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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第十五章婚禮

茶經殘卷 金万藏 6759 2018-03-22
我不得不接受事實,昏迷在王橋道人身邊的是守夜人,而被燒毀面容和身體的壯漢就是林紅岩!我和廖老二一開始就遇到了真正的林紅岩,可林紅岩穿了守夜人一樣的衣服,而且被大火燒得毀容了,竟讓我們沒有認出林紅岩。 在進洞前,林紅岩不僅被大火燒傷,還從十幾米高的地方摔下去。我都摸不到林紅岩的脈搏了,廖老二也搖頭嘆息,那小兔崽子已經歸西了。想到這裡,我就頭疼欲裂,不知道如何跟天真的小男孩說出實情。 我正打算拖延時間,哪知道小男孩說既然瘋子老爺爺死了,那危險就不存在了。過了一會兒,小男孩抱起了紅龜茶蟲,放下云梯,要去找林紅岩。我和廖老二亂了陣腳,忘了勸阻,可暗閣里水氣瀰漫,又有電,多待無益。於是,我就和廖老二從雲梯爬回藏經室,同時琢磨著怎麼說出真相。

我一心惦記小男孩發現真相會有什麼反應,全然忘記了左腳的傷勢。當我們走到廢墟洞府,看到青銅粗鏈,廖老二就問小男孩,當年林茗發現古洞時,有沒有發現鍊子上鎖了什麼東西。小男孩搖頭說不知道,這事從沒聽別人提過,他也從沒問過。昏迷的守夜人有點半醒了,我扶著他擠過狹縫,然後辛苦地帶著他爬回了地面,離開了深藏秘密的洞府。 小男孩歡蹦亂跳地要去找林紅岩,我心煩意亂,腳痛又襲遍全身。廖老二扶著半醒的守夜人,和我踉蹌地走回茶場裡的小木屋。小男孩走在前面,當打開小木屋時,傳來的就是我最怕聽到的哀號。我和廖老二不敢走進去,心虛地站在外面聽小男孩又喊又叫,過了一分鐘後,小男孩竟然朝屋外大喊:“你們快進來救人啊!”

我心說人都死了,怎麼救啊,除非吃仙丹。廖老二和我無奈地走進去,可我一走進去就呆住了,居然有人對林紅岩進行了急救處理,有些燒傷的地方還灑了些藥。我們離開時,林紅岩已經摸不到脈搏了,聽不到心跳了,所以沒採取任何醫救手段。因此,林紅岩身上的治療痕跡,都不是我們留下的。 難道,我們走了以後,還有誰來過? 我急忙摸了林紅岩的脈搏,居然又有微弱的跳動了,心跳也恢復了。我和廖老二都不是專業醫生,摸不到很微弱的脈搏也有可能。多虧有人暗中出手救人,否則我們真的會害死林紅岩。我想起瘋子被人殺害,林紅岩被人救活,莫非那個人是想一命還一命,殺了林紅岩的曾祖父,然後又救活瀕死的林紅岩。 走出一里後,我們看到一根電桿的電線斷了,有一根落入了水里,許多小魚都被電死了。我望著斷掉的電線,發覺那是人為弄斷的。這附近的水脈通向山岩,莫非電路竟通過這里傳到石洞了。我問了廖老二,他記得來時電線還沒壞,當時我們還一路觀察電線桿,很可能是尾隨我們的人幹的好事。

能掌握水脈流向,此人肯定很熟悉這片區域,但一根電線能通向一里外的山岩,這著實讓我吃驚。為免繼續有人受傷,我就用棍子撩起電線,暫時晾在絕緣的干爽之地。小男孩見了就說回到下梅後,他會叫電工來修理,當務之急是先把林紅岩送去醫院。我一邊往前走,一邊回頭望,始終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想電死我們。 這一夜,廖老二和我交換地背林紅岩到山外搶救,奔到下梅時我根本就不能再走路了。幸而下梅有汽車進入市區,我們才得以到市醫院救治。林紅岩的性命保住了,可他的面容卻永遠地毀了,可憐的他婚禮還沒舉行,沒想到最後還是讓別人看笑話了。我不禁替林紅岩擔心,如果林荼執意趕走他,現在他又醜又沒錢,保姆新娘還願意嫁給他嗎,那場婚禮是否還能如期舉行?

