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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六十一章紫姑降壇

大清龍棺 舞马长枪 3269 2018-03-22
我和大牙“蹭”地一下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快步繞到了車前。 果然,在前邊不遠處有一大灘黑紅色的血漬,把雪染紅了一大片,遠遠看過去的確很扎眼,看著讓人觸目驚心。 我和大牙小心的走到了近前看了看,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血,黑乎乎的凝成了一灘,現在已經結凍成了冰,我提鼻子聞了聞,一股腥騷味把我薰得連連咳嗽,腥臭撲鼻。 在血漬周圍有很多雜亂的鞋印,應該是有人來過,而從鞋印的清晰程度可以判斷,時間也不會太久,似乎是從樹林子裡面走出來的。 大牙的臉色微微有些變化,咧了咧嘴:“來亮,這腳印瞅著好像是咱倆的呢?你看這個,鞋底的花紋很清晰,不就是你這雙鞋嗎?這鞋估計在農村應該不會有人穿吧?” 我一聽,就嚇了一跳,趕忙走到近前看了看,又比劃了一下,果然,腳印就是我的。大牙也在雪地上又踩了一腳,比對了一下後,沖我點了點頭,看來這裡的腳印確實是我倆的,可是我倆什麼時候來過這裡呢?這血又是怎麼回事呢?

我圍著這灘血轉了幾圈,又往旁邊看了看,似乎有些眼熟,突然心裡就是一震。 我趕緊拉了拉大牙,指著對面的樹林:“大牙,你看這地方是不是昨晚上咱倆攆黑貓的那個地方?我記得那邊那個樁子應該就是那隻黑貓藏身的位置,還有這灘血,應該是我昨晚扔刀扎它的地方,可是當時我眼瞅著沒扎著,而是貼著它尾巴扎空了,但是這灘血是哪兒來的呢?” 難道真是我一刀扎到了那隻黑貓,然後那黑貓為了保命才用了鬼遮眼,把我倆整的團團轉,黑燈瞎火的在這荒郊野外轉了幾個小時?我趕緊從懷裡掏出匕首,果然,深深的血糟裡還能看到明顯的血跡。 這個時候,一陣風恰好吹過,吹得我立時就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看到刀上的血跡,我和大牙與其說是恐懼,不如說是震撼,想不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一時間腦子有些不夠使喚,變得空白一片。直到馬車上的猴子大聲的喊我和大牙,我們才醒過勁來。

我晃了晃腦袋,把刀收好後,走到了馬車前,告訴猴子好像是黃皮子咬死了一隻雞,好說歹說才讓猴子相信了,鞭子一甩,馬車又開始跑了起來。 大牙也是擔心猴子被剛才的那灘血嚇壞,一路上就不停的給猴子講故事,從司馬光砸缸到武大郎賣槍,山南海北,這爺倆嘮的那是個熱乎。 我讓猴子把車先趕到了鎮裡,然后買了兩大包水果,直接給了猴子一包,猴子很高興,趕車的吆喝聲異常的亢奮。 猴子把我們送到地方後,就問我和大牙啥時候回去,直到我和大牙不斷的說不等天黑就能回去時,他這才咧開嘴笑了,說是天黑前來接我倆,然後“啪”的一聲響鞭,馬車沿著鄉道漸漸的跑遠了。 我和大牙拎著一包水果去了立春家。 立春休息了一夜,氣色好了許多,但還是有些憔悴,估計也是昨天的拘魂術對她的身體傷害太大了。

見我倆來了,明顯有些意外,趕緊招呼我們進了她自己那屋。我把水果放在一邊,和大牙關心的問候了好幾句,立春一听就一個勁的擺手,讓我們可別再這麼客氣。 聊著聊著,我們把鬼遮眼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聽的立春也是目瞪口呆,以為是我們在開玩笑,逗她玩,直到我和大牙再三的保證和發誓,立春才終於相信了我們說的話,低著頭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好一會,她才開口對我們說:“你們說的那隻黑貓估計是成精了,具有了靈氣。一般動物要是能活過五十年多少都會有一些靈氣,成為妖。而這隻黑貓都活了三百多年了,也稱得上是妖中之王了。” 說到這裡,立春看了看我們,嘆了一口氣:“估計來亮哥昨天確實是傷到了它,它為了保命所以才弄出個障眼法來迷惑你們,但是要是說到鬼寨,我看它不只是為了保命這麼簡單,而是真的要殺死你們,估計是你們把它給惹急了。我聽我奶奶說過鬼城、鬼村的事情,聽說人一旦被困在這種鬼城或是鬼寨中,等到鬼遮眼一收,就會把人困在過去的那個空間裡,就再也出不來了。”

大牙聽完後,用手撫了撫胸口,看著立春:“神婆妹妹,你今天還能看到你的親人哥哥,這可實在是不容易啊。” 立春衝大牙輕呸了一口:“你以為是你福大命大啊,我看估計是來亮哥的那一刀把黑貓傷得不清,所以才沒困住你們,要不甭說你,就是十個你估計也早就沒命了。” 立春低頭想了一會,眼珠一轉,俏皮的看了看我,又轉頭看了看大牙說:“你們別說,我還真想到一個辦法,只不過需要有人配合一下。” 大牙一聽這話,腦袋晃得像個撥浪鼓一樣,連連擺手:“神婆妹妹,你可饒了我吧,我可不行啊!找你胡哥哥吧,昨天好懸沒把你連累了,要是再有啥閃失,你家我叔我嬸不得把我掐死啊,還能饒得了我?再說我還沒找媳婦呢,人生才剛剛起跑,我可不想就這麼早的被罰下場啊!”

