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驚魂十四日·1/14第五季

第18章 第五章

穆雷緩緩搖頭:“道行高是一回事,但一個人的能力總是有限的。要在這麼短的時間作出如此多道繁複的菜餚,似乎不大可能……” 穆東城笑道:“人家都端給您吃了,您還說不可能?也許那裡的廚師不止那老先生一個呢?您又沒到他們廚房去看,怎麼知道有幾個廚師,幾個伙計?” “說起廚房,我也覺得納悶。我沒有在他們那裡看到特別明顯的廚房,除了整備的房間是供客人用餐的之外,東西兩間廂房都像臥室。對了,我去找那老先生的時候,它也是從房間裡出來的,並沒有從廚房裡出來,而且看樣子完全不像才做完菜,倒是一直在房間裡休息——實在是奇怪。” “可能人家做完菜,才換上乾淨衣服休息一會吧。爸,您別瞎猜疑了。一會兒建了那老先生,說不定就什麼都明白了。”

穆雷微微頷首。 就這樣吃著聊著,好不容易捱到了十點四十。父子倆把燒烤結了賬,超膳品居所在的老街走去。 現在,這條狹窄、寂靜的老街幾乎是一篇漆黑了。這條街的房子基本上都是老式四合院,門一關上,一點兒燈光都透不出來。穆雷父子幾乎是摸著黑找到這價私房菜館的,這種幽暗的環境和詭異的氛圍給這件事多添了一層神秘的外衣。 他們站在了膳品居的門口,大門是關著的。父子倆對視一眼,同時咽了下唾沫,似乎都有些莫名的緊張感。 穆雷上前一步,敲了敲木門。 等了一分多鐘,沒有人再來開門,也沒聽到裡面有什麼動靜。 穆雷再次敲門,又等了兩三分鐘,仍然沒回應。他納悶地轉過頭說:“這是怎麼回事?那老先生不是跟我約好了的嗎?”

穆東城懷疑地說:“您確定他說的是今天晚上十一點嗎?不會說的是明天上午十一點吧?” “我絕對沒聽錯。”穆雷肯定地說,“他清清楚楚地說了'今天晚上'幾個字。” “這就怪了……”穆東城走上前去,重重地敲了幾下門,又試著推了推門。沒想到的是,這兩扇木門竟然被他推開了。 “啊,原來這門根本就沒鎖。”穆東城對父親說,“可能是因為跟您約好了吧。看這意思,是叫您直接進去。”穆雷看了一眼裡面,四合院裡一片黢黑,任何一個房間都沒亮著燈。他懷疑地說;“如果是這樣,他們應該開著燈等我才對呀,怎麼看上去已經熄燈休息了?” “要不,您進去喊一聲試試?” “我一個人進去?” 穆東城想了想,說:“我陪您進去吧。看著情形,有點不對勁呀。”

父子倆小心警覺地跨進大門,左右張望著,沒發現什麼異常。但現在的狀況也絕對不正常。穆雷運了下氣,大聲喊道:“老先生,我來了。” 回答他的只有迎面吹來的一陣冷風。穆雷打了個寒噤,週期眉頭說道:“看起來,這裡好像沒人呀。” “不會吧?”穆東城錯愕地說,“難道是他們耍你的?” “怎麼可能?這裡是他們的住所呀。”穆雷說,“為了躲我,房子、家產都不要了?” 穆東城抿著嘴想了想,說:“爸,我真感覺不對勁,要不咱們趕緊離開這裡吧。” “不行……我說什麼也要寧哥明白。就這麼回去,太讓人喪氣了。”穆雷說。 穆東城了解父親的固執,知道說服不了,況且他自己也是萬分好奇。思忖了一會兒,他說:“您知道那老先生住哪屋嗎?”

“東邊這間廂房。” “咱們去敲一下門吧。確定一下他到底在不在裡面。”穆東城說。 穆雷想了想,也只好如此了。兩個人走向東邊的房間,走到門口才看到,這屋的門壓根兒就沒鎖,是虛掩著的。父子倆再次交換了一下眼神,目光裡完全是疑惑不解。 事到如此,已經沒有再退回去的道理了。穆雷小新地推開門,就在這一瞬間,鼻子靈敏的他,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穆東城顯然也聞到了,父子倆都緊張兵警覺起來。屋裡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清。他們的心臟砰砰亂跳,不祥的感覺到達了頂點。穆雷的手下意識地在牆邊摸索,找到了點燈的開關。 “啪”的一聲,燈亮了。 當他們看到屋內的情景時,腦子裡嗡地一聲炸開了。 這間廂房內,現在是一個血池地獄。地板、床上、桌子和椅子上,散亂地擺放著各種人類的殘肢。準確的說,就是這家私房菜館的老當家——那個老先生的殘骸。他的兩隻手臂放在椅子上,床上整齊地擺著兩條腿,看上去就像一個離開了透露和身體的人正在睡覺。擺放在木桌上一顆鮮血淋淋的投——正式那老先生的透露——表明了殘肢的主人是誰。除了腦袋,手腳之外,看不到他的軀體,除非遍布在整間屋血跡中的那些碎肉塊就是曾經被稱為身體的東西。

