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陸湘湘越聽越不可思議,“真的有魔鬼的存在嗎?”聽起來完全是在看科幻片。
陸中旗望瞭望陶艷梅,只見陶艷梅點了點頭,像是同意了什麼重大決定一樣,於是陸中旗繼續說道:“是啊!若不是親眼所見,親身遭遇,真的是不敢想像這會是真的。”
說完,陸中旗伸手摘下眼鏡在眼前晃了晃,一束輕藍的光線輕化而成一間如方鎖的監牢,只見監牢裡困著一頭人像巨獸,張牙舞爪,一身的狂暴氣息衝撞著監牢,不停“嗷嗷”地發著獸性。
陸湘湘看到這些,倒吸一口冷氣,睜大著眼睛走上前看個清楚,突然人頭巨獸瘋狂地向陸湘湘衝來,張著血盆大嘴就咬。
“啊……”陸湘湘緊閉著雙眼顫抖地尖叫著。
人頭巨獸撲上來,卻被反震了回去,嗷嗷叫著又撲上來,永不停歇的樣子。
“看來它是餓壞了。”陸中旗上前拍著女兒的肩膀說道。
陸湘湘睜開雙眼,看到人頭巨獸雖然不停地撲來,卻未能撲到面前,原來中間像玻璃一樣,被光盾隔離了,只見人頭巨獸比人類略大,光頭卻是人類的相貌,血紅的眼睛與尖牙般的大嘴,將人類完整的相貌扭曲了起來。
再看它身體修長,全身已褪化極淨,沒有絲毫的毛髮,卻也無衣縷著裝,手上和腳下都是尖爪,看起來與身體極不協調,陸湘湘詫異地問道:“這就是魔鬼?”
“嗯!這就是我和你媽抓回來研究的魔鬼,我稱它為人頭巨獸。”陸中旗點頭道,看到女兒的面容稍緩,知道女兒已經開始接受眼前的事實,沒有先前的害怕了,不禁在心裡讚道:不愧是我中旗的女兒。
陸湘湘忍不住好奇地又看了看眼前的怪物,陶艷梅在旁補充道:“經過我和你爸的多年研究,人頭巨獸不像人類那樣的繁殖後代,而是通過傳播病毒,比如,咬傷、抓傷,就可以達到傳播的途徑。
“據目前推斷,人頭巨獸的性格是極簡單的攻擊方式,也就是說人頭巨獸不會思考,只會採取直接的攻擊方式,最基本的需求就是血腥肉食,所以攻擊的對像是人類。人頭巨獸怕太陽輻射,所以只能晚上出動,目前發現此類異物還比較少,不過根據第十捲軸的預言,相信大規模的人頭巨獸就會普遍出現。”
陶艷梅像向上級作報告似的解說著,陸湘湘皺了皺眉頭,開口問道:“沒有辦法消滅它們嗎?”
“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給它們致命一擊,這是很簡單的生物,不知道後面是否還有更高級的生物出現,有關資料我和你爸都已上交國家,國家正努力研製病毒的血清,否則在某個意義上來說,屠殺人頭巨獸就是屠殺人類,因為已經搞不清楚,究竟是被感染體,還是感染體的本身?”
“它是怎麼來的?”陸湘湘疑惑地問道。
陶艷梅陷入沉思,然後接著道:“根據我們的研究和發現,人頭巨獸應該是從第十捲軸而來的。”
“第十捲軸?”陸湘湘驚呼道,又是那個可怕的預言。
“嗯!湘兒,你知道嗎?第十捲軸的出現,其實就已經安排好這些攻擊性的生物出現,冥冥之中就像順應自然發展而產生一樣。”
“不可能!它一定是某些人製造出來的。”陸湘湘咬著嘴唇說著,痛失父母的心情,不言而喻,這背後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陰謀。
“我和你爸也調查過,國家也努力調查過,可是這些年來,並沒有發現人為的蛛絲馬跡,所以目前論斷為自然新生事物,要想清楚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還必須得從捲軸上調查。”
陸湘湘突然轉回頭,暴睜著雙眼瞪著眼前的父母,陸中旗夫婦愕了一下,許久,陸湘湘眼睛一眨不眨地瞪著問道:“你們是不是想要我去打開秦始皇之墓,拿到你們想要的捲軸?”
