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溥儀藏寶錄2·最後的複闢掙扎

第20章 第二十章終點起點

又等了一陣兒,前去準備各種器具的匪徒回到大殿,抬著樹根伐好的圓木,蕭偉所要的一應開啟石門的傢伙也都製作完畢。 山口太郎對蕭偉道:“所謂善始善終,請吧!”高陽喊道:“蕭偉,千萬不要幫他們打開最後一道機關!”蕭偉回頭看了看高陽,凝視了片刻,目光之中似乎另有深意,咧了咧嘴,走到門前。 山口太郎一揮手,所有匪徒全部上前幫忙。蕭偉靜下心來,按照祖父筆記中記載的當年劉二子破解“砂頂天”機關的方法,指揮眾匪徒很快將機關破掉,又用了不大會兒的工夫,順利打開了最後一道石門。 眾人站在門前,數只強光手電照射進去,石門內是一個一眼望不到頭兒的寬闊無比的大殿,大殿正中央處,有一座半米左右高度的巨大石台。只見石台上堆積著成千上萬隻木箱,其中不少早已朽爛,無數金銀珠寶、奇珍異寶散落在石台上,在眾人手電的光亮照射之下,斑斕絢麗、閃閃發光、令人目眩。

大殿門口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一時之間整座地下宮殿內只可以聽到眾匪徒粗重的呼吸之聲。 “噹啷”一聲響動,一名匪徒手中的工具掉在了地上,緊接著更多人手裡的傢伙掉在地上,但此時眾匪徒早已是如醉如痴、神魂顛倒,竟然渾然不覺。 山口太郎哈哈大笑,一拍輪椅的扶手,顫巍巍站起身來,喊道:“將他們幾人留在這裡,派兩個人看守,其他所有人全部隨我進去。”眾人歡聲雷動,當下留了兩名匪徒用槍看住蕭偉幾人,其他人扶著山口太郎,魚貫進入大殿。 耳中只聽得石門內喧聲一片,從大門處望去,除山口太郎外,所有匪徒已經紛紛爬上了石台。 蕭偉的心臟此刻已經完全提到了嗓子眼兒,回過頭來,使勁兒向阿雪使了個眼色,阿雪會意,輕輕點了點頭。

靜等了片刻,果不出蕭偉所料,只聽得“哐當”一聲巨響,進門處又一道石門從天而降,瞬時間將蕭偉四人與山口太郎眾匪徒從中隔開。蕭偉一聲大喝:“阿雪,動手!” 話音未落,蕭偉撲向身旁的那名匪徒,只一把便已攥住對方持槍的手腕。槍還是響了,子彈打在大殿的天頂上反彈下來,在大殿內四處亂飛。高陽愣了一愣,也撲了上來,兩人合力將那名匪徒壓在身下。那名歹徒力大無窮,雖然兩人用盡力氣,卻也無法制服他。 這邊阿雪果然是身手敏捷,第一腳將身邊那名匪徒的手槍踢飛,第二腳準確地踢在對方的太陽穴位置。那名匪徒應聲而倒的同時,阿雪已經奔到蕭偉高陽兩人身前,只一掌便將蕭偉身下的匪徒擊昏。蕭偉哈哈一笑,站起身來,道:“大功告成!”

阿雪氣喘吁籲道:“我們要……快走,溥儀講過,這下面埋了大量的炸藥,只要'恨輕兒'機關一啟動,炸藥……就會爆炸!” 蕭偉驚道:“什麼,有炸藥?”突然之間耳邊只聽得“砰砰砰”幾聲巨響,石門內傳來了震耳欲聾的轟鳴之聲。四人只覺腳下地板晃動,大殿頂端塵土簌簌落下。蕭偉急道:“快!快撤!”拉起一旁兀自發楞的趙穎,大夥兒跑出了大殿。 快速攀回岩洞入口處,四人剛剛順著繩索下到岩壁下面的山谷中,數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大夥兒只覺得地動山搖,似乎整座山峰都爆炸了。蕭偉四人盡皆失色,足足有一頓飯的工夫,爆炸聲音慢慢停止,一切終於平靜了下來。 四人如喝醉了酒一般,半晌兒才回過神兒來。蕭偉哈哈大笑,罵道:“他奶奶的,我就說過麼,找到機會一定要好好整整這'老棺材瓤子',怎麼樣,哥們儿說到做到吧?哈哈,哈哈哈……”

笑到一半兒,猛然神色一變,叫道:“阿雪……你……你怎麼了?”高陽與趙穎都是一驚,回過頭來,只見阿雪神情痛苦,手摀小腹蹲在了地上。 高陽一把扶住阿雪,驚道:“阿雪……你……你這是怎麼了?”阿雪伸出出手來,只見她手中盡是鮮血。 三人全都嚇呆了,高陽喊道:“怎麼回事兒,這是……怎麼回事?”阿雪斷斷續續道:“是剛剛在大殿中,跳彈……擊中了我……” 高陽叫道:“你怎麼……怎麼不早說?”阿雪搖頭道:“如果早告訴你們,大夥兒都……都逃不出來了……” 高陽使勁兒抱住了阿雪,口中喊道:“沒關係,沒關係的,我這就背你下山,肯定能治好的,一定能治好的!”阿雪搖了搖頭,柔聲道:“呆子,來不及了……這裡……離山下太遠了……”

