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前方的石崖,裂天臉色沉默,一絲淡淡的憂慮浮現在他的心上。
白如霜依偎在他懷中,抬頭看著他英俊的臉龐,柔聲道:“天,你在為我擔憂?”
裂天收回目光,低頭看著那雙清澈如水的眼睛,淡然道:“沒有,我只是在想,納雪天華是否還在洞中。”
白如霜道:“既然來了,何必猜測,直接進去就知道了。”
“是啊,進去就知道了。”說話間,裂天擁著白如霜的身子,一閃便來至石崖下,停身於洞口前。
鬆開手,裂天看著洞內,皺眉道:“奇怪,似乎與上次不一樣。”
白如霜道:“那我們小心點,說不定納雪天華另外設了機關,加強了防備。”
微微點頭,裂天當先而入,可就在這時候,洞中突然傳來納雪天華的聲音:“來人止步。”
裂天停身,回道:“是我,怎麼不歡迎嗎?”
納雪天華道:“輪迴因緣,只此一面,妖皇請回吧。”
裂天道:“我來有事一問,你若不出來相見,本皇便不會離開。”
納雪天華道:“妖皇有事就這樣問,能回答你的我自會回答。”
聞言一怒,裂天就欲發火,卻被白如霜攔下。 “算了,這樣問也是一樣。”
裂天哼道:“看在你的份上,本皇就不語她計較。現在,納雪天華你聽清楚,我要問的就是,在我而言,如霜與天下,我是否只能取其一而不能兼得?”
納雪天華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道:“妖皇既然清楚,又何須多問呢?”
裂天臉色一變,喝道:“胡說,哪有這種事情,一定有辦法兼得的!”
納雪天華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妖皇若是執意去拼,也未嘗就不能兼得。只是……”
見她突然不說,裂天問道:“只是什麼?”
納雪天華輕嘆道:“只是你能擁有多久?”
裂天道:“自然是越久越好。”
納雪天華嘆道:“君子之澤,五世而斬,天下何來長久之福?”
裂天道:“我不管,天下與她我都要!”
似乎聽出裂天話語中的堅定,納雪天華道:“妖皇如此執著,老身唯有嘆息,請回吧,我幫不上忙。”
裂天冷哼道:“你是不想說,還是不知道?”
納雪天華道:“當日老身就與你說過,欲求長伴,一句誓言!可如今你要天下,我也無法。”
裂天眼神微動,隱隱有些明白,詢問道:“你的意思是說,要與如霜在一起可以辦到,但要兼得天下卻難以實現?”
納雪天華道:“是的,欲求長伴其實不難,但要天下,卻已太晚。”
劍眉一皺,裂天道:“太晚?什麼意思?”
納雪天華道:“曾經,天下在你而言唾手可得,但你卻放棄了。如今,當你想要追回時,卻時空轉變,再不復從前。”
裂天不言,一股淡淡的失落在他眼底浮現。白如霜撫摸著他的胸膛,輕聲道:“不要憂傷,這裡得不到想要的,我們就換個方。”
裂天低頭看著她,愛憐的道:“如霜,你不怪我嗎?”
白如霜搖頭道:“你是妖域之皇,你有責任奪得天下,為妖域的子民著想。”
裂天滿懷感動,沉聲道:“如霜,今生我要讓你永遠幸福、歡笑。”
白如霜道:“我的心願其實很小,只求一生伴你身旁。”
裂天緊緊抱住她,激動的道:“你放心,此生誰也無法將我們分開。”
白如霜聞言一笑,一股幸福的感覺在此刻湧上胸膛,令她不由自主的閉上眼睛,斜靠在裂天的懷抱。
空中,微風蕩漾,納雪天華的聲音再次響起:“妖皇,時間不早了。”
裂天冷漠道:“不早又如何?你有什麼話何不明說?”
