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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真正的殺人兇手

亡命科考隊 尚烨 7393 2018-03-22
我看了一眼身旁的洛桑,緩緩說道:“現在你是不是覺得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你的想法發展的?” 洛桑皺了皺眉,扭過臉來,對我這句話似乎有些不解,說:“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微笑著盯著洛桑,說:“沒什麼意思,只不過,有些事我一直都有些疑問,剛才突然之間就想明白了。” 洛桑的表情似笑非笑,說:“你想明白什麼了?” 我伸出右手食指,指著洛桑,說:“你,其實並不是科考隊的老張。” “哦?”洛桑沒有料到我會說出這麼一句話,猛地一愣,隨即恢復到平靜的神態,“既然你說我不是張志遠,那你說我是誰?” “你是科考隊的生物學家岳叢林!”我用非常肯定的語氣回答道。 我本來以為說出這樣的話會讓洛桑很吃驚,但是他的表情看起來卻十分坦然。他如此平靜的神情,讓我不禁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

吃驚的是張凡他們,見我這樣說,張凡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洛桑看了一眼張凡,回答說:“不光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說我。”說完,又把頭轉向我,“不過我很想知道,你為什麼這樣懷疑我?” “一開始我確實認為你就是老張,對你並沒有產生懷疑,直到看到洞內那幅往下扔屍體的圖畫時,才突然提醒了我,然後我就開始注意你的一舉一動了。我發現你在洞內的表現和老張的身份不太一致。”我說,“老張是機械工程師。在這個洞裡,我發現你有時對機械並不是十分了解,但是對生物卻解說得十分專業,所以我對你的身份產生了懷疑。有一次我故意指著曲軸問你這是什麼,你竟然胡亂編造了個名字說叫凹凸桿。也虧你能編出這樣業餘的名稱來。也就是從那時起,我懷疑你的身份很可能並不是老張。”

洛桑說:“當時你並不確定我的身份,也僅僅是懷疑。” 我回答說:“是的,因為有些猜想我並沒有解開,所以只能是懷疑,但是到了最後,我就確定了你就是岳叢林,而且就是殺害科考隊幾個人的兇手!” 說完這句話,雖然洛桑面部表情還是非常平靜,但是我清楚地看到,他眼裡掠過一絲慌亂。 張凡和何影在一旁更是吃驚地張大了嘴。 “事情的一開始應該是這樣的,劉建國組建科考隊後,你身為劉建國的同行,心裡多少有些嫉妒。加上老劉不給大家說下洞科考的內容,給這次行動留下了一個禍根。你從科考隊員的組成推測分析,認為這次下洞很可能是尋找未知的生物體系。如果這次真的有所發現,恐怕能轟動整個生物學界。你從事生物研究很多年,但是在這個領域根本沒什麼建樹。本來老劉作為同行,是想幫你一把,沒想到,你的加入帶給他們的卻是個噩夢。當你感覺這次科考似乎非常特別時,你就漸漸起了私心,想把這次科考成果據為己有。”

洛桑冷笑了一下,說:“你說的這些都是你的猜測,你怎麼就知道岳叢林會有這樣的想法?” 我回答說:“我在回到過去以後,曾經去過你住的地方。你的桌子上有張紙,上面全是德文。我以為是老劉得到的德文資料裡的一張,於是就拿了回來。我曾經讓德國探險隊裡的絡腮鬍子給翻譯了一下,才知道竟然是你寫的一封信。” 張凡在一旁問道:“信上都寫了什麼?” 我說:“這個岳叢林在老劉招他入隊訓練期間,曾經偷偷給德國的一個實驗室去過信,詢問他們如果有新物種發現,把這個科研成果轉讓的話,能賣多少錢。德國的實驗室回信稱,對於新物種的發現他們並不感興趣,但是如果能製止科考隊進入,則會給出相當優厚的條件,包括出國定居。我當時還慶幸,這個岳叢林幸虧是剛進洞沒多久就死了,不然也是很有可能作案的嫌疑人。但是後來我產生了懷疑,這個情況你為什麼一直沒有對我們說過。”

