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大清龍棺之汗王秘藏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野豬口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後,我和大牙手腳勤快地幫著陶大爺洗菜、拎水,忙東忙西,有意無意地和陶大爺套話。我們這一上手,陶大爺很過意不去,一個勁地讓我倆回屋休息,說是這種粗活不能讓我們客人沾手。 大牙好像沒聽見似的,就見他圍著這老頭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從現在一直說到了解放前,又從解放前說到了大清朝,最後把陶大爺唬得一愣一愣的,連連點頭稱是,也不知道聽沒聽明白大牙說的究竟是啥意思。 直到最後,大牙用手指了指大門口的那截石柱這才問陶大爺道:“大爺,不是和您吹,我們總在外面跑的人,見的東西也不少,算得上是半個行家,我一看您這塊石頭就不是現代的東西,肯定是老一輩傳下來的吧?瞅那花紋和個頭,應該是拴馬樁吧?”

陶大爺一聽,哈哈笑了,指著那截石樁說:“啥祖上傳的啊!那是我早些年放羊時在野豬口撿的,當時瞅著挺規整,就給弄了回來,一直壓柴禾垛來著,這幾年不燒柴禾了,扔了怪可惜的,就埋那兒了,擋擋門。正合適。” 哦?野豬口?那是什麼地方呢? 我心裡正琢磨的工夫,就見大牙大嘴一咧,衝陶大爺嘿嘿一笑:“原來是撿的啊,我還以為是家傳的呢,有點丟人了啊!哈哈,我瞅著上面有花紋啥的,以為是拴馬樁子呢。” 陶大爺微笑著搖了搖頭:“這玩意兒挺老長的,當時就在山上的水里泡著,一塊破石頭,不是啥好玩意兒,誰也不稀罕,咱房山就是石頭不缺。” “那是,就說漢白玉吧,國內是挺多地方都產,什麼河南白、川白玉,但也只有房山的漢白玉才是正宗的漢白玉。”我在旁邊打蛇隨棍上,趕緊順竿往上爬。

陶大爺一聽我這麼說,很得意地點了點頭,告訴我們,不止北京故宮皇上走的御道、宮裡的欄杆,還有天壇圜丘壇,甚至人民英雄紀念碑上的浮雕和毛主席紀念堂內的毛主席坐像,用的那都是這兒的特產——房山漢白玉。 看著神氣自豪的陶大爺,被我和大牙在旁邊連夸帶贊,鬍子都撅起挺老高。 這一嘮扯,陶大爺和我們親近了不少,也拉開了話匣子,不過說的都是些房山區的老事兒,我和大牙聽過的很少,只能時不時插上幾句,老爺子聊得興致頗高,當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說得是眉飛色舞。 聊著聊著,大牙就不經意地問老爺子,他說的野豬口是什麼地方? 陶大爺也沒多想,指著西邊的一片群山里最高的那座山告訴我們,從山腳上有條小路,爬到半山腰時,能看到並排長著八棵大松樹,樹枝子都搭在了一起,像是搭起的葡萄架一樣,然後順著左數第三棵松樹的正前方往前繼續走,轉過山後不遠就能看到有處豁口,那地方從遠處看就像是野豬張開的大嘴一樣,所以住在這兒的人都叫那裡是“野豬口”。

那地方裡面有個山洞,可以避雨,洞口前不遠有處泉眼,一年四季水都有。說到這裡,他伸手指了指那截石樁,告訴我們那石樁就在泉眼不遠的溪流裡泡著來的。 陶大爺突然瞅了我們一眼,表情很嚴肅地告訴我們,那地方啥意思也沒有,也沒啥看頭,不如去拒馬河玩玩漂流,划划竹筏子啥的,都挺好玩兒。野豬口都說不太平,傳說還鬧鬼呢,就連他們以前放羊都不咋過去,除非避個雨,喝口水啥的。當年也是年輕氣壯,啥也不怕,才去過幾回,一晃也有好多年沒去過了。 “鬧鬼?不是吧?真的還是假的?”大牙明顯沒料到還有這些說道,不禁有些驚訝。 老頭嘆了一口氣:“唉,誰知道真假啊,都這麼傳,老一輩的也這麼說。再說了,誰黑天沒事去山里邊啊,是真是假也不知道,但這事可不能意氣用事,你倆小伙子可千萬別惹事啊,該去哪玩兒去哪玩兒去,要是晚上回來吃飯,就提前打個電話。”

