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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基地遺址

亡命科考隊 尚烨 6090 2018-03-22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怎麼亮,張凡就把我叫了起來。我們退了房,走出了旅館。 這時,街上基本還沒什麼人,我埋怨張凡太性急了,在這天剛濛濛亮的時候,想找個人問路都很難。 我拿出地圖,翻看了一下,然後轉身準備到旅店內問服務員去白公山該如何走。這時,旁邊過來了一個人把我叫住了。 來人自我介紹道:“我叫洛桑。看你倆的樣子,像是來這裡旅遊的吧?”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這人五六十歲的樣子,面色黑黑的,這大概是高原人特有的膚色。不過他的名字既然叫洛桑,應該是藏族人,而他穿的竟然是漢人的服飾。我充滿警惕地回答道:“是啊。你有什麼事嗎?” 洛桑似乎看出我對他身份的疑惑,笑著解釋道:“在我們這裡,很多藏人都穿漢人衣服,這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我是做嚮導的,看你們兩個都背著背包,就知道你們是來旅遊的,所以過來問問你們需不需要導遊。”

“需要需要。”張凡在一旁迫不及待地說道。 我扭過頭,使勁衝著張凡瞪了一眼。張凡立馬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在沒有談好價錢之前就表現得這麼迫切,恐怕會被狠宰一刀。 我對洛桑說:“其實我們兩個準備自己去白公山的,不過有個人帶路也好,就看你怎樣收費了。” 洛桑微笑著說道:“來這裡旅遊的都是去白公山的。從這裡到山上大概得有一百里路呢,沒人帶路是根本不行的。我給你找輛車,一天來回加帶路八百元怎麼樣?” 聽到還有一百里路要走,看來還真得雇車。不過八百元對於我和張凡來說,感覺還是有些偏高。經過討價還價,最終以六百元的價格成交。 我們出了德令哈市,沿著315國道一路前行。看著窗外的天空,我第一次感受到天竟然可以如此的藍。張凡的心情似乎也受到感染,話也多了起來,和我互相開著玩笑。導遊見我們聊個不停,也笑著對我們說,他的名字“洛桑”在漢語裡意思就是心地善良,和他本人的性格一樣,所以讓我們儘管放心他的為人。我和張凡在心裡對這話均表示懷疑——收費六百元,還說自己心地善良?

走了一段,路邊有個明顯的指路牌,竟然是一個UFO標記。在此下道之後,路變得異常難走,車陷進沙子好幾次,每次都費了好大勁才弄出來。我們這才明白,六百元的收費對於這樣的道路來說,確實不高。司機不停地抱怨著路況,導遊洛桑反倒是面帶微笑,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路。 就在這樣不停地陷車、推車的折騰中走了很長一段時間,才遠遠看見一片很大的水面,四周植物茂盛,偶然還可以看到成群的黃羊。與先前只能看到的沙梁戈壁截然不同,道路似乎也變得平坦了,但是司機卻放慢了行駛速度,顯得更加小心了。 洛桑告訴我們,這個地方的路面看著是乾的,其實很多地方都是沼澤地,只有上面一層是薄薄的干土。車子一旦陷入,比剛才陷進沙土更加麻煩。我和張凡聽了互相看了一眼,不再說話,心裡默默祈禱能讓我們順利走過這一程。

慢悠悠地走了好遠,前方又是一片湖面,但是湖岸卻是一片荒涼,我回頭看看剛才走過的地方,暗自慶幸這一段竟然沒有陷車。我和張凡很好奇地指著湖邊上厚厚一層白色的東西問洛桑,那是什麼,洛桑告訴我們,剛才經過的有著茂密植物的湖叫克魯克湖,現在我們看到的水面叫托素湖,中間有一條叫巴音河的水流連接著這兩個水面。但是令人不可思議的是,這兩個湖竟然一個是淡水湖,一個是鹽水湖。我們所問的湖邊白色的東西就是這個鹽水湖不斷拍打岸邊所形成的鹽花,這層鹽花最厚的地方可以高達幾米。最讓我和張凡感到高興的是洛桑的最後一句話:到了這個地方,車子基本上就不會再陷進去了。 我看了看表,時間已經到了中午,就拿出出發之前準備好的食物,分給幾個人吃了。