納雪天華道:“有些話,其實不應該對你講。只是講與不講都一樣,結果誰也改變不了。”
裂天道:“既然如此,你何須隱瞞。”
納雪天華嘆道:“我告訴你,那也只會為你平添煩惱。”
裂天眼神微冷,哼道:“是嗎?你肯定我就會為此而煩惱?”
納雪天華道:“還記得你出生的情況嗎?”
裂天道:“上次見過,自然忘不掉。只是那又怎樣?”
納雪天華道:“不怎樣,只是透露出了你的來歷,可惜你卻不知道。”
裂天驚異道:“你知道?”納雪天華道:“我是知道,但又如何呢?”
裂天道:“你既然知道,就告訴我,隱瞞有何意思呢。”
納雪天華道:“告訴你可以,但你聽了之後必須馬上離開。”
裂開道:“為何?”
納雪天華道:“你在這里呆得越久,對我越是危險。”
裂天哼道:“你怕我?”
納雪天華道:“不是怕你,但你卻會為我帶來災難。”
裂天狐疑道:“災難?你指什麼?”
納雪天華道:“指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答應否?”裂天沉吟了一下,開口道:“好,我答應你,說吧。”
虛空中,納雪天華微微一嘆,低聲道:“七彩孕育,天而生,有無窮之力,能千年不死,此乃天之子!”
裂天一愣,重複道:“天之子?你說我是天之子?”
納雪天華道:“是的,你的力量至陽至剛,源於天,與巫神的力量類似,但卻正好對立。”
裂天臉色百變,這個身份讓他意外,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
白如霜依偎在他身旁,輕聲道:“你是天之子,那豈不與身為逆天子的陸雲剛好對立?”
裂天聞言一驚,抬頭看著半空,問道:“是這樣嗎?”
納雪天華不置可否的道:“妖皇以為呢?”
裂天怒道:“我是問你。”
納雪天華道:“老身並非萬事通曉,讓你失望了。”
見她不說,裂天怒哼一聲,拉著白如霜飛身而去,於半空留下一段話。
“下次再來,必是我奪得天下之日,你看著吧。”
納雪天華不答,只是幽幽一嘆,在山谷中徘徊不散。
半晌,山谷恢復了以往,可一位不速之客卻突然來到。
看著四周的景色,來人自語道:“有意思,原來她就躲在這。”說完身影一動,來到那石崖下的山洞前,大聲道:“天華族人,本神光臨,還不速來迎接。”
虛空中,納雪天華冷漠道:“輪迴之,生人莫近。巫神何處來,還請何處去。”原來這人便是巫神,只是他為何會出現在這呢?
陰冷一笑,巫神道:“本神素聞大輪迴盤神秘莫測,今日既然遇上,自然要見識一下。”
納雪天華道:“巫神之力源於九幽,過不得輪迴,還是莫要執意。”
巫神陰森道:“本神通曉天下萬事,可就是不曾進入輪迴。今日說什麼也得一試。”
納雪天華輕嘆道:“巫神之意,你知我知,何必掩飾。”
巫神眼神一冷,哼道:“不愧是天華一族的後人,確實有幾分本事。現在本神來此,你說應該如何款待呢?”
納雪天華道:“巫神心中所想,老身無能為力,請回!”
冷酷一笑,巫神道:“你既不給本神面子,那就休要怪我手下無情。”
納雪天華沉聲道:“輪迴之物,不落凡塵,巫神若要硬搶,必然也是無功而回。”
巫神不屑道:“本神要的東西,有什麼是得不到的?現在你最好主動交出大輪迴盤,本神就放你一馬,不然我就滅了你!”
納雪天華道:“天華一族,世代傳承,輪迴之物,不落凡塵。巫神既執意要搶,老身也只有捨命相陪。”話落不再言語,山谷中氣氛變得有些陰森。
怒哼一聲,巫神跨步而出,一晃便進入了洞內。其後,震天的霹靂不時響起,寧靜的山谷動盪不息。
這情形一直持續,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附近的山峰劇烈震動,最終在震耳的巨響聲中,數十里方圓內裂山崩,漫天的塵土籠罩著一切。
那一刻,一道光柱沖天而起,僅眨眼就消失於天際。
隨後,一道黑影急射而出,直射蒼穹,似要追回那逝去的光柱,但卻慢了一些。
天空,巫神咆哮不息,臉上神情震怒,正厲聲吼道:“可惡的老東西,這次算你運氣好,不過中了本神一掌,你也難逃一死!”