聽到這話,陸中旗夫婦一陣驚愕,正奇怪女兒怎麼會突然有這樣的想法,只聽女兒陸湘湘輕舒一口氣,嘆道:“爸、媽,不是女兒不相信你們,只是這突如其來的事情,讓女兒感覺到一陣陣的害怕。”
陸中旗拍著女兒的肩膀說道:“湘兒,你做得很對!將來遇事要多考慮問題,不可輕易地相信別人,也包括我和你媽。”
父親一句鄭重的話讓陸湘湘感覺到一陣孤獨,這個世界已是冰冷的世界,不可相信任何一個人,哪怕他是身邊最親的人……
“湘兒,其實我和你媽已有重大的發現,除了低級的人頭巨獸,還有更高級的生物存在!”
“什麼?”陸湘湘驚訝地脫口而出。
陸中旗也不管女兒的神情,繼續說著:“這兩天,這些資料正上傳遞交國家領導人,可能……”
陸中旗沒有接著說下去,女兒追問道:“可能什麼?”
“可能資料到不了國家領導人的手裡了!”
“怎麼可能?”
陸中旗微笑道:“因為我和你媽發現了更為高級外來的生物,它們不懼怕陽光的輻射,可以和人類有著一樣的生存方式,如果不產生邪惡之心,根本就無法出現異常情況,我和你媽稱它們為黑暗的靈魂。”
“黑暗的靈魂?”陸湘湘覺得父親說出來的話,越說越可怕,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難道挖掘一座皇陵竟然會有如此多的可怕?秦朝的科技究竟比現在高出多少?在兩千年前,竟然能如此準確無誤地預言後世的結果,人類的命運該何去何從?
陸湘湘滿腦的問題,然而眼前,卻已悄然發生。
……
“湘兒,恐怕這個世界……”
陸中旗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在一旁不停地嘆息,一直堅貞於科學的考古,對於眼前所發生、所經歷的事情,簡直就是不敢相信,科技與生物的並存,究竟人類的命運會怎樣?陸中旗的心裡確實沒有底,第十捲軸的預言,無論是對誰而言,壓下的重量太大了,更何況陸中旗是國家具有聲望的考古科學家。
陶艷梅也一直在旁默默地支持丈夫中旗的工作,也一直在旁呵護著唯一的掌上明珠湘兒,這些年來的平靜讓陶艷梅感到恐慌,暴風雨總是喜歡來自於平靜的氣息後,生怕掌上明珠湘兒的秘密暴露,那將是一發不可收拾。
對於湘兒第五捲軸的秘密,陸中旗夫婦始終是守口如瓶,但這些天來,隱隱感覺到不安,心情一直不能平靜下來,跟著黑暗靈魂的有關資料送出,都覺得已不再安全,於是陸中旗夫婦一商量,決定將此秘密告訴女兒,將來是福?是禍?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湘兒,當你從這裡走出去以後,就不能再輕易地相信任何人,包括我和你媽。”陸中旗看著女兒,有些不捨的眼光,似乎生怕一眨眼,就會丟失女兒一樣。
陸湘湘撲到父親的懷裡,哭道:“連爸媽都不能相信,那我還能相信誰?”