沿著湖邊跑了大概二十公里,就看到遠遠有一座三角形的小山包。洛桑微笑著指著小山包告訴我們,那裡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 我的心情陡然高漲起來,這才想起拿出包裡的相機,不停地對著周圍的景色拍了起來。 臨近山包時,有數不清的豎立著的長條石塊出現在眼前,像是人工豎立起來的,讓人感到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下了車,當腳踏上已被烈日烤得炙熱的沙石上時,發出了一種特殊的聲音。山包洞口前一塊矗立的牌子讓人感到有些悚然:外星人遺址。我看了看洞口,先前有些激動的心情感到有些失落,這裡的情況和我之前在網絡上看到的介紹基本一致。 看到我似乎有些漠然,洛桑說:“這個地方是1996年被發現的,後來,一個紫金山天文台的研究員提出了外星人基地遺址的假說。我想當地可能是想發展旅遊業吧,也就認可了這種說法。”

我搖了搖頭,對洛桑說:“我來之前看過一些有關這裡的介紹,本來以為有著很奇偉的場景,可是今天一看,就這點兒規模,讓人有點兒失望。” 洛桑聽到這話,突然詭秘地一笑:“你似乎不是單純來看遺址的吧?” 我扭過頭,問洛桑:“為什麼這麼說?” 洛桑卻轉過頭,不再看我,而是兩眼望著洞口,緩慢地說:“如果不是有別的原因,誰會在這個季節來這種地方啊,所以說,你們來這裡,可能會有別的目的。” “像我們這個年齡的人,就是容易衝動。前幾天剛剛在電視上看到介紹這個地方,感覺很好奇,就來了,根本沒考慮這麼多。”我解釋道。 洛桑點了點頭,說:“其實真正的遺址並不在這裡,這裡已經沒有了原來的樣子,裡面的鐵管都已經被破壞了,現在的管子都是後來安裝上去的,是專門為了給旅遊者參觀的。”

洛桑這話讓我和張凡還是有些吃驚,急忙追問道:“那真正的基地在哪裡?” 洛桑往西南方向一指:“真正的遺址在山里。”說完頓了頓,又說,“不過看看這裡也就差不多了,沒必要再跑一趟了。車根本就開不進去,只能步行。” 我和張凡急忙請求洛桑帶我們去山里尋找真正的遺址。看到洛桑面有難色,以為他想加錢,我掏出錢包,對洛桑說:“價錢可以商量。” 洛桑搖了搖頭:“不是錢的問題。那個地方有些古怪,說實話,我是不敢去的。” 烈日的暴晒讓我和張凡都有些頭暈,我拉著洛桑鑽進了車內,繼續遊說。 司機聽到我們想要去真正的基地,吃驚地回頭看了我和張凡一眼,說:“你們不要命了?” 我和張凡急忙追問是怎麼回事,司機卻把頭扭了過去,一句話也不肯再多說。

司機和洛桑的態度讓我和張凡更增加了進山的決心。 我不停地對洛桑增加著進山的價碼,終於在加到兩千元的時候,洛桑動心了。他默默地把錢接了過去。司機看到他這樣,不停地在一旁勸阻著。洛桑把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掏了出來,加上我剛給的那兩千元,都遞給了司機,嘆了口氣說:“我確實需要這筆錢啊!你把這些東西都帶給我家人吧。”說完,把頭轉向一邊,似乎在用手擦眼淚。 每次洛桑對我們說話時,臉上總是帶著微笑,現在不知為何突然有些傷感,這讓我和張凡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事已至此,我們也不能再多說什麼。 司機把我們拉到克魯克湖邊,我和張凡還有洛桑一起帶著背包下了車,在湖邊灌滿了足夠的水,便上路了。 我們三人就這樣步行著向大山進發。

沒走兩步,頭頂上的烈日和腳下被烤得炙熱的沙石就讓我們感受到了此行的艱難。 我問洛桑:“傳說中的基地遺址你見過嗎?”問他這話一是想找個話題緩解炎熱給我們造成的心理壓力;二是我認為,他也未必親自去過那個地方,越是大家認為恐怖的地方,往往都是以訛傳訛,時間一長,就形成了所謂的神秘地帶了。 洛桑聽了我的問話,點了點頭,說:“去過一次。自從有次失踪了好多人以後,就沒人再往那個地方去了。” 我繼續問道:“既然你們都認為那個地方恐怖,為什麼還要去呢?” 洛桑扭頭看了看我,又轉過頭說:“我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你認為我故意把那個地方說得很神秘,其實是想讓你們給我加錢是吧?” 被洛桑說中了心裡所想,我有些不好意思,急忙說:“不是不是,就是好奇那個地方究竟有多恐怖,讓你們這樣敬畏。”