張凡說:“看來是那個實驗室沒有履行合約。”說著指了指洛桑,“不然,他怎麼還會在這裡?” 洛桑沒有說話。 我接著剛才的話繼續說:“這樣的條件,讓你有些動心,但是你也知道,以老劉固執的性格,阻止科考隊進洞顯然是不可能的,所以你還是把心思放在了奪取科研成果這個目標上。你覺得這件事不可能一個人完成,於是便找到趙秉義,想拉他入夥。你在找趙秉義商量的時候被他斷然拒絕,並且對你說,他要把你的想法告訴隊長,把你從科考隊開除掉,但是你早有準備,便用生物的毒液害死了趙秉義。” 洛桑笑了,說:“殺死趙秉義的方法是你臆想出來的吧?” 我也跟著他笑了笑,說:“對,我只能是臆想,我還真沒有證據證明就是你殺了趙秉義。你殺了趙秉義之後,便無法收手,這也促使你下定決心,一定要阻止科考隊進洞,以換取在德國的那個實驗室給你開出的優厚條件。於是你便在隊內製造恐怖氣氛,讓隊員之間互相猜疑,心想,或許這能使科考隊撤出山洞。但是老劉性格執拗,完全不管這些,仍舊繼續下洞,於是,你便開始了你計劃好的陰謀。你裝作去另外一個洞內解手,然後迅速跑到掩埋趙秉義的石堆旁,飛快地扒出趙秉義的屍體,背到你解手的那個洞內,把屍體扔了下去。你對那些蟲子的習性早已觀察並了解了,你大聲地慘叫,一是為了吸引來那些蟲子;二是能把科考隊員喊過來,讓他們看見下面的屍骨,這樣他們自然就會認為你已經死了。

“你的目標達成後,你就可以在暗處跟著科考隊,不斷裝神弄鬼。如果能嚇住科考隊也是可以的;如果嚇不住,就準備在暗處把他們一個個都殺掉。 “由於科考隊員一直比較集中,所以很長一段時間你都沒有找到下手的機會,而且武成後來發現了後面似乎有人跟著,便和蘇紅梅他們商量好,利用某次機會悄悄離開科考隊,以便觀察在後面跟著的人到底是誰。於是,在一次煙霧瀰漫的時候,武成利用自己的攀爬技術,悄悄爬上了石壁上方。等你跟著科考隊下去的時候,武成其實已經跟在了你的後面。 “在石洞內,兩個解放軍戰士在站崗時突然被那個章魚樣子的生物襲擊致死。科考隊離開後,你便走過去想看看是怎麼回事。你完全沒有料到,武成這時突然出現。當他看見跟踪科考隊的竟然是你這個已經死亡的人時,他內心的驚詫可想而知。你便利用他短暫的遲疑,用刀刺死了他。武成怒睜的雙眼至死也不敢相信,是你殺死了他。你殺死武成後,又用刀子把傷口修成三角狀,好讓人認為是生物襲擊造成的。其實在這樣一個人跡罕至的洞裡,你這樣做完全沒有必要,但是你謹慎的性格讓你必須做到以防萬一。

“當你下到金屬牆壁的那個洞裡時,蘇紅梅和程勁松已經去尋找目的地了,洞內只剩下老張和隊長劉建國。正好老張聽見了蘇紅梅的慘叫,便跑進去尋找蘇紅梅。這時,洞內只剩下隊長老劉一個人。你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下手殺死了老劉。後來當我們在洞內發現程勁鬆時,你先是很慌張,害怕他會揭穿你其實不是張志遠,而是岳叢林。但是你發現程勁松已經失憶,你便適時地把所有罪過都推給了程勁松。當程勁松被那個章魚似的生物殺死時,你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認為你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可以瞞過所有人了。” 等我講完這些,洛桑沉默了一會兒,說:“你說的這些,我只能說有些道理,但是你想過沒有,我如果是岳叢林的話,會有兩個疑問產生,第一,我是跟在科考隊後面的,我之前給你們講述的那些事情我是怎麼知道的;第二,人要是我殺的,我為什麼還要給你們講述真實的科考隊的事情。”

我回答說:“你說的這兩個問題我早就想到了。你在科考隊的後面跟著,又不能走得太近,所以對於科考隊的情況肯定不會知道得特別詳細,所以,你知道的科考隊的事情,肯定不是自己經歷的,而是有人告訴你的。” 洛桑說:“我真是想不明白,有誰能告訴我這一切?” “是張志遠告訴你的。”我這話一說出來,張凡在一旁就恍然大悟,“對啊,洛桑告訴我們科考隊的情景,都是以老張的口氣說出來的。雖然洛桑自己一直沒有說過自己就是張志遠,但是從他講解科考隊歷史的時候,很容易就讓我們誤認為他就是老張。” 洛桑用淡淡的語氣說:“你說是老張告訴我的,難道他還活著?那你告訴我,他現在在哪兒?” 張凡在一旁氣憤地喊道:“還用說嗎?他肯定被你殺了。”