“不知道!”陸中旗一陣茫然地回道。
“好了,湘兒,爸媽的時間不多了,從這裡出去以後,你要多小心李天翔。”
“李天翔?風之城太空無限公司總裁李天翔?”陸湘湘驚訝道,雖然陸家與李家有著考古業務的往來,但陸湘湘從小就一直不喜歡李天翔,不知道為什麼,李天翔給陸湘湘的感覺就像不可捉摸一樣,讓人感到深沉的害怕。
“嗯,就是他!我和你媽懷疑他就是黑暗的靈魂。”陸中旗點了點頭確認道。
“什麼?他就是更可怕的惡魔黑暗的靈魂!”陸湘湘驚呼著,這一消息太意外了。
“也不敢肯定,這也只是我和你媽的猜測與判斷而已,只是以後你要多小心些。”
陶艷梅上前撫著女兒的頭髮,微笑道:“傻孩子,你也不小了,也該知道怎麼獨立了吧!我和你爸在世界銀行給你存了一筆錢,足夠你過上一輩子了,密碼就是媽上次和你的約定。”
陸湘湘努了努嘴道:“媽,你這是怎麼了,好像電影裡的生離死別一樣,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幹嘛要給我留一筆錢嘛。”
“呵呵……”陸中旗夫婦都笑了,一時間恐懼的背後,增添了一絲親情的所在。
“湘兒,你過來!爸給你介紹秦始皇的另外一個陵墓。”陸中旗已打開電腦,將其畫面放出。
陸湘湘一陣好奇,上前細看,經父親的詳細講解,陸湘湘都已銘記於心,陸湘湘的學習成績一直都很不錯,對於歷史這門功課,那更是比學校裡的歷史教授還牛,也許你還不知道,年級裡的歷史教授還常常藉切磋之意來向陸湘湘討教幾招。
陸中旗說完重點資料,然後在程序系統上輕點永久刪除,然後確定,眼前就一片空白,陸湘湘想阻止已經來不及,忍不住地惋惜道:“爸,這可是你的心血啊!這樣就……”
陸湘湘不知道該如何接著說下去,陸中旗已接道:“湘兒,你要知道,這些資料一旦落入邪惡人之手,那將是禍害世界的和平與人類的命運。”
這下說得太偉大了,一句話直說得陸湘湘無語應對。
“爸,你覺得人類的命運能挽救嗎?”
陸湘湘突然蹦出這樣的一個問題,讓陸中旗沉思了許久,其實這個問題陸中旗與妻子陶艷梅討論過許多次,還有參加國家與國際的會議上,這個最直接、最關注和最重視的問題,論證了許久,都無人能提出有效的辦法。
看到父母的沉思不語,陸湘湘已經知道了答案。可是陸湘湘還是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要是能改變歷史,是不是這一切的災難都可以避免。”
陸中旗夫婦笑了,“傻孩子,歷史怎麼可能隨意改變,我們的存在就因為歷史的緣故,如果歷史改變了,那麼我們也就相應地不存在這個空間了,再說歷史要如何才能改變?”
陸湘湘還是不死心,繼續問道:“爸,是不是只要能找到其他的捲軸,就可以改變這一切?”
陸中旗夫婦在旁不停地安慰道:“湘兒,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已是昨天的事情,也就是已經被歲月所記載的歷史,是不可能改變的,這也是歲月永恆的定律,你熟讀歷史,也應該比我和你媽更清楚,唯一可以改變的就是明天,或者還沒有發生的事情。”
“爸、媽……”
“傻孩子,爸媽知道你心裡想什麼,爸媽只希望你能好好地活下去。”陸中旗夫婦語重心長地說著,直說得陸湘湘泣不成聲,陸中旗夫婦搖了搖頭,心裡不停地嘆道:也真難為湘兒了,畢竟湘兒現在才十九歲,雖然已成年,但作為一位女孩子來說,接下來的日子,要堅強啊!
陶艷梅擦拭著女兒臉龐上的眼淚,然後對著丈夫說:“中旗,我們也該出去了,進來了那麼久,該來的,想躲也躲不掉!”
陸中旗點了點頭,扶著女兒柔聲道:“湘兒,我們也該出去了,外面的陽光依然還在等待著我們,不管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你都要好好地活下去,知道嗎?”
陸湘湘堅強地點了點頭。
陸中旗露出一絲微笑,然後讓女兒輕閉上眼睛,陶艷梅伸過手來,與陸中旗輕輕盈握,只見一陣光芒從握手間越集越盛,陸中旗轉頭看到禁室里人頭巨獸的嘶吼,緊接著化成一灘淤血,最後留下一具寒森森的白骨。
陸中旗一陣嘆息,然後不再看其他,閉上眼睛聚精會神,光芒熾白一片,瞬光一閃,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陸中旗的書房。
瞬間亮光一閃,打開一道門,陸中旗夫婦與女兒三人平穩地被傳送了出來。
門口消失,陸中旗輕喚道:“湘兒,好了!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陸湘湘睜開眼睛,環顧四周,發現已經在父親的書房裡,只見父親摘下眼鏡摔在地上,“哐”的一聲,鏡片被摔成粉碎。
“爸,你是怎麼了?”陸湘湘驚訝地看著父親的舉動。
陸中旗看了看女兒,然後嘆息道:“我和你媽已經商量過了,等我們一起出來,就把你媽的書房空間給毀了,這樣也就不會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即使要查,也無從查起。”
“哦……”陸湘湘覺得一陣可惜,那可是母親的心血,就這樣毀了,想到這,陸湘湘看了看母親,而陶艷梅則在一旁點了點頭。
陸湘湘站起來只覺得一陣頭暈,倒下時隱約地看到父母的驚呼,然後就失去了知覺。
陸中旗抱著女兒,對妻子說:“看來是湘兒太累了,讓她好好地休息一會兒吧!”