四周,狂風捲起,呼嘯的氣流吹散了層雲,露出腳下的景色,卻見大一片荒涼,裂谷縱橫,黃沙滿,寸草不存。
片刻,憤怒的巫神恢復了平靜,帶著幾分不甘悻悻而去,很快就來到數百里外的一處幽谷中,見到了正在等待的大巫師赫哲。
“主人,此行可有什麼收穫?”迎上前來,赫哲開口詢問。
巫神冷冷道:“跟隨裂天,找到了大輪迴盤的下落,可惜被那老東西給跑了。這裡情況怎麼樣,白光情緒如何?”
赫哲一邊隨他下落,一邊道:“這裡一切如舊,沒什麼變化,白光已經甦醒,只是情緒很激烈,反抗之心很堅決。”
不屑一笑,巫神道:“不管他,南疆那邊可有具體消息?”
赫哲道:“回主人,派回去的陰衛已經回來,得到的消息是,我族損失慘重,五位巫師無一倖免,族中高手也全部戰死。”
巫神臉色大怒,吼道:“可惡的除魔聯盟,本神不會放過它。”
赫哲道:“主人息怒,眼下我們該如何做?”
巫神沉思了片刻,問道:“妖域那邊怎麼樣了?”
赫哲道:“我派鐵衛探聽了一下,妖域大軍正並分兩路,繞過除魔聯盟的防線,開始橫掃天下,進展十分驚人。”
巫神陰森道:“眼下劍無塵已死,李長河也完了,整個天下就掌握在地陰、天煞、妖皇、陸雲與本神手中。要對付陰天煞,我們可以藉助陸雲之手,但要對付妖皇,那卻必須自己動手。”
赫哲道:“主人是打算等陸雲消滅了陰天煞之後,您再趁機將其剷除。那時候,天下就是主人的了。”
巫神笑道:“沒這麼簡單,妖域實力驚人,那需要藉助除魔聯盟之力將其剷除。至於妖皇,本神自有對策。現在,我們只需留意妖皇裂天的行踪,慢慢的等待機會就行了。”
靜立半空,陳玉鸞遙望遠處,眼底不時閃過擔憂之色。
此刻,陸雲五人應該已經到了華山,等待著他的會是些什麼?
如今的天下,活著的全都是些厲害的角色,雖然她相信陸雲一定會贏,但那份關心卻不會因此而有絲毫的減弱。
時間,慢慢走過,當司徒晨風出現在她身旁時,天色已然正午。
“玉鸞,別擔心,該吃飯了。”
回頭一笑,陳玉鸞道:“吃飯?我等你這句話,可等了很久了。”
司徒晨風一愣,目光移到她絕美的臉上,卻見她正頑皮的眨著眼睛,不由笑罵道:“頑皮,故意逗我。”
陳玉鸞嬌哼道:“怎麼,不行啊?那我以後不理你了。”
司徒晨風賠笑道:“行,當然行,只要你喜歡,隨時都可以。”
“這還差不多。”嬌笑聲中,陳玉鸞飄然而落,與司徒晨風一起回去了。
午後,負責打聽消息的嘯天回到了聯盟。
一見面,陳玉鸞便追問道:“怎麼樣,華山方面可有消息了?”