當天清晨,保姆新娘就哭哭啼啼地奔到醫院,嚷著要見林紅岩。我躺在病房裡休息,聽到保姆新娘的哭喊,笑了笑,林紅岩果真找到了愛情,即使他再窮再醜,保姆新娘依然不後悔即將要舉行的婚禮。廖老二聽保姆新娘哭了一晚,觸景生情的他也跟著嘮叨了一晚,不停地說他死去的老婆的皮膚比豆腐還嫩,乳房比奶牛的還要大。 我的左腳因為傷勢過重,被迫住院一段時間,廖老二為我忙前忙後,一直沒能休息。在廖老二給我買早飯時,小男孩就進來看我,跟我扯東扯西。當知道林紅岩恢復很快時,我就想偷偷地見他一面,因為很可能林家親戚馬上就要湧過來大獻殷勤,到時候就沒機會再問林紅岩一個字了。 因為林紅岩傷勢不輕,所以新娘被打發走後,醫院就不讓外人再見林紅岩了。小男孩機靈聰明,成功地幫我掩護,讓我溜進病房。林紅岩身上和臉都纏了白色布紗,他兩眼睜開,竟然沒有哭,反而在笑。看到我進來,林紅岩一動不動地躺著,可嘴上卻說了句謝謝。原來,小男孩已經把經過都跟林紅岩說了,這把我弄得很不好意思。客氣話說完了,我就直劈主題,不再廢話,免得被醫生髮現。

我醞釀了一會兒,很誠懇地問:“林兄弟,我能不能問問你,一個多月前,你在騰格里沙漠做了些什麼?” 林紅岩不能動彈,他躺著回答:“路大哥,你在說什麼?我怎麼沒聽懂?” 我把話攤來了,直問:“我說林兄弟,你一個多月前不是去了月泉古城,還獻了幾罐繡茶嘛?這事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 “啊?” “你別光啊……”我納悶道,“我不問太多,只想問問你,你怎麼知道月泉古城在那裡,或者知道一個叫作譚婉婷的女孩子嗎?” “你說什麼?” 我嘆息道:“簡單地說,我只是想問你,知道不知道一座深山大宅,那是一位女人住的地方,很少有人踏足,她們和茶王有關係。” “路大哥,你說的話我聽不懂!”林紅岩無辜道,“一個多月前我是出過遠門,可我那時是去北京,不信你可以問別人。我是去北京為婚禮買些東西,車票的票根還留著呢!”

這段對話讓我疑惑不解,林紅岩堅稱沒有去過騰格里沙漠,我出去問了小男孩,他也說林紅岩去北京買東西了。林家人陸續有親戚到醫院,我旁敲側擊地問了,回答的都一樣。林紅岩的父母早年遇到車禍,不幸雙雙身亡,再加上結婚的事情沒親戚支持,因而婚禮的籌備都是林紅岩一個人操勞。 逐漸地,我相信了林紅岩的說辭,其實他那麼年輕,不可能有很高的修為。當時我們在月泉古人遇到的神秘人,他的一舉一動不露馬腳,吹奏的茶歌旋律更是渾厚有力。像林紅岩這樣的等閒之輩,的確不大可能,儘管他能隨意翻閱藏經室裡的典籍。 廖老二買了早飯回來,看我到處蹦蹦跳跳,又催我快回去休息。我正要跳回病房,一剎那就意識到,自己給自己設了圈套。我們一心要問林家誰在一個月前出去過,為什麼不能問一個月前誰從外面回來過。果然,當我和廖老二找到小男孩問了問,馬上得知林荼一年前離開了武夷山,是在一個多月前才回來的。

