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黑箱子都是老式的黑漆紫檀木的,很大很沉,張么爺只好分兩次把箱子搬到白曉楊的旁邊。
白曉楊很禮貌的對張么爺說:“么爺,你出去迴避一下好嗎?順便把門給我帶上。”
張么爺就說:“好!有啥事你在裡面招呼一聲就是。我和么婆婆就在外面。”
說著拉了下張婆婆,走出去,把灶屋的門輕輕掩上。
張婆婆的好奇心重,想透過灶屋的門縫看白曉楊的箱子裡裝的究竟是什麼寶貝,卻被張么爺一把拉開了。
一會兒,白曉楊在裡面喊:“么爺,你進來吧。”
張么爺走進去。黑漆箱子已經鎖好,白曉楊的手上卻多了一個精緻的盒子。
白曉楊說:“么爺,帶我去看庹師吧。”
張么爺立刻驚訝地說:“白同志,你咋能出門呢?外邊雪風那麼大,這是萬萬不行的。”
張婆婆也連忙說:“白同志,你咋這麼不將息自己的身子呢?月子裡要是落下病,會誤你一輩子的。”
白曉楊已經掙扎著要從柴火堆裡出來,邊起來邊說:“顧不得那麼多了,再晚點,就是我去恐怕也救不活庹師了。”
張么爺和張婆婆都急得束手無策。
這時,張么爺說:“你要去也可以,我這就去找幾個二愣子來抬著你去。”
白曉楊笑了,說:“么爺,我真的沒有想像的那麼嬌貴的。一會兒路上你扶著我點就行了。”
張么爺見拗不過白曉楊,就朝張婆婆說:“給她身上捂厚實點,把我捨不得帶的那頂裘皮帽子拿來給白同志戴上。”
張婆婆應了聲,就利索地去取衣服帽子了。
白曉楊站住晃了兩晃,張么爺連忙把她扶住。
白曉楊扶著張么爺的肩膀,對張么爺說:“么爺,跟你商量個事情。”
“說。”
“以後你和么婆婆對我不要白同志白同志地叫,叫我小白或者小楊都可以。我爸姓白,我媽姓楊。”
張么爺連聲說:“行,行,叫你白同志我也覺得怪拗口的。不過對城里人我們都這麼叫的。呵呵……”
張婆婆拿了棉襖和裘皮帽子過來,張么爺就朝張婆婆吩咐道:“我給你打個招呼,以後不要再管白同志叫白同誌了,叫小白。”
張婆婆也連聲說:“行,行,只要有稱呼叫啥都行。”
白曉楊是被張么爺攙扶著去祠堂的。臨出門時白曉楊託付張婆婆好好給她照看剛出生的嬰兒。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天空裡的雪花下得越來越大。白天化下的雪水把田坎小路稀釋得很溜滑,一路上張么爺小心翼翼、戰戰兢兢地攙扶著白曉楊。
白曉楊的身體很虛弱,沒走多遠,額上的汗就淌下了來。
張么爺擔心地說:“小白,你究竟行不行?”
白曉楊咬咬牙,點頭沒說話。
終於到了祠堂,祠堂的大門外聚集著不敢回家的村里人。見張么爺扶了個顫巍巍地人走來,都感到好奇,以為扶的是張婆婆,可到了近前一看是個眉清目秀的年輕女子,都感到詫異了。
臥牛村的人沒什麼見識,當看到白曉楊這麼清秀的模樣,都像看稀奇似的圍了上來。
張么爺故意大聲說:“這是庹師的老婆,我的遠房親戚。大家都讓讓,她生著病呢!”
一聽是庹師的老婆,大家的表情越加地驚訝,各個都用古怪的眼神盯著白曉楊。
庹師的老婆如同天仙般的漂亮,這讓誰來想,都會覺得不可思議!