陶艷梅也知道,在自己的書房空間裡使用意念較大,耗神耗氣,再說女兒經歷疲憊的生日聚會應酬後,再加上得知父母的噩耗,已是心力交瘁,如此長的時間,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很不錯了,陶艷梅打開門走出去,外面已是一片艷陽,看來今天又是一個好天氣。
陸中旗抱著女兒回到房間,輕輕地放在床上,看著女兒的睡容,陶艷梅輕拍丈夫的肩膀,示意出門說話,讓女兒好好地睡上一覺,現在天已亮,看來他們在陶艷梅的書房裡待了一夜和一個早晨。
陶艷梅在前,陸中旗在後,輕輕地關上門,就走了出去,拐彎走出長廊,陸中旗剛想說話。
“不許動!”
一聲巨喝傳來,突然一群身穿防暴制服的武裝人員擁了上來,將陸中旗與陶艷梅圍得死死的,十幾隻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陸中旗夫婦,正當驚訝時,只覺手腕一涼,已經被戴上了手銬。
“你們這是乾什麼?這是法制社會……”陸中旗掙扎著,不停地吼道。
“陸教授,請你老實點,就像你妻子一樣,最好識相點,要不然有得你吃的苦頭。”
一位身穿制服,頭帶軍帽的中年人走了過來,圍成圈的武裝人員迅速退後讓開了一條通道。
陸中旗打量著來人,看到製服上的肩章是三顆金星,那是上將軍銜,驚訝道:“你們是什麼人?我們犯了什麼罪?我要投訴你們!”
中年人筆直的身軀,一臉的嚴肅道:“我是國家安全局主任方雲,你們夫婦有沒有罪,那就要看最高人民法院的審判了。”
“帶走!”
方雲的一聲喝令,武裝人員迅速秘密地將陸中旗夫婦壓上車,奔馳而去。
林翔拿到流清芳的金卡奔人民醫院而去,將金卡扔進收費處,焦急道:“麻煩你快點!”
收銀員拿起金卡看了看林翔,問道:“醫生開的單子呢?”
林翔趕緊掏出單子遞了進去,收銀員核算,將金卡在橫槽上劃了劃,看到電腦上的顯示,收銀員抬起頭來又看了看林翔說道:“請你輸入密碼。”
隨著林翔的手指按動,片刻的時間,收銀員一陣的驚訝,納悶著:“他不是昨夜那個小伙子嗎?怎麼半天的工夫就弄來了一張金卡?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收銀員在手中掂量著金卡,夢寐以求的好東西啊!
林翔拿起金卡和收費單就往二樓跑,找到醫生,然後護士們趕緊到觀察室推著林翔的母親進急救室,望著急救室緊閉的門,林翔一陣陣的焦急,不停地來回走動,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忽覺時間度日如年,幾小時過去了,依然沒有動靜,林翔的心,急啊!
傍晚,依然還沒有消息,林翔一臉的憔悴,昨天他一夜未睡,此刻母親情況不明,真是讓人急得不能再急。
“林翔,伯母怎樣了?”
聽到聲音,林翔抬起頭來,不知何時張老師帶著同學們已站在了身前,林翔趕緊站起身來回道:“還在搶救,已經半天多的時間了。”
聽到林翔哽咽的聲音,張老師和同學們不停地安慰道:“林翔,放心吧!伯母不會有事的!”
林翔一陣感動,不知說什麼好,差點就要落淚,看到流清芳,林翔將金卡遞還,流清芳卻拍著林翔的肩膀安慰道:“金卡你就先拿著吧!等伯母康復了,你再把卡還我也不急。”
經流清芳這麼一說,林翔感動啊!就差點沒有跪下給恩人磕頭了。
張老師上前問道:“林翔,你看到陸湘湘了嗎?”