回到病房,廖老二大聲喘氣道:“你小子挺厲害嘛,換個方法問,居然真給你問出來了。” “其實是我們搞錯了,只把注意力集中在一個多月前誰離開了,卻沒想到一個月前回來的人都有誰。”我嘆道,“難怪會陷入林紅岩是神秘人的圈套,他雖然是唯一一個在一個月前離開的林家人,但一年前林荼就出遠門了。要是我猜得沒錯,林荼很可能一年都待在月泉古城裡,第三份經書就在他手裡。” 我們正聊到興頭上,一個面容嚴肅的白髮老人就走進來,並威嚴地盯著我。不容我發問,那人就自我介紹:“我是林荼,現在要和路建新談話,多餘的人先出去。” 多餘的人指的是廖老二,廖老二曾和林荼交惡,而林荼看樣子是個記仇之人。廖老二本不肯走,我小聲地勸了勸,他才怏怏地離開。林荼自己找上門來,估計已猜到了我的來意,他不客氣地坐下,問都不問我傷勢如何,馬上就我問如果林紅岩結婚了,除了新郎和新娘,還有什麼是必須準備的東西。

我又沒結過婚,問什麼不好,偏要問這種無聊的問題。不過這種問題難不到我,除了男女雙方,當然要準備聘禮了。古人有云:茶不移本,植必生子。這是說茶樹種下後就不可再移動,取意女方只嫁一次,從一而終。因此,結婚時茶葉是必須準備的,真正的傳統婚禮,新人圓房之時,都要喝一杯茶,稱其為“和合茶”。 林荼忽然對我笑了,他說:“林家就毀在紅岩手上了!這麼簡單的茶理,他竟然不懂,還敢一個人張羅婚禮。連你這個毛頭小子都知道的事情,他怎麼就不知道呢!辦婚禮,只准備酒水,沒有一點兒茶葉!這就算了,他還敢請這麼多茶人來賀喜,要是被人知道結婚都沒準備茶葉,讓我老臉往哪兒擱!他還真以為我不同意,我是恨他不爭氣!” 我心說不是吧,你個老不死就為了這麼點小事,害得林紅岩毀容了,居然還振振有辭。而且林荼對於父親的死,他一點都不傷心,似乎那個瘋子死就死了,反倒解脫了。我望著林荼,不敢再說話,彷彿稍微逆他的意思,就會讓對方不得好死。可我有一肚子疑問,現在機會來了,不問豈不是白白受傷。

我抓緊機會問:“林……林老,你是不是最近從騰格里沙漠回來?” 本以為林荼會否認,哪知道他想也不想,竟然承認道:“沒錯,你猜的都沒錯!除了月泉古城,我知道你還想問石洞的來歷,我會告訴你的!可這必須等紅岩辦完婚事後再談,你好好養傷,接下來的事情沒有好身體,你是承受不了的。” “為什麼?”我愣住了。 林荼起身頭也不回地走出病房,我還以為他不會回答了,可在走出病房前他丟下了一句話:“因為這和你為什麼姓路,而不姓陸有關係!” 紅岩搶救成功,靜養五天后,毀容的他與保姆新娘結婚了。林荼沒讓多餘的人在場,拿到喜帖的人都沒能進林家,全被打發走了,就連林家其他親戚都無緣得見。廖老二自然也被擋在門外,只有我這個外人被林荼請進去,見證了那兩個人小小的婚禮。