這恐怖萬分的場景,令穆雷父子驚駭欲絕。他們一起摀住了嘴,瞪大雙眼,接著全身顫抖,腿腳發軟。這是他們一生中看到過的最恐懼的畫面,遠遠超出了他們或任何正常人的承受範疇。 “我的……天哪……”穆雷連退幾步,踉蹌著退出這間屋,然後靠在遠離的一棵大樹旁,狂吐起來。 過了一會兒,穆東城也臉色煞白地出來了。他走到父親身邊,,驚惶地說道:“爸……這……這是怎麼回事?!” “我怎麼知道?”穆雷驚駭地說,“不管怎樣,趕緊報警吧!” 說著,他摸出手機,正要撥打報警電話,穆東城按住父親的手,說道:“等等,爸……我們要是報警,警察來了,我們說得清嗎?” 穆雷瞪著兒子:“有什麼說不清的?這事本來就跟我們沒關係!要是哦我們就這樣悄悄溜走,被人發現,反而更讓人懷疑!”

“……這倒是。”穆雷沒有再猶豫,撥通了報警電話,將地址和這裡發生的事告知警察。 然後,他們不敢再靠近那間屋,焦急不安地在院子裡等候警察到來。 對當地派出所的警察來說,一向純樸、安寧的古鎮裡,竟然發生了這種離奇而殘忍的命案,是連警方人員都十分震驚的。幾個警察在那間屋拍照、取證,法醫將那些被肢解的屍體和碎肉塊收集起來,帶回警局。截下來,就是請兩位報案人到派出所去錄一份口供。 坐在派出所的辦公室內,穆雷仍然無法平靜。他捧著杯子的雙手微微顫抖,面無血色,神情惶惑。穆東城要稍微穩定一些,但是臉色仍是一篇蠟白。 派出所的劉所長坐在父子倆對面,觀察著他們的申請,過了好一陣後,才問道:“你們為什麼會這麼晚到那裡去?”

穆雷定了定神,說:“是哪家私房菜館的老先生跟我約好的。” “就是被分屍的死者?” 下午,我還跟他站在院子裡說話,現在,已經成了一堆殘肢碎肉。穆雷的心一陣緊縮。 “是的。” “他約你去幹什麼?”劉所長問。 “我下午登門造訪,問起他那裡的一道菜是怎麼做的。老先生就說,叫我晚上十一點去找他。於是我叫上我兒子,一同前去。沒想到……” 羅所長旁邊的一個年輕警察記錄著穆雷所說的話。 劉所長思忖一陣,問道:“你的職業是什麼?” “我是一個美食評論家,叫穆雷。” 負責記錄的年輕警察抬起頭來望著穆雷。劉所長微微張考口,點著手指說: “哦,怪不得我覺得眼熟呢,電視上看過。” 穆雷勉強擠出禮節性的笑容。

“這麼說,你是為了尋找美食,才到這價私房菜館來的?” “沒錯,我上周和幾個朋友一起在膳品居吃了頓飯,覺得這裡的菜非常美味,而且獨具特色。所以今天再次登門拜訪,想向那主廚的老先生請教一番。” “他為什麼會約你這麼晚前去呢?晚上十一點可不是會客的時候呀。” “我也納悶呢,我和我兒子都猜不透那老先生的用意,只有按他的去做。” 劉所長轉動眼珠,“但你願意這麼晚前去,說明這老先生要告訴你的事情,非常重要吧?” 穆雷心中咯噔一聲。這警官一語中的。但他顯然不可能完全如實道來。 “沒錯,我在他那裡吃到的一道菜,是我一生中吃過的最美味的食物之一。由於我對美食有種執著的追求,所以拜託那老先生不吝賜教。”