嘯天神色激動,大聲道:“好消息,好消息啊。”
文不名急道:“什麼好消息,你倒是快說啊。”
嘯天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大聲道:“陸雲此行遭遇頗多,先是遇上幽冥魔龍,由四靈神獸出戰,後又遇上天煞,雙方激烈一戰,最終陸雲施展出天威令,打敗了天煞,將其逐走。而後,巫神現身趁機進攻,牽制住了陸雲,無塵與楚懷疑則發動偷襲,結果無塵被張傲雪重創,逃走之際被隱藏一旁的李長河突襲,雙方慘烈一戰,最後李長河死在無塵手下,而無塵卻失去了逃走的機會,死在了陸雲手中。”
眾人聞言驚喜交加,乾元真人則激動的大呼道:“好,幹得好,無塵終於死在了易園門下的手中,玄陰師弟與宏飛也可以瞑目了。”
文不名大笑道:“陸雲好樣的,總算把這個禍害給剷除了,人間從此也清淨了許多。”
天穆風道:“是啊,無塵早就死有餘辜,活到今天已經算他命長了。”
陳玉鸞不曾過於激動,在消化了這個消息後,迅速恢復了冷靜,繼續問道:“除此之外,還有別的嗎?陸大哥他們眼下何在?”此話一出,眾人當即清醒,都看著嘯天,等待著他的回复。
嘯天道:“除了這些,妖皇裂天還曾現身與陸雲一見,虛無界天的凌天也現身華山。至於陸雲他們後來去了何處,這個暫時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並沒有打算回聯盟。”
陳玉鸞秀眉微皺,目光掃過眾人,問道:“此時此刻,陸大哥會去何處呢?”
歸無道長推測道:“我想,他可能有些私事需要處理。”
佛聖道仙道:“陸雲的身上還隱藏著許多秘密,有些連他自己都不明白,因而他需要時間去將其解開。”
陳玉鸞道:“既然如此,我們先不說他,還是談一下人間的事情。眼下,李長河與無塵都死了,剩下地陰、天煞行踪不明,我們也無能為力,唯有把目光鎖定在巫神與妖皇身上,多加留意他們兩邊的舉動。”
嘯天道:“回來的途中,我發現大批妖域的高手正在集合,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大的舉動。”
歸無道長道:“此事我已派聯盟弟子留意,若有事情發生,他們會及時回報。眼下,我想問的是,一旦妖域大舉行動,我們該如何做?”
眾人不語,此事關係重大,都不便擅自開口。
陳玉鸞想了一下,沉聲道:“就事論事,隨機應變。一旦他們真的發動侵略,想統一人間,我們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天穆風道:“盟主所言甚是,為了人間和平,我們自當挺身而出。只是就目前的情況而論,聯盟高手雖多,但整體實力並不如妖域強大,他們的人數超過我們不止十倍,真的打起來,我們恐怕是寡不敵眾。”
文不名道:“這事我之前想過,我們可以集中實力,各各擊破。”
歸無道長搖頭道:“就怕到時候來不及啊。”
陳玉鸞道:“兩軍交戰,計為主,力為輔。以我們的實力,要取勝也並不難。現在,我們就仔細研究一下,大家都說說各自的看法。”眾人當即各抒己見,認真的討論起來。
陰風陣陣,鬼氣環繞,灰色的霧氣籠罩山腰。這是一座孤峰,高入雲霄,立於崇山峻嶺之內,終年雲霧繚繞。
峰頂,呼嘯的罡風如怒海狂濤,夾著刺耳的異嘯傳遍四野,令方圓數十里內百獸絕跡,蟲鳥避讓。
此峰外觀奇特,山腰以下平平無奇,可沿著山腰而上,先是四角菱形,隨後是三尖八角形,最頂端是錐形,就像一把鋒利的組合兵刃,傲立群山,大殺四方。
山腰上,四角菱形的東面有一個石洞,吹出陣陣陰風,還不時傳來怒吼狂叫。
如此荒僻孤峰,是誰滿心不甘?是誰在厲聲咆哮?詭異,奇怪,何人知曉?