高陽哭道:“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一把拉住身旁趙穎,歇斯底里的叫道:“趙穎,你快救救她,快救救她,上次就是你救了她,你行的,一定行的!” 趙穎上前檢查了一下阿雪小腹上的傷口,神色淒然,緩緩搖了搖頭。高陽大聲叫道:“阿雪,你醫術比趙穎高,你快告訴我,我們該怎麼辦?怎麼辦才能救你?” 阿雪搖了搖頭,笑道:“呆子,沒有用了,這一次……沒有人能救得了我……” 高陽“騰”地一下站起身來,叫道:“我這就去做擔架,我們就算抬,也要把你抬下山!”一把拉住蕭偉,語無倫次喊道:“蕭偉,快,快陪我去,我們去做擔架,擔架!” 蕭偉結結巴巴答道:“擔架?好……好……”被動的被高陽拉著,兩人往後山跑去。

剛跑了十來步,只聽趙穎聲嘶力竭地喊了一聲:“你們……快回來,阿雪……不行了!” 兩人飛奔回來,只見阿雪氣息奄奄,已命在旦夕。原來阿雪在大殿中中槍後,傷勢極重,但為了不影響大夥兒安全撤離,僅憑著一口氣撐著隨大家撤離岩洞,此時早已油盡燈枯。 高陽抱住了阿雪的身子,大聲喊道:“阿雪,阿雪!”阿雪慢慢睜開眼睛,看到眼前高陽,嘆了口氣,緩緩道:“我……終於找到這個寶藏……心願已了,可以去……去見我的曾祖父了!” 說到這裡,微微一笑,竭盡全力抬起手來,為高陽擦去眼淚,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說道:“呆子,你……是個好人,如果……我們有下輩子,我……我一定會……嫁……給……”聲音越來越低,手一鬆,就此死去。

高陽放聲慟哭,直哭得山野為之變色,夕陽為之黯然,蕭偉一拳打在身旁一顆大樹上,只震得樹上黃葉紛紛落下,一片片灑落在大夥兒的頭上、肩上、身上,也灑在阿雪那永遠美麗的臉上…… 夕陽西下,一抔黃土,三人佇立在阿雪墳前,久久不能離去。良久良久,蕭偉長嘆一聲,拉了拉趙穎,柔聲道:“我們……走吧,就讓高陽……一個人在這兒陪陪阿雪……”趙穎擦了擦眼角淚水,點了點頭。蕭偉看了看高陽,又嘆了口氣,攜了趙穎的手,兩人慢慢往後山走去。 正是傍晚時分,夕陽在山,山谷中一片寂靜,一時之間兩人誰也沒有說話。 也不知走了多久,蕭偉突然道:“阿雪……真的……就這麼走了?”趙穎喃喃道:“或者……阿雪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是為了完成這個任務,現在任務完成……她也該走了!”蕭偉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不知不覺,兩人來到後山斷崖處,蕭偉道:“我們坐一坐吧。”拉了趙穎,找了一塊大石坐下。蕭偉伸出手來,輕輕攬住趙穎的腰。趙穎一怔,緩緩將蕭偉的手推開。 蕭偉問道:“趙穎,你……怎麼了?”趙穎神色黯然,沉吟不語。蕭偉又道:“趙穎,你……有什麼心事麼?” 趙穎搖了搖頭,良久,道:“以後……你不能再抱我了!”蕭偉一呆,問道:“怎麼?”趙穎緩緩道:“不僅以後不能抱我,而且,以後……我們也不能再在一起了!” 蕭偉目瞪口呆,叫道:“趙穎,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是我……又做錯了什麼嗎?” 趙穎道:“不是你的原因,就是……我們以後不能再在一起了。”蕭偉叫道:“為什麼不能,只要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為什麼不能在一起?”突然道:“難道,你已經……不再喜歡我了?”