劉所長抿著嘴思索了一分鐘,望著穆雷父子道:“你們說,當你們十一點到膳品居門口的時候,發現那裡的門沒有關?” 穆東城回答道:“是關著的,只是沒有鎖。我們敲了一會門,沒見人回應。就試著推了下門,這才發現門沒有鎖。” “然後,你們進入東北的廂房,發現那個房間也是虛掩著的?” “是的。” 劉所長盯著他們看了一陣,說出了令人震驚的話:“但是我們剛才仔細檢查了大門和東邊廂房的屋門,發現門都有撬過的痕跡。” “什麼?!”穆雷和東城一起驚叫道,“門被撬過?” “你們取得時候,沒有註意到嗎?” 父子倆趕緊搖著頭,穆東城說:“當時街上和院子裡都一片漆黑,我們什麼都看不清楚,只知道大門和東邊廂房的門都是一推就開了,根本不可能看出門有沒有被動過手腳。”

劉所長凝視著他們。 “你們感到那裡去的時間,是剛好十一點嗎?” 穆雷想了想:“最多提前了五分鐘吧。” “那你們之前在古鎮里幹什麼?” 穆東城突然像找到了救星一樣急切地說道:“我和我父親在一家門口有課大梧桐樹的燒烤店裡吃東西,一直坐到十點四十才離開的,然後才向老街走去的!” 劉所長顯然知道他們說的是哪家店。 “那家燒烤店的老闆能作證嗎?” “當然!當時店裡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一桌在打麻將呢,他們也能幫我們證明。” “好吧,我們一會兒回去證實的。” 這時,穆雷反應過來問劉所長:“警官,如此看來,在我們去之前,有人撬開了膳品居的門,並荊門行凶?” “看起來是這樣。但這起案件實在是疑點重重,很多地方都不符合邏輯。” 穆雷父子倆睜大眼睛望著警官。 劉所長分析道:“第一,如果是小偷要進門盜竊的話,怎麼會選在裡面有人的時候下手?第二,我們剛才勘察了現場,沒有發現任何物品被盜的跡象;第三,兇手作案的動機是什麼?” 劉所長喝了一口茶杯裡的水,繼續說道:“如果只是單純的殺人,幹嘛要如此殘忍地將死者分屍?如果說兇手跟死者有深仇大恨,非要殺人碎屍才能洩恨,那他(她)為什麼要將殘肢的各個部位擺放在不同的地方——這樣做沒有什麼意義?” 穆雷又想起了那恐怖的畫面,不禁打了個冷噤。 劉所長繼續說道:“還有嘴奇怪的一點,這個兇手作案的時機,怎麼會這麼巧?恰好在你們今晚要來找那老先生之前下手。看起來,就像是知道你們回來,故意假貨給你們的一樣。” “對——包括將們撬開,然後故意虛掩,都是為了引我們進去,嫁禍給我們!”穆東城說。 劉所長看了他一眼,“這只是我初步的判斷,還要經過仔細調查才能得出結論。”他想了一下,問道,“你們到膳品居去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周圍有別的可疑的人?” 穆東城搖著頭,他記得當時街上只有他們兩個人了。穆雷愣了片刻,突然“啊”的一聲叫出來。 “怎麼了?你想起什麼了?”劉所長問。 “青惠……”穆雷渾身顫抖,大聲說道,“那個叫青惠的女人,她在哪裡?” 劉所長問道:“青惠是誰?也是那家膳品居的人嗎?” “對,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女人。年齡看起來比那老先生小了一半,但她一直稱呼老先生為'當家的'。他在膳品居負責接待和傳菜。”穆雷問道,“警察,您是這個鎮派出所的所長,您不認識她嗎?” “我是兩個月前才調到這裡任所長的,對鎮裡的人還認不全。而且我也沒去那家膳品居吃過飯,不熟悉你說的這個女人。”劉所長說,“今天下午你去那的時候,這個叫青惠的女人在嗎?” “在的!”穆雷說,“我剛才驚駭過度,竟然忘了她的存在。劉所長,你們起先接到報案去膳品居的時候,有沒有搜查過那個四合院裡的另外兩間屋?” “當然搜查了,但是沒看到任何人。” “這就怪了……”穆雷眉頭緊蹙,“按理道,青惠肯定就住在那裡的。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他到哪裡去了?” 劉所長也不覺皺起眉毛,這件事越來越古怪了。 “有三個肯能,”他分析道,“第一是,青惠在看到兇手行凶後,四級逃走了——但她既然逃出來了,為什麼不報警?可見這個可能性不大;第二種可能,這個叫青惠的女人也被兇手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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