石洞入口很小,僅三尺不到,但內部卻逐漸寬闊,且蜿蜒盤旋,交織著無數岔道,就宛如一座迷宮,令人很難辨別方向。
順著一條寬大的通道前行數十丈,眼前露出一個八角形的石室,高約三丈,直徑十丈,每一面都有一條通道,共計是八個入口。
石室中央,一個正八角形的池子瀰漫著詭綠色的霧氣,充滿了邪惡、陰森的味道。
上,八副圖案均勻的分佈於池子周邊,有些類似八卦圖,但所雕刻的圖像卻十分的詭秘,全是一些罕見的奇形怪獸,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石室中,微風起伏,吹動著那些綠霧,使得四周一片淺綠,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秘味道。
池中,厲吼頻傳,聽那聲音憤怒已極,似乎正承受著某種巨大的痛苦,才會這般的狂野,如受創的野獸一樣。
這情形持續不斷,就像永恆的存在,一直在迷宮般的洞穴中迴盪。
不知過了多少時光,那刺耳的厲吼漸漸弱了,石室中霧氣消失,露出一個兩丈大的水池,中央正坐著一人,僅露出一個背影。
池中,池水呈墨綠色,看上去濃密無比,細小的綠芒微微閃動,源源不斷的湧入那人身上。這一幕持續時間很長,當墨綠色的池水色彩轉淡,那人突然站起,緩緩的回過頭來。
綠霧中,一雙明亮的眼睛閃爍著陰毒的光芒,給人邪惡、恐怖之感。如此眼神,凌厲如刀,他會是誰呢?
跨出水池,那人緩步走來,在穿過淡淡的綠霧之後,露出了他真實的面貌。
原來他便是那陰帝,無怪如此邪惡、霸道。
環顧四方,陰帝俊秀的臉上滿是陰狠之色,口中怒吼道:“陸雲,我不會讓你好過的,等著吧。”說完一晃消失,不知去向。
片刻,石室內亮光一閃,一頭黑龍馱著一個人影憑空而現,緩緩的落下。此龍氣息詭異,正是那幽冥魔龍,它背上馱的便是雷天,只是它為何會來這呢?
注視著池水,幽冥魔龍微微低嘯,聽得重傷的雷天心頭一愣,忍不住問道:“你讓我進入池中,去吸納那股天至邪之氣?”
幽冥魔龍微微點頭,口中輕嘯回應著他。
雷天有些反感,搖頭道:“邪惡之氣,萬惡根源,我不想……”
低吼一聲,幽冥魔龍瞪了他一眼,一股霸道的意識直入他的胸膛。雷天身體一晃,神色怪異的道:“好,我答應你便是了。”說完自動走到池中,緩緩的坐下。
幽冥魔龍將身體捲成一圈,圍繞著池水躺在面,龍頭微微抬頭,有意無意的吸納石室中的綠色霧氣,並緩緩閉上雙眼。
池中,雷天全身微顫,體內的雷神訣排斥著池水中的邪惡之力,讓他有些難受。
好在這情形只持續了片刻時光,稍後,雷天那被幽冥魔龍同化的身體便發生了轉變,主動的吸納著水中的邪氣,以滋潤重傷的身體。
時間悄悄走遠,當雷天吸納了足夠的邪氣之後,體內傷勢雖然大為好轉,但性格卻漸漸發生了改變。
原本,他乃至陽至剛之體,可此前與四靈神獸一戰,融合了幽冥魔龍身上的九幽邪氣,體內真元正邪兼具,讓他在力量大增的同時,性格逐漸陰沉。
如今,在這詭異的水池之中,他又吸納了大量的邪惡靈氣,立馬將體內的陽剛之氣壓下,讓他逐漸變得邪魅陰森。
池旁,幽冥魔龍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正靜靜的看著他,眼神中帶著幾分神秘。
雷天此時神色詭秘,半紅半綠的身體全部轉變成了綠色,周身浮現出一層起伏波動的青綠色光芒,正依照逐次遞增的頻率在加快運行。