趙穎搖了搖頭,蕭偉鬆了口氣,道:“那就好辦,有什麼事情咱們回去再說,你現在心情不好!”趙穎再次搖頭,道:“回去……我就不能再見你了!” 蕭偉一把拉住趙穎,問道:“趙穎,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趙穎沉默了一陣兒,似乎下定了決心,抬起頭來注視著蕭偉,道:“蕭偉,我們不能再在一起,不是因為喜不喜歡的問題,而是因為我們……我們兩個是兄妹!” 蕭偉愣道:“什麼兄妹,誰和誰是兄妹?”趙穎道:“小偉,你要知道,譚倩兒不僅僅是你的祖母,也是我的外婆!”蕭偉叫道:“這個我知道,但我爸爸和你媽媽不是同母異父麼?而且咱們又隔了兩代,法律上應該……應該……” 趙穎搖頭道:“他們不是同母異父,是同母同父!”蕭偉道:“什麼同父同母,你說什麼呢?”趙穎道:“我媽媽和你父親一樣,也是你祖父蕭劍南的後代!”蕭偉喊道:“什麼?不可能,你媽媽她不是土匪的……”說到這裡,蕭偉停住了話。

趙穎緩緩道:“你聽我說,我媽媽不是土匪的後代!你還記得麼,山口太郎剛剛在岩洞中說過,特高課救出譚倩兒的時候是1932年10月,那時候譚倩兒已經有了四個月的身孕。而根據曾老的筆記,譚倩兒是在1931年8月被祁老三抓走的,僅僅是兩個月之前,所以譚倩兒是在祁老三抓她上山之前就已經懷了孕,因而我媽媽,一定也是你祖父蕭劍南的後代!” 趙穎這一番分析,聽得蕭偉腦中“嗡”的一聲巨響,喃喃道:“你是說,我們兩個,是……是表兄妹了?”趙穎點頭道:“對,我們的關係,就與中寶玉與黛玉的關係是一樣的!” 蕭偉一喜,道:“那不就沒事兒了麼,賈寶玉和林黛玉不是能成親麼?”趙穎搖了搖頭,道:“按照現在的法律,寶玉和黛玉是……絕不能成親的!” 蕭偉連聲喊道:“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我不信!我不信!我死活也不能相信……”趙穎道:“蕭偉,你冷靜些,這件事情你不能任性!” 蕭偉“騰”地站起身來,大聲叫道:“趙穎,你告訴我,我們真就不能再在一起了?” 趙穎看著蕭偉,神態堅決,答道:“是!” “不!”蕭偉絕望地叫道。 “是的!”趙穎神態悲切,但聲音堅定。 “不!不!不!”蕭偉大聲狂喊,伸出手來,一拳重重地擊在旁邊的岩石上。趙穎一把握住了蕭偉的手,只見他手上鮮血淋漓,趙穎神情痛苦,喊道:“蕭偉,你別這樣,不要……折磨自己!” 蕭偉頹然坐倒,抱住了自己的頭,趙穎拉住蕭偉的手,道:“蕭偉,我們……認命吧,我答應你,如果還有下輩子,我一定……嫁給你!”蕭偉瘋了一般,一拳一拳打在旁邊的岩石上,喊道:“不,不,不!絕不!我絕不!” 也不知過了多久,蕭偉終於平靜下來,久久凝視趙穎,道:“趙穎,能再……讓我再抱抱你麼?”趙穎猶豫了片刻,並未拒絕。蕭偉伸出手臂,輕輕將趙穎攬在懷中。 蕭偉道:“趙穎,我知道,這是我這輩子最後一次抱你了,以前有那麼多機會,可惜,我不懂得珍惜。”趙穎淚如雨下,蕭偉手臂加力,將趙穎的骨骼勒得格格直響。 片刻,放鬆下來,用臉貼住趙穎的面頰,嘆道:“我不是什麼好人,原本以為終於有機會變好了,現在看來,過了今晚,我還要回到以前的日子。不過我想以後無論身邊再有多少女人,我永遠也不可能再愛上誰了!”趙穎滿眼含淚,點頭道:“我知道!” 蕭偉又道:“今天晚上,我們不回去了,就讓我在這裡最後陪你一個晚上吧,因為過了今晚,我們就……再也不能在一起了。”趙穎道:“那高陽呢?”蕭偉道:“高陽有阿雪……”嘆道:“因為過了今晚,高陽……也同樣沒有機會再陪阿雪了……” 趙穎長嘆了一聲,點了點頭。兩人不再說話,相擁坐在岩石上,靜靜看著遠處天邊漸漸逝去的斜陽。過了一會兒,天色漸黑,兩人累了這一日,心力交瘁,終於都慢慢合上眼睛睡著了。 睡到半夜,突然間狂風大作、電閃雷鳴。蕭偉驀然間驚醒過來,對趙穎道:“要下雨了,我們避一避吧!”趙穎一笑,搖頭道:“不用避了,我想……以後即便再想跟你一起淋雨,也沒有機會了。”蕭偉心中難過,點頭道:“是!” 片刻之間,暴雨傾盆而下,冰冷的雨水很快便將兩人的衣衫打透,刺骨的寒冷。趙穎緊緊抱住蕭偉,腦海裡突然想起很久以前聽過的一句歌詞:“兩個人的寒冷,靠在一起就是微溫……”淚水混合著雨水,順著趙穎的臉龐流淌下來。 蕭偉突然喊道:“趙穎,你快看!那邊……是什麼?”聲音驚恐,似乎看到了什麼恐怖至極的東西。