我伸出手朝著張凡擺了一下,制止了他的喊叫,然後說:“老張此刻就在你家床上躺著。” 張凡想了一下,吃驚地說:“那個渾身全是紗布、受傷嚴重的人就是老張?” “對!”我點了點頭,“那個人就是老張,洛桑所知道的一切,其實都是他說的。” 洛桑說:“張凡說得有道理,如果那人是老張的話,我為什麼不把他殺掉,還要請人來照顧他近二十年?” 我說:“隊長劉建國在和老張單獨相處的時候,一定告訴了老張一些關於地球軸心的事,所以,老張知道洞內的某個關鍵機關。你殺死隊長劉建國之後,並沒有立刻出手除掉老張,而是繼續悄悄地跟在他的後面,也想看看這次科考的目的地到底是哪裡。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老張被嚴重灼傷而昏迷。你雖然救出了老張,但是你肯定不是良心發現,而是想要弄清楚關於地球軸心的一些問題。你一直想讓他說出劉建國死前對他說的是什麼話,但是老張對你的突然出現有些懷疑,所以他除了告訴你洞內發生的事外,關於地球軸心的情況一直沒有對你說過。你不甘心,想用誠心來感動老張,但是一直到今天,也沒能得逞。”

洛桑愣了半晌,才緩緩說道:“這個推測,你是真的錯了。二十年時間,有什麼不能做的?人生能有幾個二十年?我會僅僅為了一個科研發現就去消耗我二十年的人生嗎?錯了,這一點你是真的錯了。” “或許我猜測錯了你的目的,但是那個人就是老張,這一點你是無法否認的。(..無彈窗閱讀)如果科考隊無人生還,你或許早就除掉了張志遠,恢復岳叢林的身份出現在公共視野裡了,但是,你不敢這樣做,因為你發現似乎有人在監視著你。這個人就是程勁松。他因為失憶,也許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但是他總覺得你似乎和他有些關係。就是程勁松這樣無謂的監視,使你總覺得有些不太安全,也讓你不敢下手除掉老張。其實你也判斷出跟踪你的人很可能就是程勁松。如果老張一死,他就能確定你就是殺害科考隊員的兇手,所以,你必須做出照顧好老張的樣子,給程勁鬆一個假象。但是你沒有想到,程勁松已經失憶,也正是這種失憶健忘,才讓他做出了監視你二十年的舉動。要是換作一個正常人,肯定已經崩潰了。”