當這層綠色光芒完全淹沒了雷天的身體,那時候石室中絢光一閃,只聞雷天狂聲嘶吼,彷彿遇上了某種可怕的事情。
稍後,聲音平息,綠光散去,只見雷天又恢復了半紅半綠色的模樣,外表毫無異常,唯有眼中不時會閃過幾許暗綠色的光華。
陰冷一笑,雷天的身體拔地被起,在半空翻轉了一圈,落到了魔龍身上,語氣陰邪的道:“這裡的靈氣很獨特,含著某股特殊的氣息。”
幽冥魔龍低嘯一聲,盤成一團的身體自動展開,發出一道眩白的光芒,瞬間就淹沒了整個石室,帶著雷天神秘的消失。
一切僅是眨眼間的事情,當眩光逝去,石室恢復了平靜,除了淡淡的綠霧隨風起伏,一切寂靜無聲。
然而不知是這里地點特殊,還是事有巧合,就在幽冥魔龍帶著雷天離開後不久,天煞竟又來到這裡。
見到石室中的水池,天煞眼睛一亮,自語道:“原來傳說中的'通天陰脈'在這裡,真是天助我也。”說完飄落池中盤腿調戲。
天煞的出現改變了石室中的環境,使得原本綠色的池水漸漸變成暗紅色,空氣中流動著淡淡的血霧,充斥著驚人的血煞之氣。
這一幕持續了好一會光景,當天煞睜開眼睛,整個石室內血光透亮,急速顫抖的血芒如萬千的毒蟲,快速流動並發出呼嘯聲。
起身,天煞眼神微異,驚詫道:“奇怪,這裡竟然有陰帝與幽冥魔龍的氣息,難道他們已經先我一步找到這裡?”自語聲中,天煞停頓了一會,隨即便悄然而逝。
神秘的山峰,古怪的石室。這個天煞口中的通天陰脈,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玄妙之地?為何地陰、天煞、魔龍都會不約而同的來到這裡?
一切是謎,除了他們之外,誰又說得清?
時間,繼續流逝,原本寧靜的石室中,光華突然一閃,這一回來的又會是誰呢?結果令人意外,來者竟是幽冥魔龍與雷天,他們為何二次返回?
輕輕低吟,幽冥魔龍一邊將背上的雷天甩入池裡,一邊專注的看著他,眼底隱隱流露出幾分期盼的神情。
雷天不知道這些,他只是覺得這池水變化很大,蘊含著無窮血煞之氣,對他的身體有著某種傷害,讓他心情暴躁,咆哮不停。
池邊,幽冥魔龍周身黑芒匯聚,在那水池外圍布下一個密閉的結界,牢牢的壓住雷天的身體,不給他反抗之機。
很快,憤怒的雷天周身泛起了紅光,池水中蘊藏的大量血煞之氣正灌輸到他的體內,改造著他的身體。這過程難受之極,劇烈的疼痛伴隨身邊,讓他狀若瘋狂,口中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幽冥魔龍眼神無情,沒有絲毫的罷手之意,就那樣死死壓住他,觀察著他的情形。終於,在漫長的慘叫聲中,雷天昏了過去。
那時候,他的身體時而血紅,時而青綠,時而兩種色彩交替出現,時而交匯合一。如此,連續數次,最後雷天身上的光芒散去,整個人恢復了正常,看上去與常人無異。
這時,池水自動退去,剩下一個乾枯的凹槽,述說著發生的一切。
幽冥魔龍輕嘯一聲,帶著幾分喜悅,發出一股柔和之力托起昏迷的雷天,帶著他一閃而逝。頓時,石室恢復了寧靜,只是原本徘徊不散的霧氣,此刻卻已然消失。
這樣,石室不再神秘,空蕩蕩的一片顯得很是冷清。
匆匆的來,匆匆的去。陰帝與天煞都不曾逗留,但幽冥魔龍卻帶著雷天兩次來此,究竟它有何目的?
雷天身上的變異很是詭異,那到底暗示著什麼?他與幽冥魔龍之間,究竟是誰控制誰?
這些看似尋常,可卻隱藏著極大的秘密,最終會給天下帶來怎樣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