“陸湘湘?”林翔一陣疑惑,問道:“她今天沒去上課嗎?”
“陸湘湘今天一天都沒有來上課,打了她的手機和家裡的電話,都沒有人接,奇怪?”張老師答道。
此時,護士推門出來了,打斷了接下來的對話,林翔跑過去抓住護士焦急地問道:“醫生,我母親怎麼樣了?”
護士摘下臉龐上的口罩,看了看眼前站著許多人,然後對著林翔說:“我只是護士,病人還在搶救中。”說完,繞開眾人就匆忙離去。
林翔如熱鍋上的螞蟻,不停地來回走動,看到天漸漸地黑了,張老師和同學們告別,說明天再來看望伯母,林翔想送,卻被阻止了,勸道還是留在門前等候消息。
張老師和同學們走後不久,醫院又恢復了一片寂靜,然後隨著腳步聲的輕響,楊螢螢來了。
“翔哥,伯母怎樣了?”
林翔抬頭看著楊螢螢,一臉無奈的神情,緩緩說道:“現在還沒有消息出來,已經一天了,還在搶救。”
楊螢螢坐到林翔的身旁,拉著手安慰道:“放心吧!伯母那麼好的一個人,一定沒事的。”
林翔已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雙眼深紅,直看得楊螢螢一陣心痛。
楊螢螢轉身提過保溫盒關心地說道:“翔哥,還沒吃飯吧!我媽燉的雞湯,我帶來了。”說完打開盒蓋,遞到林翔的面前。
林翔一猶豫,楊螢螢微笑道:“放心吧!翔哥,我這裡還給伯母留了一份,等伯母醒來了就可以吃了。”
林翔看著熱騰騰的飯菜,一陣感動,螢妹對他實在是太好了,林家欠楊家的恩情,那是一輩子都無法償還的,想到母親,林翔一陣難過,嘆道:“謝謝你!螢妹,我現在沒什麼胃口。”
楊螢螢在一旁規勸,沒有好的身體怎麼能照顧好母親,直說得林翔連連點頭,最終還是頂不住楊螢螢的心意,端起熱騰騰的雞湯,輕飲幾口,感覺美味佳餚,才發現自己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
楊螢螢在一旁偷笑著林翔的吃相,無言中越看越痴迷……
林翔吃飽了,除了一臉的憔悴和雙眼的通紅,似又恢復了精神。
想起了今夜還要工作的,看來是不能去了,於是林翔拿著楊螢螢的手機撥通了陳師傅的電話,訴說這今天發生的事,要請假幾天,電話那頭陳師傅是滿口答應,讓其安心在醫院守護老人,加油站的事情,就交給他了。
林翔是千謝萬謝地關上電話,只見門口輕推,醫生和護士走了出來。
林翔箭步如飛地上前抓住醫生道:“醫生,我媽怎麼樣了?”
醫生脫下臉上的口罩,看了看林翔說道:“病人肝已壞死,並已侵入腦髓引起腦昏迷,由於病情拖得太久已到晚期,經過我們的努力搶救,生命是救回來了,可是……”
“可是什麼?”林翔聽到醫生停頓的話語,忽覺一陣的緊張。
“病人已進入睡眠期,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什麼?植物人?”林翔一陣驚訝,喝道:“醫生,我不管,你一定要把我媽治好,不管花多少錢,我都願意。”
醫生搖了搖頭,林翔瘋狂地抓住醫生,不停地搖晃著,楊螢螢上前抓著林翔,控制情緒,護士上前拉開林翔,醫生嘆道:“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你還是跟我去辦病人的住院手續吧!”
林翔一陣的愕然,在楊螢螢的扶持下辦完了所有的相關手續,然後護士推著林翔的母親入住病房,林翔坐在旁邊不停地看著母親慈祥的臉龐,輕喚著母親,訴說著童年往事,楊螢螢在旁悄悄地擦著淚水。
夜已深。
病房裡依然還輕傳著林翔的聲音,讓人聽著幽幽淒淒的,只想落淚。
陸湘湘醒來時,天已黑。
打開燈,覺得頭腦清醒多了,起身輕喚道:“爸……媽……你們在哪裡?”