立春一瞪大牙:“你咋那麼完蛋呢!瞅你那小樣,還能逼你做養老女婿咋的?在說,就算你樂意我還不樂意呢!” 大牙被噎得登時就沒動靜了,幹嘎巴嘴,一聲也沒有了。 平時好像很少看到大牙能被別人整成這副模樣,看來還真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大牙真要找個這樣的媳婦,日子還真是精彩,想到這兒,我心裡也是憋不住樂。 立春說完大牙後又轉頭瞧了瞧正在傻笑的我,可把我嚇得不輕,趕緊閉上了嘴,挺直了腰桿,結結巴巴的問:“立……立春,你想……幹什麼?哥,哥可害怕!” 立春一咬嘴唇,氣得柳眉倒豎:“瞅你倆那點出息吧,整得倒像我要非禮你們似的。其實我說的辦法很簡單,只要你們搭把手就行,沒啥危險,不用整得一個個像是小媳婦似的,還是不是爺們啊?”

我和大牙聽她這麼說,臉上都有點掛不住了,也為剛才自己的舉動感到有些丟人。 我用手掩口,故意咳了一下,義正嚴詞,一本正經的說道:“立春,就憑我倆上山縛虎,下海擒龍的本事,怕過啥?剛才只不過是逗你玩而矣,你就說吧,刀山上得,油鍋下得,你只要劃好道,我們就大膽的往前走!” 立春聽的憋不住笑,沖我調皮的擠了下眼睛:“請紫姑!” “紫姑?紫姑是誰,去哪兒請啊?”大牙聽立春說完後一臉不解的問。 其實我也是第一次聽說,也不明白立春說的是什麼意思。 就見立春摀嘴一笑:“紫姑是廁神啊,就是掌管茅廁的神仙。” 大牙的表情馬上變得就像在茅廁裡蹲了半個多小時一樣,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大牙瞟了一眼立春,抽了抽鼻子:“神婆妹妹,你是不是在這兒涮我們哥倆呢吧?聽這紫姑的名字挺溫柔,咋還是個廁神啊?我們哥倆又沒什麼痔瘡,請這神仙幹啥,你這玩笑開得可有點大了啊!”

我也看著立春一臉的不解:“立春,你說這紫姑是神仙,是真的還是假的啊?廁神請她幹啥啊?” 立春看到我和大牙這幅表情后,笑的簡直是花枝亂顫,眼淚都流出來了,笑了好一陣子,才強忍住笑,瞅了瞅我們,無奈的搖了搖頭:“我說的紫姑的確是廁神,但主管的是問卜吉凶,不是你們認為的那種負責茅廁衛生的。” 聽立春給我們說了半天,才知道這紫姑雖是廁神,卻並不管廁所的清潔衛生,而是占卜、算卦的神,常常降壇為人解釋吉凶,而且十分靈驗,“求佔問卜術”中最簡單的也最靈驗的就是請紫姑降壇。 等到立春說完後,我和大牙也有點不好意思,看來真像大牙說的,這知識就像內褲,雖然看不見,但很重要,沒有還真不行,今天這臉算是丟大了。

大牙摸了摸腦袋,嘿嘿一笑,衝立春一抱拳:“神婆妹妹,今天哥哥算是長學問了。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雖不能至,心嚮往之。聽妹妹這番話,真叫哥哥自嘆不如,甘拜下風,我真是心悅誠服,你這長江水浪打浪,真是一浪就把我們拍在了沙灘上了。” 大牙的這通半古半文的奉承之辭看起來很管用,立春搖著腦袋就陶醉在大牙的褒獎中了。 其實立春是不太了解現在的大牙,別的不行,這種溜鬚拍馬,不吃飯送人二里地的話,大牙那是張口就來,我給大牙很中肯的評價就是“尿罐子鑲金邊——嘴兒好。” 立春陶醉了一會兒,看我和大牙都瞪著眼睛看她,就清了清喉嚨:“現在還沒有出正月,是最適合請仙降壇的日子。至於跳神,我是蹦不動了,現在還渾身疼呢。只能你們親自去請了,我想了想,現在最合適的就是請'簸箕仙'了,只要請來廁神紫姑降壇,有什麼事你們可以問,自然紫姑就會告訴你們。”

立春見我倆都沒動靜了,有幾分嘲諷的口氣說:“喲,兩個大老爺們不會是被嚇傻了吧,要是害怕就算了,要不等我再休息幾天,我自己請?” 我和大牙吃驚歸吃驚,但還不至於害怕,大牙在旁邊一拍胸脯:“立春妹妹,想我們也是夜戰八方,威振四海,大江大浪經歷的多了,還能害怕這個,你就說啥時候吧?” 立春一笑,拉著長音:“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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