經死在了路上。我想到又死了一個人,心情更低落了,地金龍已經快殺來了,也許我們也要死了。 我又忍不住想再看一眼老者,但是一轉頭卻嚇了一跳,沒想到在我冥想之時,周圍竟然不知不覺起了大變化。
按“左鍵←”返回上一章節; 按“右鍵→”進入下一章節; 按“空格鍵”向下滾動。
章節數
章節數
設置
設置
添加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