“奇怪?人呢?”陸湘湘走完了整個別墅都沒有找到踪影,回到房間只覺肚子餓,親自下廚房弄了幾個不知名的小菜,說到陸湘湘家裡情況,是家大地大,但家裡隻請了一個女傭,前段時間不知為何,陸湘湘的父親放女傭的假,回鄉下去了。
所以平時父母不在家,陸湘湘就親自動手下廚,也偶爾地去餐館,相對來說,陸湘湘比起那些豪門千金要懂事多了,畢竟陸湘湘生在歷史文學的家庭,從小父母就開始培養她獨立自主的生活,常說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陸湘湘看著手機,一陣驚訝,怎麼會有那麼多未接電話,於是一一撥通,尋找藉口,推說著今天有事忙著,忘帶手機了,才會曠課一天,而張老師在電話裡不停地提醒道,快高考了,千萬別放鬆了學習時間,大學的門檻就一步之遙了。
再細看,是楊螢螢打來的電話,撥通才知道昨夜林翔家發生的事情,陸湘湘一陣關心,問明醫院、病房,然後換上簡單的衣服,拿起包就匆匆離門而去。
就在陸湘湘出門不久,忽然一條黑影越牆而過,左顧右盼地跳跑著,攀著門前的立柱,身體晃了晃,隨著手勢的跟上,一拋兩拋的就翻到了屋頂,看動作有點像猴子的移動,然後瞬間就從樓上的窗口進入了房間。
黑影聳了聳鼻子,在別墅裡一陣尋找,終於進到陸中旗的書房,來到書房正中心,看到垃圾筐里破碎的鏡片,一陣的憤怒,舉手就捶著胸口,“嗚嗚”地叫著,夜裡漸漸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嗷”的一聲,黑影露出一張血腥的臉形,轉過身打開門,身影瞬間消失在夜空中。
深夜。
陸湘湘開著車奔馳在黑色的夜,向人民醫院飛馳著。
當陸湘湘輕推病房的門,卻發現林翔依然沒有休息,就坐在母親的身旁不停地說著話,陸湘湘知道,植物人要想奇蹟般醒來,就必須要關心,用愛去喚醒沉睡中的人。
林翔忽覺有人輕按他的肩膀,回頭看到陸湘湘不知何時已站在了自己的身後,林翔露出了一絲淒涼的笑,問道:“那麼晚了,還出門?”
“你不是一樣,還沒休息!”陸湘湘不答反問。
林翔嘆道:“人生如夢,夢如人生,這句話說得一點不錯!”
“哦!”陸湘湘拿出盒子,說道:“我買了宵夜,一起嚐嚐吧!”
兩人邊吃邊談,看到林翔雙眼深紅,陸湘湘深有同感,脫口而出,“林翔,如果將來我有事情需要你幫忙,你會幫我嗎?”
不知陸湘湘為何會突然如此問,林翔看了看陸湘湘,然後笑道:“當然!”
得到林翔的肯定回答,陸湘湘心裡一陣激動,看來這個世界,還有可以相信的人。
接下來的日子,林翔為母親的病四處奔波,能用的人際關係都聯繫上了,經推薦的醫院與醫學教授都無奈地搖了搖頭,林翔感覺到希望渺茫。
張老師在旁規勸快高考了,伯母如此,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治好的,伯母不是一直希望你能讀完高中繼續上大學嗎?可千萬別辜負了伯母的心願。
還有同學們的規勸,林翔想了許久,為完成母親的心願,林翔又重新回到了學校,每天勤奮地讀書,工作時間之餘就在醫院陪母親說說話,談談心,雖然母親沒有回話,但林翔知道,母親一定能聽得見,相信有一天母親一定會好起來。
陸湘湘自從那天沒有父母的消息後,整個人似乎有點變了,變得沉默寡言,每天除了努力學習外,剩下的時間就是在努力地考究歷史。
孤單的日子,還好,有身邊的這幫同學兼朋友陪著,問寒問暖的,然後也常常去醫院看望林翔的母親,而楊螢螢則一直陪在林翔的身邊,不停地關心與問候。
流清芳,後來林翔把金卡還給了她,但考慮到住院的費用比較貴,流清芳親自出面,醫院的院長立即做出批示,林翔母親在醫院期間的一切費用,均免費,並且將病人列入重點陪護,就這樣,林翔不在母親的身邊時,依然能得到醫院最好的照顧。
平淡的日子,緊張的學習環境,高考將臨。
隨著鈴聲的高響,高考的第一課目終於開始了,面對考卷,林翔略一沉思,飛舞筆墨。
一天。
兩天。
隨著鈴聲的響起,高考終於結束了。
林翔伸了伸懶腰,走出考場,楊螢螢已經在樓下等候了。
“怎樣?考得怎麼樣?”楊螢螢挽著林翔的手就走。
“嗯,還可以吧!你呢?”林翔反問道。
楊螢螢做出一個神秘的微笑,然後高興地問道:“翔哥,報考大學志願,我們一起填天成大學,好嗎?”