洛桑嘆了口氣,聲音變得和以往不太一樣,有些沉默和沙啞:“我不否認,那個人確實就是張志遠,但是我還要重複一點,你的有些推斷是錯誤的。” 洛桑承認了這一點,也就意味著他也承認了我之前所說的一切。對於洛桑反復強調的我有些推斷是錯誤的,我並不在意,因為哪怕是再殘忍的兇手,也會為自己的行為辯解的。 我緊盯著洛桑說:“關於第二個疑問,也一直困惑著我,就是因為我沒能想通這個問題,所以遲遲對自己的懷疑不敢確定。” 洛桑問:“那你現在想明白了嗎?” 我點點頭,說:“從你剛才承認自己所作所為的表現來看,我基本可以斷定是怎麼回事了。我們一開始認識時,你雖然不停地勸阻我們別進洞,但是另一方面卻說些很神秘的事情來引起我們的好奇心。你處心積慮地編造出搜救戰士在帳篷內莫名死亡的故事,其實是在給後面描述趙秉義的死亡原因埋下伏筆,讓我們自然而然地相信他是死於神秘力量。二十多年的等待,其實你就是為了這次地球軸心的運轉。你引我們入洞,如果不能找到地球軸心的所在,你也可以把整個科考隊事件的元兇嫁禍給程勁松。” 洛桑搖了搖頭,說:“如果讓你們推理出事件的真相,那豈不是弄巧成拙了?” 我盯著洛桑,一字一句地說:“你並不怕我們發現真相,因為按照你的計劃,如果我們真的推理出你是兇手,我們幾個人根本就不可能活著出去。” 張凡和何影同時“啊”了一聲,馬彼得也在一旁吃驚地看著我。 洛桑卻很平靜,他把頭轉向一邊,低下頭,緩緩地向前走了兩步。我和張凡還有馬彼得快速跟了上去,形成一個三人包圍圈,把洛桑圍在了裡面。我們真的害怕洛桑會有什麼東西突然出手置我們於死地。 洛桑停止了走動,待在了原地。我們幾個人也都一動不動地盯著他。洞內,機械巨大的轉動聲在我的耳朵裡似乎已經不存在了,感覺此刻時間真的停止了。 良久,洛桑才轉過身來,用極其低沉的聲音對我說:“你想錯了,雖然我不希望你能推理出事情的真相,但是,一旦被你們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也不會傷害你們的。”他接著笑了一下,“我確實低估你們了,有些事真的是出乎我的意料。”說著,用手指了指我,“我現在有些後悔,當時真不該給你寄出邀請你來的那封信。” “你寄的?”洛桑的這句話讓我吃驚不小,我不相信地搖了搖頭,“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因為你曾經回到過1989年10月。”洛桑回答說。 洛桑見我不解,繼續說:“你回到1989年時,曾經溜到我家裡,和躺在床上的張志遠用筆交流過。” 我點點頭,說:“是的,我當時詢問過他一些事情,但是他並不完全相信我,可能認為我是你派過去試探他的,所以他沒有對我說實話。” 洛桑說:“你當時對他講述了你回到過去的經過,並且還對他語重心長地說了這麼一句話,洛桑是個好人,你就安心養傷吧。等我回來後,老張就把記錄著你們談話內容的那張紙給了我。” 我笑了笑,說:“看來我猜得沒錯,老張真的以為我是你派過去試探他的。他大概認為我講述的故事是為了探聽地球軸心而編造的,所以他才會把談話內容毫不隱瞞……” “也許是這樣。”洛桑說,“我的死而復活讓老張很是吃驚。我對他解釋說,我是在解手時碰到了成群的昆蟲,然後大叫著跑到了另外一個洞里後就迷路了,結果就找不到隊伍了。他們所看到的白骨或許是別人的。後來我一路摸索著找了過來,發現他時他已經昏迷不醒了,於是就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把他從洞裡救了上來。老張要求我打那個可以直接聯絡上級的電話,我卻一直沒有打,這也是令他懷疑我的原因。雖然他懷疑我,但是也不能完全確定我就是殺害科考隊員的兇手。” 洛桑的目光從我們幾個人的臉上掃過,繼續說:“我可以強烈地感受到,老張對於這次科考內容並不是十分在意,但是對於找到殺害科考隊員的兇手決心很大。如果前幾個隊員的死亡還不能說是謀殺的話,隊長劉建國身上明顯的刀傷已經完全可以證明。老張受了這麼重的傷,還頑強地活著,很大一方面就是受這個信念的支持。” 洛桑頓了頓,繼續說:“當老張給我講了你的故事後,一方面我半信半疑,另一方面也讓我非常吃驚。老張在紙上寫上你曾經對他說'洛桑是好人'後,我覺得事情如果真是如此的話,你一定是非常相信我的人。二十年後,無論能不能找到地球軸心,最起碼你也能幫我洗脫嫌疑,所以,我拿到你和老張交流的那張紙後,就查閱了很多關於時空悖論的書籍。在這些猜想中,有一點讓我非常疑惑,那就是,如果我毫不干預,你是不是也能夠來到這裡,但是最終我還是覺得不能放棄這個機會,我得幫你實現這個鏈條上的關鍵一環。於是,我根據你提供的時間,耐心等待了近二十年。我先把老張的筆記本散發了出去,又根據你給老張所寫的那些內容,準備了你需要的東西,寫上你的地址給你快遞了過去。”