洛桑走在最前面帶路,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他說:“這次如果不是我急需用錢,我是絕對不會再踏進這山里一步的。”說完,沉默了一會兒,才用低沉的聲音緩緩地繼續說道,“我永遠記得那一天,那是1989年10月,牧民在野外發現了一個已經奄奄一息的人,就把他送到了醫院。經過簡單的救護甦醒過來以後,那人兩眼發直,似乎受到過嚴重的驚嚇,精神已經失常了,只是嘴裡不停地念叨,說山里還有幾個人。” 我和張凡聽到這裡,對視了一眼,心裡立刻感覺到這個倖存的人和日記本里記載的科考隊有關係。 洛桑繼續說道:“醫院的人嘗試著和他溝通,詢問他能不能記起電話號碼或者住址什麼的,好和他的家人聯繫。但是這個人已經無法和人交流了。醫生想出了一個辦法,拿給他紙和筆。這人在上面寫上了:39#地區—捕雷計劃,後面還有一個電話號碼。

“醫院的人立即給這個號碼打了電話,一個小時之後,就來了十多個部隊裡的人,結果人已經找不到了。隨後部隊組織了大規模的搜山,幾十個人分成了幾個小隊。由於我是當地人,就讓我給其中一個小隊當了嚮導。其間,我問過那些當兵的,為什麼要下這麼大氣力來尋找那幾個人。當兵的回答說他們也不清楚,聽說是上面有首長打電話要求,盡一切力量,全力搜尋。 “其實我對山里情況也不是很了解。進山之後,我們找了一整天也沒找到一點兒線索,哪怕是布條、頭髮絲之類的東西也沒見到。但是第二天早上,卻出現了很恐怖的情況。 “我們這一隊一共是六個人,在集合時,另一個帳篷內的三個士兵久久沒有出現。班長很奇怪,就過去掀開了帳篷,只見那三個士兵還在安詳地睡覺。班長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頭,就過去用手在鼻子上試了試,沒想到,這三名士兵竟然全部死亡了。我們這地方的人,都會一點兒急救技術,我就過去看了看。令人不解的是,他們三人身上沒有一點兒外傷,但是胸腔的肋骨全部都斷裂了。在這樣的情況下,班長果斷地作出了撤離決定。 “回去後,我才知道,其余小隊也都發生了奇怪的傷亡,甚至第二小隊整隊都沒有回來。 “雖然有人告誡我這事不要外傳,但是出現了這麼大的傷亡,還是有很多人知道了這件事。” 洛桑講到這裡,突然扭過頭來對我說:“不管你們怎麼說,我看你們兩個不像普通來旅遊的遊客,到這裡來應該是為了別的原因吧?” 這是洛桑第二次問相同的話。看得出,他對我們兩個來這裡的目的有些懷疑。我說:“真的是天生好奇心比較重而已,前一段時間在電視上看到介紹這裡,覺得很神奇,就想探個究竟。” 洛桑微微笑了一下,轉過頭去,不再說話,只是默默地向前走。 就這樣,我和張凡跟著他不停地走了好久,終於進了山。 山上全是光禿禿的,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基本全是沙石結構,也沒有台階之類的東西。每走一步,腳都要陷進去一點兒,行走起來特別費力。加上天熱和海拔的緣故,沒走多大一會兒,我就感覺到十分累。 就這樣,在沒有一絲風卻有強烈的光照下走了好久,直到天色黑了下來,我和張凡跟著洛桑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裡。張凡抬頭看了看即將落下去的太陽,喊住了在前面走著的洛桑,指了指地上,氣喘吁籲地說:“今天肯定是趕不到了,就在這裡住一宿,明天再趕路吧。” 洛桑回頭看了看,見我們倆確實也累得不成樣子,便點了點頭。 我現在是累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見洛桑示意我們可以休息,就直接把背包一甩,一下子躺在了地上。過了一會兒,張凡坐了起來,打開背包,拿出水和吃的,遞給我和洛桑。我們一起吃了些東西,感覺體力有所恢復,便支起了帳篷準備休息。 到了半夜,張凡拿著睡袋鑽進我的帳篷,說:“我老是想起洛桑講的那件事,自己睡真有點兒害怕。” 我把身子努力往外挪了挪,給張凡騰出點兒地方。 張凡鑽進睡袋,露著腦袋,嘿嘿笑著對我說道:“我剛才出來的時候,看見洛桑在外面坐著抽煙,可能他也害怕了。” 我皺了皺眉,小聲地對張凡說:“我覺得洛桑這人可能有問題。” 張凡“啊”了一聲,吃驚地問:“怎麼回事,你發現什麼了?” “你覺得今天洛桑講的故事裡有什麼問題嗎?”