趙穎擦了擦臉上淚水,抬頭向前望去,也一下子呆住了。 只見兩人對面的山壁上,隱隱約約有一個人影在晃動,趙穎驚道:“那……是什麼?” 蕭偉道:“我也不知道,會不會是……鬧鬼了?”趙穎搖頭不答,心中突然想到:如果真的是鬼,倒也好了,將自己和蕭偉一起帶走,也省得兩人一起難過。 對面山壁上的人影越來越清晰,這時候已模模糊糊可以看出那是一個女人,身穿著民國時期的服裝,右手上挎了一個小包。 蕭偉不由自主看了看趙穎,只見趙穎神情緊張、臉色慘白,緊緊抓住了蕭偉的手,手上的指甲深深陷到蕭偉的手掌中。 那女人此時已經走到近前,沿著山壁從右往左步履匆匆走著,但一直沒有轉過頭來。蕭偉的心頭狂跳,目不轉睛盯著前方。四野裡除了刷刷的雨聲,什麼也聽不到。不多時,那女人已走到山壁左側的一個洞口位置,她停了下來。 蕭偉呼吸急促,一顆心幾乎從腔子裡蹦了出來。只見那女人略一停步,猛然間轉過頭來,蕭偉不由自主張大了嘴巴,果不出所料,眼前這女人的面孔不是別人——正是趙穎! “騰”地一下,蕭偉醒了過來,原來只是南柯一夢。四外望去,但見山谷中月白風清,沒有雷鳴,沒有暴雨,對面山壁上更沒有什麼人影。蕭偉只覺渾身上下盡被汗水打濕,夢中情景歷歷在目,心中兀自奇怪,怎麼會做了一個如此真實而熟悉的夢? 想了一陣兒,突然回憶起來,不錯,這個夢境就是一個多月前自己與趙穎同時做過的那個夢裡見過的! 這時趙穎也已醒來,看到蕭偉的樣子,問道:“蕭偉,你……怎麼了?”蕭偉擦了擦臉上汗水,道:“沒事兒……我沒事兒,只是做了一個夢!”趙穎問道:“什麼夢?” 蕭偉與趙穎講了一遍,趙穎一驚,低頭思索了片刻,突然道:“我知道了,我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了!” 蕭偉問道:“什麼怎麼回事兒?”趙穎看著蕭偉,一字一句道:“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蕭偉道:“這裡?哪裡?”趙穎道:“就是咱們現在待的地方,這個山谷。”蕭偉愣道:“還能是什麼地方?滿人當年的關外基地,埋藏寶藏的地方啊!” 趙穎道:“對,也不對!”蕭偉奇道:“那還會是什麼地方?”趙穎突然嘆了口氣,道:“這座山谷,其實就是當年崔二侉子的山寨!” 蕭偉恍然大悟,難怪!難怪自打昨日進入這片山谷後就一直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自己祖父蕭劍南留下的筆記中,曾對當年崔二侉子山寨的地理形狀有著極為詳盡的記載,此時一一印證,果真是和這裡一模一樣。 他又馬上想起,記得當時自己與趙穎、高陽三人看到祖父筆記講述的崔二侉子山寨一段時,無不驚異於那一處山寨大自然造物的鬼斧神工,現在想來,卻毫不驚奇了。溥儀皇帝曾經對阿雪的曾祖父講過,當年多爾袞在關外長白山中建造了一個巨大的基地,可以屯下十万精兵。猜想起來,此處基地定是當年多爾袞利用天然地形再加以人工建造,才建成了這一處世外桃源般的環境。 回想起數十年前發生在這裡的血戰,想到崔大侉子、崔二侉子、軍師、老四等人當年的風采,蕭偉不由得感慨連連。真沒有想到,滿人當年的關外寶藏,竟然就在崔二侉子的山寨之中,如果他們早知如此,便不會去盜墓,也就不會那麼容易被小鬼子剿滅了。 蕭偉問道:“對了,你是怎麼想到這一點的?”趙穎道:“就是因為你剛剛那個夢。”蕭偉道:“我的夢?” 趙穎點頭道:“對,其實你夢裡夢到的那個女人並不是我,而是當年的鳳兒,也就是譚倩兒!”蕭偉道:“不錯,你是譚倩兒的外孫女,所以你們兩個一定長得很像,而且我估計,老爺子當年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收你為徒的!我記得我們家老爺子這一輩子,除了高陽的爺爺算是他半個徒弟外,就只收過你做徒弟!” 說到這裡,蕭偉又道:“對了,你說我剛剛怎麼會做了那麼一個夢呢?這個夢到底是什麼意思?我記得高陽說過,夢一般都是有意義的!” 趙穎道:“我猜想,這個夢應該是和那隻覲天寶匣有關的!”蕭偉道:“覲天寶匣?哪一隻覲天寶匣?” 趙穎道:“就是覲天寶匣的雌匣,真正當年崔二侉子從皇太極皇陵中盜出來的,最後被鳳兒換走的那一隻!”蕭偉一拍大腿,道:“不錯,肯定是這樣!