我和大牙連連點頭,也沒有多說話。 吃過早飯,我和大牙背上背包,和陶大爺打了個招呼,就出了院子。 一大早,天上就陰沉沉的,太陽躲在厚厚的雲層裡一直就沒有出來過,雖然也沒有風,但是顯得比昨天要涼快多了。 轉了個彎,走出段距離後,大牙湊了過來,問我是去散心還是去“打獵”? 我瞅了瞅西邊的那座高聳入雲的大山,告訴大牙,“打獵”中“散心”。 大牙“哧哧”一笑,沖我拍了拍背包,腆腆著肚子說:“要說咱天生就是做帥才的料,早就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出,東西早都預備好了。該著程爺我發財,常言道,水里丟了山上補,時也命也運氣也啊!” 我朝他撇了撇嘴:“要我說,這啥人啥命,這玩意兒強求不得。該著發財時,不經意就能弄出塊金磚來!”

一路上我倆嘴都沒閒著,打打鬧鬧,不知不覺中就到了山腳下。 走到近前才發現這座大山可比想像中要有氣勢得多,山勢奇峭巍峨,就像是突然拔地而起似的,抬眼望去,看不到山頂,高得彷彿眼瞅著就要坍塌下來,咄咄逼人。 最麻煩的是根本就沒有上山的路。所謂的路,只有一條不足半米寬的羊腸小路,一看就知道很少有人走過,也是雜草叢生,坑洼不平,估計就是陶大爺說的那條山路。 打量了一下前方的那條羊腸小路,我和大牙都暗自叫苦,就這路,有跟沒有差不多一樣,我倆也沒有個登山杖啥的,就憑這兩條腿,真不知道能不能爬上去了,不過既然來了,總不能被嚇回去。只好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山上松柏蒼鬱茂密,綠樹扶疏,藤蘿纏繞。不知名的野花開了一地,時不時地飄來陣陣幽香。

剛開始,走起來倒是很輕鬆,可是沒有多大一會兒,走起來就有些困難了,山勢越來越陡,重心只能盡量前傾,走了沒有多大一會兒就感覺兩條腿酸痛難忍。再加上山林繁茂,密不透風,腦袋上的汗就像斷了線的珠子,滴滴答答都快接上捻兒了,直往地上掉。 爬上去還不到一百米,我和大牙就有點告饒了。 大牙在路邊不知道扯了片什麼植物的葉子,足有臉盆大小,當作蒲扇來回搧著,齜牙咧嘴地回頭問我還有多遠。 我抬頭看了看大牙,直搖腦袋,喘著粗氣告訴大牙,當時也沒問陶大爺要爬多高,只是知道半山腰,不過一直也沒看到他說的那幾棵大松樹,看來還是沒到呢。 大牙哼唧了一陣後,扯開破鑼嗓子就開始嚎了起來:“二姐我悶坐繡樓,眼望京城啊!哪個伊乎嗨呀嗨……思想起二哥哥張相公啊……”

出來時帶了四壺水,還沒爬上多遠,就喝光了兩瓶。 大牙估計是唱得口乾舌燥,抓起水壺就要驢飲,我趕緊衝大牙喊:“程爺,程爺,您悠著點兒啊,水也得節省點了,要不沒等到地方,水就喝光了,要是沒水可就麻煩了。” 大牙聽我這麼說,只得小口地抿了一下,然後擰好蓋子,又把水壺塞回了包裡,沖我直抱怨:“要說那老頭也真是的,也不說有多高,我本以為以他那身子骨,頂天也就是五六十米高呢,不成想上來快有二百米了,還沒到地方,早知道這樣,咱咋的也得多準備一下才行啊。” 我也沒有料到環境如此惡劣,也是叫苦不迭。事到如今,也沒什麼辦法,只好勸大牙堅持住,九十九拜都拜了,還差這一哆嗦了,憋住尿,一猛勁就到山頂了。 我倆硬著頭皮往上爬,足足又爬了將近兩個小時,快到大中午了,終於看見前邊並排種著的一大排松樹,遮天蔽日的,估計就是陶大爺說的那八棵松樹。

總算是見到希望了,就跟沒吃奶的孩子看到親娘差不多,我和大牙直勾勾地看著那一大排松樹,手蹬腳刨的,好不容易才爬到了樹下。 喘著粗氣,來不及歇著,趕緊數了數,沒錯,剛好是八棵,總算是到了地方。 江作青羅帶,山如碧玉簪。遠處山浪峰濤,層層疊疊,隱在霧氣之中,如島嶼般一簇簇一抹抹地懸浮著,像是一卷山水畫一樣,美不勝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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