我反問張凡。 張凡瞇起他那一條縫隙似的雙眼,仔細回憶了一下,然後搖了搖腦袋:“好像沒有啊。” 我小聲說:“按照洛桑所說的,其實他也並沒有真正到過山里的那個地方,可你看他今天領路時,卻走得非常熟悉,就像經常來一樣。” 張凡聽了我的話,恍然大悟似的:“啊,對啊!他說當時協助部隊在山里搜救時,他們只是在山里轉了轉,出了事後就回去了。這麼短的時間,是不可能對這裡如此熟悉的。”說完,他又不解地問,“可是他這樣做又有什麼目的呢?騙錢?似乎又不像。”說到這裡,張凡突然從睡袋裡坐了起來,叫道:“天哪,他不會把我們騙到山里,然後殺了我們吧?” 張凡這一嗓子嚇了我一跳。我伸出手,拉他鑽進睡袋,笑著對他說:“這不太可能,我們沒多少錢,殺我們性價比太低了。我覺得他如果真有目的的話,也應該是和山里的那個地方有關係。” 張凡點點頭:“我現在也覺得。這次一出門就碰上他主動給我們當導遊,我們這一趟也太順利了。” 我沒有說話,心裡默默想著那個收到的包裹和日記本,感覺每件事都像是有人安排好了似的,我和張凡好像正身不由己地陷入了一個計劃好的環節當中。 第二天早上,我和張凡鑽出了帳篷。我們兩個在狹小的空間擠了一晚,讓我渾身難受。我活動了一下身子,抬頭一看,太陽竟然是在西方出現。我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想不到自己竟然弄錯方向了。但是站在我身旁的張凡隨口說的一句話讓我警覺了起來。只見他手指著太陽說:“終於看到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我立馬扭頭看向洛桑,只見洛桑站在一旁,皺著眉頭,也看著太陽,一言不發。 我心想,方向感的迷失在大山中是經常有的事情,但是絕不可能三個人一起都轉到一個方向啊。我掏出指南針,想確定一下正確的方向,但是錶盤上的指針卻讓我吃了一驚。張凡見我神色有異,也靠了過來,低頭一看,只見錶盤上的指針飛快地轉動著,就像是上足了勁的發條一樣。 我又急忙拿出手機,找了個號碼試著撥了出去。手機裡除了傳來吱吱的電流聲以外,沒有一丁點兒信號。我和張凡面面相覷,第一次感到有些緊張。 洛桑在一旁神色凝重地說:“別試了,我們已經快到目的地了,這裡就是這樣。如果你們想回頭,現在還來得及,如果繼續向前走,就要聽天由命了!” 雖然我心裡真的感到有些害怕了,但是眼前發生的事,更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大聲對洛桑說:“既然來了,怎麼也得看看。性命事小,面子事大,這樣回去也太丟人了。這裡只不過是有強磁場,又不是什麼兇猛野獸。” 洛桑聽了這話沒有說什麼,似乎早就知道我會作這樣的選擇。他低下身子收拾起帳篷,然後拿出一個防潮墊鋪在地上。我們三人坐在上面隨便吃了點東西後,就出發了。 我非常警惕地跟在洛桑後面,他的每一個動作我都仔細觀察著。就這樣走了一段距離,這樣的山景與我們心目中想像的奇異景色大相徑庭,而且和洛桑描述的恐怖事件根本就不搭邊。我和張凡一方面害怕,但是在內心裡還是希望親身去體驗一下未曾經歷過的恐怖事情。但是目前看到的卻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山。說好聽一些是山,其實就是沙丘,毫無驚險之處。當我們已經磨出泡來的雙腳每次落在炙熱的沙石上時,就會感到一陣劇烈的疼痛。在一個山陵的轉折點,張凡實在忍不住了,有些不耐煩地問洛桑什麼時候才能到。洛桑回過頭,表情嚴肅地說:“轉過去就是了。” 轉過了山,眼前的景象真的讓我大吃一驚:整面山壁上全是露出的一截截的鐵管,這些鐵管就像是一雙雙眼睛在瞪著我們,讓我渾身不自在。而在山壁的下端,還刻著非常多的怪異符號。 看到這番景象,我和張凡感到十分興奮,急忙解開身上的背包。我拿出相機,不停地對著山體拍照。等我把石壁上的鐵管和石刻的符號都拍下來之後,我還不忘扭頭看一眼洛桑,只見他雙眉緊皺,四下望著,像是怕出現什麼東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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