當年鳳兒把溥儀寶藏的雄匣偷偷換到崔二侉子手中,後來經我們家老爺子一直傳到了我手中,而被鳳兒換下來的那一隻雌匣卻至今下落不明,猜想起來,應該就是被鳳兒藏在了這一座山寨的某處!”站起身來,道,“走,我們這就去找找!” 趙穎一笑,搖了搖頭也站了起來。蕭偉突然道:“對了,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你說咱們兩個月前,怎麼都會做了那個夢?” 趙穎道:“說來也不奇怪,當時我們的潛意識裡一定已經將一些支離破碎的細節拼湊成了一個答案,只不過這個答案我們自己當時還沒有想到。” 蕭偉道:“什麼支離破碎的細節?”趙穎道:“第一,鳳兒換盒子這個事情,其實當時我們的潛意識裡已經想到了,從幾個地方就可以分析出來,當年山口太郎既然已經知道了崔二侉子在盜墓,為什麼百般阻止你祖父去抓人?而他們自己也不動手?原因很簡單,他早知道譚青不可能為他所用,所以只能再想一個更巧的方法,那就只能是將兩隻盒子對調了。” 蕭偉道:“第二點呢?”趙穎道:“第二點就是我們在故宮影壁牆上看到的錄像,使我們知道,大自然是有可能將以前發生的事情,機緣巧合錄製下來。”蕭偉道:“那第三點呢?” 趙穎笑道:“至於第三點,就稍微牽強一些了,我們之所以會夢到那個民國時期的女人是我,可能有兩個原因,一個是我們三個人裡面,只有我是女的,另外一個,就是我們的潛意識裡已經猜到了,我和譚倩兒以及鳳兒長得很像,這個也是有可能想到的。” 蕭偉道:“就是我們家老爺子會收你為徒的事情麼?”趙穎道:“所以我說這個解釋會有些牽強!”蕭偉一笑,嘆道:“這個什麼潛意識,還真厲害!難道就是你說的這些潛意識,才編出了我們當時的那個夢?” 趙穎道:“對,至少這個夢是合理的,當年鳳兒將盒子換下來後,就藏到了這一座山寨中的某處!”蕭偉道:“你覺得會在哪裡?這麼大的一個山谷,咱們怎麼找啊?” 趙穎道:“我記得剛才你說,你夢裡面鳳兒最後要進一個山洞?”蕭偉道:“不錯!”四處看了看,指著對面山壁上的一個洞口,道:“就是那裡!”趙穎道:“那我們就去看看!” 當下兩人辨清了路途,慢慢往山壁那處洞口走去。來到洞前,只見洞內烏漆麻黑,蕭偉道:“我去弄兩根松明子火把來。”回過身來,藉著月色,只見離此不遠處有幾株巨大的松樹。 蕭偉來到樹前,選了一根粗細合適的樹幹,取出隨身攜帶的瑞士軍刀將樹幹鋸了下來。再將旁邊枝葉去掉,樹幹截為兩節,用打火機點著了,這才回到洞口。 所謂松明子火把,實際上就是用松樹幹直接點燃,松樹多油脂,極易燃燒,因而常被人們用作火把。 這一處山洞看來極深,兩人進得山洞,婉轉穿行,也不知究竟走了多久,終於到頭了。這盡頭處是一個並不算太大的空間,蕭偉四處打量了一番,就在兩人所處位置左前方有一處岩壁可以爬上去,爬到山洞頂部的位置,似乎又有一個較小的洞口。 蕭偉道:“我去看看,你在這裡等我。”趙穎道:“你……多加小心!”蕭偉摸了摸趙穎的頭,笑了笑,擎了火把沿山壁左側慢慢攀了上去。不多時,已來到洞口。 只見這一處山洞離地大約七八米高,洞口不大,一般人也就是將將可以站起。蕭偉回身來向趙穎揮了揮手,一頭鑽進山洞。 山洞內磕磕絆絆,腳下盡是碎石。因為怕趙穎在外面著急,蕭偉加快速度往前走去。 即便這樣,也走了二十來分鐘,這才走到盡頭。蕭偉舉著火把四下里望瞭望,突然之間,在岩壁角落一個不大起眼的地方,看到了一個似乎是人工畫上去的箭頭。 蕭偉使勁兒揉了揉眼睛,蹲下身仔細觀瞧,不錯,確實是一個人工在岩壁上刻上去的箭頭。 箭頭指向的位置就是蕭偉腳下的地面。蕭偉將手中火把插到一旁的岩壁上。快速將腳下碎石一塊一塊搬開。沒搬幾塊,一塊包袱皮的一角露了出來。蕭偉心頭怦怦直跳,手中加快速度。 幾分鐘後,碎石全部搬開,蕭偉伸手將包袱抱起,摸了摸形狀,不錯,應該就是那隻覲天寶匣。想到趙穎還在外面等候,他並未打開包袱,拿起一旁的火把,最後看了一眼刻在牆上的箭頭,長嘆一聲,轉頭向外走去。 趙穎早已等得心急如焚,蕭偉跳到地面,神色興奮地將情況與趙穎講了。兩人打開包袱,果不出兩人所料,包袱中包裹的就是那隻覲天寶匣的雌匣。蕭偉欣喜若狂,叫道:“現在才叫真的大功告成了呢,連這只盒子咱們都找到了!”趙穎笑道:“高陽說得不錯,你果然是一員福將。” 出得山洞,天光已然大亮。兩人覓路回到前山,只見高陽依舊坐在阿雪的墳前。