“天成大學?”林翔念了一遍,那可是很牛的大學,之所以稱為天成,那是因為預示著入校的學生就像天才一樣的聰明,知名度全國排名第一,是許多高中生可望不可即的大學,也是許多學子一生的夢想。
“可是……”林翔略微猶豫,其實林翔並不想讀什麼大學,只想完成高中學業,然後剩下來的時間就是陪在母親的身邊。
楊螢螢在旁勸道:“說好了,過幾天填志願的時候,第一報考志願就寫天成大學,至於學費嘛!你放心,我爸媽會幫忙的。”
看到楊螢螢純真的面容,林翔真不忍心拒絕,天成大學,對於年少時的林翔來說,那可是遙不可及啊!
“哦!”林翔輕輕地應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接下來的日子,填表,當林翔看著第一欄時,猶豫了,略一沉思,想到螢妹的約定,還是填了天成大學,林翔笑了笑,並未在意大學,因為剩下來的第二欄與第三欄的志願學校,林翔並未填寫。
林翔並沒有抱任何的希望,過後也就忘了,接下來,成績出來了,林翔並沒有回到學校去查看成績,還是同學們跑來告訴他,才知道的。
那天,林翔在醫院陪著母親說話,突然同學們跑進來,氣喘吁籲的,林翔一陣驚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讓同學們如此的緊張。
還是楊螢螢先開口了,“翔哥,上……上了……”
聽到楊螢螢上氣不接下氣的話,“上了?上了什麼?”林翔疑惑地問道。
還是方葉桐在旁回答得快,“楊螢螢是說,你考上了天成大學,你的成績是優秀,六個A。”
聽到這樣的消息,林翔一時間不知所措,真想不到竟然能考上。
林翔微笑地應了一聲:“哦。”
然後對著母親說:“媽,你聽到了嗎?翔兒考上了天成大學了……”
林翔回頭問道:“怎樣?你們呢?”
眾同學神秘地笑了笑,“你猜猜?”
“哈哈哈……”大家相對一笑,心照不宣。
看來都考上了,班裡拿了個全校排名第一,也就是考上天成大學的學生,一班佔的比例最大,這下可樂壞了美女老師。
接下來,是畢業晚會,當拿到天成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時,同學們一陣狂歡,歡歌載舞,通宵達旦,林翔很早就走了,由於今夜是高中的畢業晚會,林翔和陳師傅請了假,出得校門就奔醫院而去。
進得病房,卻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林翔上前,那人聽到腳步聲,回頭驚愕道:“翔哥,怎麼那麼早就回來了?”
“圓妹,你怎麼會在這裡?”林翔一陣驚訝。
陳圓圓微笑道:“我聽我爸說了,你考上了天成大學,這不,學校放假,我剛回家就直接過來給你道賀了,沒有想到你那麼快就回來了啊。”
林翔看著陳圓圓燦爛的笑容,美不勝收,許久不見,已無法形容此時的心情,圓妹如天仙的美,極具殺傷力,反倒林翔不好意思了,一陣臉紅地站在旁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還是陳圓圓先開口,兩人就這樣談些平日發生的事,陳圓圓是笑得合不攏口,當林翔送走陳圓圓時,醫院也恢復了寂靜,林翔看著母親,心中一陣感觸:“媽,你什麼時候能醒過來?”林翔已哽咽地伏在病床邊。
窗外,明月蕭蕭,明日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