說到這裡,洛桑自嘲地笑了笑,“現在看來,這一切真是弄巧成拙了。真不知道,如果你不對老張說'洛桑是好人'這句話,歷史又將會怎樣改寫了。” 我看著洛桑,用非常肯定的語氣對他說:“沒人能改變發生過的一切,你所做的正應驗了這一點。另外,我可以負責地告訴你,我並沒有對老張說過'洛桑是好人'這句話。” 洛桑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不可能,一定是你記錯了,要不是因為你這句話……” 我打斷洛桑的話:“你中了老張的計了。” 這下輪到洛桑吃驚了,他皺著眉頭沉思片刻,不解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輕輕哼了一聲,說:“你也不想想,你身上疑點這麼多,雖然你編造了種種理由,百般解釋,但是老張豈能輕易相信?另外,聽了你剛才那些話,我現在可以肯定,當初老張也進入了時間軸內,所以才會被灼傷成那樣。不過和我所不同的是,我進入的是過去,而他進去的可能是未來,所以有些事情的發生他肯定也是知道的。他對你編造'洛桑是好人'這句話,就是引誘你給我寄出那些東西。老張之所以堅強地活到現在,或許就是為了看到你今天的下場。” 洛桑聽了我的話愣了好大一會兒,然後仰起頭,盯著洞頂,長嘆了一聲:“有些事一旦做錯,就是有時光隧道也挽回不了了。當初我被蒙蔽了心竅,竟然下手殺害了趙秉義,之後我也感到驚慌失措,但是,大錯已經釀成,就沒有了迴旋的餘地。雖然我懊悔不已,也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了。當我殺死武成和老劉的時候,他們兩個那驚愕的眼神讓我永遠也忘不了,這也成了我日後長久的噩夢。我本以為,殺光了全部的人,這個秘密就可以永遠地守下去,沒想到,之後的日子,每時每刻我都在想起我所犯下的罪行。” 我說:“善惡有時就在一念之間。依你的性格,本來就不是做大惡之人,你殺了一個人之後,那種在良心上日夜難安的折磨恐怕是你最大的痛苦。” 洛桑閉上眼睛,沉思了良久,似乎在作著激烈的思想鬥爭。我們幾個人都盯著他,直到他睜開眼睛說話:“原來老張早就知道我是兇手了,可憐我竟然還在他面前不停地演戲,真是太可笑了。你說得對,我在老張的話語中了解到這次科考的任務竟然和時光隧道有關,便又燃起了希望。我日思夜想,希望能依靠時光隧道回到從前,挽回我以前所做的一切,這也是為什麼我能耐心等待二十年的原因。”說著,洛桑轉過頭看向我,兩眼竟似含著淚花,“你們永遠無法理解,每天都背負著巨大罪惡感的人是如何熬過這二十年時間的。現在,我終於可以解脫了。” 見洛桑承認了自己所犯下的罪惡,而且神情似乎也有悔意,我剛要說些什麼,這時,張凡指著軸心的那個洞口大聲喊道:“這裡好像不太對頭!” 我們幾個人的注意力從洛桑的臉上移開,把目光轉到了軸心的洞口。只見剛才還沉寂的洞口慢慢變得紅了起來,就像是有一團火在裡面緩緩地燃燒,越來越旺。 “這是怎麼回事?”何影吃驚地問。 我們幾個誰都沒有說話,因為我們根本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洞裡的光芒越來越亮,逐漸把整個廳都照得通明,我們感覺到一股股熱浪撲面而來。 看著這個火紅的軸心洞口,我心裡生出一種莫名的恐懼,似乎有什麼東西要把我牽進這個洞裡,眼前恍惚有些陌生的畫面在閃動,但是卻看不清具體是什麼。我把手放到心口上,感覺自己的心率還算正常。 這時,軸心的洞口竟然爬上來一個人,確切地說是爬上來一個火人。這讓我們嚇了一大跳,都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好幾步。 這個人爬上來後,跌跌撞撞地走了兩步,看著我站的方向,大聲喊了句:“我們出偏差了,沒能到達預定地點,你一定記住這個地點——東經90度18分30秒,北緯40度25分30秒。”說完,轉過身,艱難地走到洞口,又跳了回去。 火灼的劇烈疼痛已經使這人說話都變了腔,但是我仍然能聽出這個人就是絡腮鬍子。他說他們出了偏差,難道說他們這次沒能到達預定地點或者時間?那後來說的坐標又是怎麼回事? 還沒等我細想,洞裡機器轉動的轟鳴聲讓我感覺有些異常。 在機器轉動的轟鳴聲裡,竟然夾雜著嘎吱嘎吱的聲音,這種不協調的聲音顯得極其刺耳。一開始,這種雜聲還比較弱,漸漸地,這種嘎吱嘎吱的聲音越來越大,似乎有取代機器轉動聲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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