兩人將在後山遇到的事情講給高陽,高陽只是輕輕點了點頭,似乎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趙穎回到營地準備好早餐,雖然大夥兒都是一日一夜滴水未進,但誰也沒吃多少。吃過早飯,三人收拾好行李,又在阿雪墳前佇立良久,這才洒淚下山。 七天以後,三人回到了北京。 蕭偉與趙穎在街邊分手,兩人依依惜別、互道珍重。回到家中,蕭偉足足飽睡了三日,一覺醒來,感覺一切就像做了一場夢一般。蕭偉一向自認為是一條頂天立地、拿得起放得下的漢子,然而這一次他卻真正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命運捉弄人;什麼叫做無可奈何;甚至,什麼叫做惆悵…… 對趙穎的思念之意始終揮之不去,無奈之餘,只得每日將自己關在房中,研究那隻從崔二侉子山寨帶回的覲天寶匣雌匣。 然而這一次蕭偉的腦筋卻似乎徹底銹逗了,足足用了三個月時間,才勉強將盒子最外一層拼圖機關拼好。至於寶匣的第一層“子午鴛鴦芯”機關,卻一直無法打開。 趙穎那邊一直沒有什麼消息,而高陽自打回到北京後,也沒有再找過他,兩人甚至連電話也沒有通過一個。 這一日下午,蕭偉正趴在桌前冥思苦想之際,突然有人敲門。房門打開,外面站的是自己的母親,身後,是一臉憔悴的趙穎。 蕭偉一怔,問道:“媽,趙穎,你們……怎麼來了?”老人心疼地看著和趙穎同樣滿面憔悴的蕭偉,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將兩人讓進房間,趙穎看到蕭偉滿目狼藉的房問,徑自去幫助他打掃。蕭偉望著趙穎的背影,心裡不由得一酸。 老人將蕭偉拉到沙發上坐下,道:“孩子,我這次來找你,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蕭偉問道:“什麼事情?”老人道:“自從上次你把我從老四那裡接回家,告訴我你想一個人靜一靜,讓我這段時間不要來打攪,我就覺得你肯定遇到了什麼事情。後來我去問趙穎,她也一直什麼也沒有講。直到昨天下午,高陽突然過來找我,我才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真相。昨晚我幾乎一宿沒睡,想了很長時間,覺得這件事情,可能真的還是要告訴你……” 蕭偉插嘴道:“高陽……現在怎麼樣?”老人嘆道:“這孩子,他說他要出趟遠門,可能很久以後才回來。”蕭偉點了點頭,又問:“媽,您要告訴我什麼事情?” 老人低頭沉思了片刻,抬起頭來看了看一旁正在忙碌的趙穎,道:“孩子,你可以跟趙穎結婚!”蕭偉一愣,問道:“媽,您說什麼?”老人看著蕭偉,一字一句重複道:“孩子,我是說,你可以跟趙穎結婚!”蕭偉道:“媽,難道您還不知道麼,我和趙穎,我們倆……是……” 老人點頭道:“我知道,昨天下午高陽全對我講了。但是事情並不是這樣……”說到這裡,老人頓了一頓,似乎鼓足了勇氣,道,“其實,你並不是你祖父蕭劍南的後代!” 蕭偉大驚,喊道:“您……您說什麼?”老人搖了搖頭,嘆道:“這件事情我答應過你祖父和你父親,永遠不會告訴你,因為他們兩個人都希望你會永遠覺得,你是你父親蕭寶青的孩子!” 蕭偉已經完全糊塗了,問道:“媽,我怎麼越聽越聽不明白了?您到底……在說什麼啊?如果我不是我爸的後代,那我親爹是誰啊?”老人道:“孩子,你聽我慢慢給你講,在我之前你父親結過一次婚,不過沒有多久便離婚了,原因是因為……你父親不能生育!” 蕭偉道:“我爸……不能生育?”老人點了點頭,繼續道,“從那以後,你父親一直沒有結婚,直到他四十多歲的時候,才遇到了我,媽媽和你爸爸結婚的時候,已經有了你,你是我帶來的!” 蕭偉結結巴巴問道:“那我的……我的親生爸爸呢?”老人道:“你親生父親在你出生之前就去世了,死於一場事故。和你父親成親後,我跟曾老和你父親發過誓,永遠不會講出這件事情來,因為他們當時都希望你能夠繼承北譚的香火,而且,他們也都希望你能幸福……”說到這裡,老人長嘆一聲,道,“但是現在,我不得不告訴你了,因為我不想看著你和趙穎難過……” 蕭偉問道:“媽,您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麼?”老人神色凝重,點了點頭。蕭偉心頭一陣狂喜,喃喃道:“這麼說,我跟趙穎就沒有血緣關係了,所以,我們就可以結婚了?” 