當晚,廖老二和唐大海吃飯,我左腳的傷還沒恢復,不適合到處走動,索性就留在林家裡做客。林荼一直說些有的沒的,似乎忘了五天前對我說過的話。我又不好意思提醒,只能耐著性子等,就怕惹毛了這老東西,拿著掃帚轟我出門。我根本沒心情聊天,一直琢磨林荼的那句話,聽那口氣,似乎了解所有的事情。 林荼皮膚黑紅,若非長時間爆曬,不至於比黑人還要黑。這老東西一年前離開武夷山,直到一個多月前才回來,那一年他肯定待在位於沙漠的月泉古城裡。望著說話慢條斯理的林荼,我心想他為什麼要在月泉古城裡待近一年,以他的本事,不可能被困了一年才出來。更要緊的是,要在古城裡生活一年,吃飯喝水都是大問題,一不小心還會變成狼群的盤中餐。 天色漸暗,我拿不准主意,到底是現在告辭,還是提醒林荼,會不會老糊塗的他忘記了。那對新人早就躲起來,卿卿我我了,我再不走,那就是不知趣了。當我站起來,準備要說後會有期,光顧著喝茶的林荼看都沒看我一眼,就說了一句再坐會兒。 “我說林二老爺,天都黑了,你想讓我這裡過夜嗎?”我為難道。 林荼放下茶杯,對我說:“怎麼?你擔心我這裡沒地方給你住?”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終於忍不住了,乾脆實話實說,“林二老爺,你難道忘記,五天前在醫院裡跟我說過什麼話了嗎?” 林荼奸詐地笑了笑,叫我別著急,這事他當然記得了。我暗罵,既然記得,怎麼不早說,非要拖到天黑。林荼站起來,叫我跟他到後院的亭子裡坐一坐,我問什麼,他都會回答。我狐疑地跟過去,腦子轉了幾百次,這老東西該不會想把我做掉吧。什麼話不能在客廳裡說,非要到後院裡,也不怕被冷風吹到中風。 林家很大,前面有棟小樓,後面還有庭院。我準備走到後院時,鼻子裡就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清新淡雅,讓人渾身舒服。跨過了門檻,我就看到一個黑色的大亭子,裡面的一襲身影讓我心花怒放,那人不就是幾日未見的木清香嗎。可我馬上又不高興了,因為木清香身邊還坐了個男人,那混蛋似乎在對我挑釁地坏笑。 我跟林荼走到黑亭子裡,並追問他怎麼會認識木清香,又著急地問木清香什麼時候到的,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我意識到自己失態,又故作鎮定,可陌生男子竟朝我笑了幾聲。我心說我知道自己出糗了,你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我哼哼地不去看那男人一眼,只想問木清香為什麼會在這裡,但話一到嘴邊就變成了:“這男的是誰?” 木清香沒有起身,一直坐在亭子裡的灰石桌邊,桌上擺了一張很複雜的地圖。現在已入冬,福建雖不如北方冷,但要坐在戶外的石凳上,打死我都不干。可木清香一直坐著,沒感到半點不適,她聽我問話,也僅僅抬頭看了我一眼。 那男人接過話,自我介紹:“我叫李小北,是清香的朋友。” 我哦了一聲,想起木清香沒跟我們一起到武夷山,就是要去見一個朋友。當時我就納悶,木清香那種脾氣,居然還會有朋友,還特想看看那朋友長什麼樣。天下間,誰沒朋友,可木清香有朋友就不正常了。我上下打量李小北,堂堂七尺男兒,樣子還算過得去。這麼個大男人,叫什麼不好,偏要叫李小北,也不嫌這名字難聽。我從沒聽木清香提過李小北,但李小北都能叫她“清香”了,可想他們的關係不一般。 我愣了一會兒,氣氛有點尷尬,趕忙答道:“我叫路建新,也是木……清香的朋友。” 寒暄過後,林荼就正兒八經地坐下,和木清香一樣不怕屁股被凍掉。我看到李小北表情很為難,似乎跟我一樣怕冷,但沒好意思說出來。我硬著頭皮坐在冰冷的石凳上,然後就問林荼怎麼和木清香認識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林荼卻說他和木清香是六天前認識的,不過這事等會兒再提,現在要說的是1971年在洞頭島發生的前前後後。 我滿頭霧水,既然林荼自願說明,那為什麼不干脆在古城就與我們相見,非要等到現在才開口。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林荼是被迫而為之,他打心底不想告訴我們。