老人拍了拍蕭偉的肩膀,站起身來,又替蕭偉整理了整理衣衫,柔聲道:“孩子,這一次你一定要珍惜!趙穎是個好孩子!”蕭偉使勁兒點頭,道:“我會的,一定會的!”老人滿意地笑了笑,道:“那我走了,你們兩個一定有很多話要說!” 將母親送出房間,蕭偉飛跑進屋一把將趙穎抱起來,喊道:“我太開心了,我們能結婚了,能在一起了!”抱著趙穎在沙發上坐下,蕭偉道,“對了,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媽媽說的這件事情的?” 趙穎道:“今天中午,你媽媽找到我,告訴我的!”蕭偉道:“現在不是我媽媽了,是我們兩個的媽媽!”趙穎臉上一紅,點了點頭。 蕭偉嘆道:“真沒想到,原來我不是老爺子的後代,你才是北譚的真正傳人,這事情簡直是……”剛剛說到這裡,蕭偉突然心念一動,想到:我靠,自己會不會……中了母親的計了? 蕭偉自己的性格,在很大的程度上繼承了母親的一點,就是狡詐。蕭偉肯定是一個心眼兒極多,滿腦子花花腸子的人。而他母親也是如此,否則以一個普通女人的心機,絕不會在數年前蕭偉無錢治病時想出那樣一條詭計,這才挽救了蕭偉的性命。 蕭偉此時猛然間想到的是,母親會不會就是因為不願意看到自己和趙穎難過,這才編出如此一段故事,騙得自己相信趙穎和自己實際上並無血緣關係?老娘絕對和自己一樣,都是那種毫無法律和道德觀念、做事只求結果的人,這樣的事情老娘絕對乾得出來! 想到這裡,蕭偉的後背開始冒汗。又想:自己和趙穎為什麼不能結婚?原因就是因為中國法律有明文規定:他與趙穎這種表兄妹關係不能成親!而在古代呢,古代法律好像並不禁止表兄妹成親,但禁止堂兄妹成親。 所以法律是什麼?法律就是狗屁,法律一直在變,法律就是一幫有權人用來約束老百姓的枷鎖,法律就是高陽所說的什麼“存天理、滅人欲”的無聊東西。 記得高陽說過,愛情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但同時,她也是這個世界上最脆弱的東西!愛情脆弱到什麼地步,脆弱到甚至連我們的親情、友情、國家民族之情、道義、道理、事業、責任等等,都會輕易將她擊碎。 也正是這個原因,祖父蕭劍南最終沒有能夠找到祖母譚倩兒,他老人家一人鬱鬱寡歡、孤獨寂寞地度過了一生。 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結果?那不就是因為祖父的肩上背負著那些所謂的責任:因為他不能夠對不起譚倩兒,所以他最終錯過了唯一一次可以找回自己妻子譚倩兒的機會;因為他不能夠對不起自己的好兄弟崔二侉子,所以鳳兒,也就是自己的祖母譚倩兒,失去了唯一一次與自己男人重逢的可能。 當年的鳳兒確實除長相外,已經完全看不出任何原先譚倩兒的痕跡。但試想一下,如果蕭劍南能夠衝破這些所謂的責任,只要跟鳳兒好上一晚,按照蕭偉的話說,就是“上一次”,他就一定能夠立刻感覺到,這個女人就是自己的妻子——譚倩兒。 譚倩兒的面孔或許沒有明顯標記,但一個人的身上是不可能一點點特徵也沒有,相信只要有那麼一點點,蕭劍南一定可以看出來。退一萬步講,即便譚倩兒的身體上也沒有任何特徵,但在那種時刻,兩人抵死纏綿的時候,相信是沒有任何真實可以掩飾得了的。 然而蕭劍南最終還是錯過了這唯一一次可以找到自己妻子譚倩兒的機會! 幾十年後的今天,作為蕭劍南的後代,蕭偉,他對當年這件事情能夠感受到的是什麼?是遺憾,是惋惜,是同情?也許,多多少少還會有一些“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感覺。 如今,所謂的“宿命”又來到蕭偉身上,難道他也要步自己祖父的後塵,也要像自己的祖父一樣,一生鬱鬱寡歡,就為了不違背一種所謂的社會責任麼? 橫亙在他與趙穎面前的是什麼?就是那一條所謂的狗屁法律條文,但是只要兩個人是真心相愛,為什麼就不可以在一起?管他什麼表兄妹,即便是親兄妹又怎麼樣?只要兩個人是真心相愛! 想到這裡,蕭偉心中豪氣頓生,又想到一個問題:趙穎是女孩子,如果真的這樣做了,這樣的擔子,這樣巨大的心理擔子,她能抗得住麼? 所以,自己這個猜測絕對不能告訴趙穎,高陽說過什麼來著?既然要騙一個人,就一定要騙她一輩子。蕭偉暗下決定,這件事情即使打死也不能說出來,就騙趙穎一輩子吧! 不過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自己和趙穎可能不能再要孩子了。法律上之所以不允許近親結婚,實際上也是有它的理由的,不過這件事情怎麼跟趙穎解釋呢?大不了自己偷偷去做個絕育手術,就騙趙穎說自己與父親蕭寶青一樣,沒有生育能力不就成了? 當然了,蕭偉自然也可以和趙穎一起去做個山口太郎講過的什麼“DNA親子對比鑑定”,不過說句實話,蕭偉現在實在是沒有這個膽量。因為以目前的情況,他至少有一半兒可以相信自己母親講的是實情,雖然,這件事情還有另外一半兒的懷疑。 可萬一這個“親子鑑定”一做,一切既成了事實,蕭偉自己都不清楚到那個時候他一個人究竟還扛得住扛不住。還有,所謂“紙裡包不住火”,到時候萬一趙穎拿到了這個鐵打的證據,一切就都沒戲了,趙穎不是自己,趙穎是絕對做不到像自己一樣,完全拋棄道德和法律的枷鎖的,不是有句話叫“難得糊塗”麼,那這件事情就讓自己糊塗一點兒吧! 想到這裡,蕭偉一身輕鬆,忍不住咧嘴笑了。趙穎看到蕭偉又是一臉坏笑,問道:“蕭偉,你腦子裡……又在轉什麼歪點子?”蕭偉回過神兒來,哈哈大笑,道:“我在想……想……” 趙穎道:“想什麼?”蕭偉道:“我想……跟你上床!”趙穎一愣,臉“騰”地一下紅了,連連擺手,道:“不成!不可以!我們……還沒結婚呢!” 蕭偉道:“有什麼不成的,反正你遲早也是我的老婆!你這輩子啊,是再想躲也躲不了了……”說完話,蕭偉站起身來,不容分說,一把抱起趙穎來到臥室,兩人滾倒在床上。 抵死纏綿,兩人的吻攪熱了冬天冰冷的空氣…… 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蕭偉平靜下來,輕輕抱住趙穎,道:“我還以為……我這輩子再也不成了呢……”趙穎低下頭,將頭埋在蕭偉的懷裡。 蕭偉嘆道:“你知道麼,其實自從我們分開,我是打算徹底忘了你的,不過我找過不少女人,但沒有一次干成過……”趙穎輕聲問道:“為什麼?”蕭偉緩緩道:“我後來想,可能無論從精神上還有肉體上,我早就無法再接受另外一個女人了……”趙穎聽到這裡,淚水不自覺地慢慢從眼角流了下來。 蕭偉伸手替趙穎擦拭淚水,笑道:“你哭什麼,以後我肯定不會再欺負你了。”趙穎道:“我……是高興的!”蕭偉又嘆了口氣,道:“我們兩個終於幸福了!就是不知道高陽這呆子,現在怎麼樣了……” 趙穎道:“高陽……去日本了!”蕭偉道:“去日本?他去日本幹什麼去了?”趙穎道:“他走之前找過我一次,對我說他要去找阿雪的女兒……” 蕭偉道:“阿雪的女兒?他知道在哪裡麼?”趙穎搖頭道:“不知道,但高陽告訴我,有志者事竟成,他一定可以找到這個女孩兒,因為阿雪臨去之前那個晚上講過,辦完了這件事情她就要回到日本,把自己的女兒接回中國來。” 蕭偉喃喃道:“但願……高陽會有好運氣。”趙穎道:“會的,一定會的!” 過了一陣兒,蕭偉問道:“趙穎,最近這段時間,你在做什麼?”趙穎道:“沒做什麼,就是上班,然後回家!”蕭偉道:“我也是,每天就待在家裡琢磨那隻盒子,只不過一直沒有打開!” 趙穎愣道:“一直沒有打開?你的開鎖技能……”蕭偉笑道:“對,我的腦子可能徹底銹逗了,沒有你在旁邊我恐怕什麼都乾不了了!整整四個月,我連第一層'子午鴛鴦芯'都沒打開。” 趙穎笑道:“你不會銹逗的,你只是一時心神不寧而已,我來幫你吧!”蕭偉喜道:“好啊,其實我也早就想知道皇太極下葬的這只盒子裡究竟是裝了什麼寶貝了,呵呵!” 蕭偉迅速披衣而起,幫助趙穎穿好衣服,兩人來到桌前。 再次觀察了一下盒子上的鎖孔,又靜靜回憶了一遍蘇州張老教授過的“亂簧訣”,兩人同時拿起了開鎖工具。 將開鎖工具插入到盒子第一層的鎖孔之中,只是片刻,蕭偉恍然大悟,叫道:“我明白了,說白了很簡單,這雌匣上的鎖芯內部結構,與雄匣正好是相反的!” 趙穎笑道:“我說過,你的腦子是永遠不會銹逗的!”蕭偉哈哈一笑,在趙穎的配合下,收攏心思、凝神開鎖。 幾分鐘後,“啪”的一聲輕響,盒子第一層暗鎖已經打開。蕭偉道:“老婆,你猜猜看,這真正的皇太極下葬的寶匣裡,會裝了什麼樣的寶貝?”趙穎笑著搖了搖頭。蕭偉噓了口長氣,伸出手來,將盒蓋輕輕揭開。 (第二卷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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