我立刻收回心神,林荼終於張開了金口,可木清香仍舊在研究那副古老的地圖,只有我和李小北很認真地在聽。 洞頭是是全國12個海島縣之一,地處浙東南沿海,甌江口外。洞頭縣由103個島嶼,其中住人的島嶼有14個,故有“百島縣”之美稱。由於自然地理的原因,洞頭島對外交通不便,解放前缺醫少藥,一旦疫病暴發,人們就要遭殃了。 1937年和1943年發生過兩次霍亂,造成600餘人死亡,這在人口稀少的洞頭縣算得上大災難了。 1927年前,洞頭海島只有中醫草藥,林家就是那裡的一名中醫。林茗的父親叫林海,1880年在洞頭島出生,以後就沒離開過那裡一步。林茗在1910年出生後,他討厭那裡的生活,10歲就出去闖蕩了。在戰亂年代,10歲的娃兒要混口飯吃多難,但林茗機靈聰明,很快就在江西的一家茶廠做下手。 一直做到1939年,29歲的林茗就小有成就了。那一年,佛海茶廠由雲南中國茶葉貿易股份公司建立,可佛海條件艱苦,許多茶人都不願意去。因此,除了在雲南招人,還從江西調選了20個精製茶工,林茗就是其中之一。 林茗很能吃苦,對誰都親和,不會歧視那些做下手的粗人。在建設茶廠的那兩年裡,一個叫作路東浩的男人引起了林茗的注意。路東浩是個下人,對茶知之甚少,不知何時起,他竟然變成了一個專家。林茗試圖找出原因,可路東浩的警惕心太強了,一直拒林茗於千里之外。 1941年,太平洋戰爭爆發,佛海地區遭受了日機轟炸掃射,佛海茶廠的工人被迫撤離。林茗與隊伍失散,為了躲避敵人,他就躲入了傳說中的妖宅里。當時,宅子裡早就沒人了,可他卻聽到有人在嗚咽。四處尋找,林茗竟然發現宅子里個地下室,有一個啞巴被人用鐵鍊鎖住了。 啞巴不是天生的啞巴,是被人割了舌頭,所以不能說話了。啞巴衣衫襤褸,頭髮長亂,比鬼還恐怖。妖宅荒廢了好幾年,啞巴靠地下室的水和捉了些老鼠充飢,硬是奇蹟般地活了下來。林茗不忍丟下啞巴,於是找了斧頭把鐵鍊斬斷,然後就帶著啞巴逃出了妖宅。就在林茗離開時,他發現遠處有個人影跑過來,似乎是路東浩。 日軍戰機盤旋在天上,林茗不敢逗留,扶著啞巴就往森林裡躲。戰爭不斷升級,林茗掛念家裡的父母和弟弟,於是就決定從雲南迴到東海之上的洞頭島。因為啞巴神誌不清,又不能自力更生,所以林茗就把啞巴帶回家裡,請他父親幫忙醫治啞巴的瘋癲疾病。 可林茗對茶如痴如醉,受不了小島的荒蕪,他又和弟弟林荼去了福建崇安縣,也就是以後的武夷山市。林茗在武夷山那裡做出了名堂,進入了茶葉研究所,成為其中的精英。可要進入茶葉研究所並不容易,因為他們只要本地人,所以林茗就欺騙了研究所,找人證明自己從小就在武夷山長大。 可惜好景不長,路東浩出現在崇安縣,並和茶葉研究所有了往來。那時的查底雖不嚴,但如果路東浩向研究所的領導說,林茗曾在佛海茶廠幹過,那他就完蛋了。儘管林茗覺得研究所關於本地人的要求很荒唐,但他還是找到路東浩,請求將他的底細保密。 路東浩爽快地答應了,林茗鬆了口氣,當知道路建新要去南洋了,他更高興得跳起來。林茗起初還擔心路東浩會敲詐他,哪知道事情如此順利。到了南洋後,路東浩一直與林茗保持茶葉生意的往來,漸漸地他們成為了真的朋友。 話分兩頭,新中國成立後,洞頭島還被敵對勢力控制著。 1952年1月15日,洞頭全境最後一次徹底解放,林茗因為擔心家人,於是就和林荼趕回去。那時,林茗的母親死了,只留下他父親林海,以及從佛海救回來的啞巴。經歷了戰火,林海早就把啞巴當成了家人,可啞巴的精神一直處於瘋癲的狀態,林海對此束手無策,天天都得防著啞巴跳海。 聽到這裡,我的思緒就亂了。我記得仙洞裡的瘋子是林茗的父親,林紅岩為了結婚,因此要把已變成瘋子的曾祖父放出來。以此推斷,林海那時還是正常人,舌頭也沒被割掉。 1971年時,林茗才從洞頭島帶了個瘋子到武夷山,而林家少數親戚知道,那就是林家最老的長輩——林海。 我心中一個萬個好奇,身為正常人的林海為什麼變得與陽赤山一樣,後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林荼仍在繼續講著,不過他看起來不怎麼情願,而在接下來的內容裡,我心中的疑問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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